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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剔骨-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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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
于是她拾级而下,在离他两步远的距离停下,伸手欲接过那把油伞。
“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凌准却没有递还给她,而是往她面前迈了一步,将伞在她的头顶撑开,伞面以最大幅度向她的肩颈处倾斜,遮住了越来越密的雪花。
这是个极为体贴的举动,许含章的脸色却不自然的一僵。
另一个人,也曾如此温柔细心的待她。
“阿渊。”
伞下的人,忽然变成了崔异的脸。
他眉眼含笑,嘴角微弯,执一把白底绘墨荷的伞,步履从容的穿过雨帘,立在了她的面前。
“我们回家。”
他没有说我送你回家,而是说,我们,回家。
“好。”
她并没有想太多,只高高兴兴的拉着他的袖子,钻到了伞下。
伞立刻往她这一面倾斜了过来。
他的人则往旁边偏了偏,挡住了其他方位可能会飘进来的雨丝。
“你不冷吗?”
她很快就发现他的衣裳淋湿了大半边,连忙把伞往他那边推了推,以表关心。
“我乐意。”
他却不领情的推了回来,似笑非笑道:“你要是真关心我,就别像猴子似的乱晃。”
“你说谁是猴子?”
她听出他的戏谑之意,顿时没好气的哼了声,试图扳回一城:“别人都说我越长越好看,像个大姑娘了。也就你眼瘸,老不把我当人看,还给我取些不雅的绰号。”
什么爱哭包,瘦猴子,呆头鹅之类的,一个比一个难听。
“你怎么不提鸭子精的事?”
他盯着她,“不要忘了,取绰号这事是你先挑起来的,我只是近墨者黑罢了。”
接着意味深长的一笑,“我倒很想知道,是谁说你像大姑娘了?”
“张婆婆,李婶婶,游大娘……”
许含章掰着手指,一个一个的数道。
“我懂了。”
他笑得有些促狭,“毕竟你明年就要及笄了,可以说亲事了,所以这些大娘们才会如此热络。”
“说亲?”
许含章闻之色变。
在她的印象里,村里的小娘子们一旦说了亲,就得闷在闺房里整日整夜的绣嫁衣,然后哭哭啼啼的嫁过去,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做的活儿比牛马多,还经常被公婆横眉竖眼的挑剔,被丈夫劈头盖脸的打骂。
这种日子,实在是太悲惨了。
因此她完全没有生出对如意郎君的期盼和绮念,只希望能一辈子赖在爹娘身边就好。
“谁说成亲后的日子一定就是那样的?”
崔异失笑着抬起空闲的那只手,屈起两指,往她脑门上重重的一弹。
“啊,痛痛痛!”
她捂着额头,惊呼连连。
“以后别说这种蠢话了。”
他收回手,轻描淡写的道。
“什么?”
许含章本能的觉得,他的话大有深意。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但他不肯再说下去,她也就没问。
当时的她,不懂。
现在的她,懂了。
原来是这样。
他,竟然是这个意思。
所以第二年的夏天,他没有登门,而是让他的爹娘过来了。
当时双方的长辈把她支开,多半就是为了谈这桩破事。
许含章猛地推开面前的油伞,踉跄着往石阶下走去,险些一脚踩空,把凌准给吓得不轻。
“许二,你怎么了?”
凌准顾不得男女大防,拉住了她的手腕,大声喊道。
从他撑伞的那一刻起,她的神色就变得十分古怪,虽直直的盯着他,眼神却有些游离,像是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她看的,究竟是谁?
她为之失态的,又是谁?
“没什么……”
冰冷的雪粒子打在脸上,让许含章迅速清醒了过来。
她望着凌准,恹恹的一笑,敷衍道:“我只是想起婢女还在原地等我,一时有些心急而已。”
“那,我送你过去?”
凌准这次没有贸贸然给她撑伞,而是将伞柄交到了她的手中。
她的过去,他来不及参与,也没有资格去细问。
他能抓紧的,只有现在。
以及将来。
“娘子,你总算回来了!”
宝珠欢天喜地的扑过来,然后才迟钝的注意到她身后多了个黑袍的少年郎,长得挺不错,个子也很高,就是皮肤稍黑了点。
“这是我的一位故交,宝珠你唤他凌十一郎即可。”
许含章低声道。
“哦……”
宝珠狐疑的看了凌准一眼。
娘子和这人的关系,好像远不止故交这么简单啊?
但她来不及往深处琢磨,就被更要紧的事吸引了注意力。
“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一下。”
只见许含章裹紧了披风的领子,面色苍白,隐隐泛着不健康的潮红。
“是不是受凉了?”
宝珠一听就着了急,连忙扶着她,“那赶紧回去,我给你熬一碗姜汤,喝了发发汗就没事了。”
“嗯。”
许含章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我送你们。”
凌准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窗外雪花飘飘。
滚烫的姜汤端了上来,许含章捧着碗,小口小口的喝了个干净。
“让凌家郎君早些回去吧,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她裹着被子,对宝珠说道。
“好。”
宝珠替她掖好被角,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屋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许含章没有入睡,而是怔怔的看着帐子上的荷花纹发呆。
崔异撑着的那把伞,也是荷花的图案。(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十七章 细瓷
(全本小说网,。)
那把伞原先是素面的,没有任何花纹装饰,乍一看像是送葬用的,很不吉利。
“那你说,绘什么图案好?”
听了如此晦气的点评,崔异却一反常态,没有跟她置气,而是慢条斯理的磨好墨,把笔递给她。
“让我画扇面还行,可是……”
许含章有些踌躇。
在伞面上作画,自是没什么问题。但墨水很容易被雨滴晕开,染得东一块西一块的,委实称不上美观。
“这个你不用操心,等墨迹干了,我让匠人上一层蜡就行。”
崔异的视线转向了花瓶里插着的一枝并蒂莲。
那是他清晨路过水塘时,顺手采来的。
“要不,画这个?”
他提议道。
许含章不做他想,只悬腕提笔,在撑开的伞面上勾勒出大致的轮廓,又浅蘸一下毫尖,补完了剩余的部分,并在背景上添了半舒半卷的荷叶和几尾游弋的小鱼,显得格外活泼生动。
“真难看。”
崔异的语气很是嫌弃,但动作却极为爱惜,小心翼翼的将伞面倒悬在屋檐下,待晾干后将它妥善的收起,带了回去。
对此,许含章已是见怪不怪了。
一直以来,他对她都是这个态度。
不管行为上如何关心珍视,嘴上总要不饶人的埋汰挖苦两句,似乎才能气顺一点儿。
这样的风格,和话本里情话绵绵的公子哥完全扯不上关系。
所以她没有把他的心思往别处想,即使是偶尔听到旁人的非议,也不会当作一回事。
究竟是他不会表达,还是她太过迟钝呢?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就对她有意的?
他又是为了什么,才会对她有意?
许含章揪着帐子,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阿渊,等等我。”
许含章突然记起自己在行及笈礼的前一日,崔异穿着旧旧的蓝色袍子,风尘仆仆的从长安赶来,以十分狼狈的姿势自疾驰的马车上跳下,拦在了她的身前。
“你怎么来了?”
她愕然看着他。
“出来办点事,顺道经过这儿,就过来看看你,待会儿就走。”
他让车夫在一旁候着,自己则陪她在村道上遛弯。
走着走着,她无意中一抬头,看到一树鲜妍的桃花从某户人家的墙里探了出来,很是妖娆的迎风招展着。
她不知自己那天是吃错了什么药,非要去摘。
为了能攀上高墙,她踩了他的手,又恶作剧的蹬了他的头,而后误以为他生气了要离开,便急急的跳下墙头,把脚给崴了。
之后她只记得他耐心的给她按揉着脚踝,却忘了他在临走前,郑重的将一枝桃花别在她的鬓边,含笑念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他的举动,已经把心意表露得很明显了。
而她,却傻愣愣的无视了。
许含章将脑袋闷闷的埋进了枕头里。
要是早些发现了他的心思,说不定就能抢在他爹娘上门前先找个人嫁了,好跟他彻底撇清关系,救下全村人的性命。
可惜,已经太迟了。
许含章不想再去纠结这些。
她只是有点难过。
在他爹娘眼里,她估计就是个轻浮不要脸的贫家女,而她的爹娘必然是心机深沉的货色,竟教唆着亲生女儿丢弃廉耻,想方设法的勾搭上崔异,然后再逼迫他娶她。
是娶,不是纳。
如果只是纳妾,断用不着如此正式的会面。
真不知道崔异是用了什么样的法子,才说服他爹娘上门提亲的。
清河崔氏的下一任家主,居然会鬼迷心窍的将正妻之位交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村姑。
此事若传了出去,只怕会惊掉世人的眼珠子,然后暗暗揣测他到底是中了邪,还是被人下了蛊。
“元微之的离思五首是写得很好,但这是悼念亡妻的。你拿来用在我的身上,是不是不太妥当?”
许含章又记起了在长安的那一晚,崔异进到她的卧房,在她对镜梳头时吟出了某首情诗,被她随口嘲讽了几句。
然后他气得咬牙切齿,掰断了她的木梳。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他动怒的原因。
他曾是真心实意想要娶她的,她却不识抬举,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不说,还杀了他的双亲。
所以他恨她,怨她,是理所当然的。
许含章的指节已捏得发白。
平心而论,他待她足够好了。
即使是背负着那样的深仇,也舍不得立刻杀了她。
换作是其他女子,多半会感激涕零的放下仇恨,和‘高贵冷艳’,‘谪仙般出尘’的他玩一把虐恋情深。
但她,做不到。
知晓了他的心意,只是替她解了当年的疑惑而已。
仇恨,却是永远都解不了的。
若不是他自以为是,自作主张,她的爹娘就不会死。
村里的其他人,也会好端端的活着。
但这不全是他的错。
真要深究的话,她至少要承担七成的责任。
都是她识人不清,和他交往过密,平日里也不注意拿捏好分寸,只一味和他亲近,才会让他生出了那种想法。
毕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她若懂得收敛一些,他就不会上来招惹了。
许含章越想越觉得内疚,恨不得马上回到过去,掐死那个跟扫把星有一拼的自己。
她有些惋惜子母坟里的那个女鬼出现得不是时候。
若挑在这个时段来,用重生的诱饵撩拨她,她肯定会心甘情愿的栽进去,把肉身乖乖的让出,让女鬼代替她和崔异相虐相杀。
想着想着,许含章不免就疲累了起来,眼皮渐渐变得沉重,快要睁不开。
但她没有睡着。
因为屋内的温度越来越低,就算裹着厚厚的棉被,也抵挡不了沁入骨髓的寒意。
下雪天,是不可能这样冷的。
除非是有什么‘东西’进来了,才会折腾出这般阵仗。
许含章立即扭头往帐外望去,果不其然和一双黑洞洞的眼睛对了个正着。
冰冷怨毒,带着死蛇般的僵硬,正直勾勾的盯着她。
自从她习得了风鉴之术,就再没有邪祟敢在她近前窥伺。
看来这是个有道行的。
再不济,也是个怨念深重的。
可冤有头债有主,为什么非要找上自己呢?
她满打满算,也不过在益州呆了两个半月,根本还来不及和谁结仇。
“呃嗬嗬……”
见许含章看了过来,对方嘶哑的怪笑了几声,手中甩出一样冰冷锋利的物事,几乎是贴着许含章的脸颊掠了过去。
要不是许含章反应够快,提前往一侧让了让,恐怕就被这玩意给破了相。
“找死。”
许含章本来想先礼后兵,问问来者是有何贵干,但来了这么一出,她顿时没了兴致,快速念了个诛字诀,将无形的清风凝成一束,凌厉的劈向了它的命门。
是它。
不是‘她’,或者‘他’。
只因它的身形是矮小的一团,皮肤发绿,没有四肢,辨不出半点人类的模样。
“唔!”
它躲闪不及,被劈了个正着,很快就化作一捧灰消失了。
许含章信手拈起了方才袭击自己的那个物事。
质地轻盈,细腻通透,花纹艳丽繁复,断口处呈奶白色。
竟是块古怪的碎瓷片。
一般的瓷器都是沉甸甸的,釉质丰厚,很少有这样单薄透光的品相。
这究竟是哪家的窑炉烧制的?
它扔了这个东西给自己,是有什么用意?
许含章无暇再去为崔异的事而伤神,而是披衣起身,趿拉着家常的软缎鞋去寻宝珠,想让她去托周伯打听一下。
但她才走到廊下,就怔住了。
只见凌准的身形挺拔如松,正安静的立在落雪堆积的庭院中,目光有如实质般撞破了风雪,就那样望了过来。
他,居然还没有走。
“你好些了吗?”
凌准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停住。
“等我一下。”
许含章似是想到了什么,利索的折回屋内,换了双方便出行的鹿皮靴。
“你是要出去?”
凌准先是惊愕,旋即了然道。
“同去?”
许含章眼角微挑,含笑问了句。
“……”
凌准正要回答,手臂就被她轻轻的挽住了。
她的整个人,也向他怀里靠了过来。
凌准僵在了原地,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各种想法如烟花般炸开,直震得他耳鸣头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和她以后的孩子,该取什么名儿?
这是他诸多想法里,最鲜明醒目的一个。(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十八章 蜀王
(全本小说网,。)
“抱歉。”
许含章尴尬的松开他的胳膊,往后退了一步,揉着鼻子说道。
方才为了不摔成狗啃泥,她只能厚着脸皮往他怀里靠,以此来稳住身形。
谁知人是稳住了,鼻子却撞上了他硬邦邦的胸膛,一股酸涩难当的疼意顿时在鼻腔内充盈开来,使得她忍不住怀疑自己的鼻骨是不是断了。
还好,这一幕并没有发生。
许含章心有余悸的吁了口气,将脚下的瓦片踢开。
这座宅子很有些年头了,加之一直没有妥善维护过,屋檐上的青瓦便有不同程度的松动,偶尔会阴险的掉两块下来,让人防不胜防。
譬如宝珠正式上工的第一天,就不慎踩了块生苔的碎瓦而跌倒;吴老伯起了个大早,在院子里练五禽戏,刚比划了个起手式,就被坠落的瓦片砸中了脚背;余娘子独自在廊下黯然伤神,一腔情绪正酝酿至最饱满处,头顶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飞瓦,险些没厥过去。
许含章雇了泥瓦匠来修缮过几回,却只是治标不治本,顶多能管上十天半个月,过后它们还是一如往常的作妖。
而她,今日就被整蛊了一遭。
“你的,鼻子还疼吗?”
凌准的一颗心在胸腔里蹦跶得十分厉害,那被她撞过的地方就像是有小虫爬过,酥酥麻麻的痒。
为了掩饰住自己的异样,他只得别过头,不去看她,但发红的耳根已将他毫不留情的出卖。
“已经没事了。”
许含章却以为他是被自己的唐突举动给惊着了,不由暗自好笑,索性转到他偏头的那一侧,凑近了去打量他的表情,“十一,我不过是情急之下拉了你的胳膊,你犯不着……如此的害羞。”
“我没有。”
凌准硬着头皮,略有些不自在的和她对视。
他只是羞耻于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同时暗暗的失落了一下。
怎么她就理解成了别的意思?
不过,这样也好。
要真让她瞧出了端倪,只怕会吓得连夜脱逃,一去不返了。
“真的?”
许含章这会儿却兴致勃勃的猜道,“我记得分别时,你并不是这样的啊。难不成士别三日,当含羞带怯?还是说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故?”
她抬起头来,眼睛亮亮的。
“我知道了,你八成是和隔壁的吴娘子定了亲,才忌讳起这些小事来!”
那吴娘子虽说有点儿小心眼和小手段,但都属于正常的范畴,毕竟被小情小爱冲昏头的男女都是那副模样,没什么好指责的。
而凌准,多半是不会在意那些细节。
他只会看到吴娘子圆润可爱的脸蛋和凹凸有致的身段,然后进一步发掘出她柔软善良的真心,再然后就该……
咳。
他应该不是那般随便的人,即使真对吴娘子发了情……
不不不,是真对吴娘子动了情,也不会在成亲前就占她便宜的。
而且为了不让她多心,他定会开始守身如玉,连胳膊都不会让别的小娘子摸一下。
啧啧,自己这下真是闯祸了。
要不给他找一把菜刀,让他自己把胳膊剁了,以证清白?
当然,这些话许含章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并不会直接说出来。
如果真把他惹得羞恼交加,拂袖而去了,自己上哪儿去找如此称心的帮手?
同时许含章心里有些莫名的堵。
大概是想到他以后若真和吴娘子成了亲,那自己即便是回到长安,也不好找他叙旧了。
“许二,你怎么会觉得我和吴娘子定亲了?”
好在凌准立刻打消了她的不安,认真严肃的解释道:“她与我并无牵扯,连话都很少说,所以……你莫要多想了。”
“啊?”
许含章心虚的望了他一眼。
听这口气,难不成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在往歪处想了吗?
“她是和我妹子关系不错,但和我没什么关系。还有……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做主……只要我不愿意,哪怕是再亲的人出面,也说服不了我。”
凌准不敢说得太直白,只得点到即止。
“哦?”
许含章心里升起了一丝怪异之感。
他先前不是已经解释过了,为何还要画蛇添足的说上最后两句?
还有自己的情绪,为何突然就多了些隐秘的欢喜?
许含章不禁有些发怔和心慌,连忙用正事转移了自己的思路。
“你看这个。”
她拿出袖中的碎瓷片,递给他,“之前我在房里休息,遇着个绿皮的邪祟,这是它扔给我的。”
“你没有被伤到吧?”
凌准捏着锋利的断口边缘,十分担心的打量着她。
“没有。”
许含章示意他把瓷片举起,对着光细看,“我头一回见到这种品相的,不觉有些纳闷。”
时下的瓷器都是用高岭土掺杂瓷石和少量的石灰烧制而成,以釉质丰润温厚为美,这块瓷片却古怪得紧,明明外层薄得都要透光了,内层却是凝滞的奶白色,隐隐泛着一抹死灰的幽光,看上去格外突兀。
然后她拿在手中把玩,感受到了很熟悉的气息。
说是死亡的气息,未免太过玄乎了。
准确来说,是一股子似有若无的骨灰味。
“将骨灰掺到黏土里,就会产生这种通透的效果?”
凌准一惊,随即抓住了问题的关键,“用的是动物的骨灰,还是人的?”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能先上周府打听一下。”
许含章叹息一声。
凭她的经验和直觉,这多半就是人的骨灰了。
“周府?”
凌准随口问了句。
“放心吧,就在前面不远处,一盏茶的工夫就能到。”
许含章不想再耽搁下去,赶紧找到宝珠,向她打了声招呼,又找来两把伞,同凌准一道出门。
“哈,我就说他们关系不简单。”
目送着一对璧人走远,宝珠欣慰的笑了笑。
也不枉她特意躲开了些,给这个少年郎创造出与娘子独处的机会。
果然,在没有旁人在场的情况下,娘子一见着他,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跟着就并肩而行,出去约会了。
按这个进程发展下去的话,估计明年就可以喜结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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