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秦-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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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人都纷纷起身，只是一个老头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扶苏看在眼里，就问道：“蒯师傅，有什么话尽管说，跟我不用客气。”

　　　　几个老头都转头看向蒯师傅，在几人的目光下，蒯师傅一脸的尴尬，但还是吸了口气，开口道：“公子，小老二想向公子求个恩典。”

　　　　蒯师傅说完话，就要跪下去，几个老头也面色发杂的看着扶苏。

　　　　扶苏上前一步，却没能扶到蒯师傅。

　　　　“蒯师傅知道我的习惯，不喜欢人下跪，有话你就说。”

　　　　蒯师傅却没有起来，低头道：“我想求公子给犬子一个在商铺工作的机会。”

　　　　扶苏莫名其妙，看了看众人，道：“怎么回事？”

　　　　西陵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情，也看向老施他们。

　　　　老施看了跪在地上的蒯师傅一眼，道：“老蒯家有个儿子，是个老来子，手上有些残疾，没能学会他的手艺，干农活也使不上力，老蒯和家里那口子有都疼爱他，到现在十六岁了，一直没有个营生，也没什么本事，现在他和我们一样年龄都大了，干不了多久了，所以”

　　　　蒯师傅听了老施的话，头更低。

　　　　“这算什么难事！”扶苏笑了一下。

　　　　“蒯师傅也是一级管事，难道还不能安排自己的儿子做个伙计？”扶苏看向西陵，以为是西陵故意难为蒯师傅，可是一想也不是，西陵压根不知道这事。

　　　　“公子莫要小看咱们。”老施开口道：“当初我们来商铺的时候，张火就咱们说了，不是工坊过去的人，一律不准进商铺。后来，西陵公公接管商铺，招工的事情都有专人负责，我们这些管事只能提需要什么人，具体招用都是他们在做，说是跟学宫学来的。”

　　　　“这样！”扶苏听了老施的话，沉吟一番，道：“既然商铺自有规矩，倒也不好破坏，蒯师傅你如果信得过我，就将家里的小子送到府上来，在府里调教一段时间，保他将来一个前程就是。”

　　　　蒯师傅大喜过望，他本来想能把自己的孩子安排在商铺中做个伙计就行，没想到竟然有机会进入国君府：“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还有没有什么事，大家一并说了，不用学蒯师傅下跪。”扶苏笑道。

　　　　扶苏的话让蒯师傅一阵脸红，但是自家的孩子进了国君府，他脸上的兴奋神色更多些。

　　　　众人皆是摇头，没有麻烦扶苏的打算。

　　　　第二天咸阳商铺的所有账房带着这账本过来，同行的还有蒯师傅的儿子。

　　　　“见过公子！”蒯师傅的儿子跟着诸位账房一起向扶苏行礼。

　　　　扶苏看了一眼，这里边没有什么熟人，应该都是通过社会招聘聘请的。

　　　　“账本都带了吗？”

　　　　“带了，带了。”

　　　　“好，都交上来吧。”扶苏挥挥手，孟安把众人手中的账本，一一接过，收齐之后，捧着账本离开，各位账房都是一头雾水。

　　　　蒯师傅的儿子一脸好奇的看着扶苏安排，很是兴奋。

　　　　“你叫什么？”他正东瞅西望，没想到扶苏第一个跟他说话。

　　　　“回公子，小人蒯祥。”蒯祥恭敬回答。

　　　　“名字不错，以后在府上好好学本事，别给你父亲丢人。”扶苏道。

　　　　“是。”蒯祥答应一声。

　　　　“西陵，先领他下去吧，交给郦先生，算了，等孟安回来，交给孟安吧。”扶苏想了想，不值当的因为这点小事麻烦郦食其，而且孟安手底下正好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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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述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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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账房都觉得这小子真是交了好运了。

　　　　“各位先生都坐下自我介绍吧，说来惭愧，各位来商铺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见上一见。”

　　　　扶苏觉得自从自己开始跟自己这些“手下”接触之后，每天都要说声惭愧，想想真是丢人。

　　　　中账房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率先开口道：“小人刘金义，2468年十月进入商铺，分管咸阳总铺的账目支出，两年来……”

　　　　扶苏不时点头，示意自己在听，其实，早就神游天外。

　　　　“下一个。”扶苏注意到刘金义已经停下来，也没有点评，淡淡开口。

　　　　“小人苗发普，2468年十月进入商铺，在学宫培训一个月，分管关中几家分店与总铺的钱财往来……”

　　　　“小的于留山，2468年十一月进入商铺，培训半个月，分管山东几家分店与总铺的钱财往来……”

　　　　“小人冉利新，2469年正月进入商铺，培训半个月，分管汉水以南几家分店与总铺的钱财往来……”

　　　　“小人肖捷，2469年正月进入商铺，培训半个月，负责食为天的钱财出入……”

　　　　肖捷还没有将食为天的情况说完，孟安重新拿着账本进来，跟账本一起送来的还有几张纸，扶苏将东西收下，示意肖捷继续。

　　　　“截止到上个月，食为天账面上尚有钱财俩百二十五贯，小人说完了。”

　　　　扶苏挥手组织了下一个账房开口，将孟安送来的几张纸打开，口中念叨着：“食为天，食为天，在这里，账面结余两百二十五贯。嗯，肖管事记性不错，与账本吻合。”

　　　　肖捷和刘金义等人登时明白过来，为什么扶苏以来就收缴了账本，原来这国君府内有查账的高手，不由得都对扶苏手中的几张纸充满戒惧，生怕这些高手在账本中查出什么错漏，毁了自己的前程。

　　　　其实扶苏对商铺的众人还是有些信心的，毕竟商铺真正成立才两年时间，这些人对自己来说都是功臣，不至于两年时间就腐化了吧。

　　　　扶苏又翻看一阵，道：“账上也没有什么出入，当记你一功。”

　　　　“多谢公子，实在是小人分内之事。”肖捷脸上神情一松，还好，还好。

　　　　“下一个。”扶苏开口道。

　　　　“小人许红财，2469年二月被进入商铺，在学宫培训了半个月，现在负责如家客栈的钱财出入……”

　　　　许红财汇报起来，明显没有了前几人的轻松，说起话来磕磕绊绊，不时的打量着扶苏，扶苏也不瞧他，眼睛只盯着手中的纸张看。

　　　　许红财将情况汇报完，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扶苏看见，轻笑了一声，道：“出入不大，我就算你过关了，不过记着，不要自毁前程。”

　　　　“小人知道，小人知道。”

　　　　“还有谁没说，继续。”扶苏不断的翻看着手中的资料。

　　　　“小人窦千林，负责广通号的财务……”

　　　　扶苏开口问道：“现在广通号布了多少点了？”

　　　　窦千林一愣，思考了一阵，道：“秦国各郡郡治都有广通车马行的点，不过目前都依附在商铺之下，汉中、陇西、巴郡、蜀郡、黔中郡、北地郡、上郡、雁门郡、太原郡、河东郡、河内郡、三川郡、颍川郡、东郡、南阳郡、陈郡，都有。”

　　　　扶苏点点头，道：“嗯，不错，对业务还算熟悉，有些本事。说说你的财务吧。”

　　　　“广通号这两年购入牛马共计……”

　　　　“我的意思是说说你在账本中做的手脚，你可别忘了你们的小数和记账的方法都是在学宫中学的，才两年就敢在账册中作假，胆子是不是太大了。”

　　　　“小人，小人……”窦千林脸色变的苍白，后悔自己因为心虚没有早些开口，若是在扶苏拿到查账结果之前开口，扶苏或许就不会发现了。

　　　　“怎么不愿意说，那算了，你自己看吧。”扶苏说完，将手中的纸张抽出一张，给窦千林看。

　　　　窦千林颤颤巍巍的捡起纸张，越看越心惊，自己做的手脚都被罗列出来，从椅子上直接跪倒在地上，不停的扣头，口呼：“小人糊涂，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扶苏有些可惜，当初学宫招收账房，扶苏就知道这是需要专业的知识和一定的经验的人才能做的，不然就得有非凡的天分才有可能。对于扶苏的产业来说，除了专业知识和经验，还有一个阻碍那就是这些账房对阿拉伯数字并不会用，扶苏才安排了招募的账房都去学宫培训学习阿拉伯数字和新式记账方法。

　　　　虽然在学宫培训的时间并不太长，但也远比一般的账房要厉害多了，至少账务上要清晰的多。

　　　　“我自认为商铺给各位的薪水绝不低了，你们的工钱顶的上其他商户的掌柜了，何苦做这些糟践自己的事情。”扶苏看了几人一眼，淡淡道：“天下间没有做错了事情而不受惩罚的事情，不然这天下就要大乱了。”

　　　　羽白早就准备好了，看到扶苏示意，就大手一挥，两个侍卫出来，将窦千林扭住，往外拉扯。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窦千林呼号不止，除了厅堂却没了丝毫生息。

　　　　其余几个账房，也被眼前这一幕震慑，一时间房间内悄无声息。

　　　　西陵看了众人一眼，心中叹了一声，走出来对着扶苏跪下，开口道：“臣管教不力，请公子治罪。”

　　　　扶苏没想到西陵会来这一手，没有准备之下，有些愣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道：“起来吧，虽有不察之罪，却不至于如此。”

　　　　西陵却没有起来，扶苏见状就道：“那就罚你一个月的薪水，以儆效尤吧。”

　　　　“谢公子宽宏。”西陵对着扶苏跪下道。扶苏将查账的结果合起来，道：“除了这个窦千林，各位先生的账务做的都不错，不过还是希望各位能够引以为戒，不要步了窦千林的后尘。”

　　　　众人似乎还在惊惧，没有人答话。扶苏笑了笑，不以为意，道：

　　　　“有错就罚，有功就赏，我不会让好人吃亏，把赏金拿出来，给各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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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受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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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拿下窦千林，扶苏没有再找其他账房的错处，相信经过这一次，几个人会小心很多。

　　　　下午会见身在咸阳的二级管事，这是扶苏最重视的一群人，他们都很年轻，将来是商铺扩张的主力军。

　　　　“从今天起，食为天、如家、广通号要从商铺分离出来单独经营。”扶苏见到这群人的第一句话，就让众人一阵骚动。

　　　　“商铺也将会进行细分，目前书肆已经分离出去，接下来还会再次分割，咸阳一个总铺、一个分店，将分为日用百货店，五金器具店，家具店三家单独经营的店铺。”

　　　　扶苏一边说着一边让西陵将追备好的各个店铺经营内容的说明发给众人。

　　　　“五位一级管事年龄都大了，众位就是此次商铺改良的主力军，如果能将事情做好，事后各位就是一级管事。”

　　　　扶苏的计划不仅是让这些人做一级管事，而是将分离出来的商铺直接售卖给这些能将商铺经营好的管事，将所有权转移给他们，自己只保留一定的股份，至少对外是这样的情况，堵住嬴政拿商铺做法的借口。

　　　　扶苏挥手阻止了其中一人想要开口说话的意图道：“我给你们十天时间，十天时间内，商铺要划分清楚，各自寻找自己的铺面，从商铺总店搬出去，酒楼、客栈、车马行要做到与商铺要财产分割清晰，账面整洁，从此以后就是各自为政，互不统属。”

　　　　“一共六个一级管事的职位，在座的一共十五个人，谁自觉的能将这件事做好，就来认领，做的好，一级管事就是你的。”

　　　　“谁来？”扶苏说完，淡淡的看着众人。

　　　　他的注意力都在郦食其提到的四个人身上。

　　　　这四个人，来商铺的时间并不能算是最长，但都能在众多管事或伙计中脱颖而出，成为二级管事，本领不俗。

　　　　他们四个人也没有让扶苏失望，第一个出声的是乌正。

　　　　乌正此时兴奋不已，他虽然也是二级管事，但在车马行中只能算是三四号人物，掌柜的就不说了，上面还有二掌柜，还有负责“常务”的管事，管理车夫的管事，他只是负责马匹，实权并不大。

　　　　“公子，小人愿意认领广通号的掌柜一职。”乌正对着扶苏一礼，语气坚定。

　　　　乌正的话一开口，就有两个人脸色就变了，如果被乌正抢去了广通号的掌柜他们就没有了更进一步的希望了，作为二掌柜的实权反而会下降。

　　　　“小人也愿意。”没等扶苏开口，就有一人同样出声。

　　　　扶苏笑了，就是要这样竞争的氛围。

　　　　“先到先得。”扶苏道：“这是我的手令，上边还有我的印章，车马行以后就归你了。”

　　　　“小人愿意认领”

　　　　十五个管事，却只有六个职位，这竞争不算小了。

　　　　另外三个人也都认领掌柜成功，白亓认领了食为天的掌柜，郭明认领了五金器具店的掌柜，王林认领了如家的掌柜。

　　　　六位掌柜的职位被哄抢一空，扶苏这才开口道：“做的好，就是一级管事，这是奖”扶苏顿了一下，众位没有认领到职位的管事似乎看到了洗完，面露喜色。

　　　　“做不好，咸阳是没了你们继续待下去的地方，就去赵地负责新的商铺开设吧。”

　　　　扶苏照例给这些二级管事一些赏钱，就离开，具体的事情让西陵区操作，自己不许插手。

　　　　扶苏之所以着急将商铺给拆分，还打算将商铺出售给这些敢干事的一级管事，是因为此时距离赵嘉受降仪式已经没有多久了，受降仪式之后，西陵就要先去赵地，负责邯郸郡商铺的开设，他要提前把商铺给理清，寻找能够独当一面的商业人才。

　　　　帝元2470年十一月初一，赵国亡国四个月之后，赵王嘉的受降仪式，才在咸阳举行，相较于韩废王姬安，赵嘉的受降仪式要隆重的多，也可见秦国对赵国的重视。

　　　　嬴政的二十个儿子悉数到场，其中就包括扶苏最紧张的也是嬴政目前最小的儿子，胡亥。

　　　　也许是因为嬴政年龄渐大，嬴政对胡亥的宠爱果然非同一般，虽然现在还赶不上对扶苏的宠爱，但远远超过对其他孩子，嬴高、嬴虔等公子根本没法跟胡亥相比。

　　　　扶苏拥有嫡长子、出生时有异象、聪明异常多项条件之下，才有这样的宠爱，而胡亥，仅凭自己作为少子就已经超越了几乎所有的公子。

　　　　嬴政对胡亥的喜爱，让扶苏觉得自己组建青鸟是个正确的选择，他没有通过弑父杀弟来做皇帝的打算，这种事情让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想到就有点想吐。嬴政总体来说是个好父亲，对自己不错，自己还做不到这么丧心病狂。

　　　　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没有龌蹉的心思，不代表其他人也都没有这样的心思，要不然李建成、朱允炆之流也不会死了。用青鸟给自己一些自保的能力，以防万一总是好的。

　　　　扶苏记得旧时空有人说过“幸福的人都一样，不幸的人却各有不同，”这句话，用在赵嘉的受降仪式在合适不过，对嬴政和李斯为首的秦国朝堂来说，同样的欢庆再次上演，对赵嘉来说，他的心情绝对与姬安不同。

　　　　赵国本来是有希望再支撑下去的，再早一些的时候，赵国甚至还有中兴的希望，可是一切都在自己手中葬送。不过他自己并不自责，他怪老天爷不帮忙，接连给赵国降下地动和旱灾，也怪他任命的丞相与秦国勾连，出卖了他和赵国。

　　　　无论赵嘉多么怨天尤人，他的命运已经注定，甚至他的命运还比不上同样亡国的韩国君主姬安，姬安被圈禁在陈县，距离颍川郡并不算远，而他将被圈禁在汉中的房陵今十堰市南，神农架北，虽说靠近咸阳，但据说南方不远处就有野人出没，待遇跟姬安相比，差远了。

　　　　跟赵嘉的处置一同宣布的还有扶苏更换封地，前往赵地抚慰，明年与齐楚两国公主大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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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监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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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元2471年正月十八，扶苏再次离开咸阳，前往恒山郡，抚慰赵地黔首，并负责恒山郡的户口统计事宜。

　　　　跟扶苏同行的人要远比扶苏前往颍川的时候要多的多，虽然赵地四个郡的郡守早在赵嘉受降仪式之前就已经到人，但没有郡守，却还有各郡的监御史就有四个，分别是邯郸监御史华珍、恒山监御史彭玉、巨鹿监御史戚让、代郡监御史方谷，此外负责户口统计的新旧郎中十二人，此外扶苏此次出行的护卫数量也远远超过了上次前往颍川郡，还有咸阳商铺中筛选出来的二级管事，也跟随扶苏出行，前往恒山郡。

　　　　说实话，随着扶苏对秦国了解日益深入，他是越来越佩服古人的智慧了。就以此次同行的监御史来说，在他本来的印象中，秦既然被称为暴秦，他的官制设置一定是集权到没法在集权了，当官的一定是鱼肉百姓，无人干管了。可监御史的设置，让扶苏再次明白，刻板的印象不足取，儒家篡改过的历史不足信。

　　　　监御史直辖于御史中丞，负责监察郡守的工作，工作不受郡守的掣肘。此外考虑到秦国当时的情况，监御史还有管理军队后勤的职责，必要时还有接手军权掌管军队的权利，相当于是对郡尉也有监督的权利，这样一来，一个郡的军政一把手都受到监御史的监督，极大的保证了中央政府对地方政权的控制，也是一定程度上的分权，避免了郡守无所顾忌、贪赃枉法的可能，监御史的作用类似于旧时空的检察院。

　　　　华珍四人似乎将扶苏也当成了郡守来监督，一路上并不怎么与扶苏交流，即使扶苏拿出烧烤这样的大招，他们也不为所动，尤其是恒山郡监御史彭玉，更是远远的避开扶苏，让扶苏大感没面子。不过还好同行的郎中们倒是都很给扶苏面子，寒冬里的旅程倒也不显孤寂。

　　　　从咸阳出发，和上次一样扶苏又经过了栎阳县，不过上次迎接他们的胡毋基早就升迁，据说是做了东郡的郡丞。沿着渭河一路向东，用了三天左右扶苏一行到达黄河。

　　　　此时的黄河还是一片冰封的景象，跟他们上次见到的涛涛流水大为不同。一行人从冰上通过黄河，过了蒲津关，就到达了河东郡芮城县，也是扶苏最开始的封地。

　　　　“听说此处原本是睿国君的封地？”彭玉第一次跟扶苏说话，就在他们刚刚过了黄河。

　　　　“彭大人说的不错，就是此地。”扶苏不明白彭玉为何突然反常，问起他这种众所周知的事情。

　　　　“此地与公子的封地如有天渊之别，公子何故弃富而取贫，此非常情啊。”彭玉一副我早就看穿了你的把戏的样子，让扶苏一阵无语。

　　　　扶苏不明白彭玉的心思，但也猜得出来，似彭玉这样以监督为职的，大概是有一颗怀疑一切忠于一人的心，才能做好吧。

　　　　扶苏不喜欢彭玉的表现，但也没有与彭玉起冲突的打算，斟酌了一番语言道：“天下至富之人，也敢跟我比富吗？”

　　　　彭玉一愣，过了一阵才明白扶苏所指，笑道：“公子虽然有工坊，日夜出产新颖之物，但据我所知公子还称不上天下首富。”

　　　　扶苏心道，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讶异道：“彭大人这话什么意思，我乃父王长子，何须跟这些商贾比富。”

　　　　“更何况，彭大人应当知道，我已经将工坊、商铺都转让了出去，这些挣钱的营生跟我可没有关系。”

　　　　彭玉再次一愣，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扶苏给忽悠了。

　　　　彭玉看着笑吟吟的扶苏，拱手一礼，道：“受教了。”

　　　　不再言语，回到自己马车中。

　　　　“公子，何须如此？”一旁的孟安目睹了整个过程，人家彭玉不过是问问封地的事情，扶苏两句话却有戏耍彭玉的意思。

　　　　扶苏却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可知道这个彭玉是什么底细？”

　　　　孟安有些羞赧，这两个多月来，通过西陵把商铺的不少伙计都招到了国君府，以培训小数为名，偷偷观察了很久，锁定了几个可以发展的对象，可青鸟事实上却没有什么进展。

　　　　“我只在临行之前找人打听了四位大人的底细，并不是很详细。”孟安道。

　　　　“说来听听。”扶苏也回到自己马车上，让孟安跟着一同进入车厢。

　　　　“彭大人是齐国人，是跟随惠妃陪嫁过来的，跟惠妃有亲戚。”

　　　　“惠妃，将闾的母亲？”扶苏问道。

　　　　扶苏点点头，问道：“还有吗？”

　　　　孟安想了想道：“虽然是陪嫁过来的奴仆，但是彭玉却是靠着自己的本事做到了如今的地步，并没有受惠妃多少帮助。”

　　　　孟安看了扶苏一眼，才继续道：“大王不许后宫干预政事，王后又以身作则，将自己陪嫁过来的奴仆都送给了昌平君……”

　　　　扶苏啧了一声，道：“母后的事不用再说，这个彭玉还是个有本事的。”

　　　　“据说这个彭玉虽然很有才能，但是为人很刻薄，跟同僚的关系一直都不好……”

　　　　“还有一件事情，据说跟这个彭玉大人也有关系。”孟安小心道，看着扶苏的表情，以确定自己需不需要将话说出来。

　　　　“什么事？”

　　　　“彭大人和其他很多大人，以公子八岁建府为例，鼓吹应当为其他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