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夫养成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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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里，胡丁氏这一胎是胡锦儿照顾的，但是因为胡锦儿只是个小姑娘的缘故，并不知道什么东西孕妇能吃、什么不能吃，所以胡丁氏这个头胎怀的很是辛苦。这会儿李沁叫胡锦儿过来，倒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叮嘱她一番，告诉她千万别给胡丁氏吃错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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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危险

　　　　胡锦儿对李沁的话有些不屑，觉得李沁跟她说这些，总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但是胡丁氏，因为是头胎，心里难免紧张，所以李沁说的这些，便尽量记下，免得吃错了自己遭罪。

　　　　李沁也是因为前世走过身孕，虽然不得婆家喜欢，但是娘家的陪嫁妈妈倒是细心，把什么应该注意，都仔仔细细不知道给她讲了多少遍，包括什么是前三个月后三个月不能吃而中间能吃的，也都让她记得牢了，生怕她不知道，中了别人的阴招。殊不知，人家光明正大就要了她的命，哪用得着这些？不过胡丁氏头胎，到底还是要注意些的，投桃报李，她应该尽些心意。

　　　　饶是胡章氏心里有点疙瘩，还是给李沁拿了好些种子。当然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种子这东西，今年不种，明年多数就瞎了（种不出来），但是能让胡章氏拿出来这么多，也是不容易的，李沁自然感谢。

　　　　“哼，给你这么多也是怕你种不好糟贱了！要是种出来多了，就别忘了给家里拿回来！”胡章氏还是叮嘱道。

　　　　要是没这么句话，估计李沁还能多感动会儿。李沁不禁觉得好笑，不过这就是胡家人，不是吗？

　　　　这一晚，胡家人忙，李沁和于斐也忙。好在出了胡大山给他们撑腰的事儿，这一天，大家也就没再为难她们，只是胡翠儿难免有些失望，但终究还是不能阻止李沁他们回山里了。

　　　　早上，胡大山他们刚走，李沁便也出了门。

　　　　临走前，胡丁氏给她拿了两件破衣服，倒不是给她穿的，她们身高体形都不一样，李沁也穿不了，不过是见她鞋子实在是破了，让她回去拼一拼自己做两双鞋的。李沁自然是收下了，他俩现在别说是破衣服，就是破布也难找到的。胡丁氏给的这两件，做了鞋应该还会有剩，到时候留些边边角角，还能给衣服打补丁。

　　　　李沁有些感叹。前世里追求锦衣玉食，似乎只有那些东西才能证明她的身份、她的存在。可是现在，她竟然会为有一块补丁布而开心！真是时移世易啊！不过，李沁自认为也不是菩萨，对衣食都超脱了，只不过如今就是这个状态。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在山里，实在用不着穿那么好看。相反，穿的越是花枝招展披红戴绿的，还越容易成为野兽攻击的目标，而且山里净是树枝叶草，穿的滴里当啷的，走一步刮一步，还不如这粗布麻衣来的方便。

　　　　这次的收获大于预期，其实李沁甚至都没想过会这么顺利的回到山里。她以为，至少要等到于斐过生日的――

　　　　于斐在前面走着，身上扛了两套被褥、两个枕头、一口小锅，腰间的袋子里还挂着惯常打猎用的砍刀、槽刀和从胡家带回来的种子等，却依旧健步如飞。两条猎犬一前一后，也是撒着欢儿。

　　　　李沁身上只挂着一个小包袱，里面是胡翠儿给的两身衣裳和胡丁氏给的两件破衣服，负担很轻，所以就蹦跳地跟着他们，心里轻快地像要飞起来一般。

　　　　远远的，李沁看到了那天他们吃烤鱼的地方，那棵大槐树依旧开的缠烂，远远望去，就似一片白色的云。

　　　　“我记得咱们离家的时候，咱家门前泉眼旁的槐花还没开呢！”李沁追上于斐，笑呵呵地道。

　　　　“山上冷，水边凉。”于斐依旧是言简意赅。

　　　　“等槐花开了，我给你做好吃的吧？就是咱们家没什么调料，不然我能给你做出来更多好吃的！”李沁心情很好。

　　　　“好。”于斐应着，又转头看着李沁，眉眼处全是柔和，“下次进城买调料。”

　　　　李沁应着，“我会做槐花饼、蒸槐花、槐花包子、凉拌槐花、槐花饺子、槐花炒鸡蛋、槐花豆腐――”

　　　　“咕咚。”因为离得近，李沁直接听到了于斐咽口水的声音，紧接着她便大笑起来。

　　　　“嘿嘿，其实不瞒你说，我一边说，一边也馋呢！”在于斐面前，李沁一点都不用避讳自己的想法。

　　　　“回去路上有，到时候摘点。”于斐直接拍板儿。

　　　　李沁连忙点头，她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只说了几个菜名儿就馋了呢？

　　　　回去比出来的时候好走，毕竟是先走大路，下午才会去走灌木和草窠的小路，这样一来，至少身上不会被早上的露水打湿。不过下午就遭罪了，在走那段灌木丛的时候，会比较蒸的慌。

　　　　走到大路的尽头，也就到了午间了。两个人喝了点水，又吃了两口干粮，准备继续赶路。

　　　　到了灌木丛的时候，路十分窄，因为天热，李沁难免觉得又闷又热、头昏脑胀。正强坚持着，脚下一个打滑，人就摔倒了。因为地处山坡，尽管有一些蒿草和灌木，李沁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山下滚。

　　　　当即，于斐扔了东西就往李沁这边跑来，等到了近前，他一把薅住李沁的背心，同时一脚向外一侧，生生卡住了脚步。

　　　　就在李沁觉得终于化险为夷之时，于斐忽地抽出腰间的砍刀，直往李沁的头上砍去，唬得李沁慌忙又闭上了眼睛，直到有水滴溅到脸上半晌，她才睁开了眼睛。

　　　　于斐满脸通红、目眦欲裂，显然还没从刚刚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这是李沁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于斐，凶狠、暴戾，这才是个猎人应有的样子。

　　　　只是――

　　　　于斐的身子崩的紧紧的，目光不断在周围逡巡。

　　　　李沁抬手抱了抱他的腰，轻颤着声音问道：“怎么了？”

　　　　感受到女孩瑟瑟发抖的身体，于斐这才放松下来，又看到她眼中的惊恐，方解释道：“你压了根长虫（蛇），它要咬你！”

　　　　在于斐说出“长虫”的一刹那，李沁的身子便猛地一僵！她最怕这种软软的线形动物了！开地那会儿见到一根蚯蚓她都怕的要死，更何况是蛇！

　　　　好半晌，李沁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它、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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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回家

　　　　当然死了。s那溅到李沁脸上的液体便是蛇的血。

　　　　李沁软着腿被于斐扶起来，看到那断了两截的蛇，李沁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惊喜道：“晚上可以吃蛇肉了！”

　　　　不怪李沁惊喜，这可是一条好大的蛇！足比李沁的身高还要长！

　　　　其实，这是乌虫。乌虫是一种体形较大的蛇，比如于斐砍死的这一条，大概能炖个小半锅了。而且蛇肉因为都是活肉，吃起来更是难得的美味。

　　　　不过李沁不知道的是，这乌虫是一种无毒蛇，即便有着唬人的牙齿，咬到身上也不过是疼一下而已，一点其他的影响都不会有。而且这蛇温顺的很，不受到相当的威胁，是绝对不会咬人的。而且平时也只吃些鼠类、鸟类和鸟蛋、野鸡蛋，并且常常住在人家的仓房、柴垛甚至是房梁上，并且和人和平共处。

　　　　看着李沁高兴，于斐也便没有什么说的。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上，因为及时护住了头脸，也就手上和脖子上有一点刮伤，都不太深，衣服虽然刮破了，也没伤到皮肉，其实还好。

　　　　李沁对于蛇还是心有余悸，不过看着于斐痛痛快快的揣了乌虫进口袋，不让她看到，便也没那么害怕了。

　　　　再走到森林里的时候，猎犬出去捕了一只兔子，于斐半路又捡了个刺猬，这一路竟也收获颇丰。

　　　　到得家里，太阳还没落山。

　　　　李沁第一件事，就是冲到她的菜地旁，去看看那些幼苗们。

　　　　经过三天的时间，幼苗已经不再是刚刚破土而出顶着一颗种子的模样，反而都张开了两片幼叶，长高了好大一截，有两根指节那么高了！甚至有的还长出了第三片、第四片叶子！

　　　　李沁忙唤于斐过来看。

　　　　相比之下，于斐淡定了许多。他先是把东西拿到屋里放下，然后才出来和李沁一起看种子。

　　　　的确都长出来了。葛大婶给的种子好，一个坑里放四五个菜籽，最后基本都长出来了三四个，少的也有一两个，完全没有长瞎的情况。

　　　　看了一会儿，李沁又赶快去找葛大婶了。人家帮着看了两天多的房子，她回来应该马上告诉人家的。

　　　　葛大婶正在院子里忙活着，李沁家的两条小狗黑妞和大帅正在葛大婶的身边撒着欢儿。

　　　　“婶子！”远远的，李沁就喊了一声。

　　　　葛大婶用围裙擦了擦手，站起来笑眯眯的看着李沁，“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李沁答着，又快步往院子里走。s不过没等她走近，黑妞和大帅就飞跑了出来，到她脚边一个急刹车，然后恨不能把尾巴摇出个花儿来。

　　　　“回去一切可好？”葛大婶关心道。

　　　　李沁进了院，让葛大婶快些坐着继续忙，别为了她耽误自己的活儿，一边道：“都好。大表嫂有了身孕，今儿只能在家。别人都去王家了，应该是不错。”

　　　　葛大婶点了点头，“那你的事儿呢？”

　　　　李沁忍不住笑了出来，“也好。拿了两套行李回来，还拿了一个小锅给我们做饭用。以后就不用来麻烦婶子帮我们做了。”

　　　　“这话说的！帮你们做点饭能怎么的？我们也不还是要做饭！又不费劲！”葛大婶嫌弃道。

　　　　“是、是、是！”李沁忙凑近葛大婶，一把挽起她的胳膊，讨好一般，道，“我就知道婶子疼我们！嘿嘿，可是我们也得长大不是？然后以后婶子要回镇上什么的，我们也方便给葛大叔带一份不是？”

　　　　“行啦、行啦！这丫头，两天不见，这么能缠缠人！”虽然说着嫌弃的话，可动作却是无比亲近。

　　　　“对了，种子拿到了么？”葛大婶还是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拿到了，给了好些！”李沁兴奋地有些合不拢嘴，“一会儿我就给种上！”

　　　　“成，一会儿我忙活完了，就过去帮你种！”葛大婶也替她高兴。

　　　　“不用啦，于斐在家呢，我们俩一会儿就干完了！”李沁忙道，本来麻烦了葛大婶三天，她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那有什么麻烦！”葛大婶摆摆手，“你不是说还拿回来一口锅么？那还不得再盘一个锅台啊？正好一会儿你葛大叔回来了，让他去给盘。然后我帮你种地，让小斐去准备砌锅台的泥料。”

　　　　“那也成！”李沁痛快地应了，“那正好晚上就在我家吃吧！今儿于斐抓了条蛇，晚上咱们做蛇肉吃。然后我们走路的时候还摘了点槐花，我打算蒸点吃！不过这就要借一下婶子你家的蒸笼了。”

　　　　“跟婶子还客气啥，你等会儿，我马上弄完，和你一起回去！”葛大婶痛快地说道。

　　　　“我帮婶子弄吧！”说着，李沁就要挽袖子。

　　　　“不用，剩一点了，你走了一天，歇会儿吧！”

　　　　见葛大婶这么说，李沁就也不装假了。这一天她的确有些累，尤其是还摔了一跤，更是腰酸腿疼。

　　　　“对了，我家的小猞猁都在您这儿吧！我进去瞧瞧！”说着，李沁就站起身往屋里跑去，两天没见到几个小家伙了，实在是太想了！

　　　　“诶，小琴”葛大婶想要唤她，可终究是没说出口，毕竟该来的，迟早都会来。

　　　　不一会儿，李沁便抱着两个小东西走了出来。虽然只有两天没见，但是李沁却想的不得了，看见它们毛绒绒、软乎乎的样子，一下子就忘了周身的疼痛，整个人都化了似的。

　　　　抱着两个小家伙坐下，李沁轻轻摸了摸它们的肚子，果然鼓溜溜的，可见是吃的很好、很饱。

　　　　李沁一边摸，两个小家伙一边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舒服极了。

　　　　李沁在那逗弄了好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对了，婶子，我刚刚进屋怎么没看见小猫呢？”她刚刚只顾着看自己的两只小猞猁，一时竟忽略了被葛大婶抱来的那只。

　　　　“哦，”葛大婶面色有些尴尬，“那个”

　　　　李沁手蓦地一紧，两只小猞猁都不由发出了不舒服的抗议，李沁也顾不上了，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颤声问道：“是、是、养不活了吗？”李沁问完这话就立刻闭上了眼睛，她只离开一天而已，实在是不能接受她心中那个最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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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善意

　　　　“不是。”葛大婶面色微窘，“没养不活，就是瞅着实在不爱吃食，就去老齐家要点獒犬的奶给它喝。然后你齐大嫂就说，这小家伙儿病病殃殃的，确实不太好养的样子，也不知道喝了奶能不能活。然后我看她家朵儿也挺喜欢那小家伙，就想着，放他们家，兴许比我养的好。”

　　　　说到最后，葛大婶见李沁的脸色愈发不好，心里也就愈没底了，声音越来越小。

　　　　“是寄养在他家的么？”李沁面色虽然不虞，但还是带着一丝希望。

　　　　葛大婶摇摇头，“你齐大娘一直说朵儿多喜欢，我一时脑热，就给他们了。”然后见李沁面色越来越红，又道，“我心合计，齐家条件好，怎么也比我照顾的好。”

　　　　葛大婶也没想到李沁生气是这个样子的，她向来和气，当然自己是知道她对这几只小猞猁有多看重的，当时头脑一热，觉得只不过是个小玩意儿，并没有觉得送人了会如何，内心里也就忽略了李沁对它们的看重。这会儿见了李沁的样子，方想起了她的那些在意，就十分不好意思了。

　　　　“那个，小琴，要么，”葛大婶道，“要么我让你葛大叔再给你弄个小兔子？或者别的什么小东西玩？”

　　　　李沁没有立刻回答，又冷静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不会太冲动了，才缓缓道：“那什么，婶子，我还是先回去吧，你先忙着。”说完，就抱着两只小猞猁落荒而逃。而两条小猎犬，也紧跟着李沁的步伐，颠儿颠儿的跑回了家。

　　　　李沁理智上不断地告诉自己，葛大婶对她很好，也在许多事上给她相当的尊重，自己于情于理都不该朝她甩这个脸子。可是，小猫因为是三只小猞猁中最小、最弱的，她难免多照顾一些，要不是因为葛大婶当初一直说要帮着给养好，她其实是很不放心让葛大婶抱走的。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葛大婶会把小猫转送给别人！理智是一回事，情感是另外一回事！李沁算是体会到了。

　　　　一路上，李沁深一脚、浅一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的。小猞猁到她家的时间很短，却寄托了她的许多情感。其实她自认重生以来，并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甚至包括前世，如果不是有那样的经历，她也不会变成那样。可是，当那时候齐朵儿拿了小球跟小猞猁玩儿的时候，在齐大嫂几次三番说朵儿喜欢小猞猁的时候，在齐大娘半威胁想要得到小猞猁的时候，李沁都毫不犹豫地装作没听懂、不给她们，只是因为她明白，她对小猞猁，不是一时脑热才收养，是真正投入了感情的。可是，她好不容易信赖的葛大婶，却还是把小猞猁送进了齐家。

　　　　一时间，李沁的脑子里浮现起很多回忆，齐朵儿的样子、齐大嫂的样子、齐大娘的样子，甚至是当初葛大婶的样子忽然，她想到了葛大婶来要小猫时候的样子

　　　　葛大婶并不是一个计较的人，从她一直照顾于斐、帮他做饭就能看出来，她心善，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得失，就把他当成自家人看。而对李沁，她也是看在于斐的面子上，力所能及。可是，那天她来抱小猫之前，是齐大嫂来找的她，说是有事，非得避开自己。而来抱小猫的时候，她数次提起这猞猁应该是他们家的，本来还想都拿走，最后因为自己的“护食”，才无奈抱走了一个。而她几次说话时候躲闪的表情，尴尬的面色

　　　　忽然，一个大胆的猜想传进了李沁的脑海：莫不是，一开始就是齐家问葛大婶要的？

　　　　越想越是可能！

　　　　联系前后种种，李沁几乎可以肯定了！

　　　　她愿意用最大的善意去揣摩一个人，可是不包括让别人践踏她的善意！

　　　　回到家，李沁兴致便也不高。可还是告诉了于斐，让他去准备砌灶台的东西。

　　　　李沁前脚刚把从胡家带来的东西收拾好，后脚葛大婶就过来了。

　　　　李沁毕竟不是小孩，不能做出不高兴就不理人的事情。所以李沁还是迎了葛大婶进来，只是她之前对葛大婶撒娇、示好，都是出自真心，这会儿便做不出来了。

　　　　葛大婶当然也能察觉到李沁的变化，小孩子么，喜欢的东西没了，生两天气也就好了，做大人的还能和她生气么？所以葛大婶也没太在意，却也不哄她，就直接说来帮她种东西来了。

　　　　李沁拿出了在胡家拿的种子。样数种类挺多，数量也挺多。葛大婶笑呵呵地打开，紧接着又一包一包的打下去，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了，婶子？”李沁见状，也是满腹犹疑。

　　　　“我瞧着这种子，不太好的样子。”葛大婶用手指头捏了一些上来，“瞧着好些不像是新的。”

　　　　李沁没以前根本没种过地，但是也听说过，放的年头越长的种子，就越不容易发芽。“那怎么办？要一个坑多种一些吗？”

　　　　葛大婶摇摇头，“有些种子像是空了。这样的种子种下去肯定也是不行的。”说着，就让李沁去端来一陶盆水来，哗啦一下，把一小包种子都倒了进去。

　　　　这下子李沁看明白了，“是浮在上面的种子种不出来吧？”

　　　　“对，这样的种子不成实，是种不出东西的。”

　　　　可是，这不成的种子也忒多了点，小盆上差不多浮了一层！但是，就算是实心的那些，也不敢保证里面会不会变质，所以，这种子虽然拿回来的多，恐怕到最后能用的，没多少。

　　　　葛大婶帮着李沁挨个儿都试过了，最后果然淘汰掉了许多瘪掉的、空心的种子。

　　　　“我听说他们现在有细苗培育秧苗的，那个种进去只要细心点莳弄，是十成十能活的，可惜我不会。我现在会的，也就这么多了。”说着葛大婶叹了口气，“反正你地也不太多，要么你就一个坑里再多放几粒种子，要是有瞎苗的，你就挪着栽。”

　　　　也只能这样了。还以为胡章氏当真好心给他们一堆种子，谁曾想竟然是这样！而且，就这样还让他们秋天拿回去菜。李沁也是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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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干活

　　　　葛大婶帮着李沁把种子分门别类的种好，太阳也就快要落山了。

　　　　刚刚过来的时候葛大婶拿了蒸笼，方便李沁蒸槐花吃。

　　　　于斐早在李沁去葛大婶家的时候就把长虫收拾好了，并且用水泡了，一会儿李沁直接做也就好了。

　　　　葛大婶瞧着也帮不上忙，就只给李沁架火。

　　　　李沁先是把槐花都用水泡了，然后细细地淘洗了几遍，然后就放在旁边控水，等控到八成干的时候，倒到木盆里，然后撒上细细的玉米面。其实这个东西用白面更好，不过他们没有。待撒的差不多了，李沁用手把它们抓匀，尽量让每个槐花上都裹上了玉米面之后，就放到铺了屉布的蒸笼上蒸了。水开了之后又蒸了一刻多钟，就可以拿出来了。其实玉米面还好，没什么粘性，要是白面就更复杂一些，需要拿筷子细细地打散。不过李沁为了口感更好，还是用筷子扒拉了几下，方便它们更好地散发热量。

　　　　这边，在等待蒸出的槐花冷却的功夫，李沁用盐、辣茄粉、香油和醋调成了一点酱汁，倒到蒸槐花上之后，又撒了一点葱花，再拌匀，蒸槐花就彻底做好了。

　　　　葛大婶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小琴，你这手真巧！”然后用手捏了一小点放进嘴里，“哎哟！我还不知道，这槐花还能这么吃！”

　　　　李沁本想说“城里的姑娘吃东西讲究，就喜欢用花朵做各种吃的。”可是话到嘴边，这样发自内心、毫无芥蒂的话，她又不想说了，便改口道：“还好，以前学的。其实还可以做包子、饼什么的，以后有机会再做。”

　　　　李沁的转变并不是完全的自然而不动声色，所以葛大婶本是十分热情的夸赞李沁的，而她如此的转变，未免让葛大婶感觉有些被泼了冷水，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到底心里有些讪讪。

　　　　正尴尬着，于斐回来了。而不多时，葛长青也过来帮忙了。

　　　　因为是砌小灶台，就不用另铺设烟道了，就直接给原来的锅台旁边掏个窟窿，让小灶台也走大灶台的烟道就可以了。

　　　　葛长青瓦匠活儿好，砌灶台这活儿又快，一般人家里都会有几块比较立整的石头，稍微一砌，再给上面塑塑型，用土粘合就可以了。

　　　　不过稍微麻烦点的就是要给大灶台的侧面掏洞这一块，因为要找原本石块的位置，所以不得不把灶台侧面的黄土都刮下来，最后找准位置，沿着石头缝儿，把那块石头轻轻撬出来。

　　　　葛大婶和李沁都不懂，这灶台已然烧得有些热了，即便找准了石头，一时间也是下不去手的。更何况，刚抹好的灶台最忌讳直接加热，必须晾上一天，让它干的差不多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