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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剔骨-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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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药害她不能生养的事,她也不会离开我了……于是我故意拖延了时间,等他们快咽气了,才让郎中过来……大概,这就是我的报应。”
“你这孽畜啊!”
老夫人大惊,旋即痛心疾首的指着他鼻子,大骂道:“若一开始就跟她挑明了,哪会有后来的祸端?你真是糊涂,混账啊!害了她的一生仍嫌不够,还搭上她的爹娘!老天啊,我怎会生出你这样的缺德玩意儿!”
“阿娘,你就当没生过我吧。”
魏主簿就如一具被抽去了魂魄的空壳,僵硬的走下了石阶,渐渐消失在院门外。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后,是呜呜咽咽的低泣声响起。
先前昏倒的婆子们早就被母子俩的哭声惊醒了,而后又被自家主人吐露的秘闻吓呆了。
“早知道夫人这么不容易,我就不在背地里说她坏话了。”
“我好后悔啊,当初夫人想吃槐花冷淘,我该让厨房的人帮她做一份的。”
“我不该打她身边的嬷嬷,指桑骂槐的损她。”
“我是猪油蒙了心,居然会故意送了筐鸡蛋给她,说她是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
人人涕泪其下,个个声嘶力竭。
真是一幅感人的画面啊。
“不用哭得这般卖力。她死得很利索,不会化作厉鬼来找你们算账的。”
许含章嫌恶的转过头,不想看这些人的惺惺作态。
现在知道忏悔了,那当初作甚去了?
况且,她还没有忘记,这里的每一个婆子,都背负着或多或少的人命,没一个手上干净的。
“十一,我想回去了。”
许含章只觉心口堵得慌,不想在这里多呆了。
“等等……”
张参军连忙拦住了她,“府里会不会有其他的人也中蛊了?要不要再查一下,免得又有人受害?”
“蛊虫极难伺候,那道姑再厉害,应该也就只养了这几条。所以,老丈大可不必担心。”
许含章解释了几句,又道:“至于府里剩余的琐事和那道姑的来历,就麻烦你多加留心了。若有异动,可以让十一来找我。”
说完便抚了抚衣袖,毫无拖泥带水之意的离开了。
“我送你。”
凌准很自然的追了上去,走了几步后,似是突然记起了什么,立刻转过头来,“叔伯,我待会儿就去你的住处,把婶娘请来,让她帮着料理一下府里的大小事务,免得你忙不过来。”
“算你还有点儿良心!”
张参军不耐烦的一挥手,“别磨叽了,还不快点把许娘子送回去!”(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六十七章 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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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小的雪粒子纷纷落了下来,打在了路旁的枯枝残叶上,发出簌簌的轻响。
“许二,你好像不怎么高兴?”
凌准抬起头,看了一眼铅云翻滚,晦暗如墨的天色。
而许含章的脸色,虽称不上黑如锅底,但比起这天色,也明媚不了多少。
“你说呢?”
许含章连眼皮都懒得抬,恹恹的反问道。
本以为是中邪,结果是中蛊。
本以为是天灾,结果是人祸。
本以为是普通的婆媳矛盾,结果闹出了人命不说,还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出数桩骇人听闻的旧事来。
“我也没想到,魏叔伯会是这样的人。”
当着外人的面评断长辈的是非,凌准心里还是很有压力的,但只犹豫了一下,就如实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同时自我辩护道——她又不是外人,为什么不能跟她说呢?
来益州前,他的二叔告诉他,和自己最谈得来的,是魏主簿,但交情最好的,却是张参军。
最谈得来的,反而不是最要好的?
他当时不太明白,现在却勉强懂了个大概。
乍一看,魏叔伯无疑是个极为出众的人,儒雅风趣,才思敏捷,且多年来对妻子痴心不改,从不在外拈花惹草,比说话大大咧咧,性子粗鲁暴躁,且流连于花街柳巷,有贼心没贼胆的张叔伯的形象不知要高大多少。
所以,他起初是要欣赏魏叔伯更多一些,和魏叔伯也更谈得来一些。
但经过今天的事,他的那份欣赏便荡然无存了。
以后别说谈天说地了,就连正常的打照面,心里都忍不住有些发毛。
“一想到他那般极端偏执,为了能留住婶娘,就剪掉她的羽翼,断掉她的后路,还间接害死了她的爹娘,我便觉得不寒而栗。”
他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那样做是对婶娘好,却从没问过婶娘自己的意思。
如果,他在赴长安应考前能有骨气一点儿,死活不接受舅父家的资助,也不假意应下表妹的婚约,就不会引出一连串的祸事了。
如果,他在回乡后能及时向婶娘坦白,并求得舅父家的原谅,或许婶娘和老夫人的关系就不会那么糟。
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只有错过,和过错。
“我若是你婶娘,估计连棺材板都压不住。即使躺尸了,都要爬起来找他索命。”
许含章仍是恹恹的,为那个决绝的女子感到惋惜。
她外表看着光鲜,内里却是千疮百孔,不知比余娘子惨上多少倍。
就因为魏主簿那所谓的爱,所谓的挽留,她便被迫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最后更是心灰意冷,草草的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希望魏主簿能如她所愿,把她葬在她爹娘的旁边。
尽管,这个希望很渺茫。依魏主簿的性子,定会不管不顾的把她埋进自家的祖坟。生,要她做他的人,死,要她做他的鬼。
一直到回了宅子里,许含章才勉强打起精神来。
“娘子,你来的正好。”
听到推门的动静,宝珠急吼吼的迎出来,“她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怎么劝也不肯出来。你说,她会不会想不开啊?”
“十一,帮我踹下门。”
许含章略一思忖,便回头望着凌准,说道。
‘咣当’的巨响过后,门板被撞了开来,摇摇欲坠的晃悠着,惊得余氏的哭声都为之一滞。
“哎呀,余娘子,你没事吧?”
宝珠小跑着过去,仔细打量着她。
还好。
脖子上没有勒痕,嘴角边没有血迹,手背上也没有破皮。
除了眼圈哭得红红的,泪水糊了满脸,便没有别的异常之处了。
“我当然没事了。”
余氏倍感难堪的偏过头,不想让她如看猴子似的,围着自己瞅个不停。
“那你以前的夫家人呢?”
许含章小心翼翼的绕过了门板,缓步走向她。
“那老虔婆是个皮厚经打的,都挨了二十下板子,居然还有力气在公堂上一个劲儿的喊冤和骂人,而当家的男人们却屁也不敢放一个。后来长史大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让他们把罪名都推到了老虔婆的身上。现下老虔婆已被打入死牢,明日处斩。而男的只判了流放三年,勉强把小命捡回来了。”
宝珠抢着替她回答了,又问,“娘子,你不是说男的才是真正的恶人么,那为何会被判得这么轻?”
“其实,他们三个人的判决没什么两样。”
许含章与其说是向宝珠解释,倒不如说是向余娘子解释,“被处斩,当然是死路一条;而流放在路上,也是一个死字。只消悄悄把人宰了,尸体则抛到荒野上喂狗,就能给张司业一个满意的交代。之所以说是流放,没直接要了他们的命,不过是想让他们松口,尽快结案罢了。”
“哦……”
宝珠恍然大悟,转向余娘子道:“你是不是知道他们都要死了,所以才伤心成这样?”
“她应该还不知道。”
许含章轻轻的摇头,“毕竟她今天受了太多的打击,一时心神动荡,便无暇思虑太多。”
“呵!”
余氏突兀的嗤笑了一声,“少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一直都高高在上的施舍我,我却是个不识相的,没摇着尾巴向你谢恩,平白讨了你的嫌。如今你终于逮着机会,把我踩到了泥里,你想笑就赶紧笑,不要再装什么好人了。”
“你这人好没良心!”
宝珠闻言大怒,竖眉叉腰道:“你做的活儿是最轻省的,领的月钱也不见得少。而且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娘子给你添置的?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整天都摆着天下人都欠了你钱的架势,动不动就甩脸子抹鼻涕,你以为你是谁啊?”
“好了。”
许含章拍了拍宝珠的肩,示意她冷静一点儿。
然后放柔了声调,对余娘子说道:“你一定很难受吧?过来。”
话音刚落,就张开了双臂,“你让我想笑,就赶紧笑,但我不想笑。倒是你,如果想哭的话,就赶紧哭出声来。我可以,把我的怀抱借给你。”
“这……”
这转折也太突然了吧?
饶是余氏满腔悲愤,此时也禁不住呆了呆,不知该说什么好。
“过来。”
许含章的声音愈发轻柔,仿佛带着治愈人心的力量,如三月的春风拂过她的耳畔,让她绷紧的神经顿时放松了下来。
“呜呜呜……我心里好苦啊……”
片刻后,她鬼使神差的扑进了许含章的怀里,嚎啕大哭。(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六十八章 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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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许含章的怀抱并不是特别舒适。
她生得纤弱,自然便没有一双宽阔的肩膀,一副结实的胸膛,至于强而有力的臂膀,就更是想都不用想了。
更糟的是,她的披风上还沾着将化未化的雪粒子,混着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意,余氏刚一靠上去,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好了,都过去了……”
许含章却以为她是哭得整个人都发颤了,连忙体贴的伸出手来,像哄小孩似的轻拍着余娘子的背,把人往自己怀里又拉近了些。
“嘶……”
真冷啊!
余氏颤得更厉害了。
好在她双眼饱含着热泪,顷刻就滂沱而下,成功的浸润了她的面庞,增添了些许温暖的湿意。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许含章用一只手拍着她的背,力道很轻,很柔。
声音也很轻,很柔。
另一只手则腾了出来,取出一块干净的绢帕,不轻不重的在她的眼角上一摁,拭去了汹涌的泪意。
“……”
余氏愣了愣。
她活了二三十年,还从未被人这般细心温柔的对待过。
随着这一愣,她不禁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犹记得当年初闻婚讯时,她还是个懵懂的小姑娘,压根不知‘读书人’身份的矜贵,也不知‘夫君’一词的含义,只每日在田地、锅灶和鸡舍中打转,时不时便会踩到一滩鸡屎,糊上一块黑灰。
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哪顾得上去思量什么风花雪月,哪有心思去肖想什么才子佳人。
但阿兄和嫂嫂每次外出时,都会带一些宋家郎君的消息回来,说他是如何俊美不凡,知书达理,连袍角都是干净熨帖的,浑身散发着墨香味儿,和汗臭熏人的村夫就是不一样。
听得多了,这个人的名字就在她心里扎了根,发了芽。
她开始想象着他的眉眼,他的模样,心里有些期待,有些欢喜,还有一丝恼人的羞意。
于是在阿娘征求她的意见时,她怯怯的点了头。
因着是娶童养媳,仪式便一切从简,只给她裁了套新衣,配了只银镯子,就把人迎了过去。
但她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
只因她的夫君,竟比她想象中还要俊美,还要潇洒。
他只是朝着她温温和和的一笑,她便不争气的红了脸,一颗心砰砰的跳个不停。
从那以后,她的眼里心里便只有他一个人,连自家的爹娘都要排到后面去了。
为了他,她甘愿做牛做马,任劳任怨,苦守多年。
可是……
他和他的家人却无情的丢弃了她。
陪在她身边的,是一直和她不怎么合得来的宝珠,还有一直对她冷冷淡淡的许娘子。
这些人,才是真心待她好的啊!
“呜呜呜……”
念及于此,余氏便哭得愈发伤心了,隐隐有些羞愧。
而屋子的另一头,则是沉默。
诡异的沉默。
凌准直看得目瞪口呆,待回过神后,心里便是止不住的愤愤不平。
这也太偏心了吧!
借给他的,只是一个肩膀。
借给这名女子的,却是一整个怀抱。
她究竟是哪一点比自己强了?
明明没自己个子高,没自己武艺好,没自己的坚韧和吃苦耐劳。
哦,也没有自己长得黑。
许二为什么这么偏心?为什么!
就因为她会嚎几嗓子,而自己不会吗?
是的,一定是这样。
会哭的孩子,向来都是更占便宜的。
凌准泛酸的想道。
“宝珠。”
过了好一会儿,许含章似是记起了凌准的存在,便侧头道:“你帮我送十一出去吧。他待会儿还要去张老丈家走一趟,可不能耽搁了他。”
“许二,我……”
好不容易注意到了他,却是下逐客令的。
凌准就如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在原地别别扭扭的磨蹭了好一阵,见许含章仍抱着余氏不放,并没有过来送送自己的意思,只得不情不愿的走了。
“凌家郎君,你慢走。”
宝珠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忍住笑,把他送到了大门口。
“嗯,有劳你了。”
凌准不死心的往院子里瞅了一眼,还是没看到许含章的影子。
以前,她都会亲自送他出来,再和他说上一会儿话,才会放他走的。
可今天却……
难不成是抱上瘾,难舍难分了?
所以,就不想搭理他了?
凌准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个理,越想越觉得心里涌起了一股浓浓的危机感。
但片刻后,他失笑着摇头。
自己是怎么搞的,连女人的醋都要吃?
等等。
为什么就不能吃女人的醋?
在长安城时,那个绿娘窈娘,还有应国公夫人姐妹俩,不都是女人吗?
君不见她们照样能黏黏糊糊,恩恩爱爱,脉脉含情……
行了,不能再瞎想了!
凌准使劲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迫使自己镇定了下来。
“你没事吧……”
宝珠正要栓门,冷不丁被这一声‘啪’的脆响惊到了,连忙把门扒开一条缝,狐疑的上下打量他一番。
“没,没事……”
凌准竭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摆手道。
——————————————————————————………
“多谢娘子不弃。”
余氏足足哭了有一刻钟的工夫,才稍微稳定住了情绪,从许含章的怀抱里离开,“我原本以为,你会赶我出去的。毕竟祸事是我引来的,而我不分青红皂白,就跟大伙儿甩脸子……”
“你怨不怨我?毕竟是我报的官。”
犹豫了片刻,许含章还是决定撕破温情脉脉的面纱,将一切都摆在明面上来说。
“要怨,也是怨我自己啊。”
大概是痛快的哭过了一场的缘故,余氏比之前坦诚了很多,苦笑道:“是我不甘心,总巴巴的望着戏文里的那些唱段,盼着能落在我的身上。比如贫穷的农家女一朝多了个郡主公主的身份,让所有瞧不起她、欺负她的人都吓破了胆,之前想要退亲的那户人家,更是哭着喊着求她立刻就嫁过去;还有被夫君嫌弃的糟糠,突然救了个身份显赫的贵人,那人马上被她的朴实善良打动了,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给她,求着跪着要她离开那腌臜的一家子,跟他回去享福,可她不为富贵所惑,仍守住了本心,让众人都敬佩不已……”
正是有这样的幻想支撑着,她才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捱到了现在。(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六十九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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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文?”
余娘子始终与宅子里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跟自己也从不曾亲近过,甚至有爱搭不理的倾向。
这委实太古怪了。
即便自己不是她的救命恩人,但好歹也是给她发放月钱的主儿,怎么也不该有这种待遇啊?
许含章为此做过很多的推测,其中最有理有据的便是自己见过了她最狼狈的模样,使得她心里有个疙瘩,不能坦然的面对自己,所以就只能选择敬而远之的态度了。
但谁能知道,居然会是这杀千刀的戏文!
许含章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时下的戏文种类繁多,唱腔各异,但就内容来分的话,不外乎是两大类。
一大类,是给郎君们看的,题材有征战四方、建功立业的;有金榜题名、令四邻刮目相看的;有锄强扶弱、打抱不平的;有情深缘浅,遭恶人棒打鸳鸯的;还有路过一个地方,就收下一名貌美小娘子做妾的,她们的身份大多是异国公主、蛮族女将、绝色花魁、落魄千金、刁蛮女贼、清高才女这几种。等戏文唱完时,男子的后宫规模已远远的超过了当今圣上,艳福齐天,直逼苍穹之上。
另一大类,当然就是给娘子们看的了。
题材有拾得异宝,发家致富的;有初初长成,百家争聘的;有花下偶遇,月前相思的;有婆媳妯娌,误解和好的;有贤惠机敏,劝夫训子的;还有丈夫或未婚夫婿在外面浪里个浪,忽略了善良的原配或未过门的妻子,而她们不怨不妒,美容护肤,无意中闪瞎了达官贵人的狗眼,引来了疯狂的追求,但她们始终只惦记着在外面浪的那个,最后浪子偶然一回头,被她们的新面貌给惊艳到了,立刻便收了心,回来跪舔。
毫无疑问,荼毒了余娘子的,便是那最后一种。
“但从秋到冬,那都只是我的念想,空想。”
余氏无暇注意许含章扭曲的表情,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就算我开始注重起保养和穿戴,整个人变得比以前精神多了,却还是没能得到谁的夸奖。也许在外人看来,我只是由一个粗糙的农妇,变成了光滑点儿的仆妇,就这样。”
“你哪儿像仆妇了?”
许含章无语的揉了揉眉心,“以我的眼光来看,你五官端正,模样清秀。在经历一番磨难后,更是多了分寻常女子所没有的哀婉风致……行了,你别皱眉了,这的确是我的真心话,并非是为了安慰你,才故意捡好听的来说。”
“可是……走在路上,都没有谁多看我两眼啊……”
余氏迟疑了片刻,垂头丧气道。
“余娘子,你要记清楚了——眼下是寒冬腊月,滴水成冰,任谁一出来都冻得瑟瑟发抖,恨不得把脑袋和脖子都缩进斗篷里去,哪还有心思东张西望?”
许含章再度伸出手来,指了指她身上的穿戴,“就算是有那个心思,但被你脸前的夹袄风帽一挡,根本什么也看不清啊。”
“哦……”
余氏的脸蓦地烧了起来。
“还有,你千万不要被戏文里的内容牵着鼻子走了。那儿的花旦随便换一身衣服、抹一脸胭脂水粉,就能让贩夫走卒、王公贵族都看得发痴发呆,进而产生痴呆。但生活终归是生活,每个人关于美丑都有自己的定义和判断,可能这个人觉得谁谁谁国色天香,那个人觉得谁谁谁就是一包糠。若想要让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惊叹和发呆,除非是脱光了满地跑,才能有这样的效果。”
许含章语重心长的说了一连串,然后很不要脸的拿自己举例道,“就比如我,村子里的人都说我生得很标致,但就是有个不长眼的郎君,非得说我丑得惨绝人寰,鬼斧神工。”
说着怔了怔。
那个人,是崔异。
“你脸上没什么肉,下巴又不怎么圆,眼睛又那么小,一看就没有旺夫相,村里的大婶们保准都不愿意过来提亲。”
“啧啧,你的鼻梁还没我生的挺呢。”
“据说薄唇的人啊,性子也是薄情寡义的。”
“我觉得你以后就算是女大十八变了,也肯定是颗歪瓜裂枣,没人要。”
“不如我勉为其难,发一发善心,给你绑个铁匠或书生来,做你的压寨夫君?”
“咦,这你都不愿意啊?看不出来,你还蛮挑剔的嘛……莫非要我这样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翩然潇洒洒脱不羁的人,才能合你的胃口……等等,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你再打我就翻脸了……说真的,我马上就要发火了,你识相点,赶紧住手……喂,不许挠我脸,要是留了印子,我出门就没法见人了……”
满院子夏花盛放,香气浓郁。
年少的他眉眼皆可入画,气质出尘,衣袂飘飞,却极为不雅观的抱头鼠窜,东钻西逃。
“我偏要挠,你能奈我何?”
她将他堵在墙角,弹了弹刻意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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