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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剔骨-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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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凌准家所在的坊区吗?(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十四章 点破

    (全本小说网,。)

    夜已深。

    月色微凉,树影摇曳。

    许含章停在了凌氏医馆的大门外,伫立良久,却没有进去。

    倒不是近乡情怯,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没想到随随便便帮路人一个忙,都能帮到他所住的坊区来。

    这是不是说明,和他的缘分还挺深的?

    许含章抬头望着门上的匾额,微微一笑。

    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在解决了所有的麻烦后,一定会回来找他叙旧,顺便蹭些不要钱的伤药。

    如果。

    能活下来的话。

    一定。

    会回来。

    她笑意渐收,眉宇间带了郑重的神色,在心底默默说道。

    室内的烛光黯淡了下来。

    “娘子,你快回来啊!”

    宝珠一手护着即将燃完的蜡烛,一手仍掰着许含章的肩膀死命摇晃。

    “许娘子还没醒吗?”

    老妇也撇下了余氏,过来拽着许含章的胳膊,前后左右的甩动。

    “轻点,骨头都要散架了。”

    许含章的灵识刚回到身体,就被这两股力道给颠了个七荤八素,连忙出声告饶。

    “娘子,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宝珠呆了呆,随后带着哭腔道。

    “别哭了,快去熬一锅白粥给她。”

    许含章指了指那边仍有些迷糊的余氏,“她身体尚虚,还是先喝些粥垫一垫,不要太急着进补为好。”

    “哦。”

    宝珠隐约领会到这是让自己回避的意思,便没有再拉着许含章问长问短,而是顺从的退了出去,一头钻进灶房。

    “婶子,你女儿是昨夜就有些不好了吧?”

    许含章走到窗前,将窗纱撩开。

    秋日的天空是清澈碧蓝的,阳光也干净得紧,没有染上一粒尘埃,明亮而轻盈的洒了下来,照得她缺少血色的面庞上多了份生气。

    “许娘子,为何有此一说?”

    老妇不解的问。

    “你女儿所丢失的那部分魂魄,不正是在长安的深夜里徘徊,不肯归来么?”

    许含章侧头看了眼余氏,“她应该是昨夜就离了魂,只是在沉睡中不易被人发现而已。”

    “不争气的东西,都落到这个地步了,还一门心思的想男人!你到底是有多贱啊?”

    老妇闻言,立刻恶狠狠的瞪着余氏骂。

    她恨透了宋家的人,巴不得将他们抽筋扒皮,火烧油煎。

    偏生女儿却冥顽不灵,都被人卖了还一脸情深无悔的倒贴相,差点把小命都搭了进去,这怎能让她不恼?

    “阿娘,你说话太难听了。”

    余氏弱弱的回应着。

    “谁让我是个农妇呢,比不得你那高贵有涵养的婆婆。”

    老妇讥讽的说。

    “她已经不是我的婆婆了。”

    余氏的情绪骤然低落下来,“因为,我只是他家的一个丫鬟。”

    她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把宋岩的那段话复述了一遍,但念及伤心处,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阿兄怎能这样对我呢?”

    她呜呜咽咽的说,“我自认从没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可他,他……”

    “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老妇顿时忘了先前对女儿的怨怼,拍桌怒道:“还有那狗*日的宋岩,我非得去长安告倒他,让他还你个公道不可!”

    “阿娘,我也要去长安。”

    余氏的双眼顿时焕发出神采,让其余二人以为她终于有了血性。

    谁知她下一句却是:“我要去告诉他,那张娘子怀的不是他的种!”

    他知道了真相定会勃然大怒,两三下就退掉婚事,继而回心转意,跟她和好如初,还会给她一个正妻的名分。

    方才在宅子里,她就想告诉他的。

    谁知一时气极,口不择言的放出了威胁他的狠话,把事情彻底搞砸了。

    本来有补救的机会,半路却杀出个陌生的小娘子搅了她的好事,把她拽到了坊道上,挨了阿娘的耳光不说,而后人更是莫名其妙的移到了这个阴森的小黑屋里,再也见不到她心心念念的夫君。

    想到这里,她不由怨恨的看着许含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啪!”

    老妇一个箭步上前,再次毫不含糊的扇了余氏一耳光,转头对许含章道:“她估计是得了失心疯,只要打上几顿就好了。”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

    她的心肝五脏其实都痛得在抽搐了,但面上仍是强自镇定,“现在她的命救回来了,我得赶紧带她回去,免得家里的人担心。”

    有了长子图财卖亲的把柄,她定能镇压住自私霸道的儿媳,让女儿在家中舒心的住下,不用受这两口子的白眼。

    而老头子那边虽是嘴上不饶人,但心里恐怕早就软了,此刻正牵挂着她们母女的安危,整个人也急得团团转呢。

    “这样也好。”

    许含章点点头,从钱袋里掏出块碎银,递了过去,“你们还是雇车回去吧,比走路要快得多。”

    “这怎么行啊?”

    老妇慌忙摆手。

    哪有在救命恩人这儿白吃白拿的道理?

    “没什么不行的。”

    许含章笑着道,“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那改天还我就成。”

    然后看了眼余氏,“就算你身子骨强壮,但她,却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好吧……”

    老妇无奈的垂下了头。

    “不,我不回去,我要去长安找他!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骗了!”

    余氏猛地坐起,厉声道。

    “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误解?”

    许含章不待老妇发火,就缓步走到余氏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可不像你,满脑子装的都是豆腐渣。”

    宋岩好歹是风月场里打过滚的人,怎会辨不出张娘子已非完璧之身?

    辨得出,却不点破,只能说明他并不介意这个。

    况且他未必不知道张娘子和旁人珠胎暗结的事。

    因为女子在怀孕的头两个月,害喜的反应是最明显的。

    即使没有呕吐反胃的迹象,那神色倦怠,食欲不振的状态也是掩不住的。

    “据我猜测,他之所以隐忍不发,完全是舍不得张娘子的家世背景。换句话说,张娘子若是洁身自好,那也轮不到他来接手了。”

    许含章看着余氏,认真说道,“至于头一胎不是他亲生的,又有什么关系?”

    能和张娘子暗度陈仓的人,断不会是什么平庸之辈。

    宋岩帮那人把孩子养大,以后说不定还能从中捞到好处。

    即使捞不到,那也无所谓。

    反正张娘子以后还会再生的。

    第二胎,第三胎,第四胎,总有一个是他的亲骨肉。

    再不济,他还可以纳清白貌美的小妾进来,让她们为自己延续香火。

    只要张娘子心里有鬼,就不会拈酸吃醋,阻止他左拥右抱的大业。

    这样一来,得力的岳家有了,贤惠大度的妻子有了,如花似玉的小妾们也有了。

    还有男人最渴望的名利,也会慢慢有的。

    “你说,这样的好日子,他为什么拒绝呢?”

    就算余氏不管不顾的揭破了张娘子的丑事,也只会在他那儿落个攀诬的丑名,并不能动摇他娶妻的决心。

    许含章本不想泼她冷水,但见她这般执迷不悟,只能撕开丑陋的伤疤,让她看清血淋淋的事实。

    “他的心里若是记挂着你,那可能会为你犹豫挣扎一二。只可惜,他压根就没把你当回事。”

    “他如果真的在乎你,那一开始就会和张娘子保持距离。或是在更早以前,他就会带你一道去长安,而不是把你扔在家中,多年来不闻不问。即使有千般苦衷不能把你带上,那至少该抽空回来看看你。”

    但这些,他都没有做。

    “不要再说了!”

    余氏捂着耳朵,声嘶力竭的吼道。

    “你以为我乐意啊?”

    许含章斜斜的瞥了她一眼,“要不是看在你娘的份上,我早把你赶出去了,才不会跟你说这么多废话。”

    “你……”

    余氏为之一噎。

    许含章不再搭腔,而是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下老妇。

    “二丫,你如果还认我这个娘,就听我一句劝。”

    老妇立即皱着眉坐到床边,接过了开导的苦差事,“你也别想着那个姓宋的负心汉了。天底下的男人多得很,犯不着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以后你找个老实靠谱的嫁了便是,再生一堆大胖儿子,有滋有味的过你的小日子……”

    “娘,我不要嫁人!”

    余氏坚决的摇头。

    “不嫁,难道是想给宋家挣一座贞节牌坊?呸,你又不是他媳妇儿,吃饱了撑着才给他守活寡。”

    老妇拿出了往日的威严,板起脸道:“老娘又没逼你明天就嫁!只是先给你提个醒,让你心里有个成算,免得成天摆着一张棺材脸恶心人!你得往前看,别成天怨天怨地的!从今天起,你就当他已经死翘翘了,坟头上的青草都三尺高了!他过他的奈何桥,你走你的阳关道,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处去,用不着再哼哼唧唧的牵挂惦记!”

    “……”

    余氏被这一连串的轰炸给唬得有些懵了。

    “说得好!”

    许含章则情不自禁的拍了下掌。

    只要老妇能一直这样强硬下去,余氏即使是脑子犯浑,也不会走上弯路了。

    有亲娘护着,真好。

    许含章的眼底忽然泛起了一丝水意。(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十五章 飘雪

    (全本小说网,。)

    秋去,冬来。

    许含章拥着暖炉,懒洋洋的靠在大迎枕上,听宝珠说着琐碎有趣的杂事。

    “孙家的新媳妇可真泼辣,能提着菜刀撵丈夫十几条街都不带大喘气的。其实她丈夫也没犯什么事儿,不过是多看了路过的美少妇几眼,结果就,哈哈哈……”

    “唐家的小郎君太贪玩了,逮着机会就往河边跑,一不小心掉了进去,等捞起来时,嘴唇都冻得青紫了。虽没有性命之忧,屁股却被他爹娘打开了花,好几天都只能趴着睡。”

    “周家的老伯送了五十斤银霜炭来,说这个烤着不会有烟尘,呛不到人。”

    “余娘子似是终于想开了,不再提宋家的事,开始老老实实地做咸菜了。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她的阿娘又送了只老母鸡来,让咱们小火慢炖着吃。”

    “叶家的酬金我存到了钱庄里,还剩了点儿就给了银楼,让他们打一支梅花金钗,好给娘子戴。”

    因着天越来越冷,许含章并没有积极的寻找生意,而是整日窝在家中取暖,到了晚上才会抽出灵识四处走走,看有没有邪祟作乱。

    但她这几个月来,只碰上了一两例。许是它们也怕冷,不愿意出来转悠了。

    益州的冬天,实在是太难捱了。

    即便有阳光普照,也驱散不了那股湿冷刺骨,直往四肢百骸里钻的寒意。

    饶是她裹成一个圆滚滚的棉球,也没有什么用。

    而长安的冬日就截然不同。

    虽说寒风料峭,雪花飘飘,但只要穿得暖和点儿,就能扛过去。

    想到这里,许含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当初往益州这边来,是想着要躲避崔异,顺道来老者的家乡看看。

    谁知老者的家乡早已被数年前的洪水淹没,变为了一片水草丰茂的湖泊。

    这就是,沧海桑田的力量吗?

    当时她站在湖边,发了很长时间的呆。

    直到宝珠兴奋的招了个船夫过来,问她要不要泛舟游湖,她才回过神来,怅然的一笑。

    “不用了,我们走吧。”

    许含章决定换个地方,换种心情。

    于是她来到了益州最大的书屋,将老者的传记全数买下,带回去仔细品读。

    岂料不读不知道,一读吓一跳。

    这哪是传记,竟连野史都不如,分明就是满脑子意淫的产物。

    譬如老者的父亲是某员外府上的小厮,长得俊秀鲜嫩,惹人怜爱,把府上做客的一位画师‘伺候’得很舒服。

    临走前,画师为了感谢他的‘伺候’,就赠了他一幅仙女图。

    一入夜,仙女便从画中出来,和他行不可描述之事,然后诞下了老者。

    某一天,这仙女儿的容貌让员外窥见了,顿时起了垂涎之心。

    不过员外和别的恶霸不同,没有直接强抢,而是和老者的父亲商量了一下,说只要你把媳妇儿让给我睡,我就给你一大笔钱,你拿去另娶个媳妇睡,再买些田地,盖一座大房子,也就算是有些家业了。怎么样,老爷我不亏待你吧?

    但凡是个有血性的男人,就会啐员外一脸。

    可老者的父亲居然就这么答应了。

    而仙女也没有反抗,居然就乖乖的给员外又生了个儿子,也就是老者未来的徒弟,另一位极有名气的风水大家。

    然后她就上天了。

    再然后老者的父亲开了个茶铺,将老者拉扯着养大了。

    再后来老者去私塾上学,天天被同窗打骂,说他是个没娘的野种。

    老者便大哭着回到家,找他爹询问娘的下落。

    但他爹是个怂货,怕别人笑话自己把媳妇儿送给了员外睡,根本就不敢提这茬。

    有一天,老者又被同窗打了,如往常一样大哭着往回走,接着在路上遇到了太白金星变的白胡子老头。

    老头告诉他,只要明日正午到隔山水塘边的芭茅林里藏着,就会看见有七个小娘子洗澡,其中穿红衣裳的就是他的娘。

    不是画中仙么,怎么又跑到七仙女的传说里去了?

    许含章满头黑线。

    但书里的主人公却照着白胡子老头的话做了,‘目不转睛’的偷看了七仙女洗澡的全过程,然后等其他人都登天离开,只剩红裳女在慢条斯理的穿衣服时上去拉住了她,泪眼汪汪的喊娘。

    许含章抚了抚心口。

    幸好,他喊的是娘,不是娘子。

    幸好,他没有学董永把仙女的衣服藏起来,逼仙女嫁给他。

    不然就变成了一出伦理大剧。

    红裳女很快就认出了这是自己的大儿子,就送他一本天书,说只要按上面的法子推算,能知道过去和以后的事。

    于是老者从此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称骨相面风水无一不精,走上了人生巅峰,还收了绿腰红豆紫蔓等一大堆绝色美人,天天都做着不可描述之事,偶尔还和自己同母异父的兄弟互相交换分享,好不快活。

    许含章看得嘴角直抽搐,却没有把这本书扔进炭盆,而是妥帖的收藏着,准备以后回长安了就烧给老者慢慢欣赏,看他会不会气得再次显灵。

    这个冬天,她还做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凭着记忆里的印象,把周三郎手稿上的创意大致画了下来。

    因为直觉告诉她,这些创意是非常有用的,并不是他胡乱的涂鸦。

    本来可以把原稿悄悄带出来的,但许含章一想到他的‘人鬼情未了’之说,就觉得有些不自在。

    明明已经拒绝了他,却拿着他亲笔画的稿子摩挲研究,未免有些暧昧了。

    于是她选择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等天气暖和了,就选几样容易操作的试一试,看成效究竟如何。

    “娘子,你又在走神了。”

    宝珠嗔怪的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有,你刚才说的,我都听着呢。”

    许含章淡定自若的复述了宝珠先前所说的陈家小儿子与张家大女儿的姐弟恋。

    她这是一心两用,走神了也不忘听别人八卦。

    “哦,那我就接着说了……”

    宝珠笑着道。

    “咚”的一声。

    一阵寒风突然从窗外灌进来,吹得案几上的青瓷笔洗晃了晃,安然无恙的陷进了绵软厚实的地衣里,发出闷闷的响声。

    这本是再寻常不过的动静,许含章却突然放下了手中的暖炉,疾步往外走去。

    “怎么了?”

    宝珠吓了一跳,忙也跟着起了身。

    只见外面的天空灰沉沉的,无数片莹白的雪花飘悠悠的落下,有如天女散花,煞是好看。

    “下雪了。”

    许含章粲然一笑,连冷都顾不得了,伸手就去接那些从天而降的雪花,“已经下得很密了,我们正好出去踏雪赏梅。”

    “最好是戴上新做的梅花钗去!”

    宝珠也来了兴致,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不用。反正兜帽一扣就什么也瞧不见了,戴没戴也无甚区别。”

    许含章看了眼灶房的方向,“把余娘子也叫上,让她同我们一道出去。至于吴老伯,他多半是不想凑这个热闹的,那就放他一天空闲,让他去茶馆里打叶子牌玩儿。”

    吴老伯是周家的老仆送来的人,理由是他无儿无女的,又是个老头儿,只要许含章肯给他养老送终,他必然会忠心不二,绝不会做出吃里扒外的事。

    许含章只得将人收下了,同时还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是个丧父丧母的,宝珠也是。

    现在来个门房,又是个无儿无女的。

    这算是什么组合?

    孤家寡人,孑然一身?

    光想想就觉得凄凉,简直是要催人泪下了。

    好在后来有余娘子的加入,打破了这个悲惨的平衡。

    余娘子,正是秋日被宋家抛弃的那个女子。

    老妇在一个北风萧萧的早晨杀了回来,说余氏在家里住得很不习惯,想出来找个事做,心里也踏实些。

    言下之意,就是求许含章收留。

    许含章仍记得余氏冥顽不灵的作风,本不想答应的,奈何老妇连磕头下跪都用上了,只能惊恐的应下。

    之后余氏就在许含章的院子里呆了下来,每日负责给宝珠打下手,帮着淘米切菜劈柴,偶尔晾晾衣服,打打水。

    这不是什么重活,比她当年做童养媳的时候清闲百倍,但她每天都愁眉苦脸,像是众人都欠了她的钱没还,有时搅着粥,还会把眼泪鼻涕啪嗒啪嗒的掉进锅里,让人大倒胃口。

    好在经过宝珠和吴老伯的多番教育,还有许含章扣月钱的威胁后,她终于收敛了些,渐渐变得正常了。

    “余娘子说她不想去。”

    宝珠很快从天井那头走回来,悻悻然道。

    “那就算了。”

    许含章也不强求,便找了件孔雀蓝镶银鼠毛的缎面披风穿上,将兜帽严严实实的扣在头上,带了把油伞就出门。

    “吴老伯,记得要多赢点。”

    经过外院时,许含章笑盈盈的捧出一堆通宝,往吴老伯的兜里塞。

    “我也来添个彩头。”

    宝珠也塞了些过去。

    “放心吧,我定然能翻个双倍回来。”

    吴老伯乐呵呵的笑着,“下雪路滑,你们还是注意走慢些,别摔着了。”

    主仆二人却已经一溜烟的走远了。

    “糟糕!”

    一路行来都没有刮风,宝珠便松松的握着伞柄,不像起初那样卖力了。

    就在她松懈的这一瞬,寒风竟十分阴险的呼啸而来,将伞毫不留情的刮走。

    她正欲去追,就被许含章拦下了。

    “你的鞋底是不防滑的,还是我去吧。要是等得无聊了,可以先堆几个雪人。”

    语毕就蹬着羊皮小靴,快步追着伞离开了。

    走过大道,越过树丛。

    许含章在最上方的石阶旁停下,弯腰去捡坠地的油伞。

    寒风又起。

    油伞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不甚优美的弧线,滚到了石阶的最下方。

    许含章无奈的摇摇头,跟着走了下去。

    雪花纷飞,冷风拂面,吹得她的兜帽微动,露出了小半张精致的侧脸。

    也吹动了石阶下黑衣少年郎的袍角。

    “是你。”

    他将油伞拾起,然后仰着头,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近,眼里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如漫天的星辰,熠熠生辉。(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十六章 懂了

    (全本小说网,。)

    雪花簌簌落下,一片又一片,晶莹纯白,像是被雨水浸过的梨花瓣,又像是白鹤的翅膀上掉下的羽毛,飘飘摇摇,零零落落,逐渐覆盖了每一层台阶。

    许含章沉默着抿紧了唇,微微蹙起眉头。

    理智告诉她应该拉紧兜帽,哑着嗓子冷冷的丢下一句‘你认错人了’,然后若无其事的离开。

    可情感却在提醒她,此时此刻,她的心,很是欢喜。

    她,其实也盼着和他见面的。

    望着他灿若星辰的眼眸,她突然就想通了很多事。

    连累也好,耽误也罢。

    那都是以后的事。

    现在,不需要去思考那些。

    只要注视着前方,一直一直往有光的地方走,就好了。

    “多谢。”

    于是她拾级而下,在离他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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