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夫养成记-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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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老大算了又算，“大概有一百五六十两。”

　　　　“这样，小琴拿五十两，算是入股。这样，咱们的本钱小琴就占了四分之一，等到来年天暖这批货全都卖完了，咱们就分红，把所有挣的钱都放在一起，小琴得总数的四分之一。刚刚你们说了，要给小琴一份钱，咱们要是这么算，就不用额外再给她了。就算是她出主意，咱们家出力。怎么样？”葛大叔提议。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李沁说的这个挣钱的方法真的很诱人，而且几乎可以肯定是能挣钱的。可是，这么高利润的东西，就这么拱手让人四分之一，说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人都有趋利的心眼儿，说总是好听的，可要真做到，真的很不容易。

　　　　这时候，方显葛大婶的憨厚大度，“我觉得行！要不是小琴，咱们连鞋底儿这个招都想不出来，又怎么会赚钱？我这还觉得，小琴是吃亏了呢！”

　　　　“我也觉得行！”葛晓芸道，“小琴姐姐果然有主意，我很佩服你！”说着，便对李沁笑了笑。

　　　　“既然爹娘都说行，那我们也没什么意见。”葛老大也笑着点头。

　　　　“没意见，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小琴，行吗？”葛大叔问道。

　　　　李沁点点头，“当然可以。”

　　　　“都说亲兄弟、明算帐。咱们以前是好邻居、好朋友的关系，自然谁多点谁少点都无所谓，但是既然一起做了生意，那么还是把一些事情说明白的好，免得以后因为这些银钱上的事伤了感情，那就不值当了。”葛大叔道，“原本老大也跟我说了，这回的东西出入都有进账。然后呢，今后两家合作，这账本就更要记清楚。再有就是本钱的问题，小琴拿五十两，咱们家拿一百五十两。然后年底也好算钱。”

　　　　“那最好不过了。”李沁应道。

　　　　“而且既然是合伙做买卖，就不能说今年我们家差钱，就让你们入伙。明年挣钱了，就不用了。要不然以后也是有矛盾。所以，咱们就一年一出钱，不管做大做小，咱们两家商量着做。而且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做买卖，没有稳赚不赔的，就算咱们想的再好，那也难保不出什么意外。所以我想，咱们还是说清楚，既然入股，万一赔了，咱们也和分红一样，都要均摊。”葛大叔补充道。

　　　　李沁点头，“我同意葛大叔的意见。但是，我也有我自己的意见。”李沁道，“这笔生意，不管是赚是赔，我只和你们合作两年。”

　　　　“两年？为什么？”葛大嫂不禁问了出来。在她看来，这明明是好的不能再好的生意，就像李沁说的，青山镇有十万的士兵在那等着，就算累死他们，也做不出十万双鞋垫的。所以，就算有人和他们竞争，其实他们也是不怕的。这明明是个很有前途的赚钱方法，没有人比李沁更清楚，可是她怎么会说只做两年呢？

　　　　“我也是有什么就说出来。葛大叔刚刚已经讲的很清楚了。其实最清楚，就是立个文书。但是你们也知道我和于斐的情况。我身份摆在这里，而于斐又受胡家的控制，我们是不可能和你们订立文书的。并且，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也是不想随随便便两句话就拿你们的干股。葛大叔说的对，赚要一起赚，赔也要一起赔，所以我才想把我的钱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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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碰壁

　　　　“但是，实不相瞒，一直让你们管理，我什么都不做，我自己这边也觉得说不过去。而且我也有别的事情想做。所以我想，两年，就足够了。”

　　　　既然李沁态度坚决、思路清晰，大家也就没什么可劝的。其实这样也好。越是亲近的人，在钱财方面就越要算清楚。更何况，这涉及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小钱，就更要弄的明明白白，牵扯越少越好。

　　　　商量完了这些，时间已经过午了。可是依旧没人来通知要回山里的事儿。葛大叔便说要出去打听一下。

　　　　趁着这功夫，李沁和于斐便说要去街上转转，顺便看看能不能卖出去山辣椒秧种子粉。

　　　　天有些凉了，出了葛长青家，于斐轻轻地拉了一下李沁的手。见她没有要躲的意思，便高兴地抓了起来，攥的紧紧地。

　　　　李沁歪着脑袋，冲他笑了一下，“刚刚在葛家，我那么说，都没问你的意见，你有没有不高兴？”

　　　　于斐立刻停了下来，站在李沁的正对面，面色严肃地看着她，“没不高兴。你会挣钱，以后都你说了算。”

　　　　看于斐一本正经的小模样，李沁不禁翘起了嘴角，“这么信得过我？”

　　　　于斐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觉得咱们能挣钱？”

　　　　于斐再次点头。

　　　　“那你不觉得这么能挣钱的买卖，我只说要做两年，很吃亏么？”

　　　　于斐摇了摇头，“你的想法肯定对。我没意见！”

　　　　这样全然的信任让李沁说不出的感动和欣慰。三个月，她觉得她的努力真的很值得！

　　　　然而，要卖山辣椒秧种子粉的事儿却没那么顺利。

　　　　李沁本想卖给干调铺子的。可是进了两家，人家连辣茄都没听说过，更别提用山辣椒秧种子粉来代替辣茄了。北方到底还是比京里落后一些。

　　　　这么想着，两人的脚步就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大的酒楼前面。

　　　　“将进酒”，李沁看着二层高的酒楼笑了出来，无他，因为在它斜对面的不远处，同样也是一家大的酒楼，名叫“杯莫停”。

　　　　再细看幌子，李沁便更高兴了。因为“将进酒”的幌子上，写的是“黄记”；“杯莫停”的幌子上，写的是“乐记”，明显不是一家的买卖，而且是唱对台戏的！

　　　　或许，她可以在这里碰碰运气！

　　　　这两家酒楼在青山镇都是比较高端的，就像是京里的一些酒楼一样，这样两层的，通常都是一楼堂食，二楼包间。所以适合中高端的消费人群。

　　　　其实，在青山镇，最火的，就是做吃食的了。因为青山镇只军士就有十万，这十万人中，大半都是要吃大锅饭的。而吃大锅饭单调又乏味，他们多少都有银钱的补助，所以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出来吃改善一下伙食。虽然军队正常是不允许军人外出的，但因为二三十个里面总要有一个允许出来休息的，所以只这个数量，也够撑起全镇的餐饮业了。正因为如此，青山镇几乎大街小巷都会有各种食肆、酒馆，但是能做到这样大规模酒楼的，还毕竟是少数。

　　　　因为正站在将进酒的门口，李沁便抬脚往进了这家酒楼。

　　　　一进一楼大堂，就见整个大堂里面至少有一半的桌子都有客人，而这一半里，几乎都是穿着军服的士兵。

　　　　李沁和于斐穿的简陋，所以本来见有客到的小二刚要热情的打招呼，等看清她俩的装束之后，又硬生生换了脸孔。

　　　　“两位客官想吃些什么？”态度说不上傲慢，但是敷衍却是很明显的。

　　　　李沁微微笑了一下，“小二哥，我想找一下你们掌柜的。”

　　　　“你们是谁呀？为什么找我们掌柜的？”

　　　　“我们是山里的猎户，有些东西想让你们掌柜的看看有没有兴趣。还请小二哥行个方便，通融一下。”

　　　　伸手不打笑脸人，小二哥就算再不愿意，对着一个漂亮小姑娘的软语相求，也不免有些心软，“成，那我就帮你叫一下。”

　　　　过一会儿，一个矮胖的中年人就走了出来。

　　　　“听说你们是山里的猎户？可是有什么山珍野味要卖予我？”

　　　　“并不是。”李沁道，“不知掌柜的您有没有听过辣茄？”

　　　　“辣茄？什么东西？”掌柜的眉头一皱，听这名字就不像是肉，不免有些厌烦。

　　　　“是一种调味料。我发现一种野生的东西，和它的功效差不多，吃完会有辣的感觉，加到菜里，会让人口舌生津，吃了还想吃！”

　　　　“还有这样的东西？”掌柜的笑笑。

　　　　李沁忙点头。

　　　　“去去去！”掌柜的忽然变了脸，“什么辣茄，什么口舌生津。你搁山里发现点破树枝烂草叶的就想要到我们这骗钱？不说你这东西值不值钱，要是给我们一个客人吃坏了，你赔得起么！去去去！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李沁没想到她满怀信心的东西，在别人眼里竟然这么不值一提！气得李沁也懒得和他说什么了，拉着于斐的手就从酒楼里走了出来。

　　　　她很失望！这么大的酒楼，话都不让人说完，就往外赶人，真是狗眼看人低！

　　　　想着，李沁就愈发失落了。

　　　　“再去那家看看。”于斐道。

　　　　李沁有些灰心。那种被人轻视、歧视的感觉并不好受。可是再看看于斐，天天被人笑话说是傻子，还不是乐观的面对生活？

　　　　李沁点点头，两人便又往杯莫停去。

　　　　杯莫停的格调和将进酒完全不同。若说将进酒的装修风格是中规中矩、简单大气的话，那杯莫停就有些不太正经了。现在已经是秋天了，可是杯莫停用的还是夏天那种透明的青纱。在一楼和二楼的交界处，一个三尺高的台子就放在那里。然后所有的桌子都是以高台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并不整齐，却能保证坐在任何一张桌椅，都能看到台子上的东西。而此时，台子上，正有一对父女在那演奏。一个拉琴，一个唱曲儿。大家一边吃东西，一边欣赏着他们的表演，好不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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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态度

　　　　“两位里面请！想用点什么？”

　　　　李沁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心想，这家的小二倒是不错，没从衣着上就挑剔他们。“哦，不用了。其实我是山中的猎户，有点东西想卖给你们掌柜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兴趣。烦请小二哥通传一下，不知方不方便。”

　　　　“方便。”小二忙点头，“您先到这边坐着，我去通报掌柜的一声，成与不成，我一会儿都给您答复。”

　　　　李沁点头，见小二哥往楼上走了，方对于斐道：“这家小二哥倒是热情，态度好。”

　　　　“听说刚才那家是当地的，这家是外地的。”言外之意，当然是本地的更具有优势，人面更广，也便不用搞这些虚的。

　　　　“不过，能开起这么大的酒楼，实力肯定也不一般。”

　　　　于斐点点头，“咱们等等看。”

　　　　左右也没什么事儿，李沁便看了一会儿台上。那女儿家唱的真是不错。在北方，她还没听过这边的人唱什么曲儿。在京里的时候倒是听了好多回戏，软软糯糯的，净是才子佳人、花好月圆，听着就让人心生向往，很是感动。但这北方的戏可是不同，唱词不像南边，一个音拉得老长。这边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干干脆脆，不用特意拿捏嗓子，也唱的好听。

　　　　李沁便也来了兴趣，认真听了起来。

　　　　歌曲先是由月亮起兴，然后讲女子对月思念丈夫。可是，再一想，这样的夜晚，我思念你的同时，你不是也思念我吗？我在养家育子，你在戍边卫国，如此，国家的安定祥和便是我俩共同的功劳。

　　　　李沁直觉得这歌词写的好。青山镇最多的便是戍边的将士，他们除了保卫国家之外，最为在乎的，便是远方的亲人。这歌曲，不仅说出将士的伟大，也说出了女子的伟大。让人听完，心里就暖乎乎的，能够立刻感觉到家人以自己为傲的状态。

　　　　这女子大抵不是第一次唱、下面的食客也不是第一次听，甚至许多人，都会情不自禁的跟着唱起来。

　　　　这个酒楼可了不得！

　　　　正思绪间，那小二便引着一位满面笑意、衣着稍微讲究一些的人过来了。

　　　　“听闻二位找我？鄙姓林，是这家杯莫停的掌柜。”那人彬彬有礼，看起来就让人觉得舒服。

　　　　李沁起身福了一礼，不过她施礼的时候正低着头，并未看到那掌柜的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

　　　　“我兄妹二人是山中的猎户。日前在山里采了些东西，是能用作调味料的。”李沁把随身携带的小布包拿了出来，“就是这个。”

　　　　掌柜的看李沁一层一层把布包打开，“咦？这不就是大料么？”

　　　　“长得有些像，但不是。”李沁示意掌柜的去闻闻，“这个是辣味儿的。是山辣椒秧的种子。我知道京里有一种东西叫辣茄，用来调味很好。这个东西也有那种辣味儿，不过没那个那么辣。但是我觉得，用这个来调味儿就很好了。而且它能除风祛湿，像是咱们北方人，长期吃的话，膝盖关节也不容易出毛病。”

　　　　掌柜的把它掰开，又舔了舔，“感觉是不错，可是怎么吃呢？”

　　　　“这样，炒菜之前、爆锅的时候扔下去两个就成。或者在做的过程中，把它磨成的粉洒进去，让它慢慢入味儿。若是做凉菜，就可以直接把它的粉洒进去。这样，做出来的菜就多了一种味道，吃起来就更加丰富了。尤其是要天冷了，吃点这个下去，整个人很快就能暖和起来。”李沁耐心地给林掌柜解释。

　　　　“听起来倒是不错。”林掌柜点了点头，“可是姑娘，我还是要和您说一声。我们是做吃食的，这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我们也不敢给客人吃不是？”说着，就把东西放下了。

　　　　李沁有些失望，但还是道，“其实您可以找个大夫看看的。这个也是中药，也能治病的。”

　　　　“姑娘这么说，我们就更不敢用了。”掌柜的摇了摇头，“是药三分毒。我们怎么敢随便往吃食里放药呢？”

　　　　“可是――”

　　　　“抱歉了姑娘！”说着，掌柜的就站起身来，虽然依旧笑眯眯的，但李沁知道，他这就是要逐客了。

　　　　“那掌柜的，其实这东西真的没毒的。”李沁失落道，“这包东西留在你们这，你真可以试试的。而且，你们也可以找大夫问清楚。”

　　　　见林掌柜再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李沁小声道：“那打扰了。”

　　　　出得杯莫停的大门，李沁的头垂的低低的。她是真没想到这个东西在北方这么难让人接受。

　　　　于斐摸了摸她的头，“要么再去前面那几家？”

　　　　“不用了。”李沁摇了摇头，“其实他说得对。是我自己想的太简单了。毕竟是吃进嘴里的东西，不怕一万也怕万一。”

　　　　于斐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抓了她的手紧紧握着，“放心吧，没准儿以后就有人找你买了呢？”

　　　　李沁扯了扯嘴角，“但愿吧。”

　　　　回到李家的时候，葛大叔父子还没回来。李沁便又打听了空房子那家猎户，准备去跟他们租房子。

　　　　这期间根本没什么困难。其实那家早多少年就不做猎户了。听李沁一说，又见是于斐一家的，便答应借给他们，也不要什么钱。

　　　　总算有了一件高兴事儿，两人不停地感谢，才从那家退了出来。

　　　　再回到葛家的时候，葛大叔便已经回来了。

　　　　“齐老三的状态瞅着不太好。”葛大叔道，“昨儿晒的有点中暑了，然后又发了烧，腿还肿那么老高。我们在那的时候，他也是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的。清醒的时候就嗷嗷叫唤说疼。等迷糊了，嘴里就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他说什么。唉！老齐这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大伙就商量着，说要不就明早上再回去，今儿先留下来，多少帮着照看一下。”

　　　　“那齐老大家儿子呢？”女人到底是爱八卦的，葛大婶就不由问道。

　　　　“大家都没敢跟他说这个事儿呢。要是知道，还指不定怎么作呢！唉，我瞧老齐这两天也造完了，老了好几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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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中毒

　　　　大家又是一阵唏嘘。在城里一天，大家都没少忙活，吃过晚饭，便都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便已经有人来找了，说是要一起回山里。大家收拾收拾东西，就出了门。

　　　　于斐有些依依不舍，拉着李沁的手，好久都不放开。

　　　　“我过两天就回来。”

　　　　“我知道。”李沁微笑着点头，“我不在家，你好好照顾自己，也要好好照顾小猞猁。”

　　　　于斐扯了几下嘴角都没笑出来，最后干脆也不勉强自己了，“你到大舅家，勤快点，别让她们有机会欺负你。”

　　　　“我知道，你放心。有大嫂护着呢。”李沁点点头，胡家人是有些不讲理的，不知道那句话就会触到他们敏感的神经，所以对待这些人，就顺从些就可以了。再加上尤其讨好一些胡丁氏，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于斐点点头，但还是不放心。“别太委屈自己。不行就来葛家。”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李沁笑着，“你只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再不舍，也终究是要回去的。然后，于斐一步一回头地，牵着猎犬，跟着大部队走了。

　　　　他们一走，李沁便也要走了。她得回胡家，一直等胡大山过了生日，才会和于斐一起回去。

　　　　胡家离镇上只有三里，走的快的话，一个半时辰便也到家了。路很宽阔又平坦，而且路上往来的人畜、车马都不少，所以李沁也并不担心会出什么危险。

　　　　到得三里屯的时候才刚辰时多，不过胡家人也都上地了，只剩下了在睡懒觉的胡丁氏。

　　　　听到有人进来，胡丁氏便张口问道：“是谁？”

　　　　“是我，小琴啊嫂子。我回来了。”李沁忙应道。

　　　　“那你进来吧，我就不下地了。”

　　　　李沁刚一进屋，便见胡丁氏面容枯槁、头发散乱地躺在那里。李沁忙上前几步，“嫂子，我瞧着你这气色不太好，这是怎么了？”

　　　　胡丁氏在李沁的掺扶下慢慢起了身，“我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打上个月七夕过后，身子就一直不太好。按说过了三个月胎就稳了，我这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总觉得难受。这两天该割地了，我本来寻思，割地的活儿我干不了，做个饭什么的怎么也行了。结果才干了两天，就连炕都起不来了。”

　　　　李沁也能看出来，胡丁氏这说话都有些费劲，更别提其他的了。

　　　　“那没找大夫来看看么？”

　　　　“没。娘说我这是害喜害的。也是，我这害喜也和别人不一样。旁人三个月之后就慢慢好了，我这倒是越来越严重了。什么都吃不下去，闻到都吐。”

　　　　“这可不行！”李沁道，“总不吃哪行？虽然我也听人家说过，每个人害喜的程度都不同，可到你这样就是很严重的了！这不好好补补怎么能行？”

　　　　“娘每顿都给我煮糖鸡蛋的。只是这天马上就要冷了，鸡蛋也要吃光了。然后我有时候糖鸡蛋也吐，就只能喝点糖水。倒是，喝完糖水能好不少。”

　　　　“那也不能天天靠糖水顶着呀！不吃饭，到时候生孩子不也没力气么！”李沁皱眉。“要么嫂子，我还是去给你叫大夫吧！”

　　　　胡丁氏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好心。这样，你等一会儿晌午的时候他们回来，我跟你大表哥说说，让他去镇上给我请。”

　　　　“那我先烧热水给你擦擦脸。”李沁道。

　　　　等水烧好再进屋，胡丁氏又已经迷迷糊糊睡一觉了。李沁总觉得她这样有些不正常，但是哪儿不正常，又看不出来。

　　　　李沁拿着温热的麻布慢慢给胡丁氏擦拭着。大约已经几天没怎么好好洗脸了，一洗完，她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气色也好多了。

　　　　“这几天他们都忙，要么你大表哥也能帮我擦一擦。”

　　　　李沁没好意思说，再忙，连端水的功夫也能没有了么？不过其实胡元也算憨厚，对媳妇也不错，最起码在这男人说了算的胡家，做到胡元这程度，已经不容易了。

　　　　“我这次回来怎么也能多呆几天，等舅舅过完了生日再走。这两天有什么吩咐嫂子就直接说。”李沁总有些同病相怜之感。那时候在将军府，她也是经常没一个长辈、兄妹疼的。要不是有两个丫鬟在身边，可真要无助死了。所以一见到胡丁氏这可怜的模样，就不免有些触景生情。

　　　　“嗯。”胡丁氏虚弱的笑笑，“其实我有些饿了。小琴，那锅里应该热着饭菜，一会儿你端给我，我觉得我能吃下去一些。”

　　　　“嗯。”李沁应着，“其实不管怎么样，就算是吐，你也得吃。”

　　　　“我知道。娘也是这么说的。为了这个孩子，我怎么也要吃的。”

　　　　“呀！”李沁惊叫一声，把胡丁氏吓了一跳！

　　　　“怎么了？”

　　　　“嫂子你这指甲是什么时候染的？怎么这么红？”

　　　　她的指甲不应该这么红的！再看看自己的指甲，颜色应该早就褪去了呀！

　　　　“是前儿才染的。”胡丁氏答道，“上个月七夕，锦儿给我包的指甲，我说好看。然后她上山割了老大一捆芰芰草，隔几天她就给我包一回，越包就越红，本来还是浅的有些发黄的，包了几次之后，就越来越红了。”见李沁的眉毛越皱越深，胡丁氏也有些发慌了，颤着声音问道，“这指甲有什么问题么？”

　　　　李沁的两条眉毛都快拧到一起了。

　　　　“也就是说，嫂子，你自打七夕之前，就一直在包指甲？”

　　　　胡丁氏弱弱的点了点头，手不觉都轻颤起来。“是指甲的问题吗？”

　　　　李沁皱着眉毛，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据我所知，这染指甲的芰芰草是有毒的。普通人一年里包一两次不会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