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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药不可:璃王独宠妻-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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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娘,这婆娘天生一副利嘴精明样,是当地有名的牙婆子,众多官家大家买丫鬟,都是经她之手”
言此,末叶抬高了脑袋不说话,果然,张文淼立刻皱起了眉头,一语道出了破绽:“一般府里买丫鬟,都是经当地的牙婆子,京兆尹府,为何大老远从官洲找人?”,还单单是他的女儿!
末叶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先是踢了一颗石子到河里,又随手将半壶梅花酿递给他,见他不接,略显不耐的直接推搡进怀,冷哼道:“拿着吧,和尚我,怕你待会受不了”
张文淼狐疑的盯着怀里的酒壶,尚来不及反应,末叶便已开了口:“你女儿小草,自那农夫一家遇害后,便流落街头,被人卖入官洲青楼,初夜被一官员买走,那官员将她藏入府中,手段猥琐,专虐经世不足的清白姑娘”
见他瞳孔放大,惊恐颤抖,末叶顿了顿,又道:“日子久了,你女儿小草,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只剩半条命,那官员对待被玩腻了女人,皆是卖给那屠夫的婆娘,再赚上一笔,同平常丫鬟不同,自那官员府中出来的人,皆是被那牙婆调教几日,卖给远村娶不上媳妇的人家”
“别说了,别说了!”,张文淼忽而抱头痛哭,口中悲切,鱼竿噗通一声,掉进水里,溅起层层水花波纹。
末叶甚是薄凉的靠近他,浅薄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你女儿小草,被卖给一个瘸子,逃过几次,却都被抓了回去,最后一次,惹恼了那瘸子,将她鞭打了一顿后,便卖给了京城来的暗差,那暗差,是往军营里送女人的”
佛开他捂耳颤抖的双手,凉声道:“不过你女儿极是会跑,趁那暗差不备,又逃了出去,好巧不巧,又碰到了那牙婆子,不过也是她幸运,那牙婆子去京城探亲,正巧那京兆尹府买丫鬟,找的便是这牙婆子的姐姐,姐妹两正愁缺了一人,那小草便是及时雨”
“谁!谁!那官员是谁,是谁!”
张文淼目呲欲裂,双目通红充血,仰天长啸,恨意绵绵的狰狞面上,青筋暴起,甚是暴风雨前的狂颠疯狂,末叶见此,被他徒然打断也不恼,紧盯着他,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明白:
“官洲知县,徐清廉!”
浮生若梦,爱恨情仇,离人恨怨,青丝哀愁,风萧萧兮凉薄起,水涓涓兮哀人心,末叶乐滋滋的收好银子,眉开眼笑同他挥手告别,起身前,尤是良心发现,叹声劝了句:“张大人,起风了,回吧”
梅香渐远,末叶行至梅亭外的清平小路上,回身望了张文淼一眼,见他形影如雕像,岿然不动,长吁一声,抬手去摸腰间酒壶,却恍惚想起,方才将酒留给张文淼了,轻笑一声,拂袖而去,后悔?呵,这世间,哪有后悔药可买!行至其事,必吞至其果,命也,祸也!
正纠结这迢迢十里路,是走回去?还是趁人不备,飞回去?随处朝四周望了一眼,然,这一眼,可将末叶吓出了魄,惊出了魂!
靠,那不是璃王慕容墨月和西凉太子洛闻吗!不过,那女人是谁?快速藏好身子,末叶瞪眼细细瞧了去,第一眼觉得长的不错,第二眼觉得甚是眼熟,第三眼,一拍大腿,呦,这不是西凉第一美人,洛画公主吗!
不过,这三人,在这十里梅亭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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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来迟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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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盈盈,飞花拂面,乍暖还寒的十里梅亭内,慕容墨月负手而立,墨衣墨发,飘逸出尘,清华高贵,凉风吹过,幽暗深邃的凤眸,些许不耐的望着洛闻,狂野不拘,压迫十足:
“闻太子,大冷的天,将本王约到这个地方,你又不说话,何意啊,逗本王玩呢!”
洛闻依旧是青衣兰花暗纹锦袍,优雅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做派,闻言,朝他后侧瞧了一眼,晦暗目光一闪而过,抬眸轻笑道:
“王爷,今日,将你约到这里的,可不是在下”
脚步微抬,伸手拉过一直驻足在他身后,尚保持着尴尬笑意,手足无措的蓝衣女子,温声道:“王爷,我这妹妹,自出发前几日,便一直念叨着来看师兄,这次,她可是求了国主甚久,才勉强得了这次机会”
见她微拧着手绢,面色娇嫩含羞,痴痴望着慕容墨月,眉角微扬,打趣道:“呵,不过这易害羞,动不动就脸红的性子,倒是一点也未变,你瞧,这来了有一会了,竟连句话也不敢说了,呵呵”
袅娜娇羞,芳容丽质,清水芙蓉,杏眸欲滴,饱含哀怨控诉,精致玉颜,妩媚纤弱,一身蓝水云出岫,身材袅袅妖娆情,青丝环绕公主鬓,情意绵绵桃腮红。
这女人,当真是娇艳秀色花玉颜,倒是配得上西凉第一美人的称号。
躲在暗处的末叶,啧啧两声,瞧着亭内,明显郎无情妾有意的戏码,心内得意起来,对慕容墨月的好感也多了几分。
嘿,这璃王,如此美人在撩,尚能面不改色,定是觉得他家小姐更胜一筹,如此差距一对比,鲜花绿叶一目了然。
远远瞅着洛画娇羞腼腆的玉颜,末叶盘腿坐在地下,嘴里叼了个梅花枝,些许嫌弃鄙视,嗯,还是他家小姐看着顺眼,单说这周身灵动气质,这天下,便无人能与小姐媲美。
这西凉公主,长得虽娇艳欲滴,但世俗了些,多的是世间通派女子容颜,哪如他家小姐,不但生的绝姿倾世,因自小在鬼谷长大,更多了幽静肆意,潇洒随性的灵气。
不过,看三人神色,嗯,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因怕太近被发现,所以伸长脖子去听,却只呼呼风啸,贯绝于耳,末叶滴溜眼珠一转,自怀中取了个黑色瓷瓶,打开瓶盖,一指甲大小,黝黑发亮的触角小虫,立马钻了出来。
末叶将嘴里的梅枝递给它,见它啃了大半截,方戳了戳它的脑袋,笑意盈盈:“宝贝,别说哥哥我不关照你,这件事办好了,回去之后,你下辈子的粮食,哥哥都让南宫那小子,给你备好喽”
触角小虫似懂非懂,欢快的蹦跶了两下,末叶将它的小脑袋,戳到梅亭的方向,指了指亭内三人,对着小虫徒手隔空画了个圈,轻声道:“去吧”
言落,那小虫便若脱缰的野马,几个蹦蹦跳跳间,眨眼便没了踪影,末叶眯着眼望了望张文淼的方向,见那里早已杳无人际,撇撇嘴,又折了一朵梅枝丢进嘴里,仰身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闭目假寐,甚是悠闲自在,闲暇舒适。
亭内,洛画轻颤樱唇,娇羞不安的望着慕容墨月,在洛闻眼神的示意下,柔声细语的唤了句师兄,见他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再无任何反应,咬咬牙,小心翼翼的上前,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却在即将碰到的一瞬,被他拂袖退开。
洛画登时羞红了一张脸,泫然欲泣,眼圈通红,蠕动着唇瓣,委屈的看着他:“师兄,你竟还是不肯原谅画儿吗,当年,画儿真的不是不为你求情,是师父他”
“洛画公主!”,慕容墨月冷面寒霜,徒然开口打断她,一双凌厉桀骜的双眸,犀利冷酷,不容置喙的看着她,沉声道:“本王应该警告过你,那是你师父,不是本王的师父,本王自来说话,不喜欢说第二遍!”
面目表情的看着她惊慌若小鹿般委屈的双目,肩膀痛意尚存,慕容墨月忽而想起了那双清冷淡漠的星眸,心尖微痒,指尖微热。
再抬眸时,已是阴沉的眉眼,加之一闪而过的嫌弃,不着痕迹的又往后退了一步,冷声道:“洛画公主,念在你同本王自小相识,今日,便到此为止,日后,再让本王听到师兄这两个字,莫怪本王伤了两国交情!”
洛画被他犀利厌恶的眸子吓得浑身一僵,无措的拽着洛闻的胳膊,着急无助:“皇兄,皇兄”
怎么会,他怎么会对她如此冷漠,如此薄情,再不是记忆中,怜她喜她的月师兄,再不是那个会逗她笑,悲她哭的月师兄了,手下用力,洛画下意识攥紧了洛闻的胳膊。
后者似安抚的拍拍她的手,温润的玉面,有丝隐藏的龟裂暗影,浅声道:“王爷,当年,画儿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小女孩,那件事,如何也怪不到她身上”
双目阴韵,若有所指道:“而且,王爷的毒,已经解了,那人,也落下了万丈悬崖,如此,王爷缘何还揪着当年的事情不放,这么多年,画儿愧疚难眠,心心念念着王爷,至今,才敢来见你一面,王爷如此做,是不是太伤人了”
“闻太子,本王生来,便是绝情寡义之人,做不来你这谦谦君子样,恨或不恨,本王心里清楚,若非她少不更事,你以为,你能在天幕安稳了如是多年?还有,你兄妹二人,既是西凉来的使者,若是外出,还是邀太子偕同,本王要事缠身,便不奉陪了!”
风兮袅袅,轻舟远行,犹记当初,遗憾丛生,洛画愣愣的望着慕容墨月绝尘而去,毫无半分怜惜的身影,身子轻颤,握紧了拳头。
少顷,再看不见他的身影,方垂下眉眼,死死攥着左手臂处,看不清神色,凉声若刀,阴寒隐晦:“皇兄,我还是来迟了,对吗”
风卷梅枝,盈盈花香,洛闻恍然想起,那日梅亭拍卖,那绝艳清浅的女子,淡如墨画的冷然绝姿,微一叹气,答非所问,轻声呢喃:“离开前,你会见到她的”
见她眉间郁色,拧眉妒忌,洛闻沉敛的目色,攸的冷厉凌然,轻斥道:“国主和亲密令在手,凭你的手段,还怕坐不上那璃王妃之位!”
风吹草动,梅影斑驳,无人注意,浓香翠草含苞待放中,一只黝黑发亮的触角小虫,漆黑滴溜目机灵的转了转,四爪生风,风驰电掣,一溜烟便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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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钦点京兆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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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琉璃黄瓦,龙旋盘绕的御书房内,慕容天身坐金漆雕龙宝座,手执羊脂白玉,翡翠酒樽,周身睥睨天下的王者气息,表露无疑,挑眉紧盯手中的物件,默然不语,神色高深,晦暗莫测。
李群明立在下方,恭敬俯身,静待君言,丝丝薄汗中,终于听到上方,君言甚威:“李群明,你说,这两个东西,出自汴州?”
李群明暗捏了把汗,沉下心思,只消片刻,便抬头轻笑,神情自若且恭敬:“回皇上,确实如此,犬子麟儿,平日最喜收集这些玩意,昨日臣见他身上挂着这羊脂白玉,觉得眼前一亮,细问之下,才知此物,竟是先皇时期,人称玉爷的玉童子所造,只不过,这两个是高仿之物”
见他面露惊讶,李群明又道:“臣觉稀罕,便多问了几句,这不问不知,一问之下,可是大为惊奇,原来犬子平日收藏的那些个宝贝,皆出自汴州,这块羊脂白玉和翡翠酒樽,更是高仿中的精品,几乎看不出真伪”
慕容天放下羊脂白玉,两手转着翡翠酒樽,指尖摩擦的细腻触感,让他微眯了眯眸子,须臾,些许满意道:“嗯,这汴州的玉器,倒是不错”
李群明闻言,附和道:“臣也觉甚是稀罕,所以,特意拿来给皇上瞧瞧”,见他依旧摩擦着酒樽,目光一闪,轻笑道:
“皇上,近日四国来访,宫中用来招待的酒盏茶具,虽也贵重,可臣瞧着,不若这汴州来的精致,臣想着,若在四国来使面前,用这名震天下的玉童子之物,一来彰显我天幕繁荣厚蕴,二来显示我皇对四国的重视,这三嘛”
顿了顿,细细瞧了眼慕容天的神色,沉声道:“皇上不是得到消息,说四国来访,是探水木开庄虚实,若此消息属实,皇上正好借此机会,提醒四国,水木山庄,即便再不问世事,依旧是我天幕的百姓!”
闻言,慕容天放下翡翠酒樽,两手执于腿上,甚有节奏的敲了两下,继而朗声笑了笑:“哈哈,李爱卿果然甚得朕心,那这件事,便交由你去办吧”
李群明拱手行礼,忙道:“臣,遵旨”,垂了垂目,不经意道:“皇上,你还别说,这汴州还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天下都道,北夏出玉器,依臣看,这几年,咱这汴州,毫不逊色,臣记得,去年那北夏使者,还点名去汴州转转呢”
慕容天又仔细瞧了眼翡翠酒樽,甚是满意:“不错,不错,这汴州,确实给朕长脸了”,仰头间,忽而拧眉道:“对了,这汴州知州是谁来着,朕怎么记不起来了”
李群明心下甚喜,面上略显纠结的抚了抚额,少顷,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房寅,对,房寅,皇上,臣记起来了,那汴州知州,正是房御医的长子,房寅!”
“房寅?”
慕容天敛眉沉思片刻,沉声道:“朕也想起来了,房寅,嗯”,长吁了口气,略显惆怅:“这小子,脾气倔强,同他爹吵了一架后,便赌气跑去了汴州,说来,朕也有好几年没见他了,能将汴州治理的如此景气民顺,这臭小子,倒是有些手段,朕当年没看走眼”
闻得他语气中的感慨,李群明拢了拢衣袖,仿若无意的斥责道:“皇上,依微臣看来,房寅这人,虽有几分手段,但委实心硬了些,同爹吵了一架,便跑去那么远,如今,经李一草一事,房御医本就年迈更添糟心,那房寅,竟还如此任性同他置气,实在有违孝道”
“左相爷”
一直静立慕容天身后,沉默不语的蔡公公,忽而出声打断他,轻甩浮尘,笑道:“左相爷这话,可就冤枉了那孩子了”
“公公所言何意”,李群明横眉锁目,甚是不悦的望着他。
蔡公公踱步上前,对着慕容天躬身行了个礼,缓声道:“皇上,您可还记得,李一草被带进大理寺的那日,自汴州送来的折子?”
慕容天拧眉思考片刻,点头道:“嗯,却有此事,只是那日,朕诸事缠身,以为又是下面送来的公文郜诉,便丢在一边了”,顿了顿,狐疑的看向蔡公公:“你突然提及那道折子,莫非”
蔡公公恭敬道:“回皇上,那道折子,正是汴州知州,房寅的辞官折子,那折子上写的清清楚楚:父子无仇,只误念缠身,今得父身,每况愈下,思及此,痛并悔恨,夜夜无眠,然,天涯海角,长路迢迢,只愿吾君怜臣孝义,准臣辞官,养老父晚年”
言落,慕容天一时没说话,倒是李群明,不经意瞧了蔡公公一眼,继而若有所指道:“皇上,这房寅也是有趣,当年,皇上让他留京,他因一时之气,死活不愿,如今念及亲人,一纸折子,便要辞了官职,嘿,这房寅,竟如此儿戏”
顿了顿,徒然冷笑嘲讽道:“这小子,若是当年听了皇上的话,留在京城,凭他的聪明才智,京兆尹都是委屈了他,如今时过境迁,他为了回京,就要辞去官职,真是不像话!”
慕容天敲在膝盖处的手一顿,蹙眉沉思了半响,忽而目光熠熠的望着李群明:“你最后一句说什么!”
“最后一句?”,李群明甚感‘疑惑’的抬头,拧眉道:“他为了回京,就要辞去官职,真是不像话!”
“不对,上一句”,慕容天些许不耐的瞪着他:“你说,凭他的聪明才智,下面那句”
李群明尤是疑惑的抚了抚额头,见他面上愈加漆黑如墨,心中拂过笑意,攸的又一拍脑门,如梦初醒道:“哦!臣说凭他的聪明才智,当年,京兆尹都委屈了他”
“对对对,就是这句!”,慕容天一拍大腿,朗声道:“朕怎么将他给忘了呢,嗯,不错,不错,李群明啊,你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朕,如今那冯德水,是出不了大理寺了,本来朕还在疑虑,那京兆尹由谁来做,你今日来的好,来得好啊,哈哈”
李群明‘狐疑’的看着他,小心翼翼道:“皇上的意思是”
“从今日起,房寅,便是朕钦点的京兆尹!”
翠玉楼阁,浮萍满地,汉白玉台阶下,蔡公公微甩浮尘,拱手道:“左相府,杂家就送到这吧,您走好”
李群明抬手虚扶了他一下,笑道:“公公肯出手相帮,老夫感激不尽,日后有用的着老夫的地方,公公尽管开口”
蔡公公不着痕迹的退后两步,客气道:“左相爷说的哪里话,杂家无意朝中结派拉帮,只一心一意伺候皇上,今日出声,亦不过说了句事实而已,起风了,左相爷还是先回吧”
知他是受了李季麟所托,不会暗动手脚,李群明心中暗道老狐狸,面上却友好的打哈哈,几句谦虚客套之后,方带着洋洋得意,满意而归。
蔡公公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微眯了眯眸子,少顷,忽而抬手招来身后一太监,低声道:“你去晴柔殿,告知柔妃娘娘,就说,明日,太后要召见上官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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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故友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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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绿水,郁郁葱葱,水木山庄离水涧,花香缭绕,窗明几净,一瘦小黝黑的老人,身着素净补丁灰色棉衣棉裤,沧桑褶皱,眼窝深陷,焦躁不安的坐在椅凳上。
白鬓雪霜,黑丝半掩,若隐若现,紧绷着身子,坐得笔挺,饱经风霜,皱巴巴的双手,揉搓摩擦,甚显惶恐不安,然,郁眼深处,却带着热切期待,希望期冀。
吱呀!
开门声响起,老人腾地站起身子,慌里慌张整了整衣衫,略带无措的朝门外看去,却在下一瞬,惊呼破碎,悲喜交加,嚎啕大哭。
“童副将!”
曾几何时,英雄壮年,杯中酒浓,共饮此欢,然,往事终不堪回首,信仰坍塌,故友鬼籍,离愁别恨,四方别静离水涧内,老人踉跄跌坐在轮椅旁,抱着他的双腿,头埋膝间,老泪纵横,椎心饮泣,情绪失控不能自拔。
童冼一手搭在椅把,一手放在他肩,扼腕长叹,哽咽难言,一时间,故人重逢,军营不再,物是人非,哀哀凄惨友人泪,令听者落泪,闻者惊心。
门前,阿远沉目握拳,压下心中悲切,压抑开口:“南宫先生,你是,从何处寻得他的”
凉风入耳,南宫牧诧异的望过去,见他眸中,探究甚显,研判甚浓,防人之心甚重,明显对老人的突然出现,心存疑虑,置若陌生人。
盯着他面上,那道横至耳垂,触目惊心的刀疤,南宫牧轻微一叹,略显同情,这人,满心仇恨,躲躲藏藏,恍若惊弓之鸟下,凄厉活了十六年,硬生生被执念逼成了如今的模样,对所有主动靠近的人,皆怀疑探究,研其目的,怜也,悲也。
多日接触下来,他对阿远也有了几分认识,黑衣肃面,血性硬朗,稳重刚强,治军有术,若忽略十六年来,偏执狠厉的满心仇恨,这阿远,生来便是将才,如今,可惜了,只盼小姐,能改变他吧,
说来,南宫牧对阿远,是十分尊重怜惜的,因为,他像极了自己早年的样子!脚踩荆棘,身若浮沉,心硬如铁,疑神疑鬼,殚精竭虑,好在,小姐及时将他拉了出来。
“这是花灯节那晚,小姐在街上碰见的,他说他是白虎军的掌勺,十六年前,陈国来袭那日,他亦在场,所以,小姐便让谷绿将他安置下来,这几日,我命人查了他的底细,他所言非虚,所以才将他带到这里,让你二人见见”
见他依旧眉头深锁,半信半疑,南宫牧轻笑着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打趣道:“你放心,若真是危险人物,过桥前,就被我淹死了,再者说,就算是,还真当我水木是吃素的不成”
闻言,阿远神色渐松,尚不待言语,前面抱作一团的二人,已然平静了下来,老人瘫坐在地上,紧握着他的手,虽不至崩溃,却亦动容哽咽,好半响,才哆嗦急切道:
“童副将,当年,你是如何逃出的,军中那些个兄弟,还有没有人”
“老郝哥,你瞧,这是谁”,童冼狠下心无视他眸中的期冀,拍拍他的手打断他的话,朝身后招呼了一声:“阿远,过来”
“郝叔”
一朝离合,十载悲欢,老人在阿远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站起了身子,老泪纵横,感慨万千间,将他自头至脚打量了个遍,特别是在他脸上触目惊心的刀疤处,停留了甚久,怜悯悲切,神色凄凄:“阿远,你就是阿远,唉,当年,还只是个十岁的毛头孩子,如今,都长这么大了,若是我的虎儿还在”
风掠窗柩,疏影斑驳,南宫牧虽不想打断三人温情故聚,但委实诸事缠身,为了开庄之日,忙的不可开交,若不是常叔不在,他本不会亲自来此,侧头看了眼天色,南宫牧终是上前,轻笑道:
“三位,不好意思,待会这离水涧,不会有人过来,三位互诉衷肠,到几时都可,现在,在下有件事要说,烦请先听在下把话说完”
老人抹了两把泪,泪眼模糊的看着他,阿远依旧军人挺立,站的笔挺,默然不语,三人中,只童冼笑着接了口:“南宫先生,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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