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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剔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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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天渐渐黑了。

    凌准迅速吃完饭,连嘴上的油都顾不得擦,就急急忙忙的扑至床榻,和衣而卧,静候着周公的大驾。

    但他的表情很快就变了。

    只因夜风微凉,从窗外吹了进来。

    它掀起了窗纱,拂动了坐在窗台上的少女的衣角。

    她有着墨色的眉,桃花般妩媚的眼眸。

    雪青色的裙摆轻飘,如夜色浸染的流云。

    “习武之人都睡得这么早吗?”

    少女那清冷悦耳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是你。”

    不同于前两次的疑惑和询问,凌准这次用的是确定的陈述语气。

    “是我。”

    少女随手将一缕乱发拨到耳后,“你晚上不用练气吗?莫非你的好身手是在床上睡出来的?”

    “……”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像是在骂人?

    凌准一时有些无语。

    “你,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

    他不自在的扭过头去,决定换一个话题。(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十一章 神游

    (全本小说网,。)

    “你的好奇心果然很重。”

    许含章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能告诉我吗?”

    凌准索性一骨碌坐了起来。

    “你真的想知道?”

    许含章微微歪过脑袋,俏皮的一笑。

    “想。”

    凌准简单明了的答。

    “那你过来一下。”

    许含章的语气很温和,却透着一股子不容拒绝的意味。

    “哦。”

    凌准毫无气势的应了一声,之后便迅速穿鞋下床,走到了窗前。

    “把头抬起来。”

    许含章继续说道。

    凌准无意识的仰起头。

    “啪”的一声轻响。

    是许含章伸指弹了下他的眉心。

    这个小动作就像是在撒娇,还隐约带了点暧昧和亲昵的意味。

    他这是被调戏了吗?

    不知是意外还是羞窘,凌准的脸竟有些发烫。

    为了不被她瞧出端倪,他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扭过头,往别处看去。

    等等。

    他明明是站着的,那地上躺着的那个又是怎么回事?

    屋里怎么会有两个自己?

    “这就把灵识抽出来了?”

    他抚着眉心,顷刻就反应过来。

    “是的。”

    许含章望了眼窗外的月色,“不如我们去外面说吧。”

    又是孤男寡女,又是月黑风高。

    在卧房里这样待着,的确是很不妥。

    “你等一下。”

    凌准慌不迭走向门边,伸手将门栓拉开。

    “不用了,我从这里出去就行。”

    就这一转身的工夫,许含章已经轻盈跃下窗台,跳至外面的空地上,盯着那棵干巴巴的小槐树道,“我是靠这个找到你的。”

    说着伸出右手,五指轻舒。

    一股淡淡的白烟从地底升起,讨好的缠上了她的指尖。

    “这是女童残存下来的地魂,所以我猜你多半就在附近。”

    然后叹了口气,“你不应该把它栽到家宅里。”

    “是有什么不妥吗?”

    凌准竟也从窗口跳了出来,猜测道,“莫非它沾不得活人的气息?”

    “这倒不是。”

    许含章的表情略有些不自然。

    “我那天走得匆忙,忘了和你说女童的来历。她原本也是活生生的人,因着年幼早夭,不能进族里的祖坟,只能随便挖个坑埋掉,连墓碑都不许立。许是为了纪念,她的家人在坟前栽了棵小树,树根往地底越扎越深,无意中竟将她一身血肉都吸收了去,化作自己的养料。”

    “而后她的精魄和小树的根须融在一起,二者共生共存。为了寻找更新鲜的养料,她便起了坏心,趁着午后阴气最重时出没,伺机害人,没成想出师不利,一来就遇到了我们。”

    “因她尚不曾祸害到活人,我没有对她赶尽杀绝。”

    但一想着这棵树是汲取尸体养分长大的,她就觉得很不吉利。

    所以才把这烫手山芋扔给了凌准,想着他肯定转身就会把它丢掉。

    谁知他非但没有这样做,还把它带回家里供着。

    是该说他重信义呢,还是该说他憨傻直呢?

    许含章不禁又叹了口气,“话说回来,即便这棵树是好端端的,也不会有人会把它栽到家中。要知道槐树为木中之鬼,是最容易招来邪祟,惹得家宅不宁的。不若你明日就将它移到坊道上去。”

    “它现在还没长好,等过段时日再动土吧。

    凌准却是有些不舍。

    这毕竟是见证了自己和她再相逢的信物。

    “你真是心善,对草木都能做到这般。”

    许含章却没能猜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对他的钦佩之意不由多了几分。

    “……”

    凌准略有些心虚的移过目光。

    许含章仍是专注的看着他,沉吟片刻后轻声道,“其实我来,是有一事相求。昨日见识了你的刀法,心中很是佩服,想要向你讨教一番。”

    她的招数只能用在鬼魂身上,对活人不起作用。

    而身边的护卫们虽则身手不错,却并不值得信任。

    他们不过是数月前被崔家五娘硬塞给她的,与其说是保护,倒不如说是监视,以防她将那桩见不得人的阴私泄露出去。

    崔五娘家中之所以闹鬼,是因为她的阿翁沉迷于炼丹长生之道,为了向所谓的老天表示自己的诚意,竟然生挖活人的心来做丹药的引子。

    这件事若传了出去,定会掀起轩然大波,被皇室一族拿来大做文章,趁势打压士族门阀的势力。

    崔五娘没有直接抹杀她的存在,而是退一步改为监视,已经是很厚道的做法了。

    她很理解对方。

    但理解,不代表不反感。

    “那些事,我从来都不会记在心上。”

    许含章无奈的苦笑一声,“可别人不肯相信,我也没有法子。以往我每日都会去曲江散步,现下为了能让别人安心,也只能自觉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趁着睡着的工夫,抽一缕灵识出来走走。”

    她本以为要不了多久,崔五娘就会放下戒心,还她自由。

    但已经过了数月有余,对方仍没有将护卫撤走的打算。

    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

    虽然暂时没人来取她的性命,但以后的事,还真不好说。

    许含章没有绕弯子,单刀直入道,“我不想坐以待毙,因此才起了习武的心思,想着那一天若真的到来,那我至少能逃得快一些,多一分活下去的机会。为了不被旁人发现,我只能来找你。因为能看到我灵识的,只有你一个。”

    只有你一个。

    凌准听了并没有想入非非,而是和先前一样,生出了莫名的鼻酸眼涩之意。

    她的处境竟是这般不容易。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某个困扰他已久的问题突然就有了答案。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她很熟悉了。

    明明之前从未见过,就连在梦里,也没有出现过她的半片衣角。

    原来他只是一直想遇见她而已。

    在她还不知道世上有他这个人的时候,他就已经想遇见她了。

    尽管他亦是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模样,什么性情。

    但只要她一出现,他便能感觉到。

    就如初初相遇时,她不过是掀起皂纱扫了他一眼,便让他心底掀起了巨浪。

    他的心,早已经认出了她。

    “好。”

    凌准立刻答应了她的请求。

    “你就不犹豫一下?就不怕惹上麻烦吗?那可是清河崔氏……”

    许含章却是被他的干脆利落给惊着了,愕然睁大了美丽的双眼,婉言提醒道。

    “我只需知道,我想帮你,就够了。”

    月光下,凌准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清澈而诚恳,没有掺杂别的东西。

    许含章不由怔了怔。

    很少有人用这种干净而温暖的眼神看她了。

    “多谢郎君。”

    许含章眼睫轻颤,低声说道。

    “不必如此客气。你敢说,我就敢听。你敢提,我就敢答应。另外你大可放心,此事我绝不会告诉任何人,也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凌准笑着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

    许含章忙纠正道,“我只是怕给你带来麻烦,并不是怕你会多嘴说出去……”

    “我知道。”

    凌准忽地出言打断她,接着整理好衣袍,肃容开口,“某姓凌,名准,字书原,族中排行十一。还未请教小娘子该如何称呼?”

    原来他是想问这个。

    算起来二人已经是第四次见面了,却连对方的姓名都不清楚。

    许含章不禁展颜一笑。

    “小十一。”

    她板起脸来,故作老成的唤了他一声。

    虽则知道她是在调侃,但凌准的脸还是忍不住烧了起来。

    “方才只是开玩笑。”

    下一瞬,许含章站直身体,背脊挺拔如松,神色端凝,“儿姓许,名含章,字渊清,家中排行为次。”

    许,含,章。

    这就是她的名字啊。

    凌准默念着这看似简单至极,组合到一起却妙不可言的三个字。

    含章素质,冰絜渊清。

    果真是好名,好字。

    “凌十一郎。”

    许含章抬眼看着他,眸子里波光流转,笑意盈盈。

    “许二娘子。”

    凌准心中一荡,亦是报以同样灿烂的笑容。

    “这样叫着太生疏了。”

    许含章却是若有所思道,“远不如小十一来得亲切。”

    “你能把‘小’字去掉么?”

    凌准哭笑不得。

    她看着明明就比自己小,怎么能反过来这样称呼他呢?

    “也对。但凡是个男的,就不喜欢听别人说自己小。”

    许含章无比纯洁的说。

    “咳咳……”

    凌准被呛到了,断断续续的问,“你,你到底,是,是从哪儿听来的?”

    “在平康坊听来的。”

    许含章的表情和眼神依旧是那么纯洁,“有一天夜里我出去神游,无意中瞧见两个漂亮的舞姬搂在一起,边翻着画册,边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一时没忍住便潜过去听了几句。”

    平康坊,舞姬,画册,男人。

    凌准的脑海里顿时有了不好的联想。

    “其实也能够理解啦。换做是旁人把我当小孩儿看,我肯定也会气恼。”

    许含章一本正经的说。

    “咳咳……”

    凌准再次被呛了个猝不及防。

    她说的小,原来不是那种不可描述的大小,而是单纯的指年纪。

    自己怎么就想歪了!

    “那本册子倒是挺精美的,骨骼和肌理都画得活灵活现。可惜我还没来得及看仔细,她们就收起来了。”

    末了许含章很是遗憾的说道。

    “你,你……”

    你魂行于外,神游天地,就是为了看春宫图和逛妓院?

    太不像话了!

    “十一,要不我带你出去转转?就当是报答你的授业之恩。”

    许含章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立即两眼亮亮的盯着他,从善如流的去掉了那个‘小’字。

    不待他回答,就自作主张的安排道,“不如我们就去平康坊?反正我已经记下她们藏册子的位置了。”

    什么?

    居然还对那本册子念念不忘?

    “许二,我不想去。”

    凌准此刻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熊孩子。他皱起了眉头,刻意将‘二’字的音咬得很重。

    “为什么?”

    许含章不解的问。

    “我还是先教你用刀吧。”

    见她眼中仍有蠢蠢欲动的火苗在跳动,凌准忙将话题转移开来,“你没有一点功夫底子,腰腹四肢的爆发力也不够。若想要杀人,就必须得凭借外物来增强力量。”

    “我平日里用的是匕首。”

    许含章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一翻手腕,从衣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来。

    “为什么不配刀鞘?”

    凌准的眉头皱起,“这样很容易伤到你自己。”

    “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拔刀上。”

    许含章理所当然的答道。

    宁愿伤到自己,也要抢下那短的不能再短的时机?

    “你错了。”

    凌准深深的看她一眼,随后折回屋中将自己的佩刀取了出来,指着样式古朴的刀鞘说道。

    “不要小看了它。当刀还在鞘中,旁人就不会过多提防你,你才会有偷袭的机会。而在拔刀出鞘的那一瞬,刀刃会爆发出比平日强得多的冲撞力,效果远胜于直来直往的劈砍。”

    “若是练得熟了,还可以在一击得手后背身将刀鞘准确插回鞘中,顺带用这股巨大的力道再次重伤对方。”

    许含章听得十分专注。

    末了心悦诚服的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拿着它。”

    凌准将佩刀拔出,递了过去。

    “握刀的姿势也是有讲究的。单手握刀会影响整个起手式的平衡,须得用左手端正的握住刀柄下端,右手五指微屈,沿着上端反方向握回来。”

    许含章依言照做。

    “对,就是这样。”

    “刀中七法,分别为扫、劈、拨、削、掠、斩、突。”

    “手腕绷紧,再放松。”

    “沉一口气下去,慢慢的吐出来。”

    出乎凌准意料的是,许含章的悟性很高,所有动作几乎是一教就会。

    “对了,你有什么武功秘籍吗?”

    悟性极高的那位突然侧过头来,满眼期盼的看着他。

    “你是说练了就能一蹦数丈高,一吼传百里的那种?”

    凌准无奈的叹气,“那都是说书人编来骗三岁小孩的,你居然也能信?”

    “那内功心法有吗?”

    许含章仍有些不甘心的追问道。

    “那你有除妖的秘籍吗?”

    “有捉鬼的心法吗?”

    “会上天遁地,夜行千里吗?”

    见她难得流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凌准不禁哑然失笑,故意反问道。

    “没有。”

    许含章何尝听不出他的揶揄之意,不由硬邦邦的丢下这一句,之后便面无表情的回过头,继续挥动着手上的佩刀。(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十二章 回溯

    (全本小说网,。)

    月上梢头,繁星漫天。

    “你朋友是住哪个坊的?”

    许含章坐在石凳上,边揉着酸痛的腕骨,边漫不经心地问。

    “小生姓郑,家住宣和坊,尚未婚配。”

    凌准一下子想起了郑元郎那糟糕无比的开场白。

    难不成这厮歪打正着,反而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

    “他住在宣和坊,离这边有四五里地……”

    凌准闷闷的答道。

    “我问的是壮一点的那个。”

    许含章讶异的看着他。

    “问他做什么?”

    岑六郎和她根本就没打过照面吧。

    “那个胡姬是他带走的吗?我想去看看。”

    许含章平静的说。

    “有什么可看的?再说都这么晚了,万一……”

    凌准迟疑着摇头。

    万一岑六郎已经歇下了,该怎么办?

    万一不止歇下了,还和那胡姬待在一处,又该怎么办?

    万一不止待在一处,还做了些别的事情,那又该怎么办?

    “万一什么?”

    久等不到他的下文,许含章不禁有些纳闷。

    “没,没什么。”

    凌准心力交瘁的摇了下头。

    “你是困了吗?”

    许含章见状便善解人意道,“那早点歇着,我自己去就可以。快告诉我是哪个坊,哪个位置。”

    “不!”

    怎么可以放她一个人去!

    万一她看到了不该看的,还不知道回避,那该如何是好?

    凌准顿时打起了精神,毅然决然道,“我带你去。”

    “你不用太勉强的。”

    许含章觉得他这是回光返照。

    “不!一点都不勉强!”

    凌准腾地站起身来。

    “真的?”

    许含章仍有些半信半疑。

    “千真万确。”

    凌准无比诚恳的答。

    “咦,你是要翻墙吗?”

    望着在院墙边停下脚步的她,凌准疑惑的问道。

    “穿过去就行了。”

    许含章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既然能穿墙,那先前为什么要爬我的窗户?”

    凌准站到了她的身侧。

    “只有窗台上能坐人。”

    许含章侧过头来,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不坐窗台,难道坐他的床吗?

    凌准登时明白过来,闹了个大红脸。

    “等等!“

    他猛地又记起一事。

    “既然是魂魄里分出来的灵识,那怎么都该是轻飘飘的,无甚重量。”

    凌准说着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手上的触感真实鲜活,“为什么却和我的身体相差无二,都有血有肉,有筋有骨的?”

    “你的问题为什么这么多?”

    许含章微眯着眼,朝他伸出拇指和食指,“你过来一下。”

    “又来?”

    凌准的表情是别别扭扭的,但脑袋却还是乖乖的凑了过去。

    和上次一样,许含章轻弹了一下他的眉心。

    但这次没有任何响声发出。

    一触到他的皮肤,她的指尖便如陷进了一团稀薄的雾气中,毫无着力感的穿了过去。

    “你有句话是说对了的。灵识的实质确是轻飘飘的,比烟雾厚不了多少。你之所以能如此真实的触碰到自己,完全是因为它借了你肉身的形。”

    “只要形还在,你就能真实的摸到门栓和窗棂。”

    “我也能摸到自己的匕首,和你的佩刀。”

    “如果你有闲心,还可以故意去拍生人的肩膀。等他们回过头来却瞧不见身后有人,定然能吓一大跳。”

    “但我是触碰不到你的,你也触碰不到我。”

    为了能让他听懂,许含章换了个浅显的说法,“就如一滴雨,是永远不可能被另一滴雨打湿的。”

    说完便利落的穿墙而出。

    怪不得她大晚上也敢上门和他独处,言语间亦是百无禁忌,丝毫不担心自己会对她不轨。

    凌准想通这一层,不由有些失笑。

    一刻钟后,二人光明正大的摸到了岑六郎家中,所幸的是没有见着任何香艳的画面。

    岑母将米娅儿单独安排在角落的一间厢房,跟自家儿子远远的隔了开来。

    案几上的油灯燃着微弱的火光。

    米娅儿尚未睡下,仍在狭小的屋内一遍遍的跳着疾转如风的胡旋。

    “不行,她再转下去我就要晕了。”

    凌准向来欣赏不了这种团团转圈的舞蹈,只看了一会儿,就有了头昏眼花的感觉。

    许含章却是看得津津有味,目不转睛。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你还没看够吗?”

    此时凌准已打完了一套拳,正处于无所事事的阶段。

    许含章仍是专注的盯着米娅儿,根本不睬他。

    又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

    “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屋内的油灯已经被吹灭,想必米娅儿是睡下了。

    “嗯。”

    许含章微微点头。

    “对了,你这个朋友是什么样的人?”

    许是为了打发时间,许含章走在路上,和他聊起了家常。

    “六郎他虽则头脑简单了些,感情用事了些,但总归不是个坏人。”

    凌准虽有些意外,但还是中肯的评价道。

    “听起来倒像个好归宿,只是……”

    许含章眉头紧锁,“只是过不了多久,她就要被卖出去了。”

    只看住处的安排,就知道岑家的人并不欢迎她。

    “不会的。”

    凌准否认道,“六郎对她是认真的,一定会善待于她。”

    “但他不可能随时待在内宅,寸步不离的护着她。”

    许含章的眼中闪过一丝微悯的神色。

    她见过很多高门大户的阴私。

    那些看似娇柔温良的女子,背地里却多的是让碍眼的对手彻底消失的法子。

    下药,投毒,栽赃,陷害,毁容,发卖。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们做不出来的。

    “岑家虽是商户,但家风还是不错的,不至于做出太过分的事来。”

    凌准看出她的担心,连忙温言安慰道。

    “希望是我多虑了。”

    许含章略有些怅然,“我本是想买下她的,却被你朋友抢了先。唉,但愿他一家人都能善待她吧。”

    “看你的样子应该不缺婢仆,为何却想要买下她?”

    凌准问道。

    “自白日观她一舞,我便十分欣赏她。”

    许含章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言之不足,歌之。歌之不足,舞之蹈之。从她的舞姿里,我发现了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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