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兵符惹的祸-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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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她看着沈言，装作轻快的语调：“沈大哥，你也在这里啊？”

　　　　“沈捕头！”那狱卒小心翼翼的作揖。

　　　　“兄弟，他是我哥儿们，有事儿啊？”沈言大大咧咧的拍了一下那狱卒的肩膀，笑着问到。

　　　　“噢，没事没事。”那狱卒连忙摆手说道。

　　　　笑话，沈言在顺天府，那可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要是得罪了他，指不定下一秒倒大霉的就是自己了！

　　　　因此，他赔着笑，对顾眉笙说道：“这位公子，你可以走了！”

　　　　顾眉笙对着他挤出了一个僵硬的微笑，然后扶着彩凤走了出去，沈言跟在她们身后出来。

　　　　“顾姑娘，你这女扮男装还上瘾了啊？”沈言打量了一眼彩凤的身影，在她身后问道。

　　　　“那什么，我这不是……”顾眉笙赔着笑，“沈公子，我，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沈言一听还有自己的事，本想走的，听了她的话又停了下来：“你说！”

　　　　“你看她，是红袖坊的彩凤，你可以帮助我们出城吗？我们不会拖累你的，我们已经做好了规划，你就给我们备一辆马车就好了。”顾眉笙声音隐隐的有些颤抖，她的脚都要软了，与其说是她扶着彩凤，还不如说是彩凤扶着她。

　　　　她这个人，惜命得很。

　　　　然而沈言一听，脸色立马就变了，指着她旁边的彩凤，结结巴巴的开口：“你说，你说她是红袖坊的那个，杀人的，彩凤？”

　　　　顾眉笙点点头，怕他把彩凤抓回去，急忙开口辩解：“不是，她不是凶手，我们有证据她是被人冤枉的。”

　　　　“我没有杀人。”彩凤此刻也虚弱的说道。

　　　　沈言为难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是捕快，可是此刻瞧着犯人求着让他放她们走，如果他真放走了，如果王大人追查下来，他就是帮凶，作为一个捕快帮助犯人逃跑，还不得有他受的？

　　　　可是，如果不帮的话……他其实是个很有抱负的青年，所以，嗯……

　　　　“你的证据呢？”他问道，如果现在有证据证明彩凤并非凶手，那么他放她走的话，如果王大人查下来，应该也没有他什么事！

　　　　自己的抱负很重要，同样，前途也很重要，只有站在最高的位置，自己的抱负才有立足之地，要不然，如果你在不能保证自己前途的前提下，就盲目去实行抱负，那很可能，两者都会落空。

　　　　他不是圣人，也要为自己考虑！

　　　　他看着顾眉笙，认真而笃定，现在也不是逞能的时候。

　　　　“对了，彩凤现在身子虚弱，我们先去给她上点药吧，你看她身上满是被鞭打的痕迹。”顾眉笙有些着急。

　　　　她也不是很确定沈言会不会助她，毕竟两人也不过是萍水相逢之人，一点交情都没有。这种会让自己丢了官职的事情，换作她，她也要考虑很久的。

　　　　所以，如果沈言不帮她，她觉得也正常，大不了靠自己的力量，尽量把彩凤带出长陵城，只是其中会有许多曲折罢了！

　　　　“走吧，先带着她去医馆！”沈言过来扶着彩凤的一边。

　　　　顾眉笙急忙摇头：“到时候被人发现可就遭了，这样，我们兵分两路，你去医馆买些药丸和金疮药来，我们在前面的破庙里等你。”

　　　　沈言觉得她说得在理，此刻倒是毫不含糊的答应了。

　　　　慢慢挪到破庙，顾眉笙让彩凤躺在破草席上，她关了破门，查看彩凤的伤势。

　　　　原本细腻瓷白的皮肤，此刻布满了青紫的伤痕，伤痕在她的背上纵横交错，瞧着触目惊心。

　　　　“姐姐啊，怎么打成这样啊！”顾眉笙颤抖着手，撕开与皮肉粘在了一起的贴身内衣，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没事，眉笙，一点都不疼。”彩凤虚弱的笑笑，嘴唇和脸颊因为疼痛，变成了惨白色。

　　　　强忍着疼痛，她与顾眉笙说话，转移注意力：“我不肯认罪，他们才打我的，可是我一点都不拍，眉笙，兰黛真不是我杀的。”

　　　　顾眉笙哽咽着拼命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姐姐快别说话了，等沈公子回来了，上了药就好了。”

　　　　顾眉笙解下自己身上衣裳，把它披在彩凤身上，彩凤趴在草席上，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沈言会不会回来，她死倒也算了，可是不能拖累顾眉笙啊！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顾眉笙惊觉，躲在暗处看门外来人，当看到是沈言提着东西回来时，她简直都要哭了，她打开门，对着沈言招手，沈言快步走了进来，把东西递给她。

　　　　“这是金疮药和丹参丸，这是一点吃的，你待会儿给彩凤姑娘吃，还有这个是干净的衣服，你等会儿给她换上。”沈言一股脑的说道，顾眉笙站在原地，对他的行为感激不已。

　　　　“沈公子，大恩不言谢，请受眉笙一拜。”她刚弯下腰，沈言一把扶起她：“别整这些虚的，你快去给她上药吧！我去外边看看。”

　　　　顾眉笙给彩凤上好药，又给她吃了点东西，沈言办事周到，食物里还有一壶水。

　　　　弄好这一切后，让彩凤歇着，她出去把沈言叫了进来。

　　　　“姐姐，你快和沈公子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顾眉笙拉着沈言坐下，看着恢复了一点精气神的彩凤道。

　　　　“那日，我因身子有些不舒服，因此晚上才没有出去演奏，我一整天都卧床休息，傍晚时分，姑姑还带着一盒衙香来屋里，问我晚上可能出台，我因身子沉重，因此就告诉她不能出台，她命婢女蕊儿燃了香，然后就出去。”

　　　　“我躺着躺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身处兰黛房间里，我手里拿着一把染血的匕首，而兰黛已经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杀她，然后，我就被顺天府衙的人抓了去，然后就到现在了。”

　　　　彩凤说完，眼泪就滚了下来：“兰黛真的不是我杀的，我什么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在她屋子里了。”

　　　　顾眉笙把自己的手帕递给她，看着沈言：“你看，她其实是被人迷晕了，然后悄悄把她待到兰黛的房间的，兰黛被人杀了，然后嫁祸给姐姐的。”因为，为了把她引出来。

　　　　她没有把最后的话说出来，此事已经连累了贺兰雪，此刻知道的越少，对他们越安全。

　　　　“所以，证据呢？”沈言听了彩凤的叙述，还是不懂顾眉笙所谓的证据在哪里。

　　　　“就是这个。”她从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只九足虫的尸体，“我去红袖坊看过了，姐姐的屋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打扫了，特别是她的床底和柜子下面，有很多这种虫子的尸体。”

　　　　“刚刚姐姐说，那天晚上，管事姑姑去了她屋里，而且送了衙香，还吩咐婢女把香燃了，这种香中添加了合欢和安魂香，吸入过多，导致人昏迷，可是这几种香混合的衙香点燃之后，还有驱虫的功效，因此，在姐姐屋里和兰黛的屋里，都发现了这种虫的尸体。”

　　　　“所以，兰黛其实是被那个姑姑杀的，再嫁祸给彩凤姑娘，可是彩凤姑娘，现在可是红袖坊的活招牌，是她的摇钱树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沈言奇怪的问道。

　　　　“公子，我虽现在是活招牌，可是再过一两年，也就被新人取代了，风尘女子，当红的也就那么几年。”彩凤叹了一声，苦笑道。

　　　　“但是，顾姑娘可能不知，红袖坊的管事姑姑花娘，与一般的乐坊的管事人不一样，她在长陵城多年，红袖坊数十年一直屹立不倒，可不是她一个普通女子的功绩，与她背后的人，有莫大的关系的！”要动她，谈何容易！

　　　　顾眉笙以前不晓得那姑姑还有如此背景，心想自己一个弱质女流，为了引她出来，这些人可谓不遗余力，连隐藏得这么深的人，都动用上了。

　　　　可是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心中暗想：这些人可真看得起她顾眉笙。

　　　　“这就好办了，沈公子，我只想证明，姐姐是无辜的，是为了不让你为难，后面的事情，我们已经另有安排，决计不会牵扯到公子身上。”顾眉笙勾着唇角，狡黠的笑着。

　　　　越是这种有大背景的人，越不会把这件事闹大，到时候彩凤逃或不逃，他们都不关心，只要别威胁到他们的地位就好了，至于抓不到她顾眉笙，她想，他们往后还有很多机会。

　　　　只是现在看清了这么多，往后就要越发小心谨慎了！想不到她自己还有这么大的价值，顾眉笙想想，从小到大，还没有这么重视过她呢！

　　　　所以，既然逃不掉，既然要玩，那她就奉陪到底！（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七十八章　陨落

　　　　（全本小说网，。）

　　　　“我现在也大概了解这件事了，想来顾姑娘还是带着彩凤姑娘逃吧，如果一直抓不到人，过了一段时日，应该也没有人会追究这一切了。”沈言沉吟着开口，“马车在破庙后面，你们走吧。现在已是深夜，想来不会有人半路上追杀你们，沈某身在官府，不便与二位同行，还请见谅。”

　　　　彩凤感激的看着他：“多谢沈公子救命之恩。”

　　　　“彩凤姑娘这话就不对了，你要谢，应该谢顾姑娘才是。”他笑了笑，对着两个女子抱拳，“沈某先行告辞了，二位多保重！”

　　　　沈言走后，顾眉笙胡乱给彩凤弄了一下脸，瞧不出她原本的面貌了，她扶着彩凤上了马车，彩凤在马车里，顾眉笙坐在外面，手里拉着缰绳，“姐姐，坐好了。”

　　　　她挥动着马鞭，马疾驰在夜色中，惊起的鸟雀从树林中飞出，顾眉笙不管不顾，一直往前冲，此刻什么都不重要，只希望彩凤能平安离开长陵城。

　　　　彩凤坐在里面，马车摇晃得厉害，身上的伤口裂开，鲜血染红了衣襟，她抿着唇，一言不发。

　　　　眼看这夜色，就要过去了！

　　　　来到十里坡，她大老远就看到道路旁边站着焦急的阿鹂。

　　　　“吁……”她拉住缰绳，翻身从马车下跳下，阿鹂跑过来，见到她，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姑娘，人呢？”

　　　　顾眉笙掀开马车帘子，站在一旁：“姐姐，快出来吧！”

　　　　彩凤伸出一只手，露出了苍白的面容，顾眉笙一惊，急忙探头去看，趁着月色，就看到彩凤刚换的衣服上，血迹斑斑。

　　　　“姐姐，这…”顾眉笙伸手扶她下了马车，彩凤摇摇头：“无妨。”

　　　　阿鹂见此情景，急忙拿出马车里的清水和医药箱，递给顾眉笙，顾眉笙接过，再次给彩凤包扎了一下伤口，彩凤换了衣服后，对着阿鹂行了一个礼：“姑娘救命之恩，彩凤没齿难忘。”

　　　　“姑娘不要这样，趁着夜色，还请姑娘快上马车走吧，我已经给姑娘准备好了钱和食物！等这一场风波过去了，再回来。”阿鹂往四周看了一眼，急忙说道。

　　　　彩凤点点头，顾眉笙扶着她上了阿鹂准备好的马车。

　　　　“姐姐，别的不多说了，你一人上路，万自珍重！”顾眉笙说完，彩凤拉着她的手，眼泪就掉了下来。

　　　　“眉笙，你也保重……”

　　　　顾眉笙放下马车帘子，拍了拍马，那马便嗒嗒的载着彩凤远走了。

　　　　“阿鹂，以荷呢？”顾眉笙这才发现以荷并没有跟来，于是问道。

　　　　“我让她留在宅子里，这大晚上的，带着她也不好。”阿鹂说道，然后走到另一辆马车上，“姑娘，咱们也回去吧，等回到落云居，说不定，还能睡个懒觉呢！”

　　　　二人驾着马车，一路悠闲的往回赶，天上的星子很少，月亮却很圆，顾眉笙心里放下了一件事，心情也轻松了不少，估摸着彩凤应该走远了，她在马车上打了个哈欠。

　　　　真好！她想着，耳边听着悦耳的虫鸣，看着越来越浓的夜色，黎明前都是黑暗的，可幸好，夜色马上就过去了，明日，贺兰雪应该也能回来了！

　　　　回到落云山上时，顾眉笙一身轻松的跳下马车，往宅子里走去。可是还没有到大门口，她就听得宅子里，传来了异响。

　　　　“糟了！”她看着敞开的大门，一溜烟跑了进去。

　　　　里面有黑衣人在宅子里翻来覆去的找着什么，顾眉笙刚要冲进去，一旁的阿鹂伸手拉住了她。

　　　　阿鹂让她冷静，先躲在暗处，看着有多少人在这里再说。院子里的花被那些人掀翻在了地上，屋子里不时传出他们翻找时，东西落地的声音。

　　　　“你们要的东西在这里啊！”顾眉笙心里惦记着以荷，刚要出去，谁知阿鹂比她快了一步，跑到院子中央，对着屋子大喊了一声。

　　　　然后又跑了出去，黑衣人听到声音，急忙从各个屋子里跑了出来，看着阿鹂的背影，追了上去。

　　　　顾眉笙跌跌撞撞的跑到她屋子里，看到被褥全部散乱在地上，桌子也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子，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以荷，以荷……”她疯了似的冲了出去，跑到其他屋子里找她。

　　　　哪里都找不到她的身影，顾眉笙急了，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还有刚才阿鹂引开了那些人，阿鹂也不会武功的，她心里着急，越着急哭得越厉害。

　　　　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火急火燎的到处找以荷，她在贺兰雪的屋子里翻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以荷的声音：“姐姐！”

　　　　以荷惊魂未定的倚在门框上，看着屋子里的顾眉笙，顾眉笙听见声音，一个箭步冲到她身边，一把抱起她，往宅子外边跑去。

　　　　“姐姐，以荷害怕，以荷听见声音的时候，听了阿鹂姐姐的话，躲在床底下了……姐姐……”以荷说完，搂着她的脖子，哇哇大哭。

　　　　顾眉笙胡乱擦了蒙住眼睛的泪水，然后一直往小道上跑去，她跑得又快又急，什么都不管，只想着赶快往前跑，心中惦念着阿鹂，可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姑娘，这边！”阿鹂突然唰的从一个陡坡上滑了下来，停在顾眉笙面前，然后带着她往前面的树林里跑去。

　　　　顾眉笙抱着以荷，跟着阿鹂，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阿鹂……你没事啊……”

　　　　“别说话，快跑！”阿鹂脚下生风，带着顾眉笙往林子外边跑去。

　　　　天快亮了，想来这些人，应该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一直追着她们跑吧！

　　　　“站住！”后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阿鹂一惊，猛的停了下来。

　　　　“你带着以荷先走！”阿鹂说完，转身跟在顾眉笙身后，让她们先跑。顾眉笙跑得很快，可是那个黑衣人也跑得很快。

　　　　那个人手里的剑带着破风的声响，朝她们飞了过来，阿鹂眼看不好，转身停了下来，张开双手站在路间，“快跑！”

　　　　她刚说完，那柄剑刺穿了她的身体，顺着那柄剑的力道，她被往后带飞了几米，然后“砰”地倒在了地上。

　　　　“阿鹂姐姐……”以荷惊厉的喊了一声，顾眉笙的耳膜快被以荷的惊叫刺穿，她身子停顿了一下，眼泪就那么掉了下来，她抱着以荷，耳边什么都声音都听不到了。

　　　　全世界好像只剩了心脏跳动的声音，“咚——咚——咚”，眼泪从脸颊滑落，滴到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阿鹂——阿鹂——阿鹂……”她念着阿鹂的名字，穿过层层树木，眼泪模糊了视线，她一边念着阿鹂的名字，一边飞快的跑着，她不敢回头，她这辈子都对不起阿鹂！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无能，她跑了一会儿之后，看着旁边浓密的荆棘丛，她把以荷塞了进去。

　　　　“以荷，无论如何都不要出声，你等姐姐回来。”说完后，顺着原路往回跑去。

　　　　等她回到原地的时候，那些人已经不见了，阿鹂倒在地上，胸前不停的有血渗出。

　　　　顾眉笙跑过去，一把抱起阿鹂，她拍着阿鹂的面颊，泪如雨下。

　　　　“阿鹂，你不要有事，阿鹂！”伸手按住流血的地方，她大声喊着。

　　　　“快……走……”阿鹂抽搐着，木然的转动着眼珠，嘴角也有血沫不停的冒出来。

　　　　“阿鹂，你不要说话！”顾眉笙伏在阿鹂的身上，哭得快要断气，“我带你去找大夫，贺兰雪，贺兰雪，快要回来了，你等着他啊，阿鹂！”

　　　　阿鹂看着渐渐泛白的天空，天空上方突然出现了贺兰雪的脸，她嘴角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回忆着她与贺兰雪的一点一滴，她活了这么多年，唯一对她好的人，只有一个贺兰雪啊！

　　　　可是她知足了，能够遇到他，她很满足了啊！

　　　　伴随着旁边树叶的飘落，一身红衣的贺兰雪出现在了顾眉笙身边。

　　　　看到阿鹂倒在地上，顾眉笙按着阿鹂的胸口，染了满手的血迹，他冷着面孔，跪在阿鹂身旁，他伸手把阿鹂的脑袋，往他的怀里抱去。

　　　　“阿鹂，我回来了，你看，我就说我不会有事，我几时骗过你，我现在好好的回来了。”他看着阿鹂的面颊，伸手擦去她嘴里涌出的血沫。

　　　　“公子……我很开心……遇到你！”她张口，模糊不清的说道。

　　　　贺兰雪擦着她嘴角的血沫，突然有一大滴眼泪落在她的面颊上，阿鹂微笑着，张张嘴想说什么，贺兰雪把耳朵伏到她嘴边，一会儿之后，他点点头：“我知道，阿鹂，我知道！”

　　　　阿鹂嘴角带着笑，伸了一下手，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了下去。

　　　　贺兰雪掉了眼泪，仰头看着已经泛白的天空，红袖慢慢抚过她的面颊，最后看了一眼她的面容，顾眉笙听到他的腰间突然有嗡嗡的声音。

　　　　贺兰雪放下阿鹂，让她在地上躺好，然后起身。几乎在起身的瞬间，他腰间有红色的东西，冲破束缚，嗡嗡鸣叫着，一下子飞到空中。（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七十九章　出发

　　　　（全本小说网，。）

　　　　贺兰雪红着眼睛，飞身而起，抓过半空中薄如蝉翼的剑，顾眉笙只觉得眼前有一抹红色飞过，然后贺兰雪一下子消失在了树林中。

　　　　顾眉笙呆愣的坐在原地，一直抱着她。直到阿鹂身体的温度，一点点消逝，最后变得冰冷。

　　　　她抱着阿鹂，一动不动，回想着第一次见到阿鹂的样子。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想来，阿鹂的鲜活的身影，还是那么鲜明的印在她的脑海中。

　　　　她被黑衣人堵在巷子里，抱着以荷瑟瑟发抖，贺兰雪出现，救了她们，当时阿鹂提着大包小包，站在巷子尽头，喊着贺兰雪。

　　　　当时，她穿了一身藕色的纱衣，嘟着嘴，在生贺兰雪的闷气！

　　　　随后，她在弯月桥救了贺兰雪，贺兰雪对她冷嘲热讽，在他走后，阿鹂来找她，让她去无归城。

　　　　她当时心中郁闷，阿鹂耐着性子，劝了她许久……

　　　　还有很多事情，都印在她的脑海中，如今阿里为了救她们姐妹俩，而丧命在此。

　　　　是她顾眉笙对不起阿鹂啊！她欠阿鹂的，怎么都还不清了！

　　　　抱着阿鹂坐到太阳升起，顾眉笙脑子里一片空白，贺兰雪回来的时候，手里的惊鸿剑滴尽最后一滴鲜血，剑柄掩在袖中，在晨光下，泛着寒冷的光。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顾眉笙身边，抱起阿鹂，往无归城方向走去。

　　　　贺兰雪面色铁青，双眼通红，白皙的脸上沾了几点血迹，紧紧抿着嘴唇，红衣似火，似乎要把整个世界都烧个干净。

　　　　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从地狱走出来的魔鬼。她听说过惊鸿剑，却从未见过，这次是第一次，就好像她听说贺兰雪杀人不眨眼，她没有见过，但这次，她知道了！

　　　　一手拿着剑，一手抱着阿鹂，阿鹂像睡着了似的，安静的靠在他怀里，他一步一步，走得缓慢，迎着早晨晃眼但凉薄的晨光，就好像一步步走进了惨烈。

　　　　她失魂落魄的跟在贺兰雪身后，她垂着头，不知该怎么安慰他才好。

　　　　她到那丛浓密的荆棘丛的时候，把以荷抱了出来，以荷看着前面贺兰雪的背影，悄声问她：“姐姐，哥哥怎么了？阿鹂姐姐呢？”

　　　　以荷的话像一把利刃，一下子刺进了心口，她对不起阿鹂，对不起贺兰雪！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多可拍，她走到哪，哪里就有死亡，而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什么都无能为力！

　　　　弯月桥旁边的树木全部被烧毁了，他的宅子此刻也变成了一堆废墟，贺兰雪抱着阿鹂站在断壁残垣前，站了一会儿之后，他抱着阿鹂往后山走去。

　　　　后山有一片花地，被一圈篱笆团团围住，里面紫色的花朵迎风摇曳，在阳光下，美得刺痛眼睛。

　　　　贺兰雪把阿鹂放在地上，蹲下身子，把周围的一小丛花枝拔了，然后徒手挖坑。

　　　　顾眉笙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十指上淋漓的鲜血，她蹲下去，伸手和他一起挖坑，贺兰雪没说话，可顾眉笙感受到了他心里浓浓的伤悲。

　　　　那伤悲像无处不在的空气，将他团团包围，他没有说话，没有表情，把自己浸泡在悲伤中，四面铁壁，他无处可逃。

　　　　就像这个挖好的四面土坑，就算里面铺满了鲜花，可是它仍旧是一块墓地，他将亲手埋葬一个他视如亲人的，跟了他八年的女子。

　　　　阿鹂下葬的时候，他解下腰间的暖玉，把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