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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剔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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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一年,千里马就来了很多。
“后来常用于比喻求贤若渴,重视人才……”
“等等。”,见他越说越离谱,先前那鬼立刻摇头道,“这里可没有千里马。”
“废话,这坟场里当然只有人骨。”
中年文士说着忽然一怔,“你说的买骨,其实是指人骨?”
得到肯定答复后,他的脸色不禁变了几变,“这,这人骨,买来有何用?”
“反正不是拿去烧汤的。”
女鬼阴森森的笑。
“她也是受人之托。”
先前那鬼则认真解释道,“找她买骨的多是些高门大户,许是在内宅里干多了见不得光的事,夜里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吓得屁滚尿流,忙不迭的请她来除邪祟。”
据说她的法子不是诵经也不是超度,而是找到作祟鬼魂的埋骨之地,将其挖坟鞭尸,剔肉去骨。
管它厉鬼如何怨气冲天法力高强,可肉身都不在了,魂魄自然是灰飞烟灭,再不能惊扰活人。
因这法子太过阴狠毒辣,附近的寺庙道观都瞧不上她,说她才是真正的邪祟。
而她确实有些诡异的地方。
没有谁知道她的来历,她的师承。
她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个人,和这十丈红尘完全扯不上关系。
女鬼庆幸的抚了抚自己的心口,“还好她要买的不是我的骨头。”
“这可不一定。你刚才冲撞了她,难保她不会折回来找你。”
“你好好等着吧,哈哈!”
众鬼们嘻嘻哈哈的说笑着,中年文士却当了真,上下两排的牙齿咬得咯咯响,身子抖似筛糠,好半天才挤出两句话来:“她不会真来找大家的麻烦吧……”
见他如此窝囊不经吓,一个游魂翻起了白眼。
“不就开个玩笑,至于抖成这样?你要知道我们是怎么死的,还不得吓疯了?”
似是想故意作弄他,游魂接着说道:“我们是乡里闹饥荒死的。但不是饿死,而是被其他人烹煮分食。”
烈火熊熊,生火的木头疙瘩在铜锅下发出噼啪的爆裂声。
锅里的水已煮沸,气泡滚滚。
无力反抗的几人被摁在地上,脖子上紧贴着一把冰冷的砍刀。
“快,快点!我再也不想吃观音土了!”
围观的人兴奋的喊着。
砍刀并不锋利,足足剁了四五下,头颅才掉下来滚到一边,鲜血喷涌而出,汩汩不绝,身躯仍残留一丝意识,还在地上痛楚的抽搐着。
“愣着作甚,快上去搭把手!”
众人毫不畏惧,一拥而上将尸体团团围住,饿得慌的更是直接扑至脖颈的断口处,咬下一片生肉就往嘴里送。
“啊啊啊!”
中年文士果然吓得面如土色。
“我们的血肉被分食干净,残骨被熬成汤渣……”
游魂还要说话,冷不防女鬼冲他使了个眼色,一只手指向坟场深处,“都别吵,快听听那是什么声音?”(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章 迷雾
(全本小说网,。)
“咯咯咯……”
坟场深处传来一声声尖厉嘶哑的狂笑,如生锈的针头扎进耳朵,让人心底发寒。
“那小孩儿又出来了。”
女鬼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嫌恶之色。
“都这么久了,她怎么还是那副德行?”
一个游魂皱眉道,“咱们不过是闲来无事,遇着有活人过来便逗上一逗。她却存了旁的心思,尽把人往断崖陡坡处逼,巴不得人摔个半死,赶紧下去陪她。”
“我看她是脑壳有包,总觉得天大地大,都没有她心里的怨气大。好像世上的人就她最惨最冤最不该死,活下来的都欠了她一条命似的。”
“咱们拦得住旁人进去送死,却拦不住买骨人啊。”
“但买骨人怎会怕她?”
“就是。”
“说不定今晚就能收拾了她。”
这头的气氛陡然变得欢腾起来。
那头仍回荡着女童刺耳的笑声。
“美人姐姐,地下真的好冷,好冷啊,你快来陪我吧。”
女童的面庞已转为铁灰色,眼珠却是血红血红的,配上孩童独有的天真笑容,显得分外诡异。
“我知道地下很冷。要不要把你挖出来,晒晒太阳?先说好了,我只管挖不管埋,要是野狗叼了你的骨头,秃鹰啄走你的眼珠子,可都不关我的事。”
许含章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漠然答道。
“你敢!”
女童吃了一惊,不敢置信的瞪着许含章。
“我敢。”
许含章淡淡的道。
“美人姐姐,你可真是胆大妄为啊。”
女童颇感意外,愣了好一会儿,才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过奖了。”
许含章的笑容要真诚很多,“别叫我美人姐姐了。我知道自己长得不错,不需要你来提醒。”
“你,你……”
女童气得直打哆嗦——明明是在说胆色,怎么又扯到长相上去了?
“走了。”
许含章没耐心听女童的抱怨,只得绕到一侧,自顾自的往前走去。
“咯咯咯,你别想跑……”
女童的喉间又发出了尖厉的阴笑声。
与此同时,坟场深处的黑气越发浓重,如腐烂的尸体上渗出来的脓血,在这片小天地中蔓延开来。
“少来碍我的事。”
许含章敛起笑意,冷冷的瞥了女童一眼,“鬼打墙,对我是没用的。”
她的指节微微发暗,指甲却泛起了幽蓝的荧光,迎着漂浮的黑气轻轻一弹,与此同时口中低低的吐出一字。
“起。”
有风自平地起。
不是森冷的阴风,而是凛冽的山风。
黑气瞬间被尽数吹散,皎洁的月光重又洒了下来,将前方那条窄窄的黄土路照得格外清楚。
“唔……”
障眼法被破,女童的元神登时受了不轻的伤,整个人跌倒在地,往外吐了口腥臭的血水,恨恨地骂道,“世上怎会有你这般歹毒的夜叉?你为什么不去死!”
歹毒的人立刻很配合的冷笑起来。
“该去死的,是你。”
许含章的五指骤然收拢,快速的一捏一合,“诛。”
无形的风迅速凝成一束,如钢刀般劈碎了女童的天灵盖,带起碎骨烂肉飞扬。
随着这一击得手,女童的身形便如被晕开的墨水,渐渐模糊不清,很快就化作一团飞灰,彻底消散开来。
风停,云起。
坟场里又恢复了最初的死寂。
终于清静了。
许含章深吸一口气,将双眼闭上,很快就进入了心无旁骛的冥想状态。
片刻后,她缓缓的呼出一口气,径自朝东南角走去,停在了一座新砌的坟前。
“躺了一整天,也是时候起来了。”
她微微一笑,魂魄如轻烟般穿过黄土,附到了棺材里面的那具身体上。
已经渐渐僵硬的四肢忽然动了动。
十指轻微的颤了下。
眼睛也跟着睁了开来,很快适应了棺内的黑暗。
许含章伸手在四周摸索了一番。
棺内除了陪葬的珠宝玉器外,竟还有一把匕首。
崔异没将它扔掉,而是留着一块儿埋了。
这真是意外之喜。
许含章立刻打消了砸碎玉枕的想法,顺手取过匕首,对着棺材顶的一角连着削了好多下,终是削出了个满意的角度。
只需从这个位置将玉如意递进上压,边上固定的钉子就能被撬掉。
因着身体虚弱,气力尚未完全恢复,许含章足足花了两刻钟的时间,才将四角的铁钉尽数除去。
她没有急着出去,而是躺下来歇息了半晌,才缓缓躬起身来,双手撑在顶上,用力一推。
尚未夯实的黄土顿时朝两边分去。
许含章自棺材中爬出,回到了地面上。
就这一会儿工夫,背后的伤口便裂开了,血浆黏糊糊的涌出,和她的外衫粘连在了一起。
她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信手从裙边撕了片布条,将伤口草草的包扎起来,之后便将棺材板盖了回去,泥土也照原样堆好。
“这样就差不多了。”
许含章如释重负的掸去衣衫上沾着的泥土,转身离去。
“且慢。”
平地里突然响起一缕幽幽的女声。
许含章不禁露出了厌烦的神色。
她一直注意着周遭的动静,十分确定没有活人踏足这里。
那出声的,就只能是鬼了。
或许是这里风水不佳的缘故,她今晚竟连着见了两次鬼。
而现在,又来了一个。
许含章微微蹙眉,循着声音的方向侧头望去。
但是那里没有人。
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只有越来越浓的雾气,无声无息却铺天盖地,从四周八方涌向她所在之处,将她包围其中。
片刻后,天地间已是白茫茫的一片。
坟场,松林,黄土,石碑。
一切的一切,如青烟般从雾中隐去,消失得干干净净。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许含章便意识到自己漏掉了很重要的一环。
自己在陡坡上驻足时,视线里是掠过了一团团白茫茫的雾气。
当时冷风阵阵,林动草惊,这些雾气却岿然不动,完全没有被风撕扯得四分五裂。
那一幕如斯诡异,自己竟浑然不觉。
之后更是把注意力放在毫无威胁的女童身上,直到现在才察觉到不妙。
现在,还来得及脱身吗?
许含章没有把握,只是攥紧了匕首,坚定的朝前踏出一步。
想要搏出一线生机,便只能进,不能退。
“你不用害怕,我没有恶意的。”
似是察觉到她的敌意,女声温婉的开了口。
“那你困住我,是何居心?”
许含章冷淡的问道。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女声带了几分蛊惑。
“不想。”
许含章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她可没有和来历不明的东西愉快聊天的兴致。
况且她一贯的行事风格是即使有人在背后捅了自己一刀,要做的也是立马稳住身形反手捅回去。而不是先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捅我是谁派你来的咱们什么仇什么怨”。
再说了,像这种明显想搞点事出来,又舍不得露脸的,大都有些逆反心态。
你越想知道,它越要卖弄玄虚,不肯说透。
而你越表示不想知道,它越会着急上火,主动让你知道。
果不其然。
女声只犹豫了一下便猴急的自报家门,说她是佛前的什么使者,须有缘人才能得见。
“小娘子,我看你年纪轻轻却命远多舛,伤病缠身,半生坎坷,委实是太苦了。不如这样吧,我给你个重生的机会,送你回到幼时,回到一切尚未开始的时候,好让你从头来过。”
“重生?”
许含章呆了呆。
借尸还魂她倒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重生是几个意思?
听女声的说法,好像是能让岁月倒流,逆转乾坤?
这怎么可能?
“小娘子意下如何?”
女声带了些屈尊纡贵的意味问道。
“如此好的机缘,为什么会轮到我头上?”
许含章满腹疑惑。
“因为小娘子本性纯善,天资聪颖,蕙质兰心……”
女声不着边际的将许含章胡夸了一通,接着又循循善诱道:“重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因为多了一世经历,你的气质会和旁人截然不同。但凡是男人,都会被你的高贵神秘所吸引;但凡是女人,都会发狂的嫉妒你羡慕你,做梦都想要成为你这样的人。”
“你可以提前和大人物们打好关系,到时候靠着大树好乘凉。”
“还可以……”
“又能够……”
“甚至还……”
女声说的天花乱坠,洋洋洒洒。
许含章听得很专心,连匕首割破了掌心都未察觉。
她无意识的来回踱步,内心似是在进行着无比激烈的挣扎。
仿佛是为了促成她的决心,女声拔高音量,再次重申各项好处和福利。
许含章听得愈发专注了。
半晌后,她终是下了决心,握着匕首的手缓缓松开。
当啷一声,匕首跌落在地。
她的掌心,虎口处,以及中指尖都已鲜血横流,却因不经意的握拢,没有流出去。
“我想好了,我要……”
许含章说着话,手掌忽然摊开朝后一扬,血珠顿时滴滴答答的飞了出去,嘴唇也随之轻轻动了动,吐出一个发音古怪的单字来。
柔弱而无力的血珠骤然生出了凌厉破风的势头,准确的溅在身后半步远的雾气里,激起阵阵黑烟。(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六章 行歌
(全本小说网,。)
“呜啊啊啊……”
黑烟里响起女声一阵阵嘶哑凄厉的惨叫。
大雾渐渐散去。
许含章终是看清了对方的庐山真面目。
铁灰色的脸,血红血红的眼。无论是轮廓,还是五官,都和那个女童如出一辙。
怪不得先前自己一说要挖坟掘尸,女童就变了脸色。
原来黄土下埋的除了女童,还有女童的母亲。
自己要是一动土,就会坏了坟冢的风水,让这二人神魂俱灭。
“子母坟还真是邪门得紧。”
许含章神色复杂,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
本就是血亲骨肉,又一同惨死,被人随意掩埋了事,心中那股怨气自是非同小可,久而久之便凝成了如有实质的雾瘴,正方便给母女俩制造装神弄鬼的条件。
所谓的重生,不过是她们想要夺舍还阳的幌子罢了。
许含章之所以装作动心的样子,是为了引得女声多说话,好确定对方的准确位置。
而无意识的踱步,其实是有意识的踩点。
接着便一直拖泥带水,磨磨唧唧,逼得女声一时情急拉近距离,拔高音量,彻底暴露行踪,给了她绝佳的下手机会。
“你太吵了。”
许含章捡起匕首,缓步走到仍在惨叫连连的鬼母面前,刀锋斜斜向下一划,准确地劈中了对方的咽喉。
“做了鬼都这么缺德,做人时肯定也好不了哪去。”
她漫不经心的斜视了鬼母一眼,手上力道不减,竟是将刀身全数锲进颈骨才停了下来。
“能设计出这样的连环局,说明你既不蠢也不笨。”
若是换了胆子小一点的普通人,可能连女童那关就过不了,当场吓得两腿发软,昏死过去,被轻松占了肉身也不是没可能。
而有勇气逃走的,则会困在鬼打墙中,心底又惊又怕,加之地形复杂,边缘处多断崖陡坡,一失足就可能再也爬不起来,任人宰割。
如果挺过这关,便有重生的骗局在后头等着。
比起鬼打墙来,这才是真正让人走不出去的魔障。
身遭是致幻的雾瘴弥漫,耳边是柔媚的女声蛊惑,又有奇妙的机缘从天而降,砸中了自己。
遇着这种情况,只怕很少有人能抵挡得住。
一旦接受了鬼母的安排,神智便会彻底沦陷于虚无的幻境,在浑浑噩噩中被这老油条占了肉身,原身的魂魄则无处可去,天一亮就彻底消亡。
“既然你这么有心计,那为何活着的时候不知道护好自己,同时也护好女儿?”
“嗤”的一声,许含章拔出了匕首,刀锋沿着鬼母的天灵盖和太阳穴游走了一圈。
“撇开生前的事不谈,你死后依然不是个称职的母亲,成日里就惦记着还阳回魂,不惜把女儿推到前方涉险,自己则龟缩在后,等着坐享其成。”
“我杀她的时候,你应该也看到了,为什么不出来阻止?”
许含章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更可笑的是,你从未想过给她报仇。你大可趁雾气渐浓时,在背后给我致命一击。可惜你记挂着复活大业,为了能有一具完好无损的新肉身,竟是连我的头发丝都不舍得动一下。”
月亮隐进云层,石碑和坟冢皆被黑暗模糊掉原有的棱角,远远看去,似一张张血肉模糊的脸孔。
“现在你别说是还阳了,连投胎都没门儿。”
许含章收回匕首,冷眼看着鬼母的身形逐渐稀薄,最后化为一把飞灰,消失在天地间。
坟场的另一边,再次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这小娘子手段也不是很血腥啊,从头到尾就是弹了弹指甲,亮了下刀子,根本没有把那母女俩的尸体挖出来剔骨去肉。看来那些僧道是瞎编的,竟把她当成罗刹了。”
中年文士压低声音道。
“我猜他们是嫉妒这小娘子的本事,才红口白牙的污蔑人。”
一个游魂若有所思的说。
“既然这对祸害已除,那我就能放心的上路了。”
女鬼笑着打断了他。
“那咱们就此别过吧。反正我是不打算去投胎的,活着根本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就这样灰飞烟灭,无牵无挂的好。”
游魂平静说道。
“一想到那个人吃人的世道,就觉得无甚活头。”
“我也是。”
余下几个游魂都心有戚戚焉的附和着。
“等等,那头是什么声音?”
女鬼正要劝解几句,却突然收了口,如上次那般又将手指向了坟场深处。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
是那小娘子的歌声。
明明是感慨生死,字里行间却没有半点悲伤,反而带了些疏朗开阔的意味,如乌云被清风吹散,月光如水倾泻下来。
众鬼听着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酸诗?
“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
偌大的天地居然沦为迎来送往的客栈,一堆堆死人活人在里头进进出出,然后客栈还会为千万年里化作尘土的客人悲伤?
“月兔空捣药,扶桑已成薪。”
这就更荒谬了。
嫦娥不是拿到后羿的不死药才飞升的吗?如此宝贵的仙药,怎么在她口中就成了‘空’捣药,好似一点用处都没有?
且那扶桑是东海的参天神树,高二千丈,大二千余围,太阳就从那里升起,如此神物,怎会变成供人烧火煮饭的柴薪?
“白骨寂无言,青松岂知春。”
这倒不算离谱。
都成白骨了肯定是没法说话的,而松柏四季常青,春夏秋冬对它们来说自是没什么区别。
“前后更叹息,浮荣何足珍?”
歌声在此戛然而止,只剩余音绕梁不绝。
女鬼听得似懂非懂。一旁的游魂们先是不以为然,琢磨一番后却入了魔,将那几句反复念了又念。
白骨,青松。过客,归人。逆旅,生死。
“我悟了!原来如此,就该这般!”
一个游魂突然仰天大笑,神情里的萎靡阴郁尽数不见。
其他几个也纷纷笑了起来,接着便上前和他击了一掌。
“你们在干什么?”
女鬼愣愣的问。
“我们改主意了,打算同你一道上路。”
游魂们面上的笑意愈发浓了。
“你们真的想通了?”
女鬼大喜过望。
虽和游魂们生前互不相识,但死后毕竟相处了这么久,还是有情分在的,怎会忍心看他们拖着不肯投胎,直至大限到来,灰飞烟灭?
“走吧。”
众鬼化作青烟,齐齐钻入地下。
“这小娘子还真有两手,随口哼了几句,就骗得这些野鬼去地府喝孟婆汤了。”
目睹这一切的中年文士喃喃自语道。
“不过这样也好,总算是不用再对着这群面目丑陋的死鬼了。”
中年文士从坟头跳下,蹑手蹑脚走进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
“若真是个美人儿,那就暂且留她一命,等玩够了再交给智圆他们。”
他口中的智圆,是城郊某座小庙里的年轻和尚,生得那叫一个眉清目秀,皮肤细嫩,已和他相好了很长一段日子。
某次在厢房里云雨后,他听到小和尚埋怨最近生意冷清了很多。
庙里主要的经济来源是出去做法事,灵验后自有人来捐香油钱和做祭礼。
小庙虽比不得其他古寺出名,但也勉强混得过去,且做法事可以进内宅见到很多漂亮的小娘子,大多都是不知人事的,调教起来别有一番乐趣。
但自从买骨人声名鹊起后,庙里就没了生意,冷清得要死。
“那是个有真本事的,我估摸着她肯定有法器护身,不然近不了厉鬼的坟。要是能把那东西弄到手,我们就发财了。”
智圆十分向往的说。
“真的?”
中年文士眼里闪过贪婪的光。
发财还是其次。
若真有这等法器傍身,那他定能扬名于整个长安,到时候全城的漂亮小娘子都会知道他的名头,一见了他就会急吼吼的往上扑,哭着喊着要给他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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