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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剔骨-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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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你看不起他,觉得他是小喽啰,小虾米,真是一点儿错都没有的。”
郑元郎扭头望向周伯,啧啧赞道。
“张天师?”
吴玉姬这下是震惊得无以复加,忍不住插嘴道:“长安城中的人不都说他云游四海,求仙方去了么?”
“没错,是出来求仙方了啊。”
郑元郎慢悠悠的接上话头,“只不过啊,他拍错了门,求到阴曹地府里去了。至于他是如何被坑进去的,且听下回分解,这回我可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
说着一瞪眼,恶声恶气的催促周伯道:“你还是赶紧把那玩意儿拿出来,配一坛烈酒泡泡,再找几个酒碗来,我们等着用呢。”
“你,你……都知道了?”
周伯愣了愣,随后嗫嚅着嘴唇,问道。
他明明是在问郑元郎,目光却是闪闪烁烁的瞟向了崔异。
“废话!”
郑元郎将他的动作瞧在眼里,不由冷笑了一声,“都这个时候了,就别想着玩什么心眼了!我叫你怎么做,你就得怎么做!如果你耳朵没聋、腿没瘸的话,就赶紧去!听见了么?”
真是欺人太甚!
周伯大怒。
只可惜,他虽然有着诸多厉害的手段,但在将他的老底都掀翻了的势力面前,却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因此他很快就将这份怒意尽数压了下去,在心中认命的叹息了一声。
“好,我这就去准备。”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周伯去而复返,将六个青瓷酒碗在案几上一字排开,然后拍开了酒坛的封泥,搁在一旁,再小心翼翼的拉开了墙角的暗格,取了个玉匣出来,在众人的面前缓缓打开。
只见里头蜷缩着一团干巴巴的、发黄发黑的东西,乍看上去就如揉皱了的草纸,又如风干了的牛粪,毫无特殊之处。但一经酒液的浸润,它迅速变得饱满起来,现出了两扇极为对称的硬壳,壳上残留了一些被砂砾摩挲过的痕迹,上面的纹路亦是清晰可见,隐约透着股质拙的美感。
“小曰蛤,大曰蜃。皆介物,蚌类也。”
许含章想起了《晋语》中的这一句,在释然的同时又有些愕然——如此小的物事,怎会是蜃?
它如何能在吐息之间便生出海上有仙山,虚无缥缈间的幻象?
“等上片刻就好。”
似是察觉到她心中所想,自进屋以来就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崔异突兀的侧过头来,平静的说道。
“嗯。”
许含章微微颔首,应道。
在听得她的声音后,凌审行的身体不自觉的一僵。
凌准则是有些惘然的收回了视线,眉头仍是紧紧皱着的,似是从未舒展过。
吴玉姬狐疑的打量了他好几眼,想问些什么,却被场间凝重而紧张的气氛所慑,没有开口。
“来了。”
郑元郎忽然伸指在酒坛上一叩,提醒道。
话音刚落,酒液中就起了一连串细小的气泡。
不多时,硬壳的一角便开始松动,有一只虫子费力的钻了出来。
和那些动辄就长得狰狞任性的蛊虫不同,它的模样竟极为正常,甚至称得上是平平无奇,头目牙齿耳鼻尽具,体型大约只有指甲盖大小,通体赤红。
它的姿态也极为淡定,既没有拼命的蠕动,也没有扭曲着攀爬,而是直愣愣的泡在了酒液中,连吱一声的举动都没来得及做出来,便须臾糜散。
紧接着,有丝丝缕缕的雾气从酒液中冒了出来,袅袅而升,轻飘飘的罩在了酒坛的上空。
“倒酒。”
郑元郎见状,朗声道。
“好……”
辛辛苦苦以自己的鲜血喂养了多年的蜃,居然在一朝化为乌有。
周伯心中大恸,连眉毛和胡子都剧烈的颤抖起来,但此刻他没有缅怀它的心情,而是无奈的起身,将每个酒碗都斟了七分满,推到了众人的面前。
“请。”
郑元郎端起酒碗,用指甲蘸了几滴酒,向空中弹了三下,说道。
“要喝你自己喝去!”
吴玉姬厌恶的说道。
并非是她故意要跟他过不去,而是酒碗中的液体太过浑浊了,带着可疑的血丝和肉屑不说,还拖着虫子腹中的脏器,看着实在是令人倒胃口。
“我喝。”
许含章却若无其事的掀起了皂纱的一角,右手捧起了酒碗,小口小口的啜饮着。
“好酒!”
凌审行紧跟其后,痛快的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唇角,将酒碗倒扣在桌案上。
凌准依样照做。
“凌家阿兄……”
吴玉姬先是一怔,接着犹豫了一阵子,终是咬了咬牙,将酒液包在口中,极为难受的吞咽了下去。
“老丈,在下不胜酒力,这碗就让给你了。”
郑元郎则大喇喇的把自己面前的酒碗推到了周伯的手边,嬉皮笑脸道。
“鹭涛清彻,蜃阁化城重。”
那边的崔异一面慢条斯理的饮着酒,一面再次侧过头来,对许含章解释道:“所谓海市蜃楼的来历,其实和那巫咸国的传说一样,都是胡说八道居多,当不得真的。但南诏人从中得了机巧,便趁水蚌于圆月之夜张壳时将它放置而入,食其肉、饮其血、化其珠,吸其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待得再上岸时,它就成了所谓的‘蜃’,能让人永久沉浸在无边的幻觉中,把梦境中发生的一切都当成现实。毒蝇蕈或其它迷药所造成的致幻,只是一时的,如有外力干扰,便能及时清醒过来;它所产生的效用,却是一世的,除非是那人到了临死的那一刻,才能真正的恢复神智。”
“不过,它每日都需要饮一杯活人的血,才能保持身上的邪性。”
“而它最怕的,是酒。据说……这种集怨而生的物事……皆能得酒而解,化忧解怨,其形当消……饮之,可暂回旧日……旁观……停留……切莫,插手……”
崔异的语句变得断断续续的,声音也低了下去,渐至微不可闻。
‘啪’的一声。
一个酒碗不知被谁的胳膊给碰到了地上,顿时碎成了两半,残渣四溅。(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五十三章 家
(全本小说网,。)
仿佛是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又仿佛只是过了短短的一息。
在一片安静得近乎诡异的氛围中,凌准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桌案、酒坛不见了。
对面的许二、崔异也不见了。
他的身周只有一大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如潮水般层层叠叠的涌来,将他彻底的淹没其中。
但他丝毫不觉得无措,更没有半点恐惧或慌乱的情绪。
只因待在这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中,竟让他破天荒的感受到了一份令人心安的静谧。
同时,内心的直觉告诉他如果走了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所以他不想走。
“阿娘,快让我进去!”
“不许去!里头是多晦气的地儿啊,可别把你的运道弄霉了!”
“阿娘,你让让!”
“我就不让!哪个女人生孩子时不会嚎上几嗓子啊?这有啥不正常的,你慌什么慌?”
“这个稳婆虽说是给很多人接了生,但毕竟不懂医术,所以我有点儿不放心……”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她又不是那棺材铺里摆着的纸人儿,随便拿手一捅就破了。”
“阿娘,好端端的你咒她做什么?”
“我咒她什么了?呜呜呜,你个没良心的,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啊,老天爷啊,我的命好苦啊……”
耳边忽然响起了嘈杂的吵闹声,犹如无数把锋利的钢刀,很快就割裂了四周的黑暗,将外面的光亮透了进来。
凌准颇不适应外界的光线,下意识的抬起手,企图挡住自己的眼睛。
“保大还是保小?”
耳边突然传来了屋门被人推开的吱呀声。
“这还用得着问?当然是保小的啊……哎唷,你推我干什么?快拦着他,别让他进去,沾了晦气……”
紧接着是妇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不要怕,我在,我在这儿呢,天塌下来我都不会走的……不许说什么丧气话,你要是敢抛下我去地府快活了,那我做鬼也不会饶了你……来,快把参片含着,我给你揉一揉肚子,把胎位正过来……”
然后是男子温柔而耐心的劝慰声。
凌准一惊。
此人的声音,怎会和自家的老爹那般相像?
先前那妇人的声音,则是像极了记忆中的祖母。
他不由放下了挡眼的手,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定定的望了过去。
几乎是在他视线投过去的那一瞬间,屋里便响起了婴儿嘹亮的啼哭声。
“恭喜了,是个大胖小子!”
“瞧这眉毛,这眼睛,长得多俊啊!”
“一看就是个有大福气的!”
然后是极为应景的夸赞声。
凌准猛地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出生的那一日。
原来,那一日竟是这般凶险。
他阿娘的性命,差一点就葬送在糊涂的稳婆和自私的祖母手上。
还好,他的爹爹是个能主事的。
还好,幸好。
就在凌准百感交集的时候,眼前的画面忽然一暗。
天黑了。
廊下点起了灯笼。
有两道声音一前一后的飘进了他的耳中。
“别吵了行不行?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儿?她毕竟是我娘啊……”
“你也知道,那是你娘,不是我娘。”
“我娘,可不就是你娘吗?”
“不是。”
“你……你信不信,我今天就休了你!”
“信。”
从头到尾,男声都显得格外的暴躁,女声则极为淡漠,波澜不惊。
“我受够了!当初刚成亲的时候,你就是这副倔脾气,让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我本以为过上一段时日,你就能慢慢适应下来,跟我娘和睦相处。可现在你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居然还是当初的那副德行,天天都闹得鸡飞狗跳的,让街坊四邻看笑话!呵,你千万不要把自己的身价看得太高了,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你吃得死死的毛头小子!我告诉你,外面的女人多的是,个个都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比你会来事,比你会伺候人!只要我乐意,立刻就能把她们抬进门来!”
男声骤然拔高了音调,斥道。
“那你去吧。”
女声淡淡的抛下了这一句,便不再理会他。
“你可别后悔!”
只见凌审言气急的一拂袖,甩门而去。
“呵呵。”
祖母从花枝后探出头来,面上充盈着无比得意的笑容。
许含章正对着他,很容易就看到了他表情的变化。
“其实,也没什么……”
他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我的爹娘,曾经也像他们一样好。”
可惜祖母半点也看不顺眼,觉得他阿娘甚是轻浮,丝毫没有主母应有的端庄,逮
着机会就找茬和甩脸子,还学起了大户人家那一套,逼阿娘天天去立规矩,晨昏定醒
、端茶递水、扫地刷恭桶、抄女诫佛经,样样都没有落下。
爹为了让祖母气顺,也故意在人前落阿娘的面子,让阿娘受尽委屈,人后又忙着
去赔礼道歉,求阿娘不要放在心上。
而阿娘为了不让爹难做,便只好逆来顺受,忍气吞声。
祖母却没有因此收敛,反倒越做越过火,竟在三伏天里让阿娘跪了好几个时辰。
“阿娘并不知道她有了……所以这一跪,就没了……”
毕竟是在指摘已逝的祖母的错处,凌准颇觉难堪,只得含含糊糊的呆过。
“事情发生后,阿娘很伤心,爹也很伤心,可他仍想让她忍下去。”
“她对爹失望了,提出和离,爹死活不肯放手。最后,他们还是和好了。”
“但她和祖母是一辈子也好不了的。”
只因祖母没有觉得愧疚,反而抱怨是她太娇气,随便一跪就会折腾成那样,闹得
全家上下不得安宁。
而她没有像以前那般沉默的忍受,而是霍地站起,狠狠的抡了祖母几耳光。
自此,婆媳俩彻底决裂了,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连他和凌端的相继出生,也没有让二人的关系缓和半分。
“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许含章本能的觉得这对婆媳俩以后还会有更大的过节,而这个过节,甚至可能是
导致她们双双早逝的原因。
但她向来是个知趣的,即使想问,也不会挑在凌准心情不佳时开口。
“十一。”
见他仍神情低落,她心中一软,抬步朝他面前走近了些,指着自己的肩膀道:“
你如果还是很难过的话,那我可以大方点,把这儿借你靠一靠。”
小的时候,每回一哭鼻子,她就会钻进阿娘的怀里,如受伤的小兽般,寻求那份
温暖和安全感。
但男女有别,再怎么想安慰他也不能把怀抱给他,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把肩膀
借出去了。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短暂的诧异后,凌准忽然笑了,然后身形微沉,将脑袋轻轻的搁在了她的肩上。
这是他离她最近的一次。
她的青丝如羽毛般拂过他的脸颊,呼吸温热,掠过了他的耳畔。
还有她脖颈间那段洁白柔滑的肌肤,正暧昧的贴着他的下颌,触感堪比丝缎。
但奇怪的是,此时此刻,他心中没有半分的绮念。
有的,只是无尽的暖意,和温情。
就像是,家的感觉。(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五十四章 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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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啊。”
女声淡淡的抛下了这一句,便不再理会他。
“你可不要后悔!”
男子气哼哼的甩门而去,在往西约莫走了五里的路程后,他停下脚步,叩响了某座宅子的大门。
这是谁的家?
凌准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内心充满了不安。
“大郎!”
没过上多久,便有一个年轻女子惊喜的迎出来,扑进了男子的怀里,嗔道:“你个好没良心的,我还以为你把奴家忘了呢,都半个月没过来了。”
凌准目瞪口呆——这是……外室?
“以后我不会过来了。”
男子则掩上门,平静的说道。
“为什么!大郎你是嫌弃奴家了么?”
女子泫然欲泣。
“傻姑娘……”
男子一手搂着那着那女子的腰,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背脊,“让你无名无份的跟着我,实在是苦了你了。所以,你跟着我回去吧,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可是,燕娘她能容得下奴家么?”
女子娇怯怯的问。
“家中的事,还轮不到她做主。”
男子板起脸,冷哼了一声。
“大郎,你人真好。”
女子欢喜的亲了他好几下,并不住的用柔软的身体蹭着他……
男子的呼吸立刻变得粗重起来,拖着她急匆匆的走进了某间厢房中……
真是不要脸!
凌准直瞧得怒不可遏,恨不得连人待宅子都给他们拆了。
他是这样想的。
也打算这样做。
但他的脚刚踹上了厢房的门,眼前的一切便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如平整的水面被人投下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的涟漪。
“没用的。”
虚空中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你所看到的,都是过去发生的。既然都发生了,又哪有什么转圜的余地。换句话说,这只是旧日重现罢了,不管再怎么身临其境,终究不过是海市蜃楼般的泡影。”
凌准一惊——这是周伯的声音!
海市蜃楼?
蜃?
“难道饮下那杯酒,就会产生这样的幻觉?”
凌准问道。
“这是旧日重现,不是什么幻觉。你可以重新经历一遍自己的人生,还能看见不少极重要的片段。但你能做的,只有旁观,却无法停留,无法插手。否则,后果将无法设想。因为……有些槛,只要跨出去了,就再也迈回不来……”
周伯的声音渐渐变得含糊不清。
凌审言的声音渐渐清晰。
“不,燕娘,你先听我说……我只是一时昏了头,我错了……燕娘,我不会再和她来往了!求求你,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求你了……”
“那日,我去集市上采买药草,看见她也在那里……她买的,尽是些品相不好的货,价格也高的离谱,想是那药贩欺她面生,故意讹了她,我一时看不下去,就指点了她几句……后来,我就和她熟识了……”
“她家境十分贫寒,弟弟又不幸生了重病。为了能省下一些钱,她便不敢去药铺里抓药,想着在集市里会便宜些……我治好了她的弟弟……她给我下厨,做了好几样小菜……她……还问我成亲了没有。”
“当时我鬼迷了心窍,说,说我还没有成亲……”
“我骗了她,心里便觉得愈发内疚,她却原谅了我,而且不计较什么名分,也不要我负责……只要,我偶尔能想起她,过去看看她就好……”
“你为何就不能向她学学,做人大度一点呢?”
“好了,好了,我不提她了……我不纳她进门还不行么?我这就去打发了她!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回答他的,只是一声声压抑的呜咽。
“阿娘……”
凌准低低的唤道。
但她既听不到,也看不到。
凌准不禁眼中一涩。
当年的他还是个稚童,整日里都跟着二叔兴高采烈的练武,很少待在家中,根本无从得见阿娘的心里有多苦,日子有多难,连替她擦一擦眼泪,都做不到。
现在的他终于能得见她的辛酸了,却仍是无法为她拭泪。
真的,不能吗?
“阿娘。”
他不甘心的伸出手去,试图笨拙的触摸着她带泪而憔悴的脸庞。
但就在他的手指刚触到她的那一瞬,周遭的一切便剧烈的晃动了起来,顷刻作波光、化涟漪而散。
待得画面再度平静时,凌准的耳边骤然响起了祖母的惨呼声。
“啊!我只是个老婆子,千万别杀我!”
只见祖母胡乱的裹了件外裳在身上,瑟瑟发抖的说道:“各位好汉,我把自个儿屋里值钱的东西都交给你们了,你们就放过我吧!如果你们觉得少,大可以去找我的儿媳要!医馆里的银子都是她在掌管的,我一文都没有动过……我猜,她一定就躲在地窖里……不信,你们去搜!”
“找到了!”
凌准的阿娘不多时就被搜了出来。
“长得倒是挺不错的,一身的皮子也紧实,不像是生过孩子的女人。”
为首的那个大汉忽然淫笑了两声,“要不,大伙儿先来快活快活?”
“好啊。”
“我先来,毕竟我都旷了一个来月了。”
“滚!老子还旱了小半年呢!”
“都别争了,一起来!你玩上面,我玩下面,他玩后面……”
“我可不敢玩上面,要是她一张口就咬断了,那该怎么整?”
“放心吧,她不敢的。”
“喂!臭娘们儿,你给我听好了,要是敢让大伙儿没尽兴,我就宰了那个老太婆,听见了么!”
耳边传来了女子的哀求声,还有布帛撕裂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
“放开我阿娘!”
凌准全身的血几乎都冲到了头顶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想要杀了这群人,想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大卸八块,再将他们的每一根骨头都磨成齑粉!
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当年的他正呆在外祖父的床前,和凌端一道侍奉着汤药,凌审言则是被人神神秘秘的叫走了,一直捱到天快黑了才笑眯眯的回来,说是从集市上买到了一枝五十年的老山参,正好给老人家补补。
待得他们次日返家时,医馆内已是满地狼藉,横尸两具。
而现在的他,正徒劳的伸出手,看着眼前的一切又化作了虚无的水波和乱影,骤然消散开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五十五章 错
(全本小说网,。)
“阿娘……”
凌准失神的唤道。
数年前的那一个清晨,他亲眼目睹了自家阿娘的死状。
“别看!”
所以在凌端慌张的冲进后院的那一刻,他想也不想的遮住了她的眼睛,厉声道。
“到底是怎么了?外面来了好多人,都说我们家里出事了。是不是祖母又和阿娘起了争执,打起来了,然后……都受了伤……”
许是察觉到了他和爹爹情绪的异样,凌端没有打掉他的手,而是微微颤抖着,怯怯的问道。
“不是。”
凌准很希望事情能如她猜想的这样。
但,并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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