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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剔骨-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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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缀着的银鼠毛。

    “我想买个花瓶,能劳烦您给我介绍一下么?”

    冷意和热意交织在一起,让她觉得有些不太舒服,便摘去了兜帽披风,向着郎君浅浅一笑,道出了来意。

    真是好相貌,好身段……

    掌柜咽了咽口水,想要多看上几眼,却冷不丁迎上了凌准森冷的目光。

    但凡是个男人,就懂得其中的威胁。

    他只得讪讪的缩回头,带着二人走到陈列花瓶的红木架子前,拣着贵的卖力推销了起来。

    “这个是花样最新的,那个是底子最剔透的,顶上摆的是最轻巧的,瓶身不过是一叠宣纸的厚度,且敲起来有非常动听的清音……”

    哼,看老子不坑死你个冤大头!

    掌柜悄悄的瞟了凌准一眼,心下恶狠狠道。

    不过他介绍的这些,也确是上等品相的货色,每一件都图案逼真,色泽鲜艳,晶莹如玉,造型流畅而优美,让人见了便爱不释手,只想捧着好好赏玩一番。

    但许含章没有这种感觉。

    就算不知道瓷器里的乾坤,她也对这种徒有其型,却欠缺了质感与神韵的器物爱不起来。

    “小娘子,你是一样都没有相中吗?”

    瞧着许含章淡漠的神色,掌柜好生失望,又存心想显摆一下,便吭哧吭哧的爬上阁楼,小心翼翼的捧了个细颈圆身的花瓶下来,“这是刚烧制出来的新货,还没来得及摆上去。”

    然后自信满满道,“你且仔细品鉴一下,肯定会喜欢的。”

    他在店里已呆了七八年,自认眼界很高了,却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极品。

    它的质地清澈通透,对着灯光看去,隐约带着一抹朦胧的纤影,犹如月拥霁云,披光含雾;线条婉约秀致,如美人的肩颈,流水般逶迤而下,令人心折。

    瓶身上绘着一丛粉彩的重瓣牡丹,花蕊和枝叶都清晰得纤毫毕现,在他灵活的展示翻转下,似是已活了过来,下一瞬就要自瓶身上飞出,纷扬飘洒。

    但最吸引人眼球的,还是那个醉卧花间的绯衫女子。

    尽管只勾勒了寥寥的几笔,连眉眼身形都不甚清楚,却传达出了不胜酒力,娇软妩媚的韵致。

    “此物价钱几何?”

    许含章终于来了兴趣,将花瓶仔仔细细的观赏了一遍。

    和方才那些俗物不同,这是件神形兼备的上品。

    不。

    它不止有神,有形。

    还有,魂。

    “这个几乎是和纯银等价了。”

    掌柜没料到她会这么快奔上正题,先是呆了呆,才伸出胖乎乎的食指,晃了晃,“一万钱。”

    许含章了然的颔首,“倒也当得起这个价。”

    当朝九品官员一整年的俸禄折合过来也不过如此了,她却如此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显然是不觉得有多贵。

    掌柜不由好生懊悔。

    早知道就喊个五六万钱好了,料对方也不会觉得肉疼。

    就算她肉疼了,后头还跟着个想献媚的臭小子,定不会让她空手而归。

    “李三,你说错了。这个,是不要钱的。”

    门帘突然被人掀开,带进一股清冽的梅花冷香。

    来者是位郎君,约莫二十五六岁,肤色白皙,长眉入鬓,头上戴着累丝嵌宝的金冠,身披一件秋香色掐金满绣的斗篷,里面是绛色暗花的锦袍,腰间系着五彩的丝绦,穗子上坠了块红澄澄的宝石。

    原本是艳俗花哨的打扮,但和此人的面容一衬,顿时显得再合适不过了,一点也不突兀。

    平心而论,他的五官并不见得有多出色,但组合在一起,就自有一段富贵自在,风流闲适的气度。他的嘴角时刻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微笑,明明是痞里痞气的,却不令人感到嫌恶,反而生出一股子亲切之意。

    “少东家,您这么快就回来啦?”

    掌柜很是意外,随后满脸堆笑的凑上去,替他掸了掸斗篷上的雪花。

    “一边儿凉快去。”

    少东家并不领情,只笑嘻嘻的越过他,大步走到许含章面前,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一枝鲜艳欲滴的红梅,“花瓶就赠予小娘子了,而这花,正好拿去做装饰。”

    说着,目光落在许含章不盈一握的腰肢上,戏谑道:“小娘子还是多吃一点儿,长得圆润些为好,免得被风给刮跑了。”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

    许含章还未答话,就被凌准抢了先,同时人往她身前挡了去,隔绝了少东家肆无忌惮的打量。

    别人多看她一眼,他就觉得吃了大亏。

    况且这少东家可看了她不止一眼。

    还有那掌柜,也不像是什么正经人,一双小小的绿豆眼里盛着算计市侩的精光,不知道在想什么鬼主意。

    “十一。”

    他正憋得快要内伤了,许含章却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让开,然后语笑嫣然的掏出钱袋,向掌柜痛快地付了账,“您数数,看有无遗漏。”

    “诶,不许收她的钱,我都说了是送她的……”

    少东家瞪了掌柜一眼,高声道。

    “我付的,不是花瓶的钱。”

    许含章皓腕轻舒,中指和拇指如拈花般散开,凉凉的擦过少东家的指尖,片刻后收拢回来,已多了枝红梅在手。

    “这是,买花的钱。”

    她嗅了嗅犹带着初雪芬芳的花枝,眼底笑意深深,神情如醉,丽色逼人,竟是比花朵还明艳了几分。

    “我很喜欢,谢了。”

    语毕,许含章扣上兜帽,飘然离去。

    凌准抱着花瓶,紧跟其后。

    “我这是……被小娘子调戏了?”

    良久,少东家回过神来,猛地一掐自己的胳膊,“唉,我连她的芳名都不曾问到,怎么就让她走了呢?”

    “不妨事的,去打听一下便知。”

    掌柜喜滋滋的收好钱,又道:“那黑面郎真不是个男人,居然让小娘子自己付账。”

    “你不说,我差点就忘了!啧啧,堂堂一个大黑脸,也好意思学小白脸吃软饭?不行,我一定要揭穿他,让小娘子看清他的真面目,然后弃暗投明……”

    少东家义愤填膺的直起身,就要往屋外奔去。

    “唐孑遗,你给我站住!”

    阁楼上突兀的响起一声闷喝,音量算不得大,却让少东家的双腿抖了抖,再也没有迈出门槛的力气。

    时下的通称是姓氏加上排行,后缀是‘郎’或者‘娘’,关系亲近的会省掉这个小尾巴,或是称呼对方的小字和别号,若直呼全名,那就和斥责怒骂没什么区别。

    “阿娘,我这就上来。”

    他晓得阿娘是发火了,只得老实巴交的垂下头,艰难的爬上了木梯,往阁楼上去了。

    “十一……”

    许含章拈着花枝,小心的觑着凌准阴沉得快要滴水的面色,“我只是想尽快脱身,不想跟他磨叽下去。”

    她的声音有些发虚,头一回在他面前丧失了理直气壮的底气。

    “把它给我。”

    凌准仍黑着脸,僵硬的摊开手,直直的伸向她。

    “你想要这个?”

    许含章面露诧异之色,但还是照做了。

    “不想。”

    凌准长臂一舒,将花枝干净利落的扔出去老远,心情登时好了不少。

    “拿着。”

    他扫了眼道旁深雪积压的梅树,刷刷摘了好几枝下来,郑重其事的递给她,嘴里却说着孩子气的话,“我的花,比他的好看。”

    “嗯,你的人,也比他好看。”

    许含章哭笑不得的接过,为了讨他欢喜,便无比谄媚狗腿的添了句。

    “真的?”

    凌准意外的很受用。

    能压过那风流胚一头,再怎么说也是件好事。

    “比真金还真。”

    许含章点头如捣蒜,心想总算是把他稳住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凌准勉强平复了醋意大发的劲头,开始记挂起正事来。

    “先回去再说。”

    和初来时的一团乱麻不同,此时许含章心中已有了些眉目。

    “对了,你怎会到这儿来闲逛,难不成也是为了赏雪?”

    许含章暂且放下正事不提,记挂起了杂事。(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二章 叙旧

    (全本小说网,。)

    “此事说来话长。”

    今日恰逢休沐,凌准去同僚家赴宴,因蜀地的酒浓度颇高的缘故,不一会儿就喝得有些微醺,便出屋吹了吹冷风,想让浑噩的头脑清醒一下。

    谁知刚倚着栏杆站定,就闻见身后飘来了一阵浓烈刺鼻的脂粉香。

    是府里的女眷吗?

    凌准皱了皱眉,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就欲大步离开。

    “这位郎君,请留步,我家七娘子有请。”

    来的是个穿红着绿的婆子,白面团似的脸上挂满讨好的笑,肥厚的嘴唇上涂着红艳艳的口脂。

    她先是向他福了一礼,接着就从袖中掏出一方香喷喷的丝帕,想往他手里塞。

    “我倒要去问问主人家,他府上何时多了个拉皮条的下作货色?”

    凌准没有接,而是讥笑着瞥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郎君,你莫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婆子又气又恼,却还是不死心的追赶上来,上气不接下气道:“事情,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七娘子,她,她只是有一言相询,断不会耽搁你多长时间……”

    “滚。”

    凌准一手按上腰刀,冷着脸,杀气腾腾的吐出了一字。

    “……”

    婆子呆了呆,片刻后战战兢兢地扶着墙,一颤一颤的跑远了。

    在摆脱了婆子的纠缠后,凌准回到席间,若无其事的自斟自饮。

    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了,主人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讶色,又很快掩饰了起来。

    凌准察觉到对方的窥视,只觉得十分好笑。

    他不过是区区小卒,竟也有让对方费心算计的价值?

    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凌准不动声色的饮尽了杯中酒,随后胡诌出一个理由,起身向主人辞行。

    主人也没有怎么挽留,只象征性的说了些客套话,便放他走了。

    他本打算径自回到军部,给家人写封信寄回去,报个平安。但见着外面下起了大雪,他一时起了散心的兴致,便沿着河堤,漫无目的的走了很久,很久。

    四周的人要么是成双成对,要么是三五成群。

    唯独他,是一个人。

    他却不觉得孤单。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道在牵引着他,让他一直一直的走下去,不知疲惫。

    然后,他就遇到了自己心心念念惦记着的人。

    关于那一瞬的具体细节,他也有些恍惚了,只记得视线里突然就出现了一把沾满雪水的油伞,紧接着就跟来一抹熟悉的身影。

    没有早一个时辰,也没有晚一个时辰。

    她又重新闯进了他的世界,披着漫天的风雪,走出了记忆里的光影离合,真真切切的站在台阶的上方,定定的看着他,不言不语。

    时间仿佛因此而定格。

    狂喜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了他的心头,几乎要将他淹没。

    “是你。”

    他努力平复着快要失控的心跳,用上了那句惯常的开场白。

    她却是不言不语,沉默着看了他很久,才慢慢的走下来。

    走回了他的身边。

    他鬼使神差的想道——若是那婆子说许二娘子有请,那不管前方是仙人跳,还是火坑,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栽进去。

    “我倒觉得七娘子更好。”

    许含章把玩着手里的梅花,“七,历来就是个神奇的数字。譬如七仙女,北斗七星,七窍玲珑,七级浮屠,七月七乞巧。二,就差得很多,像益州这边骂人傻,就会说二愣子,觉得这人不正经,就说他是二流子。”

    说着好奇的望着他。

    “话说你是怎么识破那婆子的?”

    她经常出入内宅,自是晓得女子们常用的伎俩。

    但他可没有她这般丰富的经验。

    按理说,但凡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听了婆子那露骨的暗示,再亲眼见着暧昧的信物,怕是早就心里痒痒,被婆子牵着鼻子走了。

    他却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冷眼旁观的态度,丝毫不为所动。

    “这还用得着想吗?”

    凌准失笑着自嘲道,“我只是一介武夫,既无潘安之貌,又无子建之才,家世更是平平。那所谓的七娘子除非是哪根筋搭错了,才有可能会找上我。”

    “你是变相的贬低自己,好让我顺着话头再夸你一次吗?”

    许含章诧异道。

    “没有,我说的都是大实话。”

    凌准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她,神情凝重,“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眼下是太平年代,无仗可打,加之今上崇文轻武,武官们的地位便大不如前,渐渐被文官压得死死的,不得翻身。

    即便是顶着团正的名头,又被派遣到冲要地区益州戍守,他的主要职责也不过是监督旅正和队正训练府兵,顺带帮着维护一下城中的秩序。

    虽看着威风凛凛,但只要遇着了一个有功名加身的读书人,就得低眉顺眼的绕道,为其让路。

    “等我哪天能打得过你了,才有资格说你没用。”

    许含章腾出手来,紧攥成拳,往他胸膛上用力的一锤,然后‘嘶’的抽了口凉气,心疼的揉着自己的指骨,同时面上难得的露出了真挚的笑容,“别人是怎么看你的,我不清楚。但在我的眼里,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儿郎,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不知我上辈子是积了多少德,这一世才能认识你。”

    这番话情真意切,掷地有声。

    虽没有任何男女之情掺杂在里头,却同样有着震撼人心的力量。

    “我上辈子一定也积了不少德,才能遇上你。”

    凌准彻底脱去了失落的情绪,朗声笑起来。

    “错了,你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缺德事,才会搭上我这个扫把星。”

    许含章狡黠的眨了眨眼。

    “有件事,我一直忘了跟你说。”

    凌准忽地记起了至今仍呆在自家医馆的米娅儿,略有些惭愧的说:“你当初说的很对,岑家果然不欢迎她,没几日就把她发卖出来了。而六郎忙着议亲,也无暇顾及到她。”

    然后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我本是想放她自由的,但她很固执,非要留在医馆等你,说想亲自跟你道谢。”

    “谢我做什么?”

    许含章闻言也带了几分无奈,却是对着凌准抱怨道:“十一,你如果不画蛇添足,告诉她那是我的主意,说不定她早就能安安心心,全无负担的离开了。”

    “是我的错。”

    经她一点拨,凌准顿觉自己原先做的不妥,不由讪讪的垂头道。

    “没事,她留在你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许含章一想也释然了。

    留在凌家的医馆里,米娅儿可以不用卖笑,不用看男子脸色过活,只需帮凌端做做家务,打扫下厅堂的卫生就可以了。

    “不过,我还是得找机会回去见见她,好让她彻底安心,免得总觉得欠了我的人情,心里过意不去。”

    许含章自言自语道。

    “你这几个月,是怎么过的?”

    聊完了米娅儿的事,凌准顺势问道。

    “赶了一个多月的路,换了三家车马行,五个车夫,住过七家客栈,睡过两次大山……然后在益州找了半天的房子,讲了一刻钟的价,顺道买下宝珠,然后遇到了周伯,还有余娘子母女……”

    一提起余娘子,许含章忍不住感慨道:“她当时丢了魂,飘到长安寻夫去了。我跟着她阿娘找过去,意外的发现她夫君居然和你是住一个坊的。”

    “什么?”

    凌准惊讶的看着她。

    “那人姓宋,在升平坊东面买了座挺大的宅子,马上就要娶妻了。”

    许含章不想浪费口舌去描述那品性恶劣的男子,便极为简单粗暴的带过,“然后我在你家门匾下站了一会儿,想的是以后如果能回来,一定会登门叨扰。结果还没等到那一天,你就先来了。”

    说着若有所思的蹙眉,“莫非,这就是缘分?”

    “是。”

    凌准轻声答道。

    声音很轻,语气,却很坚定。

    “那少东家不是个恶人。”

    许含章突然又扯到了瓷器一事上,“我虽然没学过相术,但看人还是很准的。他顶多是性子浮躁了点,爱玩爱闹腾,却绝干不出欺男霸女,挫骨扬灰的缺德事来。”

    在见到少东家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都错了。

    “之前那些小娘子,可能都和他好聚好散了,至今仍安然无恙的活着。被制成瓷瓶的,说不定只是采玉一人。”

    许含章看着他怀里的花瓶,“我们要换个地方,从他家的窑场查起。还有店里的阁楼,似乎也很可疑。”

    “那什么时候去?”

    凌准明日就要轮值了,自是希望抓住休沐的机会,尽快帮她解决此事。

    “今晚,我会来军部找你。”

    许含章伸手抱过花瓶,在自家宅院的门口站定,“现在我得回去小憩一下,就不送你了。”

    “我住在西边的营房,第三个……”

    凌准正要报出准确的地址,就被她抬手制止了。

    “你就不能小声点吗?”

    许含章侧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确认宝珠她们都没有出来偷听,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光阿蛮嫂那边就够难解释的了。要是再加上宝珠她们,我们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三章 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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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不喜欢被人议论,还是不喜欢和他扯上那种关系?

    “好,我先回去了。”

    凌准心中有一丝淡淡的怅然,却没有挑明了问。

    反正时间还长,机会还有很多。

    目前她能接受和他一起行动,不再提拖不拖累的话,就已经足够让他感到安慰了。

    “路上小心。”

    许含章一手拿着花枝,一手抱着瓶子,实在腾不出第三只手来挥舞相送,只能歪过头,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

    这是关系熟到了一定程度,才能有的随意和自然。

    “知道了。”

    凌准不自觉又有些高兴,甚至有心情去打趣她两句,“许二,你也小心点,别再踩着瓦片了。”

    “快走,快走!”

    让他这么一说,许含章便想起了之前自己为了避免摔倒而往他怀里扑的窘态,不禁生出了些许恼意,故作不耐烦状赶人道。

    “那你晚上早点过来。”

    凌准仍记着她‘小声点’的嘱咐,很配合的压低了声音。

    “哎……”

    本是很正常的内容,却因刻意放低的声线而多了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撩拨之意,在许含章的耳边暧昧的滑过,留下某种怪异难言的感觉。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不禁呼吸一窒,连最擅长的假笑都不会用了,结结巴巴道,“都说了,让,让你快点走……你,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

    “你怎么了?”

    凌准抬眼望着许含章,见她神色如常,腮边却泛起了一抹浅浅的红晕,转瞬即逝。

    这是,害羞了吗?

    他见过她笑,见过她恼,却从未见过她露出女儿家应有的羞涩情态。

    凌准为这意外的发现而感到欢喜不已,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里闪着晶灿灿的亮光,嘴角止不住的上翘。

    “你笑什么笑,还不快走?”

    许含章只觉他的视线太过灼热,令自己的耳根也开始发烧,连忙飞快的踏进门,将大门嘭地一声带上。

    “那我真走了啊,许二。”

    隔着一层厚厚的门板,凌准无比欢快的说道。

    “走吧走吧。”

    明知他看不到,许含章还是恨恨的翻了个白眼,片刻后又忍不住别开头,无声的微笑起来。

    “你快回屋‘小憩’,别躲在门缝里偷看我了。”

    凌准头一次回在二人的交锋里占了上风,不禁有些飘飘然。

    “滚滚滚!”

    许含章这下是真的转羞为怒了,冷声道。

    “好好好。”

    凌准大笑着回了她三个叠字,转身离去。

    明明是踩在湿滑冰冷的雪地上,整个人却恍若身处云端,每一步都是软绵绵轻飘飘的,似是下一瞬就能飞升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每一次要与她相遇前,都会有些不同寻常的铺垫。

    譬如第一次相遇,是因为长安城里刮起了一场数年难遇的大风沙;第二次相遇,是因为他陷入了鬼打墙的困局;第三次相遇,是因为米娅儿被人欺凌;而这一次相遇,是因为被人算计了,所以才提早退席。

    但只要能遇上她,无论经历多么糟糕的事,也是值得的。

    “呼。”

    许含章很没出息的扒在门缝边,确信他已经走远了,不由悄悄的舒了口气,往正房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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