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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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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按下激动的心情，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对李斯说：“老师，您用了师祖荀子的思想和《劝学篇》的名言，能不能在添加一些孟子的思想进去？”
“为什么？”李斯有些不解。
“您曾经跟我说过，天下归一已经是不可逆转的大势，您判断天下必将归秦，所以入秦为官。可是像您这样的才学之士，尚且受无知秦人的排挤，将来秦国统一天下，六国黔首之与秦人同奴隶又有何区别，今日父王可以逐客，他日天下之地尽归于秦，客逐与何地，岂不是要杀光所有六国人，才能保秦？没有一颗包容天下的心，取了天下之地又能如何！”
扶苏停歇了一阵，他实在用不惯这样文不文白不白的说话方式，又思考了一下接着说，“秦国统一天下，天下人就应该都是秦人，老秦人引以为傲的团结，如果只是在老秦人之间团结，那么就会把六国人作为敌人对待，六国人岂有不和敌人拼命的道理。秦人可以仇视六国，但绝不可以仇视六国之民，否则即使秦国统一天下，也会很快灭亡。”
李斯听了有些疑惑，他现在脑子里想的多是如何帮助秦国统一，至于统一之后应该如何，他还真没有想那么多，虽然扶苏说的似乎有道理，但应该不会这样吧？“你是不是有些危言耸听了？统一天下之后，将六国王族尽迁于咸阳，一群氓隶之人能够如何？”
“怎么会是危言耸听呢，《春秋》有言曰国人暴动，才有了平王东迁，西周灭亡，岂是危言？”扶苏有些急了，现在不是旧时空，有大把的农民起义的例子可以列举，可是现如今陈胜吴广兴许也才刚刚出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让李斯相信如果嬴政和秦人不改变，秦朝就会二世而亡。
“如果秦国一统天下是天时，那么六国民心就是人和，孟子言，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我想老师肯定是知道的。”
“你的意思是不仅要爱六国之才还要爱六国之民，把孟子民贵君轻的思想也写进我的文章里，让秦人和六国之民平等相待？”李斯仿佛明白了扶苏的意思，虽然对他秦国会迅速灭亡的论断不敢苟同。
扶苏猛点起头，“对对，就是这样。”扶苏有些兴奋，如果能说服将来大秦帝国的丞相，那就很大程度上可以改变秦国的历史。
扶苏思考了很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对扶苏解释说：“你说的也许有道理，但我不能认同，秦国现在需要的是一个霸道无比的大王，也需要忠诚于大王的秦人，否则就轮不到秦国统一天下了，孟子的学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李斯或者说秦国统一天下之前，百家的学说基本都是赞成君主集权的，当时的儒家学说也不例外，甚至儒家是大一统理论的主要造就者，在这种情况下，孟子的学说很难被致力于增强君主权威以实现天下一统的李斯或其他人认可，孟子的地位一直到唐宋之后才被帝王认可，提升到亚圣的地位，在战国他的名声远远比不上荀子。
“这些话，你应该自己跟大王说，也许他会听，但绝不是现在就实行，你等我一下，我把文章写好你替我呈给大王。”李斯看了看有些不甘的扶苏，“不用说了，磨墨。”说完就不理会扶苏，准备开始写文章。
扶苏很无奈，一边给李斯磨墨，一边腹诽，看来后世说秦朝灭亡，李斯有很大责任，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只想着统一，一点也不想想统一之后的事情，那统一了又有什么用呢。
这不是李斯不够聪明，而是当时历史的局限，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马克思那样能给社会划分五个阶段，然后指导社会建设，更何况现在只到了封建社会初期，奴隶社会的尾巴都还残留着，资本主义连种子都没有呢。
看起来改变一个人的思想，比改变历史更加困难，可是如果思想没有改变，历史还是会回到原来的轨道上来的。
这让扶苏有些隐隐恐惧，会不会将来历史的惯性让他意外死去，秦朝继续走向二世而亡的悲剧之中。
不行，一定要有所改变，无论秦国怎么样，反正自己不能那么容易的就死了。
“老师，我什么时候把这篇文章呈给父王合适？”扶苏想跟李斯继续交流交流，争取现在就能稍微改变一些。
“不要说话。”李斯没有继续交流的兴趣。
李斯最终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写了《谏逐客书》，没有参考扶苏的意见。最后扶苏拿着一卷竹简回了王宫，至于什么时候给嬴政，全凭扶苏自己做主。
扶苏很有挫败感，秦国就像一条大船，现在的自己只是个小船员，但是意外得知前方航线有礁石，他想要跟大副说大船就要触礁沉没了，大副却一副你懂什么的样子，老老实实擦甲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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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扶苏进谏
经过一夜辗转难免的思考，扶苏又给自己的生活找到了新的事业，除了他的技术发明、习文练武，他准备把精力投入到对秦人的思想改造上。
大人们思想僵化，改变起来有难度，小孩子总可以吧！有个伟人不是说，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大秦的熊孩子们，你们准备接受二十一世纪新思想的洗礼吧。
但是他觉得首先他得完成一个任务，要先整理一下自己所知道或者这五年感知到的秦国的弊端有哪些，他感觉这个任务也不简单，还是先把李斯的上书给嬴政送去吧，省的李斯走的太远，追不回来。
扶苏见到嬴政的时候，嬴政正在书房内，手里有一份竹简正在看，不过看他的表情竹简里也不是让他开心的事情。“父王，在看什么？”
“茅焦和顿弱的谏书，他们骂寡人说逐客是不知所谓，还诅咒寡人早晚亡国。”嬴政很气愤，这两个人都是名士，一个还是秦国的上卿，嬴政的仲父，另一个也是嬴政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寻访来的。
不过现在逐客令一下，他们都要离开秦国了。
看来能看到逐客坏处的的人有得是，他们或多或少都看到了天下一统的机会，也代表了那些厌倦战争的六国之人，他们以灭绝战争为己任，这些来秦国的人这把消灭战争的宝压在了秦国统一天下上。
现在他们看到秦国自毁根基，免不了要骂几句出口气；当然被驱逐的人之中也确实有来当间谍的，但是估计现在仍然上谏的绝不是这些间谍。
“父王，我这里有一份夸奖秦国的你要不要看。”他昨天仔细看了看李斯的《谏逐客书》，发现李斯的劝谏手段，不弱于茅焦和顿弱这些谏臣。
在《谏逐客书》中，李斯首先列举或者夸奖了穆公、孝公、惠王、昭王等秦国先公先王大胆举用百里奚、蹇叔、张仪、甘茂等一批出身异国的卿相却为秦国建立丰功伟业的事实；又引用了荀子《劝学篇》中山不厌高、海不厌深的哲理，最后得出了这次逐客令不对的结论，可以说是论点明确，论据充分，论证很成功的典范型议论文。他相信嬴政看了这篇文章一定会有所触动，幡然悔悟也说不定。
嬴政看了扶苏一眼，示意扶苏把竹简拿来，嬴政拿过竹简摊开，看到第一个字就知道是李斯所写，看到了第一句话“臣闻吏议逐客，窃以为过矣。”
没有什么新意，这两天上谏的劝阻的人多了去了，不由得摇了摇头，但看了看扶苏期待的眼神，还是接着读了下去。随着嬴政的目光游移，他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化起来，有凝眉，也有思索，到后来有恐惧，等他看完最后一个字，却开始哈哈大笑。
在扶苏开始焦急的眼神中，指着扶苏说到：“看来你果然给自己找了个好师傅，来人，派人去把各国的客卿、臣工、名士都追回来，尤其是李斯，一定要追回来。不准无礼，以礼相待，今晚寡人要在咸阳宫向他们赔罪。”
《谏逐客书》果然有用，嬴政也不愧是一代雄主，他马上废止了逐客令，并下令把被驱逐的六国人追回来，这让扶苏大大松了口气。
“父王，我还有话说。”扶苏想把昨天对李斯说的话对嬴政也说一遍，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
“不用说了，你去，你亲自去追李斯，用寡人的车。有这样的师傅，是你的荣幸。”嬴政看起来是确实很开心，竟然打算让李斯坐他自己的车回咸阳，这不仅是对李斯的信赖，更是对扶苏的宠爱。
扶苏看了这势头，只好闭嘴，跟着内侍出发去追李斯。
“老师，你让我替你上书，是不是就想到了这样？”扶苏看着李斯在嬴政的车厢内悠悠然，竟然还饮起嬴政的酒来了，想起之前李斯对扶苏亲自来追自己没有丝毫意外，不由得猜测到。
“没有啊，我以为是大王亲自来呢，看来大王对你很疼爱嘛，这么好的机会竟然都给了你。”李斯有些自得，看了看扶苏对他解释到：“你应该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燕昭王千金买骨的故事，大王让公子来追我，效果是一样的，顺便还让你扬名天下了，不久的将来会有很多山东人来秦国，他们，还有这次留下的各国人都会感激你。”
扶苏听了也很自得，但还是配合着说：“老师怎么会是马骨呢，是千里马中的领头马啊。”看着李斯的心情不错，扶苏小心的说到：“老师，看在我这么辛苦来追您的份上，您要不要在考虑考虑我的建议。”
“不要打扰我休息，走了这么远的路，晚上还要参加晚宴，没精力听你罗嗦。”李斯还是不给扶苏面子，不知道是因为确实累了，或者是因为对扶苏的看法确实不认同，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
一路无话回到咸阳，扶苏将李斯送回了他在咸阳的宅子，然后自己回宫了向嬴政复命。在回宫的路上，扶苏想这应该是一个机会，我的话在李斯那不好使，那李斯的话在嬴政面前肯定好使，不好意思了老师。
“父王，我回来了。”嬴政为自己即将要进行的计划很兴奋。
“李斯追回来了？他说了什么？”嬴政刚刚打发了一些强烈反对废止逐客令的宗室，他没有拿出李斯的文章，那是今天晚上的法宝，他不想提前被人知道。
“他说父王真是从善如流的英明圣主，遇到这样的大王是他的幸运，有这样的大王，他才有机会一展胸中抱负，襄助父王成就不世之伟业。”扶苏用自己在最短时间内能想到的美言，替李斯拍了嬴政的马屁，顺便减轻了冒用李斯名义的心理负担，“但是老师还让我跟父王说，这次秦国宗室的反动，足以说明，将来父王统一天下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秦人连六国的英才都如此不能容忍，将来父王一统天下，秦人又如何容得下六国普通人。父王将是天下人的王，那么天下人都是父王的子民，一定要改变秦人这种心理，老师还说，现在天下还没有一统，父王还需重用秦人，不能伤了老秦人的心，这才能保证能一统天下所以，这个事不着急，但一定要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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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魏缭？尉缭？
“我知道了。”嬴政若有所思，似乎真相信了是李斯的谏言，天下纷乱，嬴政确实需要秦人的团结，但对秦人的团结又很担忧，这次逐客就是秦人在秦国宗室的带领下为了自己的利益，对秦国朝堂上六国客卿的一次集体反扑。
他需要是秦人的团结和对六国的敌视维持一种平衡，既要用老秦人为了秦国死不休战的传统，又要重用六国有才之士帮助自己统一天下。
毕竟秦人虽然占据了西周京畿故地，号称继承了西周的文化，但文化相对于六国有所不如也是不争的事实。
好在秦国有出明君的惯例，能够不拘一格的重用六国人，才有了今日秦国虎瞰六国的大势；而六国却恰恰相反，很多名士都是被他们自己的君主弃用或迫害，才有了秦国能重用他们的机会。
“要一统天下就要有容纳天下人的胸襟，要敢用天下之才。”嬴政不忘了教导扶苏。
“还要像爱秦人一样爱天下之人。”扶苏小心的补充。心里默想，嬴政的水平看来要比利斯高一些。
“看来李斯对教你很用功夫，你跟蒙毅学的如何？”嬴政关心起了扶苏的学业。
扶苏本想向嬴政抱怨蒙毅没有敬业精神，根本不好好教，但是想到当初嬴政给他介绍是说蒙毅是他的玩伴，就把这个想法掐灭了。“挺好的，跟着蒙师学习，母亲都说我吃饭多了，个长高了，母亲再也不用担心我的身体了。”
“这就好，晚上一起参加晚宴。”嬴政听不出扶苏的调侃，以为这是真心话。
“是。”
当天晚上嬴政在咸阳宫内设宴向被逐的客卿赔罪，嬴政让极力建议逐客的秦国宗室和六国客卿来了一场大辩论，又拿出来李斯的《谏逐客书》作为杀手锏大杀四方，驳的那些人哑口无言。
最后嬴政把被驱逐的六国大臣一一官复原职，并因李斯教育长公子有功加封了李斯为太子太师官衔，李斯笑眯眯的接受了。
在晚宴结束的时候李斯建议秦国设立招贤馆，原因是秦国经历逐客一事，非但不是坏事，反而让天下人看到了秦王囊括天下的胸襟，和善于纳谏的贤明，秦王的英名传播四方，各国有才之士肯定会有很大一部分在近期内纷纷来秦，秦国应为此事做好准备。
嬴政当即下令少府在咸阳城内选择一处离宫作为招贤馆之所，并命令相关人等做好接待等准备工作，让李斯留在宫中与之彻夜长谈。
果然不出李斯所料，在逐客事件之后，山东各国很多人慕名来到秦国，准备一展才华，当然这其中不乏各国的间谍，但有黑冰台在，嬴政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中，相反，嬴政让逐客事件的导火索郑国继续修筑水渠，并确定最终会以郑国之名命名这条必然留名史册的水渠，因为正如郑国自己所说，修渠不过是给韩国几年的时间，对秦国的益处却不是几年那么简单。
来秦的食客中一个魏国大梁的魏缭吸引了嬴政的注意力，他无意中看到了魏缭的策论，又响起当初扶苏提到的尉缭，仔细看了之后发现他果然有两下子，于是召见了魏缭，和他来了一场深谈。
魏缭建议嬴政趁山东各国国力衰弱之际，完成统一天下的大业。
魏缭举了历史上吴王夫差、晋国智伯和齐湣王没有彻底灭亡对手而走向覆亡的例子，进一步建议嬴政花费重金，收买六国权臣，破坏诸侯合纵，从战略上破坏各国的部署，以增强秦**事行动的效果，并分析了此时的政治与军事、政治与经济的关系，提出了一整套帮助秦国统一的战略战术原则。
可以说他的建议和李斯、顿弱、茅焦等人的建议不谋而合，同时比前几个人看得更高、分析的也更为深刻。
嬴政听了魏缭的奏对，被其才华所折服，对魏缭持礼甚恭，再加上扶苏有意无意的预言，嬴政决定重用魏缭，却不知道仅仅经过了几天的接触，魏缭已经看透了嬴政的性格，做出了不能留在秦国的判断。
魏缭本是魏国公子之后，学有帝王之术，可是在老朽的魏国却无处施展，所以开始游历天下，因为秦魏接壤，所以他把秦国作为第一站，但他并没有止步于秦国。更何况，经过这些天的接触，他已经确定秦王也许是一个雄才伟略的君主，却不是一个可以交友的人。
在他眼里“秦王为人，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居约易出人下，得志亦轻食人。我布衣，然见我常身自下我。诚使秦王得志于天下，天下皆为虏矣。不可与久游。”他已经决定早日离开秦国，免得陷入泥潭无法自拔。
可是他却没想到早早就有人拉好了网等着他，他注定要和历史一样无法离开秦国，甚至被看管的更严格。
“父王，听说尉缭来秦国了，让他做我的师傅怎么样？”反正都已经被嬴政听到过一次了，自己绝不能放过向这样的牛人学习的机会，一听说尉缭来了秦国，就跑到嬴政平日办公的章台宫，向嬴政要人。
“你都已经两位师傅了，不嫌多吗？”嬴政问扶苏。
“我将来不是一共有六位师傅吗？现在才两个不算多吧，我有心理准备的。”扶苏以为太子六师就一定会有六个师傅来教导自己，却不知道太子六师更多的是荣誉职位，并不专司教导太子的职责。
“那好吧，魏缭的军策无双，就让他给你做太傅吧。”嬴政对自己的长子确实很疼爱，自己还没用上的人，就先给扶苏用上了。
“父王，你小心点，这个尉缭还想游历天下，我怕他这一去就不回来了，你能不能让他早点上任。”扶苏对尉缭听过一次讲座，说尉缭很善于制定军法，那个老师还提到尉缭对嬴政不是很感冒，于是对嬴政提醒到。
“是吗？这他倒是没说。”嬴政很快明白了，魏缭应该不是想游历天下那么简单，这些人不过是为了一展心中所学，如果遇到自己认可的明主，绝不会再提什么游历天下，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让他还想离开秦国。
嬴政根本想不到不是因为他做的不好，而是做的过好，才让魏缭有了不好的想法。
扶苏离开后，嬴政吩咐孟达去招贤馆看看是怎么回事，魏缭是不是真的要离开秦国，这样的英才扶苏不想错过，秦国更不能错过。
嬴政对自己一年多来的工作很满意，平定了嫪毐的叛乱，母亲和仲父相继交出了权利，虽然山东各国经常派人去仲父的封地去问候，但是自己的母亲在仲父身边，应该不会有问题；逐客这件事看来也完美的解决了，而且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好处。
招贤馆里住满了人，虽然骗吃骗喝的有不少，但像魏缭和姚贾这样的才学之士也不少，自己已经可以放手开始完成祖辈统一天下的宏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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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纸张的源头
在扶苏的要求下，扶苏的次子赢虔开始跟着扶苏一起就学，只是随着李斯的政务越来越多，大部分时间都是由蒙毅负责教学，练武也就成为了两位公子主要的学习内容。
和历史上一样，在魏缭准备离开秦国的时候被嬴政所阻拦，同样的嬴政拜魏缭为国尉，于是历史上的尉缭终于出现了。
考虑到尉缭还有离开秦国的打算，嬴政最终并没有让尉缭做扶苏的老师，虽然以尉缭的才华教导扶苏是错错有余了，但嬴政还想看看自己能否驯服尉缭，让他安心为秦国效劳，到那时候他才放心将扶苏交给他，现在还是让扶苏好好的打熬身体吧，扶苏现在的性格也太跳脱了，先在蒙毅手下磨磨性子也好。
可以说蒙毅的功夫着实不错，而且是文武双全的人才，所以这个无事可做的官二代和秦王的儿子相处的还可以，除了可以教扶苏和赢虔练武，偶尔可以显摆一下自己不同于一般武将的才学，看着两个对自己很崇拜的小人儿，感觉这样的生活也还不错，而且看扶苏的意思将来跟自己学习的公子还会更多，唯一不满的就是扶苏偶尔冒出来的古怪问题，自己不知道怎么去回答。
秦王政十年匆匆而过，时间来到秦王政十一年，秦国太子扶苏已经五岁多了，嬴政已经将自己的精力放在了制定统一天下的策略之中，而扶苏改造思想的大计不得不暂时中止，除了赢虔实在是没有谁还可以和他一起学习了，赢虔甚至都没接受李斯的教育，只能接受蒙毅的教导和扶苏的毒害。
在这样的情况下，扶苏不得不将主要的精神放在了造纸术的研发中，自从上次奖励了唐固之后，这些工匠的工作劲头大幅提升，随之而来的是研究有了显著的成果，按张火的说法，纸张的漂白技术已经差不错了，就是还没办法把纸张的变大，也就是纸张的韧性不够。
“不错。”扶苏看着手里的一块洁白的纸张，注意到这些工匠殷切的目光，没有让这些工匠失望，夸奖吗，惠而不费，何乐而不为。“这次是谁的成果，纸张的漂白效果超出了我的预期，该大大奖赏。”
“还是唐固的功劳！”工头张火在旁边低声道。
“哦，是吗，唐固，你来说说怎么做到的。”扶苏对唐固两次改良造纸术充满了好奇。
“回禀殿下，小人家里世代为匠，曾经有人负责过蚕丝的制造，其中有一种副产品被称为方絮，其功用与殿下所说的纸有相同的作用，于是小人专门向族中长者询问过制作的方法，用在造纸中，才有这样的功效，实在不是小人的功劳。”
“方絮，什么东西，跟纸有同样的作用，不是说纸是蔡伦发明的吗？难道之前就已经有纸了？”扶苏大为不解，他实在不知道纸的出现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记得是东汉蔡伦在造纸术上的名声。
毕竟秦复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专业知识对就业毫无帮助，其他知识稍有涉猎，可以说是一个对什么都知道一点，又什么都不懂的“博物学家”。
按为数不少的大学无用论者的说法，一个高中生刚毕业的时候还能背元素周期表，还会解圆锥方程，英语过四级一点问题没有，大学四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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