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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求抱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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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说话,只是默默闭上了双眸。

    一柔软的女子靠了过来,而且还是一青楼女子,向来高洁的端木玄身体瞬间僵住,不知该如何略给她留情面地赶走他。

    原本还随意嬉笑的脸瞬间带了点克制不住的嫌恶,端木玄迅速起身,端坐在桌子前,问道,“你的那个侍女碧桃呢?”

    香香,“在厨房准备晚饭。”

    “这个时辰你才吃饭,晚上吃得消吗?”

    应岚卿吞吞口水,听听他这是问得什么话,端木玄这也太重口了吧。一个不够,一晚上不够,还要再加一个人?

    香香不语,端木玄也没指望她回答。

    许久,房间似一片静默,应岚卿调动内力,也只听见沙沙写字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纸张折叠的声音,“香香,有些事你不该插手的。”

    “我知道。”

    端木玄武功高强,应岚卿也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小手巴巴地抓着明显心不在焉孔箜的袖子,唇语问道,“你能猜到他们聊了什么吗?”

    孔箜,“不知道。”

    应岚卿心里这个好奇,房间内继续传来隐隐约约的声音,她只好采取最原始的方法,耳朵紧贴在墙上,试图听清楚一些。

    “你父亲,”

    已经听得很清楚了,应岚卿按捺住心里的激动,微微再次向前趴。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失去阻拦物,应岚卿连带着板凳朝前方跌去。

    好在孔箜时刻注意着应岚卿,就在她身子要碰着墙时,长臂舒展,应岚卿稳稳被拉入孔箜怀中。

    应岚卿扒着孔箜的衣襟,抬头看去,先是一四四方方躺在地上的墙,再接着是双做工精良的鞋子。往上看,应岚卿对上一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打量着她,了然于胸。

    嫣红的嘴唇慢悠悠吐出一句话,“这墙终于被你弄塌了,也不枉费我的一番苦心,走的时候别忘了把毁人墙的银子补上。”

    端木玄上前一步,踩在墙板上吱吱作响,看一眼还被孔箜以绝对姿态圈在怀里的应岚卿,“你这什么眼神?”

    应岚卿吸吸鼻子,“我的钱袋又空了的眼神。”

    端木玄嗤笑,“从来就没鼓起来过,哪来空了的这么一说。”

    应岚卿忽觉自己被这个充满恶意的世界再一次伤害了。

    端木玄从空中抛过他随身带在身上的扇子,语带深意,“这把扇子借你狐假虎威一次,这次借我的人情别忘还了。小曾或的书画不给我个百副这事我和你没完。”

    忽地就这么别人戳穿了,应岚卿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好好。师父的恩情徒儿绝不敢忘。”

    “看你具体表现了。”端木玄轻笑,清越的声调在这尴尬的气氛中单调凉薄,推门离开时的衣袖垂下翩翩,褪下了沾染的风尘,无端高洁起来。

    端木玄一离开,应岚卿迅速掌握了主场,似乎看不见香香脸上的泪痕,问道,“你觉得今天我给你的底气怎么样?”

    香香转过去身,一张口哽咽出声,“你说的是太子太傅吗,若我说不够呢?”

    应岚卿走到她面前,贴心擦掉已与香粉混在一起的眼泪,眼带同情,直入她心底,“再加上一个我身怀巨宝够不够。”

    巨宝?香香心间一颤,面前是旋涡深邃的眼眸,应岚卿蛊惑人心的声线还萦绕在她耳间。多年前无意看到的图案迅速浮现,手指尖因紧攥太久已发白病弱。

    “是你?”她失声喊道。

    年少时她无意闯入终南山某一山洞中,中间置有一浴桶,一绝色幼女闭眼躺在里面,莹白娇嫩的手臂脖子处尽是一滴滴滑落的血红。洞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四周无人看管,幼女忽地站起身来,背朝洞口,血红集聚在她背上迅速渗入,消失不见。
………………………………

第一百三十一章:藏宝图

    她当时才不过六岁,此等恐怖之事从未见过,一时之间竟震得不知该作何反应。

    她目光怔怔地,聚焦在那娇小瘦弱的背上,脑海中那道道红痕一遍一遍出现又迅速消失。

    直到回到家她都没缓过神来,当天晚上就高烧不退,一病不起。

    她缠绵病榻将近一年,意识模模糊糊,彻底清醒时,却早已家破人亡。父亲死了,哥哥也下落不明,自己忽地也成了罪臣之女,被送入一清冷孤寂的地方,日夜学习魅人的把戏。

    她也一直搞不明白,自己好好的家怎么突然就散了。

    想到这,泪眼瞬间模糊了视线,香香眸中含泪,娇娇弱弱的脸此刻却肃然。她看向应岚卿,咬牙问道,“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帮助你?”

    应岚卿眉梢微挑,“为什么不会?”

    香香一滞,冷笑,“我为什么要帮一个害我家破人亡的杀人凶手?”

    应岚卿耸耸肩,将手帕塞到香香手中,反而坐了下来,“又不是我害得你全家,关我什么事。再说,你现在还没有接过客吧,就不想出去体验一下正常人的生活。”

    香香险些被应岚卿这厚颜无耻的话气到了,大叫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会站在这里,我爹我娘又怎么可能会死!”

    夜来风雨,猝不及防,孔箜微微皱眉,示意应岚卿,随即走了出去。

    “照顾好自己。”孔箜鲜少与癫狂的女子接触,应岚卿平时又一副波澜不惊稳操胜券的模样,头次见到如此失态的女子,倒是反应不过来了。

    应岚卿点点头,手指在摇晃的灯光下越发纤细,宁静的眼眸此刻也凝出几丝好笑。

    “你调查了好几年,难道事情的真相真是如此吗?难道那个洞穴是我引你去的吗,难道你就真的不好奇你一个人怎么会这么巧能遇见我,又安然无恙地找到了回去的路。再说若不是你爹起了贪念,拿走了藏宝图,又怎么会有接下来的事情。”

    应岚卿的目光幽幽,随即转过头去,也不再去看僵住的香香,叹道,“你在这里活了这么多年,我以为你的脑子会比较成熟一点,怎么还这么傻白甜。”

    “唉,再过一年,你可就是任人采摘的娇花了。”

    热血猛地冲到头顶,应岚卿这一顿损人带刺的话狠狠将香香仅存的自尊踩在了地上。她手指已攥得发白,却无法出口反驳。

    确实,如果爹爹没有起贪念,那些人也不会找到他的头上。

    可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应该是应岚卿一家吗?如果没有他们,爹爹根本就不会拿走那卷藏宝图,如果没有他们,她现在应该是受京都权贵追捧的才女,而不是沦落在青楼的妓女。

    应岚卿能清晰感知出香香此时忿忿不平的呼吸,有些好笑,也有些不耐烦,掏出端木玄临走时给出的扇子,搁在桌子上。

    “你想好了吗?是我用点手段逼你叫出来,还是你自己乖乖交出来,然后与你的那个哥哥远走他乡。”

    哥哥?霎时间香香尖叫,血色全无,“你怎么会知道?”

    应岚卿目光挪向桌子上的扇子,似乎是在给她答案。

    香香一沉,她所有的底细全被应岚卿知晓,她反而无所顾忌,“你确定能让我离开?”

    应岚卿点点头,“自然。”

    应岚卿走出醉乡楼时,外面已是瓢泼大雨,空中灰蒙蒙不见一丝亮光,顺风飘过的雨丝透着灯笼红,于黑沉中突见一抹异色。

    孔箜走了过来,温热的手掌裹住她微凉的手,衣衫披在她肩头,“走吧,我送你回家。”

    应岚卿靠在孔箜的肩头,微阖双眼,“这一天天的,好烦哦。”

    还带了一语气词,孔箜哑然失笑,心底柔软一片。若是真的有事绊住了她,那她就不是这略显娇嗔的口吻了。

    环住应岚卿的手臂紧了紧,孔箜问道,“事情解决了?”

    应岚卿洋洋得意,美眸灿灿,外面飒飒风雨遮不住她清亮的声音,向孔箜显摆道,“我就说了几句话,她就乖乖将藏宝图交给我了。”

    “身上的呢?”

    “身上的自然,”话未说完,应岚卿抬眸便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眼眸。

    孔箜皮笑肉不笑,寒风阴阴,嗓子里发凉,“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说你身上的那个藏宝图怎么了?”

    应岚卿委屈巴巴,轻声唤道,“孔箜。”

    孔箜太阳穴突突地直跳,她以为她这么服个软就能糊弄过去么?

    大掌覆在应岚卿眼上,孔箜深知他对应岚卿毫无抵抗力,她眉眼如画,嬉笑怒骂皆入他心。因此,索性遮住她面容,看她还怎么诱惑他。

    应岚卿也没扒拉开他的手,还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他的怀中,慵懒随性。

    孔箜沉声问道,“你身上是怎么回事?别骗我。”

    “应仲阳和他的亲亲娘子在这副身子刻画了一副画,我看见过,不好看。”

    孔箜问,“什么时候?”

    应岚卿挑眉,温热的气息喷洒的孔箜的手掌上方,一副旁观者的口吻,“这个东西,越早越好。刻得越早,与身体的融合能力更强,其实他们还算晚的,要不然效果会更好。”

    孔箜心猛地一缩,“药?该不会有副作用吧?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

    “有啊。”

    “什么?”

    “可能死得比平常人早点,不过生个继承人继续传承还是可以的。”

    说完,应岚卿轻松握住孔箜的手,双腿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她皮肤白洁,头发散落在肩头,明眸皓齿,娇笑的容颜染着妖娆,像从海底冒出的海妖,魅惑妖冶。

    孔箜心一滞,随即不争气地砰砰直跳,难得见这么不正经又主动的应岚卿,他真的把持不住。

    早已被孔箜温热的手滑落至胸膛处,随即调皮地钻出衣服里面,直接与孔箜来了一次“肌肤相亲”。

    应岚卿缓缓低下头,一截白玉般的脖颈晃在孔箜眼皮子底下。她在他耳边低喃道,“孔箜,你心跳不稳哦。”

    ------题外话------

    有谁知道在古代,副作用该用什么词表示?
………………………………

第一百三十二章:冷战

    应岚卿声音魅惑撩人,酥软地钻入孔箜的耳中,晕红没过他的耳垂,胸膛起起伏伏,往日的方寸大失。

    手轻攥住应岚卿白皙的手腕,手指暧昧地摩挲着,孔箜压着内心的躁动,开口,“卿卿,别闹。”

    “你说什么?”

    澄澈的眸子染着狡黠,于纤尘不染处漫着璀璨,孔箜眸色瞬间遮掩不住的发沉,还没等应岚卿反应过来,身子隔着一层衣衫压在了马车壁上。

    “孔箜。”

    应岚卿小声惊呼,眼神示意他松手,别对她动手动脚。

    没想到,慢条斯理,孔箜缓缓将应岚卿的手摁在腰侧,轻笑出声,声调华丽勾在了她的心尖,“现在你再跟我说说你背上的事打算瞒我多久?还是打算这辈子不告诉我?”

    应岚卿的小心肝颤了颤,撇撇嘴,“孔箜,你不喜欢我了吗?”

    孔箜沉默,应岚卿灵动的眼眸似印在他心间,澄澈无物。他蓦地心一紧,是无可言说的酸涩,应岚卿,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

    你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究竟把我当什么了。

    眸子是显而易见的黯淡,无可奈何,“应岚卿,你有没有想过你哪天万一出事,我怎么办?”

    “你不是还可以,”应岚卿语气讪讪,许是孔箜眼中深情哀痛太浓,她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小脑袋低头,手挣脱不开,马车内的气氛再次凝固起来。

    应岚卿有些琢磨不透,孔箜怎么突然就又发脾气了呢?

    不就是这件事她忘告诉他了么,告诉他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吧,只是多了一个人烦恼。

    久久的沉默,孔箜忽觉指望应岚卿开窍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应岚卿,”孔箜头一次将应岚卿的名字喊得如此郑重,“我觉得你最好想清楚你究竟把我放在了哪个位置上了。你没想清楚之前,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放在你身边的人,我也一并撤走了。”

    “吴伯,送应小姐回应府。”

    马车外雨水迷蒙,应岚卿探出头雨水冲刷地面的腥味扑面而来。

    孔箜早已走出,毅然决然,路上积聚的雨水踩过,溅起点点泥水,衣衫尽湿,精健的肌肉露出轮廓。裤脚处的泥点不显狼狈,反倒是多了几分男子气概。俊美不失英武,身量挺拔,雄性的荷尔蒙满满。

    “哎,孔箜。”应岚卿喊他。

    孔箜身影稳稳,淋着雨,迅速消失在应岚卿的视线中。

    应岚卿有些小郁闷,欲起身追孔箜,静静待在马车旁边的吴伯劝道,“应小姐,我劝您还是回去吧。就算您追上了公子,公子也不会理你的。”

    应岚卿敏锐地抓住了公子二字,眼睛微眯,杀意外露,“你知道些什么?”

    吴伯不卑不亢,“回小姐,老奴是将军身边的人,是从小看着公子长大的。”

    “从小?”应岚卿又问。

    “从小。”

    估计这个时候孔箜也应该快到孔府了,应岚卿朝某方向喊一声,“你去孔府一趟,告诉孔箜,回到房间后洗澡喝姜汤,明天我去看他。”

    吩咐完,应岚卿才重新看向吴伯,他四十左右,面容平凡,握住缰绳的手的虎口处有一层厚厚的茧子,若不仔细观察,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个普通的车夫。

    吴伯显然看出了应岚卿瞬间的杀意,面色不变,沉声道,“公子什么脾气老奴我还是能摸透一二的。”

    “哦?”应岚卿饶有兴趣,主动请吴伯坐上马车,“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哄你家公子呢?”

    “坦诚相待。”

    似看出应岚卿的疑惑,吴伯接着说道,“我家公子性子又闷又倔,关乎小姐的事又是上一百二十个心。可是有些事,您不说他又怎么会知道。公子对您放在心里,您是不是应该。”

    话说到这,应岚卿理解出两点:一是孔箜对她很好,但是她对他没有对等的好。二,她应该坦诚相待,不应该瞒着孔箜一些事。

    他闷骚她是知道的,他这两辈子的情况她也都了解得差不多,可是她对他,按现代的标准,也应该达到优质女友的合格线了吧。

    “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应岚卿问道。

    吴伯笑笑,“公子的事老奴不便插手过问。不过如果我是您的话,恐怕我没有您这么冷静,会不动声色地试探老奴。”

    应岚卿微愣,唇瓣上的笑意是显而易见的僵硬。她不是没遇到过被人当面揭穿的状况,却因为是孔箜,心里多了几分愧疚。

    吴伯不再言语,恭敬退出马车,蓑衣披身,驾着马车驶向应府。

    马车驶入应府的巷口,还未到门口,应岚卿依稀看见雨中移动着一白色人影,很熟悉。

    定眼细看,竟是乔岐。他衣袖处的雨滴顺着边缘流下,大半个身子尽湿,怀中是几本书籍类似的册子,微微佝偻着,狼狈至极。惟有一双眸子坚定有神,看向应岚卿时,温暖如春。

    应岚卿看到雨中的乔岐,当下便明白了几分,暗自咒骂一句,而看到怀中依旧干洁,被乔岐当宝贝护着的书时,怒火一下子冲上头顶。

    应岚卿拽过乔岐,便要带他回府,“表哥,这个应府还有一半是我的,我看今天谁能把你赶出去。能把人从下雨天赶出去,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话显然意有所指,惊得想阻拦乔岐回应府的侍卫动作都慢了几分。

    乔岐劝道,“卿卿,你别为了我,”

    应岚卿攥着乔岐已经拧出水来的袖子,不搭理他的话,扬眉斥道,“我看今天谁敢拦我,真以为我好说话好欺负呢。平时表哥对你们的好,今日你们就是这样来报答他的,嗯?”

    门口的侍卫表情有所松动,手上动作却还是不放,应岚卿也不意外,他们都听命于应仲阳,主子的命令自然是第一位的。

    应岚卿对外面还没离开的吴伯说道,“吴伯,再等我一会,过会儿送我去个地方。”

    话音刚落,应岚卿原本还和颜悦色的神色瞬间犀利起来,趁侍卫不备,不费吹灰之力,扬脚将面前的侍卫踹飞出去。

    侍卫只觉腹部穿来一阵剧痛,一时间竟无力站起。
………………………………

第一百三十三章:受伤

    应岚卿皱眉,“表哥,我带你去别的地方住。我们又不是离开这地方就没地方住了。”

    “卿卿,”

    乔歧劝阻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应岚卿一口打断,“你别替他说话,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去你房间收拾一下你的东西,我去找他,就算走,我呢也不能这么狼狈离开。”

    ‘他’指的谁,乔歧心知肚明。

    还抱在怀里的书籍触之留有余温,乔歧站在雨淋不到的地方,下垂眼好笑地注视着愤愤不平的应岚卿,漾着细碎的星光。出于男女之分,乔歧并未她有什么主动的肢体接触,一拳之隔,芝兰玉树,温润高洁。

    应岚卿将伞递给乔歧,“走,你去收拾衣物。”

    “我没事,我等你。”

    应岚卿冷哼,眉眼凌厉,“就这么几个,还能捆了我不成。”

    侍卫勉强站起,见应岚卿走出,急忙恭敬递上雨伞。大人只是说要拦住小姐,若是因为他们小姐淋雨身子不舒服,这又是一桩罪责。

    应岚卿接过雨伞,乔歧也已经离开,管家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小姐,老爷请你到他的书房一趟。”

    伞沿下的眸子深邃逼人,应岚卿的脸上挂着玩味的笑,“管家什么时候来的?在旁边站了好久了吧。”

    管家僵住,表情有些复杂,讪讪说道,“小姐果然非同常人,老奴什么把戏都逃不出你的眼。”

    “走吧,我去见见他。一天没见还挺想他的。”应岚卿笑道,其中的讥讽显而易见,管家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模样还是原来的模样,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单单朝那一站,眉眼如画,风骨尽显,有着不输于男儿的挺拔俊逸。

    应仲阳早已在房门口等着,双手束在身后,目光沉沉,眼见着应岚卿一步一步走上前来。

    应岚卿站住,见应仲阳没说话的意思,“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这恐怕是我们最后一次还能这么心平气和说说话了。”

    应仲阳半晌开口,“你真的要走?”

    “不走,留着把命给你吗?”应岚卿开口便是讥讽。

    “我这人,虽然挺喜欢银子的,但命都没了,钱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这话说得太过直白,又是唯一的女儿说的,应仲阳老脸瞬间惨白,争辩道,“谁告诉你我们会要你的命的。你娘亲千辛万苦将你生下来,她很爱你的。”

    “哦。”

    见应岚卿不信,他语气急促,下巴颏的胡子抖抖,接着解释道,“自你出生的那一天,我和你娘亲就发誓一定会尽自己全部来护你的。你一定不会出事的,你看你娘亲不也活得好好的。”

    “哦。”应岚卿依旧不为所动。

    她敛目嗤笑,连说两个‘一定’,这话是说的多没有底气。

    “行了,看你也没有别的事了,我还是去看看表哥收拾好了没有。给你个面子,我会对外说我自己想要发奋读书所以暂时搬出去的,不会丢了您应相的面子的。”

    一提到乔歧,应仲阳的脸色微变,嘴角溢出一声冷笑,“表哥,你拿他当表哥,他拿你当表妹么?”

    “什么?”

    应仲阳的眼神漂移到墙角处,雨水氤出道道水渍,青瓦白墙,美得似画家随意挥出的水墨画。

    晚风吹起应岚卿的裙裾,应仲阳恍然看到了当年初见的影儿,白衣黑发,正值芳龄。

    他语气有些哽咽,“卿卿,你连我这个父亲都这么容易割舍,我就不信你会对一个对你不怀好意的人容忍度有多高?”

    应岚卿站在房门前,略诧异地看向态度突然松动的应仲阳。明亮的烛火下,棱角分明的侧脸依旧精致,神态慵慵懒懒,丝毫没有受应仲阳挑拨的影响,自然也没有对他有多少怜惜之情。

    “谁对我好对我不好,我自有分寸。只不过不是你罢了,你还是多操心操心你未来的女儿吧。”

    应岚卿忽觉一阵无力,子女与父母的关系真是不好处理,幸好她不是他真正的女儿,她也不是他心里最珍贵的存在。

    既然无法达成共识,必须要牺牲一人,她也只不过选择了她认为最恰当的做法。反正都要伤感情,又何必假惺惺的,到头来还是要痛下杀手。

    “行,我走了。”应岚卿挥挥手,“父亲。”

    以她之口,喊出最后一声父亲,自此恐怕再也没什么联系了。

    刚爬上马车,应岚卿还未来得及吩咐吴伯,胸口处翻腾的血腥再也压制不住,一身白衣缀上鲜红,瞬间染遍。

    她暗咒,没想到这蛊这么厉害,她用了体内将近九成的内力都压制不住,差点就在应仲阳面前露馅了。

    马车外的吴伯似乎没听见里面的动静,问道,“应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再等等。”

    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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