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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妾-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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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有些吃不消,似要使劲浑身力气喊出来。
却觉得天旋地转,站立不稳身体栽了下去。陈睿彦眼疾手快将她抱在怀中,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疏影微微睁开双眼叹着气,声音中充满着哽咽。陈睿彦抬起手想拂去她额头的发,疏影别过脸去不让他碰。
陈睿彦只有停了下来,将她的手掖在被子里:“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我不想让你知道前朝的事,是不想让你跟我一起担惊受怕。前朝的事情我会处理的很好,也会送你走,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我只是想让你在我身边无忧无虑的生活,一直保护你。可是你在我身边一直都不快乐,不如就放你自由吧!”说完,陈睿彦起身到门口抬头隐去眼中的泪水,走了出去。
刚才那个人真的是陈睿彦?他说的话是真的吗?他会送我走,真的会吗?怎么感觉有点儿难过,这是为什么?
我不是一直日思夜想的要离开吗?为什么一听他说要送自己离开,心就像狠狠的被揪了一下那么痛。是因为舍不得吗?怎么可能?
疏影坐了起来,披着被子靠在床角,双臂紧紧的抱住双膝,仿佛想要保护什么一般。
菊香和湘王进来,见莲韵坐在床边连忙走过去:“公主你怎么了?为什么坐在那里?”
莲韵好像没听见一般,继续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湘王挥手示意她离开,菊香会意看了看有些失神的莲韵,犹豫着离开不提。
陈凤允知道这时无论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失子之痛对于一个女人和一个母亲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虽不曾深切感受过,可是那一年淑慧公主过世时,杨妃那悲痛欲绝、肝肠寸断的样子,她至今记忆犹新。疏影此时心中的感受,他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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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子之痛
他只是默默的陪在疏影身边守着她。两个人一个床上一个地上,就这样的沉默对峙,足足有一顿饭的光景。疏影涣散的瞳仁才略微有了些焦距,她转动眼珠才发现陈凤允就坐在一旁。
疏影手脚并用的爬到陈凤允身边,跪在一旁紧紧的盯着他的脸:“允哥哥,你素日里与陈睿彦寸步不离,他的事你没有不知道的。既然他一个字都不肯说,你来告诉我好不好?”说完,又靠在了陈凤允那边的床角,双臂紧抱双膝。所不同的是,她的眼神里有了焦距。
疏影的动作再次引起陈凤允的警觉,可是见到她的眼神里已经恢复了活人的气息。心下暗自叹气:“二哥不告诉你定有他的用意,你也不必去过问。前朝的事诸多繁杂,你的身体本就弱,若是再为这些琐事操心,哪里还有一刻的安宁?”
“看在允哥哥份儿上,我领他的情。可是我不愿意坐以待毙,到了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打算起来。我不指望他将来做了皇帝,他的后宫里会有我一席之地。只求自己生有所依,死有所葬。”疏影说着,不禁悲从中来。
听到疏影的话,陈凤允的脸色沉了下来:“不要胡说!无论到什么时候,我们都会把你放在第一位。”
“莲韵,你若还相信我就听我的。好好配合沈太医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你看你现在连大声说话都会眩晕。就算你有什么计划,哪里还有力气付诸实施?你放心,无论二哥是荣登九五还是人头落地,我们都会护你周全。”
陈凤允起身抱起疏影,将她平放在床上再为她盖好被子:“听话,好好休息!”
“你别走!”疏影抱住陈凤允的手。
“放心我不走,在这儿等你睡了再去。”陈凤允拍拍疏影的手背。
疏影握着陈凤允的手,缓缓睡去。脸上犹挂着疲惫。陈凤允见她睡去,便将她的手掖在被子里。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站在留夏居门外,陈凤允回身看了看紧闭的房门,长叹一声离去不提。
悦王府书房。
陈睿彦坐在书房的桌案前写着什么,听到门声低声说道:“回来了?”
陈睿彦等了半晌,依然是一片沉默。陈睿彦不禁抬起头:“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她不是,只听你的话吗?如果,她连你的话都不听了,那就不可能有人劝得动她了。”
陈凤允坐到一旁的太师椅里:“二哥还有心情打趣我?”
“怎么了?不然呢?我们的责任还没有完,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陈睿彦说完,走到弟弟身旁陪他一同坐下道。
“说说吧,有什么事情让你闷闷不乐成这样。现在还有什么比这些更糟的事情吗?”说完,向弟弟投去一抹询问的目光。
“沈太医说如果疏影肯配合的话,短时间可以恢复五层体力。但是她现在状态却不太好。”陈凤允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她怎么了?”陈睿彦听到弟弟的语气突然变了,急切的抓住弟弟的衣领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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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触碰的伤痛
“她的状态十分不好。从她的言辞中,我似乎感觉到她对未来不可预知的担忧与焦虑。我看她,几乎快要崩溃了。可是,有一点似乎有些反常?”陈凤允疑惑的道。
“哪里反常?”陈睿彦紧张的问道。
“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人,对此事绝口不提意味着什么?”陈凤允提醒着他道。
“如果不是她对这个孩子本身就充满了憎恶,就是有其他的苦衷?”陈睿彦猜测道
“二哥还记得当年淑慧公主过世后,杨妃娘娘的反应吗?”陈凤允再次提醒道。
陈睿彦听罢,记忆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个黄昏的时刻。
陈睿彦和杨妃守在妹妹身边一言不发,直到妹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母亲一直面无表情的就那么看着妹妹。
“淑慧,你好好的睡,你睡好了就醒过来。春天就要到了,你最爱的牡丹花就要开了。等你醒了,就能看到它们了!”说完,杨妃抱起刚刚过世的女儿,紧紧的搂在怀中。
察觉到母亲的异常,陈睿彦站在母亲身边:“母妃,妹妹已经过世了,还是让她入土为安吧!你这样,妹妹会不安心的!”说完,陈睿彦哭着跑开。
夜里,陈俊哲得知噩耗后匆匆赶来。不停的在身边解劝:“幻沅,你不要伤心了。淑慧这么善良,一定是天神太喜欢她了,让她去当花神。她走后,会在天上保佑我们的,难道不好吗?你这样伤心,淑慧走的也不安心啊!”
陈睿彦看到父皇前来,想必今晚母妃也不会有事了。默默的离开独自跑到妹妹的留夏居,躺在妹妹曾经睡过的小床上,感受她最后的气息。
“淑慧,哥哥不好。哥哥没有照顾好你,都是我不好。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淑慧,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哥哥答应过你,要给你一个开满牡丹花的花圃。我准备了好久,可是你为什么不等我,就走了呢!”陈睿彦抱着被子,仿佛就如抱着活着的妹妹一般。
翌日清晨。
杨妃身着素服,虽不是全身白色,却是极素净的衣衫。头上只有一根束发的簪子,其余一切首饰皆无。脸上的表情似有若无,眉宇间虽有淡淡的哀愁,却不似昨夜那般疯癫。
不知那夜母妃下了怎样的决心,能跟过世的女儿告别,也跟自己心里的女儿告别。从此以后母妃真的一如常人,仿佛心中的女儿随着她肉体的陨灭,也跟着一同陨灭了。可是身体,却大不如前了,不久母妃便也过世了。
“二哥,二哥!你怎么哭了?”陈睿彦的身体被弟弟猛烈的摇晃着。
陈睿彦从思绪被拉了回来:“怎么了?”
“你为什么哭啊二哥?”陈凤允疑惑的看着满脸泪痕的哥哥,大惑不解。自从杨妃和淑慧公主过世后,二哥可是再也没有哭过的。今天是怎么了?
陈睿彦这才感觉到脸颊一片冰凉,转身狠狠的擦去脸上的泪痕:“我没事。”
“二哥又想起伤心事了?正是因为害怕去触碰伤口,所以表现的漠不关心。我宁愿她把满腔的悲伤发泄出来,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感觉即使是瞬间,也像过了一世那么漫长!”陈凤允不无悲伤的说着。
………………………………
一纸休书斩情丝
陈睿彦沉吟良久,走到桌案前。将刚刚封好的信笺,递给陈凤允。
陈凤允接过手中的信笺,疑惑的拆开,展开打眼看去:“什么呀,这么神秘?”
却被映入眼帘的两个字,惊的浑身战栗:“啊?二哥,这休书是、、、、、、”
“你往下看就知道了!”陈睿彦不愿多说。
陈凤允赫然看到休书中写道:侍妾莲韵承宠多年,未有子嗣。今日休书一封,遣其归家。日后各听嫁娶,互不相干。
陈凤允将休书递到陈睿彦面前:“二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不识字?休书啊!”
“这休书是给她的?”
“那上面不是写的很明白吗?”
“为什么?二哥难道你就要放弃了吗?这休书一出,可再难挽回了呀!如果你都放弃了她、、、、、、”陈凤允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哥哥可以做到这么绝。
“我现在已经没有权利说这样的话了。”陈睿彦的脸上愁容惨淡。
见哥哥泄气,陈凤允的心里很痛。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二哥现在要放弃彼此在一起的缘分?如果将来还能在一起,那这休书不是要、、、、、、
“二哥,你知道疏影她刚才说什么吗?她心里有你,可是你却要放弃她!你让她今后又去依靠谁呢?”
她心里有我,真的吗?还是允弟为了安慰我而说的?不过,无论如何我也应该满足了。现在更加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她说什么?”陈睿彦尽量控制着,自己因激动而颤抖的声音。
“她说:不指望你荣登九五时,你的后宫会有她的一席之地;也不希望在你人头落地时还蒙在鼓里。至少做到生有所依,死有所葬。”
“二哥你忘记了你曾经对她的坚持吗?”
“我现在若再坚持下去,就会害死她。如果她离开,还有一线生机。退一步,若是我死了,难道还让她为我守寡吗?自从遇到我,她就没有一天安生过。我人都死了,何必还霸着她吗?”
“二哥真的舍得放手吗?”
“必须放手,你把这封休书连同那封信一并交给她。到时候头也不回的就带她走就行了!即便她要恨我,也随她吧!”陈睿彦长叹一口气。
陈国皇宫。
“除了悦王和湘王还有莲韵公主,所有皇子公主全部都在。”苏管家道。
“他们去了哪里?”
“据说是悦王府出了事,具体事宜奴才不清楚。要不要奴才去宫门口打听一下?”苏管家问道。
“你去打听一下,另外再打听一下莲韵公主怎么了?”太子低声吩咐道。
“是,奴才明白!还有一事,禁卫军问太子何时登基,此事不宜再拖!”苏管家小心提醒着。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陈琉膺心下担心莲韵,哪里有心思听苏管家其他的话。打发他走后,独自坐在椅子里发呆。
陈国悦王府书房。
二人待要出府,陈凤允突然想起什么阻止道:“等等!”
“怎么了?又有什么事?”陈睿彦有些不耐,今天弟弟怎么这么多的顾虑。
“我记得父皇生前给过你一道遗诏,你还记得吗?”陈凤允适时的提醒着。
………………………………
催命符
陈睿彦听罢,方才想起父亲曾经给自己一道遗诏:“父皇说:若他寿终正寝,会亲自将皇位传给我。舒悫鹉琻若是突然暴毙,这道圣旨便是即刻生效的遗诏,我就可以拿着它登基称帝?”陈睿彦复述着父亲生前的话。
“就是这话!二哥,我们何不带上先帝的遗诏。闯进宫去?”陈凤允觉得这个方法可以一劳永逸。
这的确是一个机会,陈睿彦觉得可以利用。但是,陈睿彦反复思量之后,觉得还是太冒险不能做。而且,做这件事情的风险要比成功的几率要多上好几倍,所以还是不能冒险。
想想陈睿彦叹了口气,但是语气里犹有一丝不甘:“父皇的遗诏的确可以利用一番。可是,我不能这样做。”
二哥不是心心念念的想得到那个皇帝宝座吗?如今,这么一个绝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怎么又退缩了:“哥,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放弃?”
“你是了解我的。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尤其是现在,我们更不能冒险。这件事胜算太小,我们要付出的代价却是我们所无法承受的!”陈睿彦谨慎的说道。
“二哥可从来都不是怕死之人,奈何以死惧之?”陈凤允看着哥哥道。
“我当然不怕!若是这个时候我死了,我们做的一切不都前功尽弃了吗?若你死了,有谁可以送她离开?”陈睿彦冷静的道。
“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放弃嘛?”陈凤允泄气的说着。
“这个时辰我们应该留在宫里为父皇守灵的,可是我们却因为私事私自出宫,已经犯了大罪。我们回宫之后,手中却拿着先皇遗诏。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我们回府就是为了伪造遗诏?”
“到时候会、、、、、、”陈凤允此时方才醒悟,只短短瞬间,二哥已经前前后后想了几遍,甚至反复斟酌至如此成熟。
“到时候,太子就会以东宫的身份,以忤逆罪论我们的大罪,他便可高枕无忧了!可是,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你不要忘了!”陈睿彦深觉已经骑虎难下了,只有按兵不动。
“为了争取时间,能拖延多久是多久?”
“是啊,我们都尽力吧!该进宫了!”陈睿彦轻声说着,似乎在提醒弟弟时辰不早了。
二人双脚刚要迈出悦王府大门,被人叫住:“王爷请留步!”
二人回头看去,见是尉迟寒烟与他们一般无二的,一身素服的走了出来。
站在门前:“二位王爷,妾身与你们同行可好?”尉迟寒烟问道。
悦王和湘王对视一眼,悦王道:“按理说先帝丧期,你是应该去一次的。可是,若你走了谁来照顾莲韵呢?还有王府的事情也需要有人打理。不如、、、、、、”陈睿彦有些问难。
“王爷说的极是!臣妾若不去,别人会说臣妾这个做儿媳妇的没有孝心,就连王爷也要被寒烟连累!我和父皇公媳一场,还是希望可以送送他!”尉迟寒烟坚决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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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敌似友
悦王心下应允,无论如何尉迟寒烟都是要走一趟的。舒悫鹉琻莲韵尚在病中,不去尚且情有可原。若是悦王府没有个女眷代表,也太不像话了。
想到这里,悦王方才开口:“以后少不得要辛苦你了!”
“王爷可是说笑了,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呢?”
说完,过来搀扶悦王:“王爷,我们走吧!”
回头看向湘王道:“允弟?”
悦王和悦王妃一同看着发呆的湘王,心下狐疑。
悦王问道:“怎么了允弟?”
湘王回神:“哦,没事。二哥,二嫂我们走吧!”
走到宫门口,总觉得有一种风声鹤唳的错觉。宫知秋的禁卫军依然在宫门口巡逻不止,就在三人向宫门口走去的路上,四个人影将其拦了下来。
“你们是何人,竟敢拦住我们的去路?”湘王问道。
“湘王爷,悦王爷,悦王妃。三位留步,能否借一步说话?”来人道。
悦王觑着眼睛,打量着说话之人,黑暗之中却看不清楚。想必此四人对自己一行三人并无恶意,否则,哪里还容他们说话的功夫。
“四位拦住我们究竟所为何事?若是想取我等性命,就不会在这儿等着我们有所防备。既然如此,诸位何不相告来意?”悦王道。
辅国公庄贵绅笑了笑:“都道悦王临危不乱,心思缜密。看来传言非虚啊!想要知道我等来意,王爷近前看个仔细,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悦王听罢想了想:此人毫不犹豫的道出自己的身份,想必应该是宫中之人。可是宫中之人还有这样大胆的人物吗?正如自己方才猜测到的,他们对自己无害。
悦王边想边犹豫着向前迈出脚步,被尉迟寒烟和湘王拉住:“二哥!”
“王爷!不要去!”
悦王看看二人,轻轻拍拍他们的手掌:“无碍!”说完,提着灯笼,向四人靠近。同时,手中的四枚银针已经蓄势待发。
悦王一个个看了过去,看罢不禁大惊失色:“四位老大人,怎么是你们?”悦王连忙收了灯笼走过去,手中的银针松了松。
悦王虽然吃惊,但还是尚有一丝理智。他虽然知道他们并无恶意,可是却不知他们来此何意,更不知拦住他是什么目的。脸上的笑容漾开,手中的银针却迟迟不肯放松。
国丧期间,京城四周的一切都显得很萧条。庄贵绅四人以及悦王三人,找到了一家昼夜营业的客栈。
关照了店小二,上一些茶水点心,然后谢绝一切客人。七人便开门见山的聊了起来。
此时悦王三人已经很冷静,但是仍旧不知道来人是敌是友,所以一直保持沉默。
店小二退下之后,悦王深深的向四人作了一揖:“四位老大人,深夜拦下本王的去路不知所谓何事?既然没有恶意,何不实言相告?”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最后庞奇勋将手伸向悦王,微笑着看着三人。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故:“庞太傅这是何意?”湘王问道。
“先帝遗诏!”庞奇勋说道。
………………………………
如临大敌
三人听罢面面相觑,各自心中转了千百个心思。舒悫鹉琻不知如何作答?
悦王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这四个人怎么向自己索要先帝遗诏?就算父皇生前有立下遗诏,他们此刻应该在先帝寝宫去寻出遗诏,而不是在进宫的路上拦住他们的去路,向他们索要先帝遗诏啊?
难道是太子得知自己手中有份遗诏,他们四个打着先帝的名号,行声东击西之事?表面上向自己示好,让自己对他们放松警惕交出遗诏。然后,遗诏到手后转身交给太子。那么自己的死期,也不远了。
湘王的心思与哥哥相差无几。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路?虽然知道他们是先帝的股肱大臣,追随先帝多年,对先帝中心跟耿。
可是这只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那么还有没有众人所不知的呢?例如如今先帝突然暴毙,他们四人却不在宫中守灵,推举新君。却在进宫的路上,拦住他们的去路。这倒是奇怪的很。
湘王无论如何,也是想不清楚。他们究竟是怎么知道悦王手中有一份遗诏的?若是他真的把遗诏交给他们会怎么样呢?
湘王突然想起,临行前哥哥对自己说的话,感觉脊背一阵发凉。为今之计,只能装糊涂。
二哥对此事颇为敏感、谨慎。想必他心中早有主意,何不就听听二哥怎么说,我就不妨在一旁打边鼓。
三人中只有尉迟寒烟被问的一头雾水,表情很是惊讶。这种事情明明是先帝和他们眼前这四人的事情。如今他们却向我们来要遗诏,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王爷手中真的有遗诏,这个时刻为什么不拿出来为自己奋力一搏呢?还是他另有别的打算?
“四位老大人可是说笑了?先帝遗诏怎么会在我家王爷手中?即便先帝突然驾崩,没有来得及立下遗诏。那么四位大人也应该在先皇寝宫中去寻,怎么深夜拦住我们的去路,向我等索取遗诏,这是什么道理?”
“再者。即便先帝临终前曾有口谕,嘱托四位册立新君人选。你们也应在所有人都在场的情况下,当众宣读先帝遗诏。如今中途拦截我们,又是什么道理?”尉迟寒烟质问道。
悦王和湘王正不知如何回答,尉迟寒烟突然抛出了诸多疑问。这样的效果,是他们所不曾预料的。
此时,他们唯有揣着明白装糊涂。但他们却是知道内情的人,若是他们说出这样一番话,再如何不留痕迹,也会被人看出破绽。
但是,这番话若是由尉迟寒烟来说,不仅能起到他们想要的效果。而且,他们绝对不会看出任何破绽。
听到尉迟寒烟出声质问,悦王深觉尉迟寒烟的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也总算是给自己帮了一回忙,心下不禁满意的赞叹。
就在悦王颇为得意之时,中书令方彦迪微笑着道:“这个中的缘故怕是王妃还不知道呢?不过二位王爷可是明白人呢!至少悦王殿下您肯定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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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虎添翼
丞相方彦迪的一句话,让沉默不语的悦王和湘王再也耐不住了。舒悫鹉琻
尉迟寒烟刚要说话,便被悦王所阻。这样的场合,尉迟寒烟可应付不来。
“丞相大人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们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四位大人误信人言,却向我们来索取遗诏。你们难道不清楚,伪造遗诏可是一等一的大罪吗?”悦王道。
御史台首席御史王君聍微笑道:“王爷言重了!我等深夜将三位拦下,可不是想往你们身上泼脏水那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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