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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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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以右相楚淳一为首的右相,则认为后宫太后干权,朝中左相势力强大,若是太后之子为太子,后宫又有太后支撑,那么左相外戚势力定会对大梁朝政产生极坏影响,左相“枭枭之心,昭然若揭”;且梁文宣虽比梁文敬小三岁,但同师从沈太傅,自然与梁文敬不相上下。

    在立太子之争时,楚淳一的女儿,楚如兰早已与梁文宣相识。彼时的楚如兰年岁还小,万历十四年,梁文宣九岁,楚如兰亦才八岁。那时的楚如兰,虽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却只对梁文宣情有独钟,梁文宣亦对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爱护有加。万历十六年,柔然入侵,大梁与柔然开战。皇上带领十四岁的梁文敬和十一岁的梁文宣两位皇子亲征。

    楚如兰让父母推掉所有上门求亲的名门望族,只要等梁文宣凯旋归来。

    梁文宣不负众望,在抗击柔然中,与皇兄梁文敬里外夹击,在云中城大破柔然,射杀柔然大将,后又乘胜追击,纵深推进,直将柔然击退千里,赶回大漠以北。

    梁文宣擅长用兵,梁文敬善定边疆,各有所长。虽朝中对两人争论太子之事热火朝天,各不相让,但是,兄弟两人对手足情的看重亦超过了对太子位置的渴望。

    彼时德高望重的沈太傅一门因沈贵妃之事手连累,惨遭一家上下几十口人流徙边疆。

    梁文宣失去了一个重要的砝码。

    而在大梁与柔然战争的时候,太后却对右相楚淳一的女儿楚如兰赞赏有加。

    待云中城一战结束,先帝班师回朝。梁文宣与梁文敬继续在漠北一带抗击柔然。

    万历十七年岁尾,太后病危,一纸诏书将梁文敬急召回凉京。

    事发突然,但与柔然的战争还在,兄弟二人商议后,梁文宣便接下一切,梁文敬匆匆回朝。

    听说皇子回朝,已有两年未见梁文宣的楚如兰自是高兴不已。

    恰好太后宣楚如兰入宫。

    太后病榻前,梁文敬第一次见到楚如兰。

    楚如兰温婉可人,才华满腹,与梁文敬相谈甚欢。

    只是,楚如兰怎么也问不出口,为何梁文宣迟迟未归。

    梁文敬亦对面前这个温和女子有好感,但仅仅是好感而已。

    两人自太后宫里出来,淡淡月华之下,两个身影被随后而来的先皇看见。先皇只以为两人早已你情我愿,对此甚是满意。

    只是当时梁文敬尚无婚娶。

    在太后的极力主张下,先皇下旨将楚淳一之女楚如兰赐婚给梁文敬。只等梁文敬抗击柔然结束,回朝完婚。

    听到这里,我大约明白了。

    想起常太妃的《浣溪图》,原来是这个意思。

    “既然兰贵妃心有所属,为何不向先皇说明?”

    “臣妾并不知晓宫内之事,只是,等圣旨到的时候,臣妾才明白,一切都晚了。”兰贵妃目光空洞。

    我倒是能体会到兰贵妃接到圣旨时的震惊,无助,茫然和悲苦……

    我与母亲当日接到圣旨废入冷宫永不得出的时候,亦可能就是这心情了。

    “皇兄知晓你和康靖王?”我淡淡问道。

    兰贵妃摇摇头,“臣妾已经辜负了康靖王,且此事不怪皇上。臣妾知晓皇上与康靖王手足情深,若是皇上知晓此事,必会内疚,时隔多年,臣妾虽念念不忘康靖王,但是,亦不能再伤害皇上。”

    我垂眸听完,淡淡道,“兰贵妃的故事当真精彩之至,本宫乏了。兰贵妃既是已无缘康靖王,又不忍心伤害皇上,还是回宫好好歇息去吧。”

    说完,不再理会身后的兰贵妃,径直离去。
………………………………

纷争

一路走回宫,只觉头晕目眩。

    服完药,我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后,问烟翠,“康靖王去西南边疆多久了?”

    “奴婢记得是皇上登基后不久。算来亦有快两年了,”烟翠一面给我轻轻捶着肩膀,一面道。

    看来皇兄梁文宣真如常太妃所说,认准的事情绝不回头。梁文敬登基,楚如兰已是梁文敬的后宫贵妃,梁文宣认定此生与楚如兰无缘,这才主动请命去西南边疆。

    只是,不知道皇兄梁文敬若是知道他的宠妃还有这一段,又是他的母后一手操作,只为了能以联姻的形式将他推向太子位置,他该如何反应。

    试想,右相之女被皇上赐婚给皇长子,支持皇次子梁文宣的沈太傅已然流放,北部边境还在战争,与左相交好的太尉掌握兵权,朝中正是用人之际,孰重孰轻,先皇自是知晓个中厉害。由此可以想象,朝中还有谁看不明白风向呢?梁文敬的太子位置确保无疑了。

    万历十八年,十六岁的皇长子梁文敬被立为大梁朝的太子。

    自此,太子之争尘埃落定。

    最可怜的就是皇兄梁文宣,失去太子之位或许不是那么可惜,但是,他却做梦亦无法想到,他心心念叨,准备在然战争结束之后要迎娶的楚如兰,在他平定漠北之时竟然被赐婚给了他的皇兄。且病危的太后在梁文敬匆匆回宫见过楚如兰之后,“病”又慢慢好了起来,只道梁文敬与楚如兰“天作之和”,乃是大梁祥瑞征兆。

    与此对应,大梁在北部与柔然的战争里愈战愈勇,柔然节节败退。万历十八年岁尾,亦是梁文敬立为太子那年,柔然终被赶回漠北。

    历时三年的战争以柔然溃败递交降表结束。

    只是,那楚如兰虽在战争时期给大梁“祥瑞”征兆,但是仅仅是贵妃而已,皇后宝座,终究是给了太后的侄女郭莹秋。恐怕,这又是太后的手笔吧。

    常太妃给我讲了半截的‘故事’,一幅寓意深刻的画卷,御花园“偶遇”的兰贵妃,无不将我引向那位深宫里隐藏的最深的女人。

    只是,常太妃用心良苦,告诉自己这些,她必是知道些什么,可到底她知道些什么?

    重重心思,让我有些头痛。身体还未痊愈,心里还是有了些许的安慰,这个常太妃,想来是要帮自己的了。有句俗话道,“敌人的敌人才是自己的盟友”,常太妃如此肯透露这些,看来,亦是能预见到我与太后将来的势同水火。只是,不知道她与太后还有何恩怨?恐怕绝不仅仅是太后抢了她的儿媳以致梁文宣远走西南这样简单。

    只是,宫里到处俱是耳目,自己亦不能经常出入常太妃的宫中。

    时光在静养身体间飞逝,转眼入宫已有半年了。

    我的寝宫一如往日,冷冷清清。只要不忙的时候,梁文敬每天都会来此。或听我抚琴,或闲聊往事,偶尔亦会谈一些前朝政事。

    有时我会边抚琴,边淡笑,“都道后宫不宜干涉朝政,皇兄可是想让我背骂名呢。”

    历来后宫嫔妃不得干预朝政,无非是后宫的嫔妃皆是前朝文官武将之女,一方面后宫地位若是显赫足以光耀家族,另一方面亦是平衡前朝各派势力。宫中对后宫嫔妃不得干预朝政规矩甚是严厉,轻则废入冷宫,永不得出;重则乱棍打死,且会殃及家族。我在宫中,自是知晓其中的厉害。

    梁文敬亦只是笑笑,“朕和你说这个,自是知道你与她们不同——你和前朝并无半点关系。”

    我只是埋首抚琴,并不搭话。

    良久,我起身,淡淡道,“臣妹散步之时在御花园遇见兰贵妃了。”

    “哦?”梁文敬正在挥墨的手稍稍停了一下,又继续描下去,不在意问道,“如何?”

    我走近梁文敬绘画的桌前,边轻轻替他研墨,边道,“臣妹亦是第一次见兰贵妃。之前的眉妃已是让臣妹惊艳,想不到兰贵妃更是青出于蓝。得此贤妻,真乃皇兄福气。”

    梁文敬的画已近成,画上的人白衣素服,垂眸专注于琴弦,神态淡淡,眉目神态,与我已有八分像。

    描完最后一笔,梁文敬轻吁一口气,将画笔随意投入笔筒,却不小心掉于地上。

    侍女慌忙上前捡起小心放入笔筒。

    梁文敬自顾小心吹干纸上的墨迹,半晌,才淡淡道,“朕心中的贤妻,只有之前的倾云公主才算得。”

    胸口猛然一窒,手里一松,研磨掉进墨池中,溅得墨汁四溢。雪白的广袖亦沾拂了几滴,在一片雪白中淡淡化开,甚是惹眼。

    片刻,我亦垂眸淡淡道,“倾云公主早已死去,人死不能复生,皇兄节哀……”

    梁文敬半晌没有言语。

    他走近我,淡淡的气息若隐若现,“无论生死,朕的心里,从来只有倾云公主。”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魅惑,“朕如此说,你竟是还不明白?”

    我震惊之至,抬头看向眼前的梁文敬,面前的人眼底若幽潭,不辨喜怒,直觉胸腔似被层层绳子勒住,闷得只要透不过气。

    我转身,踉跄奔向榻前,突地一阵窒息,因急剧喘气而大声咳嗽起来。

    侍女们吓坏了,一个个上前,捶背的,端药的,“公主——公主——”

    想是梁文敬在身边,几个人更是吓得几欲哭出来。

    咳了好半天,才缓过劲。

    身上直要虚脱,我在榻上软软躺下。

    看着近前而来的梁文敬,我无力地闭闭眼。

    耳边竟传来他苦笑无奈的声音,“朕不强迫你,你且歇息,朕再来看你。”

    我猛然睁开眼,虚弱道,“皇兄!”

    梁文敬身子一僵,定定站住,却并无回头。

    “皇兄——卿卿进宫已有些时日,除了皇兄,卿卿并无交心之人。臣妹,想去看看太妃。”我哀哀道。

    昔日,我与梁文敬亦时常去常贵妃的宫中找梁文宣。常贵妃没有梁文敬的母后那样冷冷淡淡的样子,和蔼可亲,不时常留些好吃的抑或好玩的给我和梁文敬。

    梁文敬没有回头,只答道,“好。”便出了我的寝宫。

    再次去常太妃宫中的时候,很意外地,在常太妃的宫外见到了被禁足已久的皇后郭莹秋。

    见到后,才恍然想起,自己养病的这些时日,皇后已被解除禁足。

    “见过皇后。”我还是礼让了一下。

    几个月不见,皇后的脸不似之前的圆润,脸色亦比之前苍白了许多,身后跟着一众妃嫔,想是从常太妃宫里出来。

    见到我,原本笑意盈盈的脸上一下滞住,片刻又挤出一丝笑容,疏淡有礼,“许久不见长公主,长公主别来无恙?”

    皇后这一问着实突兀,我一病多日,宫里还有她送的玉如意,怎地一见面就“别来无恙”?

    我淡淡看向皇后身边的嫔妃,亦不认得。偶有个别微抬头看过我后,眼中艳羡之色一闪而过,大多随皇后简单行礼后垂眸不语。

    我微笑,“托皇后的福,本宫身体大好。本宫还需谢谢皇后送来的礼物。”

    皇后脸色更是难看,“区区心意,长公主不必挂怀,臣妾这就告退。”

    现在的皇后较之前成熟了许多,其说话处事显然不是之前的她所能比的。看来,禁足三个月,倒是锻炼了她。

    看着她携一干嫔妃匆忙离去。

    我进了常太妃的宫里。

    宫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

    想来是皇后率领一干嫔妃来看望病中的常太妃了。

    侍女走近榻前,低声跟太妃说了句什么。

    榻上的常太妃睁开眼,声音沙哑无力,“长公主啊,进来吧。”

    我走近常太妃的榻前,眼前的常太妃着实让我吃了一惊。这才多久不见,眼前的常太妃似乎老去五岁。

    “太妃——”我轻声道。

    “长公主可是好些了?”

    一如小时候在宫中,每每见到我,她总是笑道,“倾儿读书可又是进步了?”

    我突然有些哽咽,勉强笑道,“卿儿还未来得及问太妃,太妃倒是先问起卿儿了。太妃这是怎么了?”

    “老了,真是老了。”常太妃连连叹息道,“想是旧疾又犯了。唉……”

    心底一酸,我握住常太妃枯瘦的手,娇嗔道,“太妃怎能轻易言老?卿卿还要听太妃讲‘故事’呢。”

    常太妃的眼睛亮了一下,她凝眸于我,手亦紧紧攥住我的手,半晌道,“好孩子,太妃没有看错你。”

    她摒退侍女。

    长长叹息之后,“这么多年了,这些秘密时刻在折磨着我,年轻的时候,我无力改变什么;现在老了,也就作罢了,一直想着带进坟墓算了……有的事情,就连先皇,我亦没有告诉过……”

    她偏头看向我,淡淡道,“本太妃知道你想听什么‘故事’。本以为秘密将你送出宫去,遵照你母亲的遗愿,还你个自由身,让你在宫外可以平安过下去,如今却又再次回来。”常太妃唏嘘之间,断然道,“所以,本太妃一直在想,这一定是上天的旨意。”
………………………………

秘密 1

我坐于榻前,面上平静,心里却翻江倒海般。

    我竭力控制住内心的波澜,轻轻道,“太妃,卿儿不孝……昔日母妃为护卿儿,甘愿沦落冷宫十年。事到如今,卿儿不能独自苟且偷生。何况母妃生前还有嘱咐。我不能辜负了她……太妃昔日与母妃交好,我世间再无亲人,我知道,唯有太妃可以帮我……”说到最后,我再也控制不住,泪水瞬间满脸。

    常太妃看我半晌,动容不已,终是叹息道,“罢了罢了……”

    她让我扶她起来,半靠在榻上,“本太妃闲来无事的时候,总是爱画画打发时日——你且去取来我的砚台。”

    我依言走过去,砚台里尚有些墨。砚台嵌在一个漆黑的底座上,如果不细看,根本不会想到下面的会是墨玉。

    不用说,那就是之前烟翠告诉我的墨玉砚池了。

    我端过去,太妃问我,“你且仔细看看,这个是什么?”她指着砚池底下的墨玉道。

    “如果卿儿没有猜错,和母妃当时留给我的那个东西是一样的。”我仔细看过后说。

    她点点头,示意我放下。

    然后接着问我,“你的母亲当年是怎么跟你说这块玉的由来的?”

    我将母亲当年的话语一字不漏说给常太妃听。

    她听后,微颌目道,“你母亲并没有全部说实话。”

    我大惊,“太妃——”

    她睁开眼,“这个,你不必吃惊。你母亲那样说,亦是不得已。”

    她淡淡道,“你母亲当日说的你父皇不能容纳外人之子,亦不是虚话。你母亲给你的墨玉,其实,并不是感昭寺主持所赠。”

    我再也坐不住,一下站起来,手脚颤抖,差点打翻了眼前的墨玉砚池。

    太妃毫不理会我的失态,自顾自说下去,“你的母亲这么说亦无可厚非。想必是不敢说出实情,怕你承受不住。毕竟啊,这关乎到一个女人家的名节。”

    我越听越心惊,禁不住问道,“什么名节?太妃,我是父皇的女儿,而且,母亲根本不是……那种人!!怎么又说是关乎母亲的名节?”

    常太妃看着我,惋惜地叹口气,“卿儿,听太妃讲,太妃的意思不是你母亲,而是……”

    昔日,母亲入宫后,先皇恩宠极多,却久久没有怀孕。这让母亲很是惶恐不安。虽然有先皇的恩宠,母亲却一心想要自己的孩子。

    “后来,宫中太医给你母亲看过,断定你母亲体内有寒,给她开药后,要她按时服用。太医给你的母亲开的药是好药。这个本太妃曾看过药方,药方没有问题。可是,自打你母亲喝了这药以后,别说有孩子了,就是自己的身体亦越来越弱了。”

    “那是为何?”

    “宫里历朝为子嗣之事,嫔妃们那可都是想方设法让自己先诞下龙种,又不愿让别的女人捷足先登。你的母亲,一进宫就占尽先皇荣宠,多少妃嫔已经眼红欲滴血;若是再诞下皇儿……所以啊,人心就不能不防了。你的母亲先是体寒,一时不能有孕,但是谁能保证以后身体会不会好起来呢?……所以,你母亲的身体就越来越弱了……”

    我牙关咬紧,身体因愤怒颤抖着。

    常太妃叹息道,“我曾劝过她,不要吃那药了。你母亲心地善良,尽管如此,也从不疑惑身边的宫人。可是终究是听了我的劝。停药之后,身体逐渐恢复一些,你母亲征得先皇同意,每月去感昭寺拜佛求子。你的父皇感叹于你的母亲对子嗣的执着,特允许你母亲每月出宫。这在大梁朝后宫,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可见你的父皇对你母亲的宠溺……殊不知,这亦是害了你的母亲……”

    常太妃眼神望着远处的烛火,似沉浸在往事之中,“你的母亲,就是在那里遇上了她昔日宫外的青梅竹马,亦是本宫娘舅家的表兄齐曾……”

    我眼前一暗,手愈发哆嗦不成块,梁文敬之前亦曾提到过母亲的青梅竹马,,难道,难道……

    我不敢往下想了,漫无边际的凉意,只觉浑身冷汗涔涔。

    常太妃瞥了我一眼,“卿儿,太妃只是说遇上而已,并没有说发生什么。你看你,脸都白成什么样了……”

    母亲在感昭寺偶遇当年的青梅竹马,男女有别,加上母亲亦是宫中贵妃。本不该有什么接触。但那日,两人擦肩而过之际,昔日的青梅竹马齐曾,亦是却认出了她。

    两人皆是你已嫁,我已娶,早已无昔日的那份心情。但是,就那么一瞬间,那人却看出了母亲身有疾患。昔日的青梅竹马齐曾既是京城名医,又兼有昔日的情分,在为母亲诊脉后,母亲不得不相信她之前的药被人做过了手脚。

    苦于无证据,母亲不能亦不敢声张。

    齐曾便每月等母亲初一、十五出宫时,在感昭寺为其熬药。半年后,虽然还没有子嗣的迹象,但母亲的身体渐渐恢复到之前。

    齐曾在一次给母亲把脉后说,若是母亲再持续服药半年,身体基本可以恢复了。

    万历八年、九年两年间,先皇两次下江南私访。

    万历九年的时候,母亲的身体已大好,按齐曾的说法,还是有可能会有子嗣的。

    春暖花开的时候,先皇去江南游历。母亲便留在宫中。

    “及先皇回宫后不久,你母亲便有了身孕。若不是齐曾,你母亲可能一辈子再无子嗣。”

    常太妃意味深长,“齐曾如此,却是害了自己。你母亲当日被揭开之时,齐曾便是第一个要被问斩。”

    “太妃?!”我声音嘶哑,“意思是,我,我,难道?是齐曾的……”

    常太妃仰头闭目道,“我那糊涂的表兄,读书迂腐之至,只道身正不怕影斜,将感昭寺一事细细招来。后宫妃嫔出宫已是大忌,又与宫外男子接触,不论何原因,皆是难逃之罪。先皇虽是默许你的母亲出宫,却因为齐曾之事怒上加怒,命人采来齐曾的血,却是与你不相融。”

    常太妃长叹一声,“我那表兄这才糊里糊涂捡了一条命。却因与后宫嫔妃私下接触被废去双腿……”

    目瞪口呆之余,不禁毛骨悚然,只觉后背似有无数的毒蛇爬上,冰凉一片。“后来有人在你母亲的房内搜出一块墨玉——就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那个。这被当作你母亲私会外人的证据。虽然难以让人信服,但是,你与先皇血象不溶,齐曾也不是,那只能是外人了。这墨玉本是大梁不喜之物,纹理罕见,你父皇即便当时虽不相像你母亲的人品,却不得已,没当场赐死你母亲,只让她搬去冷宫。你父皇亦是想查出此事,却迟迟无果。直到你母亲离去亦没有结果。”

    我浑身汗水涔涔,两眼呆滞,想不到里面还有这样的隐情。

    常太妃盯着我,眼神似藏着绵绵细针,似乎有着刻骨的仇恨,“这里面,你得记住一个人——这便是当朝太后郭宜。”

    “郭宜?”我喃喃道。

    “没错!不光是你,本太妃也得记住她,即使我死后变成鬼,即使她化成灰,我亦会记得她……”提到这个名字,常太妃顿时眼神凌厉,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淡然和沉着,瞬间充满了刻骨的仇恨,手紧紧抓住身边的被衾,手背青筋暴出,似要用尽全身力气抓碎般。

    良久,渐渐放松下来,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淡然,“想必兰儿和你说过了,宣儿为何去西南边境。一切都是郭宜这个毒妇幕后操所为。为了敬儿的太子之位,她不惜谎称病危借以拆散宣儿和兰儿;在敬儿登上皇位之后,又逼走了宣儿,让我们母子此生不复见……”常太妃眼中泪花闪闪,她竭力撑起身子,坐好后仔细端详我,“卿儿,你都不知道,太妃的第二个孩子若是还在,也给该有你这么大了……”

    言罢再也控制不住,老泪纵横,“孩子快要落地的时候,皇上还在上朝。皇后郭宜闻讯便带人来我寝宫助产。孩子诞下的时候,哭声宏亮,是个健康的皇子呢。可是,待产婆抱走不久,便言小皇子薨了……太医只道小皇子先天有疾。可是,我知道,那孩子,他是好好的啊……”常太妃用锦帕遮脸,低低哭出来。

    十月怀胎的辛苦,将为人母的喜悦,都随着小皇子的逝去戛然而止。那种压抑已久的悲痛乃至绝望,岂是常人能体会。

    许久,她止住哭声,“孩子去后,我久病不起,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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