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夫养成记-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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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的这是啥？麻椒？哎哟，虽然有点冲鼻子，仔细闻起来还挺香！”大家都知道李沁做的是一道新菜，所以都有些好奇。就连看到在旁边给磨辣茄粉的姚小婶，大家都新奇的很，甚至有些好奇心严重的，还捏了一点放到嘴里，顿时辣得恨不能把自己的舌头拽出来。

　　　　“这啥啊？能吃吗？”有人问道。

　　　　“是辣茄。小琴说是好东西呢！”姚小婶的唇畔漾着笑意。

　　　　“真的假的？你看给她辣的，这吃进去还不得喷火啊？”这人指着刚刚吃辣茄粉的人道。

　　　　只见她正舀了一瓢水，不断涮着自己惨遭荼毒的舌头。再看向李沁，就更不相信了。

　　　　这时，把肉已经炒香的李沁把姚小婶刚刚磨好的辣茄粉抓了一把，嗖的一下就撒到了锅里，还不等听到旁边人的咳嗽，立刻又把手边准备好的酱油倒了进去。

　　　　“咳、咳咳”终于，此起彼伏的声音响在了李沁的周围

　　　　“哎买，这东西啥啊，怎么这么辣！”大家被呛的直掉眼泪。

　　　　“就是啊！这能吃吗？”梁齐氏尖叫道，她刚刚就离李沁不远，这下子可被呛的够呛。不过语调中没了以往的刻薄。按说她以前仗着齐家，在夫家的地位是不错的。可是自打上次齐老大出了事，她相公又失了踪，还是李沁不计前嫌帮着她研究怎么赚钱。后来她以为相公死了，就张罗给立了衣冠冢，等她相公回来，差点把她打个半死，还是李沁和葛家人一起说情，这才捡回一条命。再之后她用李沁教的方法挣了钱，和山里的女人一样，在家里的地位都升高了，如今夫家待她还是一如往常，她实在是感恩的很。所以这说起话来，虽然还是声音尖细的模样，却没了惯常的刻薄。这也是在跟李沁开玩笑了。

　　　　“吃啥啊！”有人皱着眉头，“不是说越好看的东西越不能吃吗？你看这红的稀罕人劲儿的，肯定不能吃啊！”说完赶快离的更远。

　　　　不过，最惨的就是姚小婶了，她不似旁人刚刚对辣茄有了准备，又实在对李沁太过相信，所以在所有人都后退的时候，还毅然站在了李沁的身边，这下子简直是涕泪横流，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大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看到姚小婶的模样，又都笑了起来。

　　　　李沁也没管那些，做这道菜最怕的就是分心，每一个步骤看似简单，其实对时间的拿捏要求极准，否则很容易出现焦糊、变黑的情况，既影响口感，又影响美观。

　　　　眼瞧着酱油已经沸腾了，李沁又把自己家里做的豆瓣酱放到里面一勺调味儿，等它们再开了，就放里面点葱花，同时，把切好的豆腐块儿倒了进去。

　　　　里面的酱汁立刻包围了豆腐块儿，李沁时不时地用锅铲沿着锅底轻轻划动，避免豆腐粘底，同时，又往里面加了少许的盐、高汤和大料粉调味儿。

　　　　等豆腐都沾染了酱汁，李沁又把之前豆腐沉淀出来的水往里面慢慢倒，直到没过了豆腐，这才盖上锅盖，稍微焖煮。

　　　　这会儿功夫，原本那刺鼻的辣味儿就已经被山风吹的消弭了，再散发出来的，便是这香气四溢的菜味儿了。

　　　　姚小婶使劲儿揉了揉鼻子，又使劲儿吸了一口，“诶？怎么不那么辣了？还挺香？”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又往前凑了凑，果然就闻到了和之前完全不同体验的香味儿。

　　　　因为一直是大火，豆腐又是十分容易入味儿的东西，片刻之后，李沁掀开锅，豆腐已经嫩到随着锅里沸腾的气泡不停颤动了。

　　　　李沁把手边的淀粉加了水，然后搅动均匀，慢慢沿着汤汁的边儿，倒进了锅里，然后再用铲子轻轻搅动，那原本有些清汤似的酱汁，就立刻浓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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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喜爱

　　　　李沁也不耽搁，当即就拿了陶盆，用铲子把做好的豆腐一点点小心翼翼地盛了出来。再在上面撒点葱花和香菜，别提多鲜亮、诱人了！

　　　　然后李沁随手把大锅里面倒了点水，就刷了起来。

　　　　这会儿好奇心的趋势下，还是有人围了过来，看着这样红的诱人的菜，不禁吞了吞口水，可就是谁也不敢尝试一下。

　　　　李沁没和大家一起好奇。瞅着时间祭祀的人也快要回来了，她的菜是最后收尾的，可得手脚麻利些。

　　　　李沁等锅干了，又下了油，待油去了豆腥味，就放了麻椒、姜末爆香，然后放肉末、蒜末，却不像之前一样放辣茄粉，而是放了切好的干辣茄段儿，这样一来，味道倒不像是之前那么冲了，让已经准备好再接受一次“蹂躏”的众人有些意外，不过到底还是有些呛的，但比之前的不知道强了多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把辣茄炒香之后，李沁迅速的放了酱油进去，只是这酱油比之前的要少了很多。

　　　　酱油沸腾了以后，李沁把碎豆腐放到了锅里。

　　　　碎的豆腐不比豆腐块儿，就算有油、有汤，还是不可避免地一下就沉了底，李沁只能不断地用铲子翻动，就怕他们沾了锅底，变得焦糊。

　　　　炒了几下豆腐有些干了，李沁就把剩下的豆腐汁都倒到了锅里，一边翻炒，一边加盐、高汤、葱末和大料粉，再炒片刻，就出了锅。

　　　　“这个还行。”有人砸吧砸吧嘴，如果尝试的话，她还是选择这个碎的。

　　　　这人话音刚落，那些去祭山的人就回来了。大家伙儿使劲儿吸吸鼻子，然后大嗓门就道：“这是做啥呢？咋闻着这么香！”

　　　　“香！一会儿还有更香的！”这边立刻有女人开玩笑地回应，随即有更多女人发出有些期盼的恶作剧似的笑来。

　　　　李沁做的第三道菜是凉拌木耳。

　　　　木耳焯了水之后撕成小朵，然后加了青辣茄片、豆瓣酱、清醋、糖一起拌匀就可以了，很是爽口。

　　　　十几道菜，摆了整整六桌，这还是光来参加祭祀的和来帮忙做饭的人的数量。至于其他人，都是自己在家里吃的。

　　　　李沁做的菜颜色都很漂亮，大家又都不好第一次都夹肉，便都夹了李沁做的麻婆豆腐尝了起来。

　　　　“唔――”有人辣的直掉眼泪。

　　　　“好吃！”有人一边擦额头上的汗，一边大呼过瘾。

　　　　对于辣，本身就有人喜欢，有人嫌恶，这会儿大家都是第一次吃辣茄，所以更加显得泾渭分明。

　　　　对于爱吃辣的人来说，有人不吃，那就是给他们多留了一口。其他的肉再好吃，也毕竟不是很难吃到。可是听他们说，这辣茄很是珍贵，加上吃这东西本身就上瘾，所以大家更是吃的起劲儿，最后反倒是李沁做的这几道菜迅速的吃光了，而肉还有剩下。

　　　　男人吃完饭女人才能上桌，在这样的场合尤其如此。所以本来想尝尝李沁做的几道菜的人，反而没吃着，又听好些人大呼好吃，就未免觉得有些遗憾。可是，之前她们拿李沁的吃的开玩笑，这会儿却不好意思张口让李沁再做了。

　　　　祭山之后，山里正式的狩猎生活就开始了。

　　　　对于男人是这样，但对于女人，这也是新一轮的采各种野菜了。

　　　　李沁进山之前就和乐中庭商量好了，野菜全部由山里人提供新鲜的，同时她还会提供菜谱，而当然这价格相应就很高了。

　　　　胡元隔上两天就要往返一次山里，把山里人的野菜带到山外去。而乐中庭也加大了和山里人的合作，有时候也和他们订一些野味，顺道让胡元他们捎出来。

　　　　李沁在房子周围栽种的各种野菜如今也都郁郁葱葱了。山里人都学着她置办的这些东西，除却刚开始的几天天还冷的时候，需要进山多弄些野菜之外，如今就在家门口收获都已经有些忙活不过来了。

　　　　大家在收割的时候，会立立整整的捆成捆，然后在根部的位置裹上湿抹布，这样经过大半天的路途，野菜也不会变蔫。等出去之后，再把他们生到水里，这样一来，几天之内，野菜都不会老。就连比较难保存的龙须菜，经过这个方法，也能保存好几天了。

　　　　不过最让大家佩服的还是刺嫩芽。李沁教大家把芽孢下面的小木段都一起割下来，这样一来，也能保存十天八天了。

　　　　本来刺嫩芽和龙须菜的价格高就高在保存不易上，有了这个方法，大家都得益不少。

　　　　正常的野菜到四月中旬就差不多结束了，山里气温较低，可也没有超过五月的时候，可是今年因为都在家门口，大家收拾的又勤，竟然一直卖到了五月末！往常一个春天采的野菜卖菜干，最多不过是卖上一两银子，这还得是特别勤快的才行。可是有了李沁的方法，每家都至少进账三两银子，这可抵上农民家一年的收入了，李沁也因此在山里更受大家欢迎。

　　　　眼瞧着进了夏天，李沁估摸着他们家平反的日子也差不多要到了。李沁这些天开始整理家里的这些东西，打算过些天跟胡元一起出山，一面看看自己的辣茄长势，更重要的，是等李仁的到来。

　　　　“小琴、小琴！”正在溪边给木耳浇水的李沁忽然听得有人低声唤她，声音里充满的焦急。

　　　　李沁抬起头来，就见梁齐氏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脸上满是关切的神色，只是脚下撞翻了不知道多少木耳桩子。

　　　　“怎么了嫂子？”李沁大声问道。

　　　　“嘘！你小点声！”梁齐氏又撞翻了不知道多少木耳桩子，这才跑到了李沁跟前儿，不由李沁分说，抓着她的手就跑。

　　　　李沁被她弄了一个趄趔，忙问道：“这是咋了，嫂子？”

　　　　“先别问，你先跟我走！”梁齐氏到底岁数在那，李沁竟然一时间弄不过她，被她扯着跑了很远。

　　　　好在梁齐氏也没太倔强，拉着李沁进了一片灌木丛，就道：“你别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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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变故

　　　　李沁眉头紧皱，梁齐氏这以后和她、和葛家的关系已经很好了，她这人在齐家的荫护下成长，很会逢迎人。所以只要她想，就能和两家人搞好关系。而且连葛大婶都说，梁齐氏这是真的变好了，就是性格，怎么也难改变的。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只要不伤害她们，那多个朋友就多条路。所以李沁是不觉得梁齐氏是要害她的，只是她的这个做法，未免让李沁有些摸不着头脑。

　　　　“小琴，你是不是罪奴？”梁齐氏没和李沁废话，直接开门见山就道。

　　　　李沁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时候应该已经平反了，可是到底信儿还没传到向阳郡这边，那她应该还是的。

　　　　想着，李沁就点了点头。

　　　　“小琴，你快些走吧，随便往山里跑，反正你有猞猁，它们总会保护你的。你先进山躲躲，到时候风儿过了，让小斐在别地儿给你搭个茅草房，先住个一年半载的吧。”梁齐氏的脸上满是焦急。

　　　　“嫂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你这上来就让我出去躲躲，好歹让我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啊！”李沁被她弄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生怕是于斐出了什么事。可是梁齐氏一张口就问她是不是罪奴，好像又不关于斐的事。

　　　　“刚刚衙役领了好大一群人过来，一张口就问罪奴小琴住在哪里，那个吓人哟！我一见他们转身，就赶快抄小路过来了，小琴，你快躲躲吧！”梁齐氏家住在进山的必经之路上，是第一家，所以来找人的，难免第一个就要进她家。

　　　　“衙役？”李沁皱紧了眉头，可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衙门。若说有人告的话，自己也没什么地方得罪人啊。

　　　　“可不是？衙役领着一大帮人，还有军爷哪！”梁齐氏急道，“我听人说你家以前有过大将军，后来出事就连累了全家，别是人家军爷又来找你们的晦气。你进山躲躲，好歹躲过这一阵儿。咱们这山大，你要躲，他们也不见起能找着！”

　　　　李沁已然听不到梁齐氏的话了。从梁齐氏说有军爷和衙役在一起，她就不怕了。

　　　　军队是消息传递最快的地方。她记得前世是三月份平反的，如果时间一样，那么军队里上个月其实就应该接到消息了。而自己前世的这个时候在胡家，一直到六月李仁和杜衡来了，她才知道这个消息。

　　　　是了！杜衡！是杜衡带来的军爷！

　　　　李沁再顾不得梁齐氏的阻拦，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往自己家跑着，到了门口，果真就见到李仁和杜衡正站在那里！

　　　　李仁和前世一样，温润、挺拔。他身形瘦长，皮肤白皙，一如李家人都有的样子。他站在门口，唇畔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除了旁边的杜衡，其他人都有些黯然失色了。

　　　　“姐。”他轻声唤着，一点都没因为李沁身上的粗布麻衣流露出任何异样的神色。

　　　　李沁的眼中瞬间就积蓄起了泪水。

　　　　“小弟。”

　　　　“诶！”李仁应着。如今才刚十三岁的他已经身为伯爵了，可在李沁面前，依旧是幼时那个神情依赖的模样。

　　　　李沁看了看他的身后，一些是穿着军装的人，一些是穿着短打，还有一些人则穿着衙役的服装。她家的小院儿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顿时显得逼仄的厉害。

　　　　人是衙役领来的，他们知道山里人住在哪儿，可不知道于斐家在哪儿，这一进山，就不免打听，大家看来了这么多人都不免好奇，便也远远的跟着过来了。

　　　　几乎山里在家的大人小孩都跟过来了，只是碍于这里又是衙役又是军爷的不敢靠前儿，只是睁着大眼睛一错不错的往这边瞧，就连葛大婶和葛晓芸也在其中。

　　　　远来是客，李沁忙过去叫了葛大婶，让她帮忙弄些凳子来让这些人坐下休息，自己则进屋给他们弄水喝。

　　　　李仁和杜衡随着李沁进了屋。

　　　　这实在算不得什么屋子。就算李仁曾经也沦为阶下囚，也鲜少看到这样又小又矮的房子。

　　　　屋里的一切似乎都被蒙上了一层漆黑的颜色，只是看那桌子上还算整洁，炕上的被褥又够干净而已。

　　　　李沁倒不觉得有什么，让两人在炕上坐了，就把之前做好的饮品成了出来。

　　　　这也是酸姜做的饮品。李沁把酸姜用糖熬粘了之后，把酸姜捣碎，滤了三遍，最后才放到了一个无水无油的干净坛子里，埋在了碗架的下面。

　　　　这样做出来的饮品因为没有水和油能够保存很长时间，加上李沁又给半埋在地下，所以喝起来十分清凉爽口。

　　　　两人看着这普普通通的粗瓷碗，再看着李沁这一身不知道有多少个补丁的衣服，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偏又看她言笑晏晏的模样，根本不是在他们面前强颜欢笑。

　　　　李沁笑意盈盈的看着两人，眼中的期盼不言而喻，两人这才绷紧了线条，轻轻把饮品放到了唇边。

　　　　一股酸酸甜甜的气息一贴到嘴唇就立刻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钻入了二人的口中，在这炎热的午后，顿时让人通体舒畅。

　　　　“姐，”李仁的眼睛、喉咙都有些干涩，“真好喝。”

　　　　“好喝就多喝点，这天热，你们又走了这么长时间，得多歇会儿！”说着，笑容就怎么也抑制不住，“你们先坐着，我出去给他们都盛一些。”

　　　　“姐你歇着，让小盛去做就好。”李仁忙道。

　　　　他话音刚落，之前一直站在门口的小盛就立刻进了屋，然后接过李沁手中的勺子，又从碗架里拿出粗瓷碗，挨个人给盛。

　　　　“姐，咱家平反了。”李仁哑着嗓子，情绪有些莫名。这个日子李家等了太久了，久到全家上下几十口人，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李沁也止不住激动，颤着嘴唇、不住地点头，“我知道，我一见到你，我就知道了。”说着，就向杜衡行了大礼，“还未多谢杜大哥一家对李家的照拂。”

　　　　杜衡眼疾手快，立刻扶起了李沁，“这是哪里话，咱们两家是世交，又何必这样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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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不许

　　　　“今日我们姐弟得见，全赖杜家上下照拂！”说着，便又拜了下去。前世的一切已如过眼云烟。她如今是真的看得开了，有些事，她自己也有很多责任，并不能一味的责怪杜衡。诚然，这辈子她并不想和杜衡再有任何的感情纠葛，可这恩，杜衡和杜家是真真正正的给予她了，她应当知恩图报。

　　　　“祖父曾说，当年在李大将军麾下的时候，没少得到照拂，更是几次让家父死里逃生。如今这恩惠，与之前比起来，实在是太小。”

　　　　杜衡的话说的不疾不徐，甚至还有一些杜名扬的语气在里面，让李沁轻易就想起了那个威风八面又慈爱非常的老人。

　　　　“姐，跟我回京城吧？”李仁轻声问道。

　　　　李沁点点头，京城她是一定要回去的。她重生后到底还是留有一分执念，加上她想要光明正大的和于斐在一起，她京城之行是一定要去的。

　　　　“不过，我还想问问于斐的意见。”

　　　　于斐，李仁在杜衡的口中已经听过这个人。他很佩服，却也有些瞧不上。无关其他，而是他实在不愿自己才刚找到的姐姐，就这么被人抢走。

　　　　正说着话，外面便嘈杂起来，原来是于斐带着猎犬和猞猁回来了。

　　　　好些人乍一看见猞猁都很害怕，不自觉就去拔腰间的刀，而猎犬发现了这一动作，自然就狂吠了起来。

　　　　李沁快步走了出去，见到满头大汗的于斐，笑意在眼底蔓延开来。

　　　　于斐皱着眉头，然后慢慢拉住了李沁的手。他的身上有淡淡的汗味和血腥味，衣服也脏乱的厉害，可是李沁一点都没避讳，还拉着他的手进了屋。

　　　　于斐和杜衡是见过的，这会儿看到他来了，眉头皱的更紧了。

　　　　“于斐，这是我弟弟，李仁。”李沁有些欢喜的介绍。

　　　　于斐转头看着李仁，几乎一瞬，那皱紧的眉头便舒展开来，还冲着李仁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于斐这个样子很难再让人生出恶感，再加上于斐这一天收获颇丰，没一会儿所有人就都围在于斐的身边，看他处理这些猎物了。

　　　　大家对猎户处理动物还都很新奇，又看着于斐弄完，李沁、葛大婶他们帮这些人做饭。

　　　　虽说这些人也没少吃野味，可也鲜少吃到这样新鲜的，于斐这一天弄的东西不少，最后竟然全都进了大家的肚子。

　　　　在山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于斐、李沁就跟着大队伍一起出了山。

　　　　出了山的院子总算有些家的样子了，李仁这也放心了不少，不然还以为自己姐姐定然受了很多苦。等再见到那个庄子，心里的最后一点不放心，也彻底放下了。

　　　　李沁这也是第一次出来看这个青翠欲滴的农庄，要不是看李仁带来的人太多，她还不打算来这庄子上住。

　　　　这会儿庄子上除了李沁让莳弄的那一亩地的辣茄之外，剩下种的几乎都是苞米和大豆、小豆，葛老二见到人来了，就赶快去准备客房。

　　　　辣茄的长势还算喜人，有好些已经红了，葛老二就吩咐人摘下来在旁边晒着。

　　　　“姐你真厉害，在这样苦寒的地方，还能栽种这样多的辣茄。”李仁由衷佩服，他也想不到这些年没见，曾经那个娇滴滴的小姐姐，如今变成了这个样子。好像真的能撑起一个家了。

　　　　“也多亏了你给我弄到种子，不然我想种，也种不出来啊！”李沁笑着。

　　　　李仁眉头微蹙，但是很快又舒展开来。

　　　　“杜爷爷如今也在京城，我们赶回去的时候，怕他还没有启程回西北，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看看他。”

　　　　李沁点头。

　　　　李仁想了想，“杜爷爷一直对你和杜大哥的事儿悬心，恐怕这次多在京中停留，也有想要撮合的意思。”

　　　　李沁紧抿着嘴唇。李仁的话她明白，而事实上，它前世也的确经历了那些。可是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她不想再害人害己。

　　　　“小弟，报恩的方式有很多，以身相许并不是什么好办法。”

　　　　“姐，你？”李仁有些愕然的看着李沁，他以为李沁一定会同意的，他以为李沁带着于斐，不过是给于斐一些金钱、地位，他以为杜衡默默地为姐做了这么多，姐是一定会欢喜地和杜衡在一起的

　　　　“我和他，并不适合。”李沁笑了一下，却带着些许愁苦，“就算我满腔欢喜的嫁给他，尽己所能的照顾他，那么我又能给他带来什么呢？是事业的更进一步，还是在外人面前的荣光呢？小弟，你该明白，不管是如今的我，还是如今的忠勇伯府，我们能回报给他的太少了。如果我再嫁给他，那便是报仇而不是报恩了。”

　　　　看着李仁睁大的眸子，李沁轻笑一声，“更何况，我心里没有他，若真和他在一起了，以后过日子岂不是相看两厌？”

　　　　“姐”

　　　　“好了，”李沁拍拍他的肩膀，“我回去，是因为身为李家儿女，我有必要去拿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但是有些事，咱们欠杜家的，自然也有别人欠我们的，我们尽力回报杜家，别人也会尽力弥补杜家。咱们能做的，就是不失本心。”

　　　　“不失本心”李仁呆呆地站在辣茄地的边上，看着李沁慢慢走远。

　　　　在庄子上休整了几日，大家就启程去了京城。

　　　　时隔多年，终于离那个曾经承载着她太多希望和太多绝望的地方，李沁的心情也是说不出的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