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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夫养成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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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当时的情况危险，又是大山猫主动袭击，他们其实只是为了自保。话说回来，如果真的再做一次选择，葛大婶还是会保住自己的猎犬的。
当月华渗透到大山里的时候，远处终于传来了狗叫声。
没一会儿，葛大叔就和于斐进了院子，除了它们割的几捆苫房草之外，果然，在葛长青的背包里，还鼓鼓囊囊的有几个小东西在活动。
他拿了出来，是一只刚刚睁眼的小猞猁。
“里面还有俩。”葛长青的声音略微有些沉重，却也透着一股矛盾的轻松，“是在山顶的岩洞里找到的。”
“好可爱啊！”饶是李沁知道这东西并不是小猫，可也被它们的样子萌化了心。它们比普通的小猫崽要大一些，却不耽误他们无辜又萌萌的样子。
忽然，三只小猞猁不安的躁动起来，两个还在袋子的拼命地动着，这只被葛长青捧在手里的则一边抓挠着四肢，一边“嗷呜嗷呜”地叫着。
“是母猞猁的味道！”葛大叔道。
是的。母猞猁的尸体是葛大婶处理的。可是在知道母猞猁可能还有小崽儿存活的时候，他们本剔下来的好些肉就没心思再吃了。只是，再心里不安，这母猞猁已经死了，而这三只小的，如果他们不管，就会被其他的动物吃掉，抑或是饿死在岩洞里。
“还是我们给抱回去吧。”李沁的眉头微蹙，眼下，母猞猁的皮和肉都在葛家，虽然葛家的条件比他们好，却实在是不适合小猞猁的生长。于是，大家也都同意了李沁的说法。
“这晚饭――”葛长青出门寻猞猁崽儿的时候，葛大婶和李沁就把原本要吃的猞猁肉都收了起来，没心思做了。所以做好的也就是之前的野猪肉和用木耳做的素菜。
李沁看着几只小猞猁愈发躁动，只好道，“我们拿回去吃吧。”想了一想，道，“婶子多给我盛点米汤吧，要是它们饿了，可以喂一点给它们。”
这么一忙活，天也实在是晚了。平日里总不点的油灯，这会儿也都点了起来。
自打离开葛家，三只小家伙就没那么躁动了，而回了于斐家，他们又安静了不少。
于斐把苫房草都放到了栅栏外边，又转身回葛家拿饭。李沁则把三只小家伙放到了炕上。
小东西会走，只是走起路来四只小腿儿总站不直，哆里哆嗦的。大帅和黑妞上不了炕，只能在地上一声声的叫唤，可是这一叫，就让三个小家伙的腿更抖了。
“不许欺负人！”李沁板着脸对黑妞和大帅道，可下一刻，又温柔起来，“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们是哥哥姐姐，不许欺负它们！”
两只小狗“呜呜”了两声，好像有些不情愿。
李沁也顾不得那些，今儿于斐猎回来的动物还没处理，她得快些烧水给他用。
两只野鸡、三只野兔和一只刺猬。李沁用柴火棍儿扒拉了一下，那刺猬还是活的。
顾不得这些，李沁先把火烧了起来，锅还没热，于斐就带着饭菜回来了。
今晚可是有的忙活了。李沁把水添好了，吃完了饭，于斐就去处理猎物了。
李沁则端着一碗米汤上了炕。
三个小家伙在窗户下面缩成了一团，李沁已经把碗送到他们面前了，小家伙们翕动了一下鼻子，却没动地方。
李沁把碗又往前推了一些，它们仍旧是无动于衷。
试了几次未果之后，李沁也无奈了。只能下地找了一把木勺出来，抓着一只小猞猁，掰开它的嘴巴，把米汤往里滴。
小家伙有些不适应，想要摇头，却无奈头被李沁固定着，最后只能被动的喝下了米汤，还呛了好几口。不过好在没一会儿，它就适应了。
李沁也不知道应该喂多少，直到小猞猁还是不安的不停扭动之后，她才停了下来。
………………………………
第26章 逗弄
三个小家伙一开始都会有些拒绝，但是硬喂了几口之后也就都喝了。不过即便是这样，李沁也耗费了好些时间，身上都忙活出了一层薄汗。
这会儿锅里的水也烧开了，李沁就去帮于斐收拾猎物。
灯光有些暗，不过勉强可以看到。于斐收拾兔子，她则收拾野鸡。
给野鸡褪毛这活儿她是会的，用开水一淋，毛就直接可以揪下来。就是到了小细毛的时候，有些费劲，要举到灯的旁边，才能保证全都揪干净。
等她两只都拔完了毛，于斐那边的兔子已经处理完了。再过来帮她把鸡的内脏都处理了一下，鸡肝、鸡心、鸡油什么的掏出来，鸡胗也翻过来洗干净，把内金处理好了，才把野鸡都递给了李沁。
“明天喂点鸡汤给它们吃。”
正好锅里有水，李沁直接就把鸡肉剁了块儿，用热水焯了一下之后，再重新添水，把鸡肉放了进去。
这一天两个人都折腾的够呛，所以也没用说什么，两个人就呼呼睡着了。而三只小猞猁，一开始都蜷在窗户下面，可到了傍天亮的时候，许是怕冷了，都跑到了李沁旁边。
暖暖的，很舒服，就是惹的她不敢翻身了。不过听着他们“咕噜咕噜”的小呼噜声，倒是让人安心。
锅里的鸡肉足足闷了一晚上，到早上的时候，只要轻轻一碰，骨肉就分离开来了。李沁没放鸡油，所以鸡汤看起来并没有发黄，而是呈现出了漂亮的奶白色。
于斐把火点着之后，就去葛大婶家拿饭食了。他俩现在都身子康健，也就不劳烦葛大婶天天给送了。
三只小猞猁还不能吃肉，李沁用笊篱把肉捞到了一个碗里，上面洒了些许葱花和盐，再把滚烫的鸡汤往上面一浇，她和于斐的菜就有了。而小猞猁也不能吃盐，李沁就直接给它们盛出一碗晾着，准备一会儿喂给它们。大帅和黑妞就比较不挑，昨晚儿处理过的内脏，正好给它俩留着。
许是这一宿饿坏了，也可能是鸡汤的味道太勾人儿，才刚把碗端到它们旁边，把头按下去，它们就自顾地欢快地喝了起来。小舌头粉粉嫩嫩的，一下一下快速地舔舐着。
于斐看着也觉得可爱，倒不像是前两天那么积极地收拾东西了，反倒和李沁一起，趴在炕沿儿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个小家伙。
“给它们取名字吧？”于斐转过头来，双目熠熠地看着李沁。
李沁莫名心有些悸动，她鲜少看到于斐这样的眼神的。看得出来，他今儿对这几只小猞猁很有兴趣，就像是那天给大帅和黑妞取名字的时候一样。
“好啊！”李沁立刻应了下来。“这只最大的，虎头虎脑的，叫小虎吧？”
“嗯。”于斐点了点头。
“听葛大叔说，猞猁长的很像豹子，你看这只瘦脸的，就叫小豹，怎么样？”
于斐又点了点头，“这东西叫大山猫。现在还小，它叫小猫吧！”于斐指了指第三个看起来有些蔫儿的小猞猁道。
“行，”李沁笑着拍板，然后又板起脸来，“所以，你是不是该走了呢？”
于斐抬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那、那我走了啊。”
李沁微笑着，“走吧，别让葛大叔等急了。多打点东西回来，咱们家里，现在这么多张嘴呢！”
于斐有些不舍，但还是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于斐一走，李沁就又开始忙活起开地的事宜。今儿该陂垄了，她得抓紧时间。
陂垄很简单，只要把之前开好的地用镐头弄成垄就行了。再在每一条垄沟里都浇上肥，一起晒一天，明天转垄，把原来的垄台毁掉，把垄沟变成垄台，到时候种完东西，肥料就都在下面了。
前脚李沁刚堵着鼻子浇完粪，后脚齐大嫂就带着齐朵儿来了。
“朵儿听说昨儿你们捡回来了大山猫的崽子，就说什么也要过来看看。本来以为在葛大婶那儿，没想到在你家。”
“那儿有母猞猁的气味儿，小东西们呆不了。”李沁解释道，然后就带着母女俩进了院子。
大帅和黑妞正在地上互相啃咬的不亦乐乎，毛绒绒的小身子上灰扑扑的粘着尘土，一见李沁她们进来，立刻撒开嘴，迈着小短腿儿跑了过来。
三个小猞猁依旧没有什么安全感，虽然是夏天，又在暖烘烘的炕上，可还是挤作一团，“嗷呜嗷呜”的叫着。
“有它们这么叫啊，这屋里就没什么东西敢来了。”齐大嫂笑眯眯的。
齐朵儿赶紧蹬了自己的小鞋子，两条胳膊拘在炕沿儿上，使劲儿往炕上上。
“你可慢点儿。”齐大嫂叮嘱着，然后又手托了一下她的小屁股，终于让她上了炕。
齐朵儿小心地看着窗台根儿底下的三个小家伙，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一眨的，却不敢轻易靠近。
小猞猁不由靠得更紧密了，不住地往后缩着，警惕的小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这个离它们距离有些近的这个孩子。
“昨儿喂了点米汤，今儿早上喂了点鸡汤，也不知道养不养得活。”李沁有些感叹。家里如今的情况，是能养起这些东西的，可是这样的话，拿回胡家的东西就会少很多，更不要说她一直想要攒点家资了。
“没事儿，这东西跟猫也差不多，你三个时辰左右喂一遍儿就行。能吃下去东西就能长大。差不多大的时候就放山里，它们自己也能养活自己。”齐大嫂说道，对于养动物、养孩子之类的她都比较有经验。
“那就成，我就怕养不活，那就更造孽了。”说完，李沁也忍不住看着炕上的三个小家伙。
齐朵儿慢慢靠近了它们，然后把自己手里原本攥着的小木球往炕上一放，轻轻一推，等离小猞猁近了，她再拿回来重新推，重复几次，小猞猁的眼珠就开始随着她的小球移动了，再过一会儿，那只小豹已经跃跃欲试地抬起自己的小爪子了。
李沁看着有趣，就也跟着逗弄了一会儿，小猞猁也终于没之前那么恐惧，开始两个小前爪子一勾一勾的挠了起来。
………………………………
第27章 修补
许是放下了心理防线，齐大嫂带着齐朵儿离开之后，小猞猁们对李沁就更加依赖了。小家伙们“嗷呜嗷呜”的叫着，让人心里变得软软的。
齐朵儿的小球留在了这里，李沁没什么事儿，就带着它们继续玩了起来。
于斐回来的比较早，前两天重新下了套子，套住了好些动物，今天大家都没少分。
于斐脸上喜滋滋的，右手拎着一只肥硕的大灰兔子，腰间的袋子里是四只野鸡和一只貉子，后背上还背着一只狍子。
他浑身都湿透了，脸上也是大滴大滴的汗，却十分欢喜。
“合力逮到一只大马鹿，以后能分钱。”于斐看到李沁从屋子里迎出来，马上欢喜道。
“那今天也去齐大爷家吗？”说着，帮着于斐把身上的东西卸了下来，又颠颠儿进屋给他拿了一条温热的麻布。
“晚些去。”于斐道，“葛大叔来给弄房子。”说着，拿过麻布在头上抹了抹，汗渍、泥土和动物零星的血迹就都粘在了麻布上。
擦完脸，于斐又拿着铁锹和土篮子出去了，说是要弄点黄土回来。
没一会儿，葛长青就和葛大婶一起来了，他肩上扛着一个长梯，正方便到屋顶换茅草。
于斐还没回来，葛长青把长梯架到房檐处，便身手矫健地爬了上去，稍微估摸了一下漏雨的位置，就开始把那里的苫房草往下取。
苫房草放的很厚，所以花了好一会儿功夫，葛长青才把苫房草都小心翼翼地取完。然后李沁站在屋里，就能看到锅盖上面的屋顶已经透亮了。
足有脸盆大小的地方是没有黄土的，可见上次雨水之大。
葛长青把取完的茅草都扔到了地上，葛大婶就帮着把东西都划拉到了旁边，便于明天李沁挑草。
大约过了一刻钟，于斐才从外面拎着土篮子回来，汗水再次从额上小溪一样的流下来。
他把黄土都倒在了地上，做成了一个小土堆。再把小土堆的中间勾一个洞，就拿水舀了进去。
葛长青也下了梯子，从边上拿起铁锹，就帮着他和起土来。
他们这里的黄土具有一定的粘性，是盖房子的首选。葛长青做的顺手，之间铁锹几个翻转，原本散落的黄土就都粘合在一起。
“再少添点水。”葛长青说完，于斐就抬手继续往黄土上倒水，“好好好，就这些，正好。”葛长青忙道。
再和几下，原本一土篮子零散的黄土，就成了一大坨的粘土。葛长青让于斐把湿了的黄土再次挫到了土篮子里，自己则迅速上了梯子，到了屋顶，又把腰间布袋子里的抹刀拿了出来，放到了旁边。
“小斐，把土篮子拿上来吧！”
于斐忙应了，一手虚扶着梯子，另一只手抓着土篮子也上了梯子。
于斐个子高，又有劲儿，只上了四节梯子，就把土篮子递给了房顶的葛长青。
怕梯子和房子承受不住太大的压力，于斐又迅速的跳了下来。
他们这样的猎户，住在山里，什么都是要会一些的。所以葛长青很快就把黄泥厚厚的抹在了原本房子露出的高粱秆上。
“行了，明晚回来之后就干透了，到时候少放点水抹平，再给苫房草放上就行了。”葛长青一边拿着土篮子下来，一边道。
“诶！”于斐应着。
简单收拾了一下，几个人就要往齐家去。也亏得葛大婶细心，知道于斐家没有什么东西，就在家多拔了一些小菜，又给李沁匀了一些。
到得齐家的时候，又是上次的场面。只不过这次于斐没有背她，又手里拿着东西，所以倒是没人给李沁甩脸子。
齐朵儿见到李沁来了，飞也似的跑了过来，直拉着李沁的手，亲昵的不得了。
李沁也不好意思等人家吩咐，看到有什么活计，就主动帮着干了起来。
这次下套子套到的东西多，除却每人分的那些，还有一些别的东西放到齐家今晚大伙儿一起吃。而那个好不容易围堵猎到的马鹿，这会儿也已经被开膛破肚了。
李沁扫了一眼，这头马鹿可比之前猎到的野猪体形大了许多，虽然未窥全貌，但是只那鹿角，就有几尺长，像是老树的根，盘根错节，很是英伟。但是每一个分叉的顶端，都是闪闪亮的，像是锋利的兵刃，很难想象，这样大的动物，是怎么被他们捉到的。如果有人不小心被那鹿角拱一下，那可是要立刻捅出一个血窟窿的。
男人们边干活儿便描述着今天捕捉马鹿的惊险场面。
马鹿的蹄子被捕兽夹捕住了，好巧不巧，马鹿的体型高大，又在挣扎中，把角刮到了上面大家故意拉扯的藤蔓上。他的角大，蹄子又被夹让它惊慌失措，所以越是挣扎，那藤蔓就缠绕的更多，它烦闷而凄厉地叫着，却引来别的想要占它便宜的动物。
马鹿很少有别的动物敢来攻击，只是这下大伙儿就不怕它了。只是马鹿到底是实力在那里，就算这样狼狈的情况下，也还是用那没受伤的蹄子，踢死了一只刚刚成年的豹子。
大伙儿都说这马鹿实在是癫狂了，不然平时两者相对，它还不见得会只用一只蹄子就胜利。不过它也没讨到什么好处，身上被豹子抓伤了许多地方，也让他愈发地虚弱了。
大伙儿赶来的时候，马鹿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是大伙儿到底还是顾忌，猎犬一边围攻，一边让齐大爷一刀给它毙了命。
这些惊险的东西，要不是在这里，李沁是很难听到的。毕竟于斐口才不是很好，她连和他正常的沟通，都相对困难。
李沁听的津津有味，浑不觉有人靠近了她。等齐老三一句“想什么呢？”忽然在身后响起来的时候，李沁吓得差点把手里拌的一盆凉菜给扔出去。
“嘿嘿，吓到你了？”齐老三一手托住李沁手里的盆，一边嬉皮笑脸道。
李沁皱了皱眉头，强压住刚刚心里的害怕，道，“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齐老三笑着道，“看不出来，你这小丫头拌的菜这么好看，红红绿绿的，一定好吃！”
………………………………
第28章 讨厌
李沁根本不是什么真正的小丫头，她前世再不济也活了二十年了，什么事情也多少经历过许多。前世，她是没遇到齐三，可即便是这一世才遇到，也不耽误她打心里泛出的讨厌。
齐老三的声音到算是正常，只是他离她太近了，加上他故意放低了声音，气息就变得有些浓重，甚至呼出的气流都喷到了李沁的耳朵上，即便是大夏天里，也还是让李沁的身上不自觉浮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齐老三的话没什么问题，可是李沁总觉得他这个样子很是不庄重，但是他的问题那么无聊，她又不能做什么回答。
“咋了老三？”胖胖的齐大娘刚刚炒完了一盆肠肚，回身就见到齐老三跑到了灶台这边。
“哦，爹说让我过来拿些蒜酱，是忘了拍蒜了么？我正让小琴给我弄呢。”齐三说起谎话来，丝毫没有卡壳，好像刚刚真实发生的一样。
齐老三站的还是太近，以至于李沁转头看向说话的齐大娘时，很容易就发现了她眼中的不虞。
李沁轻轻皱了皱眉头，边儿上的齐大嫂也开了口，“哦，刚刚是蒜用完了，才让朵儿扒完呢，我这就给弄。”
刚出锅的大骨头热气腾腾的，快速的用手把骨缝里的肉撕下来，就是动物身上最最好吃的拆骨肉了。拆骨肉肉质软硬适中、又有嚼劲，一块一块被放到陶盆里，直接端上桌。再在旁边放上一碟蒜泥和咸盐水调成的蒜酱，那就更是美味不可方物了。当然过年的时候，他们还可以更加奢侈一些，用酱油直接调蒜酱，香鲜的味道就更是让人回味无穷。
齐大嫂用捣臼快速地捣着蒜，一边捣，一边把咸盐也洒进去，这样出来的蒜泥就直接是咸的了，再添上少许水，一碗浓稠的蒜酱眼瞧着就做好了。
“呀，我要过去一下，小琴把蒜酱端过来吧。”齐老三说着扭头就走。
齐老三并没有怎么样，可是李沁总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因此就装作没听到，继续拌着自己手中的凉菜。
齐大嫂笑了一下，然后道，“小琴你先忙着，我给端上去。”
齐大娘本打算刷锅，听到这话又转过头来，见李沁果真没有动地方，便嘟哝道：“上个菜还能累个好歹的？果然没什么眼力见儿！”
李沁权当是没听见，继续着手里的活计。刚刚的事儿不怨她，只是齐大娘本来就看不上她，所以才对她如此的。印象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有时候一开始就注定了一辈子。所以如果不是什么必须讨好的人，李沁并不愿意扭转在她心目中的印象。
李沁的无所谓让齐大娘愈发不喜，但是也说不出什么更不好的话。
而李沁，也只做自己应该做的，不该说、不该做的，她便一样儿也不做。
吃饭的时候，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女的这边吃的快，眼睛还要不停地瞄着男的那桌缺了什么、少了什么，赶紧去给他们添。
男人们今天都比较亢奋，能逮到这么多动物，顶上平时两三天的量了。而且这还不算这匹马鹿鹿茸的价值！
齐老三是做倒买倒卖生意的，在城里算是有一点门路。所以有这样大活儿的时候，他就成了大家的焦点。
齐老三学做这样的圣意也有几年了，加之家庭的熏陶，这眼力上也是足够的。所以谈起成色、价格、用途、行情等等俱头头是道。齐家人之所以能在山里成为领头羊，也和他们处事公正不藏私有很大关系，所以即便是李沁并不认同这个人，也不得不承认齐老三给大家分析的很有道理。
大家伙儿对今天的收获满意，心里高兴，自然就喝的有点多。葛长青在离开的时候，已经站不住了。
于斐年纪小，大家也没带他喝酒。不过葛长青这一喝多，领到的东西就有些拿不回去了。这次每家分的东西都多，少了一个人拿不说，于斐可能还要背着点葛长青才行。
“小斐背着你大叔，我和小琴拿着肉。等小斐给你大叔送回去了，再让他下来拿一回。咱们两个也好先回去把炕烧了。”葛大婶道。
“也行。”李沁应着。天也快黑了，晚上没什么月光，于斐腿脚快，一来一回应该也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我、我来帮你们送回去吧！”齐老三摇摇晃晃的站了出来。
齐家几个人也喝的有点多，齐老大干脆已经醉倒在炕上了，也就齐老三还能打着晃儿走几步。
“我也帮着送上去吧。小斐家里的东西还要收拾，他一个人怕弄不及，就别在这耽误时间了。”齐大娘道。
“娘，天黑了，怎么能让您上山下山的，要么我跟着三弟去送一趟吧。”齐大嫂赶忙擦了擦刚刚刷碗的手，站起来道。
“没事儿，你照看着点家里，我和老三去就行了。”齐大娘一锤定音。
李沁劲儿小，也拿不了太多东西，所以齐老三就帮着李沁拿，齐大娘则帮着葛大婶分担。
回去的山路有些崎岖，道路两旁不是高草就是树木，在本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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