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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剔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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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了周三郎总结道。

    “重生?”

    许含章讶异的仰起头。

    她听他说了很多生僻难懂的词汇,却一直耐着性子没有发问,只在心里默默思考着。

    但一遇上‘重生’这个词,她便不能再淡定下去。

    子母坟里的那个女鬼正是用这个作饵,在雾瘴里引诱她。

    “这也是我们那儿很流行的一种元素。”

    周三郎已唱了半天的独角戏,见她肯赏脸搭腔,登时来了精神,热心解释道:“我再给你打个比方好了。有一本书我没有写好,处处都是遗憾和不完美的内容。为了改变这一切,我便重回到了它还是白纸的状态,按自己的心意重新书写。因为有上一次的记忆,所以这回便能避开所有不理想的情节,只往酣畅淋漓上发展,这便是爽文的由来……”

    “哦。”

    许含章隐约有些明白了。

    “重生其实是比穿越还要鸡肋的东西。就算我回到幼时,比同龄人早熟聪明了些,但各种课程还是得从头学起。因为内芯是旧版本的,所以就没有他们那么好的记忆力和承载力,很容易赶不上进度,再次成为倒数第一,然后被家长老师轮番批斗,这场面光想想就觉得醉了……”

    周三郎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又问,“小娘子你为什么会对这些感兴趣?”

    别人都当他是在说胡话,她却十分认真的发问,很有耐心的倾听,让他觉得十分感动。

    “我在别的地方听过类似的。”

    许含章将应国公府和子母坟的事挑重点说了一遍。

    “国公府上的那个,是小白型的玛丽苏穿越女。”

    周三郎闻言大笑了几声,“她除了抢黄瓜,便再无别的追求。只想着跳几支舞,吟几句诗就能迷倒所有的古代男人,然后让所有的古代女人都嫉妒死她。”

    “至于坟墓里那个,应该是重生流里的怨妇型。”

    周三郎又大笑了几声,“她可比玛丽苏矫情多了,一边抢黄瓜,还一边拍黄瓜。”

    这种女人既爱在男人面前搔首弄姿的卖弄,又爱冰清玉洁的嫌弃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姿态那叫一个前后矛盾,令人作呕。

    “黄瓜?”

    许含章愕然的看着他。

    自张骞出使西域归来后,黄瓜便伴随着葡萄一道成为了市面上常见的蔬果,并不是什么稀罕物。

    难道后世很缺这个,所以才抢得厉害?

    “这……”

    周三郎不敢直视她水波荡漾的眼,于是低下头,望着自己的鞋尖,“这也只是个比方,和茄子,香蕉类似。”

    “那它们是用来比喻什么的?”

    许含章好奇的追问道。

    “我,我……”

    这叫他怎么说呢?

    他虽是有些小猥琐,却没有勇气在她面前说出那般粗鲁恶心的词汇。

    因为她的打扮和气质,实在像极了他中二时期最喜欢的桔梗女神1。

    一样的乌发雪肤,白衫红裙,一样的清冷高贵,不可亵渎。

    但她的相貌,却和桔梗截然不同。

    桔梗的美,是忧伤而清丽的,萦绕着淡淡的死亡气息。

    她的美却有些难以描述。

    实在要说的话,她就像是一树姿态各异的桃花,有的只冒出了个娇羞的花骨朵,如她唇角尚带的稚气天真;有的则半遮半掩的微颤着,如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妩媚;有的正在盛放,如她艳到极致的眉眼;有的在风中打着旋儿,宁愿陷入泥土之中,也不愿被人攀折了去,正如她沉默不语时的高冷。

    也不知她过去经历了什么,才会沉淀出如此复杂而丰富的美感。

    “黄瓜究竟是用来比喻什么的?”

    他自顾自的走了神,许含章却没有,仍保持着锲而不舍的态度。

    “哎,你一开始是想让我去找柳儿红儿她们的,对吧?”

    周三郎醒过神来,不由讪笑一声,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嗯。”

    许含章瞧着他窘迫的神色,很知趣的没有再问下去,接下了他抛出的话题。“她们都回答得很是卖力,让我不知道该选一个才好,所以先笼统的全数应了下来,想趁着待会儿午时三刻,阴气最重时,请个过路的游魂诈一诈她们,然后挑几个表现最好的保下来。”

    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只要是问心无愧,或是大节无亏的,便能挺过考验;而底气不足,心里发虚的,就会失态和露馅,甚至抖出很多见不得人的阴私来。

    “正好你来了,我也就不用劳烦旁人。”

    许含章语笑嫣然,眼角微挑,“我已经盘算好了,要是有人被吓破了胆,一刻钟也不愿意在府里待,那就按周伯的原计划来,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把她远远的打发了。”

    周伯对众美妾的处置,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大多数村夫猎户都是淳朴善良的,并非是她们想象中那么凶恶残暴,只要老实勤快的跟着他们,就不会过得很差。

    “要是真按我许诺的让她们都自由离开,那才是最下等的安排。”

    美妾们个个都是好吃懒做的性子,一旦流落在外,很快就会坐吃山空,然后再次沦落为男子的玩物,被不同的人挑来转去,直到年老色衰,无所依傍,便只能在尼姑庵里剃度出家,青灯古佛的度过余生。

    这还只是运气好的结局。

    若是运气差的,可能没过几日就会被男子家的主母随意安个罪名弄死,用一卷破草席裹到乱葬岗上扔了就算完事。

    毕竟这世上只有周三郎一个异类。

    旁人可不会为了她们的安稳,而拒绝娶正妻过门。(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十章 好人(大修)

    (全本小说网,。)

    “小娘子,你的主意是很妙。”

    既能把好的择出来,又能把坏的筛下去,同时还兼顾到了公平公正。

    “但还是算了吧。”

    周三郎突然话锋一转,“虽然我自认为做了鬼依旧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枝梨花压海棠,可她们八成会被我吓死,再不济也会落个精神失常。”

    望着许含章错愕的神情,他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坦率的笑道:“其实她们红杏出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们那儿有句老话——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头上带点绿。”

    想当年在现世的时候,他还带着怀了高富帅孩子的女友去医院打过胎呢。

    他一面忍受蛋疼心碎的折磨,一面无微不至的安慰她,照顾她,结果她出了院就翻脸不认人,再次义无反顾的扑向了高富帅的怀抱,顺便还把他冷嘲热讽了一把。

    和那时的境遇一比,眼下这点小风小浪又算得了什么。

    “依我说,也用不着试探和考验了,就让她们自个儿选吧。想走,就马上走,盘缠是不会亏了她的,但以后的日子过得是好是歹,都不关我的事;若是自愿留下来的,就托周伯保她后半生平安康健,衣食无忧。”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和平文明的处理方式。

    他当然知道放人出去,极有可能导致她们再次流落风尘。

    但如果把人强留下来,结局只怕会更糟。

    她们的内心世界并不阳光,多半会觉得旁人是在故意妨碍她们的大好前程,想将她们硬生生的拖成人老珠黄,半老徐娘,然后顺理成章给他守上一辈子的寡。

    “这种怨气冲天的守节,我宁愿不要。”

    周三郎心有余悸的说,“我早就想如此转告周伯了,可惜我不会托梦,也不会显形,只能傻愣愣的看着他厢房里堆干柴,浇火油,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妖道一个劲儿的刷存在感,差点就被这厮给上了。”

    啊呸,是被上了身。

    还好一道惊雷及时降下,把那妖道劈了个外焦里嫩,保住了自己死后的‘名节’。

    而雷电,好像是用纸符召来的。

    周伯今天一大早出门,貌似就是为了酬谢那位画符的高人。

    “难不成,你就是那人?”

    周三郎倒吸一口凉气。

    能看见他的魂魄,还可以镇定如常的和他交谈,丝毫没有惧色的,岂会是普通人?

    要不是色令智昏,心神过于荡漾了些,他早就该想到这点的。

    “给你。”

    许含章微微一笑,当是默认了。

    而后在书案前找到了笔墨纸砚,迅速画了一张符给他,“只要你找到周伯后当场把它打开,就能让他看见你。”

    有什么想要交待的,就让他亲口去跟老仆说。

    她可没有趟浑水的打算,也没有那个自信能让听者都臣服于她。

    “多谢小娘子了。”

    周三郎将纸符收入袖中,眉开眼笑道。

    大概是很少见到异能人士的缘故,他显然对她饶有兴趣,还想跟她继续聊聊。

    “慢走,恕不远送。”

    但许含章却礼貌而疏离的向他施了一礼,明示他不要再磨蹭下去,赶紧动身。

    “哦。”

    周三郎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

    看来自己还真不受欢迎,这才多大一会儿,就被人下了逐客令。

    “你的时间不多了。”

    许含章察觉出他的情绪,不由放缓了语气,认真解释道:“还有五个时辰,你的头七就过完了。你既没有强烈的执念,更没有浓重的怨念,在这样的状态下,是最容易被轮回道所牵引的,于混沌中踏上来生的阳间道,和这一世再无瓜葛。”

    然后适时的夸了他一句,“你是个好人。”

    不狂不躁,不怨不恨。

    如此平和大度之人,将来定会有大福份在前路上等着他。

    “真没想到,我在古代也能收到好人卡……”

    周三郎闻言却更沮丧了。

    在他所在的那个地方,女生说你是好人,往往是别有深意的。

    譬如你是个好人,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你是个好人,但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你是个好人,但我配不上你,不想耽误你。

    “听起来,好像很高深莫测的样子?”

    许含章怔了一下。

    “其实也没那么玄乎,只不过是婉拒的一种方式罢了。”

    周三郎挥了挥手,“总之,我先走了,以后要是有缘的话,一定能再见的。”

    “好。”

    待正主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后,许含章来到书架前,将书本大致扫了一眼。

    这里的书看着虽多,却都是时下常见的,并没有什么稀罕之处。

    能称得上特别的,只有周三郎留下的一叠手稿。

    “娘子,这有什么好看的?”

    宝珠恰巧提着糕点进来,见她看得入神,就好奇的跟着瞟了两眼。

    只见上面尽是些线条凌乱的杠杠道道,比自家娘子画的符还要难认几分。

    “好看,是谈不上,但胜在有创意。”

    许含章接过一块桂花糕,小口小口的往嘴里塞。

    她的确是饿了,并不是为了支开宝珠才故意那么说的。

    “对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等稍稍填饱了肚子,许含章便将视线从手稿上收回,取过披风,对宝珠说道。

    “啊?”

    宝珠诧异的看着她,“我们不是要过来帮忙的吗?这么早就走,是不是不太好……”

    “不会的。”

    许含章笑了笑。

    她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

    再往深里干涉,就只会惹人生厌了。

    “娘子,这家主人真是那么说的?他难道一点也不记恨这些姨娘吗?”

    和满脸怔忪之色的阿蛮夫妻,以及明显神思恍惚的老仆告辞后,二人走在外面的大道上,边走边闲聊着。

    “是的。”

    许含章含笑应道。

    她只拿周三郎的人生观说了说,就让宝珠震惊不已。

    “那他的心胸,还真不是一般的宽广……”

    宝珠仍觉得不可思议。

    都被人骑到头上撒野了,居然还能这般淡然处之?

    难不成他真是天竺来的,有那啥慧根或是佛性,所以才如此仁慈?

    “你真的想多了。”

    许含章失笑着摇头,递了块桂花糕给她。(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十一章 想多

    (全本小说网,。)

    但宝珠的运气不错,居然只过了四五天,就被人挑走了。

    “这丫头是最勤快不过的,什么粗活累活都能做,小娘子你可以随意把她当牛马使唤。”

    人牙子喜滋滋的接过钱,对许含章说道。

    “嗯。”

    许含章戴着帷帽,让人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只听得她淡淡的应了一声。

    宝珠不由忐忑起来。

    这似乎是个孤僻古怪,很难伺候的娘子。

    但下一刻,她就改变了这个看法。

    因为娘子在路过一家成衣店时,特意挑了三套应季的衣裙和鞋袜给她,并解释说现做已经赶不及了,让她先将就一下。

    给她安排的住处,则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厢房,比她在上一户人家和好几个丫鬟共挤的小黑屋强上百倍。

    而她要做的事情,也非常轻松简单。

    只要给娘子做做饭,洗洗衣服,在娘子看书时,放一杯提神的清茶在旁边就行。

    更妙的是,娘子是个有话直说的人,从不玩那些指东说西,云里雾里的套路。

    能跟着这样的主子,是她的福分。

    她一边庆幸着,一边又隐隐不安着,担心娘子哪天得到了新的丫鬟,便会把自己撵出去。

    这样的危机感,在早上老仆上门拜访时达到了。

    因为他看她的眼神,明显就是在嫌弃和挑剔。

    她不禁有些着慌——他会不会为了表示谢意,而特意给娘子送些机灵聪明的婢仆过来?

    然后,这儿就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了。

    还好对方只是送了银钱布匹,并没有送人来。

    这让她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但后来和粗中有细,有勇有谋的阿蛮一比,她顿时羞惭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己要是有阿蛮这么厉害,娘子想必会省心很多,用不着事事操劳。

    “你真的想多了。”

    许含章闻言抿嘴一笑,“我一不纳小妾,二不玩争宠,要阿蛮那样的人精来伺候我,纯属浪费。”

    “娘子,你是个女子,当然不能纳妾了……”

    宝珠听到前半句,就涨红了脸。

    “我当然说着玩的。不过,你也真的不必过于自卑。”

    许含章看着她,说道:“不要忘了,你爹娘给你的名字,是宝珠。”

    农村里的人爱给孩子取‘狗娃’,‘二牛’之类的贱名,寓意为好养活。

    但宝珠的爹娘剑走偏锋,选了个矜贵的词,显然是视她如珠如宝,不舍得用粗俗的贱名来称呼她。

    “他们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不想看到你垂头丧气,自怨自艾的模样。”

    许含章看了眼蔚蓝的天空,语气平静的说,“我的爹娘也不在了,但我相信冥冥之中,他们还和我有着某种切不断的牵绊。”

    所以她才会如此努力的活着,完全没有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的念头。

    她不哭,不闹,不小气,不挑食,改掉了过去所有的坏毛病。

    她尽自己所能去帮助别人,不图回报。

    她独立自主,从没有向人服软和求救的习惯,更没有想过要凭着这副好皮囊傍上某个有钱有势的男子,好求得怜惜庇护。

    “我相信,他们见了如今的我,会感到很欣慰的。”

    许含章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娘子……”

    宝珠愣愣的唤了一声。

    她只知娘子是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随便上市场里一逛,就把她买了回来。

    却不知娘子也和她一样,经历过双亲逝去的悲恸。

    自己丧父丧母后,是靠给人为奴为婢维持生计,虽受气挨打是常事,但至少不用担惊受怕。

    可娘子就惨了,生得如此美貌,却成天和面目狰狞的恶鬼打交道。

    “不惨。”

    许含章认真的说道:“鬼没什么好怕的。真正可怕的,是人。人一旦动了邪念,那真是连鬼都要吓得瑟瑟发抖,跪地不起的。”

    “啊?”

    宝珠好不容易回过神,又被这番话唬得愣住了。

    “你不用去思考这些。”

    许含章掏出绢帕,擦了擦沾上糕点渣的手指,“有这功夫,还不如琢磨一下待会儿该给我做什么吃的。”

    宝珠的厨艺不错,虽比不得凌准妹子的花样多,却别有一番乡土风味。

    凌准。

    直到现在,许含章才想起了他。

    来益州的路上,自己只顾着跋山涉水,根本无暇去想别的。

    等安定下来后又碰到周府那桩怪事,更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是和三两好友上酒肆闲坐,还是在家中陪妹子晒药?

    抑或是趁着秋高气爽,登高望远?

    等等。

    他好像没有这种闲情逸致,骨子里就是个特别呆板无趣的人。

    不过,这也说不准。

    万一他有了心仪的小娘子,性子就会跟着改变呢?

    毕竟少男情怀,总是诗。

    到了那个时候,他就会带着那个她,去赏花赏庙赏雪,看星星看月亮看太阳。

    然而,话说回来,自己曾和他一起在清凉山那边看太阳升起。

    不知怎么的,一想到这里,许含章的脸就有些微微的发烫。

    “我才是真的想多了。”

    片刻后,她错愕的清醒过来,同时在心底暗笑自己的失态。

    “娘子,你快看!”

    打断她思绪的,是宝珠的惊呼。

    许含章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堆人堵在前方的路口上,似是在围观什么。

    许含章历来是不喜凑热闹的,宝珠却起了几分好奇心,在得到允许后,便小跑着上前,准备一探究竟。

    从人群里奋力挤进去,她瞧见了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妇,正半坐在地,怀里搂着个面容憔悴的瘦弱女子。

    “我苦命的儿啊,那天杀的老虔婆,竟敢如此算计你!我当初也是昏了头,把你许给了那种人家…”

    女子沉默不语,老妇则时不时痛心疾首的骂上几句。

    从她的只言片语,以及路人的窃窃私语中,宝珠得知这两人是亲母女,在女儿

    九岁那年,这家人的长子拿不出足够的聘礼娶妻,在唉声叹气的时候恰巧被媒婆听着了,便出主意说三十里外的村子有户姓宋的人家,想给膝下的独子找个童养媳,若许家把女儿嫁过去,就能得一笔丰厚的彩礼,用来做长子的聘金也绰绰有余。

    一家子人都动了心,长子尤其激动兴奋得厉害,恨不得马上把妹妹推出去。

    老妇却迟迟没有同意,而是四处托人打听宋家的状况。

    在自己的印象里,热衷于娶童养媳的大都是极度缺少劳动力的家庭,所以才想买个年幼的小姑娘回去,白天当牛马使,晚上一熄灯,就拿来泄欲。

    但打听来的结果却让人十分意外——宋父在县里的私塾里教书,人品学问都是没得说的;宋母是县城里一个富商的妾室所生的庶女,说话轻言细语,性子温和;他们的儿子宋岩长得一表人才,知书达理,待人接物都温文尔雅,无可挑剔。

    这样好的人家,怎会想着要找童养媳?

    老妇仍是满心疑虑,家里的其他成员却喜上眉梢。

    她一个人,怎捱得过众人的言语攻势,只得认命的点了头。

    她本以为,女儿嫁过去后,日子会过得很好。

    谁知却恰恰相反。

    女儿每天都忙忙碌碌的,天还没亮就要打架起床做饭、打扫院子、喂猪喂鸡,再给宋家人轮流端洗脸水,伺候洗漱,除了家务活,地里的农活也全包了,锄地挑粪,种菜除草都是女儿在做,晚上为了节省灯油,还要借着月光绣鞋垫和编菜篮,等赶集时拿去卖钱。

    女儿将宋家里里外外都收拾得井井有条,让夫君可以安心的读书,考取功名。

    村子里很多人都说这个童养媳太傻了,说宋家是把她骗来做牛做马的,可当事人完全没把这些告诫放在心上,甚至√闻讯而来的母亲发了火,骂她多管闲事,叫她不要再来了。

    要知道宋父是没帮着做多少农活,但人家是斯斯文文的教书人,哪能随意下地呢;而宋母是个好婆婆,比自己的亲娘还要温柔和蔼,只是因为身体不好,才不能帮些分担家务;至于夫君这般温文儒雅的少年郎,更是方圆百里都找不出第二个。

    况且自己还年轻,有的是体力和精力,并不觉得每天有多累。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当初那花苞似的小女孩儿熬成了粗手粗脚,皮肤黝黑的少女;宋母却依然皮肤白皙,保养得宜,与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狗*日的宋家小儿,在长安城里混了六七年,没考出一个像样的功名来,倒是学会了始乱终弃这种把戏……”

    数月前,宋岩寄回一封家书,说在长安城的西面买下了一座宅子,布置得极其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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