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恑局-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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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细致的观察力!”我心中不由暗道。
“还有第三点。”胡娜接着淡淡说道,语气平淡似水,仿佛已不附任何感情。
“还有第三点?”青衣老尼愈加错愕了。
“气味。”胡娜看着老尼,说道:“你身上的气味不对,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青衣老尼已错愕得合不拢嘴了,然而却听胡娜又说道:“还有许多令我值得生疑的地方,比如走路的姿势,说话的语气、表情、动作,等等,在此我就不一一说明了。”
胡娜说完,就见青衣老尼居然拍起了巴掌,赞道:“厉害!厉害!真不愧为老尼姑的女徒弟。”
青衣老尼说到这里,突然猛地揭开身上的青布长衫,赫然露出穿在里面的粉红衬衫,紧跟着全身忽然以一种很奇异的姿势舒展开来,身形立时就变得挺拔修长,肩膀也宽了不少。
“缩骨功――!”胡娜突然惊呼起来,紧跟着我的心也是一颤。
几乎就在胡娜惊呼之后,那装扮青衣老尼的粉红衬衫便撕掉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庐山真面目――那,竟然是一张秀气到令人窒息的脸庞:眉眼细长,高挺的鼻梁,尖尖的下巴,始终一副眯缝双眼的笑意挂在白皙的脸上,似乎还略带一丝丝媚意。
这是――易容吗?我彻底地惊呆了,这,这只在武侠小说中出现的神秘易容术,竟亲现于前!真没料到这面如狐狸一般的青年,竟通晓此术,凭此还将自己装扮成一个老尼姑的模样!
粉红衬衫伸了个懒腰,略带懒散地说道:“哎呀,缩了这么久,骨头都有点酸了!”说罢扫了胡娜一眼,又不禁瞄了我一眼。
被他如此一瞄,我竟突然觉得浑身有股莫名的寒意,不由得往后退去。
胡娜似乎注意到这点,挪动了两步,挡住了我与他之间的视线,说道:“说吧,你究竟有何目的?又究竟想将我引到何处?”
“果然说话痛快,真是一个聪慧的女子呢!”粉红衬衫说道,“我都有点舍不得对付你了。”
“哼!”胡娜冷哼一声,“想来是谁对付谁还不一定吧!”
“呵呵。”粉红衬衫讥笑一声,说道:“其实我也不想难为你,毕竟你这么个可人儿,我又特别怜香惜玉,只要你肯告诉我那老尼姑在哪,我可以放过你。”
“休想!”胡娜斩钉截铁道,“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这些邪恶之人。”
“哦,邪恶?”粉红衬衫讥笑,语气中不无嘲讽之意,“何为正义,何为邪恶,谁又能说得清呢?”随即又饶有兴致地盯着胡娜,“你能说得清吗?嘿嘿…你倒是说说看。”
粉红衬衫说罢侧耳,却是故作倾听之状。
胡娜怎肯与他费那口舌,只冷冷看着他,冷冷道:“废话少说!”
“如此――自居正义的家伙……”粉红衬衫神色骤然一变,“那就休怪我的粗鲁了!”说罢,身形一闪,几乎瞬间便闪至胡娜跟前,徒手就要夺取其手中的匕首。
我心中一动,好快的速度!几乎认定胡娜必遭其毒手了,哪知胡娜轻巧的一闪,便轻松避开了粉红衬衫的夺取之势。
就在我大为惊讶胡娜的身手时,便听粉红衬衫略带讶异地说道:“真不愧为老尼姑的徒儿,看来我也是不能轻敌呢,嘿嘿!”
粉红衬衫说话之余,身形一缩一弹,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向胡娜,忽地指节爆响,呈爪状朝胡娜抓来。却见胡娜不退反进,手中匕首一挥,便迎了上去。
二人几乎是一触即分,电光火石间,我根本来不及看二人出招,就见他们身形一闪便已分开,再见时,二人都已站定,默不作声。
沉默了片刻,四周一片死寂,一股无形的压力几乎压得我透不过气来。我想咳喘几声,但迫于这股无形压力,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只死死地盯着前面只是看。
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一丝潮红也几乎透了出来,但四周依旧漆黑,路灯昏黄的光亮拉得人影老长,似乎这才是夜晚最黑暗的片刻。
似乎只沉默了几秒,但我却有种停顿很长时间的感觉。
再看时,也不知是我的眼神出了毛病还是怎么的,眼前的粉红衬衫身形一晃,突然便由一个身影变为两个,再由两个变为四个。四个粉红身形晃动,刹那间一同攻向胡娜,就见面前人影纷乱,虚虚实实,叫人瞧得眼花缭乱。
眼见着四个粉红衬衫逼近,对着胡娜呈包围之势,形势十分危急,然胡娜却定定地立在原地,不急不躁,好似目空一切,又好似蓄势待发。
粉红衬衫攻势不减,约莫距胡娜数尺之遥,突见胡娜双手一合,顿时火光突现,竟显得蓝幽幽的可怕。
胡娜身形一转,蓝色火焰迅疾绕至右臂,喝叱一声“破”,右手疾点左首第二个粉红身影,与此同时,几乎便在瞬间,其余三个粉红身影,顿时便随着胡娜右臂的蓝色火焰一同消失,再也不见,就如从不曾出现一般。
紧跟着,胡娜与剩余的那个粉红衬衫迅速拆了一招,随即分开。待二人站定之际,便听得粉红衬衫呵呵笑道:“好厉害的小妮子,真不愧是老家伙的徒弟呢,竟然连我的幻术也能破了!”
“哼,旁门左道!凭此,也可阻挡我师傅的无边佛法?”胡娜对着粉红衬衫冷冷说道。
直到此时,我才有点缓过神来。从粉红衬衫幻化出四个身形,再到被胡娜的蓝色火焰破除,旋即二人拆了一招再度分开,这一过程不过短短数秒,可真要形容起来却非只言片语如此简单。然而如此短短的过程,却瞧得我是惊心动魄,动魄惊心。
我才听得胡娜说到什么“佛法”,就见粉红衬衫面露讥笑之色,说道:“哼哼,佛法?你当真以为老尼姑全用的什么佛法?”
“不准污蔑我师傅!”胡娜厉声说道。
刚说完,就见粉红衬衫面上笑容渐渐消失,却突然朝着我扫来一眼,冷哼道:“小妮子原来还有姘头,你是不好对付,看我先拿了你姘头再说!”
经他这么一扫,我顿时便觉手足冰凉,可当他说完这话,我却是又急又气,不禁恼羞成怒,他这话等于是将胡娜给侮辱了,我又怎能够忍受,几乎忍不住就要冲将过去,狠狠给他揍一顿。可是掂量掂量自己,还是觉得算了吧。
然而胡娜似乎倒无所谓,仿佛充耳不闻,依旧平静似水,只不过身形稍稍动了动,挡在了我与粉红衬衫之间。
粉红衬衫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稍稍的异动,冷笑一声,突然横跨一步,就朝着我的方向猛冲了过来。
胡娜右手银光一闪,猛地就迎了上去,随即喊道:“你快走!”
“我……”这个时候,我怎能叫个女人替我抵挡,而自己却逃之夭夭呢?我感觉自己做不来。
“你什么你?你再不走,就成我的拖累了!”胡娜一边与粉红衬衫拼斗,一边厉声喊道,声音中已隐隐透着焦急与慌乱。
粉红衬衫似乎察觉出我的犹疑不决,竟朝我冷讽道:“小子,是男人就别走,留下来一决高下。”
但他这句话一说完,我能明显感觉到胡娜的焦急,我突然就明白过来,此时还真不能意气用事,粉红衬衫是用的激将。
于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了,就这么突然转过身来,一句话也没说,撒腿就跑,脑中空空,一刹那竟什么也没想。
等跑出去几十步,隐隐听得粉红衬衫说了句什么“懦弱”,我才反应过来,回想起来,还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会跑的,竟然连个思想斗争也没有,难道真的是自己太懦弱了?
这时就听胡娜的声音突然传来,语气已有些急喘了:“好样的,继续跑,别回头!”
这句话似乎起到了鼓励作用,我方才明白了自己逃跑的正确性,因为我不跑没关系,我跟他们的身手根本不在一个档次,我不跑,胡娜就会为我分心……
想到这我唯有奔跑,耳边呼呼风声,身后的打斗声已隐隐听不真切,天空也已隐隐透亮,一丝朝霞划破鱼肚色的天空,刺透进来,仿佛正义化作利剑,刺透邪恶……
。。。
………………………………
第四十七章 朱兰小姐
地上的瓷砖光如明镜,映照着我的影子,竟是显得如此孤独颓废。我抬头看了看前面门上的牌子――“厂长办公室”。
由于那晚的经历,我受了很重的伤,也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之后我挂了电话给我们部长,请了病假,已经好几天没有去上班了。
今天我一来厂里报到,另一班的班长老夏就通知我厂长要见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古厂长为什么要见我?难道…和那晚的事有关?
颤巍巍来到厂长办公室的门口,抬起手准备敲门,突然浑身就是一哆嗦,心里莫名地就想到:在这门后,究竟等待着我的是什么?
轻轻敲了两声,门内没有动静,我忽然想到这办公室的隔音是相当好的,便试着轻轻推门,却不料“吱”的一声,整个门竟被我这么轻易给推开了,门内的一切瞬间便映入我的眼帘。
看到门内的一幕,我整个人顿时就惊呆了。
就见我们部长朱兰小姐整个人依偎在古厂长的怀里,上衣已经被古厂长撩起些许,古厂长一只手也已探入其衣内,似在摸索。而朱兰小姐头发凌乱,双眼微闭,一副极其享受的模样。
就在门被推开的瞬间,那“吱”的一声响起,朱兰小姐仿佛触电般从古厂长怀里挣脱而起,快速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双手飞快地将撩起的上衣往下拉扯,随即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怨愤地扫了我一眼。
古厂长也极其不好意思地理了理头发,一边坐直身子,一边还故作严肃地咳了一声。
看到这一幕,我暗道:“糟糕,这回糗大了!”
果不其然,古厂长咳了一声之后,便极其不满地说道:“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太没素质了!”
“我敲了,是你们没听到。”我的声音轻若蚊蝇,不禁涨红了脸低下头去。
古厂长一时没了声音,估计没有听到我的回话,哪知朱兰耳尖,迭声说道:“你做的有点太不像话了吧,还想不想干,竟然这么久都不来上班!”我听这意思,似乎她想转移话题了,毕竟这等糗事实在不值得讨论下去的。
我也不知道反驳什么,虽然曾打过电话给她,但毕竟面对这么强势的女人,还是不要争锋相对的好。
谁都知道,朱兰小姐是我们运行部的部长,女人中的强人,如今三十出头就坐上了这个位置,且颇具姿色。还有人传言是因为她与古厂长的关系,在此我就不好多作评论。
“现在工作紧要得很,你今晚就必须来上班,听见了没?”朱兰小姐见我屁不敢放一个,继续声色俱厉地教训道。
我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正准备撤离,就听古厂长咳道:“你等一下,我有事问你。”
“厂长,什么事?”
古厂长犹豫了一下,瞥了我一眼,说道:“你最近,有没有见过他……?”
“嗯……?!”我很疑惑古厂长的欲言又止。
缓了一会,古厂长终于说道:“就是他,常军,你们班长,你有没有见到?”说完便盯着我打量起来。
“没有啊!怎么?”我故意皱紧眉头应道,其实内心已开始快速跳动了:他为何问我这个?难道…可能他是真的不知道,他问我这个,是想探听常军的下落还是试探我?探听下落的话,我是无论也不会说的,说了就死定了!
就当我皱眉沉思的时候,朱兰突然插话了:“他失踪了!”
“什么?”我几乎是本能地故作惊讶,张大了嘴,“失踪了!”
我瞪大双眼看了看他俩,就见他二人死死盯着我,似乎想从我的脸上发现什么。
“对,看来你也不知道。最近厂里比较乱,你还是注意一下,不要乱听谣言,晚班也不要乱跑,知道了吗?”朱兰的语气似乎缓和了些。
“我知道了。”我准备离去了,再不走,恐怕真会被他们从脸上发现什么。
“张古,”这该死的古厂长又叫住了我,“常军失踪的那天,正巧就是你请病假的那天,相当的巧合啊,呵呵!”
“厂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半转过身去,语气不经意间已略带些许敌意。
“没,没什么……”古厂长故作镇定地笑了笑,挥了挥手,示意我可以离去了。
我立即转过身,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出去,同时心里想到:原来在办公室里这一对男女也能干出这等龌龊的事来,想来是太投入了,敲门声都听不见。
刚想到这里,就听见身后传来重重的关门声,同时还伴有上锁的声音,想必门内又将一番**。
“古厂长那最后一番话是什么意思?找不到常军,难道是认为我将他杀了?若是如此,我接下来又将如何?”想到这里,我不禁头痛起来。
走出办公大楼,天空似乎有些阴沉,但空气异常清新,脑袋也似乎不那么痛了。
。。。
………………………………
第四十八章 泵房惊魂(1)
夜班。
天气阴沉,感觉周围异常地闷热起来。
今天汪师傅显得有些怪,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总之从她一进门我就感觉到了,看人的眼神似乎不对劲,怎么不对劲我也弄不明白,就是觉得被她看一眼心里发寒。
厂里最近比较乱,怎么人人都是这么一副样子。
我看了看四周,章雷那小子怎么还不来?让我这么和汪师傅呆一晚我可受不了。
“汪师傅,章雷怎么没来?”为了打破这种死气沉沉的气氛,我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吗,你不知道?”汪师傅坐直身子,瞟了我一眼说道,“前几天就吵着说得了眼疾,这不,一直到今天还没来上班,比你休得都长。”
得了眼疾?我脑海闪了一下,似乎捕捉到什么,同时暗想:怎会如此巧合?莫不是……
我不敢想下去了,很难想象那样一副娃娃脸的人,会牵扯进这件事中。
“那你平时,就一个人上班?不会吧,怎么忙得过来?”我不禁望向汪师傅问道。
汪师傅略带抱怨地说道:“哼,你们小瘪,一个个就知道贪玩,什么得了眼疾得了重病,都是在找借口休假,你也不是不知道厂里最近的乱摊子,这个晚班人人都怕,毕竟死了好几个人。”
我听着唯有傻笑,汪师傅见我不搭话,越说越来气:“你们这些小年轻的,真不能跟你们一起上班,可害苦了我老人家,找不到人就将隔壁班的老夏班长给调过来代了几天班,那老家伙,也太较真了,自己晚上不睡,还盯着我也不准睡……”
汪师傅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一会说我们懒,一会又数落老夏的不是,接着又想念起老言,说还是他在的时候照顾自己,如今自己才算弄清楚了,可惜人不在了什么的。
待她说完,一时无语。
值班到了深夜,我脑中不禁又浮现起那晚的经历――蛊毒之虫、缩骨功、易容、幻术……这些仿佛依旧历历在目,围绕在我的脑袋旁不断飞绕。天哪!我究竟是惹上了一些什么人?
我想起了老言,还有耿自在:便如老言这样的盗墓贼,以及连耿自在这般睿智的人,亦不免遭了毒手,我呢,能幸免吗?如果我再搅合进这件事中,能逃过血手印的追杀吗?
答案是肯定的,在我心中已成定型,那就是――不能!那我还搀和着干嘛?我到底是为的什么目的?仔细想了想,这件事还真和我没啥直接关系,是了,是该放手了,不应当仅仅为了好奇而将自己害死,那似乎太不值得了!
那些人的实力我也是见过了,根本就不该去惹上他们的。难道是为了龙脉中的财富吗?不对啊,我自觉自己不是那么贪得无厌,再说即使有财富,也应当被厉自衡建厂时挥霍一空了呀!
传说猫有九条命,也不够被“好奇”二字害死。想想我那晚的遭遇,那些东西,应当只是仅限于小说中的呀!平时看小说时见到这些东西倒觉得挺有趣挺新奇,可真当实实在在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就像胡娜所说的,那是我无论也不能接受的。
可是那些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现实中的呢?那不应当是作家虚构的,亦或真实存在那也早该失传了呀?
总之,那些东西带给我的震撼实在不小,同时我在心中也暗暗下了决定,不再调查此事了,就算自己怕了吧!那也实在不是自己能力可以左右的,不是吗?就当这是为自己的懦弱找的一个借口也罢,反正我决定不再好奇下去了,因为――好奇会害死猫……
正当我胡思乱想着,就听墙上的时钟“咯”的一声响,打断了我的思绪,举头望时,刚好到了午夜十二点。
然而就在这时,却见原本趴在桌上睡觉的汪师傅突然醒了来,开始我也没有在意,以为她要喝水什么的。
可就见她起来之后,也不去拿水杯,反倒缓缓地朝门外走去,步子一缓一缓的,煞是怪异。
“汪师傅,你干嘛去?”我不由问道。
然而汪师傅仿佛没有听见我的呼喊,仍旧一步一缓地朝着门外走去,那动作……我顿时就觉一颤,难道她也梦游?
我正准备跟着去看个究竟,汪师傅已经推开铁门走了出去,就当我也准备走出铁门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咔嚓”一声,似乎铁门已被从外面用大锁锁上了。
“汪师傅,你干什么?”隔着铁栅栏的窗户,我隐隐看到她走进了隔壁的软水房。(*注:软水房就在泵房操作室的南面隔壁间,紧挨着冷却塔与蓄水池,基本是一条线上。)
她进那里面倒没什么说的,可为什么还要将南面的铁门锁上?我回头看了看北面的铁门,我是可以从那道铁门出去,但要绕至软水房是要走好大一圈冤枉路的。
于是我重新又坐了回去,想等等看汪师傅究竟要做些什么。然而接下来令我所料不及的,因为我没有出去,一念之差,真正令我尝试到了一次惊魂的经历――那是深入内心深处的恐惧。
仅过了一会,软水房便再次有了动静,我虽然看不见,但却能听到声音。
“哗啦啦――”那似乎是自来水池放水的声音,她要洗什么东西?不是,那是什么声音――“霍霍――”,时断时续的声音,“霍霍――”,相当可怕的声音啊!那是,那是磨刀的声音啊!
――午夜磨刀!!!
汪师傅跑到软水房去磨刀干什么?正想着,我脑中突然就迸出一个词来:磨刀霍霍向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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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泵房惊魂(2)
我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么个词,难道汪师傅她想宰猪羊?有时我还真觉得我脑中到底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就这么胡乱想着,那阵“霍霍”的声响突然就停止了,稍后就听见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外面响起。我回头望时,借着外面产区路灯的光亮,恰巧看见汪师傅向远处走去。
我以为她可能到哪里去有事,也没有在意,就随意坐了下来注意着那些仪表什么的。
然而我的眼睛虽然看着那些水位、压力表什么的,但心思却全不在那上面,脑中老想着汪师傅大晚上的为啥磨刀呢?这几天厂里的人为啥一个个都那么怪异呢?
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就听得“砰”一声响,一阵关门声将我从沉思中拉醒,我惊愕地转过头去,汪师傅不知何时已站在操作室里面,身体正挡在操作室北面的那道铁门前。
“汪师傅,你做什么?你吓了我一跳!”我略带怨气地说道,心中对她今天的诡异举动极为的不满,怎么才走了一个老言,又来了一个汪师傅,这两个老家伙这是怎么了?来接力赛啊!
“嘿嘿――”汪师傅却对我莫名一笑,我浑身顿时就是一哆嗦。
我不住往后退却一步,看着她背在身后的双手,不由警惕地问道:“汪师傅,你笑什么?你将手背在身后做什么?手里拿的什么,给我看看好吗?”
汪师傅却没有回答我,也没有摊出双手,而是垂直头站在铁门前喃喃自语,声音极其细小。我有些奇怪,一时也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只隐约听到“时辰…到了…”什么的。
“汪师傅,你在做什么?”我不知道她在那自言自语是什么意思。
“嘿嘿――”就在我问完这句话,汪师傅突然抬起头来,又冲着我诡异一笑,这回笑得更加令我哆嗦,就见她那两片嘴唇也合不拢,喉咙里是咕噜作响。
“汪师傅,你做什么?你到底怎么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我的心头。
汪师傅依然没有回答我,依然在笑,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缓缓迈开脚步,向我走了过来,边走还边笑,笑声怪异,直触我的心头。
我有些慌张了,缓缓朝后退去,听着这刺耳的笑声,突然心头一动:这笑声,怎如此耳熟呀!这是――
我突然明白过来什么,这笑声,这笑声怎么和那驼背老太婆的如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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