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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秦-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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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要负责恒山郡的户口统计，就相当于是嬴政临时委派的恒山郡官员，上任之前要先停留在驿馆之中，待通知了郡守之后，才好进城。
二月十七一早，扶苏穿上自己平日里并不怎么穿的“正装”，带领着一种郎中前往东垣县城，恒山郡在郡治的官员还有东垣县的官员都在城门处迎接扶苏一行。无论认识与否，相互之间免不了一阵寒暄。
“盛传公子自请改封在赵地，大王贤明将公子封在了睿成县，公子又负责恒山郡的户口统计事宜，可见睿国君与恒山郡缘分不浅。”
秦良四十多岁，看起来颇显富态，扶苏见到他的第一面就把他和车吾对比了一番，觉得眼前的人要比车吾要圆滑的多。
扶苏不住的点头，似乎对秦良所说很是认同。
“我此次前来恒山郡，是奉父王之命清查恒山户口，同时也抚慰赵地黔首，让百姓早日归心。希望诸位大人多行方便。”
“那是自然。”
“责无旁贷。”一众官员，纷纷响应道。
秦良也是笑眯眯的点头不已。
“公子，我给你介绍一下恒山的诸位同僚。”
“好。”扶苏点头应允。
“这位是郡丞郭盈，乃是上卿郭开的同族。”
郭家在赵国算是大族，从郭纵以垄断赵国的冶铁业之后的两百年，郭家人几乎一直都处在邯郸的权力核心圈中，郭开还成了赵国两代大王的相国，可惜这个郭开是个小人，为了个人恩怨报复廉颇致使廉颇亡魏，还使出了“尚能饭否”的奸计阻止廉颇返回赵国。
虽然在扶苏献出了马镫和马鞍的影响之下，没来得及继续陷害李牧，但他与秦国的暗中勾结却仍旧在历史的惯性之下，继续发生了，邯郸的城门就是郭开作为内应打开的。嬴政在不久前刚刚封郭开为上卿，听说这个消息传到房陵，赵迁就给气病了，赵迁心目中的良师忠臣，竟然会是秦国的内应，而且这还是他父亲给他定下的托孤之臣。
扶苏不知道眼前的郭盈人品如何，只是淡淡的点头。
“监御史彭玉，公子应当认识的。”
“卒史汪玄。”
“主簿谈容安。”
“牧师令纪连贵。”
“东垣令祝松”
“东垣丞闵修。”
众人一一介绍下来，扶苏点头都有些累了，见秦良已经介绍完毕，扶苏有些奇怪，连彭玉都介绍了，怎么会少了个人。
“秦大人，恒山郡没有郡尉吗？”扶苏开口问道。
“恒山郡现在是前线，郡尉由王翦将军派人兼任。”
“是蒙校尉吗？”
“怎么，公子与蒙校尉认识？”
扶苏摇摇头，没有解释。
“恒山郡现在情况如何，士卒忙于应付燕军，治安状况如何，是否影响户口统计的进行？”
“这个”秦良看了看众人，迟疑着没有开口。
“大人，还是请公子和各位郎中先进城吧，总不能就在这里开始办公。”郭盈适时的开口道。
“对对，先进城，先进城。”说着避开了扶苏探寻的目光，领着众人进城。
扶苏找了个机会，走到彭玉身边，轻轻问道：“彭大人，早来一步，可知道现在恒山郡的状况？”
彭玉有些意外，没想到扶苏会来问他。彭玉先是静默了一阵，才开口道：“我不是很清楚，但是知道一点。受战事的影响，恒山郡的治安确实不太好，听说有一群李牧的部曲逃亡山林，如今就在恒山郡西部的山区之中，现在蒙校尉无暇去收拾他们，闹的有些人心惶惶。”
扶苏有些皱眉，难道大名鼎鼎的蒙恬就这水平，一个校尉手底下少说也有两三千人，再加上原本属于郡尉管辖的士卒，兵力就更多，即使要防备燕军的偷袭，但派出点兵力肃清赵国残兵还是可以的吧。
燕国虽然占领了代地的北部，但并没有与秦国全面开战的意思，范阳的燕军，也没有什么攻击的态势，防备秦军偷袭多过想要偷袭秦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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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睿成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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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郡守府，扶苏将心中的疑惑暂时放在一边。
“我也给诸位大人介绍一下，这几位就是负责恒山郡户口统计的郎中，这位是魏缭，曾做过上郡定阳县县令，这次恒山郡的户口统计就由他来负全责。”
魏通本来在学宫中照顾魏缭，却被扶苏强行给请了出来，跟他一起来到恒山郡。
魏通拱拱手，没有多说话。
“这位是……”扶苏将十二个人一一介绍完毕，气氛变得融洽起来。
“公子，地面不靖，这户口统计之事，你看……”
“秦大人是恒山长官，一应政事自当由秦大人安排，我在恒山郡也听秦大人的。”扶苏知道自己的身份让秦良有些顾忌，想说的话，肯定会拐弯抹角，不肯明说。
“不过残兵多聚山林，恒山东部俱是平原，即使有些残兵数量也不会太多，魏通他们十多人，大可在东垣或者东部诸县先行开始工作。”
“既不耽误工作，又可以培训诸县令史，等残兵清剿干净，西部在开始，也可事半功倍。”
“公子此言大善。”
扶苏自认为自己所说的话不过是普通，称不上什么大善，这秦良是有意恭维。本利还想说郡守一郡之长，治安虽然不是他主管，但也要上心，也说不出口了。
“山中残兵虽少，但日久天长难免会有什么祸事，我有意奏请大王合太原、邯郸、代地诸郡合力清剿，不知公子以为如何？”秦良对赵军的残兵早有打算。
扶苏看着秦良，心想是不是从东部诸县开始户口统计也是你早就算计好的，非要等我开口。
“这是秦大人的政务，我不便置喙，大人自己拿主意就行。”
“是，是，那我就自己拿主意。”秦良仍旧是笑呵呵的道。
“不知公子打算何时开始统计，我好安排诸县的令史前来培训。”秦良显然对户口统计之事也很熟悉。
“那当然是越早越好。”
“好，我今日就发公文给各县，让各县的令史先来东垣培训，只是恒山新建，很多县中官吏尚未齐全，若无令史，可否由他吏另代？”
“此事由各县决定，只要不耽误政务，即使县令亲来培训，参与户口统计，我也不反对。”
秦良在东垣城中安排了一出府邸作为扶苏和各位郎中的住处，原本是一个富商的宅院，兵荒马乱之下富商早就不知去处。
恒山郡下辖共计十七个县，有大有小，有近有远，扶苏在东垣城等了六天，各县派遣的人员才到齐，扶苏大呼浪费时间，早知道还不去去曲逆去找蒙恬见上一面。
培训开始之前，扶苏以总负责人的身份见了诸县来人，其余诸事都交给了魏通打理，魏通请他教导新数也拒绝了，这十二个人中参加过思贤苑培训的是一个没有，但是对新数却不陌生，自从思贤苑培训之后，掌握新数已经是郎中们必备的技能，用来教导诸县的令史，绰绰有余了。
培训用了两日时间，接着魏通还有剩下的十一个郎中就领着各县来人，在东垣城看展户口统计，扶苏在东垣城中，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思考着自己是先去找蒙恬还是想去封地。
自己在恒山郡七天时间，彭定伶他们应该已经赶到了睿成县，自己去见一见这个有想法的术士，倒也合适。
扶苏向秦良打了声招呼，以抚慰百姓的名义离开了东垣，前往芮城县。
进入恒山郡后，扶苏就发现他们脚下的路并不像先前所想的那样跟直道差距很大，直道并不是嬴政的发明，十多年前赵国在郭开的建议下也修建了一条贯穿赵国南北的直道，虽然比不上秦国直道的结实耐用，但也比一般的道路要好上不少。
二月底，草木都已经出了新绿，没有了扶苏刚离开咸阳时那么寒冷，扶苏从东垣出来，就骑马而行，不再待在马车中。
“郭开也干了些好事嘛，这直道至少也有利于军队通行，据说被蒙大人截下来的赵嘉就是通过这条路逃跑的？”扶苏问着俞途。
“是，校尉奉王翦将军命令从太原发兵，本来是想防止燕军南下救赵，结果在半路上碰到了正在北逃的赵嘉。”俞途回答道。
“郭开建议修建直道可不是出于公心，而是通过这项工程敛财，除此之外郭开还大兴土木，搜刮了不少的民财，赵人对郭开的痛恨胜过对秦军的痛恨。”
郭开是商人出身，扶苏也喜好工商，俞途以为扶苏对郭开有了好感，不由得提醒道。
“嘿！”扶苏叹了一声，“还真是贪财的没边了，咸阳都在传说杨端和将军给了郭开万金让郭开做内应，看来很有可能啊。”
睿成县就在东垣城的东南，扶苏等人骑马而行，不过用了半日时间就赶到了睿成县。
进了县城，扶苏就招来在外围警戒的庞谷，道：“庞谷，你去寻西陵和曹铎，找到他们后来县衙找我。”
庞谷也不多话，报了个拳，就牵马离去。
扶苏来到县衙，俞途等人被验过身份之后，跟着想娄先禀报的小吏进了衙内，娄先在半道跑出来迎接。
“下官迎接来迟，还请公子恕罪。”娄先对扶苏行礼道。
“无妨，是我做了不速之客。”
“户口统计之事，有他人负责，我闲着没事，想到整个恒山郡就你一个熟人，就过来看看。”扶苏大大咧咧的，没有丝毫上位者的样子。
娄先虽然有些感动，但是还是皱眉，但看到扶苏周围还有很多人，也不好多说，道：“公子记挂这下官，是下官的荣幸，快请。”
“我们从东垣过来，行了一路，还没有用饭，不知道能不能在你这里打打秋风。”扶苏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
娄先一愣，他在扶苏府里是一日三餐，但是来睿成县上任之后，又改回了一日两餐的习惯，中午可没有做饭。娄先看了一下扶苏的侍从队伍，加在一起将近三十人，即使做了饭怕也不够这一群人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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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王子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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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怕是有些难办。”娄先没有客气，直接说道。
扶苏也看了看自己的身边，有羽白和府里的五个侍卫，十个铁鹰卫士，俞途和他的小队九人，朱文、栾杰、侯藉、衣阗和五六个门客，一行人人数当真是不少。
扶苏笑道，“看来羽白你们只好出去找个酒楼去吃饭了，孟安留下，其他人都跟羽白出去吃吧，算是这一路上给着我的犒赏吧。”
羽白躬身领命，自己却没有离开，只是拿出几块碎银，交给了手下，让他们去吃。
俞途和他的小队，也没有动。
“俞什长，你们这几天一直寸步不离的跟着我，也辛苦了，今日就休息一番吧。”
俞途不为所动，扶苏只好道：“这里是县衙，难不成在这里还有人能害我，你在这里可没饭吃啊。”
俞途嘴角抽搐，最终还是跟着扶苏的侍卫离去，一起去用饭。
众人全都离去，只剩下羽白、孟安留在扶苏身边，就连栾杰想留下也被扶苏给打发走了。
睿成县县衙是前衙后宅，县衙后边就是娄先日常生活的地方。娄先吩咐仆人去做饭菜，领着扶苏进了正堂奉茶。
待扶苏坐定之后，娄先当先开口道：“公子，我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虽是个问句，却是个陈述的语气。
扶苏笑着道：“你也有话说？跟我一样，还是你先说吧。”
扶苏的笑意没有感染娄先，娄先郑重道：“公子身负王命前来，一举一动皆是代表大王，一举一动也都有人会向大王禀报，怎可如此游戏，弃公而就私，实不妥当。”
“公子虽是大王嫡长子，素来受大王宠爱，但这却不是公子行事孟浪的理由，要知道君主的心意向来多变，秦国王位传承看的也不是嫡庶长幼。”
“我曾是公子的门客，被任命芮城县令，本就多有非议，今公子不顾户口统计之事，却跑来封地见我，岂不是给人口舌，现在无人纠核公子行止，待他日大王旦有不喜之意，又或者大王诸位公子年长，就成了众官打压公子的依据。”
“公子如今没有实职，出行却又三十人之众，如此招摇过市，岂是公子当为？”
“公子贵为秦王公子，自有威仪，焉能与常人嬉笑怒骂？”
扶苏的笑容渐渐消失，没想到这娄先一开口，就是面刺他的过错，而且一连下来，给扶苏弄了好几条过错。
孟安和羽白两人听了娄先的话，也都是冷汗涔涔，从没有想过扶苏不过是来了一趟封地会有这么多的说头。
扶苏本以为自己这两年，尤其是这几个月长进了不少，时常有些沾沾自喜，似乎王位近在眼前。却不成想，娄先上来就是一顿批。
娄先说完之后，顿了一下，似乎给扶苏反应的机会，又站起身对扶苏一礼，道：“先言语无状，还望公子恕罪。”
说实话，扶苏很想甩袖离开，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娄先说的那么严重和不堪吗？
扶苏用手指搓了搓鼻梁，道：“先生的话让扶苏受益不浅，必当谨记。”
说着，扶苏还起身向娄先一礼，娄先倒也不推迟，稳稳当当的受了扶苏一礼。
也许事实并不像娄先说的那样严重，但扶苏确实在东垣城表现过自己无事可做，才到封地转悠的想法。
“我身负抚慰百姓的重任，欲在睿成县会见乡里三老，地方富豪士绅，不知娄大人以为如何？”扶苏并不是一窍不通的呆子，迅速的找到了自己来芮城县应该做的事情，至少是做出来表现给他人看的事情。
娄先点点头，扶苏确实还算聪明，当下又对扶苏行礼道：“下官自当为公子安排。”
这次轮到扶苏稳稳当当的受了娄先一礼。
扶苏挥手让羽白和孟安都退下，待两人离开，扶苏才开口道：“既然你自承是我府里的门客，我也不瞒你，我来睿成县确实有事情。”
娄先面色不变，淡淡开口道：“公子请吩咐。”
“我在咸阳有诸多不便，很多事情不能做，即使封在河东芮城县，我仍旧觉得距离咸阳太近。”
娄先似乎已经将说有的话都说完了，静静的听着扶苏说话，没有打断。
“在这里，我要做几件事，对我将来都有大用。”
“其一，收养孤儿。”
娄先面色变了变，但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其二，我养了些术士，你给他们行事些方便。”
“其三，我要这里开办商铺，辐射恒山、邯郸、巨鹿诸郡。”
“能不能办？”
娄先没有急着答应，而是问道：“我听说公子师从廷尉大人，自小学习的就是秦律？”
扶苏点点头，算是回应。
“公子这些事可曾违背秦律中的哪项条文？”
“哈！”扶苏张口短短的笑了一声。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昔惠文王为太子，尚且不敢有违商君之法，我哪里敢犯秦律。”
此时的秦律规范的内容之多、之细虽然让扶苏惊讶，但其中毕竟没有收养法、宗教法，除了对祖先的崇拜也一些巫术，此时的中国还没有产生什么宗教，只能说是已经有了道教的雏形，但距离道教产生还早的很，更不会有人说不准传教。扶苏以不违法的名义做这些事情，其实就是在打擦边球。
“我与三老等人会面之事，就交给娄大人安排。”
“是。”娄先领命。
“娄大人跟我说说睿成县的情况吧！”事情轻易的解决，自己要抚慰百姓，总要对这些地方有些了解才行。
“好，还请公子稍等。”娄先答应下来，起身走进里间，过了一会儿拿着一沓纸出来。
“公子既然还要负责户口统计之事，那我就先从睿成县人口说起。”娄先将手中的纸放在桌子上，不时的看上一眼。
“睿成县现在有人口大约有三四万户，县城之中有万户左右，男女比例还算正常，下辖的乡里之间，有两三万户，女多男少的现象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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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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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一边听着一边估算睿成县的情况，过了一会儿问道：“只有户口数吗？”
娄先点点头，道：“赵国没有进行过户口统计，还是沿用原来三年一登的传统登记方式，因此并没有详细的人口数据，这不也正是公子先去颍川，在到恒山的目的吗？”
扶苏默默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孟安禀报道：“公子，庞谷回来了，还有西陵。”
扶苏转头对娄先道：“今天先这样，我还要借你的客厅一用，饭食准备好了吧？”
“那就请公子先用饭。”娄先退了下去。
“让西陵和庞谷过来，咱们一起用饭。”
“是。”
西陵见到扶苏，倒是没有多说，他还记得扶苏跟他说过的要注意保密，交代给他的事情即使孟安也不能知道，这么多人在，他就没有多话。
用过午饭，娄先道：“公子，县衙逼仄，恐怕容不下这么多侍卫，县中有一家兴远客栈，不知公子下榻此处如何？”
娄先说完，并没有注意到西陵的神情古怪。
扶苏想了想，三十多个人住在县衙确实有些难为娄先了，就道：“也好，娄大人自去安排。”
“孟安，你跟着娄大人，把客栈包下来。”孟安躬身领命。
西陵看着娄先和孟安离开，本想阻止，想了想就看着娄先去安排。
“公子，兴远客栈我已经安排人盘了下来了，公子如果要住那里，倒是用不着娄大人安排。”不用告诉娄先，但却必须告诉扶苏。
扶苏面色怪异的看着西陵，道：“你还真是把自己当成商人了，你刚到睿成几天，就买下个客栈。”
“我是想着公子在睿成县要做大事，总要有点产业支撑，要不然全靠从其他地方运送钱粮，太过麻烦了。”西陵看扶苏的神情，不像是怪罪的样子，就笑着回答。
“敢做主办事，这是好事。”扶苏想了一下，道：“这事也不用告诉娄先了，买下客栈，不是用的我的名义吧？”
西陵摇摇头，道：“是用的邯郸郡商铺的名义，外人并不知情。”
“那好，我们就不在这里说了，去客栈。”
扶苏从县衙出来，俞途等人早就在门口等候，也觉得自己这些人太多，就没有再进县衙。
“都吃饱喝足了吧，走，去咱们住宿的地方。”
“不在县衙吗？”俞途有些不解，扶苏有着公务，住在县衙倒也合情合理。
“赵地新附不久，诸事尚未理顺，这县衙也未经修正，没什么空闲给我住，再说，我住进去，你们怎么办，难道就每夜守在屋外看月亮。”
俞途无语，无力反驳。
扶苏等人赶到兴远客栈的时候，娄先还正和客栈的掌柜交涉，看样子不太成功，娄先和孟安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看到扶苏过来，娄先的脸色更不好看，孟安过来禀报道：“公子，这家客栈已经别他人给包了，咱们是不是换一家。”
扶苏用手指着西陵道：“这就是包了这家客栈的人，我看你揍他一顿比较管用。”
孟安看向西陵，西陵苦笑不已，和孟安走上前去，孟安将娄先拉到一边，说了些什么，西陵对掌柜的耳语一番。
掌柜的频频点头，吩咐了小厮去了里间。
西陵出来道：“公子请。”
又对娄先拱手道：“娄大人见谅，我前几日过来就已经包下了客栈，倒是让大人白跑了一趟。”
娄先面色不善，刚才在县衙不说，闷声道：“无妨。”
“公子，且先安歇，我就告辞了。”
“娄大人自去，会见各乡三老和士绅官吏的事情，明日就可开始。”
“是。”娄先躬身一礼，带着仆从离开。
掌柜的虽然不知道扶苏的身份，也没有见过本县的县令，但这不是常人的气派，他还看的出来。
“见过这位公子，小老儿穆田成，是本店的掌柜。”
扶苏笑着点头，道：“接下来几日就麻烦掌柜的了。”
“不麻烦，不麻烦，西先生本就租下了整间客栈。公子请随我来。”掌柜的说着就领着扶苏等人往客房区。
西陵的保密做的不错，看样子就连这穆掌柜也不知道西陵已经是客栈背后的东家。
“公子万安。”走在半路上，彭定伶从客房出来迎接扶苏，彭定伶更是直接跪倒在扶苏身前，让穆掌柜大为吃惊，对扶苏的身份更是好奇。
扶苏却没有理会彭定伶，自顾自的走了过去。彭定伶脸色微变，见众人离去，无人在意他，就慢慢起身，向扶苏追去。
穆田成将扶苏送到最好的客房，就带着朱文等人离去，为他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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