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驾到-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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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谀奉承，又没什么能力。虽然不是什么坏蛋，但是要想夸奖一句的话，查克一时间也找不到特别合适的词汇，只能用“好人”这种模棱两可的万用词语。

　　　　“过两天我再去‘荒野宝石’一趟，看看达力拿是否需要什么帮助。”

　　　　“有您这样强大的法师伸出援手。达力拿很幸运。”查克与毕维斯算不上什么好友，最多只是熟人而已。不过看到故人之子如今被一位前途远大的男爵法师看中，他还是很欣慰。

　　　　“我只是个五环法师而已。”

　　　　“不，任何一个目睹了昨天您操控那台巨型魔像击杀两个独眼巨人的情景，都会发自内心认同您的实力。”查克说道，“达力拿据说在魔像制作方面有一些天赋。毕维斯以前就经常给我念叨。也许您能够给他一些指点。”

　　　　“如果有机会的话。”高登说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兽人大军压境前的这段时间，有没有空余的时间。

　　　　与查克分别以后，高登继续向市中心前进。凭借大公交给他的安泰洛家徽，高登顺利的进入了红色巨岩要塞。

　　　　石质建筑在冬天本来就会显得更加阴冷，高登站在空旷的要塞大厅里。眺望窗外苍凉广袤的城市景色，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难怪大公不喜欢住在这里，而是长期呆在彩虹泉庄园。跟碧水城相比，这里简直是苦劳营地。”高登摇摇头。

　　　　这座军事要塞里，可没有衣冠笔挺带着金丝眼镜的贵族管家，也没有美丽娇柔的女仆，只有全副武装的侍卫和擅长干活却不擅长伺候人的下仆。高登一个人来到了大公安排的房间：位于要塞顶层南面的一间配有小型奥术实验室的大卧房。由于是在最高层，所以外面的寒风呼呼作响，让人根本不敢打开窗户。不过采光倒是比下面那些阴森森的房间更好，再加上一座熊熊燃烧的壁炉，能够让人感觉到暖意。

　　　　安泰洛大公据说还要处理一些事情，过几天才能抵达高岩城。所以高登趁着有空余时间的机会，立即开始了法术学习。

　　　　安泰洛爆裂宝石这个法术，如果论法术结构，能量成分，咒语引导，手势操控等等课题，都不算复杂，唯一的门槛还是那贵得令人发指的施法成本。高登将从达力拿那里买到的所有宝石分成三份。一份质量较次的宝石，用来练习法术；一份质量较好的宝石，存起来用于将来的实战；最后还要精心挑选出几颗金绿玉，用来给活化盾上的解离术法阵充能。

　　　　除了用餐和去天台望风休息以外，三天来高登一直都宅在自己的房间里，学习法术，抄写卷轴，整理保养各种魔法装备。还好，由于杜罗的商店已经走上了正轨，人手足够，所以高登之前离开碧水城的时候，将风精戒指也带上了。

　　　　有阿多和阿尔这两个熟悉配制魔法药剂的风精助手，高登节约了不少时间。

　　　　这三天里，高登的生活一下子变得极为简单，甚至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说过话。如果不是每天都有关于前方的战况传来，他甚至都会以为时间都已经静止了。

　　　　兽人大军推进的速度，并没有高登想象中的迅速。与上一次如烈火一般横扫苔原的气势相比，这一次，敌人慢了很多。

　　　　或许是因为龙神赐福日在赛瓦托要塞的那场挫败，让兽人不得不小心谨慎；或许是因为人类的游击部队英勇奋战，有效的拖慢了兽人的前进步伐；抑或是兽人军阀过于相信自己的力量，并不将正在迅速征募集结兵力的人类看在眼里……对于兽人大军的动向，有许多种原因可以解释。不过不论快慢，那十万兽人就在那里，并且正坚定而不可阻挡的向南前进。

　　　　兽人大军正在步步逼近，人类军队也在抓紧时间向高岩城集结。每天，都有扛着不同家徽旗帜的贵族私军走进高岩城，而冬爪军团与红石军团，这两只远霜行省的最强战力，也早已进驻。

　　　　还好作为要塞都市，高岩城的居民本来就不多，而且专门规划有空地供军队驻扎，所以城内虽然因为人口激增而显得越发嘈杂，但是没有出什么大事。当然了，酗酒打架这类军中日常不在范围之内。

　　　　不过除了来自远霜行省各地的贵族私军和常备驻军不断涌入高岩城之外，在第三天下午，高登迎来了一位客人。

　　　　“嘿，法师，好久不见！岩石与大山保佑，你看上去气色不错。”

　　　　高登研究了一下午的法术以后，准备来到餐厅吃晚餐，结果就看到了一个大胡子矮人抱着大酒杯向自己打招呼。

　　　　“锻莫。铁河大师，您怎么来高岩城了？”高登微笑。能够在陌生的城市里见到朋友，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大公的请求，我怎么可能拒绝，嗝~”

　　　　矮人将酒杯里的麦酒一饮而尽，满足的打了个饱嗝以后，才继续说道：“你的魔像经历了如此多的战斗，恐怕已经受损严重了吧。”

　　　　锻莫。铁河说到点子上了。

　　　　高登这两天一直在发愁如何修理黑色泰坦。这是他手中的最强力量，但也是最需要花费精力维护保养的武器。而高岩城中，却完全没有修理黑色泰坦的条件。

　　　　这里不缺士兵，不缺骑士，不缺满街乱窜的醉鬼，也不缺什么都不懂就妄想着上阵斩杀兽人建功立业的愚蠢贵族。但是这座城市却缺少锻莫。铁河这样的锻造大师。

　　　　这位矮人将自己在碧水城铁匠工坊的一整套设备，还有他的那些助手学徒，全都带到高岩城来了。如果没有大公帮忙，恐怕还真的很难在短短数天内做到这一点。

　　　　“天啊！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战斗！”

　　　　当高登将黑色泰坦召唤出来以后，矮人大师看着浑身是伤痕的巨大魔像大呼。
………………………………

313　魔像战斗的新思路

　　　　“先打死了一只融合奇美拉，然后又和两只恶魔独眼大战了一场，能够撑到现在不散架，已经很不错了……”高登心中暗道。

　　　　锻莫。铁河围着钢铁巨人转了一圈：“唔，外装甲板有百分之四十需要更换。至于内部的传动系统和关节结构，还需要慢慢检查……”

　　　　这位矮人大师带来的金属原料不算太多，不过把损坏的外装甲板拆下来回炉重铸以后，应该能够补足缺少的部分。高登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重新修复黑色泰坦的花费，发现差不多也要一千金币。

　　　　虽然搜刮了汤普逊伯爵以后，他家底丰厚，但是也经不住如此折腾。毕竟这不是一次性花费，如果以后每经历一番激烈的战斗都要投入如此高额维修费的话，那可真是够呛的。

　　　　“高登，我和我的小崽子们修理这个大家伙的机械故障没问题，但是万一有魔法方面的问题怎么办？你知道，我们矮人和符文、法阵之类的东西，是完全绝缘的。我希望有几个法师帮忙。”

　　　　在碧水城里建造黑色泰坦的时候，安泰洛大公派出了几个法师来帮他。但是如今，在这高岩城里，他却很难找到法师助手。

　　　　“看来只能自己动手了……”高登一想到自己紧张的时间又得分出一部分来修理维护黑色泰坦，就皱紧了眉头。

　　　　“对了！”他忽然想到，达力拿不是对魔像很感兴趣吗？虽然他只是个小小的法师学徒而已，但是修补铭文，重新绘涂法阵之类的工作，也不需要拥有多强的奥术造诣才能够完成。只要足够耐心，能够投入大量时间即可。

　　　　想到此处，高登决定立即去“荒野宝石”一趟。

　　　　告别了在要塞后院里忙忙碌碌，敲打个不停的锻莫。铁河，高登步行离开要塞――大战在即。所有的马匹都已经被军队征用，要么用于运输辎重，要么用来组建战斗力不知几何的临时骑兵。

　　　　来到“荒野宝石”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达力拿为了多赚点钱，一般很晚才会关门打烊。

　　　　高登走进小店，坐在柜台后面的达力拿，立即迎了上来。

　　　　“弗里曼男爵大人。欢迎光临，您今天想要点什么？”

　　　　“我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来找你的。”

　　　　“找我？”达力拿一脸诧异，“我只是个法师学徒而已，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上次我看你绘制魔法卷轴的时候，发现你虽然知识体系有很多错漏。但是绘图和书写的基本功很不错。所以我想雇佣你帮忙修复一台魔像。每天报酬二十个金币。”

　　　　“二十个金币？”达力拿吓了一跳。

　　　　这份工资，的确高得不合常理。想当初高登身为一环法师，担任守墓人这种工作环境很差，需要用高报酬吸引人的工作，一个月才能赚二十个金币，而且已经算高薪了。而现在，一名法师学徒工作一天能够获得如此高的报酬。实在是超出常理。

　　　　“男爵大人，我不是怀疑您……但是，能不能先告诉我工作的具体内容？”达力拿眼中闪过忐忑之色。高登三天前的那次大收购，几乎将“荒野宝石”里最值钱的商品全都买光了。这两天，由于战争越来越近，冒险者纷纷离开高岩城，达力拿的生意愈发不好做。他已经考虑是不是要关掉商店，回乡下家中去。结果现在却突然遇到这种天上掉馅饼一样的好事。他自然都会起疑虑之心。

　　　　“上次来你这里购物之后，我听查克谈起，你是毕维斯。克朗特的儿子。而我，和你的父亲关系不错。”

　　　　“男爵大人，您认识我的父亲？”提起过世不久的父亲，达力拿神色黯淡下来。

　　　　“我和他在冷雾山脉中并肩作战，对抗恶魔。他是一位出色的法师。还救了我的家人。”

　　　　“我就知道，我的父亲是一位了不起的人！”达力拿听了高登的话，露出骄傲的表情。

　　　　知道高登与父亲有关系之后，他没考虑太久。便答应了高登的要求：“弗里曼男爵大人，你什么时候需要我开始工作？”

　　　　毕维斯只是一个拥有爵士头衔的最低等贵族。与弗里曼家族这种能够世袭传承的男爵头衔相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他死后，家人便全部沦为平民。虽然家中的土地和产业还在，但是失去贵族身份以后，在税收等等方面，都失去了优惠政策。经营越发困难，整个家庭的生活，也就变得越来越窘迫。虽然之前高登带来的一大笔收入，已经足够达力拿和家人舒舒服服过上很多年好日子了。但是这种入不敷出的情况一直持续下去，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为高登工作，那一天二十个金币的丰厚酬劳其实也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能够得到一位世袭男爵兼一位五环法师的看中。这对自己的前途意味着什么，达力拿十分清楚。

　　　　这个年轻人和他的父亲很像。虽然样貌猥琐，行事市侩，但是很聪明，懂得权衡利害，抓住机会。只是由于天赋与环境所限，所以默默无闻。

　　　　“不用太急。我给你一个晚上时间，处理好商店的事情。明天来红色巨岩要塞找我。”高登递给达力拿一封要塞通行证。他想了想了，又从次元袋里取出一本笔记，交给对方，“这是我学习一环法术和二环法术时记录的心得体会。另外，上面还记载了四个一环法术和三个二环法术，你拿着，抽空自己学习。”

　　　　对于一位法师来说，在研究奥术的过程中随时写笔记，记载自己的心得体会以及经验教训，绝对是个好习惯。这有助于形成自己的思维体系。在奥术之路上遇到困难的时候，回头看一看自己曾经的经验，往往能够触类旁通。

　　　　记载着法师对于奥术心得体会的笔记，往往也比那些干巴巴的法术书更有价值。不少法师愿意加入冒险团，去幽深的地下城、荒废的法师塔、古老的城市废墟探险，就是为了找到前人法师所留下宝贵知识。

　　　　达力拿想到自己以前跟随着一位三环法师学习，名为学生，其实只是个被压榨劳力的血汗工人，耗费无数时间，付出无数精力，却根本没有学会什么东西。但是现在，眼前这位年轻的男爵大人，一出手就给他了一本对于法师学徒来说可算得上是无价宝的法术笔记。

　　　　“大……大人，这实在是太珍贵了……”

　　　　高登看到达力拿那双三角小眼睛充满了泪水，虽然知道这是因为感激的原因，但还是觉得这副样子很滑稽――果然有些事情还是看脸的，如果是个眼泪汪汪的可爱女孩站在面前，恐怕他就会砰然心动了。

　　　　“我答应过你父亲要好好照顾你，所以在奥术学习方面，会尽可能为你提供帮助。不过最近我需要忙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只能让你自行摸索。”高登说着，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明天你来找我的时候，把你的那个小发明――对，就是能够增强魔像控制范围的东西，拿过来。”

　　　　“弗里曼大人，您发现我的发明的价值了？”达力拿的眼中闪耀着希望的光芒。

　　　　“还没那么快。我只是心中有了一个设想，不过这个设想到底能不能付诸实践，还需要慢慢验证。”

　　　　本来，高登只是将达力拿制作的魔像控制距离增幅器看作是一件没有实用价值的小玩意。但是闲暇之时，他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在泰洛斯世界，法师作为一个覆盖面十分广泛的高端群体，有许多分支职业。其中，唯有战地法师所接受的知识技巧以及训练，是纯粹为了战场而生的。

　　　　战地法师往往只专注于研究能够杀伤、混乱敌人，并且掩护友军的法术，并不追求法术的泛用性。他们还会进行盔甲与武器训练，能够穿戴中型护甲而不影响奥术成功率。

　　　　在战场上，单独率领部队或者小队集群的战地法师，都能够发挥极大的作用。但是在冒险小队中，战地法师只能够胜任一部分传统法师的工作，往往还需要第二名施法者来弥补战地法师的缺陷。而在其他传统法师的领域，诸如奥术研究、炼金、奇物制作方面，战地法师就几乎一窍不通了。

　　　　像罗伯。安泰洛大公那种战地法师出身却能够全面发展的奇才，少之又少。

　　　　战地法师的存在，也从一个侧面说明，没有极致的训练与培养，普通的法师并不适合大规模的战场环境。

　　　　但是高登却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让没有经过任何实战训练的法师――或者要求放得更低一点，仅仅是一位法师学徒，就能够在战场上发挥出超过数名重装骑士的作用。

　　　　他的想法的关键点，就在于魔像。

　　　　魔像作为法师的忠实仆人，接受命令的范围并不算太大，所以通常用于近身护卫。在日常生活或者进行冒险活动的时候，这样的距离限制并不是大问题，因为战斗范围就这么近。但是如果在战场上，就是个大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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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　计划中的军团

　　　　面对情况瞬息万变的复杂战场，法师那些在小规模战斗中十分实用的法术，却有很多都派不上用场。

　　　　防护箭矢能够抵御十几二十只箭的攻击，却无法抵挡一次箭雨；护盾术可以抵挡正面砍过来的刀剑，却无法防御从四面八方刺过来的长矛……而魔像，虽然对于法师而言，是一名强悍的护卫，但是同样也难以保护法师在情况复杂的战场上不受伤害。

　　　　魔像只适合于小规模的战斗，而不适于大规模战争，是法师界的普遍看法。不过世间总有例外，曾经辉煌的耐瑟都兰魔法帝国，就成功的将魔像应用于战场上。

　　　　他们的方案很简单。造出一台又高又大的巨型构装生物――也就是泰坦魔像，高登制造黑色泰坦时参考的对象。不过与高登仍然采用心灵感应的方式近距离指挥魔像的方法不同，耐瑟都兰魔法帝国制造泰坦魔像的时候，在魔像身躯里，制作了一个驾驶室。

　　　　当然，说是驾驶室有一点不准确。因为这间舱室里没有操纵杆、按钮、踏板等等操纵设备，唯有一个让魔像控制者坐得尽可能舒服的椅子。法师依然用心灵感应的方式操控魔像，只不过操控的地点，从外界变成了魔像体内。

　　　　有了如此完备的防护，法师自然可以坐在魔像体内踏上战场，大杀特杀，所向披靡。

　　　　高登的黑色泰坦体型虽然足够巨大，但是它从设计上根本来说，还是一件刀锋魔像的外装甲而已，高登当初也没有想要将黑色泰坦派上战场的念头，主要还是用于冒险时，对付那些体型巨大的魔兽。除非是攻城战或者守城战这种情况，他才能够让黑色泰坦发挥巨大的作用。

　　　　野外两军对垒之时，敌人的骑兵只需要一个大迂回，就能够绕开黑色泰坦。直取高登这个控制者。或者干脆在一千米以上的距离，利用重型远程武器轰炸高登。

　　　　耐瑟都兰魔法帝国采用的是“人机合一”这条道路，将魔像运用于大规模战争，并且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而高登在达力拿那件小发明的启发下，则想到了另一条道路。

　　　　在地球上，自从二十一世纪初因为科技飞速发展，远程遥控的无人机开始大规模应用于战争开始。战争的形态就开始慢慢的发生了变化。到了高登所处的地球联邦时代，军队中无人装备的数量，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在泰洛斯这个剑与魔法的世界，拥有独属于地球人见识与经验的高登，则想出了一个与耐瑟都兰帝国完全不同的方法，来将魔像运用于战争。

　　　　魔像进入战场时。由于控制者不能远离，所以很容易陷入危险当中。但是如果利用达力拿的那个小发明，大幅增强魔像的控制距离，那么，控制者就能够在远离战场的安全地带指挥魔像进行战斗。

　　　　想想看，在远离北方前线的碧水城里设置一个魔像控制中心。几百名法师呆在那里，利用达力拿的发明。控制着数百公里外的魔像军团，去与兽人战斗，那将是怎样的情况？无论前方战况如何，后方宝贵的法师都不会遭受任何损失。只要财力物力足够，就有数不尽的魔像继续补充到战场上。

　　　　而血肉之躯的生物，从出生到成长到接受了足够的训练而成为一名战士，需要花费多长时间？

　　　　这是一只不知疲倦、没有恐惧、不怕损失的强大军队。

　　　　听起来有点像那些死灵法师的亡灵大军。不过就算是最低级的粘土魔像，也比骷髅僵尸之类的亡灵生物强上许多倍。而且没有惧怕正能量的致命缺陷。

　　　　不过高登要想达成这个设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第一，他得改良达力拿的小发明，使其达到实战需求。第二，他得有一个能够大批量制造魔像的工厂――不是中世纪的手工作坊，而是达到了工业时代流水线标准的工厂。第三，他还得招募一批魔法学徒。来操纵魔像。

　　　　要达成前两点，高登需要很多很多钱，与足够的时间。要达成第三点，则需要拥有名望和地位。才能吸引人才效忠。

　　　　达力拿根本不知道自己灵机一动制作出来的小小发明，让高登想得如此之深，考虑得如此之远。他捧着高登送给他的那本奥术笔记，爱不释手，眉开眼笑。高登见状，不想打搅达力拿的兴致，便告辞离去。

　　　　离开“荒野宝石”，高登在通往红色巨岩要塞的路上没走多远，看到夜色中迎面走来了一群人。

　　　　高登对他们多看了一眼。

　　　　因为为首的一个双眉飞斜，神色骄横的年轻男子，是自己的同行――一位法师。因为跟在法师后面的战士，盔甲罩袍上都绣着一只展翅的白鹰――这是冬爪军团的标志。

　　　　“扬基先生，咱们这两天过得太郁闷了，没有金币，就没有女人也没有好酒。眼看着大战临近，日子却过得如此清苦，实在是很影响士气……”一个罩袍上绘着一根金杠，表明其职位是小队长的男人，在法师身边抱怨道。

　　　　被唤作扬基的法师瞥了一眼对方，笑道：“你以为我今天带你们出来干什么？如果不把你们这群老兵痞喂饱了，怎么肯在战场上卖力保护我？”

　　　　一个冬爪军团的战地法师，以及他所统领的步兵小队，趁着夜幕降临出来寻欢作乐……

　　　　高登发现并没有什么值得引起自己注意的事情，便加快了脚步。只是今晚被这些兵油子光顾的酒馆和妓院，恐怕要倒霉了。

　　　　不过在双方交错而过，距离逐渐拉远，直至扬基一行人消失在街角的时候，高登却又改变了主意，停了下来。

　　　　因为他敏锐的听觉隐隐约约捕捉到了对方一行人最后的谈话。

　　　　“扬基先生，您的金币全都用于购买施法材料和各种魔法道具，以应付即将到来的兽人大战了。要从哪里弄钱来招待我们呢？”

　　　　“不用担心，我还有一个‘私人银行’。知道前段时间因为付不起学费被我踢走的那个法师学徒吗？”

　　　　“就是那个样貌猥琐，一看就让人忍不住想拿军靴去踩他脸的那个小子？”

　　　　“对。那个猥琐又怯懦的老鼠。我这位曾经的‘老师’如果开口找他借几个金币的话，他肯定会谄媚的乖乖献上。听说前几天他遇到了一位大主顾，狠赚了一笔呢……”

　　　　毫无疑问，那位名叫扬基的法师，以及他的那些狗腿子们，准备去敲诈的对象就是达力拿了。

　　　　“偶尔出来一趟而已，居然都不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