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仇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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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各显身手　实至名归（二）

　　　　“怎么样？”东方睿担心道。

　　　　李世靖英眉攥成一拳却还是摇摇头。

　　　　台下的闫天虎此时也跳上台来，将李世靖拦在身后。“二弟，带贤弟下去！”转而又对巨狮子言道：“你这大杂毛，有胆就试试爷爷的拳！”

　　　　“又来一个，你又是谁？”巨狮子问道。

　　　　闫天虎学着李世靖刚才的言语劲声道：“我乃东方麟大侠的义子，闫天虎是也！”

　　　　李世靖拉住闫天虎还未开口，闫天虎就又说道：“贤弟，你该听大哥一回了吧，下去吧。我看过他的招式了，就是些蛮力，无他。让大哥我试试功夫。”

　　　　东方睿道：“大哥你多加小心，三弟我们下去吧，相信大哥！”说着就硬扶着李世靖下去了。

　　　　东方睿取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要给李世靖上药，李世靖推辞不过，便轻轻拨开伤口处的衣服，露出了伤口。东方睿看到李世靖伤口之下的肌肤上似乎有什么图案，不像是胎记。还没仔细看，李世靖已接过药自己敷起来，又将伤口遮上了。东方睿便将衣服撕了一个长条下来给他包扎，问道：“疼吗？都被暗器穿透了。”

　　　　李世靖只是盯着台上，说道：“没事，小伤。”

　　　　一旁的东方旭突然想起了刚才众人的言语，想要问他：“三哥，他们说……”

　　　　“先看大哥打擂吧，别的事我们回去说。”李世靖打断了他的问话。天虎近些日子功夫倒是精进极快，东方麟也也曾指点过一二，还夸奖天虎是练武的奇才。然面对的是历经百战的巨狮子，却不知能否战胜他？

　　　　擂台上，二人拳来脚往旗鼓相当。幸得天虎天生臂力惊人，而近来每天以近千斤重的大锤勤加练功，又与三兄弟对拳，拳法也练得极是灵活。李世靖看天虎久攻不下，未免有些着急。二人都是硬拳相对，虎虎拳风让台下众人叫好之声不绝。东方睿亦是急道：“若是大哥转换拳路，就可以扭转局势了！”

　　　　听了东方睿的提醒，李世靖轻声道：“我们提醒一下大哥。”

　　　　闫天虎打得正酣，忽听得李世靖的口哨之声，向下瞟了一眼，看懂了李世靖的手势乃是让他顺势而为，以柔克刚。平日里李世靖颇多谈及此法，心下也懂了。见那巨狮子又是一记重拳迎面而来，天虎硬拳相迎，正当双拳相接之时天虎忽然硬拳便做大掌握住了巨狮子的拳头，身子后撤将巨狮子拉向身后。巨狮子不料闫天虎如此变招，措手不及，身子顺着闫天虎的掌力和自己的拳势向前扑去。不过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人，很快便稳住了身形。

　　　　“大哥，别给他喘息之机，揍他！”东方旭高兴的大喊。

　　　　巨狮子听得大怒，冲东方旭大吼：“啊！”与此同时天虎飞起一脚正中其腰际，险些将他踢了下去。

　　　　台下三兄弟大喜，叫起好来，众看客也都跟着喊起来。巨狮子大怒，又扑了上去。天虎看准其拳位后发制人，绕过其拳打向其手腕。但听“咔嚓”一声脆响之后巨狮子惨叫之声也继而响起。原来是巨狮子的手腕被闫天虎的重拳击断了！巨狮子惨叫未停，便又被天虎一手持其臂，一手抓其裤腰轮了起来。“下面的人让开！”

　　　　应声，众人“哗”的让开一块空地。只听“嘣”的一声，天虎竟将巨狮子丢出了人群之外。巨狮子口吐鲜血，当即昏了过去。

　　　　天虎也不理睬，径直走向擂台的大鼓前面，双臂抱起，举过头顶，向沈欢坐的看台走去。

　　　　“你奶奶的！敢伤我贤弟，看爷爷我今日不砸碎了你！”说着便将大鼓扔了出去。

　　　　沈欢眼见不妙，拔腿便跑。幸好身手不是太差，若不然定如那桌椅般被砸得粉碎。

　　　　这一通好打，甚是痛快。正聊得开心，突然东方睿问起李世靖右手用剑之事。李世靖只道：“剑是先父留给我的，非迫不得已不许我用，今日的情形你们也看到了，怕是不用那暗器定会伤及百姓的。先父的手札里也曾提过收治暗器的招式，还好我学的不差。不过也幸得那贼子没有学到功法精髓，若不然还真是危险！”

　　　　“怪不得我总看你的腰带扣好看，像剑柄一样，没想到还真是藏了一把剑在的！”东方旭又仔细的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又说道：“三哥右手如此厉害的剑法怎也不曾见你用过？”

　　　　“左手能解决的事就不劳烦右手了。右手要用筷子，写字什么的，能让它歇会儿就歇会呗。不过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们的，你们不会为此怪我什么吧？”李世靖笑着说道。

　　　　天虎道：“贤弟做事自有你的道理，大哥我是不会介意的。老二老四介不介意我就不知道了。”

　　　　“大哥故意挑事了啊！”东方旭指着天虎说罢，四人笑将起来。

　　　　李世靖又反问道：“二哥，你怎么也在擂台上用暗器？”擂台上东方睿曾向李洪涛射出一枚小箭。

　　　　东方旭先讲道：“那是袖弩，也叫臂弩。是祖父所制。”说着便卷起衣袖，露出了小臂上的精致臂弩。“你看，就这样束在手臂上，小巧精致，但是却不失力道，射程三百步开外呢！”

　　　　东方睿继续讲：“祖父定下的规矩，此弩只可用于救人，不可用来杀人，不可轻易显露给东方府之外的人。”

　　　　李世靖笑道：“那刚才不是破了规矩？”

　　　　“怎么会？我方才是救了大家啊。你们不也都是东方府的人？”

　　　　李世靖笑而不语。

　　　　只听天虎笑道：“你们祖父一定是一个大英雄，可惜我们不曾见过他老人家尊荣。”

　　　　“爷爷定也可惜不曾见过大哥呢！”四人大笑。

　　　　突然，东方旭悻悻的说道：“哎！真是伤心，三哥隐藏的如此深呐！”

　　　　“四弟，就你最小气。不就是没告诉你我暗中藏着一柄软剑，也不是左撇子的事嘛。”李世靖说道。

　　　　“你看你！终于说实话了，我在你心里怎样我算是知道了。我会因为这么点事不高兴？还有呢！”东方旭说着又冲闫天虎说道：“大哥，你可看到了啊，都这会儿了还藏着，不够意思就得了还在那儿说我小气！”

　　　　李世靖突然变了脸色，心想莫不是泄露了什么？“你们在说什么啊？”李世靖镇定下来问道。

　　　　东方睿也不晓得他们在说什么，也问了一句。

　　　　闫天虎笑道：“哎！贤弟，你就是江湖传言的行踪飘忽不定，处处行侠仗义的白衣侠啊！这件事怎么都瞒着我们？”

　　　　“什么白衣侠，我就没听过啊？”李世靖惊奇道。

　　　　“看看……还装！就你最能装了！是就是呗，哥哥不也被人叫做大侠！小弟不才，仗着老爹的名头也混了个少侠的名头呢！放心吧，我不会嫉妒你的！”东方旭又毒舌的说了起来。

　　　　“我是真不知道白衣侠何许人也。他姓甚名谁，又在何处行侠，这些我都一无所知。再说了，就我这样，就会几招花拳绣腿的又怎么会是白衣侠呢？”李世靖自嘲起来。下山至今，不曾遇到过什么厉害角色，虽然做过些行侠仗义的事，不过也都未透露姓名。所以，他从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更不会想到自己会为人传诵。

　　　　被人怀疑不是一件高兴的事，跟何况是自己兄弟了。而且这侠名是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落着，没混出个大盗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看三哥这是又拿话臊我呢！你这叫花拳绣腿？你是不是想说我功夫不好？”东方旭也不高兴了。

　　　　东方睿看着气氛不好，开口道：“好了好了！我来说啊。这白衣侠我倒是知道一些，听说他第一次出现是在河北真定，后来听说在定州府救济灾民，惩治恶霸，也就是那次才传出江湖上出了这么一个少年侠士。他的行踪确实难以捉摸，没人知道他会出现在哪儿？至于何方人士，姓甚名谁更是无人知晓了，那些受过帮助的人就根据他的衣着叫他‘白衣侠’，想必是总是素白衣衫之故。”

　　　　“就是这样说的！听说白衣侠也是个左撇子，他是用左手用剑的。这么说起来可不就是你吗？”东方旭也说起来。

　　　　李世靖摇摇头，笑道：“你是怎么算的就是我了？喜欢穿白衣服的又不是只有我？有什么稀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匹夫之本性，你可别乱说，小心真的白衣侠找我说理来！”

　　　　天虎拉住李世靖手臂问道：“不对呀贤弟，你不是跟我说你就是一年前下山闯江湖的吗？你说过你家是常山的，这常山不就是真定的地界吗？再说这定州府，定州府不就在真定的东侧啊！”

　　　　似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般，三人都看向李世靖，李世靖也不敢肯定了，抬手推开天虎的手，支吾道：“这个，可能凑巧吧。”

　　　　东方旭言道：“这世间哪有如此凑巧的事？人家左手使剑你就也是左手，人家穿白衣裳你也白衣裳。人家行踪不定，你就自己走哪了都不知道的路痴！”

　　　　“旭儿！怎么又开始胡说八道了！”东方睿拉住东方旭。

　　　　东方旭则甩开他，急道：“我还没说完呢！刚刚老百姓们还说白衣侠到咱们开封了，你看他也到了。”说着就指向李世靖。“你觉得这还是凑巧？”

　　　　李世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混出个侠名来。

　　　　东方睿挥手道：“行了，别争这个了。我估计啊这个白衣侠就是三弟了，但是，三弟自己没个定处，也不爱打听这些小道消息，所以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回事。肯定不是有意要瞒着咱们兄弟的。三弟为人坦荡，大家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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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各显身手　实至名归（三）

　　　　回东方府后，李世靖回到房间自己进行包扎。这才感觉到伤口真的很疼。对着铜镜，将金疮药敷好，胳膊上伤口下的刺纹，李世靖轻轻触碰它，指尖勾勒着图案的边缘，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爹，孩儿是不是真的很没用，到现在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你在那边的世界可好？是否安心？你可知道孩儿不安心？孩儿一直不懂为什么你走的时候那么痛苦，却为什么告诉我你不痛苦，你让我忘了所有的事去好好生活。我懂你做父亲的心思，可是你不懂我做儿女的心思。我怎么能忘了杀父之仇安心生活呢？那是杀父之仇！杀父之仇啊！”李世靖不禁砸了一下桌子，结果又震痛了伤口，呼了口气。

　　　　李世靖闭上眼睛，说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爹，一定不喜欢靖儿这样，那靖儿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吧。靖儿就是白衣侠，我也是刚知道的。你闪电侠的名头靖儿可没有辱没。你开心吗？其实只要爹开心就挺好的，可是你痛苦的表情让我怎么忘掉呢？”

　　　　“三弟在吗？”东方睿突然敲门。

　　　　“等等！”竟然又有女人的声音传出来！

　　　　东方睿一愣，这是第二次听到这种声音。“三弟？谁在你屋里？你快开门？”

　　　　李世靖刚打开门，东方睿就冲了进去。

　　　　“哎！二哥，你找什么？”

　　　　东方睿看着李世靖问道：“三弟，你是不是带女人回来了？”他总是有秘密，而且行事作风不同常人。东方睿可不希望自己兄弟做出这样大胆妄为的事来。

　　　　李世靖笑了起来，“开什么玩笑，一整天我们都在一起怎么带女人回来啊！”

　　　　“这么说你是真想带个女人回来啊？”

　　　　没想到东方睿还听出了别的意思，李世靖赶紧说道：“没有没有！开玩笑开玩笑！你别找了，没有女人，真的！”

　　　　东方睿停下来，“刚才我很清楚的听到是女人的声音。你别说是你说的啊！”

　　　　“你肯定是耳朵出问题了，要不就是想女人想的幻听了！你这个年纪也确实需要个女人了！”

　　　　“胡说八道的呢！”东方睿说着就轻推了一下李世靖。

　　　　“别生气！不瞎说了。”李世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刚才真是我，只不过嗓子不舒服，但是你也不该听成是女人的声音吧！”李世靖坐下倒了杯茶喝。

　　　　东方睿还是很相信自己的耳朵的，坚持要验证，“行，那你说一遍我听听！”

　　　　“什么？”

　　　　“再说一遍‘等等’，我听听是不是！”

　　　　看东方睿认真的样子，李世靖清了清嗓子，说了一遍“等等”。

　　　　东方睿确定的说道：“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

　　　　李世靖也确定的说道：“是这样的，你耳朵有问题！”

　　　　“肯定不是，我听到的声音比你说的好听多了。”

　　　　李世靖笑道：“我看就是男人本色！我确定你是想姑娘了，反正想嫁你的姑娘不少，回头我跟义母说一声，让她给你物色一个。”

　　　　“你少打趣了。一天天神神秘秘的，还有多少事儿瞒着我们？”东方睿逼问。

　　　　“该告诉你们的时候到了我会告诉你们的。”李世靖说着，也给东方睿倒了一杯水。“但是我这里确实没有藏着姑娘，也没心思藏姑娘。你别疑神疑鬼的。你说你来找我有事吗？”

　　　　东方睿这才不再争执了，说道：“我是来看看你的伤势。”

　　　　李世靖动了动动了动胳膊，道：“小伤，我自己已经包扎好了。”

　　　　“行了，别乱动了。脱了衣服让我看看。”

　　　　“什么？脱了衣服给你看看？”

　　　　看到李世靖惊诧的表情，东方睿怀疑起来。“你不脱了衣服我怎么知道你伤势如何？”

　　　　“呃，不用不用。都说已经包好了嘛。”李世靖干笑了一下。

　　　　“那暗器太过厉害，你这手臂都被穿透了。快脱了让我看看。”东方睿说着就起身去帮李世靖脱衣服。

　　　　“哎！你别动，我这都包扎好了还看什么！你快让开！”

　　　　东方睿还是坚持，“让我看一眼我才能放心，你别乱动。”

　　　　李世靖却极力的推他，“别碰我，没事的，你！”

　　　　因头面离得极近，二人在推搡之间，李世靖的嘴竟贴到了东方睿的脸上。如此二人便同时愣住了，一时忘了动弹。两个男人这等模样还真是怪异。还是李世靖先推了东方睿一把，慌忙整理衣物时说道：“呃……二哥，那个，我们是兄弟嘛没事的。我这伤真没事，只要好生休息就好了。”

　　　　东方睿听得自己清晰的心跳，不知为何。听到李世靖说话才回过神来。今日在擂台上好像就是这般感觉，却是为何？东方睿整理心神笑道：“你还有力气推我看来是不碍事，那就不看了。我们喝茶，喝茶！”说着便猛地喝了一口茶水，却又喝呛着了，不停地咳嗽起来。李世靖赶紧去给他拍背，口中说道：“二哥，怎样？”

　　　　东方睿摆摆手，咳道：“没事，没事，咳……”

　　　　李世靖坐下，当下二人一时无言。最后是东方睿先开口说道：“不如我们说点别的？”

　　　　李世靖点了点头道：“好。”

　　　　“不如我们就说说女人吧，不知三弟可有喜欢的女人？”

　　　　李世靖笑道：“这个还真没有。”

　　　　“可是我看三弟容貌俊美，功夫又好，肯定会得女子倾心的啊。”

　　　　李世靖反而说道：“你怎不说我个子矮没人看得上呢？”

　　　　“三弟真会说笑，你还是会再长个子的。”说罢二人笑了起来。

　　　　东方睿笑道：“哎，不开玩笑了，我说真的呢，我敢肯定一定有女子偷偷喜欢你呢，你真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吗？”

　　　　“就是没有啊，不敢喜欢，也不能喜欢。我还不能全心全意给另一个人幸福的时候都不能去喜欢别人的。”李世靖答道。

　　　　“你就真的能控制的那么好？”

　　　　“心不好控制，但是这里可以啊。”李世靖指指脑袋。

　　　　“可是你就没有想过万一对方觉得只要有你就已经是幸福了呢？”

　　　　“是吗？还真没有想过。不说我了，你说说你吧。”李世靖反问。

　　　　“严格说来也没有。我如果真的喜欢一个女子，我会努力去保护她，让她安心，而不是把这样的机会别人。”东方睿说着心里话还真是放松了许多。

　　　　李世靖也笑起来，说：“这个不难理解，爱是自私的嘛。”

　　　　看着李世靖开朗的笑，东方睿觉得自己的心又跳了起了。

　　　　“二哥你怎么了，怎么脸还红了，不舒服？”

　　　　东方睿按住自己的胸口，笑了一下，忽然想起来白日里二人身体相贴时胸前软绵绵的感觉，向李世靖说道：“三弟，我抱你一下吧？”

　　　　李世靖感到奇怪，“二哥，你……你病了吧？说什么呢？”

　　　　“我觉得你和我们不一样，想确定一件事。”

　　　　“抱我一下能确定什么事？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像什么话！”李世靖似乎想到那样的画面，尴尬的笑起来。

　　　　正此时，有下人来报东方麟回来了，让他们兄弟去大厅。

　　　　“你们谁给为父说说今天开封城内发生了何事？”看着东方麟面无表情的样子，四兄弟心里更是打起鼓来。

　　　　东方旭上前说道：“爹，你今天是没见，那沈欢越来越放肆了，又重金请了许多绿林人士，摆下擂台扬言挑战全开封城的高手，分明是不把我们东方府放在眼里！今日正好遇上，我们就去教训了一下。”

　　　　“教训一下？伤了一个废了一个残了一个，是不是还想杀死一个？你们也太大胆了！”东方麟怒斥。

　　　　李世靖赶紧上千解释：“义父息怒！今日之事皆因沈府请的人对您出言不逊，我们才莽撞行事伤了对方。”

　　　　天虎亦上前说道：“义父，伤人之事与他三人无关，望您莫迁怒于他们。”

　　　　东方麟收敛了怒意，说道：“好了！叫你们来是想听听实情，并无责备之意。沈府的行径我也是知道的。只是这个旭儿，总是自作聪明，逞口舌之能！一点长进都没有！”

　　　　东方旭低头不敢再言语。

　　　　东方麟又向李世靖问道：“听说靖儿受伤了？”

　　　　“多谢义父关心，小伤而已。”李世靖这才放松了一些。

　　　　如此才又和气的将今日之事详细说来。东方麟得知白衣侠之事，也大是高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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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夜盗沈园　二虎相斗（一）

　　　　这一夜，有二人皆不能入眠。其一便是李世靖，辗转反侧尽是担忧。近日里发生这许多事情，怕是身世的秘密终要暴露了。原也不想在一处多待，就是怕日久生出事端来。奈何遇上这两兄弟如此重情，不得不逗留这许多时日。这另一个夜不能寐的便是重情义的兄弟之一东方睿。每每闭眼便是李世靖的笑脸，扰得好不心乱。为何总是想靠近他？为何一靠近就心跳加速？又为何身体接触时感觉异样？难不成自己有断袖之好？想到这里不禁生出些恐惧来。他为何不让自己为他上药？为何不肯让他看伤？自己想要接近他他却总是回避？还有以前的种种都让东方睿想不通。最想不通的就是明明自己对他最好，他却对自己最冷漠？

　　　　次日，东方夫人看到东方睿无精打采，便询问了起来。东方睿这才说起来昨夜失眠之事，含糊其辞地说一部分想法。东方夫人只听了这只言片语，却凭借女人的直觉和敏感猜想他是将李世靖当成女孩子喜欢了。虽然李世靖长得秀气，但是毕竟不是女人，再发展可不是好结果。还好东方睿还并不太清楚状况，莫不如赶紧给他找个合适姑娘。刚开口跟他说起婚事，他便托词跑掉了。东方夫人也是无奈。

　　　　李世靖此时又独自去找包打听了。因为他让调查的人背景太大，要想秘密进行不是件容易的事，李世靖明白对方说这话的目的无非是想多要些银两，也就痛快的丢下了二百两纹银，让其七日后给他信息。花着别人的钱也不心疼。五日后东方麟寿宴，事后无论什么结果，他都可以安心决定其他的事了。

　　　　四兄弟聚在一起商量宴会的事，说要办得与众不同才好。首要的便是宴席上的食物，故而四人商议要出城去看看有什么稀罕物可以入席。可是东方府马棚中，天虎的马儿却选不出。不是马不够好，而是天虎的双锤实在是难为这些良驹了，已经有两匹好马被压得内脏出血不得动弹了。众人哭笑不得。李世靖道：“大哥就别带兵器了，这两匹马估计是好不了了。若是舍得，就委屈他们上宴席得了。”如此说好，还未出发，正好有故友来访，这一日便耽误了。

　　　　天黑下来后，李世靖回到房间里整理自己的东西，发现自己没有银子了。又翻找了一遍，“真的没了，真不该把银子都散了去，怎么不给自己多留一点？”李世靖有些懊悔。然想到散去的银子，可以让别人渡过难关，也都解决了自己的需求，这心里才又开心起来。“还是再寻些银子来才好！”如此便换上夜行衣，准备出门。一出小院的门却和东方睿撞了个正着。

　　　　看到李世靖这等模样，东方睿不解，“三弟！你？”

　　　　东方睿还未及问出话来，就被李世靖捂住了口鼻。“嘘！”李世靖做出噤声的手势，才放开东方睿，悄言说道：“我出去一趟。”

　　　　东方睿拉他到隐蔽的角落，小声道：“你要去哪儿？”

　　　　“二哥，你来找我做什么？”李世靖反问道，想转移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