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崎岖-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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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振就是挡的太多，伤的太惨，所以心里就起了念想。

　　　　老熊在的时候，感念那一板砖的荣耀，让邢振分管了交警中队。这本是个肥的流油的职务，到了雷霆上台的时候，就从邢振的手中收了回来。

　　　　雷霆说，邢振啊，你是个老刑警了。当过兵，扛过枪，虽然没有打过美帝，可是上过越南的战场。这还不算，你搞起刑侦来轻车熟路，所以局党组决定，你还是去分管后勤吧。

　　　　尼玛这叫什么事，不就是老子乡下来的，没有靠山吗？事实的确如此，邢振不但没有靠山，就连手底下的码头都没有大多，所以雷霆根本没将他当回事。

　　　　雷霆不当他是棵葱，新任政法委书记龚新亮很想将他收到箩筐里。龚新亮偷偷的约了他几次，邢振都没有答应。

　　　　邢振虽然是个兵，可脑子并不单纯。他想了很久，得出了一个结论，他现在还真的就不是一棵葱。他根本没有和雷霆叫板的资本。一旦他投靠了龚新亮，那么一个排头小卒的命运是少不了了的。

　　　　对此龚新亮也不是毫无办法，他频频走访亮相，三不五时的就要找个机会和邢振碰碰头，聊聊天。不但如此，凡是公检法体系中的边缘人物，有一个算一个，他全都要找机会交流交流感情，了解了解思想。

　　　　龚新亮求贤若渴，来者不拒。他认为无论是蘑菇还是牛粪，只有拾到篮子里，才算是收获。就这么着，还真叫他网络了一批小鱼小虾。

　　　　政法系统是非常复杂的，尤其是公安局。这里的斗争往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原因无他，因为大家都站在法律这根线上――要么是执法，要么是犯罪。

　　　　在政府中站错队了可以调整职务，也会黯然下野，但是在公安系统中，错误的绝大多数选择就是大牢里面蹲一蹲。

　　　　斗争是残酷的，邢振觉得没有必要去混乱的局面里插上一脚，给领导添麻烦，给自己找事情。毕竟现在的生活，比在河西当所长的时候，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可是邢振的想法是一厢情愿的，无论他愿意不愿意，他都被龚新亮拖进了战争的边缘。

　　　　大河县谁不知道，雷霆和他的顶头上司龚新亮之间，明争暗斗，势不两立啊。你邢振倒好，这面冲老子点头哈腰，那面跟龚新亮眉来眼去，这是典型的投机分子，脚踩两只船啊。

　　　　老人家说过，投机分子要打击，投机分子要批判。所以每次雷霆开会的时候，就指桑骂槐，换着花样的批评起邢振来。

　　　　小邢啊，你一个专业的刑侦干部，不知道想着破案立功，天天躲到后勤去，和老娘们插科打诨有什么意思啊？今天多给她个三瓜俩枣，明天少分他一个西瓜，丢不丢人，你对的起祖国对的起党吗？

　　　　要竖立思想，找对旗帜，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才能不走弯路不犯错。

　　　　听你局长的，就是为人民服务，打击黑恶犯罪，听政法委书记的话，就是违反组织原则，搞山头主意，放你吗的屁。老子是听你的话呢，不就落了一个管后勤的活。老子现在说出去的话，还没有办公室主任小晴说的话算数。

　　　　西瓜是你们家小晴买的，枣子也是你们家小晴分的，老子都没伸手，全他们分完了。分果子的时候没有老子的事，出了岔子就找老子哭闹，老子找谁去。

　　　　这次是为了分西瓜，下次是为了发制服，再下次是为了办案子。反正雷霆有的是机会，有的是说不完的话。

　　　　邢振被逼的没有了办法，只得找到了龚新亮，恭敬的递出了手里的茶。

　　　　龚新亮喝了一口茶高兴的说道：“小邢啊，我在大河县有了你，好比是刘邦有了萧何，朱元璋得了刘伯温啊。正好借着这次整风，咱们就一起洗涤一下大河的水吧。”

　　　　龚新亮夸的太狠，弄了邢振一个大红脸，他摇着头道：“书记智珠在握，谋略似海，我就是一个粗人，可当不上萧何刘伯温。但是只要是出力的地方，书记用我就对了。”

　　　　“你呀你，太谦虚。你知道政法委的工作为什么不好开展，就是因为没有得力的人。现在公安局里有了你，咱们可以放开手脚的大干一场了。”龚新亮得意的举起酒杯，对邢振说道：“小邢啊，于书记说了，要搞五风建设，咱们就抓住这机会，在政法系统中吹起一阵疾风。”

　　　　邢振放下酒杯，坐直了身板对龚新亮说道：“关于这次五风建设，我还真有点想法向书记您汇报。”

　　　　“讲，赶紧讲。”

　　　　“要说工作作风，检察院和法院是有那么一点不正，可是根子还在咱们公安口。”

　　　　可不是吗，雷霆是检察院检察长和法院院长的把兄弟。他们三个人之间那关系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毫不夸张的说，穿一条裤子嫌宽，喝一杯水说甜。若不是他们三个人同心同德，怎么会挤兑的龚新亮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呢。

　　　　龚新亮点点头说道：“这个情况你分析的很对，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雷霆这老小子在大河县经营了二三十年，说什么警察好人，他就是大河县的头号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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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相貌金钱不是第一位的

　　　　“所以啊，咱们也仿照于书记的路子来，在公安局里搞试点。”

　　　　龚新亮闻言皱起了眉头，他疑惑的问道：“搞个试点是不错，公安局里被雷霆经营的如同铁桶一般，在那里搞合适吗？”

　　　　“合适啊，怎么不合适。我认为不但合适，而且极其的需要。”邢振笑着对龚新亮说，“龚书记您看啊，学习就要真心，就要脚踏实地。进行思想教育，大力宣传是必须的吧？另外学习还要吸取上级先进的经验思想，所以交流个把人，是必须的吧？这么着就把常务副局长常伟给交流出去了。”

　　　　龚新亮一拍大腿说道：“妙啊，常伟那个龟儿子就是雷霆的狗腿子。砍掉了他，就相当于斩断了雷霆的一条腿。到时候让你去做常务副局长。一定能架空他雷霆。”

　　　　邢振连忙摇了摇头道：“龚书记，这可使不得。您想啊，整个公安局都在雷霆的手中呢，一个常务副有什么用啊？还是用绳子挂起来，让他们自己人抢的好。”

　　　　“对对对，到时候不管他雷霆推荐谁，我都支持另一个。让他迟迟上不了会，时间长了，难免会狗咬狗，这样一来裂痕就产生了。”

　　　　“书记高明啊。”邢振立刻送上了一个马屁，“关键点还不在这儿，若是书记想一劳永逸，我这还有一条线索。”

　　　　龚新亮做梦都想搞定雷霆，即便是用迫不及待都描绘不出他的心情。所以邢振一提出一劳永逸这个词，他立刻催着邢振赶紧讲下去。

　　　　邢振使劲的抽了一口烟说道：“书记，人间天堂娱乐中心你知道不知道？”

　　　　龚新亮闻言一震，他凑近了邢振问道：“大河县谁不知道呢？听说那里黄赌毒俱全，就连市局都来查过两次，只是什么都没有查到。你的意思是说，这人间天堂和雷霆有关系？”

　　　　邢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雷霆每个月都会去上一趟那儿。”

　　　　龚新亮激动的站了起来，他按捺不住激动，在房间里走了起来。邢振也站起了身，看着他转来转去。

　　　　龚新亮突然停下了脚步，对邢振说道：“小邢，你的这个消息太好了。只要在那里按住了雷霆，他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市局连续两次失手，相信他们更想在这件事情上挽回面子。”

　　　　市局为什么会失手，肯定不是因为人间天堂真的干净，而是因为有人给他通风报信。到时候只要能证明雷霆在场，即便他真的是来喝花酒的，别人也不会相信。市局也一定会将叛徒的帽子牢牢的扣在雷霆的头上，来洗雪自己的清白。

　　　　邢振摇了摇头说道：“市局不行，他们能失手两次，你怎么知道就不会失手第三次？必须得有可靠的人，才能办出可靠的事。龚书记，这件事情未办成之前，一点风都能漏，若是不然，你我只怕就”

　　　　龚新亮摆了摆手，止住了邢振的话：“小邢，你放心，这件事情我来好生策划，你来负责监视雷霆，只要得到了确切时间，咱们就让永世不得超生。”

　　　　雷霆不知道邢振出了毒计，龚新亮操起了屠刀，想要给他搞一个一刀两断。他正悠然的躺在人间天堂的头号包间里，享受着国民新四大名妓给他带来的超凡体验。

　　　　正如邢振猜测的一样，这人间天堂和雷霆之间的确存在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人间天堂的老板叫任满堂，虽然他操着一口粤语，却并非是广州人。大河县的老人们都认识他，他任满堂就是大河本地的一个小混混。

　　　　小混混任满堂吃喝嫖赌样样俱全，坑蒙拐骗门门精通。这小子年纪不大，却积攒了丰富的进看守所经验。三不五时就要去所里住上一段时间，所以在大河县他也算得上是一个另类的名人了。

　　　　任满堂犯的那些个事情虽然不少，可是都不太大，够不上死刑够不上蹲监狱，就是去看守所里住上几天，然后吃上几顿免费的午餐。

　　　　若是就这么着下去，任满堂即便是再混十辈子也当不成老板，更建不起人间天堂。让他生命发生第一次重大转折的事件，是他一次醉酒之后，将同是小混混的张三还是李四打爆了一只眼睛。

　　　　在小混混的哀鸣中，任满堂一肚子猫尿化作了汗水，都流了出来。在那个年代打人致残可是一项重罪，不是后来有两个臭钱就能逍遥法外的。再加上严打在即，任满堂没了办法，只得脚底抹油扯呼。

　　　　任满堂爬上火车跑到了广州，找了一个做假证的，花了五十块钱办了一个假身份证。

　　　　办假证的老师傅很有才，对他说，你这个名字不好啊。叫什么不好，偏要叫瘪三，这样的名字注定一辈子混不好了。看在你是我这个月办的第九十九个假证的份上，我就送你个名字吧。

　　　　假证老师傅大手一挥，就写下了后来震惊大河的一个名字――任满堂。老师傅说，花满庭院人满堂，金玉无穷福临头。你小子叫了这个名字，就等着发财致富，飞黄腾达吧。

　　　　广州人信八字，讲姓名。说什么金木水火土，谈什么生辰福祸。不知道是这套当时被禁止的学科真的神奇，还是应了树挪死人挪活的老话，任满堂改了名字之后，整个人的气运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任满堂在广州混两年，就被广州的一个大富豪钱如海收在身边，当起了小跟班的。

　　　　钱如海黑白通吃，脚踩商政，挣的钱是车载斗量，数也数不清，查也查不明白。

　　　　有钱人多好色，钱如海自然不想破例。让人知道了反倒会怀疑他作为男人的行动力。所以他在外面也养了三五个小妾。

　　　　又有钱又好色的大老板钱如海偏偏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其实应该叫优点，那就是怕老婆。钱如海的老婆是他的发小也是他的初恋，还是他的患难之交。

　　　　这个女人没有罗璇美丽，也没有黎志玲有智慧，更不像吕萧萧那样，有一个有权有势的老爹。她就是一个闲时做饭，忙时干活的普通女人。可是就这么一个普通女人，就能抓住钱如海的心，将他提在手心里，捏成粉丝，揉成面团。

　　　　有人说这是伟大的爱情，也有人说这女人是钱如海的福气，还有人说这是钱如海懂恩情，更有人说这女人是大智慧。

　　　　无论哪一种说话，钱如海都不置可否。因为钱如海自己也搞不清楚，他和老婆之间的感情是不是传说中玄乎莫测的爱。

　　　　书上说爱情是甜蜜的，可是他们这辈子吵架的时间随便扣下一小角都比甜蜜来的多。书上说，爱情是感天动地，痛彻心扉的。可是他们这一辈子，有唠唠叨叨，辛辛苦苦，也有过那么一丝甜蜜，就是不知道心痛是个什么样子。

　　　　爱情是什么，谁也说不清。但是钱如海觉得，爱情绝不只是书上说的卿卿我我，缠绵悱恻。也不是看你一眼，桃花开上三生三世；没有你在，冰雪万里无垠。

　　　　爱情是平凡的斗嘴，是家庭生活的繁琐，是儿女缠腿的牵挂，是夜不能寐时，身边的呼噜连天。总之一句话，爱情是平凡，不是想象里的那个牛角尖。

　　　　平凡的老婆就是钱如海的幸福，平凡的老婆就是钱如海的运气，平凡的老婆就是钱如海的命运。

　　　　所以无论钱如海操了什么样的女人，给她们买了什么样的首饰，送了她们多少的钱，只要老婆摇一摇手里的铃铛，他立刻就会摇着尾巴，欢快的跑到老婆的面前。

　　　　作为一个小混混，任满堂很不理解钱如海的想法。有的是细皮嫩肉的翘娇娘，齐刷刷的撅着屁股围着他跳舞，他怎么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做一个花间的真男子呢？

　　　　那个满身鸡皮的老女人到底能给他什么？是满满的亲情还是温柔的抚慰？特么的，这有钱人就是病多，有了钱，脑子都烧坏了。若是老子有了钱，就建一个妓院，叫人间天堂。每天开业之前，让一群又一群臊娘皮都撅着屁股在老子的胯下一个一个的起床。

　　　　人生就是这样，总有你不理解的事情，也总有你不喜欢的路数。像钱如海就是一条路，他伸出手掌，总是在手心能找到老婆的纹路。看见同样的线条，他就能找到心灵的归宿。而混混任满堂很快就找到了他的归宿――钱如海的第一房姨太太。

　　　　一次钱如海对任满堂说，小任啊，我最近忙，没时间陪小绿。你陪她去逛逛街吧。

　　　　钱如海之所以信任任满堂，那是因为任满堂这家伙着实是丑。任满堂尖嘴猴腮，满面的青春痘都长成了毒瘤。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一块腐肉爬满了蛆。所以让这样的人去陪女人最是放心可靠。

　　　　但是哪成想，三次街一逛，任满堂居然逛到了姨太太小绿的床上去了。这个事情，令大家佩服任满堂的同时，也直接的证明了，搞女人，相貌和金钱永远不是第一位的。什么是第一位的，自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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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8。孔雀开屏

　　　　就像灰姑娘没有穿上水晶鞋之前也洗过盘子；白雪公主在王子帮她洗白之前，她也睡过小矮人的床一样，生活中的际遇总是那么的富有传奇色彩。

　　　　白马王子不一定都是一脸阳光，满身腱子肉的英俊男子，更多的可能是钱如海这样体阔腰圆，满是铜臭味的半百老人。

　　　　很快这位思维敏捷的老人就发现了他的女人小绿和他手下那位面目狰狞的奇男子之间的小秘密。正当他想抓着这两个不知廉耻的男女去浸猪笼的时候，这一对狗男女居然卖了他的房子，卷了他的钞票跑路了。

　　　　老人们都相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钱如海派了得力干将，去任满堂的老家，即便是挖坟掘墓也要将任满堂给找出来。

　　　　干将们在陕西的大山里，转了一个多月，吃遍了数百种面食，最终灰头土脸的跑了回去。干将们气愤的对钱如海说，老板，陕西根本就没有那么个地方。还什么迦毗沟，菩提岭，那不是佛祖出生的地方吗？

　　　　钱如海做梦也没想到，他这么大的势力居然败给了一个做假证的。不过经过手下的提醒，他想到了一个道理。看来这是自己太花心，佛祖显了灵，要给他点磨难啊。这么一想，钱如海就收起了手中的网，放任任满堂和小绿在江湖里逍遥自在的游泳去了。

　　　　任满堂带着娇妻揣着钞票，衣锦还乡回到了大河。

　　　　是人都有理想，任满堂也不例外。他的理想不是成为吕栋梁那样的柱国之才，而是花国的雄鸡，过上酒池肉林，莺燕满屋的生活。

　　　　美好的生活需要营造，营造它们不只是钱，还需要强硬的靠山。大河县谁最强硬，当然是于向荣了。老于是做大事情的，不会为了女人和那点臭钱就迷了眼。人家随随便便点个手指就能变石成金，根本犯不着搀和他那谭浑水。

　　　　其他的领导们一个比一个高傲，任满堂够不着。他想来想去，最后想到了公安局。娱乐城的顶头上司不是消防队，也不是文化中心，而是带着大盖帽的公安干警。

　　　　所以到了大河，任满堂就找到了老相识雷霆。他对雷霆说，大河要进步，需要全方位的发展，咱们警察和罪犯，一起携起手来，建一个全面现代的娱乐场。你看怎么样？

　　　　警察可能不知道犯人在哪里，但是却知道灰色产业所带来的巨大利润。故而雷霆和任满堂一拍即合，合伙搞起了好看，好玩，又赚钱的人间天堂。

　　　　雷霆不但入了股，而且还拉着他兄弟们检察院检察长华皮，法院院长曾飞，公安局常务副局长常伟一起，做起了人间天堂的老板和股东。

　　　　曾飞是管法律的，他提出了异议。曾飞说：“老雷，这个不大好吧？我怎么都感觉这事沾着法律的边缘，是政策不允许的啊。”

　　　　“勤劳致富合法所得，怎么就违法了呢？不要忘记了，咱们可都是真金白银的入股呢。”雷霆眼一瞪，不悦的说道：“你只管放心吧。这钱不烧手。”

　　　　华皮道：“老雷说的对，违法咱们算不上。我就担心这个事情被别人知道了，影响不好。”

　　　　“这还不简单吗？咱们都入暗股，不在账上，无迹可查。只要咱们不说，其他人谁都不会知道。任瘪三那个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嘴巴倒是稳当的。”

　　　　作为公安局的常务副，常伟的心更黑，胆子更大。任何麻烦，只要在他手里都算不上个事情。出了这么个躺着赚钱的机会他当然不愿意放弃。

　　　　曾飞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雷霆打断他的话说：“老曾，你想想啊，你都多大了？再过个三五年就要退休了。为革命奉献了一辈子，到了最后，落了个什么？还不是要趁现在搞几个钱，留着养老。我可听说，你那儿子不大省心。”

　　　　老实人和成功总是差着一大截，当不老实的人成为了成功人士之后，总想着孩子能够循规蹈矩的做个老实人。事实是，不务正业的多，学有所成的少。曾飞的儿子就是众多纨绔子弟中的一员。他会吃会喝，会玩会闹，就是不会工作挣钱。这可愁坏了老子华皮。

　　　　曾飞这才点头应和道：“老弟办事，我是放心的。”

　　　　李白说，天生我材必有用。这话说的一点不假。任满堂上学不成，打架不专业，但是开娱乐中心倒是一把好手。没几个月的时间，人间天堂就超越了开发区的绿丰大酒楼，成了大河县的拿摸玩。

　　　　出名是个好事，一时间来玩的人排成了长队。雷霆和任满堂数钞票也数到了手抽筋。可是出名也不是件好事，尤其这样灰色的娱乐业。

　　　　不知道是因为人间天堂超越了市里的娱乐，扫了玉州市的面子，还是影响了市里的收入。人间天堂接连被人举报到了市公安局，说它黄赌毒俱全，恳请市里出动刑警将它一扫而光。

　　　　市局的警车，拉着响笛，呜呜叫着跑了两趟，连一张扑克都没翻到，只看见了几个顾客唱歌喝酒聊着天。

　　　　聊天不犯法，喝酒没有罪。唱歌是娱乐，跳舞是开心。市局没了办法，只得鸣金收兵。

　　　　市局走了，雷霆舒坦了，他悠闲的躺在头号包间里，带着老兄弟们喝酒打屁。

　　　　“兄弟们，怎么样，我说平安无事就是平安无事吧？”常伟一边摸着身边女人，一边乐哈哈的说，“就凭闫小凯那混蛋小子，能搞的动咱们？真是痴心妄想。”

　　　　闫小凯是市局副局长闫长贵的儿子。那小子也是搞娱乐的，不过他的场子在市区，不在大河县。

　　　　“我倒是觉得，咱们还是接受闫小凯的好，毕竟他老子的关系不一般。”华皮担心的说。

　　　　雷霆想了想道：“既然老大发了话，就按照你说的办。满堂啊，你去和闫小凯说，就说咱们同意他入股了。同时你也告诫他，让他招子放亮一点，不要整天想着空手套白狼的美梦。”

　　　　闫小凯看中了人间天堂，想的不是入股，而是白吃。所以闫大少约见了同行任满堂，向他提出了他的收购要约。二十万的现金加八十万的账，让你这个小瘪三分分钟成为百万富翁。

　　　　百万富翁的梦是个人都会做。可是却不是这么实现的。任满堂问闫小凯：“闫大少，一百万盖个房子都盖不起来，更何况你这一百万里还有八成的空气。如果你真有诚意，这二十万我收下了，算你入了一股。”

　　　　闫小凯问，你们有多少股？

　　　　任满堂自豪的说，加上你，也就十几二十股。

　　　　闫小凯闻言没有去问入股的都有谁，而是勃然大怒，他指着任满堂的鼻子骂道：“好你个小瘪三，给脸不要脸啊。老子现在主意变了，决定不给你一个硬币，收下你的产业。”

　　　　任满堂没有被他吓到，硬气的回道：“我回大河去坐等，只要你有本事，一分钱不要，老子把人间天堂白送给你。”

　　　　任满堂在大河没有等到闫小凯，却等到了公安局的刑警队。只是好在他也有土地爷庇护，躲过了两次灾祸。

　　　　闫小凯经过了两次火力侦察，也对人间天堂有了全新的认识，自然愿意低下头来，到谈判桌上坐上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