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美人剔骨-第9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许含章轻声一笑,抱起小坛和杂书,抬步往山间走去。
今夜铅云重重,遮星蔽月。
但许含章是走夜路走惯了的,见状也丝毫不受影响,身姿灵活的绕过了嶙峋的山石,跨过湿滑的青苔,钻进密林,爬上土坡,最后在一处断崖边停下。
崖畔野草微绿,凉风徐徐。
一座不起眼的小土包伏在此处,似是穿过了岁月与阴阳的阻隔,正安静的凝视着她。
“恩师。”
许含章肃容整理着身上的衣袍,然后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行了一个大礼。
“托您的福,我如今的日子,可以说是过得很安生了。”
她慢慢的坐起身来,一边将长至坟前的杂草拔去,一边含着笑,低声说道:“其实我早就该来看您了,却因为私事未了,一直不能成行。”
如今,她终于了却心头事,再无性命之忧,旧恨所扰,能如常人一样安心的活着。
以往的种种,就像是一场漫长的噩梦,虽然一回想起来,心中仍是无尽的痛苦和折磨,但她终归是熬过来了,醒过来了。
“我……可能要成亲了。那个人,以后……我,会带他来的……再为您,把坟重新砌一下。”
提起凌准,她的声音便不由自主的柔和了几分。
其实,来之前她就想过要为袁公砌坟的,最好是用上好的石条将土包围起来,免得被杂草漫了过去。
但眼下她的人还住在崔府,一有花销,就一定会惊动崔异,以他的性子,闻讯必是会挥金如土,替她大包大揽了。
她不想这样。
她已经欠了他很多。
若是再放任下去,就只能用她的命……或是,用她的终身来还了。
“起初,我是真的相信他的话,以为他是对我有所愧疚,才想要对我好的……又以为他和我一样,都因着对方是唯一知晓自己过去的人,才想要成为一家人。”
许含章将小坛的封条撕开,把里头的泥土仔细的倒在了坟包的边缘。
而她心底所封存的秘密,似乎也随之倾倒而出。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真的迟钝,真的不懂,还是一直排斥往男女之情上面去想。”
“总之,我没有深思更多,就果断信了他。”
“似乎……那样做,就能让自己好过一点。”(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四十章 一样
(全本小说网,。)
凌准总是无来由的把她想得很好,总是会无端端的怜惜着她,从来都毫无道理的觉得她过得太苦了,什么事都习惯默然承受,一力担下。
他并不知道,她也有自私懦弱的一面,也有逃避和推卸的时候。
譬如在处理崔异的事情时,她便是这样的。
“以前,我还可以说是不懂,但如今,却不能了……”
因为崔异看她的眼神,和凌准看她的眼神,是一样的。
过了昨夜后,她更是确定了这点。
如果崔异真的想和她成为家人,那就应该用凌准看凌端的眼神来看她才对——疼爱,但不怜爱。虽则感情很深厚,但偶尔在意见有了分歧时,仍免不了会流露出不耐烦、不悦的情绪,绝不会无条件的纵容和迁就着。
像这种磕磕碰碰,吵吵闹闹,在甩脸子、耍性子后,转眼又能毫无芥蒂的和好,相处起来亦是无比自然熟稔的,才是兄妹。
可崔异待她,并非如此。
“我想……当初的事,绝不是因为他一时兴起,就把我拖下水,而是真的对我有意,才想要娶我的。”
只是后来的一切,是他没有想到的,也是她没有料到的。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大概她真的会嫁过去,老老实实地和他过日子,兴许会处得很不错,还会有一儿半女;又兴许没多久就被厌弃了,灰溜溜的拿着一封休书走人。
许含章直觉被休弃的可能更大。
毕竟她只是个乡野丫头,无论是厨艺、刺绣、为人、处事都做得不甚出色,在内宅里休说是讨公婆欢心了,就连和下人们得体的打交道,都未必能做好。
她是绝对做不了一个人人称赞的主母的。
而他比她大了五岁,应当是不可能没想过这些,但千般思量,万般考虑后,他仍是选择了她。
他对她,可谓是情深义重了。
“但如果他真的娶了我,可能就不是这样了。”
他渐渐会看腻了她,觉得她上不得台面,甚至……连宅子里的仆妇都比不上。
至于之前那些他瞧不上眼的贵女们,可能在突然间就会变得很顺眼,很合他的心意。
只因得到的,才是最不值钱的。
没有得到过的,才是最珍贵的。
“而正是因着那一场变故,所以……他还没有得到我,就已经失去了。”
所以,他一直会对她难以忘怀。
在沾上他爹娘的人命后,他更是无法忘记她了。
再浓烈的思慕之情,也许都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消磨殆尽。
但恨意不会。
只要这个人还活着,就不会。
仔细想来,她也不过是侥幸将天时地利都占了,才迎来了‘人和’。
这并非是她有多特殊,多么的不可取代。
也并非是他有多痴心,多么的无怨无悔。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碰巧,只是刚好罢了。
她很清醒,断不会为此沾沾自喜,想着他竟是那般的迷恋她,离不得她。
“其实,我大概也是心悦过他的。”
许含章自嘲的笑了笑,将杂书一页页的撕下,投入了刚生起的火堆中。
就算当时年纪小,只爱谈天只爱笑,但面对着他这样风姿翩翩的少年郎,她是不可能完全没有绮思的。
在瞧着他避暑而来时,她会雀跃不已。
在瞧着他返城离去时,她会消沉好几天。
他写给她的书信,她都好好的珍藏着,一封都舍不得丢。
这样,应该就是心悦他了……
尽管这份心动是很浅很浅的,还未来得及用上浓墨重彩来描绘,就已经无疾而终了,但却不能否认,它是曾经存在过的。
可惜,她懂得太晚了。
而在这之前,她就已经遇到了另一个更为重要的人。
那个人莽莽撞撞的闯入了她的人生,笨拙的教着她懂得了情爱,学会了信任和交付,也让她渐渐有了羞恼或窃喜的小儿女心思。
对她而言,那个人才是真正的特殊,真正的不可取代。
即便没有天时地利的成全,也不能改变那个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一分一毫,都不能。
“那个人是个又蠢又愣的,以为我是放不下过去,才执意要和崔异捆作一堆的。其实……我的确是放不下过去,忘不了从前……但……我要这么做,是存了私心的。”
她的私心,和凌准的私心是如出一辙的,都觉着只要和崔异走得越近,那她的处境就越安全。相应的,凌准的家人也不会因她而受到不必要的牵连。
为了她,凡事无不可对人言,坦荡率直的凌准变成了一个有私心的人。
为了他,她也变成了一样的人。
“我们的嘴脸,想来是很丑陋的。”
纸张尽数化作了灰烬。
许含章再次跪倒,向坟前行了一记大礼。
“但我会想法子还清的。”
周三郎的手稿已经在她的手中搁置了整整的一冬,如今,是该让其重见天日的时候了。
有了崔异的庇护,她应该能很顺利的把赚钱的营生都捣鼓出来,且不怕被旁人夺了去。
这样,她就能攒下足够的银两,慢慢的往公中存去,就当是不动声色的还给崔异了。
至于人情债,短时间内是找不到机会还了,只能勤练自己的本事,留待日后,希望有派得上用场的那天。
“怎么回事?”
郑元郎吐了根鱼刺出来,然后侧过头,目光闪烁的望着那条被烤得微焦的肥鱼,抱怨道:“都去了小半个时辰了,为何还不见人?她是不是在山里找到了旁的野味,偷偷的煮了,这会儿正吃得满嘴流油?”
“这是要留给她的!”
阿四晓得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立刻护住了那条鱼,作如临大敌状。
“差不多了。”
崔异很随意的望着天,又望了望山间,说道:“她应该快出来了。”
没过一会儿,许含章果然是披着朦胧的夜色,姗姗而来,手中只余一个空空的小坛。
“今晚是先回城外的客栈住下,还是在这里过夜?”
眼见她好整以暇的坐下,带着风卷残云的气势,无声无息的将烤鱼一扫而空,郑元郎心里好一阵抽痛,面上却还得强颜欢笑。
“这里。”
“这里。”
许含章和崔异几乎是异口同声道。(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四十一章 一卦
(全本小说网,。)
“厢板后有个隔间,里头放了枕头、褥子、锦被,你就将就着凑合一下吧。”
崔异把车厢里用来置物的小几挪了出来,随意的放在篝火旁,又把点心盒、炭盆、茶壶等物事都一股脑的堆了上去,转头对她说道:“我就宿在外面。你若有事,就直接叫我。”
语毕便打下了车帘,放轻脚步离去,留她一人在马车上休息。
“机关已经布好了。”
阿四很小心的从密密匝匝的方阵中绕出,低声回话道。
以往家主出行,是不需要布置这些的。
但今日多了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似乎就多出了一处致命的要害,要时刻都看着护着,才能勉强安生一点儿。
“再给我一把弩机。”
郑元郎从树上探出身来,冲他招手道。
与此同时,他瞟了马车一眼。
她可真是个好命的,走到哪儿都能捡现成的便宜,且无论是凌准还是崔异,都愿意巴心巴肝、做牛做马的待她,也不知他们上辈子究竟是欠了她什么?
夜渐深,露渐重。
许含章是从梦中惊醒的。
她早就能娴熟的控制自己的灵识,不让它魂行于外,故只要她倦了,想好好的休息一晚,那便绝不会做梦了。
今夜正是如此。
因着白日里仓促的赶路,又独自爬上断崖去吹了好一阵的冷风,她这具本就还没养好的身体登时撑不住了,刚在车厢里裹着锦被躺下,就倦极入睡了。
然后,她居然做了一个梦。
不是噩梦。
胜似噩梦。
梦里,她蜷缩在冰冷刺骨的水潭中,眼睛似是瞎了,什么也瞧不见。
她只能听到女子低低的、柔媚的喘息声,从水潭的另一头传来,让人心里起腻,顿生厌恶之情。
“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喘息声稍歇。
随后,有一道焦急的女声响起。
“我是不能……但……”
另一道男声是含含糊糊的,乍听起来很有几分耳熟的意味。
“但你不愿意,对不对?”
“是的,我不愿。”
声音不再含糊,似是下定了决心,口齿清晰的说道。
许含章身体微僵。
这……
分明就是凌准的声音。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了?她为了你,连命都差点丢了,你却这样对她!”
“岂止是性命,连名声都全毁了!你非但不说要报答她,居然还逼迫她至此,实在是欺人太甚!”
“我看未必是他的意思,多半是那个贱婢撺掇的!只要把那贱婢打杀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更多的声音闹嚷嚷的传来,直吵得许含章头痛欲裂。
“行了!”
凌准的声音骤然变得暴怒起来,“大不了,我依了你们就是!”
黑暗中,有一瞬的静默。
旋即,响起了极为刺耳才的裂帛声。
“瞧你这猴急的……”
“我们先出去了!”
“哎呀,你可要温柔点儿啊!”
几道声音闹嚷嚷的退走。
“啊……嗯……”
许含章的眼前渐渐有光线透进来。
然后,她终是看清了水潭那头的情形——凌准尚算得上衣衫完好,但旁边的那名少女却已是不着寸缕,如蛇般盘在他腰间扭动着,发出了动情的呻吟。
仿佛是察觉到这里还有别人,少女缓缓的回过头,嘴角勾起,无比妖冶的朝着许含章笑了笑。
少女有一张圆圆的脸儿,眼睛很大,身材丰腴。
许含章是见过她的。
她,是吴娘子。
“十一……”
奇怪的是,许含章没有吃醋,也没有发怒,只觉得心里很是酸涩,很是心疼他。
他,似乎是被迫的……
而自己,正是旁人拿来逼迫他的理由……
不知为何,许含章的直觉便是这样的。
这让她愈发的难过。
紧接着,她就从梦中惊醒过来。
车厢里光线昏暗,她花了很长的时间才适应过来,双眼渐能视物。
“痴儿。”
车帘忽地被夜风掀起。
一个须发皆白,相貌清奇的老者站在帘外,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恩师?”
许含章一喜,旋即下意识的摸上塞在衣襟里的护身符。
要是被他看到崔异把这东西随意转手给她了,他会不会生气?
“老夫没那么小气!”
老者见了她的举动,焉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顿时面露不悦,却仍是没有忘记要保持长辈应有的派头,庄重的点上她的眉心,将她的灵识抽出,沉声道:“随我出去走走。”
许含章应声是,迅速从马车上跳下,垂首敛衽,恭敬的走到他的身畔。
而她的人,还在车厢里沉沉的睡着。
“当初我观你有命无运,乃不祥之相。”
老者负手而立,端详她许久,方道:“你的命很好,本可以安享大富贵,一生顺遂如意的,偏生却时运不济,屡有血光之灾。如今却是不同了,晚归遇灯,浅滩遇水,想来是有贵人帮扶了。”
说着,就往崔异几人所在的方向望了眼,“但你的命中还有一大劫,若是在整个春日里闭门不出,兴许就能躲过去;若不能……就只有自求多福了。”
接下来略作犹豫,“罢了,我是从不信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的鬼话,说一半藏一半的人。你要记着,有小人想要对你不利,所以你最好是谨慎点,闲事少管,不要入了圈套而不自知。”
“嗯。”
许含章立刻点头,“我会尽量小心的。”
“只是尽量的话,那也没多少用。”
老者微闭上眼,凝神掐指,竟是开始为她卜卦了,口中喃喃道:“二女争夫,徒惹口舌……有始无终……出头不得……”
片刻后。
他睁开眼,脚尖一抬,在地上潦草的比划了个‘夫’字出来,又将‘夫’最上面出头的一点踩去,加了个‘口’上去。
“吴。”
许含章低声念道。
“你要防着姓吴的人。尤其,是女子。”
老者露出了一脸心有余悸的神情,说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圣人诚不欺我。你看看,那名吴姓女不过是为了姻缘一事,就能殚精竭虑的算计你,想要致你于死地。这个内容的发展,远比你烧给我的话本子要跌宕得多。”
一提起话本,他就有些来气。
“我阿娘不是什么仙女,爹爹也不是茶童,邻居更不是个欺男霸女的!我没有去过凌云峰,没有在那里飞升!那些文人是得失心疯了么,怎能那样乱写!”(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四十二章 点拨
(全本小说网,。)
“我出生的时候,屋顶并没有一道红光直冲霄汉,水里也没有金鳞巨龙一跃而起……”
“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家,充其量就是活得久了些,比旁人多懂了点东西罢了。”
老者的一生,由他亲口道来,却是另一番光景。
“年少的时候,我研习相书、周易、星象,略有所悟,便常给街坊邻居卜卦和问吉凶,得了个神算子的名声。”
时间一长,他禁不住就有些飘飘然了。
但没过多久,这份飘飘然就变成了悻悻然。
“娃子,快把你晾在竹竿上的衣服收起来,要下雨了!”
某个风和日丽的晌午,他正趴在长椅上打盹,隔壁的老妪就匆匆进了院子,敲了敲他的窗,大喊道。
“哪儿有雨了?”
他没好气的睁眼,瞧了瞧外头晴朗的天色,不屑道。
“我说有就有!”
老妪梗着脖子,高声道。
“不可能有。”
他掐指细算了一番天象,挖苦道:“婶子,你是不是没睡醒,还在发梦啊?”
话音刚落,外头就掠过了一道雪亮的闪电,紧接着闷雷滚滚而过,大雨从天而降。
“婶子,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他登时目瞪口呆,断定这个素日里热爱叉腰骂街的老妪定是个不世出的高人,不由收起了轻视之心,无比恭敬的施了一礼,请教道。
“用脚后跟算的。”
老妪却不受这一礼,而是冷笑着翻了个白眼给他,“我是积年的老风湿,只要逢着刮风下雨了,左右的脚后跟就疼得要命。”
然后很是记仇的挖苦了他一句,“亏你读了那么多书,还抵不上老娘的脚后跟哩。”
他立刻被挖了个透心凉,自此再不敢狂妄独大了,转而静心研习了数年的天文历算、风水相术,才敢羞答答的出来露个脸。
“兰台、学堂全且博,将以文章显。”
“法令成,天地相临,不十年官五品。”
“面如虎,当以武处官。”
他甫一出山,就给三个家境优渥的公子哥看了相,断定他们都能在仕途上大有作为。
“然三君久皆得谴,吾且见之。”
果然,后来其中一人为大学士,一人为太子中允,一人为左卫率。
再后来,这三人都获罪被流放到岭南,重又得聚而见。
他则因此而名声鹊起。
“君伏犀贯玉枕,辅角完起,十年且显,主功其在梁、益间邪。然赤胍干睦,方语而浮赤入大宅,公为将必多杀,愿白戒……公毋忧。右辅泽而动,不久必还。”
某位眼高于顶的窦姓高官立刻慕名来找他看相。
过后真如他所言,对方果然是官运亨通,没多久就出任了益州行台仆射,又因杀人而被罢免,不久后又官复原职。
此后,他的名气更胜于从前,连尊贵的皇室中人、傲气的世家子弟都坐不住了,纷纷携重礼前来,满脸堆笑的挤在他的小院里,求着他能给自己称一下骨,看一回相。
而他来者不拒,照单全收,铁口直断,无一不灵,无一不应验。
之后短短的两三年间,他的大名如雷贯耳的传遍了四海,连乡野妇孺都知晓他的事迹,把他传得那叫一个神乎其神。
“我很少给平民百姓们看相。”
老者捻了捻自己的长须,“但你千万别以为我是那等嫌贫爱富之辈,我只是想稳妥的活着,仅此而已。”
以他的本事,即使立足于民间,也同样可以扬名于世,但因着人单力薄,免不了会遭到同行的打压和陷害,轻则伤残,重则丧命。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到了那个时候,仅凭小老百姓的拳脚,是护不住他的。
能不牵连到这些人,他便已经要感激上苍了。
所以,他只有多跟达官贵人们打交道,在无形中获得有力的庇护,才会让那些躲在暗地里眼红的鼠辈心存忌惮,不敢动他。
所以,他才平平安安的活了这么多年,绝不像许含章那样,只要表现得稍露锋芒,就会被心怀不轨的人盯上,继而沾惹上一身的麻烦,小灾小难不断。
“更何况,那些百姓也不一定愿意让我相看。”
老者幽幽的叹息了一声,“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每天都在为生计而发愁,疲于奔命,但因为对今后的日子还有着幻想,日子便过得很有盼头。若是被我一语道破了他们这辈子只能活成这般平庸的模样,而他们的子子孙孙也同样如此,那他们活在这世上,还有何趣味可言?”
活着,便有无限的希望,无限的可能。
若为了一时好奇,就断送了所有的希望和可能,那真的是一件可怕至极的事。
“更可怕的是,有人因为提前知道了结果,就妄图插手去改变。”
这是最愚蠢的做法——只知道着重于自身下手,却不知周遭的人和事并非是死的,同样会跟着生变,然后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到很多关键的细节,悄悄的将他又带回沟里去。
然后,他只会越改越变得糟糕,怎么也跳不出宿命的手掌心。最后要么是疯了,要么是崩了,总之不会有好下场。
“如果做这种蠢事的是一个有权有势之人,那说不定日后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但如果换做是平民百姓,那这辈子都算是废了,再也无法爬起来,只能在泥潭里等死。”
“我明白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