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升-第4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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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天舒注视着车窗外掠过大片的农田，连绵的村舍，久久无语。

　　　　苏幽雨刚刚汇报的情况让他颇为不快。

　　　　楚天舒明白：郎茂才宁愿绕一个弯子让苏幽雨通知他，也不直接给自己打电话，其一是不把自己当他的人，其二是要走一道程序。

　　　　因为市府办接到领导的指示，都会留下文字记录，这传递出一条信息，就是我郎茂才在第一时间就作出了部署，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有据可查，责任就不在我身上了。

　　　　“楚副市长，想什么呢？”苏幽雨碰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在想，郎市长怎么就让你通知我了呢？”楚天舒不爽地说。

　　　　“还不是因为你处理这种事情有经验，换了别人，怕是处理不好！”苏幽雨似乎并没听出楚天舒心里的不爽，而是毫不吝啬地赞赏了一句。

　　　　“没通知县里的领导么？”

　　　　“我出来的时候，已经给县里打过电话，常务副县长杨晓光已经带队出发，现在应该快到鳌头湾村了。”

　　　　“欧阳书记呢？”

　　　　楚天舒说的欧阳书记，是青北县新任县委书记欧阳健，原先的市委常委、县委书记靳若冰已上调市委担任市委副书记。

　　　　“哦，杨县长说，欧阳书记在外培训学习，一周之后才能回来！”

　　　　“通知公安部门了么？”

　　　　“通知了！”苏幽雨禁不住有点愤愤不平：“但市局的吴副局长说，省厅领导有指示，处理突发事件，不能随意调动公安干警，如果非要调用，必须请示郝书记。”

　　　　听到这里，楚天舒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市委常委、市政法委书记郝建成，兼任市公安局的局长，公安系统在他的长期领导下，风吹不进，水泼不进，伊海涛担任市委书记的时候，就有点指挥不灵，别说楚天舒只是排名靠后的副市长，就是叶庆平直接发话，也未必能令行禁止。

　　　　楚天舒摇摇头，苦笑道：“难道非要闹出了人命，警察才肯出动么？！”

　　　　苏幽雨说：“我估计，被困的记者肯定早打110了！”

　　　　说话间，车已驶近安定乡，远远就能看见鳌头湾村了。

　　　　苏幽雨抬手看了看表，纳闷道：“咦，杨县长他们还没到么？楚副市长，要不要等等他们？”

　　　　“事情紧急，不等了，我们直接去。”楚天舒当机立断：“小苏，你通知杨晓光，三分钟之内赶不到现场，就不用来了。”

　　　　不爽归不爽，但楚天舒政治觉悟还是有的，拖时间长了，万一省电视台的记者们真有个三长两短，叶庆平和伊海涛都不好向上面交代。

　　　　江北岸的大堤上。

　　　　青北县信访办主任田继凯看着市里的越野车开过去了，不免有些担心，扭头冲一旁的副县长杨晓光问道：“杨县长，市里就来了一台车，人手怕不够吧？”

　　　　“放心吧！”杨晓光笑了：“欧阳书记说了，不能让市领导为难。”

　　　　话音刚落，手机响了。

　　　　“你好，苏副主任。……啊，楚副市长已经进村了？……哎呀，这事闹的！……好的，好的，我马上到，马上到。”

　　　　挂了手机，杨晓光一挥手：“走，追上市里的车！”

　　　　这是杨晓光的策略，也是青北县领导们处理鳌头湾村纠纷的一贯做法。

　　　　如果赶在市领导之前到了，直接将参与围堵的村民们清场，把记者解救出来，杨晓光不是做不到，但这么做了，既显不出市领导的功劳，也让村民把矛头和怨气对准了县里，两头不落好。

　　　　鳌头湾村距离安定乡十公里左右，启动特色小镇项目的时候，乡村土路已改造成了平坦的水泥道路，开车十分钟就到了。

　　　　这是一个七八百户人家的村庄，不算大也不算小，村里两千多号人，绝大多数都姓敖。

　　　　灰砖老农舍虽然破旧，但排行有序，整齐划一。

　　　　村道上依然人头涌动，望过去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村道旁有一片简陋的砖瓦房，外面围着一圈高高的青砖墙，与周边破旧的房舍极不协调。

　　　　院子门口，两扇大铁门紧紧关闭，门边挂着一块“酿酒厂”的牌子。

　　　　万国良的越野车一直开过去，抵住那台手扶拖拉机停下了。

　　　　楚天舒推门跳下车，沉着脸，一声不吭地向拖拉机走去。

　　　　“谁的？赶紧开走！”楚天舒指着手扶拖拉机，问道。

　　　　“哎，我的，我的。”一个一脸络腮胡子的村民举着手跑过来，挡在楚天舒的身前，笑嘻嘻地说道：“喂，对不起啊，领导！坏了，开不了！麻烦等一等，我已经喊了修车的师傅了……”

　　　　“你的？你叫什么名字？行驶证和驾驶证有么？拿出来看一下。”楚天舒瞪着他，逼问道。

　　　　“呃……”络腮胡子一下被问住了。

　　　　这种破烂不堪的老爷车，有个屁的行驶证啊。

　　　　“没有是吧？”楚天舒转头对苏幽雨说：“通知县交警大队，暂扣！”

　　　　“哎哎，别别别，我开走就是了！”络腮胡子慌了，用摇把打着了火，爬上拖拉机，突突突地绕过采访车，从旁边的一条小路开跑了。

　　　　挡在采访车前面的那辆手扶拖拉机，也突突突地打着了火，一扭头，开进村里不见了。

　　　　就在这个时候，杨晓光率领的大队人马赶到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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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9章　　虚张声势

　　　　闹哄哄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青壮年们顷刻间便散去了，剩下的五六十人多是妇孺老幼，他们也像听到口令一般，纷纷退到一旁，让出了一条通道。

　　　　刘达君等人抱着头蹲在了地上，这时一跃而起。他在青原卫视台干过，跟向晚晴是同事，以前见过楚天舒，他点点头，两手伸过来，说：“楚副市长，总算把你盼来了，再晚来一步，我们就没救了。”

　　　　“刘主任，还不至于吧？”楚天舒握住刘达君的手，语气淡漠道：“说说情况吧。”

　　　　刘达君自觉没趣，只得收起讪笑，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介绍了一遍，最后忿忿道：“我们一进村就遭到村民围攻阻拦，不让我们采访，还砸毁了摄像机和手机，明显就是有组织有指挥的。楚副市长，这个制假窝点不简单哪！”

　　　　楚天舒脸无表情，说：“刘主任，你从青原调走才一个多月，不会不清楚鳌头湾的情况吧？来之前，先跟市里打个招呼，就不会这么被动吧？是不是怕我们给他们通风报信啊？”

　　　　这话直接点在了刘达君的软肋上，他连忙赔着笑脸，说：“楚副市长，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是没办法，台里有指示，我哪里敢不听呢？”

　　　　楚天舒毫不客气地说：“刘主任，麻烦你回去转告台里的领导，支持和配合新闻媒体的工作，我们青原市政府责无旁贷。”

　　　　“是啊，是啊！”杨晓光凑了过来，附和道：“我们欢迎新闻媒体对我们进行有效的监督，但你们也不能完全把我们当成了清洁工，专为你们揩屁股啊。”

　　　　不少新闻媒体的记者，仗着无冕之王的称号，打着舆论监督的旗号，对地方政府动辄颐指气使，横挑鼻子竖挑眼，杨晓光对此深有体会，一听楚天舒的弦外之音是在教育刘达君，马上跟着发起了牢骚。

　　　　“杨县长，你这是什么态度？为新闻媒体创造一个良好的舆论监督环境，不是我们应该做的么？”楚天舒打量了杨晓光一眼，严肃地训斥道：“就你们这种态度，怪不得青北县总是麻烦不断呢。”

　　　　“楚副市长，我……”

　　　　“还解释什么？赶紧善后吧。”楚天舒打断了杨晓光的话头，说，“打伤的记者，砸坏的东西，该治的治，该赔的赔，决不能有丝毫的含糊。”

　　　　“是是是！”杨晓光额头冒汗，点头哈腰，指挥着田继凯等人，将受伤的记者扶上车，送县医院救治。

　　　　青北县的领导到了，楚天舒就不用亲自忙了，他带着苏幽雨坐进了越野车里，看杨晓光如何收场。

　　　　“楚副市长，你真有两下子，一出手就把闹事的村民震住了！”万国良一直在机关车队给领导开车，从不多言多语，刚才看了楚天舒对付村民的那一手，实在是佩服得紧，才忍不住夸赞道。

　　　　“和农民打交道也是一门学问哪！”楚天舒微微一笑，说：“既不能软，又不能硬来，讲究的是软硬兼施。最要紧的是拿捏准分寸，把握好火候。但具体怎么处置，还是要因人因事因地而异，就像开车，没有哪一把钥匙能打开所有的锁。”

　　　　“厉害，厉害啊，楚副市长，跟你一起干，太长学问了。”苏幽雨竖起了大拇指。

　　　　“苏主任，楚副市长在国资委的时候，就跟下岗工人打交道，后来又去了指挥部对付拆迁户，在南岭县，更是天天跟农民们面对面，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磨难，才炼就了这么一副金刚不坏之身啊。”万国良感慨道。

　　　　“呵呵，小苏，万师傅，你们看，这个杨晓光也是‘老江湖’啊！”楚天舒指着车外忙碌着的杨晓光，笑道。

　　　　正说着话，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颠颠地从车旁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叫道：“杨县长啊杨县长，什么风把你这个县太爷给吹来了？”

　　　　来人是鳌头湾村的村委会主任敖富贵。

　　　　“还不是你们鳌头湾的邪风！”杨晓光冷着脸，把刚才受的气全撒在了敖富贵的身上：“敖富贵，我告诉你，村里有人制假贩假，还围堵打伤记者，把市领导都惊动了，我看你这个村长，是不想当了吧？”

　　　　“谁干的？查出来，我剥他的皮！”敖富贵冲着人群吼了两声，夸张的语气和表情反而显得做作。

　　　　“你瞎叫唤个毛啊！”杨晓光骂道：“敖富贵，立即给我把酿酒厂的老板找来，查不出是谁指使的，今天所有的损失，都该他赔偿。”

　　　　“是，是。”敖富贵摸出手机，拨打了酿酒厂老板敖富强的电话。

　　　　没过一会儿，敖富强气喘吁吁地跑来了。

　　　　“草泥马的！”一见到敖富强，敖富贵就破口大骂：“你特么找死啊？又打人又堵车，你想干什么？想翻天啊你？活得”

　　　　“村长，我怎么啦？”敖富强白痴般看着敖富贵。

　　　　“敖富强，你特么别装糊涂！你把假酒藏哪儿了？快给杨县长交代清楚！”敖富贵凶巴巴地命令道。

　　　　“什么假酒？没有啊……”

　　　　“你还想抵赖？人家记者得到了举报，专程从省里赶来调查你的！”

　　　　“冤枉啊！村长，你是知道的，我家酿的都是真米酒，哪懂得做什么假酒？谁特么这么缺德，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啊！”敖富强满脸无辜地蹲到地上，两手在头上乱抓，一副老实巴交的农民模样。

　　　　“冤枉？省里的记者会冤枉你？杨县长会冤枉你？没影子的事人家会往你头上扣屎盆子？敖富强，你不要抵赖，老实交代！”

　　　　“真的没有！真的啊，村长……”

　　　　“我问你，既然没有这回事，那你跟我解释解释，村民们打人堵车到底是为了什么？”杨晓光似乎失去了耐心，他推开敖富贵，像敖富强那样蹲下来，面对面抛出一个直指要害的问题。

　　　　“打人？……堵车？……我不知道啊……”敖富强果然有点慌张，不知所措地把目光投向了敖富贵。

　　　　“哦，哦。杨县长，这个嘛……”敖富贵神态如常，坦然说道：“杨县长，情况是这样的，记者们大半夜里跑到村里来，村民们搞不清楚，以为是贼，就冲出来拦住了他们，推搡的时候，没轻没重，记者们都是书生，哪经得起，这才受了伤。我调查过了，就是自发的，没有人组织，也没有人指使！”

　　　　杨晓光站起来，声色俱厉地问道：“敖富贵，不管有没有组织，有没有指使，人是在你们村里受的伤，东西是你们村里人损毁的，这总是事实吧。我问你，所有的损失都该鳌头湾村赔偿，有没有冤枉你啊？”

　　　　“这个……好，好，我们认，我们认！”敖富贵与敖富强对视了一眼，点头哈腰地答应了。

　　　　人也解救了，损失赔偿也落实到位了，该敲打的也敲打了，杨晓光觉得，这事差不多可以收场了。

　　　　但是，一辆车的到来，又让风云突变，急转直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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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0章　　当众打脸

　　　　杨晓光正在向楚天舒汇报处理结果，一辆奥迪车飞速驶来，停在了车队的后面。

　　　　楚天舒一看车牌号，立即向杨晓光摆摆手，快步向奥迪车走了过去。

　　　　杨晓光抬头看了一眼，肃然站在了一旁。

　　　　车门打开，首先钻出来的是市委书记叶庆平的秘书朱赫然。

　　　　随后下来的是市委书记叶庆平和市委宣传部长舒一凡。

　　　　两人脸色严峻。

　　　　舒一凡望着迎上前来的楚天舒，问道：“楚副市长，情况怎么样？”

　　　　楚天舒说：“叶书记，舒部长，两名记者受了伤，已经送县医院了，还有一位……”

　　　　“叶书记，您好！我是省电视台的刘达君！”没等楚天舒说完，憋了好半天的刘达君立即上前一步，抢着自我介绍道。

　　　　能在市委书记跟前混个脸熟，这么大好的机会怎么能轻易错过了呢？

　　　　“哦，刘主任，你受委屈了。”叶庆平问候了一句，问道：“报警了没有？”

　　　　“报了，报了！村民们刚动手，我就报了！”

　　　　“什么时间？”

　　　　“五点二十一分。”刘达君摸出手机，看了一眼，说：“叶书记，您看，我这里有通话记录！”

　　　　“五点二十一分！”叶庆平扫了一眼，冷冰冰地说：“好哇，报警报了一个多小时，居然还没有警察到场，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爬也应该爬到了吧。”

　　　　“就是，就是，出警也太慢了，要不是楚副市长及时赶到，我们两位记者就可能没命了。”刘达君跟着火上浇油。

　　　　叶庆平扭头对刘达君说：“刘主任，你记着时间，帮我见证一下，我们青原市的警察队伍到底是什么工作效率？”

　　　　杨晓光听了，一阵着急，下意识地去摸上衣口袋。

　　　　苏幽雨碰了他一下，说：“杨县长，我劝你一句，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杨晓光顿时僵住了，尴尬地松开了抓着的手机，把手拿出来，从另一个口袋摸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支，想了想，又放回去了。

　　　　楚天舒当即明白了，叶庆平在借题发挥，想要敲山震虎，他扭头冲杨晓光吩咐道：“杨县长，去找几把椅子来，让叶书记和舒部长坐一坐。”

　　　　“好，好！”杨晓光小跑着要去房间里搬椅子。

　　　　这种小事，哪里用得着他这个大县长动手，敖富贵已经喊了敖富强等人，搬了几把椅子出来了。

　　　　杨晓光接过一把，送到叶庆平跟前，用袖子擦了一把，说：“叶书记，请坐！”

　　　　叶庆平点点头，坐下了。

　　　　苏幽雨抢过一把椅子，用纸巾擦了擦，递到了舒一凡跟前：“舒部长，请坐。”

　　　　“谢谢！”舒一凡拎了拎裤子，也坐下了。

　　　　杨晓光搬了把椅子过来，请楚天舒坐。

　　　　楚天舒摆手拒绝了，示意把椅子给刘达君，他走上前去，让朱赫然指挥停在路上的车辆，全部驶离了村道，让叶庆平和舒一凡坐在椅子上，就能一眼看见村口进出的车辆和人员。

　　　　忙完了，楚天舒和苏幽雨、朱赫然等人，一起站在了叶庆平和舒一凡的背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庆平一边等警察，一边仔细询问楚天舒情况，越问脸色就越难看。

　　　　刘达君还维恐天下不乱，不时地煽阴风点鬼火。

　　　　又过了十来分钟，一辆警车才姗姗而来。

　　　　刘达君故意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七点零五分了。

　　　　鳌头湾村属于安定乡，按照出警的规则，第一出警方应为乡派出所，如果乡派出所人手不够，那么110指挥中心，才会通知青北县公安局派员增援。

　　　　警车停稳，下来两位民警。

　　　　其中一个年轻点的，冲着围观的村民，大声喊道：“谁？谁报的警？”

　　　　“我！”刘达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上前去，说道：“是我！”

　　　　问话的民警打量了刘达君两眼，一脸的不耐烦，说道：“你报的警啊？怎么回事？没有人受伤嘛？我说，报假警也是要受处罚的！你干什么的，身份证拿出来看一下……”

　　　　年轻的民警说着话，突然注意到了椅子上坐着的两个人，发觉有点面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瞬间怔住了。

　　　　叶庆平冷笑一声：“嘿嘿，好威风啊！”

　　　　另外一个民警年纪大一些，认出了叶庆平，唰地站得笔直，敬了一个礼，尴尬中带着恭敬的口气道：“叶书记，您好！”

　　　　叶庆平不理他，任两位民警站在当场，掏出手机打电话。

　　　　电话打给了市委常委、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郝建成。

　　　　“郝书记，是我，叶庆平……我在青北县的鳌头湾，请你马上过来一趟！”

　　　　两个民警站在一旁，一脸的懊丧，又不敢离开，更不敢解释，只能硬着头皮，惴惴不安地等着。

　　　　叶庆平挂了电话不到十分钟，郝建成就开车赶到了现场，一下车就笑着问道：“叶书记，舒部长，你们不是在镶陶市开会么，怎么到这里来了？”

　　　　叶庆平淡淡地说：“郝书记，鳌头湾村发生了村民围堵记者的事件，人家记者在五点二十一分报了警，你给我讲讲，乡派出所离这里有多远，怎么一个多小时之后才到？你在市里，二十分钟都能赶到，他们为什么到不了？”

　　　　“这个……”郝建成老脸一红，舔了舔嘴唇，讪讪地说道：“叶书记，我一定把这事查清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叶庆平冷笑道：“郝书记，你错了，我满不满意并不重要，重要是看记者同志满不满意，老百姓满不满意。如果哪一天发生重大情况，涉及到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我们公安部门还是像今天这样的工作效率和工作态度，后果不堪设想啊！真等到出现了严重的后果，你郝建成承担不起，我叶庆平同样也承担不起啊。”

　　　　郝建成的脸色顿时由红转黑。

　　　　不管怎么说，自己是市委常委、市政法委书记，管着青原市公检法等要害部门，还兼任市公安局局长，可谓大权在握，根深蒂固，叶庆平丝毫不留情面，当着记者和村民们的面，狠狠地打脸，太不给面子了。

　　　　叶庆平是市委书记，又抓住了他的小辫子发威，郝建成就是再窝火，也无话可说，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干吃了这个哑巴亏。

　　　　一旁的楚天舒看了，暗暗叫好，叶庆平终于要出手整顿公安系统了。

　　　　可是，他哪里知道，从这一刻开始，已经不由自主地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政治漩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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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1章　　公开宣战

　　　　叶庆平批评完郝建成，直接给市委秘书长金作佳打了一个电话：“老金，请你通知市委常委，半个小时之后到一号会议室，召开常委扩大会议。”

　　　　“叶书记，扩大到哪些领导？”朱赫然问道。

　　　　“就扩大到副市长楚天舒。”叶庆平说：“他和舒部长、郝书记都跟我在一起，不用另行通知了。”

　　　　“好的！”金作佳答应一声，立即抄起座机，分别给各位常委打电话。

　　　　一行人准备返回市委。

　　　　叶庆平招手叫住楚天舒和郝建成，说：“小楚，我有点急事需要处理，让舒部长和小苏坐你的车，你坐郝书记的车吧。”

　　　　“好！”楚天舒点头答应了。

　　　　郝建成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很不高兴，叶庆平这么安排，摆明了就是让楚天舒盯着他，防止他在开会之前与其他常委通气。

　　　　叶庆平的奥迪车迅速离开了。

　　　　舒一凡和苏幽雨上了万国良的越野车，紧随其后。

　　　　楚天舒跟着郝建成，上了他带过来的警车。

　　　　车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一路上，郝建成与楚天舒之间，除了几句简单的寒暄之外，再没有任何的对话。

　　　　中间，倒是楚天舒的手机响了。

　　　　“哎，老楚，都七点多了，怎么还没见你的人影子！搞什么搞嘛？”一接通，卫世杰就大声抱怨道。

　　　　楚天舒这才想起打球的事，只好说：“对不起，我临时有点急事。”

　　　　“那还打不打了？”

　　　　“不打了，至少上午没空。”

　　　　“那我另外约人了？”

　　　　“随你便！挂了啊！”楚天舒说完，匆匆挂了电话。

　　　　车进市委大院，一直开到市委办公大楼。

　　　　市委办公厅副主任范亦兵站在门口，迎了上来，说：“郝书记，楚副市长，已经到了六位领导，还有六位马上到，请你们到会议室稍等一会儿。”

　　　　楚天舒点点头。

　　　　郝建成依然黑着一张脸，心不在焉，像没听见范亦兵的话一样，径直走向了电梯口。

　　　　周六，办公大楼里空荡荡的。

　　　　郝建成走进一号会议室时，里面已经坐了五个人，分别是常务副市长简若明，市委秘书长金作佳，市委宣传部长舒一凡，市委组织部长常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