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妹闯大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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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亦然想着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就算无涯子发现她不是墨衣行也无所谓了，这些时日来对她的试探已经够多了，就算被拆穿也是无法避免的事。

　　　　可谁知无涯子竟从她手中拿过布袋，还顺便拿走了她握着的矿石。

　　　　诶？这样的情形，她可不可以理解为无涯子这时要教她如何用这个东西？舒亦然生怕自己现在所见到的都是幻觉，还瞪大眼睛看着无涯子的举动。

　　　　“这个不是硬塞，而是用神识将东西放进去。”无涯子竟然好脾气的在对她解释，还给她示范了一边，那块黑黑的矿石在下一秒便消失在无涯子手中，而那褐色的布袋却没有丝毫起伏，好像里面什么都没有。

　　　　可在舒亦然还没反应过来时，无涯子不知道又用了什么方法，那块矿石登时又出现在他手中。

　　　　“这、这个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舒亦然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硬是厚着脸皮问道，她可不好意思说刚才净想着无涯子的态度去了，根本就没有见到他是如何办到的。

　　　　“都说了是用自己的神识。”无涯子将矿石又重新放到布袋中，依旧是将布袋抛给舒亦然，转身离开时又提醒道：“我已经告诉你如何用了，不要还愣在原地不走。”

　　　　那轻飘飘没有多少重量的布袋又回到了手中，可舒亦然的视线却没落在布袋上，而是落在了无涯子的背影上。刚才他转身时，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神情，这该不会是自己看错了吧？

　　　　舒亦然是很想去确认一下无涯子刚才的表情究竟是怎样的，可是一想到无涯子先前那恐怖的样子，又在瞬间打消了心里的想法，紧接着自顾自的开始研究起该怎么把东西放到布袋中。

　　　　在研究的同时她也没忘了赶紧跟上无涯子，她可不会忘了最后交代的那句话。

　　　　两人仍是按照之前那般隔了几步的距离，可气氛却又与那时有了一些不同，准确说来应该是舒亦然心中已经没了再对无涯子那般的恐惧了，倒是觉得两人之间少了一些隔阂。

　　　　舒亦然脚步不停的跟着无涯子，心思却沉浸在手中的矿石和那能装不少东西的布袋上。

　　　　在临近魏征府邸的时候，舒亦然总算是琢磨出了这布袋的使用方法了。她拎着那褐色的布袋在眼前来回晃着，没想到就这样一个小东西，竟能将刚才那一堆沉甸甸的东西装进去，而且还没有增加重量。

　　　　无涯子在侧身进府时，瞟到舒亦然那紧盯着布袋的样子，嘴角咧了咧，却没有出声，径直推开了面前那在暗红色的大门。

　　　　沉寂已久的夜晚，突然传来沉重的木门打开的声音，惊醒了原本沉睡着的人，在无涯子迈入府时，顿时也围上来好几人。

　　　　舒亦然是在听到那推门声时才发觉已经到了目的地，赶紧将那布袋系在腰间，跟在无涯子身后进了魏征的府邸。

　　　　陡一进门倒是被站在院中的人给吓到了，那些人皆是一脸警惕的看着突然突然闯入的两人。

　　　　眼前闪动着那明晃晃的银光，舒亦然这才发现他们手中握着的竟然都是冒着寒光的刀，看来这是将他们当作外来的刺客了吧。虽说这个时辰就这样不打招呼的闯到别人家里确实不对，可别有企图的刺客怎么会从大门进来。

　　　　舒亦然在心中吐槽着这些人的行为，却还是赶紧说道：“你们别误会，我们不是什么可疑的人，我们是来找魏丞相的。”

　　　　面对着这样的状况，还是由自己开口比较好，免得无涯子动怒，这些人可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若是拜访丞相，两位可有拜帖？”为首一人虽说仍是持刀相向，好歹还是态度谦卑的问着。

　　　　可就在舒亦然准备回答时，另一方却传来一个声音，“就算有拜帖又如何，一般人怎会选择这个时辰前来。”

　　　　这个声音在面前的几人中炸开，随后又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而且附和声越来越多，那为首的人脸上出现明显动摇的神情，可还是客气道：“丞相早已歇下了，两位若真有心拜访丞相，还望带着拜帖明日请早。”

　　　　舒亦然眼见着无涯子脸上露出不耐的神色，暗道不好，只得赶紧道：“我们现在确实有急事找丞相，还请你们去知会一声，丞相肯定会出来见一面的。”

　　　　“丞相岂是尔等想何时见就何时见的。”之前制造混乱的声音再次出现，这时出现显然又是一片混乱。

　　　　舒亦然也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不肯让步的人，想着还是之前无涯子直接带她到魏征的书房比较方便，不然怎么会遇上这些麻烦。

　　　　“何事如此吵闹？”在无涯子的耐心快被耗尽时，一道温润的声音从那些人后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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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二章　利用与反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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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声音一出现，原本还嘈杂的人群顿时静下来，自觉的分为两队站到一侧，声音的主人就这样站立在不远处。

　　　　披着一件单薄外衣的魏征在看清那闯入的两人后，面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脚步匆忙的向着两人所在的位置走来。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舒亦然也算是松了口气，不然被这些人纠缠着，还不知道无涯子会不会就这样爆发，这场面会如何混乱，她可不敢保证。

　　　　“两位这是？”魏征脸上那震惊的神情在此刻已然消失，他不解的问道。

　　　　“魏丞相。”舒亦然赶在无涯子之前开了口，她在见到无涯子并没有摆出任何脸色时也放心的继续说道：“我们已经解决了袁天罡所要求的事，还望丞相可以守信，让我们进大雁塔。”

　　　　魏征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相信舒亦然的话。虽说他们离开到现在确实过了不少时辰，可要在这些时辰里解决袁天罡认为的麻烦事，好似没多大可能。

　　　　“两位竟在如此短时间内解决了？”魏征不确定般问着。

　　　　“既然能到丞相府来，自然是完成了，不过丞相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问袁天罡，或者前去城西问问高统领。”无涯子意外的没有任何不耐，反倒是提醒着魏征可以用这样的方法来验证他们所说无误。

　　　　魏征却在听到无涯子的话后笑了起来，带着解释自己的言行的意味说道：“我并非信不过两位，只是觉着有些不可思议，还望莫要见怪。”

　　　　舒亦然倒是不会为这样的小事就见怪，她想着本来他们也没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自己就是完成了袁天罡交代的事，又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会质疑也不是没可能。不过倒是无涯子的举动让她感到有些奇怪，一直以来他那阴晴不定的性格在这时似乎全然没显现出来，还真是一件怪事。

　　　　只是无涯子在此刻又选择性的不发一言，这后续工作只能又落在舒亦然头上。她清了清嗓子道：“那丞相可以让我们去大雁塔了么？”

　　　　“两位既然一心前往大雁塔，又怎能一再阻拦。”魏征客套的说着，随后在那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侍卫腰间扯下一块牌子，递给舒亦然。

　　　　“这是我的手令，持着前往大雁塔，那守塔的侍卫不会为难你们。”

　　　　放在舒亦然手中的是一块铜制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舒亦然不认识的字，不过既然能拿到这块令牌，认不认识上面的字已经不重要了。

　　　　“如此便多谢丞相了。”舒亦然将那块代表着魏征的铜牌收好，又冲魏征抱拳道：“这个时辰对丞相多有叨扰，还望丞相莫要怪罪。”

　　　　舒亦然说着这样恭谨的话，不要说是魏征了，就连无涯子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一路虽说她的言行确实谨小慎微，不过会说这样的话，倒还真是头一次。

　　　　魏征神色怪异的看了舒亦然一眼，缓了缓才道：“这位女侠言重了，此事本该由我来感谢两位，听那位少侠所言，想必两位是解决了祸乱长安已久的食婴鬼了，这当真是解了一件困扰长安多时的难题。”

　　　　舒亦然侧目瞟了瞟无涯子，她现在可真不想跟魏征继续客套下去了，不过看无涯子的样子竟然没有丝毫不耐，这倒还真是奇怪。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们还要前往大雁塔，就不叨扰丞相歇息了，先告辞了。”舒亦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学着以往电视中所见到的，用着那拗口的话来回复魏征。

　　　　“虽说我不知两位要进大雁塔所为何事，不过两位看来也是有大神通之人，我就不多废话了，大雁塔中关押着的妖魔不是等闲之辈，还请两位小心。”魏征神情严肃，语气也颇有些关切之意，这让舒亦然感到错愕。

　　　　魏征这样的神情和话语似乎不像作假，那还真是由衷的担心他们么。有了这个认知后，舒亦然有些不好意思对魏征那样敷衍的说话了，满怀感激之意的回应道：“丞相忧心了，我们会注意的。”

　　　　说罢，舒亦然冲魏征礼貌性的笑了笑，这才扯了扯无涯子的衣袖，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无涯子此刻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面对舒亦然这样的举动非但没有将衣袖从她手中扯回，反而是安静的跟着她一起出了魏征的府邸。

　　　　出了那扇暗红色的大门，舒亦然抬头看了看天色，灰蒙蒙一片，显然已是接近破晓。

　　　　走在去往大雁塔的路上，舒亦然开始忧心起地下鬼岛的情况，之前那索命鬼根本就没死，不知道现在会在哪里，或者说他还是躲在地下鬼岛，不过他究竟是不是地藏王要找的那个小鬼，这还真是个问题。

　　　　不过现在说起来，最大的疑惑应该是无涯子啊，这样一直沉默着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事情的样子还真没见过。只是要问他的话肯定不会搭理的吧，说不定还会像之前那样，使劲嘲讽一番。

　　　　“你在想什么？”一道略带疑惑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舒亦然略感心惊，怎么一下就将自己想问的话给说出来了。

　　　　可是待她反应过来时，却发现是无涯子在一旁问着她。

　　　　“我在想你究竟是忧心什么事。”对着无涯子那双墨瞳，舒亦然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心中所想的事就这样脱口而出，只是在说出口后又发现不对，她如同被惊吓到的兔子般向后退了几步，生怕无涯子会说她又说了不该说的话。

　　　　这样的回答不仅没让无涯子动怒，倒是让他挑了挑那双剑眉，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我忧心的事还挺多，不过目前最香知道的事就是地藏王让你来人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无涯子也毫不遮掩，直接说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事。

　　　　之前白诺问他的时候不是说对这件事毫无兴趣么，怎么现在又想着来问她了？舒亦然狐疑的看着无涯子，在心里再三衡量后，还是如实道：“要说有什么目的的话，就是想让我到人界来抓一只不受控制的小鬼，也是为了避免让仙界知道地府出了些差错吧。”

　　　　“你真以为就如此简单而已？”无涯子轻笑道，话语中带着些嘲讽。

　　　　舒亦然闻言一愣，地藏王让她来人界不是说抓一个不受控制的小鬼么？根本就没有交代其他的事，又会有什么别的目的？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他交代给我的只有这个而已。”说到这，舒亦然脸上也出现了些许恼怒之意，无涯子最终想知道的还是地藏王究竟是怀着怎样的目的才让她到人界的，可是她原本就不知道原本的墨衣行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当然不能将上次的事情与这次联系起来，可无涯子却总是说着这些不明的话，听着似乎像在取笑她一样。

　　　　虽然舒亦然也不会否认自己根本就想不清这其中的关联，可是她也想让自己做个明白鬼，像现在这样陷入泥沼的感觉还真是不好受。

　　　　“既然你不明白，那等你去了大雁塔就会知晓了。”无涯子此刻的行为似乎只是想引起舒亦然的好奇心而已，先是推翻她原本认定的事情，再告诉她到哪里可以知道答案。

　　　　舒亦然顿时感到不忿，现在不是正要去大雁塔么，说这些多此一举的话又是想做什么。想到这，舒亦然的语气也有意的沉下来，“现在我们不是正要去大雁塔么，希望能像你说的那样，可是知道以前的事。”

　　　　“若我说现在不去大雁塔了呢？”无涯子停下脚步冷眼睨着舒亦然，似乎真如同他所说的不去大雁塔了。

　　　　舒亦然神情微怔，她紧拽着那块可以进入大雁塔的铜制令牌，直到手心都感到有一丝痛意，她才忍着心里那股不适问道：“之前说要去大雁塔知道我的过往的人不是你么？怎么到现在才反悔说不去？”

　　　　舒亦然觉得她可以忍受无涯子之前那样的阴晴不定，或是对她那样毫无人权的对待。可是却完全不能忍受像现在这样，明里暗里对她说明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只有在大雁塔才能找到，可是却又在临到前反悔，让她看着明明朝自己越走越近的真相就这样失之交臂。

　　　　无涯子扭过头去，眼光不知落在了什么地方，就在舒亦然打算继续开口时，便听到他缓缓说道：“原本我就只是想知道你究竟被地藏王利用到什么地步了，现在听你这样说，你似乎完全不知道被地藏王所利用，那去不去大雁塔，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若说之前无涯子反悔的话是让舒亦然感到愤怒，那现在他所言就是直接将舒亦然从云端给踹了下来。

　　　　地藏王让她来人界是想利用她？利用她做什么？

　　　　“这样说来，那我更要去大雁塔一趟，不然我怎么知道地藏王究竟是想利用我做什么。”舒亦然这时也沉下心神来，她在刚才那刻也想明白了，就算是地藏王想利用她，那也是因为她又可利用的价值所在，这个价值应当就是墨衣行之前的事，若是她不能弄清楚墨衣行之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的话，不仅是她心里的疑问没法得到答案，更牵扯到白诺想让她做的事，她不能在这个时候退步。

　　　　“那你就是知道自己被利用了，也心甘情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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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三章　只身往大雁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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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灰暗的天色下，无涯子一袭紫衣，此刻正面对着舒亦然站立着，苍白的脸上带着舒亦然看不懂的神情。

　　　　“就算到大雁塔知道我确实是被利用了，那我也想去找回我以往的记忆，我不想这样下去。”舒亦然觉得心里有股冲动，面的着无涯子竟然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原来是这样，那就恕我不奉陪到底了。”无涯子摆出一副了然的神色，却说着足以让舒亦然失神的话语。

　　　　直到刚才无涯子说出那种不会继续奉陪的话，舒亦然都不信他会就这样离开。可是他在丢下那句话后，毅然决然的转身而去，紫色的身影在灰暗的街头逐渐消失踪迹，舒亦然才知道他是真的不会再跟她一起去大雁塔了。

　　　　舒亦然咬唇看着无涯子离开的方向，虽说明明知道无涯子确实是离开了，可是心里却有种他会转过身来的期待，眼睛仍死死的盯着那个方向，片刻不曾移动。

　　　　直到这样睁着眼觉得眼睛都有些发酸了，舒亦然才算是彻底死心，可心底止不住那股酸涩的感觉在周身蔓延着。

　　　　如果无涯子不去的话，依照魏征说的，大雁塔内关着的都是为祸一方的妖魔，以自己的实力，去的话指定是送死吧。可是明明知道真相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就这样放弃也实在太过可惜了。

　　　　舒亦然看了看一直被自己拽在手中的令牌，四四方方的令牌因为一直被紧握着，在她的手心遗留了一道道的红痕。

　　　　这个令牌同样也是她拼了命与食婴鬼争斗得来的，虽说最后还是让无涯子出手，可是自己不也是因为想知道墨衣行的过往才这样的么，要是在这个关头放弃了……

　　　　舒亦然在心里下定决心后，脚步没有丝毫迟疑的往大雁塔的方向走去。

　　　　在去大雁塔的路上，舒亦然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其最终结果不过就是敌不过那些妖魔，葬身在那些妖魔手下。可一想到自己目前的状况，舒亦然也释怀了，本来自己在现实中就已经死了，只不过是被白诺给坑到这个梦境中而已，由那些妖魔将自己这个荒诞的梦结束也挺好的。

　　　　说到底舒亦然还是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那就是进了大雁塔，根本就不用面对那些妖魔就能知道墨衣行的过往，这不正好是如自己所愿，解了所有的困惑，也能帮白诺把事情给解决了。

　　　　将一切都想通透的舒亦然本来觉得自己已经毫无压力了，可是现在看着面前这为自己敞开的塔门，怎么就是有种恐惧从心底不断的冒出来呢？

　　　　“你究竟要不要进塔？我可是看着你拿着魏丞相的手令才放你进去的，可你一直站在塔门前是有何打算？”守门的侍卫见舒亦然在门外静立良久，迟迟没有进塔的打算，便忍不住开口说道。

　　　　舒亦然咽了咽口水，强忍着心底的恐惧，毫不示弱般道：“我既然拿到了令牌，自然是要进塔，我先调整一下情绪不行啊！谁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可怕的妖怪。”

　　　　“既然知道有妖怪，那你怎么还要进去？”那侍卫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般，嘲讽道。

　　　　“我……”舒亦然登时无话可说，可又觉得这样一个守门的侍卫还嘲笑自己，简直就是不能忍，又转过身怒视着那侍卫道：“你干嘛这么多废话，我在这里又没有碍着你的事。”

　　　　“塔门便是困住那些妖魔的结界，可是你一直站在这里，将门打开不是给了那些妖魔机会逃走么？若是跑出来祸乱长安，你可担不起。”侍卫话语中的不屑之意越来越浓，这让舒亦然心生怒意，反而是将心底那阵恐惧给驱散了。

　　　　“我不过是站在这里愣会神，怎么说有你说的那样恐怖，还有……”

　　　　舒亦然的话还没说完，站在另一侧的侍卫突然伸手推了她一把。

　　　　“喂！你这是……”那侍卫一副受不了舒亦然的样子将她猛地推进了塔内，并迅速的将塔门关上。

　　　　舒亦然一个踉跄向前迈了几步，而那句还没说完的话就这样被那扇门隔绝，声音在塔内传开，徘徊许久才消散。

　　　　“喂！”舒亦然稳住身形后，发觉自己被那侍卫硬推到塔内来了，转身气愤地拍了拍那扇门，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

　　　　如同泄愤般拍了拍门，舒亦然心里也算是好受了些，这才开始正视塔内的情况。

　　　　在双眼适应了塔内的黑暗后，舒亦然也看清了塔内的景象。

　　　　眼前是个四方的空间，居中有一尊巨大的佛像，佛像前的案桌上燃着香炉，似乎一直有人在打理着。那飘渺的轻烟惹得一室清香，都让人以为这里并不是那关着妖魔的大雁塔，而是某个香火不断的佛门圣地。

　　　　也正是这阵阵的清香逐渐舒缓了舒亦然心中的紧张感，她缓慢的踱着步子到了那案桌前，对于这塔中出现的佛像和香火她总觉得有些怪异，想凑近看看究竟。

　　　　可就在这时，四侧的墙壁上竟燃起了灯火，原本幽暗的空间一时变得明亮异常，惹得舒亦然赶紧抬手遮掩住双目，挡下这突然而来的刺眼光芒。

　　　　缓了好一会，舒亦然才放下挡住视线的手臂，眼前摇晃着的烛火又勾起了她心底的恐惧。

　　　　这里分明就没有其他人在，墙壁上的烛台怎么可能自己点燃，而且就算是人为的，也不可能同时将四面的烛火同时点燃。

　　　　心底的恐惧越来越大，有种会呼啸着破肚而出的感觉，舒亦然喉间一阵发紧，仅是一念间，那条缠绕着银链的长鞭便出现在她手中。

　　　　舒亦然紧紧的握着长鞭的握把，似乎这样能找到一丝安全感。她警惕的看着四周，稍作思考后还是大声问道：“兄台既然将灯盏点燃，何不现身一见？”

　　　　四周仍是一片沉寂，并没有人回复舒亦然的问话，回应她的只有那不断摇曳的烛火。

　　　　目前的情形甚是诡异，舒亦然显然不相信没人在，她忍不住又问道：“阁下为何不肯现身一见？”

　　　　还是一如既往的静，就在舒亦然以为跟先前一般不会有人回应时，一道带着笑意的苍老声音却在此时开口道：“大雁塔没有外来者踏入的情况已有数百年光景，老朽担心以这等残败之躯惊吓到贵客。”

　　　　这道声音响彻在四周，令舒亦然根本没法分辨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也就无法确定说话的人处于什么方位。不过他说的这些话倒是客气，怕吓着她，难道刚才突然点亮灯盏的行为就不会吓到她么。

　　　　“你不用看了，老朽若不主动现身，你是不会找到的。”

　　　　对方显然看穿了舒亦然的行为，她索性也放弃再寻说话之人的人影，反倒与他攀谈起来，“那你是什么人？在这关押着妖魔的大雁塔中，莫非也是妖魔？”

　　　　舒亦然的话问出来好一会都没等到回复，对方似乎在考虑着怎么回答。不过舒亦然其实也只是随口一问，她心里是觉得说话这人应该不是妖魔，不然也不会这样平静的与她交谈，不然早冲上来了。

　　　　“是也不是。”舒亦然闻言一愣，她本没打算得到回复，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