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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剔骨-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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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只疼了短短的一阵子,我便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很舒服,很自在。当时我就在想,原来死是这种的感觉啊,一点儿也不可怕。”
她仍是用的平平淡淡的语气,“我本想头也不回的离开,但总觉得自己该四处走走,好好的看一眼我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
“人死了真是好啊,根本不需要拐弯绕路,直接就能穿墙而过,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老虔婆住的院子里。不出我所料,她又在闹着要上吊了,而他果然又不管不顾的护着她,连小辈的面子都不给了。”
“他还是老样子,明知道她身边的人仗着有她撑腰,从不给我好脸,却好意思说是我约束下人不利,死了都不放过我,要让我给她背黑锅。”
“但我早就习惯了,不会生他的气了。以后就让他们娘俩相依为命,共享天伦,至于我,就恕不奉陪了。”
“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很好听,无关的人听了,都会为之动容。但一想到他还隐瞒了别的事,我就觉得可笑。”
“我为什么会死,他应该是心知肚明的。”
他娘突然发癫,从她的脖子上硬生生咬了一大块肉下来,他却大力的推开了她,急吼吼的保护他那毫发无伤的娘去了,并把所有的下人都叫过去帮忙,任她一个人跌倒在地,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默默垂泪。
等眼泪流干了,她便用双手撑着地面,吃力的爬起来,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由嬷嬷为她请了郎中,开好了用来外敷的药方。
半个时辰后,他终于来了。
她终究是心软的,只要他肯来看她,她就会忘记方才所受的苦楚。
可他一来就打翻了她的药盅,死死的揪着她的衣领,质问她是不是在他娘的饭菜里下了药,想让他娘疯癫出丑。
“阿笙,你真狠啊,为了能撇清自己的嫌疑,就用上了苦肉计,故意让我阿娘咬了你。”
“你究竟给她下的什么药,快说!”
“别以为你不出声,我就没办法查出来了!”
字字如刀,将她整个人割得体无完肤。
她抬头望着他,惊觉自己像是不认识他了。
吃着她给的点心,偷看她踢毽子和跳剑舞,指天发誓说要娶她的那个少年郎,已经不在了。
面前的这个,只是和他长得很像的陌生人。
是的,陌生。
见她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他终是松开了手上的力道。
“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谣言,我再恨她,也不会耍阴招去害人!”
她踉跄的退后了一步,凄厉的道。
“阿笙,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却不信她,还用无比失望心寒的语气问出了这句话。
在二人发生了口角后,他更是扬起了手,想要打她。
尽管那一巴掌没有打下来,但和打下来也没多少区别了。
“我看清了她在你心里的分量,也看清了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模样。”
“你吃定了我父母双亡,没有娘家可以投靠,只要离了你,我就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于是你有恃无恐,把我当成小猫小狗圈养起来了,不再如以前那般尊重我,爱护我。”
自现身后便是面无表情的她,此时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可是你忘了,我还可以去阴曹地府啊。那里不会饿,也不会冷,更不用为了生计发愁,呆腻了就可以去投胎,多好啊。”(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六十四章 不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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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很轻松。”
许含章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神情里带着几分了然。
“是啊,早知道死了能有这么自在,我就不会白白的煎熬这么多日日夜夜了。在爹娘去世的那年,就该随他们一起走的,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
她是个聪慧的,敏锐的察觉到了许含章释放的善意,便无比感激的施了一礼:“多谢小娘子的不救之恩。”
对方显然是个有本事的,若真听了魏主簿的话,捣腾出什么还阳大法、回魂灵丹来,那她的一番工夫就白费了。
“不必谢我。我又不是神仙,哪有什么起死回生的手段……所以,你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许含章认真的看着她,蹙起眉头,浓浓的无力感堆积在心间,险些让人窒息。
她不应该死的。
如果能早点赶过去看她,不理会老夫人这边的鸡飞狗跳,是不是就能改变她的结局?
“哦,这下我就能放宽心了。”
望着满脸严肃、苦大仇深的许含章,她最终忍不住失笑,“小娘子,你不必如此介怀。我是铁了心的想死,任谁来了都拦不住的。就算他把刀剑匕首都藏起来,我也能往柱子上使劲一撞,血溅三尺,照样能去鬼门关。”
然后目光一转,落到了魏主簿的身上,淡淡的说,“如果你还念一分旧情,就把我埋在我爹娘旁边。千万别把我弄进魏家的祖坟,我只是个粗鄙武官的女儿,受不起你们书香之家的香火。”
“阿笙,和我在一起,有这么痛苦吗?你宁愿死,也不要我了……为什么?”
眼见她的身形越来越稀薄,魏主簿心知她是要走了,立刻踉跄着上前,双手伸出了窗沿,在半空中徒劳的挥舞着,想要抓住她的衣袖。
“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你还想装糊涂。”
她冷冷的转过头,似是不想再看他一眼,“我为什么不能生养,你想必心知肚明吧。为了彻底绑住我,你便托人在道观里弄了一味上好的丹药,掺在了我的茶水里,让我在不知不觉中便失去了做母亲的能力。”
“我以为是你娘在害我,可转念一想,她再憎恶我,也断不会拿子嗣来做筏子。”
“你的算盘打得很精,就算是我哪一天知道了你表妹的事,赌气出走又如何?反正一个不能下蛋,又成天啄人的恶毒主母,除了你是没有谁会收留的。我只有乖乖的依附着你,才能活下去。”
“我最后再跟你说几句,唐律里黑纸白字的写着——妻者齐也,秦晋为匹。做妻子的,本就和丈夫是匹配而平等的,这是连贩夫走卒都晓得的理,你一个读书人却不明白,把我当成了圈养的畜生,让我在人前抬不起头。”
“以后你若再娶,万不可再犯这种错了。”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阿笙,你不要再说了……是我混账,我没良心,到最后都不肯跟你说实话……但我是真的害怕失去你啊,没有你,我要怎么活下去?”
魏主簿高大挺拔的身材似是骤然矮了几分,眼泪簌簌而落。
她说的,他都听着,却不愿意承认自己做错了。
在他看来,那都是太看重她,太想留住她才做出的举动,她为什么就不能理解呢?
“离了我,你照样能活下去。”
她不以为然的道,“至于你现在会难受,会伤心,是很正常的。毕竟就算是畜生,养久了也会有感情,但只要过上几日,你就会缓过来的。好了,我是真的要走了。别的废话我也不说了,就祝你从此以后贤妻美妾,儿女绕膝,升官发财吧。”
话音刚落,她的身体就变为了如烟如雾般的半透明状,随风消散了。
“阿笙!”
魏主簿只觉胸腔里嵌了一把锋利的刀,正狠狠的搅动着他的五脏,很快便使得他血肉模糊,痛苦难言。
他的阿笙死了,走了!
这一生一世,他都不能和她厮守了!
想到这里,一股腥甜之气骤然涌至喉头,化为一滩粘稠的血,从唇齿间经过,毫无保留的洒在了他的衣襟上。
“老魏,你没事吧?”
张参军一下子回过神来,鼻子忍不住有点发酸,赶紧上去扶住了他。
“叔伯,请节哀。”
凌准很想安慰他,却明白此时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只能用上最俗套的一句。
“我没事,我要去阿笙的院子里看看。”
魏主簿突然间又恢复了气力,抬脚出了屋门,“她现在一定很冷,很害怕,很想我去陪她。”
她的魂魄是消散了,肉身却还在。
若没有他的体温帮着取暖,她只怕不多时就会变得冰冷僵硬了。
“老夫人,你醒了?”
许含章却侧过头,看着明明身体没有动弹,眼眶却湿成了一片的老夫人,问道。
“嗯……”
片刻后,老夫人睁开眼,呜咽着应道,“我是不喜欢她,向来都给她使些绊子,但我从没想过要让她死啊……”
人死百怨消。
在儿媳死后,老夫人便忘了以前所有的过节,只记得儿媳的好。
譬如她的开朗,她的豁达,她的干脆果决。
她嫁过来的第二天,红着脸给自己敬茶,被自己故意烫了一下,也只是惊惶的缩回手,没有任何怨言。
她从不拘着管着自己的儿子,不像外头的那些妒妇,动不动就拿着菜刀撵男人十条街。
无论和自己闹得多僵,她都不会使什么见不得人的阴招来害自己。
她心地善良,不会为难下人,更不会把火撒在下人身上。
她给自己做的鞋很合脚,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心在缝制的。
“是我误会她了……我不晓得她和我儿相识在前,以为是她勾引我儿,怂恿他抛弃了自己的表妹,娶了她……她和我儿的感情一直都很好,我看在眼里,却高兴不起来,总觉得对不起他的舅父和表妹,没脸见亲戚们……”
老夫人越想越难过,捂着脸嚎哭起来,“我哪知道是自家儿子折腾出来的破事啊……后来她过门两三年,都不见肚子大起来,而他又不肯主动纳妾,我便以为是她容不得人,对她就越发有意见了……是我逼死了她,害了她,呜呜呜……”
“阿娘,你不必自责,这都是我的错啊,是我自作聪明……”
魏主簿闻言,赶紧扶起了她,相对而泣道。
“我也不是个好东西,一直对那婆娘有偏见,每次见到她都横眉竖眼的。早知道,我就对她客气一点了……”
张参军的声音也哽咽了。
“节哀,节哀……”
凌准心里亦是十分伤感。
“老夫人,你之所以如此伤心,还有别的原因。”
唯有许含章神色不变,只冷声道:“蛊虫是你放进来的,对不对?”(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六十五章 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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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休要胡说八道!”
魏主簿脸色一变,旋即恼怒的瞪着许含章,“我阿娘行事是有些不周,但人却是顶好的,我绝容不得你攀诬于她!”
“我没有攀诬,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许含章目光凌厉的瞪了回去。
“小娘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老夫人的脸上尽是迷惘和震惊的表情,干瘪的唇微微动了动,配合着花白的头发,和两行流淌着的清泪,任谁看了都不忍心对她说出一句重话来。
“别装了。”
许含章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似是想看到她心里去,“虽说我最讨厌别人逼我发誓,但今天我不介意做个恶人,来逼你这位老人家一把。”
说着一挑眉,朗声道:“你敢不敢对天发誓,说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如有一句假话,你儿子就暴尸荒野、肠穿肚烂、死无全尸!”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如此歹毒!”
魏主簿大怒,正待上前发作,却被张参军拽了回来,“别瞎掺和,先听听你娘是怎么说的。”
“放开我!”
魏主簿不甘的吼道。
“叔伯,你今日真是失了分寸了。”
凌准闻言,立刻面无表情的将他的胳膊一拧,反剪在背后,不让他有挣脱的机会。
这位满腹经纶、风度翩翩的叔伯,在外头是个很会来事的能人,轮到处理内宅事宜时,却拖泥带水,糊涂蒙昧,平白葬送了婶娘的性命不说,还屡屡对许含章恶言相向,态度恶劣。
凌准对他早已失望到了极点,因此在动手时,也就不会在乎什么轻重缓急了。
“你敢发誓吗?敢吗?”
许含章没有关注这边的动静,仍目不转睛的盯着老夫人。
“这件事,不是我做的……如有一句假话,就让我暴尸荒野、肠穿肚烂……”
老夫人心知自己若不肯配合,就会彻底坐实了嫌疑,于是只好硬着头皮,磕磕巴巴道。
“我说过了,要拿你儿子发誓。”
许含章冷冷的打断了她。
“我呸!凭什么啊?不过是个下九流的贱婢,千人骑万人压的烂货臭婊*子,也配来对我说三道四?识相的话,就赶紧拾掇拾掇,晚上好在湖边的小林子里揽客。对了,你一定要记得叫的婉转点儿,把腿叉开些,才能多得点赏钱!”
老夫人在内宅里叱咤了半生,哪受过这种窝囊气。
方才也只是一时心虚,才任由许含章摆布了一阵子,现在怒火攻心,气急败坏,整个人就有些不冷静了,口不择言道。
不过,也不能说是口不择言。
她好歹在内宅里浸淫了多年,即便是想骂人,也走的是绵里藏针的路子,哪会说得这般粗俗直接,给人留下话柄。
况且她不是个没眼力的,早就看出了许含章是个正经孤高的人,断不会是轻浮之流。
但越是如此,她就越要反着说,这样才能彻底臊了许含章的脸,逼得对方羞怒交加,掩面而泣,夺门而出,再无暇逼她发什么破誓。
“看来,老夫人对这一行很是熟悉啊。”
许含章拨弄着垂到耳边的发丝,神情平静无波,全然没有委屈气恼的痕迹,淡淡的说道:“不但晓得该去哪儿揽客,连什么花样更受欢迎,什么姿势得的赏钱更多,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真是佩服,佩服啊。”
老夫人只觉眼前一黑,气血倒涌。
但凡是正经面薄的小娘子,在听到自己说的那番话后,就该哭唧唧的跑出去了,怎么还能如此悠闲的站在这里,说着如此不正经的下流话,污蔑自己的清白!
“哦,你是不是还问了我凭什么?那我就告诉你,就凭你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死了也没什么可惜。而你的儿子风华正茂,前途大好,若是被你咒死了,我会觉得很划算,顺带还可以欣赏你伤心欲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模样,想来也真是值了。”
许含章欣赏着她扭曲的表情,慢悠悠的道。
“你……”
真毒!
真狠!
老夫人气得险些又昏厥了过去。
“我奉劝你一句,既然你没读过多少书,就不要充什么书香之家,也不要逞强骂人了。”
许含章弹了弹指甲,似笑非笑道:“泼皮和悍妇骂街,顶多是嗓门大,用词粗鄙,此外就没别的长处了。而饱读诗书的人就不同了,既能引经据典,举一反三,又能字字见血,句句诛心。”
然后故意自夸道:“就像是,我这样的。即便是柔声细语,也能把你骂个半死。”
“你,你……”
老夫人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指,愤怒的指着她,翻来覆去就只会喃喃的重复着这一字。
她讽刺自己不是书香之家的人!
她骂自己是泼皮悍妇,还骂自己粗鄙!
太过分了,太无礼了!
“好了,你还是继续发誓吧。”
就在老夫人渐渐冷静下来,想好了长篇大论的回骂的段落时,许含章忽地嫣然一笑,轻飘飘的转移了话题。
“你……”
老夫人就如一拳打进了棉花里,别提有憋屈了。
“不用了。”
说话的却是魏主簿,只见他面如死灰,唇色发白的望向老夫人,低声道:“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毕竟是自己的亲娘,偶尔耍些小动作小心眼,是能骗过他的。
但像今日这般过激的反应,却怎么也瞒不了他了。
“原来使苦肉计的,不是阿笙。”
他痛苦的咳嗽了两声,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渗出,“是我冤枉了她,非得逼她承认是她给您下了蛊。这一举彻底让她寒了心,离我而去。”
见他脑子终于清醒了,凌准便悄悄松开了他的胳膊,张参军也不再拽着他的袍子不放。
“您为什么要让身边的婆子暗示我,说是阿笙做的?为什么?”
魏主簿摆脱了禁锢,立刻跌跌撞撞的走到了老夫人的面前,问道。
“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谁知道她性子会那么烈,一点儿冤屈都受不得……我也不想让她死啊,早知如此,我就不听那老道姑的鬼话了,说什么只要我做做样子,就能让你俩离了心,然后你就会纳好多妾,给我生好多大胖孙子……”
老夫人本想抵死不认的,再不济也要狡辩几句,为自己开脱。
但一见着儿子那绝望、懊悔、自责的眼神,顿时心中一痛,放弃了原有的打算,一五一十的招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六十六章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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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里雪下得小了些,道路没那么滑了,加上我又有点儿犯馋,就和几个婆子去了外头的食肆,点了酉羹汤饼来吃。”
这是道极为鲜美的吃食,须得把新鲜的鸡脯肉混着油脂丰沛的大骨,配以各种香料,在灶上炖两三个时辰,直至汤色熬至乳白了,才能用来做底子。
而揉好的面团,是不能用刀随便切了就下锅的,要用手把它们撕成大小均匀的面片,再放入盘中,盛冷水一浸,迅速捞出,然后轻轻的揉搓,令其薄如韭菜叶了,才能一片又一片的往鸡汤里放,以免粘连。
在家里捣腾这个,难免耗时耗力了些,自然是不如出去吃来得简单。
“我刚吃了几口,一个穿灰袍的臭道姑就来了。我以为她是卖黄符讨赏银的,就没给她好脸色。但她没有生气,还笑呵呵的说我是个有儿孙福的,只是被恶煞挡了道,才一直不能如愿……”
老夫人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缩了缩脖子。
所谓的恶煞,自然便是她的儿媳了。
“我恰好有一个法子,可以帮老夫人您扫清障碍。至于报酬嘛,您看着心意给,就行了。”
老道姑很快便把她绕了进去,成功的让她幻想起了子孙满堂的美好景象,又成功的掏走了她钱袋里所有的碎银和头上的金钗玉簪,然后附在她的耳边,神神秘秘的说道:“为了不让俗人打扰到我的施法,明日你便带着儿媳来城郊的温泉吧。在那里布阵,也要妥当些。”
于是老夫人当晚便卧床装病,说是天冷了,腿骨极疼,需要泡一下温泉才能缓解。
“我真不知道她所说的施法是下蛊啊,想着就是撒点符,念点咒之类的。”
老夫人颓然的偏着头,摸着自己的太阳穴,“自从泡温泉归来后,我一直觉得这儿突突的疼,却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苦肉计要奏效了。”
要是提前知道了中蛊后会像条疯狗似的咬人,那自己是死活也不会让老道姑靠近身前半步的。
而后的事,便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儿媳,竟然死了。
不管自己是存心的,还是无意的,结果都一样。
间接的害人,也是害,手上同样是沾满了鲜血,怎么也洗不掉。
而活着的儿子,永远都会对自己有一个心结,不再如以前那般亲厚。
算起来,自己和儿子都是凶手。
一个蠢,一个坏,在无意中联起手,狼狈为奸,让儿媳对他们彻底绝望了,选择了一种最惨烈的报复方式。
是的,这就是报复。
她说走就走,说抹脖子就抹脖子了,只留下他们母子俩,苟且偷生。
这一死,就使得他们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这一死,就让所有活着的人都觉得对不起她,亏欠她。
这一死,就绝了儿子续弦再娶和纳妾的念头,弄不好终生都要为她守着那间空房,断掉魏家的香火。
偏生自己不能去指出她的险恶用心。
也没脸去揣测她是否有这种用心。
或许,自己只是不想承认她就是想死了,就是厌恶他们母子俩了,不想再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而已。
“阿娘,我先去看看她。”
魏主簿呆立良久,忽然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眼底浮起了无比温柔的笑意。
她的人,还躺在那里等着他呢。
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
她,都是他的。
“让他去吧。”
许含章拦住了忧心忡忡的张参军,说道:“不然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憋疯的。”
“其实她说的对。到了最后,我都想着要装糊涂。”
快走到门口时,魏主簿惨然一笑,“还有一件事,我始终不敢让她知道……她爹娘当年虽感染了疫病,奄奄一息,但其实是有救的……可我想着,只要他们死了,她每回和我怄气就不会往娘家跑了,从此以后,她便只有我一人可以依靠了……即便是知道我欺骗了表妹感情,又给她下药害她不能生养的事,她也不会离开我了……于是我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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