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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剔骨-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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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院子夏花盛放,香气浓郁。

    年少的他眉眼皆可入画,气质出尘,衣袂飘飞,却极为不雅观的抱头鼠窜,东钻西逃。

    “我偏要挠,你能奈我何?”

    她将他堵在墙角,弹了弹刻意蓄长的指甲,很是无赖的示威道。

    “你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如此不知羞?男子汉大丈夫的脸面,当然只有自家的……媳妇……才能挠……嗷!”

    话音未落,下颌就被她挠了个正着。

    他一惊。

    她一呆。

    “我什么都没听见!”

    她讪笑着将手笼入袖中,装作完全没听到他所说的废话,若无其事的离开。

    “不知羞!登徒子!始乱终弃……”

    他似是气得不轻,恶狠狠的锤着一旁的墙壁,很久就有几块可怜的墙皮掉了下来。

    “你才不知羞呢!始乱终弃不是这么用的!”

    她瞪了他一眼,捂上耳朵,不再理会他。

    夏花谢,冬雪飘。

    “许娘子,那人一定是故意逗你的,要么就是不好意思夸你,只能说反话。”

    余氏想了想,用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啊?”

    许含章回过神来,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微尖不圆的下巴,“你料错了,那是完全没有的事!好了,我们不提这个……”

    “总之……我想跟你说的是,你很好……这样的好,不会因为宋家人的否认而掉价,却会因你的自卑而黯淡下来……如果你想变得更好,就该为自己而改变,为珍视你的人而改变,而不是只为了让哪个男人刮目相看,才拼命的挫磨自己……反正,你就是你,不管别人怎么说……”

    许是被触动了心事,向来口齿伶俐的许含章,此时竟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七十章 实诚

    (全本小说网,。)

    对于自己的异常,许含章归根于是那时见过的世面太少,接触过的男子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一想起和崔异沾边的那些鸡毛蒜皮来,就忍不住会走神。

    想要改善这样的状况,估计就只能对症下药,和其他的男子多多接触了。

    比如,十一那样的。

    许含章鬼使神差的想起了凌准含笑的眼眸,微弯的嘴角,以及雪地里的油纸伞,院子里的碎瓦片。

    然后想起了他那硬邦邦的,险些将她鼻骨撞歪的胸膛。

    再然后,她鬼使神差的红了脸。

    所幸余娘子自顾自的倾诉着心事,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听说他上门来找我,我以为他终于发现了新夫人的真面目,明白只有我才是真心待他好的。”

    余氏满心欢喜,以为这就是戏文里的最后一出——浪子终于回了头,千里迢迢的接糟糠妻回去享福,还给她请封了诰命,买了很多下人伺候她。公公婆婆也比以前更看重她了,将补品如流水般往她的院子里送,催促她早点为家里开枝散叶。

    “一见面,他就拿正眼盯着我看,还夸我变化很大。”

    放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余氏喜不自胜——他果然如戏文里写的那般,被自己的新面貌惊艳了,对自己刮目相看了!

    “婆婆变得好老,我很惊讶,但还没说什么,她就骂我没家教……然后,她说我不守妇道,和吴老伯勾搭……而且不提把我卖掉的事,却让我去给那人赔罪……”

    事态的发展,出乎了余氏的预料。

    面对婆婆的辱骂,她是很想辩解叫屈的,可一看到对方吃人似的眼神,就止不住的两腿发软,再看到宋家父子俩冷眼旁观的架势,便不自觉的手足无措。

    “但是……他们对我无情无义,我却不能那样做……在府衙外,别人都是看热闹,只有我不怕被牵扯到,和他们站到了一起……我以为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被我打动的……”

    可他们只顾着栽赃她,把她当替罪羊使。

    都到了这个地步,她若是仍看不清他们的真面目,就真的是脑子有问题了。

    “原来戏文里唱的都是假的。哪有那么多的皆大欢喜,阖家团圆?”

    有的,只是心怀鬼胎,物尽其用。

    “而婆婆的下场,彻底让我心寒了。”

    在家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婆婆,居然不到半日的工夫就成了待斩的死囚。

    而在人前一直给婆婆面子,对其多般迁就的宋家父子,在诬陷起婆婆时,却丝毫不见心软。

    那可是婆婆啊,是和他们有着骨肉亲情,血浓于水的婆婆啊!

    他们怎能说翻脸就翻脸,说不认账就不认账?

    “要是长史大人再糊涂一点儿,那么被处斩的,可能就是我了。”

    半晌,余氏才心有余悸的憋出了这句话。

    从婆婆被打入死牢的那一刻起,她整个人便真正的清醒了。

    “连婆婆都能被他们舍弃,那之前卖了我,后来又想让我背黑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横亘在心里的那根刺,终于被连根拔除了。

    虽然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豁口,但假以时日,一定能痊愈的。

    至少,如今的余氏不会再纠结于往事中,耿耿于怀;也不会再沉迷于戏文里,寻找安慰。

    “其实,宝珠那丫头在府衙外等我时,我就已经想通了很多的事。”

    余氏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或许,我以前就明白了,却一直在搪塞躲避。”

    宅子里的人对她的好意,她统统都看在眼里,却不肯记在心上。

    被夫家抛弃后,她的性子变得过于自卑和敏感,总觉得旁人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施舍她,怜悯她,暗地里却都不屑的贬损着她,等着看她的笑话。

    同时,她的胸中始终憋着一口恶气,期盼着自己会如戏文里的花旦那般,一朝风光无限,把众人都踩在脚下。

    “宝珠说我不识好歹,倒真的没冤枉我。”

    余氏面带愧色道,“回来后,我本想跟你们认个错的,但不知怎么的,就又和她吵起来了……”

    她已习惯了满身带刺,要顷刻间收敛下来,确实是挺不容易的。

    但许含章没有跟她计较,而是给了她一个不甚温暖宽厚的怀抱,又耐心听她说了这么久的废话。

    “多谢娘子不弃。”

    尽管之前已说过一遍了,但余氏还是郑重其事的重复道。

    “没什么好谢的。”

    许含章阻止了她屈膝行礼的动作,“有些话,我还是得跟你说清楚,我根本算不得什么好人。就连你的事,都是我刻意算计好的。所以,你不必感激我。”

    “算计?”

    余氏不敢置信道。

    “对。”

    许含章坦荡的直视着她的眼睛,“其实我有很多种温和的方式,既能揭穿宋家人的伪装,又能不伤和气的把他们打发了。但我偏生用了最直接最暴力的手段,借府衙之力把他们一锅端了。”

    “在我看来,唯有这样才能撕开你藏着掖着的旧疮疤,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是用了太过客气委婉的方式,便会让你对他们还抱有一丝希望,不肯从泥潭里走出来。”

    “你被差役从府衙里拎着丢出来时,我就在外头看着,却没有上来扶你一把。因为,我觉得你还不够惨,还没有被逼到绝境上,所以就不值得我出手。”

    接着淡淡一笑。

    “而抱你,也只是我见机而为罢了。当时的你已被打落深渊,自然不会排斥我这根不怎么粗壮的救命稻草。只要我愿意让你抓住,你就不会松手。而平日里我这么做,定会被你甩脸子。”

    然后加重了语气。

    “还有,我之所以要为你盘算这么多,并非是出于关心。充其量是想让自己安心,以及在面对你阿娘时,不会有良心不安的感觉。”

    窗外寒风乍起,裹着细碎的雪粒子飘了进来。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余氏呆呆的看着她,眼睛里闪过了震惊、失望、错愕、难过等诸多复杂的情绪。

    “你是不是想说,我大可不必多此一举,只消接受了你的感激,从此以你的恩人自居,让你觉得欠了我好大一份人情,就行了?”

    许含章略一沉思,轻笑道:“我虽然算不得好人,但至少,是个实诚人。”(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七十一章 怀春

    (全本小说网,。)

    而余娘子在听了这个实诚人所说的实诚话后,一时半会儿定然是很难接受的,指不定会日渐消沉下去,不知要多久才能振作起来。

    许含章是知道这些的,但仍选择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全无隐瞒。

    她不想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洁白无瑕、悲天悯人的圣女,让余娘子又是羞惭又是感恩的跪倒在自己的面前,恳求自己的原谅。

    这样耀武扬威的高姿态,可能有的人会觉得极有成就感,极为满足。

    但她不喜,亦不屑。

    “娘子,麻烦你告诉宝珠一声,我要回去看一下阿娘,今晚就不用给我留饭了。”

    余氏先是望了她一眼,然后望了窗外的风雪一眼,又打量着平坦的路面,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告辞道。

    “好,你记得把伞和暖手炉带上,再去雇一辆马车。千万别为了节俭,就徒步回去。”

    许含章也不强留,微笑道:“另外,我得把丑话说在前头,你休息的这些日子里,是不会有工钱的。”

    这不是苛刻,而是在试探余娘子还会不会回来。

    “那也不要扣太多了。”

    余氏慢慢的走到了门口,突然回转身来,冲着许含章施了一礼,肃容说道。

    “这就要看我的心情了。”

    许含章心里一松,笑盈盈的道。

    夜幕降临。

    雪比白日里下得密了些,纷纷扬扬的洒在了空旷的天井上。

    “吴老伯没回来,余娘子又走了。”

    宝珠没精打采的拿起小剪刀,将烛芯挑了挑,“怎么少了这两个人,就感觉冷冷清清的?”

    吴老伯倒也罢了,反正都知道他有地方可去,还有心仪的老伴儿陪着,根本用不着旁人为他操心。

    但余娘子,就让人有些担忧了。

    不知家里的兄嫂会不会为难她,给她脸色看?

    而年迈的爹娘会不会缠着她问东问西,让她不得清净?

    “你很关心她嘛。”

    许含章听着宝珠的唠叨,不禁抿嘴一笑。

    “不!我只是怕她又一哭二闹三上吊了,然后让娘子帮她收拾烂摊子!”

    宝珠慌不迭的撇清道。

    “一哭,二闹,三上吊?”

    许含章将这几个字的音咬得很重,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怎么了,娘子?”

    宝珠正觉得长夜无聊,便起兴问了句。

    “之前十一带我去的那户人家,就供了个这般行事的老太太。”

    许含章回忆起了在魏府里令人不愉快的一幕,皱眉道。

    “然后呢?”

    宝珠闻言,十分笃定的说:“是不是她一不小心把自个儿吊死了,家里的人就请娘子前去招魂?”

    “她没死。”

    许含章轻轻的摇头,“死的,是她的儿媳。”

    “啊?”

    宝珠愣了愣。

    那老太太是怎么上吊的,居然能拐着弯的把儿媳先吊死了?是练了哪门子邪术吗?

    “而她的儿子,我们上午就见过了,正是在府衙外偷听我们说话的那个。”

    许含章幽幽的叹气。

    “你是见那父子俩很少说话,便下意识的认为他们很老实,只是家门不幸,摊上了一个爱惹事的毒妇,才倒霉至斯?……依我之见,他们是又想做恶人,又舍不得自己的名声,便暗搓搓的把女人推到最前头,自己则心安理得的龟缩在壳子里,等着捞好处。”

    这是她在府衙外,对宋家父子俩的品性所下的结论。

    “约莫一个半时辰前,我从府衙外经过,无意中听到这位小娘子在和她的丫鬟讨论案情,见解很是独特,便忍不住驻足了一会儿,为此还遭了那丫鬟好大一个白眼呢。”

    这是在魏府相遇时,他对她那番言辞所给予的虚伪的欣赏。

    其实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认同过她的评断,最多是物伤其类,和宋家的父子俩有些惺惺相惜罢了。

    “居然是那个爱装蒜的败类!”

    宝珠的眼睛瞪得很大。

    “而且,他还没给我结酬劳。”

    许含章补充道。

    “什么?”

    宝珠拍案而起,怒不可遏的吼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他也敢赖账!我要去府衙告他!”

    “没用的,他是府衙里的主簿。”

    许含章凉凉的看了她一眼。

    “太无耻了!身为朝廷命官,连小老百姓的辛苦钱都不放过!”

    宝珠的气势一下就弱了七八成,怏怏的坐了回去,犹带希冀道:“那凌家郎君可以去帮我们讨要吗?”

    “十一和他也闹僵了,短时间是不会有来往的。不过,就算他给我钱,我也不想接。”

    许含章目露嫌恶道,“我总觉得,无论是他家的金银锞子,还是通宝银票,都有一股子人渣的味道,令人作呕。”

    “为什么?”

    宝珠好奇的问道。

    “因为啊,他想成功的往上爬,便借助了舅父家的财力,顺带向表妹许下了婚约。之后却背信弃义,又想娶得意中人,又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干过的缺德事,便纵容着自家老娘作妖……而后为了圆最初的那个谎言,就要撒更多的谎,篓子越捅越大,一时想岔了,就间接的祸害了几条人命……最后,就是那样了。”

    许含章简洁明了的概括道。

    “娘子,我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坏啊……而且,还挺让人心疼的……”

    但宝珠没有如她预想中那样跳起来指责他,而是迟疑了片刻,眼里闪动着若有若无的光芒,声音骤然变得清润柔媚,如飘在溪水上的一抹晨雾。

    “他对所有人都冷漠得要命,唯独对自家的妻子情深如海。为了能留住她,竟不惜让自己的双手沾满血腥,丢弃了假惺惺的良知……他的妻子真是有福气啊,能遇到这种宁可负尽天下人,也要和她厮守一生的夫君……她一定长得很美丽,才会让他这样喜欢吧?”

    说着露出了一丝惘然的笑意,“他这会儿一定伤心死了,所以才没顾得上给娘子结酬劳。娘子你就别怪他了,等过些日子,他缓过来了,一定会登门致谢的。”

    “等等!你不反感他了?不计较偷听的事了?你先前不是还直呼他为败类吗?”

    许含章心里咯噔了一下,定定的瞧着她。

    “不了。”

    宝珠轻咬着殷红的唇瓣,饱满的双颊上渐渐泛起了羞涩的红晕,犹如傍晚天空上的云霞,妩媚流光,绚烂到了极点。

    这副模样,真像是怀春的少女。

    而且是误入歧途的那种。(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七十二章 夜辩

    (全本小说网,。)

    见她流露出了小儿女的情态,许含章心中一沉,只觉自己犯了个天大的错误——像宝珠这样的天真少女,是最容易在懵懂而青涩的时期抽一下风,莫名的崇拜上某个邪魅癫狂不正常的男子,进而一发不可收拾。

    而魏主簿,似乎就是那个类型的。

    自己千不该万不该,真不该在宝珠面前提起他。

    然后,许含章想起了很多惨痛的事例。

    比如以前在村子里,有个很活泼很可爱的小家碧玉,她原本有着富足殷实的家庭,和温柔体贴的未婚夫婿,却在要成亲的前夕,谜一般的恋上了一个对她动辄拳打脚踢的纨绔子弟,即使被他打到破相流产,也无怨无悔的抱着他的美腿,死也不肯放开。

    最后,她真的被打死了。

    又比如,以前在长安城的某个坊区里,有个很温柔很秀丽的大家闺秀,她拒绝了爹爹为其挑选的好亲事,选择了一个风一般的绿林好汉。该男子虽长得人高马大,骨子里却缺乏安全感,只要看到旁人多和她多一句话,就担心会有一顶绿帽子从天而降,把他扣了个正着。

    最后,他风一般的剁去了她的手脚,把她养在了水缸里,美名其曰为终于有了安全感。

    再比如,以前在某个坊区的东头,有个很清丽很脱俗的高门贵女,毅然决然的爱上了某位总是和自家父兄做对的政敌,试着一点一滴的融化他冰山般的心,改变他冷酷嗜血的性情,并毫不避讳的告知他自己家族里的诸多秘辛。

    最后,他凭借这些秘辛抄了她的家,把她的父兄送上断头台,顺带将她和家里的其他女眷们全数充为官妓。

    而魏主簿和这些人渣的构造,显然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宝珠,你听我说,他的本性是自私的,一点儿也不懂得尊重妻子,只晓得打着为她好的名义胡作非为,理直气壮的断了她所有的后路,甚至于毁了她的一生。如果没有遇上他,她大可找一个合得来的男子,随便生三两个孩儿,闲了就带他们回去探望自己的爹娘,或是和妯娌小姑打打叶子牌,忙了就内院外院的打转,偶尔和夫君和婆婆怄一下气……总之,她可以吵吵闹闹,平平安安的度过后半生,绝不会年纪轻轻就去了。”

    许含章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尽量委婉的劝解道。

    “可是,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呢?”

    宝珠极不赞同的摆手,“再说了,既然有了他,她怎么可能会看上别的凡俗男子?”

    言语之间,竟是对魏主簿有了维护和抬举之意。

    “还有……我觉得他可能是太伤心了,才犯了糊涂,胡言乱语的。”

    宝珠双手托着腮,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好像是漫天的繁星都落到了她的眸子里,“你说他会不会像余娘子的婆婆那样,是为了给亲人脱罪,才把所有的黑锅都留给自己背的?”

    不待许含章做出回应,她便一个劲儿的点头道:“对,一定是这样。他的阿娘那么坏,八成是想逼他纳表妹为妾,就偷偷给儿媳下了药,让她生不了孩子……而她爹娘的死,肯定也是他阿娘一手促成的。这老太太看儿媳看不顺眼,看亲家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遇着了能落井下石的机会,当然是不会放过的……而他不想让自己的阿娘背负那么多罪名,只能把所有的苦果都自己咽……他的妻子也真是的,他都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她只不过是受点委屈,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下竟是积极的帮魏主簿洗白了。

    “你觉得,她只是受了点委屈?”

    许含章闻言,只觉怒极难忍,一股恶气顺着胸口涌了上来,“别的暂且不说,就凭他谋害了她的双亲,她便能提出义绝,和他的家族老死不相往来!这是连唐律都反对不了的!”

    说着将手中的羊毫小笔往青瓷笔洗里重重的一掷,溅出了几滴浓黑的墨汁。

    “况且他娘再糊涂,也不会拿家里的子嗣开玩笑!再怎么讨厌儿媳,也不会讨厌她生的嫡孙!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娘想补偿他的表妹,也断断没有让人家来做妾的道理!妾通买卖,乃贱流之人,若是打算弥补和报恩,多的是周全体面的法子。我想不通他娘是得了什么样的失心疯,才会想出这样的安排来折辱对方!”

    然后面色骤寒,冷冷的盯着宝珠的双眼。

    “还有,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能过五关斩六将的通过科举,又派到富庶之地任职的人,绝不是什么蠢笨好蒙的货色!若这些事真是他阿娘做的,身为一家之主的他,在稍有风吹草动时就应该能瞧出不对劲,早早的把隐患掐灭了!虽说男子是不大管内宅的事,但如果连妇人的小把戏都能把他糊弄住,那他不知会在波谲云诡的官场上栽多少跟头,指不定坟头上的青草都有三尺高了!”

    许含章越说就越觉得恼怒。

    “另外,你要搞清楚了,他若真有为自家阿娘背黑锅的大无畏的勇气,当初怎么就没有断然拒绝舅父家资助的勇气?难不成一见着金银财宝就跪了,把圣人训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归根结底,他就是自私自利的伪君子,又想要好处,又想贪名声,比宋家的父子俩好不了多少!”

    接着讥讽的一笑。

    “你既然瞧不起那对父子俩,那待他也该一视同仁,不能因为他所谓的深情冷酷就昏了头,急不可耐的粉饰他美化他!你爱说余娘子糊涂,不辩是非,怎么今晚你也犯了同样的错!如果你仍觉得他很好,那和以往被猪油蒙了心的余娘子又有什么区别?”

    “娘子,我……”

    宝珠被吓得不轻,怯怯的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

    许含章从没摆过主子的架子,也从未刁难过她,更没有让她值夜的习惯。

    在宅子里呆的这几个月,她过得非常惬意,吃穿用度比富商家的闺女都差不了多少。

    这让她差点都要忘了,自己是个丫鬟。

    然而,今晚许含章一言不合便翻了脸,冲她发火。

    她终于记起来,自己,就是个丫鬟。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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