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妹闯大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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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随后还要去往何处？要不要在下备马匹？”

　　　　“不必了，我们就在长安城内。”无涯子冷声拒绝了高统领的好意，他说这话倒不觉得会有什么不好，只是在场的另外两人都觉有些尴尬。

　　　　舒亦然那尴尬的感觉倒没持续多久，她已经习惯了无涯子与人交流的方式了，只是在心里奇怪着无涯子怎么会接受高统领说的谢礼，其实想想也知道会是些钱财之类的，难道无涯子对这些会有需求？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被舒亦然给否定了，且不说根本就用不上，无涯子本身也不像那种人，那接受这谢礼究竟是有什么打算？舒亦然觉得自己肯定是想不出来的，可要是直接去问无涯子……

　　　　唯有这个是不可能的吧，舒亦然立马放弃了知道无涯子动机的想法，自己还是老实的跟着他的步伐走吧，就别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了。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舒亦然十分怀念白诺，如果他能凝聚真身跟她一起解决地藏王交代下来的事情，她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半点人权。

　　　　舒亦然想到这里，默默的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好在舒亦然这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多久，心中那阵郁结也舒缓了些，她抬眼正想看看高统领吩咐的人有没有来，不期然却对上一双墨瞳，一时间心跳如鼓，脑子里瞬间变为一片空白，只遗留那双不带丝毫色彩的墨瞳，仍是紧盯着自己。

　　　　“怎、怎么了？”舒亦然被无涯子这样盯着，好半天才算是找回了一点思绪，她有些结巴地问道。

　　　　无涯子却没有回答舒亦然的话，仍是静默的看着她，不多时便转开了目光。

　　　　舒亦然对无涯子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正想再开口问他时，高统领的下属已经拿了程夫人准备的谢礼上前来。

　　　　“这是程夫人的一点心意，望两位笑纳。”高统领让那侍卫将手中拖着的物件递到舒亦然面前。

　　　　舒亦然看着眼前侍卫拖着的木盘里放着几锭金灿灿的元宝，以及元宝旁几块黑乎乎的如同石头的物件。

　　　　虽说舒亦然也奇怪着怎么会拿石头出来当作谢礼，可出于礼貌，她还是用木盘上的红绸布将元宝和那几块石头一块兜着收下了。

　　　　“高统领太客气了，谢礼也收下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在舒亦然客套的与高统领告别时，无涯子又极不耐烦的催促道：“既然东西已经拿了，还啰嗦什么，走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朝大门走去，舒亦然只能略带歉意的冲高统领笑了笑，又赶紧追上无涯子。

　　　　等舒亦然走出大门时，无涯子的身形已经在夜色中渐行渐远。舒亦然只得抱着怀里那沉甸甸的元宝和黑石头小跑着去追赶无涯子。

　　　　刚才不是还挺好的么，怎么一会又变了个性子。舒亦然真心觉着无涯子算是她所见过的人当中性情最无法捉摸的一个人了，更何况不仅仅是性情变化太大，连过问这其中的原因都不行，还真是让人觉得郁闷。

　　　　舒亦然好不容易跟上了无涯子，有些气喘吁吁的开口道：“这石头也太重了吧，真不知道怎么会拿这个来当作谢礼。”

　　　　原本舒亦然只是想抱怨一番，并没有打算无涯子会搭理她，毕竟看着无涯子从高统领的府上出来时的心情似乎不太好的样子，舒亦然可不敢贸然与他搭话，以免将那莫名的怒火给发到自己身上。

　　　　“那些东西可不是普通的石头。”

　　　　在沉寂的街道上，这句莫名出现的声音显得清冷无比，舒亦然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这街道上就她跟无涯子两人后，这才后知后觉的问道：“那石头是什么东西？”

　　　　无涯子此时的心情似乎恢复了些，他声音平静的解释道：“一种人界生产的矿石。”

　　　　“你需要这个矿石？”舒亦然陡然想到原本她是想拒绝高统领说的谢礼，可是无涯子却接受了，难道他早知道高统领会拿出这种矿石来？可是他又是怎样未卜先知的？

　　　　想到这里，舒亦然猛地一惊，侧目看向无涯子。没有一丝灯火的街道，黯淡的月光映照在无涯子脸上，那苍白无色的面容在月色下带着一丝诡异，舒亦然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一股恐惧感悄然的在心尖滋生。

　　　　刚才的那瞬，舒亦然突然想到无涯子此行可能不是为了知道墨衣行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是另有企图。可是她又不敢从这一点小事上来确定无涯子究竟是有什么企图，况且这一路也是他在一边相助才能走到这一步，不然自己现在可能还在地府忧心着地藏王交代的事怎么解决。

　　　　舒亦然抱着怀里那堆沉甸甸的东西正想得出神，而无涯子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般回答道：“这些矿石地府没有，到了人界自然是要带些回去。”

　　　　舒亦然并没有意识到无涯子此时对她的解释，只听到了他话语后的“带些回去”，照这样看来还要弄些矿石回地府？舒亦然瞟了瞟怀里红绸布包裹住的矿石，难道一路都让她这样拿着？要是这样她可不乐意。

　　　　“那就这样拿回去？”舒亦然迟疑了片刻才问道，且不说现在这些石头就有一定的重量了，要是再来一些，她这从没锻炼过的小身板可受不住。不过舒亦然倒是忘了现在这个身体可不是自己那弱不禁风的身体，而是墨衣行的。

　　　　“不然你认为这些矿石能自己回去地府？”无涯子分明是说着玩笑话，可是他的语气却异常的认真，让舒亦然听着这样的话也不会觉得好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背脊处往上冒。

　　　　舒亦然的目光紧锁在脚下的青石板上，悻悻然道：“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无涯子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

　　　　感觉到周身的压力顿时消失之后，舒亦然这才算是缓了一口气。之前并没有觉得，只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面对无涯子总会有种恐惧的感觉，明明他从来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危害。

　　　　舒亦然抬头看向往另一个方向去的无涯子，那紫色的身影在夜色下尤显单薄，实在看不出有任何危险之处。

　　　　在原地静默片刻后，舒亦然稳了稳心神仍是往无涯子的方向走去，虽说对于无涯子，心里还是有些惧意，只是无涯子去的方向，明显就是去往之前去过的袁天罡所在的天台。

　　　　一路上，舒亦然冷静的分析着为何面对着无涯子时会出现恐惧的心理，不时还抬眼看着走在身前的无涯子，只是她始终都没法弄清楚心理那种感觉是从何而来。

　　　　舒亦然与无涯子之间隔了些距离，于他后一步到了那处空旷的天台。天台上那须发皆白的老头仍矗立在中心，他白色的道袍被夜风吹起，衣角在空中轻轻翻飞着。

　　　　袁天罡原本就是背对着两人站立着，可在两人都没开口的情况下，他却率先开口道：“两位已经解决了高统领所求之事吧。”

　　　　他的语气颇为笃定，说话间将挽在左手臂的拂尘挥动着换了只手挽着，随后渐渐转过身来，一张沟壑交错的脸上带着点点笑意。

　　　　舒亦然原先就觉得这老头背后像长了眼睛一般，现在看到更是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遂又想到这老头可能并不是人，背后长眼睛这种事估计也正常。

　　　　“据那叫魏征的男子所言，只要能完成你所要求之事，便能让我们进大雁塔，不过现在我又不想去大雁塔了，倒是想交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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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三界动乱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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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亦然本还沉浸在自己那胡思乱想的猜测中，可现在听了无涯子对袁天罡说的话，顿时又愣在原地。

　　　　现在他不想去大雁塔了？也就是说不想知道墨衣行的过往了，那他又是要交换什么？

　　　　不过这样说来，面前这身着白色道袍，名为袁天罡的老头确实不是普通人啊。舒亦然在这时突然觉得紧张起来，似乎自己即将要知道一个惊天秘密般，她睁着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两人，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而听了无涯子的话，袁天罡笑眯了眼，“这位少年英雄，不知你是想交换什么？我不过是长安城的结界守护者，可不一定有英雄你想要之物。”

　　　　“我并没有说是想要什么物件，又如何能断定你不能与我交换？”无涯子声色平静的反问道。

　　　　袁天罡并没有因为无涯子的反问而恼怒，倒是笑出了声，随后抬了抬下巴，示意无涯子继续说。

　　　　无涯子也不介意袁天罡这般态度，倒是袖着手盘腿在袁天罡面前坐下，似乎摆明着他接下的谈话还会进行不少时间。

　　　　舒亦然担心错过什么重要的消息，也赶紧在无涯子附近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竖着耳朵等着无涯子的话。

　　　　“你说你是长安城的结界守护者，这一守还是几十年，那你必定知晓一些旁人所不知道之事了。”无涯子垂首缓缓的说着，不是问话，倒像是问话。

　　　　袁天罡捋了捋下巴上那银白的胡须，笑呵呵道：“英雄似乎知晓了些事，这是来找我确认的吧？”

　　　　“正是。”

　　　　仅是简单的几句话，似乎就已经将无涯子的来意向袁天罡说明了，可是舒亦然却听得莫名，这一路她都是跟着无涯子的，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成？舒亦然想了半天也没觉得这一路有何处怪异，自然也不知道无涯子想说的究竟是什么，不得已下，舒亦然只能这样糊里糊涂的继续听下去。

　　　　“倒是没料到英雄你才到长安城不久便察觉出了问题。”袁天罡脸上的神情显然没了刚才那般平静，那原本弯起的嘴角垮了下来，似乎目前正面临着什么棘手的问题。

　　　　“我并不是从长安城看出问题的。”无涯子如实的说着，他回头看了舒亦然一眼，又回过神继续道：“我是从东海渔村过来的。”

　　　　舒亦然没明白刚才无涯子那一眼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怎么会突然交代渔村的事，这一连串的问题险些让她抓狂。好在她的心理在这几天面对着无涯子时练得足够强大了，总算是隐忍了下来，打算听完再分析。

　　　　袁天罡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抬头看向夜幕上的星辰，像是自语般喃喃道：“看来长安城有了个平静的夜晚，可这世间却不会如此轻易的平静下来。”

　　　　这小声的话语传到舒亦然耳中，另她神色讶异的在袁天罡和无涯子身上来回打量着。无涯子所提及的渔村，发生不平静的事似乎只有珊瑚岛的漩涡，看来这件事袁天罡也知道，不过无涯子怎么会插手人界的事情，这实在不像他的作风。

　　　　“东海渔村与世隔绝几百年，近日却出现越来越多的怪事，还有天命有缘人出现，而这几日在长安也觉黑云压城，人心惶惶，似又大事要发生。”

　　　　无涯子的一番话更是震惊了舒亦然，导致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无涯子一路都是与她一起，怎么他所说的自己却一无所知，不过舒亦然倒是忘了自己是不可能去去关注那些事的。

　　　　“我不过区区人类，纵然在人界俯仰天地，察观古今，却也无法窥探其中的秘密，又怎能解英雄所惑。”袁天罡的话语谦逊，可舒亦然却觉得他这样的言行是刻意为之，似乎想隐瞒什么。

　　　　“哦？竟是这样。”无涯子衣服若有所思的模样，随后还扯着嘴角笑道：“我本意并不是想让你替我解惑，不过是想说说这几日的见闻，不过你似乎不知道的样子，这长安城的结界守护者似乎不太称职呢。”

　　　　无涯子的话里带着刺，说完便站起身，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既然你没有什么要说的，那我就不打扰你继续察观古今了。”

　　　　舒亦然眼见着无涯子起身，也赶忙站起身来，却是与他隔了些距离，等着他的下一动作。

　　　　“英雄留步。”就在无涯子转身之际，袁天罡突然开了口，这声喊话自然是让无涯子停下了脚步，却没有转身。

　　　　袁天罡似乎也不在意无涯子是否正面直视他，见无涯子的身形顿住，便又接着道：“老夫观你骨骼清奇，双目炯炯，定非池中物，准确说来并非人族，可为何会对人界之事感兴趣？”

　　　　舒亦然这时才对面前这老头刮目相看，果然他刚才说的不知晓什么事不过是敷衍，不过他现在问的事正好也是她不好问出来的话，也算是为她解了惑。

　　　　“我并非对人界之事感兴趣。”无涯子将双手负在身后，他转过身，也让舒亦然见到了那张神色平静的面容，只见那苍白的唇一张一合，道出了舒亦然想知道的事。

　　　　“难道你认为发生了这么多事，受牵连的只有人界而已么？”

　　　　这话让袁天罡陷入了沉思，倒是让舒亦然那有些慢半拍的脑子猛地想通了。无涯子是将这些事与地藏王交代给她的任务联合在一起了吧，可是他不是不知道地藏王究竟交代给自己什么事么，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舒亦然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陷入了一个又一个的谜团中，刚把这个问题解开，迎面而来的又是另一个问题，好似永远都到不了尽头般。

　　　　“这倒是老夫的失误。”袁天罡喃喃道，他紧接着又一脸遗憾的对无涯子道：“英雄，最近发生的这些事，老夫确实不知晓因果关系，若说与三界有关，那其中的奥秘只能由英雄你自己去探究了，不过……”

　　　　袁天罡话音陡然一转，神色瞬间变得严肃，正色道：“若说这三界不平静的原因，实则要追溯到五百年前，自那两个魔神横空出世，搅乱了三界的平静，从此以后，一切都乱了。现在所发生的事，并非与那时毫无关联。”

　　　　无涯子摩挲着下巴，嘴角噙着一抹不明的笑意，低声道：“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

　　　　说起来舒亦然是将两人的对话全都听进去了，可是怎么听到现在越发觉得事情更加模糊了，原本的问题还没解决，又牵扯到五百年前所发生的事，无涯子还摆着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

　　　　舒亦然甩了甩头，又再仔细的盯着无涯子，还想着一定是有哪里自己漏听了，要好好分析一下才行。

　　　　“我所知晓的消息也仅此而已，毕竟这三界的事并不是我所能插手的，其中的奥秘只能由英雄去探究。”虽说袁天罡的一番话确实说得在理，可舒亦然总觉得他摆着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

　　　　无涯子沉声静立片刻，最终还是不发一言的转身走下天台。舒亦然没料到无涯子的行径，只是在那道紫色的身影真的消失在眼前时，才后知后觉的快步走下天台。

　　　　在逐渐恢复平静的天台上，白衣道袍的老者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满是沟壑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些担忧。

　　　　舒亦然满腹疑问的跑到无涯子身侧，似乎完全没有在意怀里一直被她埋怨的那沉甸甸的矿石，满脑子只想着要心里的疑问问出来才行。

　　　　“等、等会……”舒亦然觉得自己再不把这些问题弄清楚的话，都会被自己的胡乱猜测给弄疯了。

　　　　“我们现在去魏征那里。”无涯子完全无视舒亦然一副想要问话的样子，一副给舒亦然下命令的模样。

　　　　这倒是让舒亦然一时有些措手不及，刚才他不是说用去大雁塔来跟袁天罡那老头交换信息么，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可、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不去大雁塔了么？”舒亦然竟在这时忘了自己原本的目的，倒是面前这突然出现的疑问更让她在意了。

　　　　无涯子这时倒是停了下来，只是他的话却仍是那般毫不客气，“我何时说了不去大雁塔？”

　　　　这、这行为绝对是想要反悔啊！刚才是谁跟袁天罡说交换的？不过袁天罡似乎也没有拿什么有用的信息来交换啊，舒亦然暗自盘算了一下，要是现在无涯子想去大雁塔，她当然也不会阻止，反而更是赞成才对，本来这也是她想要知道的事情，不过……

　　　　舒亦然总算是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了，摇了摇头又赶忙说：“现在不是去不去大雁塔的问题，而是刚才你跟袁天罡说的事，究竟是什么意思？人界的事是不是与地藏王交代给我的事有关？”

　　　　无涯子微眯着眼，周身开始散发出一阵摄人的气息，比起以往另舒亦然感到恐惧的气质，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如同之前从忘川河中出来的厉鬼般，另舒亦然感觉身侧寒意凛人。

　　　　“我记得我说过，让你少问，难道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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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喜怒难测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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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没有。”似乎在无涯子出声的时候，他身侧那令人产生惧意的气息便消失了，而舒亦然也早已稳定了自己的心神，倒是抬头毫不畏惧的直视着无涯子那双墨瞳。

　　　　嘴上这样说着，可舒亦然的心里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些涩涩的感觉，也有个声音不断的在提示着她：“看吧，果然又是这样，之前那样和平的解释不过是幻觉罢了。”

　　　　不知怎的，越是盯着那双墨瞳，舒亦然的心里竟然越发平静下来，她并没有等着无涯子的回复，又继续说道：“只是因为地藏王给我交代了任务，所以你刚才那样说，我觉得或许会对我有些用处才问的，你若是不愿意告知，那就当我没问过。”

　　　　“当作没问过么……”无涯子轻声道，在片刻的沉默后，他突然笑了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分外可怖，就在舒亦然以为他又要说些什么时，他却袖着手往魏征的府邸走去，还不忘了丢下一句：“既然你说当作没问过的，那我便当作你没问过吧。”

　　　　会这样宽容的无涯子倒是没见过，这让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舒亦然愣在了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那行走在自己眼前的紫衣男子确实没有多说些什么来让自己难堪。

　　　　这人还真是阴晴不定，一会摆出一副恨不得让她立马消失在原地的神情，一会又耐着性子替她解释，这会又是这样，这些变化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舒亦然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跟无涯子隔些距离比较好，以免他又想起刚才的自己真的是罪该万死，又想出什么点子来处罚自己可不好了。

　　　　一前一后行走的两人在一刻都保持缄默，只剩轻踏在青石板地面上的细碎脚步声。

　　　　“你那样磨磨蹭蹭的是想拖到什么时候才到魏征那里？”无涯子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嗓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不过这却让舒亦然顿时警惕起来。

　　　　该不会沉默了这么久，又想起刚才的事不该那样轻描淡写的揭过么？舒亦然在离无涯子还有几步之遥的地方站定，壮着胆子开口说道：“我并没有磨磨蹭蹭，也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谁知无涯子听到舒亦然的话陡然转过身来，那苍白的脸突然间正面直视着自己，吓得舒亦然不禁向后退了一步，随后又发觉自己又没做什么错事，根本就用不着这样，随即又直起腰身，道：“话说你现在才是耽误时间吧。”

　　　　无涯子当即并没有开口，只是在衣袖中翻找着什么，舒亦然略感困惑的看着他，随后他似乎从衣袖中找到那物件，朝舒亦然抛来。

　　　　舒亦然面对着这突然朝自己丢来的东西，完全来不及躲避，那物件便落在她怀里那堆东西上。

　　　　到了自己面前，舒亦然才发现是个褐色的布袋，上面用丝线绣着奇怪的花纹。好在落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个布袋，不然以舒亦然这样的敏捷来说，若是无涯子丢了什么致命的东西，她根本就不可能躲得过。

　　　　“这个是什么？”舒亦然对无涯子这莫名的举动感到奇怪，只是看着这突然扔给她的布袋，脑中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自己妄下定义。

　　　　“用来装你怀里那些石头的。”因着相隔有些距离，还是在这样黯淡的夜色下，舒亦然看不清无涯子脸上的神情，只是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些不自在。

　　　　舒亦然倒没去注意无涯子的话语有什么问题，只是惊讶的看着那褐色的布袋，难道这玩意就像游戏里的储存袋一样么，就算看着跟普通的布袋无二，却能装不少东西，只是这要怎么用？

　　　　舒亦然一手拿着那布袋，一手从那堆矿石中拿出一个来，想直接将矿石放到布袋中。可这明显比那布袋口要小的矿石却怎么都放不进去，好似有一层薄膜阻挡般。

　　　　果然这不是普通的布袋，想必用普通的方法根本就不能用。舒亦然顿时又泄气了，她还想着无涯子怎么会这么好心给她这个，可现在看来自己根本就不会用，去问他还不知道会遭到什么样的待遇。

　　　　“你不会失忆到连这些东西该怎么用都不记得了吧？”不知什么时候，无涯子已经到了舒亦然面前，那居高临下的姿态又让舒亦然哑然。

　　　　好半天后舒亦然才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沮丧道：“我确实不知道这个该怎么用。”

　　　　舒亦然想着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就算无涯子发现她不是墨衣行也无所谓了，这些时日来对她的试探已经够多了，就算被拆穿也是无法避免的事。

　　　　可谁知无涯子竟从她手中拿过布袋，还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