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升-第5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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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天舒一叠声地说：“谢谢谢谢！”

　　　　蓝语茶却不依，说：“老楚，光说不练是假把式！”

　　　　楚天舒说：“这一回，肯定是真心实意的。”

　　　　“老楚，咱不玩虚的，是不是真心实意的，你来京城表达一下，怎么样？”蓝语茶半真半假地说：“你可别忘了，晴宝贝儿还欠我的债没还呢，妻债夫还，天经地义哟，Do　you　understand？”

　　　　楚天舒举着手机，猛然想起了什么，心虚地瞟了一眼简若明和舒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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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7章　　删帖奥妙

　　　　楚天舒猛然想起来，当年向晚晴请蓝语茶想办法帮着抢头条的时候，蓝语茶提了个无聊的要求，说要向晚晴把楚天舒让给她一个晚上，向晚晴当时脑子都没过随口就答应了，烂鱼叉说的肯定是这事。

　　　　【故事见第1061章　　抢了头条、第1069章　　美记讨债】

　　　　见简若明和舒一凡都没注意到自己，楚天舒便说：“行啊，语茶，只要你能帮忙，我马上就跟晚晴请假，立即飞过来表达谢意，行么？”

　　　　蓝语茶说：“好！我等着你哦！”

　　　　卫世杰和北京的删帖公司联系后，回话说，对方出价二十万，保证在两天内删除所有的帖子。

　　　　蓝语茶也很快回了话，说，她联系的公司报价十五万，能够在两天内完成删帖。还开玩笑威胁道：“老楚，你得亲自来啊，要不然，有些事我想帮也帮不上啊。”

　　　　楚天舒立即答复说：“语茶，我马上跟晚晴请假，直接飞过去。”

　　　　挂了蓝语茶的电话，楚天舒又跟卫世杰联系。

　　　　卫世杰听说蓝语茶联系的公司更便宜，就建议干脆用她那一家。

　　　　楚天舒却说：“老卫，你不要抠门，两家合起来，不也才三十五万吗？这两家，我们都用起来，让他们通力合作，争取在一天内删完所有帖子。别瞎扯了，你跟我一起跑一趟，亲眼看着他们把帖子删干净。”

　　　　卫世杰答应了，立即安排订飞机票。

　　　　舒一凡听了，很是兴奋，说：“楚副市长，这方面的关系，以后还用得着，你亲自跑一趟很有必要。”

　　　　简若明却没有说话，楚天舒已经停职了，换着别的人，完全可以消极怠工，他这么上心费力，忍辱负重，顾全大局，竭尽全力地做好舆情控制，说到底，不就是为了不让我为难么？！

　　　　商量妥当，楚天舒与向晚晴打过招呼，立即出发，直奔蓝山国际机场。

　　　　上午十点半，楚天舒和卫世杰飞抵北京。

　　　　蓝语茶竟然亲自开车来接机，着实让楚天舒颇为意外，又很是吃惊，还有一点点惶恐。

　　　　上了车，蓝语茶说：“咱们联系的两家公司，如今正开足马力进行删帖。”

　　　　卫世杰说：“谢谢蓝大记者，你要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去他们公司看看。”

　　　　蓝语茶和卫世杰也见过，她说：“老卫，别喊大记者，跟老楚一样，喊鱼叉叉就行。”

　　　　卫世杰笑道：“那不合适，我还是喊鱼叉姐吧！”

　　　　两家删帖公司的办公室都在位于三里屯附近的写字楼里。

　　　　蓝语茶联系的公司老板叫方舟，曾经在一家著名的网站工作过，“船长”这个网名在业内也很有名气，这两年自己出来创业，专门做删帖和炒作的生意。

　　　　方舟早已等候在公司，见到楚天舒他们，热情地伸出手来：“感谢鱼叉姐和卫总的信任。你放心，很多知名企业和地方政府官员都和我们合作过，就算没有鱼叉姐这层关系，对于客户的需求，我们一定会最大限度满足。”

　　　　方舟看上去只是一位三十左右的年轻人，公司的办公室却很大，足有五百多平米。

　　　　据蓝语茶说，在三里屯租这么一间写字楼，每年的租金就近百万。

　　　　这种场合，楚天舒没有暴露身份，只介绍说是世纪阳光的公关部部长，姓舒，其他的，一切由卫世杰出面。

　　　　卫世杰关切地问：“方总，今晚能删完贴吗？”

　　　　方舟笑了笑说：“应该问题不大，我已经通知手下所有的员工加班。我的员工，大多来自著名的网络企业，他们和各个网站之间，都建立起了很好的合作关系。”

　　　　方舟让卫世杰把心放宽，并说你们从青原一路赶过来很辛苦，先去吃饭吧。

　　　　蓝语茶说：“吃饭就不麻烦方总了，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就行。”

　　　　看来，蓝语茶还是很有面子，并不是因为她在新华社当记者的身份，而是她与宣传文化系统的关系很好，而且在网上有一定的影响力，这些所谓的公关传媒公司当然要把她当贵客供着。

　　　　方舟把他们带到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点了四杯咖啡。

　　　　刚坐下，卫世杰就问：“方总，这网上的帖子，到底怎么删啊？”

　　　　方舟哈哈笑道：“这本来是公司机密，不过，鱼叉姐是这方面的行家，说说也无妨。”

　　　　三人顿时都来了兴趣，只听方舟说：“删帖必须求助于门户网站的管理人员。鱼叉姐知道，我以前就在网站里工作过，手下的员工也大多来自各大网站，凭借这层关系，再加上一定的公关费用，自然就能搞定。”

　　　　卫世杰说：“听起来似乎并不复杂嘛！”

　　　　方舟笑了笑，说：“对于圈子里的人来说，当然不复杂，可对于圈子外的人，却难如登天。比方说，各大网站的管理人员是谁，他们的联系方式是什么？你们都不知道。退一步说，你们就算知道，可以前没什么交情，贸然把钱送过去，人家还不敢收。干我们这行，说白了就是利用信息不对称，赚几个辛苦钱。”

　　　　蓝语茶有意无意地解释说：“现在删帖，比过去也难多了！过去给网站的小编打个电话，事情就能搞定，现在必须去勾兑更高阶的管理人员。过去还能凭熟人关系，吃顿饭没准人家就肯帮忙，而现在，再熟的人都得付钱。”

　　　　卫世杰说：“你们纵然在圈内有很深的人脉关系，可毕竟全国有那么多网站，不可能每家都有熟人吧。”

　　　　“那是当然。”方舟说：“这种时候就需要资源共享。我们这些公司通常都建有QQ群、微信群，出现某个搞不定的单子时，就在群里发消息，说需要某某网站的资源。这时群里自然会有人回话，事成之后我们也会按规矩给人家提成。”

　　　　“你们就从没遇到过搞不定的网站么？”卫世杰问。

　　　　“当然有，但我们有应对办法。”方舟一笑，说：“像某些小网站，我们甚至可以直接请黑客黑掉它。去年为删一个帖子，我亲自给一个小网站打电话，结果他们竟开价一万。把我惹毛了！最后直接给黑客付了两千，让他们网站瘫痪了半个月。不过，这一招只能去对付那些小网站，像知名大网站和正规媒体的网站行不通。”

　　　　看到方舟在处理这些问题时展现的专业能力，楚天舒终于放心了不少。

　　　　卫世杰又问道：“方总，你们平时的客户，主要是哪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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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8章　　物超所值

　　　　看到方舟在处理这些问题时展现的专业能力，楚天舒终于放心了不少。

　　　　卫世杰又问道：“方总，你们平时的客户，主要是哪些人？”

　　　　方舟诡异地笑了笑，说：“什么人都有，明星、官员、企业，都有删帖的需求。不过，这里面最好打交道的还是政府官员。企业有成本限制，会评估负面新闻的影响来考虑是否要在删帖上投入成本。政府官员为了仕途，删帖几乎不计成本。尤其是召开重要会议之前，我们几乎忙不过来。”

　　　　听到这句话，楚天舒稍稍显得有些尴尬。

　　　　说得兴起，方舟又笑道：“前几天，有一家企业托关系找上门来，要求我们帮忙删一个帖子，帖子的内容笑死个人，却和这家企业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卫世杰问：“那又是怎么回事？”

　　　　“帖子曝光的是，某地方一位副市长，搭上了电视台的一位美女记者，后来副市长另有新欢，跟美女记者的闺蜜又有了一腿，为此两人闹翻了脸，美女记者恼羞成怒之下，便把他们办事的照片和视频发到了网上，这家企业的老总跟这位副市长是同学，受人之托，花钱消灾，被我狠狠地宰了一刀。哈哈……”

　　　　说到得意处，方舟忍不住大笑起来。

　　　　“船长，真有你的！哈哈！”蓝语茶跟着方舟一起大笑，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瞟了楚天舒一眼。

　　　　本来也听得兴起的楚天舒，这会儿却将头转向了窗外，心中暗暗骂了一声：“奶奶个熊的，这编排的故事也特么这么巧么？”

　　　　卫世杰心头一惊，忙岔开了话题，感叹道：“方总，你找了门好生意啊，想必年纪轻轻，身家已经过亿了吧。”

　　　　“跟卫总比起来，还差得远哦！”方舟轻叹了口气，说：“我经常在入睡之前告诫自己，还差五毛才到一个亿。”

　　　　楚天舒和卫世杰还不太明白方舟此话的含义，蓝语茶却哈哈大笑起来。

　　　　发一条帖子挣五毛钱的“五毛水军”的笑话，在网络上有很多，流传盛广，听了蓝语茶的解释，楚天舒和卫世杰也会心地笑了起来。

　　　　正说笑着，方舟的手机响了，他接完电话后对卫世杰说：“卫总，你这嘴巴真毒，刚说完，就碰到一家软硬不吃，怎么也搞不定的网络论坛。而且这家论坛的技术实力很强，不可能让黑客直接去黑掉。”

　　　　卫世杰紧张地问：“那怎么办？”

　　　　“你们不是同时请了两家公司吗？”方舟又说：“卫总，麻烦你协调一下，从现在开始让两家公司的工作人员一起行动，疯狂地在这个论坛上发帖，这样就能把卫总关心的帖子挤到后面去。这种做法，用我们的行话就叫网络稀释。”

　　　　卫世杰立即掏出手机来，同另一家删帖公司联系。

　　　　见协调好了，方舟站起来，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各位，本来想请你们吃午饭的，现在出了这个状况，我得回去布置大家加班了。”

　　　　“船长，别客气，午饭我已经安排好了。”蓝语茶微笑着对方舟摆摆手，又冲卫世杰说：“把正事办好了，比吃什么都强，卫总，你说对吧？”

　　　　“对对对，鱼叉姐说得对！”卫世杰忙说：“方总，辛苦了！”

　　　　“哪里话，应该的！”方舟客气一句，结了账，匆匆告辞了。

　　　　从咖啡馆里出来，蓝语茶说：“老楚，住的地方我已经安排了，你和老卫先去房间稍事休息，我们一起去吃饭。”

　　　　楚天舒说：“语茶，这事已经很麻烦你了，晚上还是我请你吧，让我表示一下谢意。”

　　　　“一顿饭的事，能花几个钱，用不着这么客气。”蓝语茶又斜了楚天舒一眼，说：“老楚，一顿饭就想把我打发了，没门！”

　　　　卫世杰说：“鱼叉姐，你们谁请客都行，给我一个买单的机会，行不？”

　　　　“呵呵，老卫，就这么说定了，我请客，你买单。”蓝语茶笑意盈盈地说：“我可以保证，这顿饭肯定能让你吃得物超所值。”

　　　　楚天舒和卫世杰随着蓝语茶来到三里屯附近的一家星级宾馆，在前台登记完取了房卡，便乘电梯来到了十六楼。

　　　　卫世杰拎着行李，跟蓝语茶打了个招呼，进了1605号房间。

　　　　蓝语茶和楚天舒进了对面的1606号客房。

　　　　一进门，蓝语茶就说：“老楚，你挺守信用啊！”

　　　　楚天舒一愣，笑问道：“小鱼叉，你什么意思？”

　　　　“呵呵，妻债夫还，你想耍赖呀？”蓝语茶笑着，还故作神秘地扭头看了看房门口。

　　　　“小鱼叉……！”楚天舒明白了她的意思，却装起了糊涂，放下行李，说：“那年在‘香菜园’，不是已经还过了么，怎么还要还？”

　　　　“哈哈！”蓝语茶大笑，又说：“老楚，脸皮果然越来越厚了，债还没还，你心里就没有一点数么？”

　　　　楚天舒说：“我喝多了，记得是还过了的。”

　　　　蓝语茶摇摇头，笑了笑，问道：“老楚，那我可不可以跟晴宝贝儿说，她欠的债你已经替她还么？”

　　　　“可以啊，我已经坦白交代了！”

　　　　“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楚天舒不敢在这个话题上与蓝语茶多纠缠，转身跑进卫生间里洗了把脸，出来喊了卫世杰，来到二楼的餐厅，要了一个小包房，点了几个特色菜和一瓶红酒，三个人坐下来边吃边聊。

　　　　蓝语茶说开了车，不能喝酒。

　　　　卫世杰给蓝语茶倒了杯茶，笑道：“鱼叉姐，咱们是不是点的有点少？”

　　　　蓝语茶端着杯子，说：“老卫，你是不是担心我说的物超所值收益不高哇？！”

　　　　卫世杰大笑：“哈哈，鱼叉姐，一针见血！”

　　　　楚天舒问：“语茶，吃顿饭也搞得这么神秘？”

　　　　“当然。”蓝语茶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说：“老楚，你以为你把网络论坛的帖子删了，就万事大吉了么？！”

　　　　“你……什么意思？”楚天舒和卫世杰几乎异口同声。

　　　　蓝语茶收起了笑容，说：“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平媒的记者也有动静了！”

　　　　“啊？”楚天舒和卫世杰对视一眼，顿时都是一惊：这帮家伙，真是无孔不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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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9章　　大泼脏水

　　　　蓝语茶收起了笑容，说：“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平媒的记者也有动静了！”

　　　　“啊？”楚天舒和卫世杰对视一眼，顿时都是一惊：这帮家伙，真是无孔不入啊。

　　　　蓝语茶看着楚天舒，问道：“老楚，你还记得你的老朋友沈豫鄂么？”

　　　　“记得！”楚天舒点头道：“就是那个拿钱文忠的孙子死在卫生院说事，揪住我不放的沈豫鄂么？”

　　　　“是啊，就是他！就因为你这件事，他一气之下从我们社离职了，创办了这家某周刊。”蓝语茶说：“这一次，他又跳出来了！”

　　　　楚天舒笑道：“他人在京城，没有第一手材料，又在胡编乱造吧？”

　　　　“你们看看这个……”蓝语茶打开了她的手提电脑，指着某周刊网站上的新闻，说。

　　　　三个人凑过去一看，标题是：“误伤”何时了。

　　　　导语：东南省青原市野蛮拆迁致人死亡，当事公司世纪阳光老板卫世杰称，村民之死系误伤。

　　　　新闻洋洋洒洒写了上千字，倒也是有鼻子有眼，还真看不出来有太多编造的痕迹。最后的署名，沈豫鄂。

　　　　卫世杰突然问道：“鱼叉姐，你说这个沈豫鄂是某周刊的记者？”

　　　　“对呀。”蓝语茶看着卫世杰，问道：“老卫，你是不是接受了他的采访？”

　　　　“哪里是什么采访？”卫世杰叫道：“昨天中午，我正在跟村民们谈赔偿，突然接到一个从北京打来的电话，对方自称是某周刊的记者，听说世纪阳光在拆迁过程中，引起了械斗，造成一名村民死亡，想了解一下情况。”

　　　　楚天舒急了，质问卫世杰：“老卫，公安局的调查还在进行中，你凭什么对记者说敖富国之死是误伤？”

　　　　卫世杰十分委屈：“我压根就没说那样的话。”

　　　　蓝语茶问：“你怎么回答的呢？”

　　　　卫世杰说：“我告诉他，事件已经妥善解决了，都是个别人一时情绪激动，出手不知轻重。我们已经会同有关方面做好了死者家属和村民的安抚工作，目前，村民和死者家属的情绪都比较稳定。”

　　　　“沈豫鄂就是根据你说的那句‘都是个别人一时情绪激动，出手不知轻重’，解读出了误伤一说，而且还把误伤两字，醒目地放在标题中。”蓝语茶解释说：“这就是典型的‘标题党’手法！你还不能说他这个标题不对，但它又的确能引导读者展开错误的联想。”

　　　　“妈的，这不是胡说八道坑人吗？”卫世杰狠狠地骂道。

　　　　“老卫，这还不算太坑人，还有比这更坑人的呢！”蓝语茶点了两下，新闻的下面还有大量网友的跟帖、评论。

　　　　有人说，卫世杰有恃无恐，用钱买通了死者家属，指使死者家属躲避记者采访，自己又故意误导记者，肯定是害怕真相被曝光。

　　　　有人说，卫世杰手眼通天，仗着与当地官员的关系，向当地的媒体和知情群众下达了封口令。

　　　　有人说，世纪阳光通过官商勾结，低价购入鳌头湾的土地，严重损害了村民和其他企业的利益。

　　　　最可气的还是某周刊后续的跟进报道，沈豫鄂给青原市公安局打电话，采访了某领导，问：“对于今天早上发生在的起刑事案件，警方是否会继续调查？”

　　　　公安局某领导当然回答说：“正在展开调查”。

　　　　可写出来的新闻标题却是：“青原警方称将调查世纪阳光”。

　　　　于是，世纪阳光遭到调查、卫世杰已被警方控制的流言四处传播。

　　　　跟帖和评论中，不少人开始捕风捉影，说卫世杰与某美腿主播关系暧昧，又说他的世纪阳光是靠骗别人老婆才发展起来的，还有人说他与某市领导关系非常密切，经常勾肩搭背地出入高档消费场所，曾经就因为争风吃醋火烧了当地最有名的娱乐城……

　　　　总之，所有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都被翻了出来！

　　　　说舆论能杀人或许夸张，但要毁掉一个人却是轻而易举。

　　　　如果这些内容被传播开来，卫世杰的奸商形象已跃然纸上，楚天舒更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

　　　　卫世杰看到这些跟帖评论怒不可遏，叫骂道：“卧槽，我特么招谁惹谁了，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呵呵，老卫，你别急，不是你招谁惹谁了，是有的人以前招惹了别人！”蓝语茶笑眯眯地看着楚天舒，笑道：“而且，这脏水好像也不光是泼向你的，更像是泼向某个领导的。”

　　　　卫世杰点点头，说：“我明白了，他们明着是冲我来的，暗地里还是针对老楚。”

　　　　其实，卫世杰又何尝不是心知肚明，只是不好当着楚天舒的面说出来而已，等蓝语茶说破了，才假装恍然大悟。

　　　　卫世杰问道：“鱼叉姐，你说，删帖公司就不能删除这些帖子么？”

　　　　蓝语茶说：“比如哪个网友在论坛或自媒体上发布了一条帖子，删帖公司就动用各种关系，把帖子删掉。但某周刊采写出不少的报道，与普通网友发布的帖子不是一回事，它是正规媒体，如果不接受公关的话，删帖公司就无能为力了！”

　　　　卫世杰苦笑着说：“那我们请两家公司帮忙删帖，岂不是白费了工夫？”

　　　　“也不能这么说！”蓝语茶解释道：“删帖是前端危机公关，就是说有网友发布了帖子，而新闻媒体还没有跟进，通过删帖能把危机扼杀在萌芽状态。打个比喻吧，删帖就是感冒冲剂，一般的感冒发烧，吃它还管用，可要已经烧成肺炎了，它自然就不行。不是药的质量有问题，而是药不对症。”

　　　　卫世杰说：“鱼叉姐，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一旦大批媒体跟进，删不删帖就不重要了。”

　　　　“可以这么理解。”蓝语茶说：“所以，我们下一步要做的，是防止感冒发烧发展成肺炎。”

　　　　卫世杰问：“要让大批媒体跟进，这个沈豫鄂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吧？”

　　　　“正是因为沈豫鄂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这事才没有迅速发酵。”蓝语茶认真地说：“但如果他咬住不放，就很难说了。”蓝语茶皱起黛眉，说：“因为这个事件有一定的新闻价值，一旦引起了门户网站的关注，跟着一起炒起来，就很难办了。”

　　　　“所谓新闻价值，就是因为死了个人？”卫世杰看着蓝语茶，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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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0章　　新闻价值

　　　　“所谓新闻价值，就是因为死了个人？”卫世杰看着蓝语茶，叫道。

　　　　蓝语茶摇摇头：“新闻价值有个很残酷甚至很冷血的标准。它不在乎人命，只在乎新闻敏感度和关注度。这么说吧，哪怕青原市一辆大巴栽进了青莲江，死了一二十个人，也不如死一个村民有新闻价值。因为这个村民是跟野蛮拆迁联系在一起，这才是最大的新闻看点。”

　　　　看卫世杰还在纳闷，蓝语茶接着说：“非洲的一场内战，动辄死几万人。美国‘911事件’死了三千多人。可全球媒体无一不把‘911事件’当成重大新闻。我倒不认为这是什么偏见，反而是尊重新闻规律的表现。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非洲地区内战频繁，仗打多了，那就不叫新闻。‘911事件’史无前例，当然就是大新闻。”

　　　　聊起新闻，蓝语茶总有她独到的见解。

　　　　卫世杰懊恼道：“都怪我，不该接这个黑心记者的电话的。”

　　　　蓝语茶笑笑说：“这也不能怪你，一般人遇到这种麻烦事，第一反应都是急于洗白，记者们就是抓住了这种心态，诱导当事人多说话，只要你说了，他就能写出有新闻价值的稿子来。”

　　　　“鱼叉姐，那我是不是也应该一句话不说，拒绝采访。”卫世杰这个人有一个特别大的优点，就是犯了错从不推诿，而且愿意虚心请教，以利于今后改进。

　　　　“说是可以的，关键是看怎么说。”蓝语茶说：“诚如我刚才所说，这件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