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秦-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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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当初将学宫一分为四，学宫那里有张苍先生负责，学委也踏入了正轨，可如今学宫还有一大批人没有着落，很多人觉得看不到希望，如果不是学委和学宫接连招人，怕是不少人都要离开了。”公输连没有给廖智继续说话的机会，插言道。

　　　　“没有着落？”扶苏一愣。

　　　　“是啊，公子当初在学委成立的时候说过，有些人可以通过传授技艺或者发明东西留在学宫，这些人在学宫等了三个月，公子却没有动静，不少人都认为公子已经忘了这事，有了动身的打算你，我平时跟他们有些交往，他们就找到了我头上。”公输连道。

　　　　扶苏一阵尴尬，他确实把这事给忘了，一来，当初来学宫的人中，以技艺见长的人并不多，不是公输家的人就是墨者，是公输连和成瞿的人，他倒不好把这些人分离出来，二来，学宫中的学生当时都才十一二岁，连字都不认识，在学宫中也以开蒙为主，让扶苏从他们中找些人出来，给人当学徒，扶苏也不大愿意。

　　　　“有多少人？”扶苏问道？

　　　　公输连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道：“嗯，有三四个吧！”

　　　　扶苏一阵无语，三四个人，你也好意思跟我说有不少人？

　　　　公输连既然提出这个问题，无论有多少人，扶苏自然不能视而不见，对公输连道：“这件事，是我疏忽了，我会尽快想办法，既然公输先生与他们有交往，就替我转告他们，耐心等上几天，我必给他们一个交代。”

　　　　“嗯，好。”公输连哈哈笑了两声，颇为自己的意见能被扶苏采纳而开心。

　　　　将《学报》放置好，扶苏和吕不韦拒绝了众人邀请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的请求，跟随吕不韦进了已经有侍卫把守的小楼。

　　　　众人都惊奇不已，纷纷猜测吕不韦的身份。

　　　　“扶苏，这些人放在学宫是不是有些浪费了，像林维这样的才学，放之郡县都算是能吏了。”坐在饭桌上，吕不韦开口道。

　　　　“嗯，林维本在父王的招贤馆中等着父王擢拔，被我给请到了学宫，确实是屈才了。”扶苏自然是知道林维的本事。

　　　　“当时学宫初创，我一个人都没有，就求着李师给了个名单，又向父王要了几个人，才把学宫开了起来。”

　　　　“今日他们屈身学宫，来日我必还他们一个前途。”扶苏道。

　　　　吕不韦微笑点头，不再言语。

　　　　扶苏从吕不韦和赵姬的小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没有休息，公输连的话，让扶苏对学宫的变革有了新的想法，他拿出纸笔，不断的写写画画，变革的蓝图越来越清晰。

　　　　不过学宫的变革涉及到工坊、商铺、学委，至少要将这些地方也考察一番，一起改了才好。

　　　　“公子。”扶苏正在思考的时候，张苍又来到扶苏的房间。

　　　　“师叔，可是有事？”张苍已经忙了一天，到了晚上还来找他，不知道又有了什么事。

　　　　“昨天公子对学宫的变革似乎已经有了方向，但似乎言犹未尽，今日来正好讨教一番，早日解决了学宫的杂事，也好让学宫发展的更好。”张苍丝毫不为昨天落荒而逃赶到尴尬，一副讨教的神情。

　　　　“我只是有些想法，还没有成熟，正在完善，不差这一两日吧。”昨天张苍夺门而去的情景，让扶苏现在想想还觉得好笑。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我提前有些准备总是没有错，公子昨日一共提到了七个新设的科室，除了招生处是临时的，其他部门每个科室至少要两个人，即使这样也要新招十二个人，不提前准备怎么行。”张苍正色道。

　　　　“这么多科室，是不是太多了？”扶苏听了张苍的话，自己就否定起来，怀疑自己昨天是不是说了胡话。

　　　　张苍看了扶苏一眼，从袖袋了拿出一张纸，道：“这是公子昨日提到的部门。”

　　　　扶苏接过来，扫了一眼，不由汗颜。

　　　　“招生处、政教处、财务处、护卫处、常务处、招聘处、藏书馆。”这是张苍通过回忆记录下来的东西，除了藏书馆，扶苏还没有开始长篇大论，其他的几个科室后边都密密麻麻的记录着扶苏所说的科室功能。

　　　　“师叔，这些科室，并不是一定要现在就开设的，只是我对学宫未来的规划，专人专事，专人专责，省得一有什么事情就要全学宫的人都出面不可，实在是太耽误大家的时间。”扶苏说道。

　　　　张苍听了扶苏的话，眼前一亮，道：“好一个专人专事、专人专责，公子尽得师兄的真传矣。”

　　　　扶苏听惯了张苍的恭维，但这次的恭维却让扶苏暗中撇嘴，这可不是从李斯那里学来的。

　　　　“公子虽然拜李师兄为师，但大家都明白，你对韩非师兄的推崇，如果韩非师兄还活着，肯定也会收你为徒的。”张苍又道。

　　　　原来张苍说的师兄不是李斯，而是韩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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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白龙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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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张苍的再三催促下，扶苏只好先把自己对学宫改革不成熟的方案，告诉张苍。

　　　　“事有轻重缓急，也要看条件。”扶苏沉吟一阵，开口道。

　　　　“招生处、招聘处，目前都已经不是必须的了，招生的时间已经过去，教习的招聘师叔也已经办妥，自然不用着急设立。”

　　　　“虽然没有设立护卫处，但是学宫的安全目前并无不妥，而且公子府的侍卫有一半都被我用在了这里，倒也不着急另设一处，专司其职，大可等诸事完毕，再更换名头不迟。”

　　　　“藏书馆，顾名思义，是为了收藏书籍而设，我虽然觉得很有必要，但是条件不足，无论是学宫还是我这里都没有那么多书籍，可以撑起藏书馆的规模，即使有印刷馆，怕也要长期准备才好。

　　　　“财务处，是为了对应师叔提出的，学宫不再免费提供食宿而设，虽然十分必要，但现在学宫没有那么多充足的人手，随便找个账房我也不放心，从司马鸿那里借人，恐怕父王都不太愿意了，所以也是条件不足。”

　　　　“政教处，嗯，我今天听到程捷先生已经提到了政教处，想来师叔已经有所准备，倒是和我想到了一起，学宫一下子多了两百多人，怕是会有不少纷争，有政教处专门处理学生的纠纷，正可以把教习们从庶务中解脱出来，安心教学，只是这政教处的人选，师叔要好好斟酌。”

　　　　“嗯，我打算让程捷出任政教处主任。”张苍道。

　　　　扶苏按着名单一一点评，倒和张苍所思所想不谋而合，目前最需要做设立的就是扶苏还么有排除的常务处了。

　　　　“为什么？师叔昨日还在为教习不足而苦恼，怎么今日就把刚有点经验的教习放在了政教处？”

　　　　“昨日有昨日的考虑，今日有今日的考虑。”张苍道。

　　　　“程捷在来学宫之前就是名闻各国的法家名士，在招贤馆中也颇有名气，如果不是师兄力荐，即使公子亲自去请，学宫是请不来这样的人才的。”张苍没有给扶苏面子，直言道。

　　　　扶苏只能摸摸鼻子，苦笑不语。

　　　　“可是这样名士这半年在学宫中都干了什么呢？”张苍说道这里有些激动，声音渐大，孟安在门外也伸出头往里边瞧。

　　　　“他上半年，就给一群放羊娃讲故事了。”

　　　　“公子让他们讲解各地见闻，当时又没有教材，程捷他们就只好将他们的游历经历当成教材，讲给学生们听。”

　　　　“公子今日也参加了入学考试，觉得考题如何？”张苍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换了口气，开口问道。

　　　　“语文和术学倒是中规中矩，后边……”扶苏沉吟着，想要找到合适的词语来评价。

　　　　“后面的题目根本不适合学宫的学生来回答。”张苍替扶苏说道。

　　　　扶苏只能点头，他看到考题的时候就觉得题目过难，在旧时空可以作为高考的题目了都。

　　　　“但这些内容就是程捷他们在课堂上讲解的，不考这些又能考什么。”张苍补充道。

　　　　说到考试，扶苏一脸期待的开口问道：“师叔，我的成绩如何？”

　　　　张苍瞅了扶苏一眼，道：“公子既然重视学宫，专门设置了入学考试，那考试就是很严肃的事情，为何还要用这种玩闹的心态参与其中，成绩好坏对公子又有什么影响？”

　　　　张苍的话让扶苏一愣，自己当时就是想看看试题怎么样，学生们在考场上的表现，虽然不能说是正事，但也算不上是玩闹。

　　　　“白龙鱼服，豫且中之，公子交友工匠，行商贾之事，游走巷闾之间，又做小儿女之态，置自己于险境，岂是明主所为？”

　　　　扶苏长大了嘴，不敢相信张苍说的话，可是看看张苍一脸严肃，甚至称得上严厉了，把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公子不仅置自己于险境，跟随你的人同样也身处险境，羽白自从公子上次遇刺至今，可曾敢邵离公子之侧，公子不以为戒，反而变本加厉，可曾考虑过他们的感受。”

　　　　“大王如今春秋鼎盛，秦国公子已经十七人，公子虽然声威隆重，才名在外，素受大王喜爱，但焉能知明日之事！”

　　　　张苍虽然说的隐晦，但扶苏又不是三岁小儿，怎么会不明白张苍话里的意思，扶苏的脸色也渐渐的变化，刚开始的一丝丝不服气慢慢没有了，代之的是凝重的神色。

　　　　“公子善发明，有陶朱之才，但这又如何，不过是小智尔，与公子有所增益，却不是根本，公子的根本在大王，在朝堂诸公。”

　　　　“公子慎之。”

　　　　张苍的劝谏可谓是突如其来，丝毫没有给扶苏准备的时间，愣怔在当场无话可说。

　　　　张苍昨日的劝谏，他听在了心里，他已经他已经检讨过了，决定不再空想，按战国的规则办学宫、工坊、商铺，没想到张苍酝酿了两天，今天的话才是重点。

　　　　过了很久，扶苏郑重起身，对张苍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师叔的话如同洪钟大吕，振聋发聩，扶苏受教。”

　　　　张苍安坐在椅子上，受了扶苏一礼，当之无愧。

　　　　扶苏坐回椅子，静默无语。

　　　　张苍眼神抽动，自己的表演似乎过了，扶苏才十一岁，受了这刺激，不会出问题吧。

　　　　“公子将学宫规划给我，早日返回朝堂才是。”张苍淡淡开口道。

　　　　“是。”扶苏答道，他根本没有听到张苍的吩咐是，现在脑子里正在想胡亥现在还是不是小蝌蚪，还有多长时间会出生，出生之后会不会如旧时空那样从自己这里抢走嬴政的宠爱。

　　　　“我会每月将学宫的情况向公子汇报，公子不用担心学宫的情况。”张苍见扶苏心不在焉，软化了语气，继续说道。

　　　　“哦，好的。”扶苏还是随口应道。

　　　　“公子？”

　　　　“嗯，行。”

　　　　“公子真是让人失望。”张苍有些后悔，又有些丧气的说道。

　　　　“啊？”张苍语气的变化，终于让扶苏回过神来，“师叔何出此言？”

　　　　张苍默默无语。

　　　　“师叔见谅，师叔的话让我幡然醒悟，刚才不过是自省往日过失，实不是有意怠慢师叔。”扶苏再次从椅子上站起来，想张苍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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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宝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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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数年来，扶苏得意忘形，失了分寸，如今要步入朝堂，还请师叔教我。”扶苏一礼躬身到底，没有张苍的话，竟然没有起身的打算。

　　　　张苍手握着茶杯，不时的用手指轻轻敲打，盯着扶苏，没有回应的意思。

　　　　扶苏额头慢慢的出汗，心底暗叹，自己是装的哪门子不耻下问、礼贤下士啊，心中有些后悔，但既然样子已经做了出来，此时起身，倒显得没有恒心和诚意，索性坚持到底。

　　　　好在没有多长时间，张苍就放下茶杯，轻轻的把扶苏扶了起来。

　　　　“师叔？”扶苏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我跟在荀师门下，跟李师兄和韩师兄相比，不算是有什么才华，大家也都是把我当成账房来用，好在荀师循循善诱，学有所成。如果不是李师兄看在同门的份上，推荐我倒太史院，我恐怕不知道要在哪里蒙混度日。”张苍没有理会扶苏，而是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事情。

　　　　“我自负精通术数天文，在太史院中过得却并不如意，大家看在李师兄的面子上对我客客气气，却没有我施展才华的地方。后来司马鸿推荐我来公子这里，公子在术学上的天赋让我大开眼界，才知道人外有人，本来不过是想在学宫中精进学问，没想到学宫初创，就有了恢弘气象，才有了留下来的打算。”张苍淡淡的看了扶苏一眼。

　　　　扶苏抬了抬手，道：“惭愧。”

　　　　“公子自幼聪慧，久负神童之名，即使在朝堂之上，也以户口统计之事，颇有威望，再加上长公子的身份，虽然没有太子之名，但在朝堂众臣和秦国黔首心中，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太子，太子椅、太子车等物哄传天下，便是明证。”

　　　　“可是我留在学宫，不是因为公子的这些名声，公子名声再大，也没有得到大王的首肯，立为太子。毫无疑问，我们留在学宫，是期望为了将来能够一展青云之志，公子如今蹉跎岁月，难道我们也要跟着公子一起蹉跎下去，公子这样做下去，留不住贤才的，只能留下一些混吃等死的人罢了。”

　　　　“青蝇之飞，不过数武；附之骥尾，可致千里。我也罢，程捷等人也罢，在学宫中甘做青蝇，不过是看好公子有千里之姿，如果公子安心卧与马厩，无心奔腾，我们在学宫又有何意义。”

　　　　“公子发展学宫，不在于公子每日里对学宫有多重视，而在于公子能网络到多少的人才为己所用。四海之才为用，公子安坐堂上，万事可期，不然公子虽精力充沛、奔走不歇，终日劳碌，也不过身陷俗事之中，能有多大效果。”

　　　　“这就是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吗？”扶苏心中有所领悟，静静的听张苍的教诲。

　　　　“公子对学宫的期望，我也明白，若能成功，将来不愁无人可用，但学宫自成一统，与朝堂之上并无交集，公子专心于学宫，岂不是自绝于朝堂之外，还有谁愿意归心于公子。”

　　　　“因此学宫不能急于求成，相反，学宫发展的越慢，对公子越有利。”

　　　　扶苏从没有想过自己办的学宫还有这样的深意，在张苍的解说之下，他才迅速明白，学宫不仅仅是旧时空的一所学校所能比拟，他看着张苍，道：“师叔的意思是朝堂之上尽是宝马良驹，学宫却是一座产量无限的新马场，马场在手，宝马良驹为了不被主人抛弃，不愁宝马良驹不听命于主人。”

　　　　张苍点点头，认可了扶苏的比喻。

　　　　“那我该如何做？”扶苏总算松了口气，张苍一开口就不停，没有给扶苏插嘴的机会，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时机，扶苏自然不愿错过。

　　　　“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扶苏不解道，张苍说了这么多不就是劝自己花功夫在朝堂之上吗，怎么会什么都不做？

　　　　“公子只是小主人，公子要用他们，只需主人同意，这些宝马良驹自然任由公子驱策，公子什么都不用做。”张苍顺着扶苏的比喻，把朝堂之上的诸公比作了宝马良驹。

　　　　“公子只要时常在马厩出现，让这些眼中只有主人的宝马良驹，慢慢熟悉你这个小主人，若能让他们产生亲近，那自然最好，没有亲近也无需苛求；公子还要慢慢了解这些宝马良驹的习性，为将来驾驭他们做好准备。”

　　　　“这些马的食料自有主人准备，用不着公子去做什么，公子私自喂养，一来未必符合马匹的习性，二来则让主人顾忌；这些马不听话，也有主人去鞭打，公子既不能责罚也不能求情，求情则恶了主人，责罚则让主人和马匹都怀恨在心。”

　　　　“不能责罚，如果有马匹不听我的话怎么办？”扶苏问道。

　　　　“他们自然不会听公子的话，公子也不要有这个念想，他们要听的是大王的话。”张苍声调高了起来。

　　　　“不听小主人的话，主人自然也不会喜欢，真正的宝马不会做这样的蠢事。但前提是公子就是小主人，没有谁会取代公子将来成为主人的可能。”

　　　　“我明白了。”扶苏郑重点头。

　　　　“马场虽然有警惕之用，但还是要有良种才能起到效果。”在张苍的劝解之下，扶苏一心扑在学宫上的心思淡了，但对扶苏仍然看重。

　　　　“请师叔再给我五天时间，我把学宫、工坊、商铺的事情调理清楚。”扶苏眼里透着认真，虽然把张苍的话听进了心里，可扶苏却不愿意轻易的把学宫放手，至少也要给个机会，让我把五年计划做出来在放手吧。

　　　　“好，我就给公子五日时间。”张苍刚刚向扶苏剖白心迹，扶苏也表达出了愿意听从意见的样子，但学宫毕竟是扶苏的心血，让扶苏轻易放弃，实在游戏难为了扶苏。

　　　　“那公子再说说常务处吧。”张苍又开口道，仿佛刚才与扶苏的对话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扶苏看着张苍一脸的平淡，有一种要吐血的冲动，要不要这么淡定，你这指点江山的本事都赶得上矛太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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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规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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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元2468年九月初六，咸阳城内公子府上。

　　　　张苍、张火、廖智、郦食其都坐在扶苏的正堂之中，除了张苍知道扶苏要做什么，其他人都不明白扶苏把他们叫过来是做什么。

　　　　“西陵，你也坐这里。”扶苏走了进来，跟众人打了招呼，吩咐跟在他身后的西陵也和张苍等人坐在一起。

　　　　西陵听了扶苏的话，有些局促，张火还好，他很熟悉，可是其他几人，可都是公子招揽的贤才，跟他们坐在一起，西陵有些不太敢，求助的小眼睛看向孟安，孟安却不理会，扶苏一瞪眼，西陵只好乖乖坐下。

　　　　扶苏一挥手，孟安将五本书放在了张苍等人面前，又放了一本在扶苏面前。

　　　　“各位先读一读。”扶苏开口。

　　　　张苍毫不犹豫，拿起书本，封面上写着《三年规划》，打开目录，分列着《学宫篇》、《工坊篇》、《商铺篇》、《学委篇》、《门客篇》，按页数来看学宫和工坊占的篇幅最多，学委占的篇幅最少。

　　　　扶苏本来想着搞个五年规划，向旧时空伟大的天朝看齐，但想了想觉得五年时间有太多变数，恐怕即使自己规划的再好，也难以完成，而且不说刚刚入学的新生，学宫招收的第一批学生大多十一二岁，三年之后正好成人，他们成人之后的选择，正好作为检验的根据。

　　　　这就是扶苏五天内给出的方案了，张苍心里想着，打开学宫篇。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开篇第一句话让张苍觉得还可以，继续往下看去。

　　　　张火和西陵看着桌子上的书，不知道要做些什么眼巴巴的看着扶苏，郦食其倒是无所谓，拿起书随意的翻看着，廖智显得有些急切，书页翻得哗哗响。

　　　　“看书啊，看我干什么。”扶苏对张火和西陵道。

　　　　“哦。”西陵听话的拿起书，翻看起来，脸上不时的露出这书真好的表情，偷偷打量扶苏的表情，扶苏却不理会他。

　　　　“张师傅，你怎么不看？”扶苏看张火还是愣愣的看着自己。

　　　　“公子，这个，这几年虽然在工坊认了不少字，但是，我怕我还是认不得全部的字。”张火面目微红，有些扭捏的道。

　　　　扶苏一愣，暗道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张火可不是墨者，既有长技在身，又是学问渊博的。

　　　　“那我给你说说，你听着，等回去，把书交给郭林，让他看看。”扶苏拿起书道。

　　　　“行。”张火脸色更红了，自己这个做师傅的竟然还不如自己的徒弟。

　　　　“规划这东西，就是告诉你接下来工坊要做什么，我捡重要的跟你说。”扶苏把规划翻到《工坊篇》，看着有些紧张的张火道。

　　　　“无农不稳、无工不强、无……”扶苏读了两句，停顿下来，脸色微红道：“这个不重要，就是告诉你，工坊对我很重要，你要好好搞。”

　　　　扶苏把关于工坊的规划，好好的看了看，这几天忙着撰写规划，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现在几个开工的工坊，都差不多建好了，你回去之后，先把这几个工坊的工匠都迁过去。”

　　　　“是。”

　　　　“工坊接下来三年，有几个重点的事情你要做好。”扶苏合上书，回想了一下，重新对张火道。

　　　　“第一，商铺从工坊分离出来，有专人管理，以后工坊只负责为商铺提供产品，仅仅是业务往来，没有隶属关系。”

　　　　“第二，努力培养新生代工匠，三年内，所有三十岁以下的工匠，至少要参与培训六次，包括技能和文化培训。”

　　　　“第三，继续扩大工坊的规模，工坊的工匠在三年内要达到千人规模，其中一级管事至少十人，二级管事至少百人。”

　　　　张火听了扶苏的一级管事、二级管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想要开口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