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秦-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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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虽然对护士的概念仍然存疑，但费成也明白过来，扶苏并不是像他们所想的一样要在医者的培训上偷工减料。

　　　　“这样吧，既然三位先生对着护士并不认同，我们先试行一二，看看成效如何，到时候再有各位先生来评定。”扶苏并没有给费成等人太多的思考时间，将事情就这么定下。

　　　　费成和胡微、韩会，相互看了一眼，只能表示同意，毕竟学宫几乎是扶苏自己的私产，嬴政除了任命过两个祭酒，派了三个太医，几乎没有出过什么力，其他人对扶苏的帮助就更少。

　　　　“我听张苍先生说公子还打算聘请名医，不知公子打算聘请多少人，又招收多少学徒，费用又该怎么算？”费成几人不说话，罗华作为负责学宫财务的人，就开口道。

　　　　“现在学宫有多少资金？”扶苏有些惭愧的问道，他将学宫的各部门搭建起来之后，就没有怎么过问过学宫的事情，对学宫财政情况早就不清楚了。

　　　　罗华听到扶苏提问，不假思索的开口道：“这两年一共有两百二十七个新生入学，周边村庄的孩子共六十三人，没有收取任何费用，其余一百六十四人都是咸阳城中的富户子弟和小厮，其中小厮有四十五人，询问之后这四十五人中有十七人选择了学宫的教育基金，中间共有十五人遭到退学，也就是两年来一共收取了四百二十七人、一千零九十六人次的学费，共计白银一千零九十六两公子设立的教育基金三年的数额分别是一千二百两、两千两、三千三百两，共计六千五百两，除了支付贫困学生的费用、学宫的日常开支，现在在商铺中还有教育基金的本金五千八百六十五两，学宫可支用现银六百六十三两。”

　　　　“罗先生真是了得！”扶苏赞叹一声。

　　　　罗华也不客气，只是微微点头。

　　　　“教育基金我不会动，改用在贫困学生身上的钱，我一文也不用，教育基金专项专用，任何人不得随意支取。”扶苏先是把这个基调定下。

　　　　“至于能在周围郡县找到多少名医愿意来医馆，我也不确定，这样，我先拿出一千两作为医馆建设的启动资金，先把医馆建起来再说。”

　　　　“至于名医，费先生、胡先生、韩先生，你们三位都曾经做过太医，应该认识不少的杏林好手，不知道三位能不能邀请些过来？”

　　　　费成思索一番，面有难色道：“现在战事频繁，医者多被军队征召，各地的医生本就稀缺，医者多有仁心，公子遍请名医的做法怕是不被这些医者理解，我们未必能说动他们前来。”

　　　　胡微和韩会也是不停点头赞同，胡微道：“能够在此时坚持在地方上行医的医生，大多并不看重金钱，公子哪怕把聘金定的再高，也请不到什么名医，倒是会吸引不少天天想着用行医挣钱的庸医。”

　　　　扶苏听了费成和胡微的话，又是一阵头疼，没想到想要办个医馆也会这么麻烦。

　　　　“公子如今被大王封为睿国君，难道请几个医生，还会这么麻烦，要我说干脆绑了过来就是。”邓争在一旁说道。

　　　　费成看了邓争一样，道：“公子本是要做善事，若是强行把这些医生请来，反而成了恶性，此时不妥。”

　　　　“确实不妥，强请过来的医生未必会用心教授。”扶苏也否决了邓争的建议。

　　　　“几位先生尽力吧，请人的时候把医馆的用途说清楚，尤其是到医馆看病的人，都免去诊金，之收取药材费用。他们既然有仁心，那就用善行来打动他们。”扶苏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医馆的名声传播出去，得到这些医生的认同，他们会自己过来。

　　　　“几位先生都是医生，对着聘金有何建议？”

　　　　“这个，”费成想了想，道：“病情有轻重，医术有高低，这聘金倒是不能一概而论。”

　　　　扶苏点点头，道：“费先生说的有道理。”

　　　　扶苏想了一下，又看向罗华，道：“罗先生管理学宫的金钱，不知可有良策？”

　　　　罗华摇摇头，谦虚道：“良策说不上，就是有一点浅见，供公子参考。”

　　　　扶苏笑道：“先生请说！”

　　　　“费太医说病情有轻重、医术有高低，那就做个标准出来，把常见的疾病分成数等，每诊治重病一例，应付诊金多少，轻病一例，应付诊金多少，都有定数，不知费太医以为如何？”

　　　　“倒是个不错的办法。”费成点点头。

　　　　“我也想到一点。”韩会开口道，见扶苏看向他，就接着说道：“学宫教习分为首席、主讲、助教，而且我听闻公子的商铺和工坊的管事也分数等，是不是也可以按照医者水平高低，给这些医者也分等级，作为聘金的参考。”

　　　　扶苏听着众人的见解，想到了旧时空医院里的挂号费都因专家、主任医师、副主任医师等分级而高低不同，看来是很有必要的啊，不过这挂号费在这个时代就算了，能把排号制度先建起来就不错了。

　　　　“看病既看病情轻重，又看医术高低，聘金就依据这两者来定。”扶苏决定道。

　　　　“只是病情的划分，和医者的评级还要靠三位来负责，我们这些门外汉倒是不好插手了。”

　　　　“责无旁贷。”费成代表这三人说道。

　　　　医生的聘请确定下来，扶苏就接着道：“那接下来，我们商量下学徒的招收。”

　　　　“第一批学徒，就是现在学宫中的贫困生，从明日起，将所有接受了一年以上训蒙的贫困学生集中起来，由三位先生单独授课，讲授医学知识。”扶苏对此早有注意，没有跟众人商量的意思。

　　　　扶苏的话让张苍的脸色一变，急切开口道：“扶苏，此事……”

　　　　“师叔先别急，不是还有其他三百多富户和官宦子弟吗！”

　　　　“可是……”

　　　　“还请师叔体谅，培养医者，对我有大用，这事就这么定了。”扶苏有些歉意的对张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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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又见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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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这些贫困学生，学宫中其他学生，也做个调查，有想学医的，也都安排由三位先生单独授课，讲授医学知识。”扶苏进一步扩大了学医的范围。

　　　　“另外，程捷，你把招生处从新组织起来，袁先生招聘医生的时候，程先生负责招收愿意学医的学徒，根据请到的医生数量，保证每个医生平均教导三个医师学徒，十个护士学徒，许多不许少！”

　　　　扶苏的话让费成等人惊讶不已，扶苏对医馆的期望不小啊。

　　　　“我会找公输家来设计医馆，派遣工坊的工匠负责医馆的建设，我想用一个月时间应该足以将医馆建好。”扶苏想了想，算了一下医馆可以营业的时间。

　　　　“明年学宫开学的时候，医馆正式开始营业，至于这段时间，就请三位先生多多费心，做好前期的准备工作，比如说观察学生的天分，把有天赋的学生区分出来，把病情和医生的等级区分开来。”

　　　　“另外提前把医馆的各部门都建立起来，费先生负主责，还请师叔多多帮忙，几位先生也不能置身事外，若有合适的人选尽管像费先生推荐，目前要设立行政、财务、护卫，药房几处。”

　　　　张苍虽然脸上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点头答应，其他几人见张苍点头，也都说道：“责无旁贷。”

　　　　张苍见扶苏将学宫那一套改变一下都用到了医馆上，医馆可以说各个部门都齐全了，就问道：“公子，医馆选址何处，建好之后是不是要与学宫分开？”

　　　　“不！”扶苏迅速的回答道。

　　　　学宫的学生本来就少，如果仅仅是因为是学习医术，就把这一百多学生在学宫除名，将更不利于学宫的发展。

　　　　“我的意见是医馆不能距离学宫太远，但医馆毕竟是要为病人治病，也不能离学宫太近，这样，我先跟公输家的人商量下，再定医馆的具体位置。”

　　　　“医馆招聘过来的医生，都要在学宫兼任医学教习，学医的学徒分批次在学宫学习或在医馆实习，知行合一，才能让这些学徒尽快的独力行医。”扶苏说出了自己不把学生从学宫除名的原因。

　　　　“公子说的不错，医术事关人命，不得不慎，这知行合一确实是个好主意。”费成赞同道。

　　　　“诸位都是学宫中的负责人，都想想，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扶苏把自己的主意说完，觉得已经没有什么漏洞，对几人问道。

　　　　医馆的建设是扶苏在兑现自己培养医者的承诺，费成三人期待已久，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程捷看了扶苏一眼，却没有说话，其他几人更是没有出声的打算。

　　　　最终还是张苍开口道：“公子，因为学报引起的学派之争招来了不下百十人，现如今学宫说不上是百家争鸣，但是两年来各家学派加起来也有二三十家，休养生息的墨家和被公子全部请走的道家、阴阳家、家暂且不提，其他诸如号称是法家、儒家、农家、工家、术家、名家、杂家的名士，来来走走，现如今也有六七十人，如今公子独重医学，置其他学派不顾，怕是会让人误会，于公子贤名有碍。”

　　　　“有这么多人？”扶苏没想到学宫中现在竟然有这么都各个学派的学者竟然多达六七十人，虽然他曾经希望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但是学宫变革之后，反倒不太希望有这么多名士了。

　　　　“他们在学宫都干些什么？”扶苏问道。

　　　　张苍瞅了扶苏一眼，无奈道：“公子不喜辩论之风，可却给廖智出主意撩拨各家学术，结果把这些人都招惹过来，廖智无力处理，都扔到了学宫，我能让他们做什么，不过是聘请他们编写教材，偶尔给学生们讲讲课罢了。至于他们在学报刊登文章，那是他们来学宫最想做的事情，我从未干涉过。”

　　　　扶苏张了张嘴，很想解释自己并不是不喜欢辩论之风，而是稷下学宫那种辩论并不适合自己的学宫，这才禁止。

　　　　“师叔觉得这些人当如何安抚？”扶苏想了想，没有想到妥帖的办法，既然张苍提出这个问题，那肯定是有些想法了，就把皮球给踢了回去。

　　　　张苍笑了一笑，淡淡道：“经过廖智和我的筛选，现在这些在学宫的人，都是才学不错的学者，公子不如把他们推荐给大王。”

　　　　张苍的话让几人申请都是一变，除了费成三个医生，其他人都热切的看着扶苏。

　　　　扶苏愣了一愣，闭目思索。

　　　　过了一阵，扶苏沉声道：“既然师叔推荐，那这些人才学肯定是不错的。不过”

　　　　扶苏撇了程捷等人一眼，道：“各家学者有六七十人，我不可能一次全都推荐给父王，师叔从里边先选出十人，先让他们来国君府，我见一见，再向父王推荐，如何？”

　　　　“如此甚好。”张苍点头，又问道：“可要按学派的不同划分？”

　　　　扶苏先是摇了摇头，又点点头道：“如今秦国的领土不断扩大，尤其是赵国刚亡，郡县还没有建立起来，农田荒芜、城池毁坏、社会动荡，急需的人才以农家、工家、法家为主，师叔就先以这几家的人才为主吧。”

　　　　“好。”张苍点头应下。

　　　　费成开口道：“公子，还有一事。”

　　　　扶苏看向费成，示意他开口。

　　　　“公子既然开设医馆，我想讲学委的差事交了，安心主持医馆的事。”费成语气十分坚定，像通知多过像请示。

　　　　“这个”扶苏有些迟疑，没有立刻答应。吕不韦辞去学委委员的事情他还没有跟张苍说，现在费成也要辞去职务，而且费成还是经过选举产生的。

　　　　“公子，培养医者，疏忽不得，公子若想培养合格的医者，这主持之人首先就要全心全意才行。”费成见扶苏迟疑，急迫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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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摇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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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瞒先生，今日学委吕卫先生刚刚跟我辞去了学委的工作，我还没来得及跟师叔说，你现在也辞职，这学委运转就大受影响了。”扶苏先将吕不韦辞职的事情挑明。

　　　　张苍听扶苏说吕不韦辞职，有些遗憾的道：“吕先生辞职了？那真是可惜了。”

　　　　“是啊，吕先生的才学在学委实在是屈才了。”费成也跟着惋惜道。

　　　　扶苏点点头，对二人的赞叹没有说话，仍旧对费成道：“更何况先生是由当时的七十多位教习共同选举产生，辞职也应当是向廖智请辞，不是在我这里啊。”

　　　　扶苏见费成眼睛闪烁，分明是准备要向廖智去辞职了，就接着道：“费先生，大可不必如此着急，第一届学委是在五月份召开，我们大可以把第二次的选举提前一些，我看就放在学宫放寒假的时候吧，这样就不耽误费先生的正式教学，费先生就先多担待一个多月，怎么样？”

　　　　扶苏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费成自然不好再纠缠，点头应下。

　　　　“那好，今日就议到这里，诸位先生都有个准备，医馆必在十日之内就会开建。”扶苏当先站起来，结束了跟众人的商议。

　　　　扶苏走出会议室，张苍紧随其后，追上了扶苏，开口道：“扶苏，吕卫先生辞职，你打算让谁接任。”

　　　　扶苏摇摇头，道：“师叔，吕卫接任的是成瞿先生的位置，成瞿是由学宫指定的人选，当时学委成立的时候，就已经说明，吕先生既然辞职，那就由师叔指定个学问好的接任就好。”

　　　　张苍点点头，明白了扶苏的意思。

　　　　“不过我有个建议。”扶苏说道。

　　　　张苍看了扶苏一眼，知道他这个建议肯定不是对某个人的建议。

　　　　“师叔刚才说学宫中已经有各家学派六七十人，那再加上在学委名下的六十多人，岂不是没有教学任务的各家学派就有一百多人，是不是太多了？”

　　　　“哪有那么多！”张苍否认道。

　　　　“学委曾经招了一批人，说是要做学报的编辑，这就招了将近三十个人过去学宫现在有四个年级，每年也从中新招了四五个愿意教书的教习郦商这两年也不断从学宫中聘请门客，前前后后有四五十人之多，还有一些人在学宫中不得意，自行离开。也就是说刚才那六七十人，就是目前学宫中仅有的各家学派的人了。”

　　　　“那就好。”扶苏松了一口气。

　　　　“我的想法就是学委人选的任命尽可能照顾到各家学派，不要像第一届学委有两个擅长技艺的，还有两个是儒生。一是资源浪费，二是不利于吸纳更多的其他学派来学宫发展。”

　　　　“教习们的推选，我们无法控制，只能在学宫任命的四个人身上做文章了。”张苍听了扶苏的话，沉思了一阵，并不觉得这事情好解决。

　　　　“这事情只能尽量避免，不可能杜绝的。”扶苏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就像第一届学委，自己已经尽可能给儒家设置门槛了，没想到还是有两个儒生。

　　　　“师叔，你先去忙，我去找魏师。”中午的时候因为还顾虑着要和张苍等人商量医馆的事，没有去找魏缭，今日来学宫的事务都已经处理完毕，当然不能少了去看望自己的老师。

　　　　扶苏提到魏缭倒是让张苍一滞，有些严肃的问道：“扶苏，你跟我说，把国尉大人留在学宫，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兵家的人，可不是你现在可以私藏的时候。”

　　　　扶苏被张苍的问题问的有点心虚，小心道：“魏师想要归隐山林，我只是不忍心魏师万年受饥寒之苦，挽留他在学宫待一年罢了。”

　　　　张苍摇摇头，道：“那吕相又为何在学宫之中呢！”

　　　　扶苏一惊，看向张苍，张苍脸上不见丝毫异色，张苍继续道：“吕相本是卫国人，加上他的年龄，对有心人来说，他的身份并不难猜。”

　　　　“还请师叔恕罪，不是我有意隐瞒，是父王和吕相的意思。”扶苏向张苍道歉道。

　　　　张苍摆摆手，道：“吕相退隐三年被你请到学宫，我倒没有太大意见，只是，国尉大人直接在你监国期间辞官，辞官之后就到了学宫，公子怎么敢？”

　　　　扶苏露出不甘心的神色，道：“魏师的才学不仅在兵事上，他在治国理政上也多有高见，只是被他在兵学上的光芒所掩，我实在不愿意这样一个贤才从我手里走掉，才用学宫来把老师留下。”

　　　　张苍看过魏缭的尉缭子，知道扶苏所说其实不算过分，但还是道：“这不过是一时之计，怎能长久。”

　　　　扶苏苦笑着没有答话，嬴政对魏缭的军策推崇备至，但对治国上，却不甚看重，尤其魏缭还是一个重商主义者，这让嬴政不是很满意，扶苏却知道魏缭的策略是对的，至少要领先了普通人两三层楼那么高吧。

　　　　“如果公子真想要把国尉大人留下，不如我就辞去这学宫祭酒的身份，让国尉来担任，公子以为如何？”

　　　　扶苏从尉缭子中回过神，有些惊讶张苍提出的办法，张苍会有这么大的心怀，刚刚把空悬了两年的祭酒拿到手里，现在就要把他拱手让出。

　　　　扶苏摇摇头，道：“此事不妥，师叔不要多想。”

　　　　不说张苍是不是出于试探的目的说出这个建议，即使他是真心如此，魏缭恐怕也不愿意担任祭酒的职位，他只是同意在学宫待一年，怎么可能愿意拦上这样的差事。

　　　　“我跟师叔交个底，我创办学宫，绝不会止步于现在这样，我心中，学宫将来是人才的摇篮，无论什么人才，看病做医生、种地当农夫、做工当工匠、经商做商人、参军当士兵、入仕做官员，任何职业，都可以通过学宫来培养。”

　　　　扶苏目视着远方，似乎穿越了时空看到了旧时空无数的大学，为社会培养着各种各样的人才，然后人才找不到工作

　　　　张苍被扶苏的话吓了一跳，道：“公子，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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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垂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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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苏当然知道张苍的担心是什么，有些失望的摇摇头。

　　　　扶苏无奈道：“我知道。”

　　　　“学宫中没有兵家、纵横家，不是他们没有人愿意来学宫，而是我刻意没有收留，都推荐到廷尉大人那里去了。”张苍淡淡说道。

　　　　扶苏点点头，没有怪罪张苍的意思，反而觉得张苍现在做的很对，道：“师叔做的不错。”

　　　　“刚才说的这些，都是我对学宫未来的设想，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师叔放心，我自有分寸，绝不会陷自己于不利之境。”

　　　　张苍很想在劝说一二，但看到扶苏的表情，就摇摇头，没有说话。

　　　　“师叔，你去忙吧，我去找魏师。”

　　　　“我给你找个人领你过去吧。”

　　　　张苍知道自从魏缭来过学宫之后，就还没来过学宫。

　　　　“不用了，当时老师来学宫，是我的护卫护送的。师叔让人把我的房间收拾一下，今日我住在学宫。”

　　　　扶苏摆手拒绝，让孟安前头带路，去找魏缭。

　　　　“魏兄。”扶苏来到魏缭的住处，却不见魏缭，只有魏通一人正在准备饭菜，连个仆人都没有。

　　　　“公子。”魏通向扶苏行礼。

　　　　“老师呢？”

　　　　“叔父去河边钓鱼了。”魏通答道。

　　　　扶苏一阵无语，他将魏缭留下用的是编写军事大全的名义，这编书有这么清闲吗，还有闲心去钓鱼。

　　　　“是在学宫里边还是外边？天色不早了，我去将老师接回来。”

　　　　“叔父说，学宫里变人太多，出了学宫，去了溪水上游，我带公子过去。”魏通将手上的东西放下，准备带扶苏去找魏缭。

　　　　扶苏摇摇头，苦笑道：“魏兄，还是准备晚餐吧，记得把我算上。”

　　　　“好嘞。”魏通向扶苏憨笑道。

　　　　扶苏走出学宫，沿着小溪往上游不断寻找。

　　　　扶苏找到魏缭的时候，魏缭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手中握着钓竿，扶苏将脚步放轻慢慢走过去，轻声唤道：“老师。”

　　　　魏缭转过头，看到扶苏，露出笑容，微微点头，没有说话。

　　　　扶苏蹲下身子，将魏缭身前浸在水中的竹篓捞出来，里边一条鱼都没有，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想要恭维一下魏缭的钓鱼水平都没有开口的理由。

　　　　扶苏正在尴尬，不知道能不能开口说话，魏缭的鱼竿颤动起来，魏缭抓住机会，将鱼竿一抖，一条不算太大的草鱼咬着鱼钩，被钓了上来。

　　　　“看来扶苏你是我的福星啊。”魏缭呵呵笑着，不见了往日的冷酷表情。

　　　　“老师技术好。”扶苏站起身，抓住鱼鳃的位置，将鱼从鱼钩里卸下来放进了空空的竹篓中。

　　　　魏缭笑笑，没有说话，将鱼竿竖起，鱼线的鱼钩都收好，对扶苏道：“回去吧。”

　　　　扶苏很自觉的将竹篓掂起来，等溪水控干，提着跟在魏缭身后，往学宫走去。

　　　　“老师觉得学宫如何，在这里过得还好吧？”

　　　　魏缭听了扶苏的问话叹息一声道：“早年间汲汲于富贵，家贫无立锥之地，虽在庙堂之外，却不知江湖之乐后来身处庙堂，君王信任，却战战兢兢，不能品尝富贵滋味如今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