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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剔骨-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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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郑元郎感慨道。
“只要不把许二扯上,那就好。”
凌准发觉自己的心肠是越来越硬了。
换做是从前,他定然会同情这个红裳女的遭遇,并万分的唾弃沈构此人。但如今只要对方不招惹到许二头上,他就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今天的酒钱,你付。”
郑元郎的眼珠子再次骨碌碌的一转,忽道。
“不是你叫我出来的么,为何要反过来,让我请?”
凌准啼笑皆非的掏出了钱袋,掷给他。
“她昨日打了我一巴掌,诈了我五百两。你说,该不该你请?”
郑元郎掂量着手里的钱袋,笑道。
“该她请。”
凌准想着她居然让郑元郎吃了那么大一个哑巴亏,不禁哑然失笑。
“你请,不就是她请了么?反正你们迟早都会是一家人的,你的私房钱,也迟早会变成她的。那我就得赶在她当家做主前,把你的老底掏空了,这才不至于亏本。”
郑元郎此话一出,立刻就将凌准哄得有些飘飘然了,花钱也花得格外心旷神怡了。
一家人。
多么美好的词汇。
他的,以后当然都是她的。
毫无疑问。
毕竟,他和她是一家人了……
“真是好骗。”
郑元郎旁观着他春心荡漾的表情,一面深深的鄙视着,一面却暗暗有些羡慕。
第二日。
许含章早早的起床,将一头如墨的青丝梳成了妩媚的堕马髻,簪着一支通透的水晶鹦鹉钗,额间贴着大红的花钿,耳上戴了凌准买给她的那对梅花耳环,上身穿杏色的暗花窄袖纱衫,腰间束一条雪白的越州缭绫八幅罗裙,挽着五晕银泥的披帛。
这身装扮很是清雅,将她骨子里的艳色压了下去,只透出无限的清丽来。
用过早饭后,她没有等那厢的崔异同行,便急急的赶往了大慈恩寺,在上过香、捐过香油钱之后,便被婢女们引着去了放生池,观赏着一簇簇花期极早、繁艳芬馥的牡丹。
“这一株是最有名的,据说有几十年的花龄了,每次能开好五六十朵花出来呢,光数清它们,就要花上好一阵子的工夫。那一株的颜色特别多,深的、浅的,浓的、淡的,白的、紫的、红的……”
牡丹花开得很美。
而婢女们介绍得很是尽心。
“娘子不若剪一枝来戴?”
佛寺里的花是不能随便碰的,但以她的身份,自然是可以破例的。
“这会儿不急。”
许含章已看中了一朵碗口大小的粉色牡丹,却不急着去采,只想等凌准过来后,让他亲手替自己摘下、戴上。
前夜她深刻的反省了自己近日来的错误,昨天便托郑元郎帮着送了张帖子,以表示了自己的郑重——她是特意来等他,来见他的,并不是出于顺道。
至于春日里必有大劫,最好不要出门的劝诫,她也哐当扔到了一边。
只要能和他多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那冒一下险,便是值得的。
希望……
他能因此而消气,不跟自己计较整月不出的旧账了。
也希望……
他能在见到自己精心装扮的模样后,可以忘记吴娘子更衣的那一幕。
“二娘子,日头越来越晒了,不如去那边亭子里歇着?”
约莫过了有半个多时辰,凌准仍没有来。
许含章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意思,毕竟她来得太早了,那多等上一阵子,也是很正常的事。
婢女们却纷纷蹙着眉,柔声劝道。
“好。”
想着亭子是离这里很近的,位置居高临下,一眼就能看到来往的人群,绝不会错过他的踪迹,许含章便不再坚持,也不忍拖着她们陪自己一道干站着,就点了点头,应道。
但她没想到,亭子里还多了一个人。
“你早上吃的太少了,我就给你带了些新出炉的桃花糕过来。”
崔异从高大的廊柱边转过身来,微笑着打量着满面错愕的她,“我手头还有点事,马上就得走,就不留在这里看陪你了。”
语毕便走下了石阶,负手离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八十五章 反悔
(全本小说网,。)
一个时辰后。
桌上的茶已经凉透了。
桃花糕则只剩下了两块。
许含章百无聊赖的坐在亭子里,每当听见石径上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时,便会探出头去,看来人是不是凌准。
然而,她失望过很多次了。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没有一个是他。
莫非是又遇上了什么事,给耽搁了?
莫非……
又是吴娘子?
她越想越觉得是极有可能的,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自在,索性便不再如上次那样干等下去,而是出了亭子,在婢女们的簇拥下坐上了肩舆,径自往升平坊去了。
“把我放下来。”
一到坊门外,许含章就果断选择了步行,免得太过扎眼,平白给凌家招来不必要的非议。
“你们……在树荫下等我。”
然后,她又犹豫了片刻,决定只带上一个名唤松烟的婢女随行,免得太过兴师动众的,给人以摆架子的恶感。
与此同时,她在心里默默的嘀咕道:想要给未来的夫家人留个好印象,可真是不容易啊。
可她的一番苦心,却注定是白费了。
只因医馆的大门是紧闭的。
里头的人,似是都走得一干二净。
难道……凌准是早就出去寻自己了,却在路上恰好错过了?
许含章无语的凝视着眼前这扇门,悄悄的叹息了一声,准备转身离开,又往大慈恩寺里赶。
但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忽地从里拉开了一条缝。
紧接着,传来了‘吱呀’的一声闷响。
门开了。
“许娘子,进来坐吧。”
米娅儿半低着头,哑声道:“隔壁的吴娘子失踪了,她的爹娘在城里城外找寻了一天,都没见着人。今日,其他人便都帮着出去找了。再过一会儿,他们应该就回来了。你,可以进来等等。”
许含章心里咯噔了一下。
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凌准的失约,居然又和吴娘子有关。
这个人到底是在闹脾气,做做样子便出离家走了,还是来真的?
这个人到底是故意的、有意的,还是存心的?
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许含章蹙着眉,抬脚迈进了医馆的门槛。
后院。
石桌旁。
“你的脸,怎么……”
然后,许含章随便找了个由头,将松烟支到一旁,转头定定的看着米娅儿,问道。
自己本不想去打听旁人的私事,奈何她脸上的伤势煞是可怖,而医馆里的这些人是绝不可能对她下此重手的。
所以,她的伤定然是在外面弄的。
但以她的品行,想必是不会贸然和外面的人结怨的,那一一排除下来,稍显可疑的就只剩下岑六郎了。
“他的家人,是不是刁难你了?”
“还是,他对你动手了?”
对于许含章的发问,米娅儿先是点头,接着便摇头。
“我明白了。”
许含章顷刻就脑补出了他家人是如何盛气凌人的折磨米娅儿,他又是如何没出息的龟缩在后头的情形,心底不由一阵起腻。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把所谓的‘还她自由’给放在一边,先一口答应了米娅儿给自己为奴为婢的恳求,将她带回府里,再做从长计议,也省得她被岑六郎截胡,白白的遭这一趟罪。
“你若是想反悔了,以后不想再跟着他了,那我现在就可以带你离……”
许含章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我梦见,他死了。”
米娅儿忽然抬起头来,水绿色的眼眸里没有任何神采,就像一潭死水。
“敦煌城外,刮起了很大的风,漫天都是黄沙。”
“他的眼睛似乎是快瞎了,看不清东西。”
“城主不需要一个瞎眼的画师,便将他赶了出来。”
“他慢慢的出了城,慢慢的走进了黄沙堆里。”
“然后,慢慢的被掩埋了进去。”
再然后,她就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
在她身边躺着的,是鼾声大作的岑六郎。
肥胖而松弛的男人的皮肉,正紧紧的贴着她雪白而紧致的身躯,对比鲜明。
他浑身上下是汗津津的,加之床褥间有一股靡靡的腥味,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但她没有挣开。
在应允了跟他回去的要求后,她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天的。
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自那以后,他竟是彻底把她视作了他的私有物,对她的欲念是一日胜过一日。
而后,他终是大胆的将她带到客栈里留宿,一径的实施了先收拢她的人,再收服她的心的套路。
整个过程,是没有任何愉悦感可言的。
不过,她也从来就不知道何为愉悦,因此也就不存在什么委屈或恶心的情绪了。
感到委屈的,反而是岑六郎。
在她半梦半醒的时候,依稀听到他窸窸窣窣的坐起,喃喃自语道:“原来,你和寻常的女人相比,也没什么两样。”
就算米娅儿的皮肤较之常人是白了点儿,滑了点儿,腰肢软了点儿,大腿紧致了点儿,但褪尽衣衫后,终究也只是具肉体凡胎,全然不是他想象中那幅宛若神女的模样。
而且,她身上的体香是那样的平淡,居然还不如他通房来得好闻;她的吟哦之声也是那样的敷衍,居然还不如平康坊的名妓来得动听。
他的心态,就像是一个幼稚的小男孩千辛万苦的得到了一个漂亮的糖人,撕开了外头的包装,欢欢喜喜的咬下去,却发现味道甜得掉牙,腻得发慌,和想象中的绝世美味是不同的。
但他没有就此放手。
大概是想要重新找回心动的感觉,之后,他又拖着她去外头留宿了几次。
每一次,他都比前一次更失望。
米娅儿早早的察觉到了他的嫌弃,却无动于衷。
本就是以最廉价的色相做为酬谢的,又何必去奢求最昂贵的感情呢?
况且,他的感情,她也不需要。
她的心里,除了那个人,谁都走不进去。
“那一天,你曾跟我说过……可以用我的血、头发、神思来施术,助我瞧见那个人。”
当时,她改主意了。
现在,她想反悔了。
“我怕,他真的已经不在了。我真的,很怕……”
这是她眼下最要紧的事。
至于岑六郎对她的失望,和他家人对她的鄙夷,和这一比,都显得无足轻重了。25144(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八十六章 横祸
(全本小说网,。)
“松烟,你带着其他人,先回府里……就说,我在医馆里还有点事,让小厨房不要准备我的午食了。”
许含章沉默了片刻,伸手唤来眼观鼻鼻观心的松烟,吩咐道。
“二娘子,这……”
松烟当下便觉出不妥来,柔声道:“这里人手太少了,若不留下婢子在旁边伺候着,只怕会有诸多不周到之处。”
“不用了。”
许含章早就晓得她会有这样的顾虑,立刻朝屋顶的方向挥了挥手,唤道:“还不快下来!”
“小美人儿,这里有我呢,你就放心大胆的走吧。”
话音刚落,郑元郎就蹭蹭蹭的踏着瓦片现身,如壁虎般从墙上游下,嬉皮笑脸的对松烟说道。
崔异是不会放心只由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婢仆跟着许含章出行的。
因此除了明面上的这些人,暗地里还安排了他这种身手不错的护卫在后头轮番跟着,用以保证她的安全。
这样的任务,对习惯了刀口舔血的男儿来说,无疑是很枯燥的。
“倒茶。”
而许含章正试图将其变得更加枯燥。
她恨恨地在他手背上狠狠揪了一把,想起娘说的哥哥现在奇怪的嗓子是因为进入变声期的缘故,于是也挤眉弄眼道,“闭嘴,公鸭嗓!”
“姑娘,你在看什么书呢,这么入迷?”,海棠端来一盏蜜羹,好奇的问道。
“这是本游记,爹爹从宫里的藏书阁弄来的,上面的内容可有意思了,我念给你听。”
书上说东部有盛产茶叶的虞城,美人如云的水城,有女子出外打猎,男子在家带小孩的奉城,西北部有一座盐城,盛产井盐,那里风景如画,民风淳朴,北边的武城有一座终年积雪不化的圣山,山腰有个热气腾腾的温泉,山顶开着样子丑丑的雪莲花。
着墨最多的是南边靠海的越城,说是城里居民世代以采珠为生,海里有20多种珍珠贝,有的生长在浅海的岩缝里,拿采珠耙就弄得上来,有的在几十米深的珊瑚丛中,只有冒着生命危险下水,才有可能到手,书上详细介绍了经验丰富的珠民是如何潜海采珠,还讲了好些和珍珠有关的故事:歌喉动听,落泪即成珠的美貌鲛人;天生邪性,会故意打开蚌壳,吞噬珠民躯体的老蚌,以及长在大如磨盘的蚌精体内,不知过了多少年,吸收了多少日月精华,珍珠竟变得有灵性有仙法,有个男子就捡到过这样一枚神奇的珠子,借着珠子的神力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爱侣。
放下手里的书,她对越城的珍珠产生了兴趣,很想要一颗,但好的珍珠采上来就得交到珠贝坊去,一颗不留的全献给皇室,能在外面售卖的珍珠多是粒小无光,拿不出手的。
“看看这是什么?”,一年后,游学归来的许恒自袖中取出一样圆滚滚的物事。
这是一枚饱满圆润的珍珠,珠光中隐隐有淡蓝色的光晕流转,她惊喜的接过来:“好漂亮的珍珠!你上哪儿弄到的!”
“我路过越城,打扮成珠民的模样下海去捞到的。”,许恒得意洋洋的说。
“啊?那你用什么办法躲过官兵的盘查,把它偷偷带走的?”
“以后再说吧,我风尘仆仆的赶路回来,早就困死了。”,他伸了个懒腰,“我去睡一觉,明天中午吃饭前都别吵我。”
她站在清澈见底的兰溪边,湖蓝色的八幅罗裙随风轻摆。
“这是你名字的出处?”,青衫少年含笑看着她。
“是。”,她。
“我可以和你家人一样,叫你渊娘吗?”
“好。”,她浅浅的笑。
虽然和礼部尚书的长子范舟是指腹为婚,却因订了亲就得避嫌的缘故不常见面,彼此并不熟识。这次是两人第一次独处,不过短短的半柱香时间,海棠便寻了过来,说是娘亲要她赶紧去佛堂听一位高僧的讲经。
寒冬,大雪纷飞,她自梅林里赏花归来,在燃着炭火的亭子里煮酒,他从前厅溜过来,给她披上一件狐裘大衣,轻声说道,“渊娘,我心悦你。”
她不由红了脸,别扭的转过头去不看他。
他也红了脸,“我,我是不是,太唐突了?”
“在说什么悄悄话呢。”,许恒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看着两人哈哈大笑,“怎么你们两个的脸都成了猴子屁股?”
“都要成亲的人了,还这么害羞。”,见两人都不说话,许恒笑得更厉害,眼泪都笑出来了,“渊娘害羞情有可原,可范舟你一个大男人,害什么臊啊,跟个娘们似的?哈哈哈……”
夏蝉聒噪的鸣叫。爹娘的衣摆上有斑斑点点的血迹,呼吸声像拉风箱一样急促刺耳,全身笼罩着死亡的气息。
“他们感染了时疫,没救了,你们还是准备后事吧。”,王太医背起医箱,叹了口气,“这场时疫来势汹汹,都城里无论是平民还是勋贵都死了不少。生老病死,自然规律,你们两兄妹切勿太伤心。”
爹娘尸骨未寒,就有一个无赖拿着女子的肚兜上门来,嚷嚷着和她有了私情。
门房的人是许恒选的,极为机灵,在事情闹开前就堵了那人的嘴,五花大绑扔到柴房去,交给许慎之发落。最初那人一口咬定是和她有了私情,还说是她告诉他,只要拿了肚兜给许家人一看你们离开敦煌以后,那个年轻的画师也接到了为城主新开的供养窟作画的任务。他收拾了自己的几件衣物和旧画稿,住进鸣沙山断崖上一个进去后连腰都直不起来的小洞穴,白天在供养窟内画画、吃最简单的饭食、拜佛冥想,晚上回自己的小洞里睡觉。他从此一辈子都再没离开那里,直到年迈得老眼昏花再也认不清颜色拿不动画笔,于是他在一个狂风大作的沙暴天里走下鸣沙山,走进茫茫大漠,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在他身后,那座灿烂华美庄严绚丽的供养窟墙壁上,留下无数个身着轻纱衣、跳着胡旋舞的飞天,全都沉浸在极乐仙境里的喜悦满足中。181144(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八十七章 沙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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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他的日子很不好过。
若换做是一般的家境殷实的商户,别说是在外头找个胡姬留宿了,就算是隔三差五的睡在平康坊里,也不是多大的事。
可他偏生就倒霉得紧,又是被家里的七八姑八大姨堵了个正着,又是被揪耳朵扯脸皮的教训了一通,又是被克扣了好几个月的零用,连一点儿身为男人的自尊都没有了。
更倒霉的是,在他想要强行挽回自己的颜面时,却在米娅儿那里遭到了最无声的抵抗——从头到尾,她都只是认命的缩成了一团,随便众人打骂,却丝毫没有向他寻求庇护的意思,更没有向他投来一个求救的眼神。
就好像,他压根不存在似的。
就好像,她压根就不在乎他。
但他仍是鼓起毕生的勇气,护住了形容狼狈的她。
可她仍是不咸不淡,不惊也不喜。
就连事后的感激,都显得那样的敷衍。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即使是收拢了她的人,也收服不了她的心。
即使他不嫌她的人是这般的索然无味,没有始乱终弃,一直都记得要把她接回府的承诺,她也未曾有过一星半点儿的悸动。
这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于是,今日他便喝得多了些,头脑发热,醉醺醺的寻上门来,想要和她说点儿什么。
至于究竟该说什么,他还没有想清楚。
但只要见了她,他应该就能说出来了。
“别让他进来。”
许含章已听到了外头的动静,顿觉不悦,立刻就放下了怀里的琵琶,转头看向郑元郎,说道。
其实岑六郎进来,是不会对术法有任何影响的。
但她就是觉得腻烦。
无事不登三宝殿,且这人神志不清,口齿含糊的,必然就更不会有什么好事了。
同时,她也相信米娅儿待会儿若是醒了,是不怎么想看到他那张脸的。
郑元郎却被她严肃的表情吓了一大跳,如临大敌,下意识的以为施术的中途是不能被外人打扰的,紧接着就想到了一系列可怕的反噬的后果,然后想到了自己因办事不利而被崔异利落的分尸的下场,当即一跃而起,蹑手蹑脚的打开了屋门,悄悄的绕到步履踉跄的岑六郎身后,干净利落的打昏了,再往石桌下一塞了事。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许含章没有急着去捕捉米娅儿的神思,而是好整以暇的等在了屋里,问道。
“他?”
郑元郎顺手将门带上,很中肯的评价道:“他是一个好人,但是我觉得……他是个看起来很糊涂,其实算得很清楚的人。”
譬如当初给米娅儿赎身时,岑六郎完全就是一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的模样,可一遇到和利益相关的冲突时,马上就毫不犹豫的做出了舍弃。
这一点,和凌准截然不同。
凌准是把道理和人情都看得很通透,头脑也一直很清醒。但越是清醒的人,在犯浑的时候就越是死犟,休说是有利益冲突了,就算是对他的身家性命有碍,也把他拉不回来。
“他是一个好人,但是?”
不知为何,许含章竟没有过多的在意他对凌准所发表的议论,反而若有所思的重复着这一句平平无奇的话,脸上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又自言自语道:“你是一个好人。”
郑元郎听得一头雾水。
这,应该是她很难得的夸了他一次,
怎么……听上去却像在讽刺?
许含章并没有讽刺他。
她只是想到了很久以前,周三郎曾高深莫测的和她讲了所谓的‘好人卡’的用法——当一个小娘子说另一个小郎君是好人时,往往是别有深意的。譬如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你是个好人,但是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你是个好人,但是我配不上你,不想耽误你。
如今,这个套路被郑元郎无意的用在了岑六郎身上,就显得颇为滑稽了。
但她不准备跟他解释。
“蜡烛燃完前,我会把她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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