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秦-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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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苏只好败下阵来，瞅瞅张苍和郦食其，最后目光落在了张苍身上。

　　　　张苍也知道，在座够资格发言的都已经发言了，郦食其不说话，是因为他是为扶苏看家，没必要在这里把扶苏府上的情况向他们说明，同时他在这里，也是提醒商铺的几个所谓东家，别忘了，你们可是出身国君府的人，东家不东家，你们自己心里知道。

　　　　张苍心中一叹，放心刚才那一点郁闷之气，开口道：“不想公子有这么多的能臣，把公子的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跟各位一比，学宫这里只能算是勉强及格了。”

　　　　及格是扶苏发明的新词，从考试评判那里传出来的。

　　　　“年前公子有了吩咐，要多招收新生，而且因为出售商铺，今年学宫收到的钱财比往年多些，因此招收的规模就扩大了些。目前学宫有学生五百余人，教习也增加了不少，授课教习二十余人，另有学术教习七十余人。”张苍说道这里，还顿了一下，有意无意看了廖智一眼，廖智有些心虚的避开了张苍的目光。

　　　　扶苏听到学宫一下子有了五百学生，倒是吃惊不小，这可是在医馆挑走了近百学生的情况下，还有五百学生，也不知道张苍用了什么手段，难道是直接用钱收买学生家长？

　　　　张苍将学宫的情况解说一番，既没有夸大，也没有谦虚，他本就是术学大师，时不时的拿出数据来说话，学宫的情况显得清晰明了，扶苏不时的点头，表示认可，这可是其他几人讲话时没有的情况。

　　　　说道重视，恐怕在座的人还真没有谁了解扶苏的想法，商铺和工坊虽然挣钱，但在扶苏心中，却比不过学宫，更不要说刚刚设立的医馆和不得已设立的学委了。

　　　　与学宫联系紧密的学委不用说，学委存在就是依附着学宫，工坊、商铺的发展，医馆的成立同样也都离不开学宫：为了培养新式工匠，不少年轻的工匠都要道学宫培训技艺，学习文化为了增加商铺的特色，提高效率，商铺的伙计也有不少要到学宫培训礼仪和术学而现在医馆培养的学徒，更是需要在学宫启蒙之后，才被选拔成为医生或者护士学徒的。

　　　　“这次会议开得仓促，没有给大家足够的时间，不过这次有了经验，下次再开会就不会这样了。”扶苏听完众人发言，先做了自我批评，同时为开这样的会议成为制度作了铺垫。

　　　　“此次会议我先不做评论，但要先定下几条原则。”扶苏看着众人，脸色很是严肃。

　　　　“第一，实事求是，会议发言要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要虚功夸大，也不要文过饰非。”

　　　　扶苏说着不看脸色有些不好看的廖智，继续道：“第二，会上可以摆功绩，将困难，提要求，但是不能溜须拍马，刻意逢迎。”

　　　　说完这话，费成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第三，嗯，暂时没有第三了，等我想到再说。”扶苏说完两条原则，觉得不对，怎么有点像整风大会了，这个时代貌似还用不到。

　　　　“师叔，廖智，张火，白亓，乌正，郭明，王林你们几人先留下，其他人先散了吧。”扶苏不在咸阳，一切仍然是运转正常，扶苏并不像因为一次会议就做出太多改变。

　　　　“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你们如今都是各个商铺的东家，跟工坊只有利益往来，以后会议不用参加了。”扶苏对着白亓等人说道。

　　　　白亓等几个名义上的东家面色大变，“第三，嗯，暂时没有第三了，等我想到再说。”扶苏说完两条原则，觉得不对，怎么有点像整风大会了，这个时代貌似还用不到。

　　　　“师叔，廖智，张火，白亓，乌正，郭明，王林你们几人先留下，其他人先散了吧。”扶苏不在咸阳，一切仍然是运转正常，扶苏并不像因为一次会议就做出太多改变。

　　　　“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你们如今都是各个商铺的东家，跟工坊只有利益往来，以后会议不用参加了。”扶苏对着白亓等人说道。

　　　　白亓等几个名义上的东家面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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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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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留下的几个人，都听到了扶苏毫不避讳的话，既有些欣慰，又有些担心。扶苏知道自己在工商之事上牵扯太大，开始做出切割，这是好事，可是他这样的切割根本瞒不了人啊。

　　　　“张火，以后凡是和商铺往来都要有账簿记载，划分清楚，不能给人把柄。你可明白？”扶苏又对张火道。

　　　　张火露出迷惑的眼神，看向扶苏，又瞅瞅张苍和郦食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扶苏摇摇头，张火做个工头还行，做这些事情有些难为他了，可惜了被嬴政征召的墨者。

　　　　“如果有人询问，要拿的出证据说明，商铺跟工坊只是利益往来，跟我没有从属关系。”扶苏只好明说。

　　　　“除了这几个人，工坊不是跟咸阳的富商也有往来吗，除了新产品的支持，其他方面把白亓和这些富商一视同仁。”

　　　　“哦，知道了。”张火应道。

　　　　扶苏终于松了一口气，道：“听你刚才所说，工坊还有余力，产量足够，那就再派遣一批工匠去郭林那里，把睿成县的工坊尽快建立起来，去吧。”

　　　　看着张火离去，扶苏苦笑一下，转身看向廖智，道：“学报办的不错，我想在此基础上，刊发商报，睿成县那边已经在筹备之中，但需要你派遣几个有经验的人去帮帮忙。”

　　　　“公子但请吩咐。”廖智答应的很是爽快。

　　　　“商报刊登的不是学术文章，而是各地商业消息、市场行情，这方面你派去的人不用管，自有人负责，所以最好派个在排版和广告上有些经验的人过去。”

　　　　扶苏话一出口，会议室里似乎都有些凝重，几人心里想着，也就是扶苏敢这么做，要是旁人，恐怕想都不敢想吧。

　　　　“可有人选？”

　　　　扶苏没有注意到会议室里诡异的气氛，开口问道。

　　　　廖智没有马上答应，思索了一番，道：“主编里负责这块的一直是公输连，尤其是广告这块，其他主编都不大愿意做，他是工匠出身，对经商倒是没有什么偏见，公子觉得他如何？”

　　　　扶苏想了一下，学宫现在已经有了五年级，明年要开办初中，没有了墨者，他还指望着公输家负责初中的物理和化学课程的开创，编制教材，把他派出去，有些得不偿失。

　　　　扶苏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问张苍道：“师叔，初中的教材编写如何了？”

　　　　张苍反应很快，马上就知道了扶苏想问什么，就道：“物理和化学这块编写的比较困难，你给出了物理和化学的范围，懂这些东西的人本就不多，为了编写教材，从工坊请来了不少工匠，由他们口述，再有公输天领着人进行整理、编写，有时候还要做实验验证，进度不大。不过公输连倒不是非在不可，公输天是主要的负责人。”

　　　　“那就让公输连出趟差吧，等睿成县商报走上正轨了，再让他回来。”扶苏对廖智道。

　　　　廖智答应下来，心中却有着疑惑，小心开口道：“既然公子要办商报，为何不在咸阳开办商报？除了齐国，大秦的商业比其他几国都要繁荣，工坊也在咸阳，办起来也方便。”

　　　　扶苏看了廖智一眼，又看向张苍和郦食其，道：“正是因为咸阳商业繁荣，这商报的用处比不过在赵地的用处大。”

　　　　扶苏自己也知道商报这事有可能会遭到训斥，甚至会夭折，才不敢在嬴政眼皮子底下开办，还是现在睿成县办起来，有了效果、收到好处，才能让嬴政开一面，给商报发展的空间。

　　　　“行了，你去跟公输先生说，让他准备好，可以跟工坊的匠人一起出发。”扶苏没兴趣向廖智解释。

　　　　廖智有些失落的退下，他想求官，但是当着张苍的面，他还说不出口。

　　　　廖智离开之后，会议室只剩下张苍和郦食其，扶苏坐回座位，舒了口气。

　　　　张苍和郦食其互视一眼，同样坐下。

　　　　“这半年辛苦师叔和郦先生了。”扶苏站起来向两人躬身一礼。

　　　　两人都笑称不敢。

　　　　“师叔，学宫怎么突然招收了这么多学生？”

　　　　张苍笑了一下，道：“一方面是医馆开设之后，周围郡县的百姓都看到了在学宫将来能有个出路，将来说不定能做个医生，不像以前学宫自说自话，会给学生前途，他们心里是不大相信的，现在有些百姓想把孩子送去医馆，但是这些学生连字都不认识，医馆自然不收，他们就送到学宫来了。二来，有些到了年龄的学生离开学宫，大部分去了工坊和白亓等人的商铺，也有一些被咸阳的富商看中，生活过的都不错，底下的百姓可没有什么工商贱业的想法，能过的好，就是好事。在学宫学习有了效果，再加上学宫的各项政策，做学生就能挣钱了，父母自然愿意。”

　　　　“被富商看中了？”扶苏很是不爽，自己辛辛苦苦可不是给其他富商培养人才的，不说自己花费的钱财，给自己商铺的对手输送人才这事就不能干。

　　　　“也不算看中，他们上学都是富商出的钱，学成之后报恩也是应当。”张苍说道。

　　　　还好，扶苏知道富商送来陪读的小厮并不是很多。

　　　　郦食其在一旁笑了笑，道：“不仅如此，如今学宫的影响已经扩散出去，知道的人多了，自然学生也就多些，要我看，明年学生人数在扩充一倍也有可能。”

　　　　张苍淡笑，表示认可。

　　　　扶苏想要开口询问张苍拒绝派遣教习去往邯郸的事情，却怕张苍误会，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场面有些冷了。

　　　　扶苏不提，张苍却自己说了出来，道：“公子到到赵地就想派遣教习过去，不知是何故？”

　　　　现在学宫的教习是不少，但算得上合格的教师并没有几个，赵地刚刚归属秦国，以前也没有过兴办学宫的先例，扶苏要教习过去，这学宫的力量就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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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为难

　　　　昨天五更有点过了好像，今天下午卡着不动了。

　　　　扶苏没有开口，这主动权就到了张苍手里，扶苏一时竟然找不到好的理由，又不能把自己传教的事情告诉张苍，这事情除了亲自参与的人，扶苏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扶苏思考一阵，无奈道：“这事是我相差了，学宫刚刚有了起色，实在不宜分出精力兼顾其他地方，以后不用再提。”

　　　　张苍本想着还需要费一番口舌，好好劝谏一番才行，不想扶苏这么快就放弃。

　　　　“师叔，费太医想从学宫中再招收一批学徒，你觉得如何？”

　　　　张苍摇摇头，此时费成曾经跟他提过数次，都被他给否了，扶苏刚回来，费成就求到了扶苏头上。

　　　　“学宫初立的时候，一共也就招收了不到五十人，医馆刚开张，就从学宫选走了近百人，已经够多了，现在学宫中十五六岁的孩子一个都没了。”

　　　　“总要等这批学徒出师了，看看医馆的效果如何，再做决定。”

　　　　“想必在你心中学宫绝不仅仅是培养医者，不然也不会学宫设立的时候就请了成瞿、林维等人，既然有着长远的打算，就不能让医馆将所有的学生都给霸占了，再说明年就设立中学，没有学生也不成。”

　　　　扶苏提了个话头，张苍就迅速给出了几条反驳的意见，看来张苍对此事早有见地，费成没少找张苍磨此事。

　　　　扶苏想想也是，虽然将来设立医学院也是学宫的内容之一，但现在却不是必须，学宫还要继续打牢基础才行。在嬴政那里承诺培养医生，但看嬴政的样子，并没有着急看到成果，而且医馆已经设立，算是有了交代。

　　　　“师叔想的不错，培养医生虽然需要的时间很长，需要提前准备，但学宫才是根本，需要的时间和精力更多，就按师叔的意见吧。”

　　　　扶苏又转过头，对郦食其道：“家里怎么样？”

　　　　郦食其没有避讳张苍，知道张苍跟扶苏关系匪浅，再说自己也是张苍推荐才到了扶苏的府上。

　　　　“丫鬟仆役自有夏总管管理，井井有条，不用我说，公子相比已经知道。”郦食其道。

　　　　扶苏点点头，家里的情况，夏薇跟他说了，他想听的也不是这些。

　　　　“外宅一切安好。”郦食其先是总结，然后道：“赵国灭亡之后，又有大批山东人来咸阳，公子名声在外，又获封国君，不少人都想做府里的门客，我也招了一些，共计四十人，各有本事，而且都来学宫做过培训，公子回府一见便知。按着公子的吩咐，凡是到府上的术士，无论名望高低，一律遣送道思贤苑中，着人看守。”

　　　　“往来信函都誊抄存档或销毁，无有疏漏。”

　　　　扶苏以为自己问完，会议就算结束了，张苍挑起了新的话头。

　　　　张苍似有些担忧，说话时有些躲闪，但还是问道：“公子可是做了什么事情，恶了大王？”

　　　　张苍的话让扶苏一震，郦食其也有些诧异，看了张苍一眼，但马上又变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向扶苏，见扶苏没有赶他离开的样子，就静坐着听听。

　　　　“师叔这是从何说起！”虽然是师叔，扶苏也信任张苍，但他知道这个时空嬴政的喜好对他来说多么重要，因此不敢把自己的感受告诉张苍，再说那也只是猜测，半年前嬴政还同意扶苏改封封地，不至于半年时间嬴政就有这么大的变化，也许是有其他事情呢。

　　　　这话张苍显然不信，继续问道：“那公子何故刚回咸阳，就来了学宫，不说父子相见，就是君臣相见，也不至于此啊。”

　　　　“师叔多虑了。”扶苏露出些自信的笑容，又马上露出点为难的神情道：“师叔知道吕卫先生的身份，却不知家眷的身份，我不能说啊。”

　　　　郦食其听得很有兴趣，希望张苍能继续询问，张苍思索一阵，一副豁然开朗的表情，不再多问。

　　　　扶苏跟张苍、郦食其一起用了午餐，郦食其离开学宫，扶苏则在学宫转悠一圈。下午去赵姬那里，他还有着劝赵姬回宫的任务，他这两日病情好转，脑袋瓜也变的灵敏不少，嬴政让赵姬返回王宫，大概是有着以防万一的想法，太后去世，对嬴政和秦国来说都是大事，嬴政绝不愿意看到赵姬在宫外出了不测，想到这一层，扶苏不由得心情沉重。

　　　　“祖母，今日可好些了？”赵姬见到扶苏到来很是开心，脸上笑意盈盈。赵姬的年龄在这个时代虽然还算不上是长寿，但却已经是不折不扣的老人，自从跟随吕不韦之后，又只有扶苏这一个亲人常来探视，她心中对扶苏的感情甚至超过了嬴政。

　　　　“扶苏啊，你这几日怎么这么得闲，一直在这里陪着祖母，你现在年龄大了，要多学习政事，将来替你父王分忧。”

　　　　“孙儿晓得，一直在用心。”

　　　　赵姬提到嬴政，扶苏虽然还笑着，心中其实为难，按他的心思，赵姬已经垂垂老矣，如果人参不起作用，就应该让她和吕不韦在这里度过最后的时光。嫁给嬴子楚，生了嬴政，锦衣玉食虽有过，但她实在算不上过了什么好日子。

　　　　陪赵姬说了半天话，扶苏还是没能开口说出请赵姬回宫的话，作为孙子，他也做不出请吕不韦代为转告的话来。

　　　　接下来几天，扶苏照常去看望赵姬，直到赵姬对他天天在学宫提出异议，扶苏叹了一声，仍旧开不了口，准备明天就暂歇一天，去思贤苑和博望苑去看看。

　　　　吕不韦看着扶苏从赵姬那里出来，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心下有些不忍。他心中清楚，如果赵姬真的病入膏肓，她无论如何都要先回宫才行的，因此他给了扶苏和赵姬独处的时间，扶苏若说请赵姬回宫，他不会阻止，但他心中绝不愿意自己主动将赵姬送回王宫，嬴政自己不愿做的事情，就逼迫自己的孩子来做，倒真是君王的脾性，只是苦了扶苏，将所有的心事埋在心里，不告诉赵姬。

　　　　至少等人参有了消息吧，吕不韦为自己找到了留下赵姬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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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酷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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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扶苏离开学宫，并没有返回咸阳，而是绕过咸阳去看看在思贤苑中的术士和在博望苑安心恢复的墨者。

　　　　宋风等人在思贤苑中险些憋成疯子，再三恳求扶苏，不知道这些新来的术士，没有“扶苏思想”的引导，会不会对盘古教有什么新的想法，对传教有所助益。

　　　　思贤苑的侍卫统领陪着宋风去邯郸郡传教去了，现在是一个叫史义的侍卫负责思贤苑，扶苏安排他在这里，不是看重他身上的什么优点，只是因为他是个死脑筋，羽白吩咐他的事情，他从来不打折扣，遇到该变通的事情，也绝没有变通的可能，负责看守能言善辩，巧于蛊惑人心的术士，再合适不过。

　　　　史义把思贤苑的护卫做的不错，距离思贤苑还有两里地时，就有护卫迎了上来，看样子是要驱赶众人离开，见是扶苏过来才领着往思贤苑去。

　　　　“见过公子。”史义躬身向扶苏行礼，绝没有其他人那样想要下跪的心思，这是扶苏的吩咐，他遵照不误。盘古经有云：相由心生，大概就是说史义这种人，不看他胳膊上坟起的肌肉，只看他的脸庞，你会觉得他绝对是一个憨厚又老实的农民，没什么心眼。

　　　　“免礼，这里情况如何？”

　　　　“很好。”史义言简意赅，道：“都按公子的吩咐。”

　　　　旁边几个人听了眼角抽抽，似乎对史义的话并不认同。

　　　　扶苏没有发现异状，继续道：“现在这里有几个术士，经义学得如何了？”

　　　　“二十三人，每日抽查精义背诵情况，合格率……”史义说着卡了壳，转头问道：“合格率多少？”看来对史义数学没有天分。

　　　　旁边一个侍卫赶紧补充道：“合格率百分之八十五。”

　　　　“嗯，百分之八十五。”史义当着扶苏的面重复了一遍。

　　　　“进去看看。”扶苏没想到合格率会有这么高，看来史义还是很有能力吗。

　　　　史义自己陪着扶苏进去，吩咐其他侍卫继续巡逻，即使扶苏来了，人手众多，也不允许众人松懈。

　　　　进了正门，一路上并没有见到什么人，跟宋风等人在此听到扶苏过来慌忙来见的样子大不相同。

　　　　快要到食堂的时候，扶苏远远的闻到了一股药香，隐隐还有呻吟之声，众人走到近前，呻吟声已经没有了，只有药香更加浓郁。只见五个病号坐在轮椅上，其中三个腿上都夹着木版，这是扶苏传下来用来帮助恢复骨伤的技巧，恐惧的看着扶苏身旁的史义，大气都不敢喘，更别说发出呻吟声了。

　　　　扶苏诧异的看向史义，道：“这是怎么回事？”

　　　　史义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道：“这几个人来了之后不老实，想逃跑，被我抓到之后，就打断了腿，每日在这里晒太阳长骨头，顺便让其他不老实的人看看，逃跑是什么下场。”

　　　　晒太阳恢复骨伤也是扶苏随口说出来的，这只是旧时空无数朋友圈里的养生知识之一，不想被史义用在了这里。扶苏的眼角也开始抽抽，这小子有做酷吏的潜质啊。

　　　　二十三个人，有五个逃跑被史义抓到，这可比宋风那些人不安分多了，但也说明史义比方刚要差上一些。

　　　　扶苏看着五人，其中两个眼中露出精芒，似乎猜到了扶苏的身份，只是一时还不确定，未做什么动作。

　　　　“严重吗？”扶苏没有自己培养术士的打算，将来这些人都是传教的力量，若是残疾了，那作用就大大折扣了。

　　　　“公子放心，我下手有分寸，顶多是行动不便，不至于残疾，更不会要命。”史义对自己的手段很有自信。

　　　　“公子救命！”那两个早就注意的术士确定了扶苏的身份，其中一人开口求救，另外三人也醒悟过来，激动不已。

　　　　扶苏还没有表示，史义就已经怒瞪双眼，吓得五人都打了个哆嗦，但是扶苏就在眼前，若是能说动扶苏，就不用在此受罪了，于是五人都鼓足勇气，忍着疼痛，竟然从轮椅上跪下来。

　　　　“公子，我乃齐国名士韩忠，听闻公子素有贤名，前来投靠，不想公子府中有恶奴，趁着公子不在，竟将小人囚禁在此，请公子明察。”

　　　　“闭嘴！”史义开口怒喝，上前就要挥手给韩忠一个耳光，被扶苏拦了下来。

　　　　“几位先生快快请起。”扶苏作恼怒样子，道：“还不把各位先生扶起来。”

　　　　史义迅速换了姿势，一手抓住韩忠，另一手抓了另一个术士，双手发力，把两人扔回到轮椅上，执行了扶苏的命令，却依然不客气，口气森森道：“坐好。”

　　　　另有三个护卫出来，把剩下的三人也都扶到轮椅上。

　　　　扶苏的举动让几人看到希望，心中恼怒史义在扶苏面前还敢这样，但史义积威日久，几人只好暂不理会，只看着扶苏。

　　　　“公子，我等诚心投靠……”扶苏的做派，让几人以为他们受到的苦难并非扶苏所想，心中更是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