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俗攻略-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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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有一只朱雀，遮天蔽日，身上释放着可以燃烧一切的火，飞翔在日空万里的阳光下，见到陆云喜悦的传出了叫声。

　　　　战争，或者是地壳的改变，凤凰与朱雀一族的家没有了，他们也要离开，不是离开这个世界，而是奔向他们父辈引领的道路上，青龙已经从遥远的地方回来了，打算把他们接走，有一条龙，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带领着朱雀一族，渐渐离去，空中划过漫长的一条红色的弧线。

　　　　陆云心中略带伤感，战争让它们失去的家乡，外族人的压迫，或许离开这里，成为了最后的选择，在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或许他们会活的很好，不知何时，思索当中的陆云，已经走到了湖面上，踏踏的脚步声，是靴子踩击水面，溅出来的水花。

　　　　身后有“嚒”的一声牛叫，陆云回头，堪比小山一样大的独角青牛，站在湖边低头河水，还有几排小巧的小黄鸭，不知道从哪个方向的湖面上游来，陆云站在中心，看着它们从自己身边游过。

　　　　风再次吹来，吹起来的，是心中的安静，吹不起的，只有那份念及旧情的忧伤。

　　　　他目光看向三段山的时候，眼神里有一些复杂的情绪，因为他听到了七个人在祖庙的里面谈论的话。

　　　　“这打破时空的香就留在我们前面的香炉上吧，采集了无数战争时候死去的妖族的妖血，香为谁而燃，谁便能拥有无尽妖力呢。”言无道手中握着一根漆黑的香，香上面缭绕着淡淡的青色妖气。

　　　　“我们中有一人哪怕是死亡也要将其看护好，否则香不知为谁而燃，不知为谁而妖力。”言无道看了一眼众人，猜到众人心中愧疚，便叹息道，“那就我来吧。我只是不想让人族的繁华如同昙花一现，能做的，我会做的。”

　　　　“物极必反，善恶终有报，你们好自为之吧。”易无道神情有些不悦的起身，却被一旁的妻子拉住了手，在妻子哀求的眼神中，心头一软，无奈又坐了下来。

　　　　易无道看了丽丽一眼，又看了注目这妖香的言无道，目光再次回转到一脸得意，悄悄观望言无道的丽丽身上，看到丽丽急忙收回的目光，他终于忍不住说：“这是我这辈子最后帮你一次，从今以后，丽丽，你不再是我妻子。”

　　　　“你胡说什么呢！！！”

　　　　易无道没有说话，而是伸手将所有力量打在了妖香之上，而他的年岁越加衰老，最后变成一位满头白发的老翁，佝偻着脊背，不管众人如何，自己独自颤颤巍巍的离开了祖庙。

　　　　“易无道，你给我站住！”苟丽丽站起来，愤怒的看着易无道。

　　　　易无道也不回头，径直向前走去，说：“从我假装看不见你们行做苟且之事的时候，我心中就已经没有自己的道了，没了前途也就没了修为，妖香上的空间之力如何得来的，你们俩应该比我更清楚，月月整夜以泪洗面，我都能在战争的时候，看到她憔悴的神情，你们，于心何忍？”

　　　　苟丽丽神情忽然紧张起来，似乎到了这一刻，到了大家全都注目她的那一刻，她才体会到什么叫做后悔，当她张开嘴想要对易无道说些什么的时候，而她也只是张了张嘴，根本说不出什么，她和他已经不知道背地里干了多少年的勾当，曾经在一起对抗魔隙的时候，日日夜夜，依旧想念。她知道言无道只是想取走自己体内的空间宝卷，而她则是喜欢这样的刺激，如果到现在易无道没再提起这件事，她依旧会寻求这种刺激。

　　　　陆云重新走在湖边的青草地上，湖边的草踩起来沙沙响，很舒服。

　　　　当祖庙中有人出来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角落中始祥势商的牌匾，抬头时，便看着一位年迈的白发老者，颤颤巍巍的朝他走了过来。

　　　　“前辈，能否叫您一声老师，虽然这么多年一直叫着您前辈，可我毕竟师出于您。”

　　　　“好，老师，就老师吧。看透了？”陆云笑着问道，不等他回答，转身看着湖面，湖面上冒出一条巨大的水怪，水怪银白色的身体，泥鳅一般的滑落。

　　　　“看透了，不该是我的，强求了，就算待在我身边数年，也依旧不属于我，主动而来的才是我的，抓住了，便是抓住了，抓不住了，却也无可奈何。”

　　　　“不对。”陆云淡淡然的回答道。

　　　　“还请老师解惑。”

　　　　“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你为了得到而去努力，这也是你应得的，而它来与不来，则是不需要强求的，这才是，该是你的，逃不掉的，不该是你的，莫强求。”

　　　　“老师高见。”

　　　　“言无道，一直不曾有心中的道，而你，却自己放弃了道。不如弃道从商，走商之道吧。”

　　　　“可如今我年岁，怕是要不了多久便……”

　　　　陆云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那又如何，商之道讲求，薪尽火传。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便在那里扎根吧，人心的丑陋，对于你这种直白的人，确实不太合适。”

　　　　“等我。”

　　　　陆云说了一声，徐徐飞向空中，凌空而起之时，妖王印自手中飞出，衡于胸前。

　　　　“自古妖王名于印，吾名，巫妖，借妖王印，取万妖之气！”

　　　　陆云说完，九色瞳自动开合，身上忽然多了一件虚幻的妖袍，加在身上，环海森林之内妖气渐渐飞向空中，凝聚于陆云周围，幻化成衣。

　　　　“以巫妖之命，解封巫妖山。”

　　　　“轰隆隆”的声音不断响起，四周百鸟齐鸣，飞至天空，巫妖山开始在不断分裂，无尽的湖水成为了天空抛洒的雨水，灌溉在裂缝之内，形成河流，最后，如同离开家的孩子，跑到了外面，站在外面，成为了一处永恒的坐标，一座，两座，三座……

　　　　越分越多，祖庙的高度越来越低，最终不过千米的程度，再也不是高高耸起，一家独大。

　　　　群山一共分成了120座，陆云将湖水引入天空，无尽湖水形成万道洪流，又引入在群山之间。

　　　　“以我之名，武神机甲，归位！”

　　　　本来还停留在人族的众多武神机甲，都随着一台蓝色的机甲冲天而起，有一些人还在机甲之内训练的家伙，忽然被机甲排出体外，无数人一脸懵逼的坐在地上，看着其他人同样懵逼的神情。

　　　　而以蓝色机甲为首的120台武神机甲，全部化作神光，冲入到群山之内，最后进入祖庙山脉的，则是那台跟随陆云已久的蓝色机甲，蓝色机甲青色的双眸已经具有人性一样，却只是淡淡然的看了陆云一眼，最后闭紧双眸，变形聚合，成为一台矮小紧凑的机甲之后，化成一道蓝光冲入到祖庙山脉之内，永恒长眠。

　　　　做完这一切之后，陆云胸前的妖王印像是长了腿似的，自己跑向了天边，身上妖气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万妖是山之灵，没有万妖的气息，群山是不会听从自己召唤的，如今妖气消失，自己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打算了。回身来到易无道面前，却看见祖庙门口，苟丽丽站在那边，眼神微红的望着这边。
………………………………

273　重返二段山

　　　　“易……”

　　　　“滚！”易无道冷眼相视，“难道你还希望我余下的生活，也被你生生折磨死么！滚，去找你的老情人去吧！滚的越远越好。”

　　　　易无道回过身，颤巍的走到陆云面前，神情带着哀求道：“带我走……”

　　　　陆云点了点头，看了如今以成为中年人妇的丽丽，转身带着易无道离开了祖庙，朝着二段山的方向而去。

　　　　易无道能看到苟丽丽脸上的泪珠，但是他看不出她的真心，这么多年来的相处，他完全不懂，她到底是谁，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也不想去思考了，他已经老了，本身就是个老人，能在剩下的日子里，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够了。

　　　　二段山还是郁郁葱葱的景象，每一个古树都带着自己的姿态延伸在这片森林之中，陆云带着易无道来到了残页部落，时过境迁，残页部落早已经名存实亡，曾经有名的祭会的地方，如今早已经变成了光秃秃荒凉的大山。

　　　　四周的青草在还没有立秋的时候，就已经犯了黄，最南边还有一些妖族生活的部落，陆云带着易无道向那边走去。

　　　　“你今后就在这片山脉生活吧，我还记得，早在人类明白商之道之前，妖族的这群家伙们，就已经有变成小商小贩的了，他们通过自己特有的能力，给其他人行驶方便，这一点人类比不了，毕竟，人类除了长点脑子，其他的一无是处。”

　　　　陆云闲散的走路，回头看着身边年过古稀的老头，苍白的头发随风漂浮，仿佛一位年迈的吟游诗人，看着他每走一步都小心谨慎的模样，陆云不知道让他就这样自生自灭是否真的恰当。

　　　　“我倒是喜欢这里，小时候，最向往的就是行走于山水之间，然后生活在山水之间，小时候，我恨透了妖怪，因为有他们的存在，就好像有了门神，根本不让人类进去，我父亲常说，我们是妖怪的食物，进入森林里面就等着成为一具没有生气的骨头吧，当然，这一点我不否定，我认识一个表姐，就是被幻妖骗走的，最后还真是只剩下了一堆骨头，送回了部落里面，但至少我觉得那只妖怪还不错，他知道把骨头送回来，人类总是以死者为大，入土为安，那时候，虽然我还小，但是我知道，妖怪，也通人性。”

　　　　又颤抖的走了一步，下方虽然有几块古石铺成的台阶，可是走起来很生涩，迈开的步子太大的话，易无道很可能找我不好分寸，会一个倾倒滚下去，如果从山上滚下去的话，哪怕这山高只有几百米，也是够受的了。

　　　　陆云看着他缓慢的伸脚，目光一闪，在距离两个石阶中间，忽然生出了一道金黄色台阶，金黄色的台阶更像是一块平行的木板，易无道的脚正好踩在了上面，从容的从那个金黄色的台阶上走到了下一个石阶，这叫做垫步，易无道却眼睛浑浊，以为自己成功的跨过了刚才那道“小鬼门关”。

　　　　陆云轻笑，同他一起迈开步子，不过陆云的步子却很潇洒，强者风范随风而起，尽显淋漓。他笑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有，我想说的，比我杀过的魔隙森林的魔兽还多，我想说的，比我驱逐的幽隙森林的混蛋幽兽还多，我想说的，比那无尽海的海水，还要多的多，不过，最想说的就只有一句话。”易无道仰头望着头顶的荒月，不知何时，月亮变成了红色，人心也跟着红色，浮躁了起来。

　　　　“什么。”

　　　　“妖怪都通人性了，人他么就不通妖性。”易无道爆了一句粗口，硬生生的“草”一声。

　　　　陆云淡淡然的笑着，他知道易无道想说什么，红色的荒月出来的那一刻，大家的心情仿佛都受到了红色的影响，变得不再平静，想说的话，想做的事，更加想做，仿佛有无数只**的魔鬼在耳边吹风，又似乎，人类在荒月的照耀下，切去了三分之一的脑，脑子有些管不住身体，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或许自己已经提枪上马，不知干的是猪，还是狗。

　　　　“从九霄墨海义父义母死了之后，我就彻底迷茫了，我的道本来是一往无前，守护四方，可是我最爱的人杀了另两位我最爱的人，我到底该怎么守护呢，难道要按照人的数量决定该守护谁么。”

　　　　他此时此刻真像个小老头，尤其是那一声声的叹息，就好像活了一辈子快死的人，还有好多的事情都没有交代一样。

　　　　“那一晚，我整整哭了一夜，我不明白，人不都是应该为了自由而战，为了生存而战的么？胜利了以后不应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么？紧接着不应该是放弃手中的一切，陪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骑着一匹白马浪迹天涯么？怎么所有的事情都和我想的不一样呢？”

　　　　陆云笑出了声，看着远方的建筑物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山下的路越来越好走，笑容更加真实的说：“那些只是你的想法，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太一样，因为他们太个体了。”

　　　　“是，都是我太直白了，人类的权利越大，财富越大，管理的范围越大，人性就越堕落，他们会忘记他们的初衷，会忘记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做这一切的，是每个人都会这样么，老师？哪怕我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我还是看不透，甚至是害怕，我害怕这是人的本性，而不是一个个体，或者只是一小部分人的想法。”易无道浑浊的目光下，带着几分祈求，他甚至于希望自己能够得到一个完全否定的答案，这样可以来冲击自己，让自己明白，自己的想法到底是有多愚蠢。

　　　　陆云回答道：“害怕什么，直面一切恐惧的东西，那一切都不会再成为你的恐惧，我可以正面回答你的问题，根据我在另一个世界对人性的了解，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做出来事情的结果就不太一样，拿商之道来举例，有了钱，就有了资本，而有些人满足了，变质之后就代表着大肆挥霍，大肆吹嘘，而另一部分，有了钱有了资本的人，他们还要完成更重要的事情，有些人是钱为天下，有些人是钱为养家，每个人的想法都比只有钱强了一些，他们的目的很单纯，从来不把钱考虑到自己身上的人，就不会变质，一直把钱往自己身上投入的人，心灵就会变得漆黑，人性就会泯灭，甚至赶不上妖性。”

　　　　“老师，说得对。决定一个人是否能够屹立不倒的因素，不在于外力如何挤压他，而在于他自己的内心是否坚强，若是坚强，任凭风雨击打，一样百折不挠。”

　　　　陆云点了点头，最后一步正好迈入妖族的部落之中，说道：“这样最好。”

　　　　……

　　　　行走在古老的部落之中，妖族四周都是小型的摊位，只是人气稀薄，生气偏多，有些铺子用的陈年掉了桌角的桌子，似乎用了无数年的样子，陆云有些怀疑，不会是当年的祭祀活动用的桌子，如今还在用吧。

　　　　再往前，地面虽然是青石路，可却处处有龟裂，耳边没有任何叫卖声，明明这里是摊位的聚集地，可这叫卖声，却一点传不到陆云的耳朵里，他有些不理解四周妖怪们的想法，回头环顾之下，才渐渐发觉，不是他们不叫卖，而是这里人流稀薄，根本没什么生意。

　　　　“怎么如今变成了这副景象呢，到底发生了什么，范二男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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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　始祥势商

　　　　陆云想着想着，出了神，一不小心撞倒了一只女妖，女妖猫一样的耳朵，身上披着一条黑色的麻布，却遮盖不住她傲人的身材，右手有一个水晶般的手链，看起来不像是贫穷之人，可是如此穿着打扮，也显现不出到底有多富有，而当女孩被撞倒在地的时候，前面的刘海飞扬起来，陆云发现自己竟然认识这少女。

　　　　“残页妖狸？！”

　　　　少女一脸诧异的站起来，不解的望着他问：“你认识我？”

　　　　陆云反过来倒是更加诧异，就算是样貌可以改变，但是自己身上的气息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妖族对气息格外深刻，他怎么就不认识自己了呢，陆云开始反问道：“你不认识我了么？”

　　　　少女有些呆滞的神情中，露出几分茫然，最后摇了摇头。

　　　　陆云不在说什么，少女也没在说什么，而是躲开了陆云的身旁，径直朝着身后的那座旧山而去。她一蹦一跳的跑到台阶上时，明明是心情很愉悦的模样，只是陆云无法理解，自己离开之后，少女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让她记不得了。

　　　　“她失忆了。”

　　　　“嗯，嗯？”

　　　　那一声“她失忆了”陆云以为是身边的易无道说的，可是音色却不一样，等到自己回头望去的时候，竟然是成年版的范二男站在自己身后。

　　　　“我是阵眼，我终于明白当年你为什么会用那种眼光来看我了，好久不见，污妖王大人。”范二男似乎终于拥有了在陆云那个时代的风采，书生意气，临挂于身，仿佛一个柔弱的读书人，眼神之中带着几分平和与真诚，仿佛世界震动都不会在他心境上有一丝打破，他会很平静的面对世界动乱，甚至是世界灭亡，他的心境上了无数个台阶，而他的能力也注定会以同样的方式攀升到了别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现在始终无法离开二段山，因为大阵还不完整，我还没有自由的权利，所以我特别喜欢暗中观察妖狸，尤其是目送她离开二段山时，我觉得那是自由。”范二男心声向往的说道。

　　　　陆云笑着回答说：“一个人拥有什么的时候，不去珍惜什么，反之，一个人没有什么的时候，去急不可耐，你千万不要把人类的陋习绑定在你的身上，这只会让你越来越讨厌自己，甚至于越来越讨厌人类。”

　　　　范二男收回目光，看了陆云身旁的老人一眼，再次问道：“你来这里不会是只是因为教训我这么一件无聊的事吧。”

　　　　陆云耸了耸肩说道：“在我看来一点也不无聊，如今有机会能以长辈的身份训斥你，我觉得这很气派，甚至于愉悦，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教训你的人，其实只不过是你的一个晚辈后生的话，你出来会很尴尬之外，我猜，你一定会苦笑着发疯。”

　　　　“疯倒是不会，不过被你这种晚辈后生逼疯倒是有可能，所以，你来我这里到底是有什么事？借钱面谈，如今二段山算是最穷的山头了，连年大战，很多妖怪都没办法度日，吃饭都成了问题，就更别提发展了，所以妖币什么的，我真的没有。”范二男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一直很穷，穷的只能让妹妹穿着一件黑色的破布围在身上出去玩耍了。

　　　　陆云看的出来，易无道也看得出来，他们也听的出来，范二男有两层意思，战争坑害了妖族，而战争也让人类把妖族还苦了，这些都是从如今的场景和范二男所说的话中体会出来的。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希望在我临走的时候，你能帮我一个忙，照顾一下这位孤寡老人，他的年岁，至少和你不相上下了。”陆云说道。

　　　　范二男上下打量了一下，点点头说：“看的出来，我能保证他的安全，但是不能保证他会不会饿死。”

　　　　陆云回头看了一眼易无道，笑着说：“饿不死的，放心好了。”

　　　　人类的领袖再差，那也是人类的领袖，没有一点实力和脑子的人，又怎么能回领导人类去战斗，只要能保证他不会受到伤害，他就一定能在这片山脉活的很好。

　　　　“好吧，虽然我确实很讨厌人类，但是，可以试着接触接触，你今后就住在我家吧，先说明，我家很破的。”范二男言语很直白的说道，妖族的人一向有什么说什么，这个时候的范二男似乎还没有改变一些天真的二货。

　　　　“没事，这样的生活，反而很轻松。”易无道笑着摇头说。

　　　　陆云点了点头，后退一步，对二位说：“如今事了，我也就走了，或许我的时间也所剩无几了。”

　　　　“你会死？”范二男差异的看着陆云。

　　　　“死不了，范二男，下一个时代，我们再见吧”陆云说完，身体化作一道妖光离开了二段山，独留范二男与易无道两个人差异的表情，仰望着赤红的天空。

　　　　“话说，他为什么叫我范二男呢。”他不理解，因为这中间他想不出来什么缘由。

　　　　……

　　　　陆云已经感觉到了，天道在排斥自己，或许下一刻，或许下一秒，自己就会离开这个时代，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渐渐接近虚无，他想要去三段山看一看，想最后再看一眼小埋，可是仅仅迈出一步，就开始天旋地转，最后竟然回到了祖庙面前。

　　　　远方有一道黑光向陆云这边飞来，最后打入陆云的后背之中，那本写着《恶俗攻略》的石刻书再次回到了陆云的身体里，陆云所料不错，完成了上天交代下来的任务，上天似乎连给自己休个假的机会也没给，不过他很幸运了，他也知足了。

　　　　能在这个时代陪伴小埋千年之久，他不是不喜欢小埋一个人出去玩，而是希望他能多陪陪自己，可他骨子里还是知道的，小埋是个天生喜欢疯的丫头，喜欢四处撒野，她就是这样的女孩，所以陆云心里面也很难过，更加矛盾，但不论如何，能一起走过了在漫长岁月，是真的很开心的事。

　　　　哪怕自己在另一个世界活着的年岁，以及在新世界活下来的时光加在一起，也没有在神魔时代经历的时光漫长，漫长的简直要让人窒息，陆云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再也回不到自己的时代，他会一直在神魔时代不断延长下去。

　　　　虽然有庆幸，但是也有忧伤，如今再也不需要这么多的复杂情绪了，因为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就好像上天注定你要离开，你要走，你没办法去阻止这件事，顺应了天地，便是顺应了缘分。

　　　　陆云抚摸了一下胸口，苦笑着喃喃道：“也不知道老妖怪发现自己身上少了一些东西的时候，会不会很难过，不过这《恶俗攻略》也是真厉害，竟然从老妖怪身上吸收了这么多的恶俗之力，足够我十倍开合了吧。”

　　　　陆云没有忘记，回去，还是要经历一番厮杀，甚至于他的对手都已经恒定了下来了，一段山许久不见的山主，千古乙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