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凤驭江山:和亲王妃-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一日,我正和杜兰在房间内逗秋秋。

    云姨遣人来找我。盛夏时分,只觉路上炽热如火,知了在树梢懒懒地叫着,更添了午后的烦躁。

    云姨的房间里却是清凉。屋内放着几盆厚冰,想来是吸热用。

    她见我进来,微皱的眉头略有些疲惫,她示意我坐下,并让丫环下去。

    “水姑娘呀,来此有一个月了吧?”

    我点点头。

    她倚靠在床头,看我一下,道,“云姨没有想到你琴技如此超群,一直以来,那“双凤”的琴艺已是炉火纯青,如今看来,你是超过她们了。”

    我有些纳罕,“云姨此话过分褒奖我了。”

    云姨郑重看我,“水姑娘,我亦知道你不姓水。”

    我垂眸,不作声。

    她继续道,“我云姨阅人无数,无论是此处的姑娘还是来往恩客,入眼便能看透个三分。”

    “那玉簪,不是俗物,亦不是寻常官宦人家所有。要说值钱,值个两万两不过分。”

    我抬头看她。

    她眼睛瞥过我,面色严肃起来,“要说我倚澜阁,既然人来了,别说你个玉簪,就是人亦是倚澜阁所有。”

    我静静听着,只听她叹口气,“奈何云姨我惜才,你既不愿接客,我亦不勉强你。”

    她喝了口茶,“水姑娘来水姑娘去的听着也不好听,且给你个名字吧。”她沉吟一下,“水凝则冰,就叫冰冰吧。”她抬眼看我一下,笑道,“这倒亦符合你的性格。”

    我起身,淡淡道,“冰冰,亦甚好。”我抬眸对上她精明的眼睛,“云姨,有事就直说吧。”

    云姨老脸一红,掩嘴咳嗽一声,嗔我一眼,“你这性子,总不能改改。你且坐下。”

    倚澜阁并非京城达官贵人来往之所,亦有不少邻国客商巨贾,只是来往隐蔽。一些客商出手阔绰,却极其挑剔,倚澜阁奈何头筹姑娘有限,不经意总要得罪一些客商。客人因此争风吃醋者不在少数,损坏的东西却算在倚澜阁头上。

    前些时日更有一些客商联合对姑娘压价。使得“双凤”“四秀”顿时风头大降。

    “我能为云姨做些什么?”

    云姨打量我半晌,“你且不必担心,事先说好的自然算数。你琴艺超群,只需在这些客商面前每日弹奏几曲便可。”

    我诧异,“云姨,那‘双凤’琴艺已是炉火纯青,尚且不能压阵,我只弹几曲就……”

    云姨看我一眼,将茶盏一放,“你这孩子,看着聪明伶俐,怎么就不能理解云姨的意思?”

    她三言两语,我总算明白。

    人人皆知倚澜阁抚琴之人面纱遮面,至于美丑无人知道,自是有人好奇。

    “朦胧亦是美,何况你担得起这美。”云姨道。

    我心下冷笑,原来是如此交易。想起她虽然市侩,到底是没有落井下石。

    我心一软,“云姨既然如此,当从命便是。”

    云姨眼睛顿时一亮,一扫眉间疲惫,握住我的手,似有些动情,“冰冰,云姨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
………………………………

不堪

既然是抚曲,亦没有必要盛装,我谢绝了捧着鲜艳纱衣、钗环头饰的丫环,只换上自己常穿的白衣,头发松松绾了一下,斜插一支珠钗。戴上面纱后,随丫环走去。

    微风阵阵,广袖飘拂,裙裾曳地,纱灯将我的影子投在青石砖上,忽长忽短。

    丫环引领我左转右转。

    来到一房屋跟前,窗外繁花似锦。

    云姨已在屋外等着,见我过来,低声道,“此乃异国客商,已由“双凤”侍候,只是为听曲而来。你不必紧张。”

    我定定神,又试试脸上面纱是否牢固,然后走了进去。

    屋内宽敞明亮,雕花长窗微启,红木圆桌前一男子背朝门口端坐,“双凤”正为其斟酒,瞥见我进来,青凤起身,示意我琴弦在墙角处,那里薄纱帘子垂下,正好遮掩。

    待转身,另一凤抬头,我愕然,竟与青凤容颜一样。

    青凤大约看见我惊讶神色,浅浅一笑,坐在那男子对面。

    记起那日青凤说道,别将她认错了,豁然明朗,原来“双凤”竟是孪生姊妹。

    她的胞妹便是“明凤”了。

    只一瞬,便掩下心中惊讶,走入那纱帐,坐下。

    第一次和“双凤”比邻而坐,仔细看去,“双凤”一着青色沙罗,一着明晃薄纱,果然一青一明;身材窈窕,媚眼如丝,举手投足,风情万种,全然无放荡之相,是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柔美。不要说盛年男子,即使身为女人,我亦是觉得人间尤物。倚澜阁,果然名不虚传。

    这“双凤”虽为青楼女子,确实人间难寻。

    心下疑惑重重,如此人间尤物,又怎会沦落青楼?

    那青凤在帐外斟酒,间或抬头,似无意瞥过一眼纱帐。

    我知道那纱帐从内向外看,依稀能辨别外边人,而在外的人只能看清里面的人影,但绝难看到真人,这才放心。

    只听青凤媚笑一声,“公子,请饮酒。”

    那人端起眼前酒杯,一饮而尽。

    明凤纤纤玉手执壶,又为其斟上。

    青凤笑道,“公子今晚想听何曲?”

    “听说倚澜阁来了一琴师,琴艺出众,可有此事?”男子冷冷道。

    只觉晴天霹雳,我差点惊叫出声。

    青凤笑道,眼睛似是无意瞥向这边,“公子消息真是迟缓,那琴师来了几个月了,公子亦是常客,怎么今日才得知?”

    当下冷汗涔涔,手脚僵住,这冷漠的声音不能再熟悉了,他竟然还在大梁,还竟是倚澜阁的常客?心底似被狠剜一刀,眼前金星四溅。

    我竭力稳住心神,看向外面。

    明凤冷然道,“只是她容颜丑陋,只以薄纱遮面。真真可惜了一手好琴艺。”

    乌洛冷哼一声,“无妨,本公子来此只是听曲。”

    青凤转头示意我开始。

    一时心下大乱,手脚顿时不听使唤。

    青凤责备的眼神看过来。

    我抚上琴,略一沉吟,便作一曲《春江花月夜》,间或弹错或漏掉几个音符。听起来极是不协调。

    乌洛嗤笑,“这便是倚澜阁里大名鼎鼎的琴师?真是连街头弹唱的不如。”

    青凤脸顿时涨红,脸色隐隐发怒,朝我喝道,“还不快出去,丢人现眼。”

    我松口气,忙起身,趁乌洛还未回头,快步迈出去。

    只一步便要踏出房门之际,身后传来乌洛冷淡的声音“站住!”。

    我身子一僵,停住,没有回头,腿脚发软,手足冰凉,心头扑通跳个不停。

    “回过头来。”

    我心下大乱,咬唇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身后那明凤笑道,“一丑女而已,还是不要污了公子的眼睛。”

    听到此,我慌忙夺路而逃。

    回到住的地方,亦是汗湿中衣。

    云姨自是不满,我只借口头晕,声言要休息。

    云姨更是恼怒,一手叉腰,拿绢的一手指向我,“养兵千日,还有个用兵一时呢。你这是成心拆我的台,是不是?这些客人要是都这么得罪了,你担待得起吗?!”

    越说越气,“今日念你初犯,我不说什么,明日还一客人,他已经来此听曲近半个月了,明日要单独听你抚曲;若是再如此,你就等着你的孩子饿死!”

    说完怒气冲冲而去。

    我恼恨之极,平静下来,心生悲凉,乌洛,贵为一国王爷,居然也来此烟花之地,还竟是常客?
………………………………

决绝

第二天傍晚,我便遵从云姨吩咐,来到一僻静单间,坐下。

    心下黯然,为谁抚曲都好,只要不是乌洛。

    琴声幽幽,如泣如诉,许久,听得外面击掌声。

    我只低头,自始至终不曾抬头看外面的人。

    抚过几曲,已是三更,帐外只影影绰绰一人影,似是背对我,并不曾有其他人。

    我愕然,此人一夜五千两银子难道只是为了听我抚琴?

    许久,那人不曾发一言。

    我心下疑惑,在帐内起身,轻声道,“公子?”

    那人端坐在那里,仍不发一言。

    我走出去,却见那人缓缓起身,转身双眸看向我,嗓音暗哑,“冰冰姑娘可否摘下你的面纱?”

    四目对上刹那,我呆立原地,目瞪口呆。

    对面的人走上来,眼底暖意剧增,“卿卿,你让我找的好苦!”

    抬手欲将我面纱揭开。

    我慌忙抬袖挡住,极力压下心底的惊涛骇浪,淡淡道,“公子认错人了。”

    站在眼前的正是当朝太子我的皇兄梁文敬,一个我叫了两年“晋之”的男人。

    他愕然,抬起的双手缓缓落下。

    “卿卿,你在怪我。”他眼底暖意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悲凉。

    我只盯他,并不发一言。

    他负手而立,半晌道,“我已知晓了,是她赶你走的。”

    我垂眸片刻,抬头定定看他,“公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他眸中神色复杂,声音低沉,“江南之行半道而归,只听说你已离开别院。我马不停蹄赶回,只看到空荡荡的屋子。再也没有你的琴声,没有你的身影。”

    他背过身,颇是动容,“我搜遍全城,本以为你早已不在城中,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我漠然问道。

    “我平生第一次踏足这里,为的就是看看除了你,还有谁能抚琴如此让我如此心动?”

    一席话,我的心犹如被生生割裂,鲜血淋漓。

    皇兄,你可知道,自从知道你是当朝太子,是我的皇兄,我便再也不能与你在一起了。即使不是亲兄妹,那皇宫,我亦是此生不会踏足半步。

    我忍住即将汹涌而出的眼泪,毅然转身,向外走去。

    手腕一紧,淡淡的气息将我笼住,顿时动弹不得。

    身子一僵。

    他声音低沉暗哑,“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愿意和她们在一起。我亦不知道如何开口对你说,亦不知道如何你才会满意,所以,我便将那别院送与你,只希望……”

    我再也忍不住,挣脱他的手,“你以为这样便从此天下太平,相安无事?”我冷冷道,“难道你希望我一辈子呆在里面?”

    转头,梁文敬眼底深邃,怔怔不语。

    我狠狠心,背过身,决然道,“太子殿下,我与你,缘分至此。之前你对我的好,我感恩在心。恳请太子殿下以社稷为重,冰冰一青楼女子,无以匹配。只希望——”我转头定定看他,字字清晰,“从此相忘。”

    梁文敬怔住,“太子殿下?”他身形霍然一动,脸色苍白,灼灼眼眸看我,“原来你都知道了……好,好!你,当真如此狠心?”

    我整理一下薄纱,福身一拜,淡淡道,“公子,曲已完毕,容冰冰梳洗。”随后毅然转身。

    身后传来他暗哑的声音,“卿卿,我瞒你在先,是我有错。你竟不肯原谅我?”

    我胸口一窒,万般悲苦,喉间一酸,泪水顺流而下。

    我从袖口取出那半阙碧玉,垂手,碧玉坠地,落在羊毛毯上,悄无声息。

    微微侧头,“太子殿下,珍重。”

    晋之,梁文敬,皇兄……

    “你的求娶誓言,半阙玉佩,以为那便是自己的宿命……只因命运戏人,我与你注定做不成夫妻。如有当初,我宁愿此生不识你。”

    这便是是在给他留的书信中所写。
………………………………

赎身

我心下一跳,“我哪儿也不去。”

    他浓眉一扬,面色不悦,“难道你要在这一辈子?”

    我扬头道,“这儿有什么不好,总好过日日提心吊胆,更不用惦记被人害死。”

    听到此,他沉默下来,片刻忽而笑道,“原来你并不如我想象的那么笨。”

    我心下苍凉,只淡淡道,“我虽然不聪明,亦能知道退一步便可保全自己。否则,我还能活着吗?以前种种,当是一场梦,现在……”

    他一下攥住我的手腕,“现在如何?”

    双眸直直看向我,“做我的王妃难道亦是委屈了你?”

    我定定看他,倔强道,“我早就说过,我不要做你的王妃。”

    “为什么?”

    我莞尔一笑,“你有那么多的女人,随便可以从中选择一个。”

    他眼底漆黑,不辨喜怒,许久,抬手抚上我倔强的脸颊,柔声道,“平日看你傻傻的,性子倔强,今日才说实话。”

    我一窒。

    他起身负手而立,淡淡道,“那些女人,不算是我真正的女人。”

    我愕然,那些女人,与他总算是结发夫妻,他竟如此说,顿时一阵莫名的凉意泛上来。

    他站定,“你是我乌洛自己选定的女人,所以,你不必忌讳她人。”

    我有些恼怒,“忌讳?谁说我忌讳?!”

    他深眸看上我,眉间微一皱,瞬间失笑,“既是没有,为何反应如此大?”

    “我?!”我张口结舌,无力辨道,“我,我只是惜命而已”。

    他轻轻抚上我裸露的肩头,郑重道,“我乌洛认定的女人,无论生死,皆相随。”

    我静静看他,逆着光影,他眉目深沉,目光澹澹,灼灼看向我,“本王只问你一句,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可曾想起我?”

    忽然心头急速跳起来,只感觉烛光烤的脸热。

    “乌洛,我……”吃吃了半天,亦没有说出个所以然。

    “你不恨我?”我对上他的深眸,怔怔道,想那日让他吃下药,不知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他看着我,清晰道,“恨。”

    我心里迅速凉下去。

    “你可知那日一切大乱,险些坏事。”他声音陡地严厉起来,“柔然汗国王爷和王妃一同前往庆祝当朝太子大婚,临出门,却不见了王妃,王爷亦人事不省。敢在王爷的茶里下药,你知道是何等大罪?”

    他眼光冷硬,我硬着头皮听着。

    “只是后来,我想我该原谅你。”乌洛靠近我,气息沉沉,“我知道你已是委屈,心里也一直疑惑且是恨我的。”

    “但是,有些事情,我早就说过,不知道总比知道好,因为真相总是很残酷,有时让人承受不了。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了本王的很多事情,却压在心底,这让本王很是感激。”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只是,”他顿顿,“本王和你的皇兄一样,总有许多不得不为之的原因。”

    “皇兄?”我愕然,旋即呆住,“王爷什么意思?”

    他盯住我,烛影在他脸上发出点点的斑驳,神情似笑非笑,“你的皇兄不亦对你有非分之想,来找过你吗?只是他不知道你曾是他的皇妹而已。”

    我心头似被重重一击,顿时眼前金星四溅。

    “你的皇兄虽有心于你,奈何梁国皇帝病重,皇后与左相郭济同胞兄妹,又娶左相之女太子妃,他这太子将来登基,能不忌惮吗?”

    我浑身冰凉,四肢百骸透着彻骨的凉,我竭力站直,“乌洛,你原来看得如此清楚,倒是我似傻子般被蒙在鼓里。”

    “你的意思我懂了,乌洛,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和皇兄一样。”

    乌洛看向我,“卿卿,我只是说实话。你的皇兄,我亦了解些,将来登基后或许会给你一个交代,但是现在,他不能。”

    我冷冷道,“那王爷的意思,你能?”

    乌洛按住我的肩头,郑重道,“你皇兄能给你的,我都能;他不能给你的,我亦能。”

    我心下灰暗,重重悲欢涌上心头,我抬手抚住脸,顷刻间,指间濡湿一片。

    乌洛拥我入怀,轻轻揉着我的头发,沉声道,“卿卿,你的前半生已经流了太多泪,后半生,本王一定会让你快乐起来。”

    当云姨听到我要离开倚澜阁,大为惊讶。

    乌洛派人给了她不少银两。

    她滴了几滴泪,道,“冰冰,你不在的时候我这倚澜阁还怎么开?”

    我淡然一笑,这个云姨,虽然势力刻薄,到底遵从了我的意思。我心里还是充满了感激。

    “云姨抬举冰冰了。”

    我跟杜兰说,“我要离开凉京,你我姐妹一场,恐怕以后不能相伴了。梁公子慈悲之人,必能护得你周全。”

    杜兰哀哀哭泣,“小姐,你怎能说走就走?我倒不如跟了你去。”

    我摇摇头,“杜兰,我命运多有坎坷,跟着我你只会受罪。”我看着秋秋可爱的小脸,“秋秋和我一样,父母不在。”

    任凭杜兰怎么恳求,我自是不动摇,只书信一封让人送往太子府邸。

    几日后却传来皇上驾崩的消息。

    木然坐下,心中竟是一阵刺痛。母妃,父皇,到底还是追随你去了。

    那小时候高高将我举起的父皇,教我习字的父皇,还有那横眉冷对的父皇……母妃呵……

    万历三十一年,梁国皇帝驾崩,次日新皇登基。

    我那皇兄,梁文敬,成为当今皇上,改国号为“天武”。

    周边各国吊唁先皇及恭贺新皇的使者来来往往。

    我亦才明白,乌洛为何一直待在凉京。

    那郭莹秋,该是当朝皇后了吧。

    久不见梁文敬,杜兰亦是不能有妥当安排。

    待我答应跟乌洛回柔然汗国后,他亦又几日不见踪影。
………………………………

残酷 1

天气炎热,想着跟乌洛回了柔然,之后的日子亦不会顺利,越发不耐。

    杜兰出去洗衣了。秋秋躺在榻上甜甜睡熟了。这小东西,头上的两个小鬏越发可爱。

    我一个人在屋外看了会书,怅然若失,梁文敬,终究是恨我了。

    突然,门前人影一闪,我起身,“谁?”

    出得门外,只觉颈后被猛烈一击,霎时失去了知觉。

    睁开眼,眼前烛火昏花,闭眼,再睁开,才看清周边一切。

    一抹紫色映入眼帘。

    面前的人好像没有意识到我已醒来,坐在榻前的椅子上,雕塑般看着前方。

    我当下大惊,“我怎么在这里?”

    听到我的叫声,面前的人缓缓转向我,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带着些许的迷茫。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他,他的眸子一向清澈微带不羁。

    我挣扎坐起来,头有些昏沉。

    “别动。”他微启薄唇,话语淡淡。

    我一怔,跳动的烛火让他的侧面半边脸庞看上去苍白。

    他的目光游移,从我的头顶一直到我脚下。

    我有些害怕,瑟缩一下,勉力笑道,“晋之……”

    他猛一收神,黝黑的眼底似针般刺向我,语声清冷,“叫朕皇上。”

    我眼神有片刻的茫然,再看看眼前的梁文敬,束发金冠已昭示着他已不是那儒雅的客商,而是手握天下的大梁国皇帝。

    我下床登上丝履,敛衣跪拜重重叩头下去,“皇上万岁万万岁。”

    他并没有叫我起来,我亦不敢抬头。

    许久,他冷漠的声音传来,“你怎么不问问朕为何见你?”

    我跪在那里,心里百转千回,却不知如何开口,只低声道,“民女不知。”

    他俯身一手抬起我的下颌,似不认识般冷然道,“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

    我身子一僵,今日的梁文敬实在奇怪之极,即使因爱生恨,亦不至于如此,却也想不出所以然,只迎着他探寻的眼光,惴惴道,“回皇上,民女沈卿卿。”

    他凝视我片刻,眼神复杂变幻,将手豁然一扬。

    我一下匍匐在地上,下颌一阵刺疼,眼泪差点出来。

    他冷冷道,“很疼是吗?”

    我忍痛复跪好,“民女不敢。”

    他声音冷硬如铁,“朕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名字?若是敢狡辩,就是欺君之罪。”

    我愕然抬眸,一向温和的梁文敬何以对这个一问再问,自己不曾有过任何透露,他此举是为何?

    心念电闪间,我低下头,依然清晰道,“回皇上,民女沈——”

    话未说完,梁文敬登时大怒,他大喝一声,“住口!”

    惊愕抬头,只见他额头青筋绽出,眼中戾色大盛。

    我心下骇然,只跪在那望着他怔怔不语。

    片刻,他敛去脸上盛怒,淡淡看我,“你的琴艺从何而来?”

    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我低头道,“家母会些琴艺,民女不善女红,便学些。”

    他没再言语,余光里只觉他迫人的眸子让我阵阵喘不过气。

    “那朕问你,你的母亲姓甚名什么?”

    我心下顿时慌作一团,从来不曾有人问过这个,我亦从来没有想过该替母亲编个身世。

    隐隐觉得梁文敬觉察到什么,额头冷汗顿出,一时不知该替母亲编个什么名字,便咬牙道,“家父早亡,民女亦不知道家母名字。”

    “混账!”他霍然起身,一手拽起我。

    我踉跄站起,对上他足以吃人的眸子。

    他怒道,“朕一忍再忍,你竟敢一再欺瞒朕,你有几颗脑袋?!”

    梁文敬大发光火,亦让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