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心剑魄-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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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的宁然看着不远处一身黑纱裙的冷雪吟，虽然发丝滴着冰冷的水珠，但依旧绝世而优雅。

　　　　冷雪吟看着落地的宁然，没有表现出内心的惊讶与慌张，而是一如既往的淡淡表情。

　　　　明白一切的宁然暗自庆幸，还好冷雪吟衣衫蔽体，否则自己的小命真的彻底玩完了，冷雪吟可是说过，如果再发生上次的事，她一定会杀了自己的。但宁然的心里也有一丝失落，毕竟冷雪吟的玉体实在是太美了。

　　　　“你修炼成了九段寒冰体？”冷雪吟那双美目终于泛出一丝波澜，她知道只有第九座寒潭能通向这里，宁然能够从冰水湖出来足以证明了一切，但是冷雪吟内心是不相信的，因为她当年若不是靠着冰心诀，也不会修炼成九段寒冰体。

　　　　宁然打量了一眼她，见冷雪吟故意回避他无意间再次闯入冰寒洞的事，心里总算是安定了许多。

　　　　“我不知道，似乎并没有修炼成功。”宁然老实的回答道，在这个问题上他可不能故作聪明来装深沉，毕竟修行之路是不能投机取巧的。

　　　　冷雪吟面无表情，缓缓地走了过来，到了宁然面前，她的玉手轻轻一抬，一股紫色灵力如漂浮的云彩，一点点侵入了宁然的眉间。

　　　　宁然有点蒙，冷雪吟距离他这么近，他还真是有点不习惯，见那紫色灵力进入自己眉间，宁然也不在意，他的实力和冷雪吟相距千里，对方若想对他不利，早就下手了。

　　　　那股子紫色灵力在宁然的气海以及玉宫乱窜，似是在找什么，又似在端详着，直到冲上宁然茫茫的天窍，才渐渐消散。

　　　　经过灵力的试探，冷雪吟眉头微皱，她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灵力无法探测对方的天窍？

　　　　其实这个问题不但她不明白，宁然也不明白，就连陨落的佛尊他老人家也是在临死那一刻稍稍懂了些。

　　　　虽然这点不明白，她也不算无功而返，她感受到了宁然玉宫上强烈的冰寒之气，以过来人的经验，她知道这就是寒冰体的冰寒之气。

　　　　宁然带着疑问的目光愣愣的看着她，生怕这女人又一句话不留就走了，那也太不负责任了，好说歹说自己也是她的徒弟，指点一下是必要的。

　　　　“你虽没有完全修炼成九段寒冰体，但是已经有冰寒之气，随着你境界的提升，寒冰体自会涌现。”冷雪吟认真的说道，看来还是有为人师的风范与操守的。

　　　　又是境界提升，宁然听到境界这个词都犯晕，他实在是弄不明白自己的境界为什么很难提升？这是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他一直想找机会问问高人，奈何冷雪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他一直不好张口，恰巧此刻是一个机会。

　　　　“我的境界该怎样提升呢？”宁然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冷雪吟，虽然他的个子要比冷雪吟高那么一点，但此时他就像一个乖巧的孩子。

　　　　“我不知道。”干脆利落的回答，这才是冷雪吟的风格，宁然早该想到会是这个结局，奈何不死心，结果被活生生打脸啊。

　　　　其实宁然真的错怪冷雪吟了，她是真的不知道，她看不到宁然天窍的变化，她对宁然境界的提升无能为力，除非用一些灵石灵液之类的修行辅助物兴许能帮助到宁然，但是这些东西冷雪吟从来不用，她也不会想到给别人用。

　　　　宁然看着冷雪吟绝美的脸庞，听着她无情的话语，他真想回房那起九魂剑刺她一百遍，只是这些都是想想罢了。

　　　　“我回雪园做饭，我这几天不在，师父估计也没有吃到可口的东西。”宁然本着佛尊宽容豁达的胸怀，不跟冷雪吟一般见识，保持着一直尊师重道的美德。

　　　　冷雪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饭是要做的，但是也要加倍修行，三天后就是七杀选拔了。”

　　　　如有惊雷，宁然睁大着眼睛，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告诉自己要参加七杀选拔么！

　　　　冷雪吟见他有点异常，出奇的安慰了他一下：“你也不要担心，七杀选拔上虽说你只有一个人，但是你毕竟是我的徒弟，所以应该没问题的。”

　　　　宁然越来越蒙了，这女人这是玩的哪一出，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啊！细想想，宁然恍然大悟，这一定是她对自己刚刚冒失的从冰水湖中出来的惩罚，此刻宁然才真正明白，为什么冷雪吟是天下第一杀手，真是杀人不见血，防不胜防啊！

　　　　就在宁然出神之际，只听一阵厚重的声音传来：“尊主，鬼一求见。”

　　　　冷雪吟似乎没有看向宁然，而是自顾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还算有点规矩。”

　　　　宁然彻底无语了，女人心海底针，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难以捉摸，这下栽了，想象着妖堂和影堂几百名弟子追杀着自己的画面，宁然有些想流泪。

　　　　此时的鬼一很是兴奋，经过鬼四的精彩分析，他觉得宁然这个废物小子死了，着实是帮了尊主大忙了，所以厚着脸皮来请功。

　　　　“尊……”

　　　　看见冷雪吟黑色的身影，鬼一黑布下的脸不禁露出笑容，抬头刚刚要说话的一刻，他的笑容却僵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实在是不解，宁然这小子怎么会站在尊主的身边。

　　　　宁然笑嘻嘻的看着鬼一，见鬼一犹豫的样子，一下子便猜透了对方的心思，人在外面飘，好坏都相交，人情世故这东西宁然还算拿捏得准确，于是连忙说道：“鬼一前辈，多谢你的一直指导，否则宁然也不会修炼成寒冰体。”

　　　　鬼一是谁，这些年的名头也不是白混的，瞬间明白的宁然的意思，连声应道：“尊主交代下来的事情，鬼一职责所在。”

　　　　冷雪吟面无表情，宁然却在心里鄙视了鬼一一番，这马屁拍的比自己都响。

　　　　“我饿了。”话落，冷雪吟的身影便是一闪，眨眼间消失在了原地。

　　　　剩下鬼一和宁然，两人大眼瞪小眼，没有过多的寒暄，互相吹捧一下便各回各家，个忙个事了。

　　　　宁然在路上可是想了好多，三天，只有三天的时间便要参加七杀选拔，宁然完全没有多大的底气，但是却是无能为力。

　　　　七杀选拔，生死难料，宁然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去做，现在也最是附和时机，那便是登上影堂的望天塔，看看那个能弹奏美妙的琴声的知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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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怎么会是她

　　　　“滴答，滴答……”宁然站在望天楼下，静静的望着那一望无际的望天楼。

　　　　入楼无路，楼顶无踪，望天楼是暗策七杀最高的地方，望天楼直入云霄飘渺无影；望天楼虽说没有云香楼那样恢弘大气，但是它独有的高度，是任何楼宇都无法比拟的。

　　　　这种高地根本就不是宁然这种一境八重天的人能够攀登的，但是宁然不得不来，三天后便是七杀选拔，这是一场生死的淘汰战，所以他决定提前攀登望天楼，看看那个和自己相知相契的弹琴人到底是谁？

　　　　此番攀登，宁然也是做了万全考虑的，虽说自己的境界无法飞天，但是他从冷雪吟那里习得了御影术，虽说凭自己修习尚浅的御影术也不一定能登上楼顶，但是有寒冰体防身，宁然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和以前不同了，只是这种感觉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冷雪吟。

　　　　“滴答，滴答……”悠长的琴声，带着浓浓的深情又一次传入宁然的耳朵，它化作淡然的言语，仿似平凡但又深刻，当那一串串音调沁入宁然的心间，竟产生了心谷的回音，与宁然的内心相呼应。

　　　　相互契合丝丝入扣知己的旋律，又犹如一把钥匙，打开了宁然尘封已久的心灵之门，聆听如此深情的旋律，宁然似乎能够感受到生命，让生命的交响与挣扎暂时得到了舒展。

　　　　迫不及待的心再也按耐不住了，宁然周身灵力涌动，御影术瞬间运转，“嗖”的一声！他像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眨眼间跳到了百米外的高空，之后又如一只巨大的蜘蛛，死死地抓住了望天楼身。

　　　　望天楼周围很光滑，宁然觉得有一些吃力，连忙运转灵力于手间，虽然还没有进入二境，他的灵力不强，但好在宁然对灵力细微的控制极好，那一点一点泛着七彩的灵力，此刻完全集中在他的手指之上，宛若锋利的钩子，紧紧刺在墙面之上，助宁然一步一步的攀爬。

　　　　越是往上爬，风便越大，扑面的凉风早已经吹干了宁然额头上的汗水，从起初的清凉之感，渐渐地化作了凛冽之势，巨大的风似乎一直巨大的手摇曳着宁然弱小的身躯。

　　　　宁然缓缓地抬起头，望了望上面，依旧是一望无际的浮云。在低下头看看脚下，也看不清地面。宁然真不知道到底这望天楼有多高，同时也感叹这是怎样的琴声，居然能如此高的地方传下来。

　　　　开弓没有回头箭，宁然硬着头皮一步一步努力向上攀爬，已经到半山腰的夕阳在他的小光头上洒下点点余晖，到是让他多了些夺目的光彩。

　　　　爬，一股脑的攀爬，面对越来越大风势，宁然的灵力一点点消耗，此刻他就像拖着龟壳子的，感觉身体很重，宁然暗自庆幸没有带上小白，这么虚弱的身体，还真不一定能承受住它的重量，毕竟小白天生是一个吃货，身上的肉也是越来越丰满。

　　　　时间一点点流逝，随着夕阳收起的最后一点余晖，残月悄悄地爬上了天空。“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宁然真不知道是那个傻瓜写出如此唬人的诗句，就算是如望天楼这般，也跟摘星辰没有一丁点关系。

　　　　“滴答，滴答……”琴声越来越清明，像是一股子甘泉流入宁然的全身，已经全无力气的身体从新燃烧了起来，御影术再次运转，宁然如黑夜中的鬼魅，连续闪烁十多次，天口中也留下他十多个残影，而他正在一步一步的接近望天楼顶。

　　　　十年磨一剑，一天登一楼。功夫不负有心人，宁然深邃的眸子瞥见了上方投下来的光晕，心里一喜，再次加快脚步冲起来，宁然真心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还好昨日给冷雪吟做饭的时候多吃了些，才能让自己有充沛的力量完成这坑爹的攀爬。

　　　　“呼……”宁然一口一口喘着气，终于到了楼顶，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感受不到太大的晚风，向前望去，是一排排的帘帐，轻布白纱随风摇曳……

　　　　宁然心里有一点点小紧张，慢慢地向账内走去，忽的，一股清香袭来，缠绕着宁然的周身，这是一股女儿香，宁然可以肯定对方是一个女人。

　　　　这下子宁然变得更加紧张了，自己的知音人居然是一个女子，是一个香喷喷的女子，一个能弹奏如此美妙琴声的女子……

　　　　“滴答！”这美妙的琴音戛然而止，宁然透过那薄薄的轻纱，看到了一个身着红裙的背影，她那一头长发随风飘荡，仿佛比飘起来的轻纱还要柔和。

　　　　“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么？”宁然有些不敢相信的念道。

　　　　宁然距离这红衣女子越来越近，不知怎的却不敢接近这美丽的背影，女子前方是残月大陆那永恒不变的一轮残月，清明的月光散漫一地，让周围点起的两个灯烛变得黯然失色。

　　　　“你终于来了。”这是一声妩媚柔和的声音，仿佛温暖的泉水，听得宁然浑身舒畅。

　　　　“我来了。”宁然鬼使神差的答道，似乎两人早已认识一般。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女子又是出奇的问着。

　　　　宁然这次才从恍惚的精神中走出来，暗暗的鄙视了自己一番，身有佛尊魂魄的自己，怎么见到一个女子变得神魂颠倒，而且还没有看见对方的脸。

　　　　“你的琴声真美。”宁然并没有回答女子的话，而是岔开话题说道。

　　　　“那是为你一个人谈的。”红衣女子真的好奇怪，每一句话都让宁然费解。

　　　　宁然不禁挠了挠了脑袋，带着疑问道：“我们认识吗？”

　　　　“我们前世认识。”女子轻笑的说道。

　　　　宁然更加蒙了，这是哪里话，佛经上是说：“短短今生一面镜，前世多少香火缘。”那自己前世要有多少香火啊，感觉都是缘分，宁然沉思了一会，觉得一定是佛尊他老人家的香火缘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姑娘说笑了。”宁然思索一番后，只能这么答道。

　　　　“咯咯！”红衣女子又是妩媚的笑了一下，道：“大师难道忘记和小女子的承诺了么？”

　　　　大师？听到这个词，宁然顿时一愣，细细品味这女子的声音，总觉得有那么一丝熟悉，但是能弹奏如此琴声的人，自己真的认识么？

　　　　“姑娘真的说笑了，在下前几年的确做过大师，但那已经是往事了，更不记得与那个女子有过什么誓言。”宁然认真的说道。

　　　　残月下，女子的表情明显一黯，带着一丝的悲伤问道：“大师真的不记得了么？”

　　　　宁然挺了挺腰板，眉头微皱，认认真真的说道：“如果我许下过什么承诺，我一定遵守承诺，但是真的没有。”

　　　　这女子顿时又是一喜，说道：“你真的会遵守承诺？”

　　　　“若果有，我一定遵守，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宁然甚至有些生气，不知道这女子到底怎么回事。

　　　　红衣女子又是一笑，这笑声很是醉人，只听她轻轻的吟道：“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心彻底的凉了，身体彻底垮了，宁然彻底蔫了，他不敢相信，多少日自己辗转反侧的知音人怎么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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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放下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宝文小说＇”这是宁然在云香楼时对一个女子的承诺，这是对大夏王朝第一美女的承诺，这是当着天下英雄对她的承诺，这是对一个叫做燕清舞的女子的承诺。

　　　　宁然做梦也没有想到这红衣女子居然是燕清舞，虽然三年前燕清舞也是一身红裙艳绝天下，虽然燕清舞也是琴技高超，但是，宁然觉得燕清舞的琴声动听有余，但却没有感情，是不会和自己产生共鸣的。

　　　　宁然忘了，当初是他在云香楼指出对方琴声的三大缺陷，宁然不知道他的一夜风流对这个女子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宁然更加不会知道，仅仅因为一句话，一个不能称之为承诺的承诺让一个孤独的女子深深的爱上了他。

　　　　有些女子就是这般，只要她一瞬间对你产生了好感，便会死去活来的爱着你。柳云香不是，冷雪吟不是，但是燕清舞就是这类女子，要么不爱，爱就爱的疯狂。

　　　　三年来，虽说她身处万丈高的望天楼上，但是她能清楚的知道楼下的一切，她很美，她曾经也很强，即便被宁然毁了一半的修为，她依旧有着自己的手段，有着寻常女子无法企及的力量。

　　　　“你想起来了么，我的木剑大师。”燕清舞挑逗般的魅音，简直能催魂化骨。

　　　　宁然的脑海里哪会有什么温柔乡，满脸的尴尬可以看出他内心的紧张，自己当年做的好事到底怎么收场，对方是来讨债了么？

　　　　“原来是燕姑娘。”宁然不自然的说道，做了亏心事，即便精通佛法也是不安稳的。

　　　　“咯咯。”燕清舞媚笑一声，瞬间转过头来，她青丝散落，香面长眉，玲珑琼鼻，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睛仿佛要把宁然看穿。

　　　　宁然不禁咽了口水，即便怀着忐忑的心，见到燕清舞这样美到骨子里的女子，还是有些恍惚，也就是宁然心志坚定，换做别人早被勾了魂。

　　　　燕清舞见宁然不说话，也不生气，迈着细碎的步子，缓缓走到宁然的面前，柔声道：“你要违背当初的承诺么？”

　　　　宁然的心里百转千回，这是要闹怎样？难道这女子看上了自己？虽说自己和她发生了之间的关系，但是紧紧见过一面，这女子就看上自己了，打死宁然也不信。

　　　　“那个，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宁然不敢直视燕清舞那勾人的眸子，偏过头轻声的说道。

　　　　误会？这话说出来宁然自己都不信，更何况是燕清舞。虽然当日确确实实是误会，是老酒鬼一手策划的误会，他本想用合欢醉促成自己的外孙和柳云香的好事，谁知道阴差阳错却变成了宁然与燕清舞。

　　　　燕清舞娇嫩的脸颊上终于闪过一丝不悦，鬼魅般闪到了宁然的身边，那双玉手轻轻在宁然脸颊一摸，沉声问道：“你说说到底是怎样的误会？”

　　　　心，好慌；宁然的眼神有一丝躲闪，暗暗地低下头。

　　　　非凡的经历，注定在这个时候要做到沉着冷静与处变不惊，片刻后，他猛地抬起头，直直的看着这个美丽到极致的女人，透过燕清舞妩媚的眼神，宁然竟看到了一丝悲伤，这是只有在冷雪吟眼里才能看到的悲伤，这种悲伤真切动人。

　　　　这下子宁然不好办了，如果说燕清舞为那件事来寻仇，宁然能躲；若果她为那件事让宁然负责人，宁然甚至可以为了某件事辜负一个女子，但此刻他知道自己跟燕清舞的关系并不是责任这么简单，而是上升到了感情的问题。

　　　　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对宁然这般，可以说从来没有一个女子主动向宁然示爱，而现在燕清舞做了，一个极其骄傲但在感情这方面很极端的女人就这样裸喜欢上了宁然。

　　　　宁然喘了口气，认真的说道：“我想信守承诺，但是现在我没有能力信守承诺，希望燕姑娘不要抬爱。”

　　　　“我可以等你有能力的时候，在这之前我只要在你身边就好。”能说出这话的估计也只有燕清舞这种疯狂的女人。

　　　　宁然的表情依旧很严肃，继续说道：“我有太多的仇要报，我前方的路很难走，在我身边很危险。”

　　　　“我不在乎。”燕清舞的话很是决绝。

　　　　面对燕清舞如此坚定的表情，宁然觉得更加不能让这样一个女子跟着自己受苦。要说宁然之前对她只有上的贪恋，没有一丝的情怀，但现在他很感动，也觉得这种感觉很好。

　　　　宁然又喘了一口气，轻笑道：“每天听你弹琴，我能为你抚琴一曲么？”

　　　　燕清舞美目流转，也不在一件事情上矫情，妩媚一笑道：“三年前没有听到你的琴声，总感到遗憾，今日有幸。”

　　　　宁然话不多说，一步一步的走到琴前，庄重的坐下，还别说，还真有昔日木剑大师的风范。

　　　　宁然会弹琴，而且弹得一手好琴，早年在北堂家和北堂月时常一起弹琴，而薛紫颜走后，在北堂月离开后，他时常深夜抚琴解千愁。

　　　　“滴答，滴答……”

　　　　很快琴音入耳，当第一个曲调出来时，燕清舞便是一愣，他猜测宁然会弹琴，但是没想到宁然会弹出如此曲调。

　　　　这是一曲禅音，如清泉般缓缓流入燕清舞的内心，清凉，澄明，宁静致远。很快，她便下意识的凝神自虑，褪去所有的杂念，让心沉浸在音色中，享尽着夜的静谧，月的清明。

　　　　她的精神在这一刻是放松的，若有所思而又若无所思，天地变得无限辽阔，在清净无扰中，觉清风徐来，吐浊纳新。

　　　　月到天心处，风来水面时，一般清意味，料得少人知。这是一种至高的境界，燕清舞觉得自己的灵魂正在与乐声相撞，相融，心也变得轻灵、美妙。

　　　　而此刻的宁然露出淡淡的笑容，柔和的目光看着坐在身边的女子，她的确好美，而且还很善良，居然能对自己这般渺小的人相爱相随。

　　　　而就在这时，燕清舞猛的一惊，双眼瞬间睁开，带着悲伤又愤怒的神情死盯着宁然，仿佛要把他吃掉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要弹奏如此禅音，你是告诉我，你清心寡欲，还是要告诉我，大道无情？”她变得很激动，她是懂琴之人，她能透过琴音真正感受到宁然的心。

　　　　见对方如此，他真有些后悔弹奏这佛尊当年独创的禅音，事已至此，宁然只能苦笑一声说道：“红尘看破不过是浮沉，生命看破不过是无常。放下即是解脱，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放下？燕清舞不禁向后退后一步，哭声道：“你让我放下，你让我怎样放下？”

　　　　宁然不语，悲伤的看着她，见对方流出泪水，心里很不好受。

　　　　燕清舞见宁然不说话，又向后退了一步，那双娇嫩的手猛的一扫，一道红光闪烁，眨眼间周围的一面面轻纱化作了两半，随风而去。

　　　　她坚定的说道：“一千个日日夜夜，我都在弹琴，你在望天楼下的时候，我看着你弹琴，你不在的时候，我想着你弹琴，我无时无刻都在弹琴，琴声不会停，我的心也不会放下。”

　　　　宁然彻底被这女子的话感动了，她是说无时无刻想着自己么！但越是这样，宁然越觉得不能害了这女子。

　　　　他向燕清舞靠近了几步，伸出手想安慰一下这受伤的女子，但是想了想，半空中的手终是放下了，说道：“大千世界，强者代代，但都不过是世界的过客，聚散悲欢，也终会飘散在岁月的长河中，又有什么放不下呢。”

　　　　看着宁然放下的手，听着他无情的话，她泣声笑道：“别跟我讲什么佛法，我不懂，我只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