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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大文豪-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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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他人的眼中,加里安收购一副无人问津的画作是在做慈善,然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几十年之后这幅画的价格起码能在后面多三个零。
就当是一笔稳赚不赔的长期投资。
在工业宫展厅大出风头,加里安这个名字再度登报,出现在街头巷角,男女老少的讨论之中。
那些躲在阁楼里,书房中终日将脑袋埋在稿纸之前的作家们终于留意了在巴黎文坛中消失已久的鬼才,又重新回来了。
他回归之时,那些嫉妒才华的人都不禁暗骂一声见鬼。
“见鬼,这个混蛋怎么回来了!”
对于加里安,落魄的作家们有羡慕,但更多的嫉妒和愤恨。
一个从卢瓦尔省到巴黎求生的农民儿子,却在一系列的机缘巧合之下成为整个巴黎最炽手可热的作家,还受到了波拿巴王室的接待。许多人关在阴暗的阁楼里奋笔疾书好几年,然而得到的稿费却只能刚好交得起房租。
反观加里安,不但拥有每年将近十万法郎的利润收入,连载的稿费便是他们稿酬的十几倍之高,更可怕的是无论他中途因为什么原因中断了连载,书友总是能紧跟步伐的接上下一本书,无怨无悔。
加里安仿佛天选之子,优秀的让一众不得志的作家嫉妒,落选沙龙会展上的发言也更加刺激了这群人的自尊,开始展开对他的抨击。
文人相轻。
在克瓦洛街的街角,有一幢破旧的洛可可建筑。外墙已经出现了剥落的痕迹,建筑顶端的滴水兽雕像的脑袋也缺失了一半,狰狞而恐怖。
于斯曼手中拎着一瓶杜松子酒,另外一只手提着熟食,来探望他那位偏执的老朋友。
走过阴暗的走廊,年代久远的木质地板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周围不断有穿着破旧沾满泥泞夹克的工人从身边走过,还有腰如水桶的女人挎着一个木盆,在阳台上骂骂咧咧的晾晒衣服。
走到公寓的最高层角落,一个阴暗的阁楼房间,里面住着一位抑郁不得志的作家。
年轻的文学批评家莱昂·布洛瓦双眼通红的盯着报纸上关于加里安的报道,他想成为反对加里安,并且打头阵的第一人。
布洛瓦是一位信奉天主教的评论家和家,坦率的承认写作的目的就是给别人制造麻烦,反对无神论者,富裕阶层,拒绝接受世俗和时代的流行看法,认为只有狂热的宗教信仰才能拯救人类,宣扬人可以从痛苦和贫苦中求得圣灵的救赎而领悟宇宙的奥秘。
立志要成为一位优秀作家的布洛瓦,事实上日后只在博尔赫斯的作品里留下只言片语。
他嫉妒加里安的才华,更厌恶加里安无神论的观点,对于他的名声和拥有的财产,更是妒恨到疯狂的地步。
他决定在《费加罗报》上写点什么,来恶心一下加里安。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一个沉浸在幸福之中,饱尝成功滋味的家伙,我知道我是个贫穷的文人,但是在文字上,我更喜欢维利耶的荒唐,而不是从弗洛绍街区飘出来的世俗气。加里安一味的追求物质享受的态度毒化了其他的作家,让他们沦为彻头彻尾的小商贩。”
莱昂·布洛瓦公开撰文抨击加里安的世俗化享乐思想,他在吃饭的时候甚至和好友于斯曼开玩笑说道,“我知道他是一个体面的家伙,不会跟我这种名声不起的穷酸文人较劲。但是我就想要告诉整个法国文坛,看不惯他加里安的不止一个。”
于斯曼打开了阁楼的窗户,让阳光尽可能的照耀这间阴暗的房间。虽然布洛瓦几乎每天都在奋笔疾书,然而每个月赚的稿费却少的可怜。勉强支撑着房租和日常开销。于斯曼瞥见了他衣服上的补丁,只是故意将头转向另外一边,故意视而不见。
“你们要建立一个反加里安联盟么?”
于斯曼接上了话题,眉头上带着忧虑,他的右手托着下巴,分析说道,“然而现在加里安可是拿破仑三世身边的红人,这样公然的反对对方,不太好吧?布洛瓦,我的朋友,你这是在玩火。”
“并不会,我的朋友。”
布洛瓦摇晃着杯子里廉价的杜松子酒,哈哈大笑。
“加里安这人平时比拿破仑三世还要匆忙,根本没有时间来打理我们这群小鱼小虾。或许我一个人的声音有些单薄势弱,那么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呢?文坛上无数看不惯他的作家,联合起来,一起反对加利安。这样一来,声音足够大了吧,而且我听说就连梅里美阁下也厌恶他的所作所为,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甚至能得到参议员的支持。”
布洛瓦得意的分析,他甚至忍不住要看到对方身败名裂的下场。一开始加里安也是踩着保守派上台,而现在布洛瓦也采取了同样的手段。他甚至想看到对方的脸上会是何种表情。
震惊?愤怒?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几乎都想高举着酒杯,畅快淋漓的喝下杯中的酒。
“巴黎的文艺界不该接受败类耻辱,于斯曼阁下。如果可以的话,我要成为为巴黎文坛清理门户的人。”
“为伟大的巴黎文艺界,干杯。”
………………………………
第二百一十九章 谁说作家活该穷?
“哦,居然有人敢公开在《费加罗报》上撰文抨击加里安,真是勇气可嘉。还是说这些作家为了出名,已经不顾颜面了?加里安可是巴黎文艺界谈虎色变的人物。哦,莱昂·布洛瓦?是什么小角色,完全没有听过。”
梅里美坐在沙发上,合上了报纸,摆放在一边。每天工作之前翻开《费加罗报》似乎已经成为约定俗成的一件事。梅里美最近一直在关注着俄国文学的动向。早在十二年前,他就曾替友人普希金翻译并且发表了《黑桃皇后》。最近与旅居巴黎的屠格涅夫交谈甚欢,准备翻译他的短篇集。
作为一名严谨的学者,他自始至终都不屑于投机取巧的小人。虽然也是凭借着裙带关系当上的法兰西参议员,不过与加里安这种乡下农民的儿子还是有相当出入。
他标榜自己是真正的贵族,优雅的上流人士。而不是靠着几部作品,一篇史政分析粉墨登场的小丑。每次私底下提到加里安时,他都会不屑的骂一句。
“这该死的卢瓦尔省巫师。”
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报道加里安在工业宫的表演,围绕着艺术之争展开了辩论。关于保守派制定的行为准则是否应该成为主流艺术的唯一标准,成为了众人讨论的焦点。
然而这种涉及到波拿巴政党的讨论,一般而言是皇帝最为忌讳的。
或许已经让拿破仑三世心生警惕,梅里美也在纠结要不要此时进杜伊勒里宫面见拿破仑三世,旁敲侧击的提醒艺术讨论的问题。
这可是老虎面前捋须,公开质疑皇帝的权威啊。
“再等等吧,梅里美,现在还不是最佳机会。等到杜伊勒里宫开始表达不满了,你再出手。”
梅里美现在不敢随便犯错,他必须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将加里安打压到谷底,再也无法翻身。
一天早上愉悦的心情在这天被破坏殆尽,原本加里安为绘画艺术争取更大的话语权,却没想到自家后院开始起火。
一切都来自那份《费加罗报》。
而且羞辱污蔑的文章还刊登在了第一版面。
布洛瓦是一条该死的疯狗,就算不拿加里安开刀,将来他也会成为左拉的死敌。而且批判的内容也是陈词滥调,比如“龌龊十足的金钱小人”,“在文艺界从事着肮脏勾当的商人”。仿佛作家不是一贫如洗的话,就不配称之为文学大师。
然而加里安却认为,力量,正义,名誉和崇高的地位,都可以用财富来衡量和体现。
然而这时一个虚伪的时代。
在拿破仑第二帝国时期,作家如果太富有便会遭到他人的妒恨。比如戈蒂埃虽然达到了很高的位置,却一直在哭穷,以招致龚古尔兄弟的讽刺。普鲁斯特虽然继承了一大笔遗产,却公开表示自己没有能力维持一套大公寓的日常所需开支,福楼拜前半生过着优哉游哉的食利者生活,却一开始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情妇高莱夫人手头上没什么钱。
唯独加里安毫无掩饰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写书可以发财。却也让其他未成功的作家妒恨万分。炫耀自己的财富会被指责为自大狂。敢像加里安一样开诚布公的,就只有日后的莫泊桑一个。
“这份文章真是讽刺,作家就该坚守底线?什么底线,每天躲在阴暗的阁楼里,啃着几个蘸着蒜泥的土豆,津津有味的写着注定会被退稿的,这就是底线了吗?我看这些混蛋就是在妒恨,妒恨别人的作品比他们优秀,嫉妒那些更有才华的人!”
左拉摇晃着手中的报纸,在加里安面前来回踱步。阿尔黛和巴兰池两人出去逛街,只剩下加里安沉默的坐在沙发面前,神情凝重。
每次出入杜伊勒里宫都在拿破仑三世的耳边吹风,非常努力的在政府方面争取言论自由,新闻审查自由的权利,希望巴黎能够涌现更多优异的作家,将文学真正的推向社会主流,成为一个产业。
然而这些背后使绊的混蛋们着实让加里安心凉半截。这帮蠢货就这么希望看到自己身败名裂,希望看到巴黎文学再度出现黑暗的中世纪?
“加里安?加里安你怎么了?”
左拉拍打着他的肩膀,加里安才从沉思中回过神,笑着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刚才就是想起一些事情,有些感慨。”
左拉将报纸凑到他的面前,手指指着上面的消息,一字一句的说道,“别人都公开在报上发表文章诋毁你,难道你还毫无动静的看着别人如何诋毁吗?”
加里安叹了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身,对左拉说道,“我看到了,或许又是一个想借助我名气上台的落魄作家吧。说实话,我非常敬佩这群小人锲而不舍的精神。既然他们这么想将我钉在巴黎文人耻辱柱上的话,那我就送他们一份惊喜好了。”
“惊喜?”
左拉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不是准备发表一篇文章反驳回去吗?”
“不不不,我亲爱的朋友,”
“给这位名为莱昂·布洛瓦的文学点评家寄一封律师函吧。”
加里安风轻云淡的说道,“就告他恶意诽谤。”
“恶意诽谤?”
左拉愣住了,他又看了几眼《费加罗报》上的内容,除了语言激进了一些之外,他真的没有看到哪里提到了诽谤的问题。左拉犹豫的说道,“可是这也不算恶意诽谤吧?”
“我的朋友,你实在是太天真了。对付眼红的小人,不能跟他们讲道理。”
加里安望了一眼左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拍拍左拉的肩膀,开导说道,“只有让他们感到害怕,才不会背后对你做小动作。尤其是像布洛瓦这种卑鄙的小人,就应该给他足够的教训才会消停。如果能靠文章来解决一切问题,巴黎政府就不用在法律上设下一个诽谤罪名了,下午我需要去找一趟甘必大律师,希望帝国的控诉人也能为正义的无辜市民控诉一次。”
………………………………
第二百二十章 作家的意义
自从上次在法庭为加里安进行辩护之后,甘必大律师事务所已经声名鹊起。许多人将甘必大当做是法国律师的良心,作为一名坚定的共和党,甘必大也通过上次的律师官司,认识了不少的共和派议员。为他在波拿巴王室中打通了不少的关系。
甘必大心情愉快的走进了办公室,正准备让助手将今天的日程表过目时,却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加里安端着咖啡,向甘必大点头示意,微笑说道,“最近不错啊,甘必大阁下。在律师界混的风生水起了,我听说你还要继续为第二帝国放逐的政治犯人辩护?”
“是的。”
甘必大意味深长的点点头,微笑着说道,“自从1860年逐渐放宽了束缚,之前被放逐海外的文人,共和派政治家都想重新踏上故土。虽然拿破仑三世表面上宣布特赦,但是许多人却依旧被卡在了边境。比如雨果阁下,虽然政府同意他回归法国,但是却不准踏入巴黎半步。”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让老迈的帝国改变思维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寒暄结束之后,加里安从口袋里掏出了石楠烟斗,划亮火柴点燃了烟丝。他背靠着沙发,缓缓说道,“其实今天我来找甘必大阁下,是有要事相托。”
“嗯哼?”
加里安从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了《费加罗报》,递给了甘必大,指着第一版的文章说道,“我想起诉这位作家,侵犯我的名誉。”
甘必大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他接过了报纸,认认真真的看完文章的内容,最后叹了一口气。迟疑的说道,“起诉是可以,但有些话我要提前说明,但是如果按照正规流程起诉的话,这篇文章除了内容有点过激,很难定义为诽谤。”
“这一点甘必大阁下不用担心。”
加里安胸有成竹的说道,“当初第二帝国起诉我的时候,如果不是通过民意施压,恐怕他们便会按照非正规流程手续来走了吧。反正最终的审判决定权在法官手中,法官才有资格宣判是否有罪。”
加里安提点到这里时,甘必大愣了一下。
“等等,你是说在法官面前说通关系,然后判处诽谤罪?不行,我不能这么做!加里安阁下,你还是去寻求其他律师的帮助吧,恐怕我无法协助你了。”
甘必大一边整理着桌上的文书,一边摇头拒绝了加里安的提议。他不愿意出席一场不公正的判决。
“甘必大阁下,你觉得程序正义和道德正义是两回事吗?”
加里安突然抛出了这个问题,并没有让甘必大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
“当然是两回事。”
甘必大停下手中的工作,语气坚定的回答说道,“哪怕他的动机再令人同情,但是触犯了法律之后,还是需要得到审判。”
加里安微微一笑,继续问道,“那么问题来了,如果一群饱受贵族和王室欺压的市民,奋起反抗杀死贵族和王室,违反了法律。你会选择保他们吗?”
“当然。”
甘必大振振有词的回答,“我坚定的站在共和派身边。”
加里安微微一笑,平静的说道,“那我也一样。”
面对对方疑惑不解的目光,他解释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法兰西的文学,制造舆论逼迫拿破仑三世让步,让世人真正的认同法国现实主义的作家。浪漫主义已经日薄西山,描述大革命时代的也终将成为过去式。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作家,应该会为巴黎的压迫而发出不平的声音,会成为底层的法国人民心声的呐喊,更应该是法兰西的良心!”
将压在心底的话一口气说出来,加里安松了一口气。
看惯了在贫民窟中挣扎无望的眼神,在机器旁站十六个小时,每个月却只能拿到一百法郎左右的工人,而锦衣玉食却无所事事参议员,却能每个月拿到数千法郎,还不算上担任其他公司顾问支付的薪酬。
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
加里安神情冷淡,继续说道,“然而我所做的一切却抵不过其他鼠目寸光的作家在背后捅刀子。他们以为我倒下了,巴黎文学事业就会迎来繁荣?可笑至极!这群鼠辈根本就没有远见卓识,也没有头脑。如果我倒下了,新闻审查将会再一次收紧口袋,那些为民众发言的人,那些不怕刽子手的正义囚犯将会一个一个的处决。”
“加里安阁下,你……”
甘必大的心中五味杂陈,在这一方面,他与对方的立场是一样的。
追求信念的人,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在黑暗中最先醒来的人会死,我想做第一个殉道者。”
甘必大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加里安之前一直扮演着文学先驱者的角色。
“这次的官司只是想让所有人明白一件事,任何试图阻拦我的人,无论用哪种方式,我都要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跟我作对,就是跟巴黎人民作对!”
“我要让其他蠢蠢欲动的小人亲眼看到莱昂·布洛瓦的下场!”
甘必大握紧了拳头,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答应你,加里安阁下。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
同样坚毅的脸庞,甘必大盯着星辰般的眼眸,如同照亮了阴暗角落的光芒。
“写作对于你而言,到底是什么?如果说你是在乎名利,然而却从未写过一篇讨好第二帝国的作品。如果说你是在乎金钱,却每次写到一半戛然而止。根本不在乎你的稿费。我很好奇,你为了什么。”
加里安思考了片刻,转过头对日后的“第三共和国支柱”,脑海中突然电石火花一念转,心中突然想起史蒂芬·金所说的一句话,给了面前的求知者一个最佳的答案。
“不。”
办公室的阳光还没透过百叶窗,照亮整个房间。加里安的身影一半笼罩在阴影之中,只留给了甘必大一个模糊不清的剪影。
“写作之于我是一种坚定信念的行为,是对命运绝望的挑衅和反抗。”
………………………………
第二百二十一章 言论自由?呵呵
狭窄的木床上躺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因为太过狭窄的缘故,不得不弯弓着腰睡觉。摆放在桌上的稿纸随意的占据了桌面。蘸过墨水的鹅毛笔滚在一边,在桌上留下了星星点点的墨渍。
莱昂·布洛瓦沉浸在睡梦之中,他梦见身败名裂的加里安站在四季酒店的最顶层,凌冽的风吹拂着他的衣角,站在了楼顶的边缘,已经退无可退。
他绝望的看着身后想逼死他的一众文人,最终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无望的眼神盯着自己,然后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纵身一跃,从楼顶上跳了下去。
布洛瓦还没得意过来,他感觉到一双手从背后狠狠的推搡了一把,整个人向前翻仰,也从楼顶之上甩了下去。
最后回过头的一瞬间,他看见满身是血的加里安站在身后,脸上带着惨淡的笑容,眼神阴冷的凝视着自己。
“啊,别过来!”
随即他被噩梦吓醒,猛然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时,才勉强松了一口气。然而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布洛瓦穿着睡衣打开了大门,看见于斯曼神情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槛,断断续续的说道,“我的朋友,你招惹上大事了。”
“嗯哼?怎么了?”
布洛瓦揉了揉眼睛,还没从睡梦之中醒过来。他打开了门让于斯曼进入阁楼。
于斯曼看着对方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语气焦急的说道,“我听说加里安要上法庭告你。”
“告我?”
布洛瓦彻底的懵了,他还没有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问道,“他告我什么?凭什么告我?他告得了我吗?”
“不知道,反正从波德莱尔那边得到的消息,是要以诽谤罪告你!”
“诽谤罪?”
布洛瓦不怒反笑,他拍打着于斯曼的肩膀,笑着说道,“他凭什么告我?我的文章哪一条罪名犯了法兰西第二帝国的法律?真是可笑。让他去告吧,见鬼,如果他有胆量的话。我还要继续撰文,继续骂他,这个该死的伪君子,小人,我诅咒他堕落地狱!”
骂了一顿之后,心情舒畅了许多,他反而安慰起紧张兮兮的友人,宽慰道,“放心吧我的朋友,这不过是流传的假消息而已,他绝对不可能起诉我,因为他起诉我的话,将毫无胜算。难道现在的知名作家都是一群蠢货吗?连帝国法律都不了解一下?”
“但是……”
于斯曼忧虑的望着一脸自信得意的友人,说出心中的困惑。
“但是那可是加里安,他从来都不按照常理出牌,之前的所作所为……”
布洛瓦没有理会友人的忧虑,将于斯曼的担忧归结为纯粹的小心谨慎,却没有想到加里安真的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作家。他拿起了酒瓶,给桌上的两个杯子倒上了半杯杜松子酒,并且将其中一个杯子递到了于斯曼的面前。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们应该喝一杯杜松子酒放松庆祝一下,而不是担忧根本不可能降临到自己头上的灾难。加里安现在很忙,他没有空理会我们这群小人物的死活。况且他在投诉之前,至少先了解咨询一下律师吧。”
他呡了一口酒,咧开嘴说道,“这酒味道不错,你也来一杯?”
话音刚落,身后便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当然了解过第二帝国法律,不然怎么敢起诉布洛瓦阁下。”
于斯曼和布洛瓦同时回过头望向身后,只见加里安身边跟随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走进了布洛瓦的房间。他捏着鼻子,打量着这个狭小阴暗,杂乱无章还弥漫着酒味的出租屋,不禁皱起了眉头。
“抱歉,刚才你们门没关好,我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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