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策天下:王爷欠调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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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吟酌回过神来，找了个空地放下抱着的画具画卷，“钰兄怎么想到找我？若是老头子派你来劝我的，就算了。”

　　　　裴钰摇头，指了指陆锦年，“你觉得这种情况像么，是这位……小公子要来见你，我负责引荐罢了。”

　　　　沈吟酌挑眉，“哦？”

　　　　陆锦年闻言立即从姑娘堆中走出来，目光灼灼的看着沈吟酌，突然拱手道，“在下是吟酌公子的画迷，听说吟酌公子今日会在这里，特来拜访。”

　　　　沈吟酌瞪大眼睛看了看裴钰，没有比他更清楚，他流入市集的画是什么了，这小小年纪沉迷艳画集可不是什么好事。

　　　　裴钰竟然没有好好说教，让小公子回头是岸，竟然纵容的带来找他？

　　　　裴钰扶额，对沈吟酌摇头，这个不是他不想教导，而是这位大小姐他明显教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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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倾盖如故

　　　　“这个啊……”见裴钰不理他，沈吟酌也不能就这样呆站着。

　　　　他虽然沉溺花丛，但他是有原因的。

　　　　可陆锦年小小年纪可不能跟他一样，脸上挂着老前辈般的笑，语气和善道，“其实那些画，小公子看还略早些……不如交流些四书五经，六艺经传，对了，还不知小公子如何称呼？”

　　　　陆锦年看着沈吟酌，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沈吟酌十岁起横行花丛，现在转过头去教育别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未免太没有说服力了，不过也没关系。

　　　　“在下楚倾故。”陆锦年淡笑道，“谁让在下对吟酌公子倾盖如故。”

　　　　沈吟酌，“……”不用说了，这一定是个假名字。

　　　　扭头就向裴钰求证，然而裴钰依旧坐在桌前淡定喝茶，他总不能在青楼里直接拆穿说陆锦年的身份，而且想想，陆锦年的母亲就姓楚，这名字也不算完全胡诌。

　　　　这厢气氛姑且是和谐美好，漪香阁画舫顶层的封闭包厢内，空气里弥漫着仿佛暴风雨来袭前，难忍的沉闷。

　　　　一身黑衣包裹的身形结实挺拔，无形中释放的气势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来，脸上戴着一张红色的夜叉面具。

　　　　坐在黑衣人对面的人面对这种气场不为所动，自斟自饮着面前的清酒，只是额头上不自觉渗出的汗说明他此时并不轻松。

　　　　“抱歉。”

　　　　虽是表达歉意的话，但是从黑衣人口中说出来倒很没诚意。

　　　　对面的人也见怪不怪了，抹抹额头的汗，无奈道，“看样子魔尊今晚又要去……”

　　　　“恩。”

　　　　“其实魔尊有没有想过，彻底治愈身上的伤痛，毕竟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因为夜叉面具的遮挡，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但是昏沉的气息说明黑衣人并不考虑这个意见，“剩下的时间，已经足够我将想做的做好了。”

　　　　就算延长寿命，也不过是多添痛苦罢了。

　　　　“其实我一直在留意可能有治疗效果的药材，也收集了不少，这话我也说过很多遍了，如果你哪天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来找我。”

　　　　对面的人故作轻松的叹口气，“对了，你交代的事我已经吩咐下去了，等有消息了就去你府上告诉你，只是结果可能并不尽如人意。说起来，或许你用自己的势力去打探，说不定会更有收获些。”

　　　　黑衣人摇摇头，“就算我自己的人也查不出多少，那些人狡猾的厉害，这会儿出现，想来也是因为有了什么变故，而且梁京不比江湖，盯着我的人太多。”

　　　　对面的人看着黑衣人流露出的戾气，没再多言，而是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不送。”

　　　　如果让墨如风看着这个在黑衣人面前很好脾气的人，一定会大跌眼镜，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夜引阁的一把手老大，简含凌，不过平时在夜引阁众，尤其是墨如风面前完全是另一种画风。

　　　　简含凌走后不久，黑衣人才踱步出门，有些厌恶的避过偶尔与他擦肩的花丛客人，和待客的姑娘，无意从一间房的窗户里瞥见了里面的场景，不由顿住脚步。

　　　　里面并没有在做什么不好让人看见的事，而是在愉快的行酒令，漪香阁的花魁凝兰抱着琵琶，坐在房间中央，十指曼若，弦音切切。

　　　　沈吟酌摊开画纸像是在为凝兰作画，一旁一个清秀俊朗的小公子，也凑了过去，指着画说了什么，让沈吟酌无语的看着她，而她立即背过身去，在里面的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的把拳头举在胸前，做了个得逞的表情……

　　　　黑衣人满头黑线的看着那人，这个小动作他见过，虽然化了妆易了容，扮作男子的样貌。

　　　　单凭这相似度百分百的小动作他也能认出这人就是陆锦年，说好的发烧风寒，要卧床静养呢……萧夙忍不住扶住面上的面具。

　　　　不过萧夙并没有去打扰陆锦年的意思，只是在寻思，既然她身体恢复的都到了可以逛花楼的地步了，那么明天就可以要求她把鸣泉的碎片要过来，好好干活了。

　　　　就在这时，画舫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剧烈的摇晃起来，惊叫声四起，不少人拎着裤子就跑了出来，在画舫还在晃动的时候，涌上了甲板，寻求快速上岸逃生。

　　　　船员和老鸨很冷静的对这些人呼喊着，“不要紧，快停下。”这些人都视若罔闻。

　　　　陆锦年和裴钰、沈吟酌倒是很淡定的拉着身边的姑娘稳在房间角落里，等待画舫平静下来。

　　　　只是招呼凝兰的时候，凝兰还未站稳就画舫晃动时产生的外力，从临川的窗子里甩出了画舫。

　　　　沈吟酌不会武功，见状只能傻眼，裴钰正拉着其她的几个姑娘，他若是松手去救凝兰，这几个姑娘也要受伤了。

　　　　陆锦年眼疾手快，飞身掠去，拽过窗户上的帘子，灌力扔去，缠住了凝兰的腰，将凝兰扯回，然而还没接住凝兰，画舫再次剧烈晃动起来，凝兰是顺势又回到了画舫，陆锦年却因为力的相互作用飞出了窗外。

　　　　嘛，她会游泳，掉下去也不要紧……陆锦年如是想着。

　　　　毫不紧张的等着落水，结果还未触及水面，就被一个巨大的外力捞了起来，很是意外的盯着环在自己胸前的胳膊，没变成水底捞陆锦年是很高兴啦。

　　　　但是这捞她的人，手放的位置很微妙啊，陆锦年抽抽嘴角，心道算了，反正束着胸，她现在是个男人，没关系。

　　　　萧夙没有带着陆锦年回到之前的房间，而是停在了画舫的顶上，可以将临川上的情况看得很清楚，低头看着这个在自己怀里很老实的女子。

　　　　萧夙很是无语的发现，这丫头比他还要冷静的观察着。

　　　　半晌，陆锦年才扭头看向萧夙，瞧见他面上的夜叉面具，也只是略微惊讶的挑了挑眉，便恢复如常，“多谢阁下出手相救，在下已经没事了，可否请阁下松手？”

　　　　萧夙才意识到自己抱住的是这丫头的哪个位置，只是看她面不改色的模样，着实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丫头，是真的一点做女子的自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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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苦逼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临川上的情况陆锦年已经了然，转身再看，已经没有萧夙的身影了，仿佛刚才只是过眼一刹的错觉，可如此强横霸道的气场，还是让陆锦年有些发怔。

　　　　那样的气势，再加上脸上的夜叉面具，陆锦年当即认出了黑衣人的身份，内心无数草泥马撒欢奔腾。

　　　　江湖上闻风丧胆的大魔王啊，见过的人无不称一声魔尊，居然在这里遇见了，居然还挽救了自己落水的命运，想想还有点小激动……个球啊！

　　　　魔尊为啥会出现在这里！

　　　　陆锦年忍不住揉揉眉心，大魔王现身江湖也才不足十年的时间，能成为江湖上最不能惹的人之一。

　　　　不仅因为其武功的高强，少有人敌，还因其狠辣的行事作风，只说近两年的战绩：屠了三个山庄，拔出了两个只要给钱，无论对错都去玩命的杀手组织，杀了一个江湖毒瘤。

　　　　其实在陆锦年看，魔尊做事，还是颇有侠义之风的，例如魔尊屠了的山庄，都是欺男霸女、鱼肉乡里之徒。

　　　　因为江湖之远，朝廷没办法直接插手管，灭了山庄后，救出的被欺压女子不在少数，可惜魔尊行事太过残暴，被杀的人都是被拍烂了的，吓得被救的人都不敢把魔尊当英雄。

　　　　了解魔尊的时候，陆锦年还跟依暖依寒吐槽过，如果魔尊态度再温和点，那些被救的少女指不定春心萌动，直接以身相许了。

　　　　算算从魔尊横空出世到现在所救的人，如果挨个以身相许，指不定孩子都排着队叫爹爹了。

　　　　但是魔尊相当洁身自好的样子，即便江湖上到处都是他的传说，也没听过有关和什么美人有过什么绯闻的。

　　　　可能，高处不胜寒？所有的高人都有自己的怪癖？

　　　　陆锦年不是喜欢探究别人私事的人，所以对魔尊，因为武力值的缘故，也是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如今正面碰上，陆锦年更是看清他们两人间的差距，只能在心里祈祷，魔尊大人不要记得她这个小虾米！

　　　　平复下心情，陆锦年才飞身回到之前的房间里和裴钰他们汇合。

　　　　裴钰看见她平安无事也是松了口气，却见陆锦年抢先说道，“这些天要有的忙喽，裴大人，可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啊。”

　　　　裴钰懵比，“啊？”

　　　　陆锦年捡起之前扔在地上的扇子，唰得打开，摇动起来，“你知道画舫为何会突然发生意外？

　　　　我在外面看到，是一艘货船在临川上横冲直撞才导致的，漪香阁的画舫还算好的，别的商旅的船只，有的都被撞沉了一半。”

　　　　裴钰皱眉，“正是春季，春汛未至，水面平稳，只要船只操作得当，是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

　　　　“哎，钰兄可别这么早就下定论，”陆锦年笑意深了深，“那艘横冲直撞的货船，上面挂着瑞希国的标记，船上放着的指不定还是来朝贺的国礼呢，小心，祸从口出哦。”

　　　　裴钰睁大眼睛，陆锦年很是哥俩好的拍拍他的肩膀，“钰兄该回家做准备了，今年是科举年，再过几个月，赶考的人就要挤满梁京了，风险与机遇并存，小弟就先祝钰兄马到成功。”

　　　　洋洋洒洒的留下这段话，陆锦年飘飘然离开了画舫，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裴钰却有些头大，他在翰林院呆这么长时间，中间并非没有机会升迁，只是他觉得还不是时候，但是现在他积蓄的也差不多了。

　　　　如果不能在今年科举结果出来前抓住机会，等科举后一大群后辈涌进翰林院，他才要更苦逼呢。

　　　　只是机会来得猝不及防，他有些心跳加速把持不住啊！

　　　　苦逼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京兆府尹崔演表示，他常年苦逼，但直到现在还是感觉不适。

　　　　京兆府作为直辖管治梁京的行政机构，可以不受逐级上诉的约束，凡经证实证据确凿的案件甚至可以当堂判诸死刑。

　　　　权利很大，听起来很爽，但崔演根本不敢用……

　　　　梁京作为明轩都城，什么不多，就权贵，以及权贵娇养的纨绔多，纨绔会干什么？

　　　　斗鸡走马招惹是非，这些纨绔一年到头没少往京兆府跑，可真正犯事，要判刑的，还是要掂量掂量他们背后站得是谁。

　　　　现在好了，直接给他来个瑞希国货船大闹临川事件，在临川停泊的商旅还在核算损失和伤员，姑且还没往他这儿上报。

　　　　那些当时在漪香阁玩闹的纨绔家属，已经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跑他这儿要说法了。

　　　　崔演摸摸头顶没剩几根的头发，哭唧唧的喊了鸿胪寺卿和少卿两位大人一起进宫面圣涉及到瑞希国，京兆府表示他们自己处理不了。

　　　　皇帝萧文峰也很忙，但是看到曾经的老友，现在的忠臣大将军陆墨亭一副苦巴巴的模样，觉得心情很好。

　　　　“你女儿也到年龄了，听说她之前就和四儿感情很好，想来就算没有这事儿发生，也是要议亲的。”

　　　　陆墨亭生得剑眉星目，飒爽无铸，此时却有气无力的，“臣没有想轻婉的事，臣在想，眼看着锦儿也到年龄了，云笛为何还不回来？”

　　　　萧文峰给了他一个白眼，从陆墨亭不顾反对娶了沈氏，以楚云笛倔强的性子，就要做好一辈子再见不到的打算。

　　　　不过萧文峰也懒得跟他啰嗦那么多，绷着脸，敲敲桌子道，“墨亭，你可还记得这是朕的御书房？没事就退下吧。”

　　　　皇后都来说过好多次，陆老将军在易国公府等着他赶紧回去受罚呢。

　　　　陆墨亭，“我爹会打死我的。”

　　　　“得了，这都快四十年了，你还活蹦乱跳着呢，可见死不了。”

　　　　陆墨亭给了他一个没兄弟做了的眼神，规规矩矩的行礼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京兆府尹崔演和鸿胪寺卿苏兴原，鸿胪寺少卿陆墨笙一同挤进了御书房，听崔演哭诉完临川发生的事情，萧文峰脸色一沉。

　　　　“也就是说，瑞希国在没有事先递文书公文的情况下，就擅自开船来了我国，还特意在临川造乱，以此来告诉我们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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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父女相见

　　　　瑞希和明轩商客往来并不少，但都是以家族或是个人名义通商，在船上挂上属于国家的标志，就意味着是国与国间的交流。

　　　　若是不事先递交文书便擅自前来，就是无视这一国家的皇权，对这个国家的不敬。

　　　　听萧文峰声音不对，崔演立即止住哭诉，躬身作揖，“臣，并无此意……”但瑞希国很有可能有这个意思……

　　　　萧文峰哼了一声，“兴原，墨笙，迎接匈奴使者的事情准备的差不多了吧，现在立即着人迎接瑞希国的人，朕要看看，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同样在苦逼中的还有夜引阁的墨如风，那天被依寒送回来后，就让阁里的人寻大夫将他的胳膊接好。

　　　　只是身上的辣椒油火辣辣的疼，在冷水里泡了好一阵才好，所以在次看见依寒时，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唯唯诺诺的将依寒说要调查的东西记好，说好了答复时间，将依寒送走才恢复正常。

　　　　夜引阁的众人很难得的，在他们第三把手脸上看到了驯服，以往只有面对一把手和二把手时，墨如风才会摆出这种表情。

　　　　简含凌回了夜引阁在梁京的据点时，就看见墨如风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躺在藤椅上，额上的青筋忍不住暴起，上去一脚把墨如风从椅子上踢了下去。

　　　　“老子是让你来监管梁京城的产业的，不是让你在这儿玩的！”

　　　　“哎呦喂！”墨如风被摔在地上，呻吟出声，好半天才爬起来，满脸幽怨道，“大哥，能不能对小弟温柔点。”

　　　　简含凌看见他胳膊行动不灵便，蹙眉道，“你受伤了？虽然你武功并不是很好，但擅长的暗器和毒药至少能保证你全身而退，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墨如风低头对手指，这么丢脸的事情，该怎么说啊，“大哥，这事儿说来话长。”

　　　　对待弟弟，尤其是这个不太靠谱的弟弟，简含凌一向是脾气暴躁且能动手就不动口。

　　　　见墨如风面容羞涩不太想说的样子，上去一脚就把他再次撂歪，一阵拳打脚踢，修理一顿后，才消了火气，舒舒服服的占了墨如风之前躺着的藤椅上。

　　　　“老子问就赶紧说！”

　　　　大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已经不是你最喜欢的好弟弟了嘛！墨如风捂着屁股哭唧唧……

　　　　只是听墨如风说完，简含凌突然凝眸，“你是说陆大小姐身边的侍女一下子就将你制住了，并且还找你调查那把琴的消息？”

　　　　墨如风点头。

　　　　简含凌摸摸下巴，这至少说明两个问题，第一，陆大小姐身边，连侍女都是高手，说不定背地里还有更厉害的人相助。

　　　　第二，陆大小姐和魔尊拜托他们调查的内容一样，莫不是他们都盯上了同样的东西？

　　　　脚上稍稍使力，便让藤椅摇晃起来，听着藤椅吱吱呀呀的响声，简含凌感慨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他和魔尊的私交是私交，关乎夜引阁的交易内容一点都不能随便泄露出去。

　　　　反正陆大小姐和他想知道的东西一样，调查完了把知道的消息分别告诉两人就行了，顶多看在情分上，先告诉魔尊一会儿，再提点一下陆大小姐的事，其它的，他也不必多问。

　　　　“啧啧，这梁京城是要乱啊。”

　　　　……

　　　　陆锦年回自己的院子后，很快卸了妆，换回自己原本的衣服，见自家爷爷果然还没回来，想来是还在易国公府陪老易国公说话，便带上依暖和沐棋一起去了易国公府。

　　　　这次陆锦年没有被引进老易国公的房间，而是在府上会客的花厅里，只是一进花厅，看到的人还真不少，忍不住抽抽嘴角，陆锦年上前一步见礼道，“晚辈见过老易国公，爷爷，易国公，易夫人，还有……爹爹。”

　　　　这声爹爹唤出后，陆锦年怔了怔，她好像许久都没说出过这个称呼了，有多少年了？四年？八年？还是十年以上了？

　　　　陆墨亭见了陆锦年也是一愣，听了陆锦年唤他之前的那晌停顿，心里更不是滋味。

　　　　自从发妻离家出走，他有多久没有认真看过这个孩子了？不仅陆锦年，连她哥哥也是好久不见了。

　　　　云笛离开时，她哥哥陆飞渊六岁，已经开始懂事了，而陆锦年才一岁，可他从那时起就再没有关注过这两个孩子。

　　　　一转眼，那个小小的奶娃娃，已然长成了容姿绰绰的少女，陆墨亭看着陆锦年的眼神复杂。

　　　　陆锦年没被心里划过的那一丝怅惘影响，并且很快抛之脑后，她上辈子是个孤儿，这辈子虽然父母双全，却很少见面，说起来和是孤儿的情况差不多。

　　　　但起码她还有，已经很满足了，军队里打磨出来的心性，她不是没有儿女情长的那种愁肠，只是和战争生死比起来，那些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视线很快从陆墨亭身上移开，陆锦年端着一百零一号的笑容凑到陆荆辉身边，“爷爷，孙女就知道您还在这儿呢。”

　　　　陆荆辉笑道，“你这丫头，肯勤快的跑出家门，肯定有事，直说吧。”

　　　　陆锦年看向易夫人，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其实是和易伯母的鸣泉有关。”

　　　　易稳常皱眉，“锦儿是说那些来偷琴的人么？那个小丫鬟只说有人给她钱让她把琴的碎片偷出去，其它的一概说不知道。”

　　　　“易国公，有没有想过那些刺客来得蹊跷？易国公府的防备国公比晚辈知道的清楚，还有，不是说小丫鬟是受人指使，才将四皇子在后院发生的事传到花园的么？”

　　　　易稳常和易夫人对视一眼，明白了陆锦年的所指，易国公府内有内奸告诉了刺客们府上的防备安排布置。

　　　　还有小丫鬟所说的名叫翠红的丫鬟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偷琴的小丫鬟究竟是受人指使，还是嫁祸他人？

　　　　那么翠红要么就是内奸，怕东窗事发事先逃跑，要么只是被小丫鬟嫁祸一个用途，已经凶多吉少。

　　　　其实陆锦年觉得这些都不重要，既然那些人的目标是琴，小丫鬟知道的不会太多，就算全都说出来用处也不会很大，只要易国公将府上的防备再重新整顿，以防再被人趁虚而入就行了。

　　　　总之她就是友情提个醒，为她接下来说的话做铺垫。

　　　　“易伯母，晚辈可以借您的鸣泉一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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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杀戮之夜

　　　　易夫人不解，“盯着鸣泉琴的人还没有落网，锦儿现在想见鸣泉，难道是知道什么？”

　　　　陆锦年连忙摆手，“锦儿怎么可能有那么厉害，国公大人都没查出来的事情，晚辈哪里会知道，只是鸣泉是把好琴，就这么废了实在可惜，锦儿之前宅在家里倒是会捯饬点东西，想试试能不能把鸣泉给修好。”

　　　　“桐梓合精的好琴，就这么毁了确实可惜……”易夫人垂眸思考着陆锦年的提议。

　　　　易稳常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不就是把来历不明的琴嘛，坏了就坏了，偷琴的人还没查到，你拿去太危险了。”

　　　　易夫人瞪了他一眼，“什么叫坏了就坏了？你不懂琴就闭嘴！”

　　　　陆锦年却注意到了另一个关键，“伯母，来历不明是什么意思？”

　　　　易夫人轻叹道，“我是二月中旬去寺庙烧香，在路上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抱着把琴，我是爱琴之人，好奇去问，才知此琴名叫鸣泉，是这人家祖传的琴，可惜家道中落，他身无分文，就只剩下这把琴了。”

　　　　“我见这琴实在不错，音色也很好，便买了下来，后来赏琴宴上发生了这种事，我也派人去寻那个人，结果那人像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找不见。”

　　　　陆锦年了然，把琴暴露出来的人，之所以伪装成这样，就是为了找像易夫人这样爱琴，又有一定财产、地位基础的人。

　　　　只要这样的人，才会将鸣泉的消息散播出去，若是随便将琴流出市场，遇见的人不爱琴，鸣泉就会被埋藏，达不到引出后面要夺琴之人的目的。

　　　　而且这人光明正大的把鸣泉摆出来，并且没有在琴送出去前被要夺琴的人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