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崎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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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快哪去。

　　　　郑大胆可不是三岁的孩子，自然知道老顾这几句话的背后承受的巨大压力，当下就拍了胸脯，立下了军令状。

　　　　郑大胆回到乡里，就拉起了一只队伍，专搞民俗建设。一时间草庙乡家家户户造神的造神，塑佛的塑佛。而郑大胆则带着他的队伍，北上广一气乱跑，将这些木雕泥塑全都换成了花花绿绿的钞票。

　　　　谁也没想到，前些年还被称作愚昧迷信的，要坚决打倒的四旧之一，被改革的春风一吹，就成了经济建设中的一朵鲜花。不，不是鲜花，而是一个金娃娃。于是草庙乡的老百姓富了，郑大胆也一战成名。

　　　　年底的时候，老顾果真为郑大胆发了一面锦旗，还在草庙乡痛痛快快的喝了一场。老顾原本是不喝酒的，但是架不住草庙乡人的热情。草庙乡的老百姓心里明白，如果他们造的那些是假神的话，那么郑大胆，和顾书记，就是他们的真神――能带着他们过上好日子的真神。

　　　　钟县长刚才大骂的人里，他郑大胆就是一个，大家就是用脚趾头猜，也猜得出，抬猪头的就是他郑大胆。所以雨一下，郑大胆就缠上了钟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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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河东河西　9。天降甘霖

　　　　这一句话气的钟县长脸都绿了。你郑大胆是老顾的人，你借着下雨跑老子面前老子“下了”，是不是巴着老子下台呢。可是值此重要时刻却又发不了火。还要强挤出笑脸，转头对顾书记道：“顾书记，下了。”

　　　　老顾好像没有听出他们二人话里的意思，满面的激动，大声道：“好，好，下了就好，下的越大越好。走，我们一起去淋雨。”

　　　　上雷声轰鸣，一颗颗豆粒大的雨点嘭嘭的砸落在了满是黄土的地面上。粉面一样的黄土被雨点溅起老高。雨点落在黄土上，结出一个个褐色的疤，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当顾书记和钟县长到了门口的时候，珍珠一样的雨点，终于连成了一条密密麻麻的直线，浇灌在了这个干涸的土地上。

　　　　院子里的人像发疯了一样，疯狂的大喊大叫。有的人，拉着身边的人，大声的着什么，可是对面的人也大声的冲他叫嚷着。还有的人像孩子一样躺在地上打滚，甚至有几个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是多么震撼的场面呀，他们欢呼着，他们雀跃着，他们跑着跳着，完全没有了官老爷的威风，也完全没有了成年人的庄重，只是尽情的释放着他们心中的喜悦。他们的脸上全都湿润了，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但无论是雨水还是泪水，都掩盖不住那洋溢而出的幸福和喜悦。

　　　　老顾和老钟的眼眶也湿润了，他们像其他人一样冲进了雨中，去尽情的拥抱这降的甘露。他们叫着喊着，任由那雨水浸湿全身，打进他们的口鼻，依然冲着老疯狂的吼叫。

　　　　此刻疯狂的不只是大河县县府大院，整个玉山市都为之疯狂，甚至半个云省都为这场迟到的大雨而欢呼雀跃。无论是普通的老百姓，还是商人贩，达官贵人，都纷纷走上街头，来迎接这久违的喜悦。

　　　　但是这庆祝的人群中，却独独少了两个人。一个就是逃回宿舍的陈九江，另一位是找上门来的杜娜娜。

　　　　杜娜娜心中恼火，这老色鬼，搞的时候比头插蜂蜜里还要欢畅，出了事情就灰溜溜的夹着包跑回了家。杜娜娜努力的鼓起怨恨，壮着胆气，一脚将陈九江的宿舍门踹了开来。

　　　　陈九江正在房中焦躁不安的转动着，被突然而来踹门声吓了一跳。转过身来，一见是杜娜娜到了，反而心中一轻，笑了出来。

　　　　这笑容太过熟悉，分明就是门缝里的那张笑脸。杜娜娜被笑的心虚了几分，鼓着劲问道：“是你？”

　　　　杜娜娜未来之前，陈九江就一直在承认和不承认之间不断的衡量着得失。此刻见了杜娜娜，立刻下定决心，将这事情挑明了开来。

　　　　若是不认，难保钱勇敢今后泄私报复，而自己反而又不出什么来。此刻认了，若是钱勇敢还敢下绊子，那就大不了鱼死破。想必钱勇敢到时候投鼠忌器，不得不多关照关照他。

　　　　而杜娜娜的到来更加坚定了陈九江的决心，这女人平素看起来够狠，可是和老狐狸钱勇敢比起来，就好糊弄的多了。

　　　　陈九江慢慢的挺起了胸脯，面带微笑，认真的回道：“是我。”

　　　　杜娜娜撒起泼来，口中骂道：“陈九江，你真是个臭流氓，居然蹲墙角，偷看别人，也不怕长鸡眼。”

　　　　陈九江不吃她那一套，慢条斯理的道：“吆歪，合着你和钱勇敢搞破鞋还是对的？走我带你去他家，找你表姨理去。”

　　　　陈九江完立刻抓起杜娜娜的手，作势要拉着他出门而去。杜娜娜甩了两下没有甩开，顺势倒在了地上，怒声吼道：“陈九江，你这臭流氓。你要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陈九江笑着道：“喊吧，使劲喊，要是嫌不过瘾，你到乡政府的广播室开了喇叭喊。”

　　　　杜娜娜立刻拉扯了几下自己的上衣，露出雪白的肩膀，冲这门口喊道：“来人啊，陈九江耍流氓了，想要强健我！”

　　　　话音未落，门外轰隆隆的一声雷响，哗啦啦的下起雨来。杜娜娜被这雷声一下，立刻闭上了嘴巴，一下跳到了陈九江的怀中。

　　　　陈九江一把推开杜娜娜，顺手啪的给了杜娜娜一个嘴巴子，冷着脸道：“我强健你，可是老钱的主意？”

　　　　杜娜娜受了惊吓，又被陈九江抽了一个嘴巴，脑子立刻不转了，点了点头道：“是。”

　　　　陈九江用手指头点着她的脑袋道：“你这傻x，你可知道，你这一声瞎吼，能毁了你一辈子。你是什么样的人，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想用这招，有几个人信？再者了，我也不是无根的人，老王都弄不了我，凭你也想弄我。”

　　　　这句话是个关键，出来混的，就看谁根子硬。不管什么原因，老王没有将陈九江弄下去却是个不争的事实。杜娜娜这样的女人，最是势利，做事可能做不大好，但是关系却捋的一清二楚。

　　　　虽然心虚，但是嘴上却是硬气的很，强撑着道：“我的名声好不好，不要你问，只要公安来了，自然会将你抓起来，判你个流氓罪。”

　　　　陈九江笑呵呵的道：“公安来了，你这辈子就彻底的毁了。现在你腿裆里夹着的那个玩意只要拿出来一化验，就知道是谁的东西。到那时候，嘿嘿，就连老钱也要卷铺盖走人。”

　　　　杜娜娜见陈九江不吃硬的，只好垂头丧气的站起身来，走到了陈九江的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求道：“九江哥，求求你不要将今的事告诉别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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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河东河西　10。钱家来客

　　　　陈九江享受她那饱满的胸膛柔柔的感觉，口中轻飘飘的吐出了一个好字。

　　　　没想到陈九江答应的如此爽快，杜娜娜一时愣住了，连忙道：“九江哥，你的话可要算数。”

　　　　陈九江道：“我的话当然算数，不过却要老钱答应我一件事。”

　　　　“你。”

　　　　“下半年，老吴就退了，我想接他的位子。”

　　　　杜娜娜点了点头道：“这话，我帮你传给他，但是成与不成，可怪不了我。”

　　　　陈九江奸笑道：“世上没有必成的事，若是不成我也不会怪你。只是你给老钱捎句话，若是不成，我一定带着你去找他家的那只母老虎，讲讲道理。”

　　　　听了这话，杜娜娜立刻意识到陈九江还真是不好糊弄的，连忙点头，对他一定将话带到。完转身就要走。

　　　　“这就想要走吗？”陈九江一把拉住杜娜娜道，“你的难题我帮你成功化解了，你至少也要关心下同志再走吧。”

　　　　杜娜娜怒道：“你刚才明明了，只要我答应你一件事情。事情我都答应了你了，怎么还要加码呢？”

　　　　陈九江一把将她的头按到了胯下，笑着道：“这对你来不算个事，所以我之前没提。权当是为我的事，先付点利息。”

　　　　杜娜娜在陈九江的宿舍又忙活了半个多时，这才冒雨离去。走的时候，杜娜娜的嘴都累麻了，但陈九江却并没有帮她堵泉眼。不是杜娜娜不让，而是陈九江嫌脏，让她以后洗干净再来。

　　　　陈九江和杜娜娜一个办公室坐了三年，从她的身上看清了两样事情，一是势利，二是要有钱。

　　　　是人都势利，在机关里更是如此，几乎人人都是向阳花。所谓的革命情谊，哥们义气，都是扯淡。若是能做到落井不下石，墙倒不伸手，那就算的上是一个好人了。

　　　　至于钱，就更是好东西了。虽然书上它是粪土。可是没有这样的“粪土”，你连书都买不到，还能做什么呢？若不是五张大团结，杜娜娜一个初中都辍学了的人，能进乡政府，做起吃公家饭的正式干部？

　　　　若是陈九江此时有五张大团结，钱勇敢也会为他拼死弄到一个副镇长来。所以一定要有钱。

　　　　就在这个下雨的中午，杜娜娜又让陈九江想明白了一个道理，杜娜娜这样的女人必须要搞。无论怎么搞，只要是搞过了，就为自己加了一道保险。若是不搞，反而要生出事端。不定哪真的会告他一个强健。

　　　　顾书记破荒的在县委县政府的食堂里办起了大宴，宴请为抗旱而辛勤奉献的各路诸侯。一群落汤鸡一样的汉子，欢喜地的聚在一起，依然谈论着这场喜庆的大雨。

　　　　人人脸上洋溢着欢笑，个个心头满是开心。就连深陷调职传闻中的钟县长也喜笑颜开。一场大雨，缓解了旱情，也冲走了钟县长心中的雾霾。

　　　　自老顾来了之后，整日的和他斗来斗去。斗到现在，也没斗出个什么好来。虽然谈不上屡战屡败，却也输多胜少。就连现在，老都是向着他的，那还斗什么呢？

　　　　常听伟人：“与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钟县长现在是斗不过人，更争不过。这才明白伟人是多么的伟大，也才体会的到，伟人这话的时候，是多么的骄傲和自豪啊。

　　　　既然如此，不如安心的工作吧，反正到了哪里，都是为革命作贡献。心结既然解开，心情自然就好的多了，酒桌之上也是来者不拒，很快就倒在了桌下。

　　　　不过这酒却喝的好，醉的妙，也让一群老部下明白，平素一本正经本着个脸的钟县长也是一个知冷知热，充满人情味的好人。于是这酒宴就喝的和谐，喝的欢畅，喝的团结，喝的成功了。

　　　　钱勇敢心怀忐忑的回到家中，还未扎好自行车，媳妇王慧就打着伞，迎了出来。

　　　　王慧一见浑身湿透的钱勇敢，满面愁云，急忙关心的递上了毛巾，口中道：“该死的王文明，自己上县城去了，却要你值班。看这雨把你淋的，赶快擦擦。”

　　　　钱勇敢心里正烦，听了老婆的话，立刻将火都发到了他的头上：“娘们家家的，瞎扯什么，要是让人听见了，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王慧时常受他的呵斥，早就习以为常，笑着回道：“是了，这不是在家里吗？对了，大姐来了。”

　　　　钱勇敢问：“哪个大姐？”

　　　　王慧还没回答，钱勇敢的大姐钱艳丽就带着女儿张晓月从堂屋走了出来。钱勇敢立刻换了笑脸，迎了上去：“大姐，你怎么来了。”

　　　　钱艳丽：“好久没来了，这不带着你侄女来看你了。瞧把你淋的，赶紧去里屋换身干净的去。”

　　　　张晓月也在后面叫了一声舅。钱勇敢高兴的应了一声，这才进屋去换衣服。

　　　　钱勇敢换好了衣服，才从里间出来，就见三个女人已经摆了一桌子菜。钱勇敢硬推着大姐做了主位，这才坐下。

　　　　钱勇敢坐下之后，看了一桌子的菜肴，心情大好，道：“难得大姐来，终于改善了一下伙食。”

　　　　王慧笑着应道：“是啊，这些菜可都是大姐买的呢。”着一指后面道，“大姐还带了不少好东西。”

　　　　钱勇敢顺着王慧所指，看见了一堆罐头饼干，立刻挂下脸来。对王慧怒道：“了多少遍，不要收大姐的东西，你就是不听。”

　　　　王慧一脸委屈的道：“大姐拿来的，我总不能丢门外吧。”

　　　　钱勇敢用筷子指着她的鼻子道：“你呀你呀，叫我你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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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河东河西　11。姐弟情深

　　　　钱艳丽见钱勇敢动了真怒，急忙拦过了话头道：“是我带来的，可不管她的事。那可是你外甥女的一点心意，答谢你将她调到教育局去呢。”

　　　　张晓月也：“是啊舅，我知道你疼我妈，不舍得她花钱。不过这些东西，可都是花我的工资，买来孝敬你的，你可不能不收吆。”

　　　　钱勇敢这才转怒为喜：“既然是晓月的心意，我就收下了。不过以后可得对你妈好一点，可不要学你大哥。”

　　　　张晓月揽了一下钱艳丽道：“舅你就放心吧，我和妈可贴着心呢。”

　　　　钱勇敢一笑，王慧也就笑了起来，一桌四人马上其乐融融起来。钱勇敢也再次为一家人介绍他那痛苦的童年。

　　　　钱勇敢的时候父母双亡，叔父想要将他送人，大姐钱艳丽不舍得，硬是将他带在了身边，还险些误了自己的婚事。即便这样，钱艳丽依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是后来生了儿子，也是紧着钱勇敢先吃饱。为这，两口子没少干架。

　　　　后来钱勇敢稍微大了一点，明白了一些事情就跟在村干部的后面混饭吃。村长见他机灵，也就把他收了下来。

　　　　钱勇敢跟在村长的后面，开始也就干些端茶递水，跑腿传话的差事。后来直接连村长洗脚捂被窝的活都给承包了，所以当钱勇敢还是十六七岁的时候，就成了村委会的一员。

　　　　后来钱勇敢就遇到了生命中的最大恩主，现任市委副书记的朱坚强。朱坚强将他带到了镇里，一路扶持，这才有了今的钱副书记。

　　　　钱副书记自认一生之中有三位贵人，一是大姐钱艳丽，二是老村长，三是朱坚强。这大姐虽是最没本事的，却也是最亲最近的，心中也就隐隐的视作了老母一般。尤其发迹之后，更是恭敬万分。时时照顾，生怕她受了一点的委屈。

　　　　四人吃了一会的饭，钱勇敢和外甥女谈起了工作，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张晓月知道这是真经，认真的记着。聊了一会，钱艳丽插嘴道：“弟，晓月能进教育局，多亏了你呢。一直都让你破费，老姐于心不忍呢。这不晓月攒了几个月的工资，想好好的孝敬你呢。”

　　　　钱勇敢停下了筷子，道：“你一提这事，我就要生气。再者了，让晓月去教育局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情，哪里有什么破费的呢？想当年老倪和我可是一起进的镇里，只是这两年他走的比我顺一点，先转了正。瞧着吧，今后他还要求着我呢。”

　　　　钱艳丽道：“话虽这样，可是还要表一表心意的。尤其是倪局长那里，还是要烦劳你去走一下的。”

　　　　钱勇敢摸了摸头，道：“想想也是，这事老倪可出了不少力。你们是该走动一下，不过也不要我去，还是晓月自己去的好。走的时候，把我的好酒带上两**，那烟也拿上两条就够了。”

　　　　钱艳丽急道：“本是来谢你的，却又拿了你的东西，这怎么好呢。”

　　　　“若是没有你，我早就被老叔送人了，还和我谈这些做什么呢。听我的就是了。再这东西都是别人送的，我可没买过一件。你也见了，吃不完喝不完的，拿去送人不是正好。”

　　　　钱艳丽看了看王慧道：“那总不好吧。”

　　　　钱勇敢眼睛一瞪，道：“我好，就好。”

　　　　王慧是个本分的家庭妇女，没啥大见识，整就是伺候钱勇敢。只要钱勇敢高兴，她就开心。不待钱勇敢完，早跑到里屋，包了五六条好烟，拿了一箱好酒，放在了桌边。钱艳丽起来推着不要，却被钱勇敢按在了椅子上。

　　　　王慧：“这些烟酒，大姐都拿着，多的只管给姐夫抽。前些勇敢还，要给你送去，只是抗旱太忙，走不开。”

　　　　钱艳丽看了看老弟，又看了看弟媳妇，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哽咽着：“我的命真好，就叫我摊上了这么好的兄弟和弟媳妇。可怜我那短命的爹娘，要是还在，那就好了。”

　　　　钱艳丽一哭，张晓月也跟着流泪，钱勇敢轻轻的拍着桌子道：“好好的吃着饭呢，净些不开心的事情。赶快抹了眼泪，好好的吃饭吧。”

　　　　王慧也赶忙的去劝她：“大姐快别哭了，没得坏了氛围。你看晓月都大了，看着也会笑你。”

　　　　钱艳丽这才止住了眼泪，破涕为笑：“是该高兴，等晓月嫁了人，我也就了心了。可是她呀，却迟迟找不到婆家，让人心烦。”

　　　　王慧惊讶的问道：“晓月还没对象吗？我可听去年谈了一个呢。”

　　　　钱艳丽回道：“是啊，化肥厂的正式工人，长的五大三粗的。工资一个顶她两个呢。嫌人家没文化，这不，吹了。”

　　　　这话听在钱勇敢的耳中，如一把钥匙一般，将他那郁闷的心门打了开来，心中一亮，接话道：“那化肥厂的老粗还真的配不上我这外甥女。不过要有文化的，我们河西乡就有一个现成的。相貌也不丑，年龄也很般配。”

　　　　钱艳丽连忙问道：“真是这样还就太好了，麻烦弟给吧。这丫头可叫我愁死了。”

　　　　钱勇敢道：“行，包在我身上。正好明要去县里开会，明中午叫王慧带他去公园，你们见上一面。保准你一眼就能看中。”

　　　　最后这句话是对着张晓月的，张晓月立刻红着脸嗔道：“舅就知道笑话人，不理你了。”

　　　　“见了面，你就知道舅是疼你呢。到时候只怕要上赶的来谢我呢。”一句话完，一家人都哈哈大笑，只有张晓月恨不得将脸伸进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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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河东河西　12。上班的时间

　　　　到了下傍晚，陈九江出了宿舍，冒雨到了老吴面馆。尚未进店，只听突突的发动机响，派出所长邢振骑着他那辆破嘉陵到了。

　　　　陈九江站在屋檐下，对邢振装模作样的敬了个礼，道：“刑所，您是视察工作，还是亲自来吃饭啊？”

　　　　邢振扎好车子，揽着叶沉走进了面馆，口中道：“听人举报，叶秘书正调戏良家妇女，特来查处。顺便祭一下五脏庙。”

　　　　这本是开惯了的玩笑，今听在陈九江的耳中，有点刺耳，不过邢振低着头，没有看见。二人还未坐下，老吴走了过来，跟二人点了点头，打了招呼。

　　　　邢振挑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对老吴道：“老吴，赶紧的，先上一盘花生和熏肉，再来一**白酒。然后煮两碗面。赶快的。他麻麻的，这场好雨，淋的老子差点找不到回来的路。”

　　　　老吴应着声，去忙活了。陈九江也坐了下来，问道：“瞧你这样，是出了远门了。是不是今县里举行的抗旱大会你也参加了？”

　　　　邢振撇了撇嘴道：“我哪有那级别。我是去了局里。”

　　　　陈九江故作深沉的一笑：“哦，忙调动去了。跑的怎么样了，跟我，让我也沾点喜气。”

　　　　邢振从筷笼里拿出两双筷子，一双给了陈九江，一双摆在了桌前，口中淡然道：“喜气个屁，再喜也进不了城。都他妈一个萝卜一个坑，谁他妈都不肯起身。今又白跑了一趟，还挨了一顿训。”

　　　　陈九江奇道：“调动不了，怎么还挨批了呢？”

　　　　“还不是大王二王的事情。要求下面每一报，前些光顾喝酒，漏报了一次。”

　　　　邢振口中的“大王二王”可不是当下热播的西游记里的两个占山为王的妖怪，而是兄弟二人。这两兄弟乃是邻省的罪犯，因为抢劫强健罪，被判了死刑。不想却越狱逃了出来，出逃时还打死了一个狱警，抢了他身上的手枪。

　　　　兄弟二人一路逃窜，途中杀了十几个人，造成了一时的轰动。据连公安部都派人下来追缉。二王在搜捕之中，被当场打死，大王却失去了踪迹。据省里分析，极有可能越过大山，进了云省。

　　　　不过即便如此，离大河县也远的很。所以莫是邢振，就连县局也没当作大事。只是领导被邢振找的烦了，这才拿他事。

　　　　陈九江也不是白了，看他表情也猜的到他的遭遇。摇了摇头，道：“看这情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哥，还需努力啊。”

　　　　正着，老吴将菜和酒递了上来。两人停住话头，满上酒美美的喝了一口。酒一下肚，立刻如火烧一般，味觉也变的发达起来，二人忙不迭的将那熏肉往嘴里塞去。吃了一会，陈九江道：“那大王要是来了，还是邢所你的机会呢。”

　　　　邢振又干了一杯，摇了摇头道：“这种事情，最好不要碰上，谁沾谁倒霉。”

　　　　“怎么的，你这当猫的，还怕了耗子？”

　　　　邢振一瞪眼，拍了拍胸脯道：“我可不怕他，好赖我也是侦查班长出身。一对一对上，我轻易的弄死他。不过这个耗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耗子。听那子也是一个练家子，而且手里还有家伙。据省厅的专家，枪里至少还有两颗子弹。你想想，那子赤手空拳还能惹出那么多的事端，更何况是有枪呢？要是到了我的防区，不出人命就谢谢地了。”

　　　　“你的也是，还是安全最重要。”陈九江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