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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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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母妃真的是被冤枉的?”虽然此前从梁文敬那里听过,但从常太妃这里听到,仍是悲恸不已。

    “倾儿,”常太妃深深看我一眼,“人去如斯,不必过多伤心,你母亲在天之灵,惟愿你活的很好。”

    我拭去腮边的泪,“多谢太妃。”

    常太妃抬手端过枕边的银耳羹,忽然笑笑,

    “原本以为你不会再出现。没想到机缘巧合,你与皇上,还是有缘的。”常太妃看着我的眼神意味深长。

    我一滞,眼前的常太妃,容颜依旧,唯有抬手间突然陌生至极。

    常太妃密令我过来,绝不是叙旧如此简单,话里话外,玄机重重,电光火石间,醒悟过来,常太妃,莫不是要告诉自己什么真相?她必是知道什么。当年先皇能让她放我走,想来当年的常太妃深得先皇信任。

    如今,先皇已去,难道,先皇有话让她告诉我?可是,她言里言外,并无提到先皇任何嘱托话语,听上去倒更像她在劝诫我。

    蓦然醒悟过来,常太妃在深宫几十年,知晓多少宫闱秘密自是不说,单是能在贵妃位恩宠多年不衰,极被先皇信任,就足以看出常太妃绝非等闲之辈。

    想到此,我敛装跪拜下去,“若无太妃当年怜悯,卿卿早已尽归尘土;今日听太妃教诲,卿卿谨记在心。”

    回到寝宫的时候,已是夜深人静。

    宫中灯烛早已掌上,几个宫女在门外焦急地等着我。

    见我回来,慌忙上前,小声道,“公主,皇上等你半个时辰了。”

    我心里一紧,按下心头思绪,踏入宫门,梁文敬正端坐在桌前慢悠悠喝着茶。

    烛光映照下,鎏金茶盏在他的手上泛着柔和的光。

    “皇兄。”我笑道。

    “你回来了?”梁文敬放下茶盏,含笑起身,换下朝服,一袭玄色青袍让他容光焕发。

    他摒退了侍女。

    一阵淡淡的清香,梁文敬已近身边。

    瞬间慌乱后,垂眸看向地面。

    自从塞北的梁晋之变成眼前的皇兄梁文敬,见到他,总是有些别扭。

    “你去常太妃那里了?”他淡淡开口。

    我一惊,他消息倒是快,轻轻道,“是。”

    梁文敬没有言语,只是执起我的手,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掌心。

    掌心一阵**,我下意识拿开手,抬头看他。

    他戏谑的眼光正看向我,我有些迷惑。

    他不语,再度拿起我的手,紧紧握住。

    掌心温暖厚实,看着他的眼光,顿时一阵脸红心跳。

    心里一阵骂自己,他可是自己的皇兄,早已不是塞北的梁晋之……

    “皇兄……。”我涩然开口,怔怔看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梁文敬眼里闪过一丝迷茫,瞬间恢复了之前的神态。

    他松开我的手,缓缓转身,坐下,长窗半掩,凉风进来,烛火映照他脸上,忽明忽暗。

    我快步来到窗前,将长窗掩上。

    “今日,柔然王子来见朕。”身后是梁文敬淡淡的声音。
………………………………

树敌

我一震,手停留在长窗边楞,却不知该如何放下。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我沉默。

    梁文敬亦沉默不语。

    “什么时候?”良久,我回转身,问。

    “哦?”梁文敬眉毛微扬,似是不解地看着我。

    “乌洛……”我轻声道。

    “乌洛?”梁文敬漆黑的深眸看向我,眼里一丝不易觉察的神色一闪而过,他轻笑道,“听起来倒有些亲热。”

    我愕然抬眸,梁文敬神色平静,看不出什么异常。

    见我惊讶看他,他起身道,“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息。”

    直到梁文敬的身影消失,我仍然在恍惚中,刚才的梁文敬提起乌洛的眼神,哪里是兄长对妹妹的终身大事的说法,分明,听出了压抑的浓浓的醋意。

    我倚着长窗,似乎所有力气被突然抽走,再也支撑不住,滑落到地上,之前与皇兄种种,差点铸成大错。

    呆呆坐在那里,直到屋外传来更漏声。

    接连几日,我以养病为由,闭门不出,皇后来过几次我也谢绝。

    一连几日,想着那日常太妃的话。

    看来,当年母亲坐实了污名,那墨玉便是证据。只是现在这墨玉只是当年污蔑的证物,现在有何用?

    父皇当年没有当场赐死母亲,废入冷宫,只是期待母亲放弃我后与母亲同归于好,母亲却不肯舍弃。或许父皇临终前亦后悔吧。若不是母亲宁肯受尽冷宫之苦亦不愿放弃我,父皇,怕是要背上杀女的罪名,九泉下恐怕亦不得安生。

    我冷笑一声,父皇,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如何,妄称一代明君。

    当朝太后,作为中宫,自然有此权力,只是,不知是有人刻意为之还是太后故意为之?

    先皇已逝,当年的知情人,唯留常太妃,今日突然提陈年旧事,又提起如今的太后,又不知是何用意。

    但,事过十年,那些前尘往事,又不可不提。一想到梁文敬之前的表现和常太妃的措辞神色,连同当年沈太傅一家被贬,胸中豁然开朗。

    梁文敬没再踏足我的寝宫。

    之后,由于我终日闭门不出,谢绝所有来客,皇后妃子们亦渐渐不再踏足。

    柔然王子要迎娶大梁公主的消息早已是天下皆知,人人争相称颂。

    乌洛遵照他的诺言,按照柔然国的风俗,以皇室最高的规格向大梁国皇帝求婚迎娶我。并声明和亲之后,互通商市,永不干戈相见。

    此举更是让天下百姓拍手称颂,大梁国的长公主深明大义。

    午后的阳光炽热烤人,屋里已有厚厚的冰块降暑,只觉空气凉丝丝的。

    我睡了一觉醒来,摇着团扇听着宫女们的兴高采烈的讲述。

    我躺在榻上,淡淡笑着,望着窗外浓翠的垂柳,怅然想着,再有几日,该是自己远嫁柔然的日子了。想着在那苍鹰出没的天空下,将会有一个人远远望着南方……

    心里越发不耐,起身淡淡梳洗一下,便去了御花园。

    应着时节,御花园里花团锦簇,绿荫浓密,确实是纳凉的好去处。

    一路走来,隔着密密的花丛听见清浅池边有说笑声。

    数十丈亦能听得清楚。

    我与宫中素不往来,原本打算绕过去,却听见一声娇笑,“太后,再过月余便是您寿诞了。该怎么庆祝才好呢?”

    太后?我望望身边的侍女烟翠,她觑了一些我的脸色,踮起脚轻轻扒开齐人高的翠柏。

    透过缝隙,我看清了,几株盘根错节的槐树遮盖的阴凉地里,虽然背对此方向,我还是认出华盖伞下坐着的正是太后郭宜。旁边是皇后郭莹秋还有几个不认识的嫔妃。几个丫鬟在旁边摇着团扇伺候着。

    此时她们正面向清浅池边,背对我站的方向,刚刚说话的就是侧过头来的皇后。此时她正对着太后巧笑倩兮。

    几个嫔妃在一旁亦附和。

    一个娇媚的声音响了起来,“太后寿诞,当然好好操办一番,往年哪年不是早就开始了。今年内务府迟迟没有消息……”

    “皇上虽然国事操劳,但太后的寿诞总不能这么拖着……”

    我不耐听这些,正要转身走。

    “这呀,”一个手执团扇身穿鹅黄衫的妃子刻意压低声音,声音虽小依然听的清楚,不屑一顾道,“这还不都是那个狐媚子进宫,将皇上迷住了。皇上分身乏术,自然没有心思……什么长公主啊,分明是……”
………………………………

兄妹乱 1

“嘘——”一边一个淡粉色衫群的妃子及时止住她,四下看看,“你小点声,这可说不得。”

    鹅黄衫的妃子见状更是得意,来到太后面前,半蹲下,媚声道,“太后,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自从棠梨宫的那位‘长公主’入宫,皇上连上朝的心思也没有了。”

    她蹲的方向,正好对着我,我看清了,不禁冷笑一声,这个眉妃,前后差别真是不是一般的大。

    烟翠抬眼怯生生看看我,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朝我点点头。

    素不与宫里人来往,我走的亦是平素无人走的小道。我淡淡一笑,示意听下去。

    “眉妃,你得管好你的嘴了,这隔墙有耳。这要传到皇上那里……”郭莹秋到底是皇后。

    “皇后姐姐,这大午后的哪有别人啊,那位长公主,平素都不出门,难不成会闲得午后来散步不成?她什么来头啊,真是的——”说着愈发显得意了。

    我心下好笑,自己进宫不久,暗里居然已经树敌不少。

    “眉儿,不可无礼。”大约太后见眉妃说话不中听,打断了她的话语,声音懒懒的,对眉妃的无礼似乎已司空见惯。

    “太后~~”眉妃嘟着嘴,不情愿地站一边。

    “说到底她亦是昭告天下的册封公主,无论什么来头,这是先皇的遗旨。至于你们,她又不会在宫中呆长久,你们怕什么。”

    到底是太后,一句话让众嫔妃吃了定心丸。

    郭莹秋抬起团扇,若有所思,“母后,你说,先皇怎么会让一个野丫头进宫?是不是她长的像……天下真有如此相像之人。”

    野丫头?我冷笑连连。

    “先皇让她入宫,自有先皇的道理。至于她长的像谁,那是她的造化。”

    太后从侍女手里抓起一把鱼食,弯腰洒进鱼池。

    “柔然王子器宇轩昂,想不到亦难逃美人计。”不知道是谁酸溜溜接道。

    “你啊,偏是想不开。两国和亲,哪管美丑,那柔然王子不娶她娶谁,难道娶才八岁的公主不成?或者再从宫外册封个公主?那大漠天寒地冻,想来都可怕,谁愿意去啊。”

    一席话让众嫔妃似乎找到了平衡,纷纷乐弯了腰。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不知道是谁眼尖,兴奋道,“皇上来了。”

    几个嫔妃立即叽叽喳喳迎上去。

    我懒得看下去。便和烟翠回了寝宫。

    傍晚时分,久不见的梁文敬来了。

    没有往日的神采奕奕,梁文敬一脸的疲惫。

    见到我的时候,脸上有了些许的暖意。

    我从榻上起身,登上丝履,躬身要向他行礼。

    他扶住我,指尖恰好被他握入掌心。我心一跳,抬头,他正看向我。

    我起身,将手抽入掩如宽大的袖口,不动声色,“皇兄——”

    话音未落,身子已重重靠上他的胸膛。梁文敬双臂紧紧揽住我,口里喃喃道,“卿卿——卿卿——抱紧朕。”

    梁文敬力气大的险些让我喘不过气。心下大惑,但他言语里透着浓浓的渴望和落寞,让我不由自主抱紧他。

    耳鬓厮磨里,梁文敬的身体的温度也逐渐升高,他将前额埋入我的发丝,喃喃道,“卿卿,连你,也要离开朕了吗?”

    我心底一酸,抱住他的手缓缓滑落下来,隐忍了很久的情绪,想爆发却找不到出口,只在喉间翻滚,眼睛茫然看着前方却怎么也看不到自己究竟在看什么。

    许久,只觉眼前模糊一片,

    不清晰的眼前,梁文敬不知何时松开了我,幽深的眼睛看着我,那眼里说不清是什么,不舍,爱恋,隐忍,落寞……

    我抬起衣袖,擦去脸上凉凉的一片,笑道,“皇兄,你看你把我弄痛了。”

    梁文敬眼中更是不忍,别过脸看向远处,良久哑声道,“此去经年,朕的皇妹会得到天下最多的赏赐。”

    “皇妹,皇妹,”我轻轻出声,步履不稳,后退几步。

    梁文敬急上前一把扶住我,“卿卿,朕……”

    我抬手以食指抚向他的嘴唇,轻笑道,“皇兄,大梁国的公主和亲,乃大梁及天下苍生之福,你应该高兴才是。”我不去看梁文敬愈黑的脸色,挣脱开他的手,转身倒上两杯酒。

    端一杯给梁文敬,看他接了,复端起自己的一杯,“皇兄,我此生在世,再无亲人,蒙皇兄垂怜,卿卿此生无以为报。请皇兄饮毕此酒。”

    我举杯一饮而尽。

    梁文敬看我饮毕,亦仰头饮下。

    我端起酒壶,又给梁文敬满上,“皇兄,此番去柔然,恐怕今生再见皇兄亦是难了……天下最是酒能解千愁,来,皇兄,今日何不与卿卿畅饮一番?”

    我拉着梁文敬在桌前坐下,亲自执壶,为两人斟上。

    梁文敬深深看我,并无言语,只是一杯杯饮下。

    我亦喝了不少,最后看梁文敬都好似不真实。

    “皇兄,不,不能再喝了。我已醉了……”我笑道,抬手挡住梁文敬递来的酒杯,只觉头重脚轻。
………………………………

兄妹乱 2

梁文敬顺势抓住我欲挡的手,动容道,“卿卿,你我兄妹一场,皇兄以为这辈子都和你无缘了,没想到苍天怜我,此生还能遇见你。”

    这几句话让我意欲缩回的手停了下来。

    “将来或许见面都难。今日畅饮,也算是皇兄给你饯行了。”梁文敬的声音透出少有的苍凉。

    心里一酸,指尖微颤,我终是抽出手,接过酒杯,刚要一饮而尽,他握住我的手腕。

    我不明所以,睁眼使劲看他,却不甚明晰,用手揉了一下眼睛,勉强立起身来,梁文敬已来到眼前。

    “皇兄——不能再喝了——”实在撑不住醉意,我身子一歪,只要倒下。

    蓦然觉得身体暖暖的,眼前却是梁文敬有些虚浮不真实的脸,我手攀上他的臂弯,笑道,“皇兄,我醉了,不能,陪你喝了。你,也回宫早些安歇吧。”

    “卿卿,”梁文敬突然紧紧拥住我,气息温暖,语声急促,“朕不是你的皇兄,叫朕——晋之。”

    “晋之?”我抬头对上眼前人儿的脸,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遥远的从前,遥远的塞外……那时,那个月光下手执玉箫的翩翩男子,温和却又不羁的男子,知道我的苦为我分忧的男子,那个以半阙玉璧许我一生的男子……。

    酒意上来,我两手攀上他的脖颈,亦紧紧搂住他,“晋之,是你吗?你怎么来了?!”

    “朕……。”

    “嘘——”我手指抚上他的唇,“晋之,不要说话……。这么多日子,你都去了哪里,你不知道,我和秋秋还有杜兰好想你……你知道吗?我不小心去了柔然,在那里,我差点死掉……”我有些哽咽,软软趴在对面人的身上,腰肢被搂的亦越来越紧。

    我继续喃喃着,“现在我又不小心来到了皇宫。除了皇兄,好多人都不喜欢我。”我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忍不住抽泣起来,“太后不喜欢我,皇后亦不喜欢我,说我是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还有那个……”我蹙眉思索道,“我入宫的时候称赞我的眉妃,她说我是个狐媚子……”我抬头对上眼前人,急急道,“晋之,你说,我是不是不祥之人?到哪儿都不遭人喜?从前的母妃,因我而被幽禁冷宫;灵儿一家,也家破人亡,只留下个可怜的孩子——我什么亲人也没有了。”

    “卿卿——”眼前的人目光幽深,清楚地让我看到他满目惊痛,“不要说了……。”

    “不,晋之,我要说,不说你不会知道。我等你那么久。在柔然那么久,我差点死掉,你知道是为什么?那个王爷的夫人,你知道吗?就跟皇兄的宠妃一样,就是要我死。”我垂眸抚上他胸前的飞龙刺绣,轻轻摩挲着,“现在,皇兄,他要我嫁到柔然,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摇晃着他,眼前越来越花,我抬脚吻上他的唇,“晋之,我不要离开你,你带我走,我不要在这里……”

    眼皮越来越沉,眼前的人越来越模糊,身上也越来越热……

    那晚似做了个长长的梦,梦里,看到了风华绝代的母亲,塞外的灵儿,皇兄,还有那个早已一去不复返的梁晋之,……

    从梦中醒来,宿醉的头痛犹在,嗓子似被火熏过,干渴难耐,我一手抚上额头,一边唤道,“翠儿——”

    烟翠没有如往日般伶俐过来。这个死丫头,去哪儿了?

    阳光透过珠帘晃的眼花,索性睁开眼,忽觉胸前沉沉,压得喘不过气。

    掀开被衾,定睛一看,身上不着寸屡,那压在胸前的,竟是……。皇兄的胳膊。

    此时的梁文敬,正侧卧面向我,睡得正香甜。一只胳膊还枕在我的脖颈后。

    眼前一黑,我慌忙起身,顿时金星四溅,慌乱中抓起散在一边的中衣,胡乱遮挡住。我睁大眼睛看着身边熟睡的皇兄,一时痴了。只觉耳边似千万面锣在响,直震得头脑嗡嗡,疼痛欲裂。

    大约我的动作惊醒了梁文敬,他睁开眼睛,看着因震惊而慌乱不知所措的我,只淡淡笑道,柔声道,“醒了?”声音有着宿醉后的沙哑。

    我回过神,霍然掀起被衾,背对他,披上丝衣。一手挥开眼前晃动的珍珠帘子,平素流光莹莹,今日看着却异常刺眼。

    踉跄来到桌前坐下,揽镜对上披衣散发的自己,脑中一片空白,心里犹如擂鼓般跳个不停。

    我拿起木梳,梳着凌乱的长发,突然发现自己的手冰凉几欲握不住梳子。

    肩上蓦然一暖,我一窒,却没有勇气回头,拨开他的手。

    良久沉默。

    “如果你不愿意去柔然,可以留下。”语气温和如三月春风。
………………………………

第六卷


………………………………

浓情

我胸口一窒,万般酸苦涌上心口,万料不到他开口竟是这样。呆呆望着镜子,里面现出他的脸,依然是塞外的那个眉目英挺、长身玉立的梁晋之,那双眼睛,依然漆黑如深潭,只眉峰多了些凛冽的霸气。曾经熟悉的容颜,如今看起来却如此的陌生。

    见我不语,或许他以为我默许了,

    他扶住我的肩膀,轻轻扳过我的身子,柔声道,“朕不会负你,定会给你一个交待,那半阙玉璧,依然作数……”

    “不——”瞬间醒悟过来,我边叫着边挣开他的胳膊。

    他愣住,随即回过神,负手而立,微眯的双眸闪过一丝锋芒,只这一眼,帝王霸气尽现。

    是了,这就是不同了,眼前的他,早已不是几年前塞外的那个温和、以半阙玉佩许我一生的多情商人男子,眼前的他,虽是我的皇兄,却是手握天下的大梁国天子,一个一如父皇当年般叱咤风云的一国之君,一个不可能只在一个女人身边停留的天下霸主。他想要的,他终是会得到。

    我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断然道,“不可以!你是我的皇兄!我是你的皇妹!兄妹之间——怎可胡来?!”

    他眼睛越发深邃,神色未变,只是静静凝视我。

    “更何况,和亲本是两国大事,君无戏言,岂能说不去就不去?”

    心里诧异不已,他对昨夜之事竟无半分愧疚乃至羞愤?

    我转身打开雕花长窗。窗外清凉的微风扑面而来,头虽然疼痛却清醒异常。

    “和亲?”梁文敬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后,语气淡漠,“你以为,我堂堂大梁国需要和亲吗?”

    见我不语,

    他犹自说道,“那柔然王子乌洛是什么样的人,朕比谁都清楚。”

    他鼻子微哼一声,“乌洛与朕年龄相仿。先皇万历九年,他曾随郁久闾可庭大汗来到大梁。那时朕才不过十岁。”

    心里一动,看来乌洛所说的不假,母亲万历六年入宫,看来他确实是知道母亲了。

    我微侧身,听他说下去。

    梁文敬负手而立,淡淡道,“漠北一带对柔然的王爷郁久闾乌洛无人不知,相传此人城府极深,如嗜血魔头,性情暴戾,杀人不眨眼……此人亦天性好战,八岁便随其父王南征北战,征服周边小国无数,铁蹄所过之处,一片狼藉;老幼妇孺,无一幸免。郁久闾大汗很是钟爱这个孩子,盛传他的母亲是柔然最美的女人,亦是大汗最钟情的妃子。如果不出意外,他的亲哥哥死后,乌洛便应该是是柔然的最高统治者。”

    我垂眸听着,余光里能感觉到梁文敬漆黑的眼神定在我的脸上。

    他继续道,“朕当年随先皇出征,曾与此人战过,虽当时无分胜负,但此人善诡断,卖个破绽故意败走。导致前方阵前决策失误,乘胜追击,结果中了埋伏,本朝名将——当时的车骑大将军,亦是朕的叔父,被斩杀。”他眼神有些许的迷离,仿佛还沉浸在当时血与火的战场上…。。

    我震惊不已,梁文敬提到的车骑大将军,与先皇的其他兄弟不同,是先皇的亲弟弟,与先皇乃是一母所生。亦是梁文敬最敬重的叔父。梁文敬的兵法乃至十八般武艺,俱是受他亲传。梁文敬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学到什么技艺,都会与我自豪地夸耀。许是父皇政务繁忙,印象里,梁文敬与父皇并无过多亲近,倒是,常贵妃的儿子梁文宣深受父皇器重。

    我收回思绪,我静静拨弄着苍白的指尖,淡然道,“既是如此,柔然为何会败?”

    他似乎沉浸在往事里,声音暗哑,“若不是朕与文宣派人做内线,用离间之计,里应外合,险些坏事。那时朕就知道他将来会是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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