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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升-第4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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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若明说：“一线希望，可以夺取最后的胜利，但反过来说，一成不足也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楚天舒点点头。
简若明说：“天舒，你是代表政府在办事，可不是个人赌博啊。”
楚天舒说：“明姐，我实在没招了，只有破釜沉舟赌一把了。”
简若明没再说话，又靠在大班椅上闭了眼睛思考，手里的笔在办公桌上轻轻地磕。
楚天舒几乎屏住了呼吸。
很显然，楚天舒不希望简若明否决他的做法。他认为，只有走这步险棋，才有可能制服王致远。
如果简若明反对，自己的计划只能泡汤。
终于，简若明睁开了眼睛，她扔掉手里的笔，说：“天舒，你放手干吧，我支持你！”
楚天舒会心地笑了。
简若明说：“你别高兴得太早。有两点，你必须注意，这事要绝对保密，否则，将前功尽弃。我完全同意你的判断，王致远不是一个人，他身后的人并不简单。”
楚天舒说：“我这个做法，目前，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简若明说：“王致远没有完全屈服之前，不能让第三者知道，包括叶书记和郎市长。再就是，这事不要太张扬，低调一点，制造打官司的假象给谁看？给王致远看，只要他知道就行，他身边的人知道就行，尽量不要扩大范围，免得惊动了其他的投资商。”
楚天舒点点头，他心里很感激简若明。换作其他的领导，就算是支持自己的这个做法，也未必肯替自己考虑得如此周全。
简若明问：“你再想想，还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没有了！”楚天舒说：“只要明姐支持，具体工作我来办就行。”
简若明吩咐道：“有什么新变化，及时向我汇报。”
“那不行！”楚天舒说：“真行动起来，我就不会向你汇报了。”
“什么？你胆子不小啊，拿我不当领导了？”简若明瞪眼道。
“明姐，我就是把你当领导，才不给你汇报的！”楚天舒起身，说：“明姐，你忙吧，我该回去了。”
“坐下！”简若明手一指，严厉地说：“你什么意思？不说清楚不许走。”
楚天舒又坐了下来，笑了笑，没说话。
简若明想了想，说：“天舒，你是想一个人把责任都扛起来，对吧？”
楚天舒轻松地笑了笑，说：“事情是我办的，责任当然就该我一个人承担！再说了，万一失败，我一个人栽进去就算了，何苦还要搭上明姐你呢？”
“我分管招商引资，这方面出了问题，我能没有责任？”简若明把手一挥，说：“你回去，写个书面请示交给我，我批示一下，你拿给王致远看，让他知道这也是我的态度，肯定能起作用。万一今后发生了什么状况，你是请示过我的。”
楚天舒深深的感动了，在敬佩简若明深思熟虑的同时，也真切地感受到了一个领导者的崇高品质。
但是，楚天舒怎么能让简若明为他承担责任呢？
不能，绝不能！
简若明盯着楚天舒，问道：“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明姐，我不能这么做，也不会这么做。”楚天舒据理力争：“这件事，是市长办公会上交办的，没明确该你分管，我没有向你汇报的义务，更不需要给你写什么书面请示。”
简若明站了起来，问道：“这可是破坏招商引资的大事，你扛得起吗？”
楚天舒斩钉截铁地说：“扛得起要扛，扛不起也得扛！”
简若明挥挥手，让楚天舒出去，她非常了解这个男人，他决定了的事，不会改变，任何人也改变不了。
楚天舒的想法很简单，也很坚决，不能让叶庆平和简若明承担任何的责任，一旦上面要追责，只能自己全部扛起来，避免连累大家的唯一办法就是，圆满完成这项任务！
经过一下午的酝酿和准备，楚天舒决定主动出击。
没想到，楚天舒这第一次的正式出场，就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
第1148章 另有所图
第二天上午，楚天舒带上苏幽雨，直接去了青原地产，首次与梁麦新会面。
梁麦新五十多岁，见人都堆着满脸的笑，一看就是那种处事圆滑的生意人。
青原地产没有办公楼，只是包了一栋别墅在办公。
特色小镇项目停了之后，大部分人都调到了其他的项目上去了，只留下总经理梁麦新带着两个办事人员在青原留守。
进了客厅兼接待室，梁麦新把楚天舒和苏幽雨让在一座很大根雕茶几前，忙着亲自动手泡功夫茶。
看梁麦新洗杯、冲水的一系列动作飞快，忙而不乱，苏幽雨夸赞道：“梁老板，手法很娴熟啊。”
梁麦新笑道：“呵呵，苏主任，这几年我在青原留守，闲的没事，就靠泡功夫茶消磨时间了。”
苏幽雨趁势劝道：“既然如此，我们给梁老板提供了一个解脱的机会，你就应该抓住嘛。”
“呵呵，苏主任，我是巴不得早点解脱啊。按理说，楚副市长都亲自来了，我理应听命，要不然，我以后在青原还怎么混呢。”梁麦新换了一副苦笑，说：“可是，这买地的钱是总公司出的，我也是丫鬟带钥匙，当不了家，做不了主哇。”
“既然梁老板这么说，那就没有谈的必要了。”楚天舒站了起来，沉着脸说：“苏主任，我们走！”
苏幽雨也跟着站了起来，却是一头的雾水：这才刚刚提一句，怎么就走了呢？她了解楚天舒，有魄力，有想法，但总不能人家叫一句苦就发飙啊，莫非在南岭县当了几年县委书记，养成了说一不二的脾气，听不得一点不同意见了。
梁麦新急了，陪着笑说：“楚副市长，茶都泡好了，喝了再走也不迟啊。”
“梁老板，我不是来喝茶的。”楚天舒摆手道：“麻烦你跟王总报告一下，就说我楚天舒来过了。”
“是是是。”梁麦新额头开始冒汗，点头哈腰地答应着。
这几年，梁麦新接待过很多青原市各部门的头头脑脑，大多是苦口婆心，好言相劝，像楚天舒这样一言不合就走人的，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送到别墅的门口，梁麦新还假惺惺地挽留道：“楚副市长，您好不容易来公司视察一趟，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楚天舒站住脚步，冷着脸说：“梁老板，我们是国家工作人员，必须遵守党纪国法，不能随便接受企业宴请。你们生意人也一样，都要学法知法，遵纪守法。”
梁麦新愣了一下，问：“做生意，不就是为了赚钱吗？楚副市长，鳌头湾的地，即便是出价高了点，这也不违法吧？”
楚天舒盯着梁麦新，说：“什么违法，什么不违法，你们王总心里应该有数！”
说完，楚天舒迈开步子，走向了停在门口的越野车。
梁麦新看着越野车远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站在别墅的门口，发了几十秒的呆，直到烧水的壶发出了尖锐的啸叫声，才猛然惊醒，跑进了屋内，按下了电源开关。
梁麦新喝了一小杯茶，心里忐忑不安，犹豫再三，还是拨打了王致远的手机。
“王总，跟您汇报一下，市里今天又来人了……是新任副市长楚天舒……我刚说了一句我做不了主，他抬腿就走……临走前，还说我们生意人要学法知法，遵纪守法……我问了，他说，什么违法，什么不违法，你们王总心里应该有数。”
接完梁麦新的电话，王致远坐在大班椅上，笑着摇了摇头。
听说楚天舒来负责鳌头湾项目的清理，王致远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一次遇到真正的对手了。
强势的人并不惧怕与强硬的对手正面交锋，对手越是强大，他们的肾上腺分泌越旺盛，因为打败强硬对手的那种快感和成就感，才是最刺激，最过瘾的。
这些年来，王致远商场官场畅行无阻，鲜有敌手，今天楚天舒出场了，莫名就有一种强烈的兴奋感。
王致远将脚架在了办公桌上，开始揣摸楚天舒这个对手和他今天话里的意思。
楚天舒屡屡绝境逢生，步步高升，很多人都认为是他运气太好，关键时刻，总能得到贵人相助。
可王致远不这么认为，楚天舒有抱负，有谋略，敢想敢干，敢作敢当，经常不按常理出牌，却往往能出奇制胜，化危为安，这样一身正气，忠心耿耿、勇挑重担的人才，谁当上司不喜欢？！
就像今天，楚天舒就毫不客气地提出了一个大家都看得明白，但又都避而不提的问题——知法守法。
这一次，楚天舒是虚张声势，还是有备而来呢？
王致远有点琢磨不透了，他抄起内部电话，把常务副总经理唐中平、总法律顾问赵煜和夫人贾文琦一起喊过来商议。
“威胁，*裸的威胁！”唐中平气愤地敲了敲桌子：“他就是在敲山震虎，吓唬我们，我就不信，他真的敢铤而走险，跟我们打官司。”
赵煜摆了摆手，说：“唐总，你进入公司晚一点，可能对楚天舒这个人还不太了解，这家伙，爱认死理，而且胆子还大得出奇，没有他干不出来的事情。”
“不会吧？”贾文琦看着王致远，说：“以前楚天舒无官一声轻，自然敢放手一搏，现在他已经是副市长了，还敢玩这种铤而走险的游戏么？”
“这个……还真说不好！”王致远扣了扣鼻子，有点小迷茫地看着贾文琦，说：“好几年没正面接触过了，不知道楚天舒官当大了，会不会有所顾忌，收敛了一些？”
“我觉得，楚天舒这么干，或许另有所图！”唐中平分析道。
赵煜问：“唐总，那你说，他图什么？”
“还能图什么？钱呗！”唐中平不屑地说：“跟官员们打交道，很多都是这么个套路，先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嘴脸，就等着你开口送钱，之后，那吃相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要我说，拿钱砸，我就不信，还有砸不开的口子。”
“呵呵！”赵煜笑着摇了摇头……
………………………………
第1149章 产生错觉
“呵呵，唐总，你还是有所不知啊。”赵煜看了王致远一眼，笑着冲唐中平说道：“楚天舒就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想当年，他还是个普通的科员，王总亲自上门跟他谈，照样没开口子。现在，他官居副市长，仕途正顺，怕是更难砸了。”
“哦？还有这么一段呢？致远，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贾文琦略显诧异，问道。
“哈哈，这种跌份的事，有什么好说的？”王致远笑笑，缓缓道：“唐总，这个楚天舒，确实跟我们以前接触过的官员有所不同，用常规的手段对付他，还真未必能成功。”
“是啊，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君子爱财，也要取之有道！”赵煜接过话头说：“退一万步讲，楚天舒就是想收钱，他也不会从我们手上拿，从卫世杰的世纪阳光拿，不是安全得多？”
唐中平翻着眼睛，不再说话了。
贾文琦听了他们的议论，更是充满了好奇，她说：“现如今的官场上还有这样另类的人物，我倒是很想见识见识。致远，要不，我们把他请过来吃顿饭，探探他的虚实。”
鲲鹏实业初创时期，王致远东奔西跑，贾文琦十分放心，基本上很少陪伴在他的身边，反倒是鲲鹏实业发展到了鼎盛时期，贾文琦把孩子留在了京城，特意来到临江，参与到了公司的管理中来了。
说到底，贾文琦还是没信心。
创业初期，王致远离不开贾家的扶持，自是不敢造次。现在大不同了，王致远财大气粗，人也长得风度翩翩，还与初恋女友简若明相隔不远，随时可以见面，贾文琦放心不下，也是一个年过三十的女人十分正常的心态。
“老赵，你觉得呢？”王致远看向赵煜。
“我觉得，大姐的话不无道理。”赵煜说：“如果他不敢来，就是心虚，那我们就不用理他，叫他一个人瞎蹦跶去。”
“好，就这么办！”王致远作出了决定，当即给梁麦新打电话，让他跑一趟市政府，代表鲲鹏实业邀约楚天舒赴宴。
第二天上午，梁麦新就跑到了市政府，来到了市府办，拜见苏幽雨。
把来意一说，苏幽雨觉得有了转机，忙通报了楚天舒。
楚天舒想了想，说：“小苏，你告诉他，真要有诚意，让他们王总跟我联系。”
梁麦新得了回话，出了市政府大院，就把楚天舒的话转告了王致远。
王致远很是气恼。
七八年前，王致远为了收购青原市仪表厂，屈尊去医院看望楚天舒，是看中了他的潜力，想把他拉进自己的阵营。
而现在，功成名就的王致远，平日里见过的厅局级以上的领导干部多如牛毛，一个非省会城市排名最靠后的副市长，他还真不太放在眼里。
王致远决定晾一晾楚天舒，先从侧面打探一下楚天舒现在正在忙什么。
很快有消息传回。
楚天舒召集他手下的人开了一个小会，正式宣布，他要与鲲鹏实业打一场官司，依法将鳌头湾的土地收回，并再三强调，不得走漏消息，要大梁麦新一个措手不及。
然后，楚天舒从司法局抽调来了一位律师。
这位律师在青原市有些名气，凡他接手的官司，没有打不赢的。
其次，楚天舒还去了一次世纪阳光，装模作样地做了一次全面调查，与卫世杰单独进行了一次长谈，谈话内容不得而知。
看这种架势，真不排除楚天舒是铁下心来，要通过打官司的方式，将鳌头湾的土地一举收回。
王致远有点动摇了。
如果换做其他的人牵头，王致远断然不会产生这种错觉。
但是，这个人偏偏是楚天舒，那就不是没有可能。
这家伙屡屡铤而走险，却次次绝境逢生，还不断步步高升，难免不会产生一种心理暗示，只要敢干，就没有干不成的事。所以，楚天舒有理由再一次铤而走险，说不定开了与投资商打官司的先河，又能得到高层的赏识，再次获得提拔重用。
其次，楚天舒说过，谁让我痛苦一阵子，我就要让他痛苦一辈子，从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来看，抓住了报复鲲鹏实业的机会，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第三，楚天舒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与卫世杰是割头换颈的交情，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朋友往火坑里跳，如果能不费一枪一弹收回鳌头湾的土地，那么，世纪阳光省下来的钱，用于后续开发，对于楚天舒作出政绩大有益处，何乐而不为？
上述种种理由，都可以支撑楚天舒在这件事情上赌一把。
而且，即便是带来了不良的后果，他本身的这个行为在法律上也站得住脚，一时半会儿也拿他没招。
这么一分析，王致远心里越来越不踏实了。
考虑再三，王致远还是给楚天舒打了个电话，以老友叙旧的名义，邀请他来鲲鹏实业共进晚餐。
楚天舒很爽快就答应了，并反复声明，不能搞得太招摇。
王致远半开玩笑说，就在公司内部食堂弄点酒菜，几位高层相陪，纯粹是私人聚餐，纪委不会关注的。
时间定在周末，晚上六点。
梁麦新开车将楚天舒送到了鲲鹏实业的总部大楼。
抵达的时候，赵煜已经等候在外面。
“楚市长大驾光临，欢迎，欢迎！”赵煜满脸笑容，给楚天舒拉开了车门。
“真不好意思，怎么好麻烦赵大律师等候多时？”楚天舒跳下车来，半客气半揶揄道：“纠正一下，不是市长，是副市长。”
“呵呵，差不多，差不多的。王总说，要不是知道楚市长低调，他就该亲自来接了。”赵煜伸手，与楚天舒握了一下，领着他进了大楼。
王致远把晚宴安排在鲲鹏实业总部大楼的顶层。
等电梯的时候，赵煜说：“晚宴安排在顶层。当初修办公大楼的时候，王总就交代专门在顶层修了一个包间，没想到，‘八项规定’出来之后，这儿倒成了一个招待贵客的好地方。”
楚天舒点头道：“还是王总有远见啊！”
………………………………
第1150章 正面交锋
出了电梯，来到包间门口，只见一股潺潺的水流缓缓从顶部流下，形成一个三米多高的人工水幕，正好遮挡住了楼里发生的一切。
水流流入脚下锦鲤交错的鱼池中，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配上周围青砖碧瓦，雕梁画栋的装饰，令人仿佛置身于江南水乡。
走进包间，古色古香的木椅与原色的石板、墙壁相得益彰，点缀其间的还有手绣的云幔，石雕的貔貅，浮凸的麒麟，古朴典雅且带着悠悠的汉唐之风。
临江的豪华酒店，楚天舒也去过不少，但跟这里比起来，也有点相形见绌。
坐在主位上的王致远一脸笑容地站起来：“来了，快请坐。”
楚天舒向在座的一男一女点头致意。
男的是唐中平，女的是贾文琦。
王致远介绍说：“这位我夫人，贾文琦。”
紧接着又说：“文琦，这就是我总跟你提到过的楚天舒，不仅风流倜傥，能力也很强啊，三十岁不到，已经是青原市的副市长了。”
贾文琦嫣然一笑，很有礼貌地伸过手来，说：“楚副市长，你好！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风采过人，名不虚传。”
“贾大姐过誉了！”楚天舒握住了贾文琦的手。
贾文琦的手软软的，凉凉的，两人靠近时，楚天舒闻到了一股华美的香水味道，想着这就是当年从简若明手里把王致远抢走的女人，不由得又多打量了几眼。
贾文琦长的细皮嫩肉，眉清目秀，谈不上妩媚，却也打扮得十分的精致，身上穿一件合体的裙装，一看就是过着养尊处优生活的那一类人。与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王致远站在一起，还是略显不搭。
楚天舒感觉，无论是形象还是气质，与简若明的知性婉约比起来，相差甚远。如果不是红三代的身份，就凭她自己，恐怕不太可能把王致远从简若明手里抢走。
随后，王致远又向楚天舒介绍常务副总经理唐中平。
唐中平显得客气有余，热情不足。
楚天舒还是第一次走进鲲鹏实业的总部大楼，当然也是第一次在顶层的包房里就餐。
整个包房大约一百多平方米，宽敞明亮，古色古香，硕大的红木桌椅，威严地衬出主人的身份。
大圆餐桌后面是一副山水画，两边的墙壁上各自挂着一幅装裱精致的草书，左边是“宁静致远”，右边是“淡迫明志”，落款的字体比较小，一时看不清楚，好像是什么“山人”。
楚天舒坐在名贵的红木沙发上，不禁感叹道：“王总这包房，在临江市怕是五星级酒店也比不了啊。”
王致远笑道：“我这人对于办公和饮食环境都没什么讲究，只是当年装修时，文琦的爷爷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他老人家说，西汉初年，丞相萧何主持营建未央宫，高祖刘邦回宫后，看到宫殿非常壮观，很是生气，对萧何说，天下动乱纷争，成败还尚未可知，为什么要把宫殿修得如此豪华呢？萧何回答道，正因为天下未定，所以要造这样的宫殿，不豪华壮观，不足以威重天下。”
贾文琦不无得意地补充说：“当时的鲲鹏实业还处于发展阶段，正是需要立威的时候，办公大楼修得气派一点，包房装饰豪华一点，让所有来谈生意的客户都能感受到一种震撼力，对提高公司的美誉度也有一定的帮助。”
“呵呵，刚才我在电梯里就跟赵律师说过，王总很有远见，闹了半天，却是贾大姐的功劳！”楚天舒点点头，笑道。
一句话，闹得王致远有点尴尬。
楚天舒接着又说：“我也记得有个故事，一百多年前，刚打下南京城的太平天国天王洪秀全，也用刘邦与萧何的这个典故来说明自己大兴土木营造天王府的良苦用心。所不同的是，刘邦成功了，洪秀全失败了。我想，洪秀全一定会纳闷，一样是修造宫殿供自己享乐，怎么到了刘邦那儿就成了威重天下的壮举，到了我这儿就成为了贪图安逸不思进取的口实呢。”
“呵呵，楚副市长果然学识渊博，风趣幽默。”贾文琦笑道：“历史典故的寓意，还不都是成者王侯败者寇，都是后人的解读罢了，借用三国演义里的一句歌词来说，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王致远本想借刘邦的典故显示一下鲲鹏实业的“威重天下”，不曾想，却被楚天舒用洪秀全的一段故事落下了“贪图安逸不思进取”的口实。
两人这第一次的对话，就暗藏锋机，却是王致远落了下风。
“扯远了，扯远了，入座，入座！”赵煜忙起身打了个圆场。
众人入座。
赵煜问：“楚副市长，喝什么酒？”
楚天舒说：“客随主便。”
赵煜看了看王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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