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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甑南衷冢�这些学派可还有传人？

　　　　想到这里，扶苏又有些后悔，没有吧第二卷也留下，那里面记载的历史名人，总有几个是搞改革的，放到现在肯定有用，即使没用也可以让他发散思维不是。

　　　　慨叹一阵，扶苏将《天工》珍重收好，不敢让任何人看到。拿出羽毛笔，开始了新一天誊抄书籍的工作，他现在迫切的希望，跟唐固好好合作一把，把印刷术赶紧搞出来。

　　　　孟安和西陵受扶苏遇袭的刺激，都开始了新的练武计划，嬴政为了扶苏的安全，增派的护卫还没有享受到扶苏的关怀，就被孟安和西陵瓜分了，每天陪着两个公子身前的红人对练。也许是家族传统，又跟着蒙毅打好了底子，孟安的武力值很快的上升，再加上他本来就瘦削，三四个侍卫一起也进不了他的身，时不时的还会被孟安给击中；可西陵就不成了，他无论怎么练，功夫都没有增长，倒是身材一圈一圈的往上长，如今还是只能用对付韩非车夫的手段——用身体压服对手。

　　　　蒙毅也受到了嬴政的指责，把他的其他职事都给卸了，专心负责教扶苏练武，保护扶苏的安全，让他郁闷异常，只能眼瞅着自己的兄长蒙恬在军中混的如鱼得水，积累军功，自己却只能给嬴政看孩子。

　　　　经过几日的准备之后，李斯已经离开咸阳，去往韩国；魏缭则在调动军队，准备后勤，明着是为李斯撑腰，暗里却是准备对赵国动手了。

　　　　韩非在廷尉狱中，却没有了在秦国朝堂之上受打击之后的失魂落魄了，李斯作为廷尉，对他在廷尉狱倒是颇为照顾，不准狱卒苛待，李斯临去韩国之前，还特意来看了韩非一次，只对他说了几句话，可这几句话却让韩非大为震动。

　　　　“秦国进行的不是争霸战争，而是统一战争。希望你能重新思考秦韩之间的关系。”

　　　　“如果攻赵之后你还一心想保全韩国，怕是我们再也不能相见，你的一身才学就可惜了。”

　　　　韩非听出了李斯的意思，如果他不能为嬴政所用，恐怕他是没命离开秦国了；韩王看不上他，嬴政却把他当宝，决不允许为其他国家所用。

　　　　韩非在李斯提醒警告之后，开始从新的角度看待秦国，发现自韩赵魏分晋之后，秦国就已经具有了一家独大的态势，六国数次合纵都奈何不得秦国，秦国早有了霸主之实，却仍不停歇的对外攻战。时至如今，又碰上山东六国要么昏君在位、要么奸臣当道，更甚者像韩国一样君臣俱是不堪，反观秦国，嬴政有进取之心，天下英才也都到了秦国，想要一展拳脚。

　　　　如此对比之下，一统天下竟然是有可能的；天下能够一统，嬴政又重视他的才学，这让他看到了自己的学说付诸实践的可能，不仅让他怦然心动。可是心中对韩国的眷恋，却又让他惶恐难安，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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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狱中韩非

　　　　（感谢书友望月i飞雪的推荐，今日还有一更，算是还了前天说的昨天要三更的债，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扶苏在自己府中足不出户，却不耽误他听到该听到的消息，但有些消息他却不想听到。

　　　　秦国攻打赵国遇到了挫折，本来桓齮率兵攻打赵国，一切都顺风顺水，包围了赵国的平阳城，攻破了武安城，但赵王随即启用了在北方抵抗匈奴的李牧，李牧在宜安击败了桓齮，桓齮兵败逃回秦国，他的副将樊於期竟然叛国，逃亡燕国。

　　　　桓齮，这位曾经力主公子扶苏为太子的将军，因为败给战国最后一位名将和副将的叛国而罢免了将军之职，樊於期全家都被连累，男丁处死，家眷迁往蜀地。

　　　　李斯出使韩国，却正好碰上秦国战败，赵国想借道韩国领土攻打秦国，韩王因此犹豫不决，不与李斯见面，李斯想要骗韩王入秦的计划也搁置，李斯自己则被困在韩国，既见不到韩王，也无法抽身回秦；李斯正在想办法上书韩王，阻止韩赵联盟。

　　　　扶苏在府里听到这些消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在他的记忆中，秦国统一天下好像用了特别短的时间，怎么可能会出现桓齮这样的大败，赵国如果有大败秦国的实力，秦国还怎么统一天下！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到来，已经让历史出现了他不希望看到的改变。

　　　　但他没有时间继续怀疑，因为他听到的另外一个消息，让他不得不开始思索应对之策。由于攻赵是韩非的建议，姚贾借攻赵失利的机会，再次向嬴政建议杀了韩非，韩非的性命岌岌可危。而扶苏在内心里想要拯救战国最后一位“子”，而且他还有很多想法想通过韩非这位法家集大成者来实现。

　　　　李斯被困韩国，不能再继续照顾韩非，韩非在狱中本就不好受，现在又有姚贾的落井下石，他的情况可想而知。

　　　　现在扶苏已经不太相信他旧时空儒家历史记载的李斯杀了韩非这样的话了，以他的观察，李斯对韩非可谓是仁至义尽：在韩非来秦之前，李斯向嬴政推荐韩非，为他扬名；韩非来秦之后更是对他照顾有加，在秦国朝堂上，也数次为他转圜，保全他的才名和性命。现在李斯又被困在韩国，无法返回，这样的情况下，李斯怎么会突然变了性子，转而杀了韩非，而且是用毒药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嬴政因为攻赵失利，最近正在气头上，估计对韩非也有了埋怨，这就让扶苏没有办法向嬴政上谏。扶苏思来想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救下韩非了。

　　　　“老师，你说父王会不会杀了韩非？”扶苏没有可以讨论的对象，只好像同样被嬴政埋怨的蒙毅请教。

　　　　“管他干嘛，这种居心不良的人，就该绞杀了事。”蒙毅对韩非也没有好印象，在他心里，自己如今被困在扶苏府上全都是因为韩非的车夫，找个车夫都找不好，还闹着要劝谏。

　　　　“呃！”扶苏被蒙毅的一句话噎的无话可说，虽然心里不认同，但也只得作罢，安心练武。

　　　　练武完毕，扶苏实在是不能忍耐，把晚饭都给提前，用过晚饭，扶苏找来孟安要去廷尉大狱探望韩非。扶苏换了衣装，强迫着孟安和他从工坊后门溜了出去。

　　　　扶苏和孟安一路来到廷尉大狱所在，这里关押的多是犯案的官员，韩非关到这里，显然也是嬴政和李斯有意为之。扶苏看着看守大门的狱卒，还以为要像旧时空影视剧作品里一样给狱卒些好处，才能进去，从怀里掏出一把钱币，递给了孟安，让他去打点，孟安却是大为讶异，他可不知道狱卒有这种规矩。

　　　　秦国有专门的法律禁止受贿，嬴政登基之后，对法律的执行更为严格，这里又是秦国都城，还是李斯这样一个法家之人的管理之下，狱卒当然是不会接受贿赂的。

　　　　最后还是孟安拿着在王宫行走的令牌，找到了廷尉丞王冉，报出了扶苏的名号，才在王冉的带领下进到监狱中。

　　　　扶苏到了韩非牢房前，往里看去，发现韩非在牢房中的待遇还挺不错的，他的牢房墙上有一个小窗户，有阳光可以洒进来，不知道是不是特意的安排，还有一张可供读书写作的桌案，备有羽毛笔、纸张和墨水。

　　　　韩非听到有人走过来，不曾离去，就转过头来，看到是扶苏有些意外。

　　　　“公子，我们又见面了。”韩非开口道。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韩非不结巴的说话，扶苏还是有些讶异。

　　　　“师叔过的可还好？”扶苏问道。

　　　　“劳公子挂心，想是师兄特意照拂过，倒也不曾在这里受罪。”韩非笑着回应。

　　　　“那就好。”扶苏不知道如何面对战国最后一位“子”，总不能说有人要杀你。

　　　　“公子来见非可是有事情？”韩非倒是没想那么多。

　　　　“哦，有。李师曾让我送一张纸给师叔，只是当日多有不便，故今日送来。”扶苏说着，从怀里去除李斯给他的纸张，递给韩非。

　　　　“多谢公子。”韩非移步过来，伸手接过，借着从窗户进来的光亮，打开纸张，却见上面写道：“天下苦战，何独爱韩？”

　　　　仅有八个字，却是与李斯临去韩国之前跟韩非所说的话一样的意思。

　　　　韩非手握着薄薄的一张纸，慨然一叹，对扶苏说：“倒叫公子费心了。”

　　　　韩非也不等扶苏回话，低下身从桌案上拿起一沓纸，转身递给扶苏，道：“公子，此是我在狱中所思所想，本想交给师兄，但公子既到了这里，就当是与此书有些缘分吧，就送给公子了。”

　　　　韩非在扶苏府上曾经给过他一本书，现在又拿出一本过来，想是有了新的著作，心下一喜，伸手接了过来，只是书本尚未装订，牢房内光线昏暗，不方便翻阅，只好交给孟安拿好。

　　　　“师叔在狱中仍然潜心著述，于学问一途堪称典范，还望师叔多多保重身体，待李师归来，定会想办法搭救师叔。”韩非佩服韩非在学问上的用功，心中虽不忍他在此受苦，但苦于没有办法搭救他，只能出言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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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韩非的命运

　　　　“多谢公子。”韩非好似对扶苏所说的事情并不在意，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师叔最近要多加小心，或许有人等不到老师回来，就会来害师叔性命，师叔若有什么需求，尽管找人来告知与我，我定当尽力而为。”扶苏继续提醒道。

　　　　韩非听了扶苏的警告并没有恐惧，也没有对扶苏提什么要求，仍旧是微笑点头，未发一言。

　　　　扶苏见状，只好说：“那师叔早些休息，扶苏告退。”扶苏与孟安离开了廷尉大牢。

　　　　两人返回府中时，咸阳城已经开始宵禁了。扶苏在路上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但他并不是真正的先知，即使偶尔有那么一次第六感，也不能准确的告诉扶苏将要发生什么。此时只能按捺住心中的不安，把从韩非处带回来的书稿打开来，认真看了起来。

　　　　像前一本韩非给扶苏的书一样，这本书同样没有书名，只有每篇文章有标题，入目是《存韩》二字，扶苏有些奇怪，这篇文章不就是秦国朝堂之上，嬴政让各位大臣看的那篇吗，怎么韩非又拿了出来？

　　　　他耐着性子看了下去，发现在这篇文章中，韩非对原有的文字做了数处修改，另外增加了李斯在朝堂上的一番言论，以及已经由秦国快马传回的李斯在韩国给韩王的谏书，合成为一篇逻辑严谨、叙事清楚的新文章，比原来只有韩非一人言论更加的让人明了韩非存韩始末。也不知道韩非在监狱里怎么得知的李斯的情况。文章里对于朝堂之上他的另一个对手姚贾，却是只字未提。

　　　　扶苏接着往下翻看，第二篇是《初见秦》，在文章的第一段，扶苏见到了自己比较熟悉的名言警句“不知而言不智，知而不言不忠”，让扶苏对这片文章顿生好感。只是越是读下去，扶苏越觉得奇怪，这片文章通篇读下来，并不像是韩非所写，因为这篇文章竟然是为秦国统一天下提供策略，结合历史上各个大国错失统一天下的良机，导致自身日渐衰败，极力煽动嬴政抓住时机、一鼓作气的平灭六国，与《存韩》的目的可谓是完全的背道而驰。

　　　　扶苏看到这里，猛然间福至心灵，把书迅速的收拾起来，大声道：“孟安，备车，马上进宫。”

　　　　这就是扶苏苦苦找寻的觐见嬴政的契机，这样一篇文章是由韩非所写，不正好能说明韩非已经改弦易辙，打算为秦国效力了吗，这样一个嬴政敬仰已久的王佐之才要为秦国效力了，嬴政别说杀韩非，怕是连监狱都舍不得让韩非住下去了吧。

　　　　扶苏迫不及待的想把韩非的新作送给嬴政，把韩非从廷尉大牢中救出来。

　　　　孟安和西陵听到扶苏的呼唤，赶忙跑过来，确认扶苏是要去王宫，孟安去叫车夫套车，西陵则去找羽白安排护卫。

　　　　扶苏赶到王宫的时候，嬴政还在章台宫处理政务，扶苏通过孟达转达了想要见嬴政的意愿，得到了嬴政的许可。扶苏不仅感慨嬴政的变化越来越明显，对规矩要求越来越严了，以前他是可以直接进入王宫的任何地方，现如今再见嬴政都需要得到允许才行。

　　　　扶苏恭谨的向嬴政行礼，抬起头来发现嬴政的脸色有些阴沉，扶苏象征性的询问道：“父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嬴政倒也知道，这是扶苏在关心自己，并没有向他倾诉，而是问道：“怎么这么晚了到宫里来了？”

　　　　“孩儿有一喜事告诉父王。”扶苏欢声道。

　　　　“说来听听。”

　　　　扶苏却没有说话，从怀里取出数页纸张，交到嬴政手里。

　　　　嬴政接过来，一张张看完，对扶苏说：“这是谁写的，气魄倒是不小。”

　　　　扶苏见嬴政对这篇文章还算有兴趣，心内有底，说：“作者父王也认识，不妨猜猜是谁。”

　　　　嬴政也来了兴趣，将手中的纸张仔细读了一遍，思索一阵，竟没有所得，不由有些疑惑，对扶苏说：“看其军政合谋，心有天下，颇有魏缭之风，只是魏缭一向冷言冷语，此人行文却热情恣意，这绝不会是他所作。但除魏缭外，谁还有如此才情，寡人倒是猜不出了，总不至于是蒙毅吧，他向来惫赖，绝不会做这样文章，你还是告诉寡人是谁所做，仅凭此文，寡人就可以给他个博士做做。”

　　　　扶苏没想到嬴政又给蒙毅一个惫赖的评价，此时也无心玩笑，对嬴政说：“父王，这个人根孩儿还有些关系，从李斯那算，他是孩儿的师叔，就是韩国来的韩非，今日孩儿去廷尉大狱去看望师叔，他将此书交给了孩儿。”扶苏没有注意嬴政脸色开始变化，继续道：“孩儿看此文，处处为大秦着想，想着师叔应该是有心为秦国出力，但苦于没有门路向父王进谏，正好碰到我过去，这才将此文交给孩儿，应该是想借我之手转交给父王。”

　　　　“我读了此文就赶紧拿着它到宫里来了。”

　　　　嬴政听到这里，却是仰头长叹，把手中的书页狠狠地下挥，“砰”的一声碰到桌案，吓了扶苏一跳。

　　　　扶苏见嬴政许久未曾反应，接着又说：“父王不如把韩非放出来，他有心……”

　　　　嬴政阻止了扶苏继续说话，对扶苏说：“你还不知道吧，廷尉丞酉时来报，韩非已在廷尉大狱服毒自杀了。”

　　　　“什么？”扶苏觉得自己应该是幻听了，忍不住问道。

　　　　“韩非已经服毒自杀了。”嬴政将手里的纸张轻轻的放在桌案上。

　　　　“这怎么可能？我申时还在廷尉大狱，师叔将书籍给我，怎么不到一个时辰师叔就自杀了？他哪来的毒药？”扶苏仍是不敢相信，他看到《初见秦》觉得韩非有了活下来的希望，自己还为可以拯救战国最后一个“子”而匆忙赶到王宫，怎么韩非就自杀了。如果要自杀，韩非又何必将《初见秦》交给自己。

　　　　“寡人已经命人开始严查了，只是不知道何时会有结果。”嬴政本来就为韩非自杀而可惜，现在看了《初见秦》更是悔意满满。恨不得当初没有听从姚贾和李斯的话，用囚禁韩非来迷惑赵国，现在迷惑赵国的计谋没有见效，让秦国吃了败仗，韩非却已经死在了大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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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真的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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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非的自杀让扶苏觉得不可思议，他刚刚用自己的著作表达了为秦国效力的想法，怎么可能会在自己离开不到两个小时就自杀。

　　　　本来扶苏看到《初见秦》就回想到韩非淡定的笑容，以为韩非是对自己的文章有信心，嬴政见了之后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放他出去，可是现在韩非若是真的自杀，那他的笑容就肯定有其他的含义，这含义到底是什么，扶苏躺在他在王宫的宫殿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翌日，扶苏早早起床，先是去给芈氏请安，陪着芈氏和元曼用完早饭，就匆匆去找嬴政了。

　　　　嬴政到咸阳宫的时候，已经有三个人跪在嬴政面前，磕头如捣蒜不止，一个是昨日扶苏见过的廷尉丞王冉，一个是还在留用期的都尉褚玄，另一个扶苏却不知道是谁。

　　　　扶苏在殿外听了一阵，才明白过来，嬴政命这三人共同查验韩非自是之事，三个人忙活了一夜，没有得到什么重要线索，这才一大清早过来请罪；嬴政听了他们的话，却是没奈何，只能让三人继续查下去。

　　　　待王冉和褚玄离去，扶苏才进了大殿，却见第三个人还没走，只听他继续对嬴政说：“以臣的行医经验来看，韩非所中之毒并非难得之物，而是草乌头之毒，军中多用之淬兵器。只是……”这人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嬴政问道。

　　　　“只是以臣看来，韩非在中此毒之前，似乎还中了其他的毒，中了乌头之毒，会伴有呕吐、腹泻等症状，而韩非却是仰卧于榻，不见动静，像是他在乌头毒发之前，已经昏迷不醒了。”

　　　　扶苏在旁边听了，却是“啊”的一声叫出来，让嬴政和那个太医都注意到了他。

　　　　太医道：“臣费成见过公子，公子可是有什么发现？”

　　　　费成有些期待的看着扶苏，扶苏在他的目光下，赶紧摆手摇头，道：“我只是没想到韩非真是中毒而死，没有其他意思。”

　　　　可扶苏的衣衫里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听到昏迷二字就想到了唐固所说的甘罗被南墨用一种毒草之毒毒晕过去直到死亡，难道是南墨杀了韩非，这是在向我示威吗！扶苏忍不住将拳头紧握。

　　　　嬴政看扶苏过来，知道他是心念韩非之事，就对费成说：“费太医，你说说吧。”

　　　　扶苏却是制止道：“儿臣在殿外已经听到三位大人所说，费大人是行医之人，还望大人多多费心，早日查出事情原委。”

　　　　“臣定当用心。”费成赶紧表示会好好做，说完看着嬴政，嬴政摆摆手，示意费成去忙。

　　　　“你这数月功课如何？”现在秦国统一天下的战争已经步入正轨，扶苏搬出王宫，嬴政看到扶苏的机会其实已经不多，几乎每次见到他都要询问他的学业。

　　　　“李师出使韩国未归，魏师忙着攻赵事宜，都不能督促孩儿功课，只有蒙师日日在府，教导孩儿，蒙师倒是对孩儿课业很是满意。”

　　　　“那就好。”嬴政虽然时常在扶苏面前说蒙毅这不行，那不行，其实对蒙毅的才学相当放心。

　　　　“孩儿还有一事禀告父王。”

　　　　“说。”

　　　　“韩非算是孩儿的师叔，如今他在秦国身故，没有亲朋子女在侧，孩儿想为师叔归葬，不知可否？”扶苏心想，韩非子啊韩非子，我既然救不了你的性命，那就成全了你的名声吧。

　　　　“此时你无需操心，我已吩咐典客馆、奉常等司按秦国公子之礼安排韩非丧仪，不需你出面。”嬴政拒绝道。

　　　　“孩儿亦是想为师叔尽一份心，免得李师回来埋怨孩儿。”扶苏坚持道。

　　　　“那你就等到归葬之时，代替寡人去送送韩非就行了。”嬴政略一思考，就做了最终的决定。

　　　　扶苏无奈，只得道：“是，孩儿告退。”

　　　　扶苏返回府中，没有去书房誊抄书籍，也没有找蒙毅练武，而是直接到了工坊之中，找到唐固。

　　　　“老唐，我要见成瞿，马上。”

　　　　“不知公子有何事如此急迫？”

　　　　“韩非中毒而亡，宫中的太医认为，韩非先是昏迷，然后毒发！”扶苏狠声道，“我要知道是不是南墨所为。”

　　　　“这……”唐固有些不愿意答话。

　　　　“我想知道韩非昏迷是不是和甘罗所中的毒一样。你们不是说南墨上一次出手是对付甘罗吗？”扶苏进逼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替巨子传话，很多事情只有巨子一人掌握，我可以将公子的意思转达给巨子，巨子愿不愿意帮忙我不能确定。”

　　　　“同盟，我们不是同盟吗？”扶苏瞪视唐固。

　　　　唐固有些尴尬，只能回以苦笑。

　　　　“哼！”扶苏气呼呼而去。

　　　　扶苏到了书房之后，拿起他平常不怎么用的毛笔，蘸足墨水，练起了毛笔字，以平复心情。

　　　　等到他心境平稳下来后，将毛笔放下，才发现，他刚刚竟然把韩非的文章《初见秦》默写了一遍，扶苏拿起纸张，想起韩非已经去世，不由得又是一叹。

　　　　扶苏做回到书桌前，也没有心情去誊抄书籍，只沉浸在诸子时代的落幕带来的伤感之中。将昨日韩非给他的书籍重新翻开，一页一页的看去，扶苏发现除了新文章《初见秦》和增改过的《存韩》，韩非给他的书和前一本几乎一样，只有几处进行了修改而已。看来韩非真正要送给他的就是《初见秦》了，后面的篇章应该是顺手给了自己。

　　　　扶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