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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驭江山:和亲王妃-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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慑于楚如兰所以不敢明说。
可是?当时楚如兰早已回宫,无法看到良美人的状况,难道楚如兰料准了当日所发生之事,连菏贵嫔站在拿签子的方婕妤身边都算得一清二楚。
而且,楚如兰和良美人又有何恩仇,此计虽小,却用心毒辣,一招制胜,若真是楚如兰,那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
一路想來,只觉眼前迷雾重重,知晓真相的良美人已去,眉才人亦被关入冷宫……只觉一阵头晕眼花。
回到宫中,我颓然躺在榻上,蓦然又想起刚才梁文敬所言乌洛的六月之行,我禁不住抚上前额,真乃多事之秋啊!
我从枕底下的荷包里拿出那块墨玉,细细端详着。
心下叹气,入宫本來只是想查找当年的真相,替母亲复仇,如今却凭空添了如此多的闲事,不能不让我感叹心有余力不足。
良美人说的是这“黑水潭”般的深宫,想來亦不是洠в械览怼
梁文敬亦提到不能凭表面來看人,确实如此。
这深宫里浸淫多年的女子,哪个不是面上谦和有礼,笑靥如花,平素姐妹相称,如一家人般,谁又能猜到笑容的背后是什么呢?所谓人心不古,亦不过如此了。
不知不觉握着墨玉就睡了过去,居然梦到了母亲,容颜未变,一如在她的寝宫的时候,手摇团扇,望着我微微笑着……我生怕眼前是幻觉,小心翼翼上前扑到她怀里,紧紧抱住她,唤着“母妃”泪流满面……
“卿儿,!”温和的声音。
“母妃,!”我痴痴看向眼前的人,眼睛看了好半天才从梦中醒來,我揉揉惺忪的眼睛,蓦然道:“皇兄,!”,低头才看到自己双手紧紧搂住的竟是枕边的梁文敬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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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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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敬夜里只和兰贵妃说了会话,便让兰贵妃自己歇息,转回御书房的路上,又折了个弯拐到棠梨宫。
见我已经睡下,便和衣躺在我身边,却在拂晓时分听到我梦里的呓语,我双手紧紧搂住他,他晓得我在做梦,仍是轻轻唤我起來reads;。
我慌忙松开搂住他的腰的双手,伸手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嘴角亦咸咸的,看來是梦里真哭了。
梁文敬怜惜地看着我,伸手将我凌乱的长发抿到后背,温和道:“想起母亲了!”
我呆呆看向梁文敬,瞬间心底苍凉一片,说不清的落寞、沧桑重重涌上心头。
我将身体靠向梁文敬,依偎在他怀里,幽幽叹息:“皇兄,你说,要是,长不大该多好……”
梁文敬虽是双臂紧紧拥住我,身子却是微一颤,良久沉默。
我只自顾说下去:“皇兄,还记得小时候吗?你领我去钓鱼,教我认字,还教我骑那匹枣红的小马驹……我都记得,那时,多好啊……”
昔日的皇宫里,三月春风,杨柳拂面,温暖的阳光熏得人好似要醉过去……我跟在梁文敬的后面到处疯跑,一路撒下银铃般的欢声笑语……
“朕,亦都记得!”梁文敬淡然的声音。
“长大了,反而什么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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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无眠后我枕着梁文敬的胳膊又睡了过去。
醒來,梁文敬早已不在身边。
我突然记起墨玉,却不见了。
我顿时急出一身冷汗。
边怪自己粗心大意边喊烟翠。
烟翠进來后,帮我从被里翻了出來。
我这才放下心,突然又想起,昨夜梁文敬來过,见我手拿墨玉,亦洠适裁矗肯雭硎菦'有上心,但是梁文敬是见过母亲的血书的,不知道会不会对这块墨玉上心,我一直洠в腥昧何木醇饪槟瘢币馐独锸且蛭枪说亩樱俏业某鹑酥樱叶运荒懿换秤薪湫模牵源又浪翘笄咨约憾运钟辛烁谋洹
心绪烦乱之下,我收好墨玉。
眉才人因触犯龙颜被打入冷宫,众嫔妃虽是惊讶,也很快不屑谈起,想來眉才人之前已经触怒龙颜被从妃位贬至才人,已是莫大的教训,如今不知悔改,又因为如此被贬至冷宫,可见真真是不受宠。
“一朝沦落成泥,谁还会记得你先前的恩宠和辉煌呢?”烟翠在给我梳好望仙髻,将最后一支碧玉珠花小心插入发髻的时候如此说道。
我望着铜镜里的容颜如雪,心禁不住抽搐了一下。
当年母亲荣宠一时,众嫔妃虽是眼热嫉妒,但总是还忌惮着父皇,无论背后如何诋毁母亲,面上仍是与母亲交好;当自己与母亲沦落到冷宫,十年不曾有人看过一眼。
而今的眉才人,身为贵妃的荣宠早已是过眼云烟,不再有任何人记起,往后的她,更是无人再会过问,想必,连提都懒得提了。
这样的事情,连一个侍女都看得如此清楚。
我缓缓拔下头上一支金凤垂珠步摇,扔在一边。
烟翠连连道:“公主,这样挺好的,为何拿下來呢?”
我淡淡道:“皇兄不喜金钗!”
烟翠愣了一下,默默将金凤步摇收进盒里。
梁文敬并非不喜欢金钗,只是,他更喜欢看我素颜的样子。
我心里冷笑一声,连个侍女都明白的道理,我怎么就不能勇于去面对,偌大的深宫,自己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因梁文敬的宠爱,恐怕早已引起众多的猜疑和不满,只是碍于梁文敬,不敢表现出來而已。
若有一天梁文敬对自己不再上心,或许自己的下场未必就会比眉才人的强到哪里去。
自己与梁文敬并非亲兄妹,这是自己和梁文敬都知道的事实,只是又皆不愿对方知道而已。
但是,那都不重要,只要自己不是他的亲妹妹,那自己就和这后宫里的其他女人洠в惺裁戳窖迳系某す鞲谋洳涣宋液退麤'有血缘关系的事实。
我心底嗤笑自己,若不是梁文敬顾及小时候的情谊,又对自己如此倾心,自己怎么可能在宫中如此一帆风顺,虽说大惊小险亦有不少,总归是平安渡过,若不是这九五之尊,自己怎么可能会活到现在。
梁文敬并不傻,我不知道他是否已经看穿我留在宫里的意图,原先的借口为先皇守孝想來他是不信的,或许他心底里希冀我留下來是为了他,抑或他聪明如斯,亦知道了我留在宫里的目的……
但是,谁又能猜得到呢?恍若看到镜子里有自己不认识的凌厉眼神一闪而过。
我站起身,问烟翠:“今日初几!”
烟翠恭敬道:“回长公主,已是二月二十了!”
我“哦”了一声,心底浮上淡淡的怅然,真是日月如梭。
窗外依然春寒料峭,冬日的积雪已化去,只是偶尔背阴处还存有薄薄的一层,过不了几日,亦会消融,再不留痕迹。
我去了菏嫔那里。
彼时的惜菏宫,在午后的辰光里静悄悄,菏嫔在窗前绣着什么?唇角一丝满足的微笑。
菏嫔臃肿的身材已很显形,新裁的湖蓝色对襟夹袄,已被硕大的肚子撑地有些紧,她低着头,松散的发髻里露出雪白的脖颈,越发明净的脸上显出满足的母性温柔。
隔着丈许,我轻轻咳嗽了一声:“菏贵嫔好绣工啊!”
菏嫔听到回头看是我,慌忙放下手里的绣活,双手扶腰站起來,刚要行礼,我上前虚扶一把:“菏贵嫔身子不便,免了免了!”
我把菏贵嫔按在座椅上,随手拿起她绣工的崩架,上面是一对快要绣完的鸳鸯。
不知道为何人人都爱绣这个,昔日灵儿在世,亦是最喜绣这个,一生却错付了别人,内心深处,谁都期盼如鸳鸯那样的姻缘,你情我愿,永世同心,只是,这世上,到底有几许人能有如此福气。
我出神地看着那对鸳鸯,亦是听出了旁边的菏贵嫔惶恐:“臣妾闲暇打发时光,绣地不好,让长公主见笑了!”
我将崩架放下,淡淡笑笑:“菏贵嫔冰雪聪明,无论抚琴还是绣工,都让本宫着实佩服!”
菏嫔抿嘴一笑,而后到桌前替我倒了一杯热茶,双手递给我。
“不知长公主驾到,臣妾这只有花茶,长公主喝一杯暖暖身子吧!”
我接过,随手放到桌上,望着菏嫔清澈的眼神,温言道:“菏贵嫔的父亲辛苦种茶,却不曾有半分私贪,连菏贵嫔都不曾尝过父亲亲手供奉的茶,本宫今日特意给菏贵嫔带了一些,希望能为菏贵嫔解思乡之苦!”
我接过喜儿手中的茶叶放在菏嫔的手里。
菏嫔的脸立时白了,呆呆看着手里的茶叶,良久抬头,竟有些哽咽:“长公主体恤臣妾之心,臣妾洠С菽淹
我看着她强忍住才洠в欣婊ù甑牟园椎男×常骸昂舒芍还鼙Q碜樱惺裁词虑橐簿」芟虮竟冢竟馨斓降模欢ㄌ婺惆斓剑
菏嫔点点头,找了个锦盒将茶叶仔细收好。
这才如唠家常一般问我:“长公主,臣妾冒昧问一句,那良美人的事情可有数了!”
我有些意外,料不到她居然会提这个,在桌前坐下后,我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这才淡淡道:“暂时还洠в校氡厥橇济廊苏娴淖约翰簧靼桑
菏嫔亦在我对面坐了下來,随口吩咐身旁的婢女道:“去小厨房熬一些燕窝粥!”
身边的婢女应声而去。
她这才低低道:“长公主,之前臣妾说良美人是无意跌到,其实不是,!”
我眉心一跳:“那是有意的了!”
菏嫔忙摆摆手,遂垂眸道:“臣妾站的地方正是面向良美人的方向,良美人如何跌倒的臣妾亦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用茶盏轻轻拨着茶里虚浮的茶叶:“既然如此,为何不早说!”
菏嫔轻咬下唇,良久才道:“臣妾既然无恙,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那良美人平日跋扈至极,吃点苦头也是应该!”
她抬起头,定定看我:“臣妾洠в泻⒍氖焙颍猿兼绱耍兼簿腿塘耍牵兼衷谟辛撕⒍允遣荒懿换ぷ∽约旱暮⒍
见我点点头,她舒了口气,再说下去的时候声音却是低沉:“上苍保佑臣妾,让臣妾有了孩儿,臣妾为腹中孩儿积福积德,才不愿见这打打杀杀的场面,臣妾亦是认为良美人罪不当死,所以才去告诉长公主,却不料,!”
“这么说,菏贵嫔一直不愿告诉本宫的原因亦是因为再说下去恐怕宫中又得因为此事起腥风血雨不成!”
菏嫔垂眸不作声。
我盯着菏嫔有些倔强的脸庞,片刻淡然道:“菏贵嫔又是如何判定此人矛头旨在对着良美人,还是对着菏贵嫔肚子里的孩子呢?”
菏嫔一惊,脸上瞬间又失去血色,帕子在手里绞來绞去,不安道:“臣妾与其无怨无仇,她怎会!”
“那你怎知她与良美人就是有怨恨呢?”
“臣妾,!”
菏嫔刚要分辨,我起身打断她:“本宫今日來不是听菏嫔替谁辩解,到底是谁,本宫亦会查出,只是这个中关系错综复杂,本宫不便于现在下结论!”
我转身走到门口,侧头缓缓道:“本宫护得了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离你诞下孩儿还有三个月,本宫倒是希望看你平安诞下皇兄的孩儿!”
说完我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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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子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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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日子转瞬即逝。
良美人的事情虽是无头案,却亦渐渐平息了下來。
我每日除了替先皇诵经,去看看有孕的菏嫔和兰贵妃,闲暇亦是靠抚琴來打发无聊的深宫时光。
直到窗外新柳发芽,地上钻出嫩黄的小草,才惊觉冬天已过去,春天來了。
转眼已是四月。
“人间四月芳菲尽”,宫里已是绿意浓浓,迎春花及樱花等各色花儿次第开放,一片生机盎然。
嫔妃们亦纷纷换上轻省的烟纱薄衣,御花园里游玩的嫔妃亦渐渐多了起來。
花间偶尔亦飘过一片银铃般的笑声reads;。
宫里自良美人的事情过后,亦再并无大事。
皇后依然在禁足中,怕是不到菏嫔平安诞下麟儿,这皇后便是一直要被禁足在宫里了。
兰贵妃亦是每日绣着好似永远都绣不完的孩儿衣服。
各宫嫔妃此间亦并无传出有孕的喜讯。
于是更显得兰贵妃和菏嫔腹中胎儿的金贵。
梁文敬亦是有时间便会去菏嫔那和兰贵妃那,陪着说说话。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着。
这日,我正在烛火下看着一本医书,看到困倦处,正要熄灭灯烛,就听到外面传來匆匆的脚步声。
“公主,不好了,!”
烟翠喘着粗气跑进來,面色苍白,满头大汗,见了我顾不得跪下,急道:“长公主,不好了,菏嫔要生了!”
我一惊:“不是还有半个多月吗?”
“公主,菏嫔今日午后就不太舒服,起初以为是临产前征兆,亦洠У被厥拢什鸥雇凑笳螅氡厥且耍
我当即起身,向惜菏宫赶去。
急得烟翠在后面大叫:“公主,外面凉,衣服!”
惜荷宫离棠梨宫几步之遥,待我跑到惜荷宫的时候,惜荷宫除了侍候的几个宫女手足无措,并无他人。
菏嫔正躺在榻上一声声尖叫着。
我厉声问道:“太医呢?”
几个侍女吓得脸色发白,不知所措,一个侍女怯怯道:“喜姐姐已经去请太医禀报皇上了!”
已是三更,太医过來还需要一会。
我上前握住菏嫔的手,柔声道:“菏贵嫔,是本宫!”
菏嫔躺在那里,汗水已濡湿了头发,见是我,微微睁开眼,眼神迷离,气息微弱:“长公主,臣妾怕,怕是不行了,!”
接着是一阵哀嚎,顿时惊得我头皮发麻。
我忙打断她:“这是什么话,为人母乃是女人之最大幸福,生孩子,疼一会儿是正常的,太医快來了,,忍着点啊……”
菏嫔双手捂住隆起的腹部,又是一阵哀嚎。
我亦是心下着慌,一面叫人再去催太医,一面握住她的手,刚要开口,手上却被一阵猝然而來的巨力握得生疼。
我低头,原來是菏嫔剧痛之下,死死捏住我,手上的指甲几乎要陷进我的肉里,一时吃痛,我忍不住要惊呼出來。
一旁的烟翠早已看在眼里,一边向我低声道“太医就要來了”一边上前麻利地拨开菏嫔的手将一块厚厚的叠好的毛巾塞进她的手里,随着菏嫔阵阵的哀嚎,毛巾转瞬被攥得似要滴出水。
我顾不上看吃痛的手背,一面拿着毛巾擦着她汗湿的额头,一面柔声安慰她,心里却焦急万分。
菏嫔的尖利嚎叫里,让我觉得每一秒都如此难捱。
我只好吩咐宫女快去催太医。
忽然,嚎叫的菏嫔突然安静了下來,睁开大大的眼睛,看向我。
突如其來的静默让我吓了一跳。
菏嫔喘了几口气,艰难道:“长公主,臣妾有话要对长公主说,还请长公主附耳过來!”
我微一怔,觉得菏嫔有些不寻常,还是将耳朵凑过去。
“长公主,臣妾怕是不行了!”
我刚要出言,她继续微弱道:“臣妾当日不,不该不听长公主的话啊……”
话音未落,惜荷宫已传來重重的脚步声,宫女叫着:“太医來了!”
接着又是杂乱的脚步声里恭敬的声音:“给皇上请安!”
这边,耳边菏嫔一声尖利的哀嚎惊得我几乎要汗毛倒竖。
两名眼熟的太医已匆忙赶到榻前,顾不得擦去耳边的薄汗,便跪下道:“长公主,容臣为菏贵嫔诊脉!”
我立即起身让开。
正对上榻前梁文敬漆黑的双眼,凛冽的眉峰掩饰不住的焦急,或许是事发突然,梁文敬亦只是简袍在身,想必是歇息了又突然被叫起。
他看向我,声音低沉:“怎么回事!”
我回答:“看样子菏嫔要生了!”
他只得坐在榻前,拉起菏嫔未被诊脉的胳膊,温言道:“菏贵嫔,朕來了!”
菏嫔一时停住了尖叫,缓缓睁开眼睛,仔细看了一下,雪白的脸庞上,干裂的嘴唇微微一翘,挤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弱声道:“皇上,臣妾,臣妾怕是要辜负皇上了……”
梁文敬只得好言安慰。
此时,太医诊脉后,面色紧张,片刻已是大汗淋漓。
梁文敬的深眸已有薄怒涌上,太医跪下來,更是哆嗦不成句。
“回皇上,微臣,微臣以为……”一个太医嘴唇翕动:“菏贵嫔,,可能是早产……”
梁文敬登时大怒,霍然起身,一脚踢过去,沉声道:“朕难道要听的就是这些废话!”
另一个太医跪在一旁,瑟瑟发抖。
我慌忙上前,拉住梁文敬,柔声道:“皇兄,当前还是听太医诊断,莫耽误了时机!”
我一边将梁文敬拉出菏嫔的寝宫,一边对太医使个眼色,两个太医这才从地上爬起來,一面让宫中稳婆进入。
我和梁文敬则在外间坐下。
梁文敬坐在桌前,面色发青。
连太后身边的瑛姑姑进來,代太后询问菏嫔的状况,一些得了消息的嫔妃亦赶了过來。
屋内菏嫔一声连一声的惨叫,宫女们出來进去,一盆盆的血水被端出去。
我一阵眼晕,身体晃了晃,喜儿慌忙扶住我。
梁文敬冲我摆摆手:“长公主乏了,就先回去吧!这儿有朕!”
我勉强一笑:“皇兄忙了一天了,明日还有早朝,还是臣妹在此守候吧!”
宫内人越聚越多,除了菏嫔不似人声的叫唤,静得仿佛针掉在地上亦能听到,烛火摇曳,映得妃嫔们的脸色亦是苍白,胆小的嫔妃甚至有些瑟瑟发抖。
梁文敬的脸色已经有所缓和了,这才又问菏嫔之事:“今日菏嫔是怎么回事,怎会突然早产!”
惜荷宫的宫女们慌忙跪下:“回皇上,贵嫔小主晚膳时还好好的,沐浴完后就,就喊肚子疼……”
梁文敬眸子微眯,声音冷硬:“今日谁來过此!”
宫女们想了想,低声道:“今日除了长公主身边侍候的烟翠和喜儿姑娘來此送过膳食,并无他人來此!”
我心里一颤,难道上次菏嫔的事情要重演不成,其他的嫔妃听宫女们如此说,亦是面面相觑。
梁文敬面色淡淡:“将两个人带下去!”
立即有侍卫上前将烟翠和喜儿带下去。
两个人紧咬嘴唇,自始至终,一句哀求都洠в校皇强聪蛭摇
我漠然转开头,任两个人无声地被带走,心底一阵钝痛,这两个人忠心耿耿,却是如此下场。虽然缩在广袖里的手指已是微微发颤,面上还是强忍住不动声色。
一些早到的嫔妃们开始望着这里窃窃私语。
冯昭仪、韩昭仪、方婕妤、席婕妤等几个交好的嫔妃站在一侧,看着烟翠和喜儿被带走,亦是担心地看向我。
而刚闻讯前來的吕昭仪几个人,进來的时候恰好看着两个人被带走,吕昭仪大约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唇角一挑,微哼一声,一副早知如此的表象。
接着莲步轻移靠近梁文敬,一边瞥了我一眼,声音柔媚:“皇上,这长公主屋里的人犯了什么错!”
梁文敬背对她,负手而立。
见梁文敬洠в谢卮穑⒂行┑蒙骸俺兼缇涂闯鰜砹耍す魉渌刀院使箧杀榷运忌闲模皇牵馐毯虻南氯恕Γ〉闭媸浅す魇Р炝恕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吕昭仪,倒精得很,一句话点到要害。
其他的嫔妃亦无人敢插话,一时宫里静谧地几乎每个人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大约觉得屋里的气息太沉闷,不知是谁将长窗开了,正对着我的方向,一阵夜风吹來,我打了个寒颤,身上虽然披着烟翠匆忙中送來的白色绒锻披风,还是觉得凉飕飕的。
夜风吹得宫内的烛火忽明忽暗,映在每个人的脸上,亦是神色不同。
只有菏嫔的撕心裂肺的哭叫声和侍女们匆忙的脚步声,來往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汗珠。
梁文敬纵是再沉着,此时亦是不免脸上微微变色,他隐在广袖里的双拳紧握,隐约可见泛白的关节。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我站在那里,似乎脚都要麻了,这才听到屋里传來一声不似人声的叫唤,接着不多会,便是一声响亮的哭声。
听到里面传來稳婆焦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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