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升-第5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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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世杰沉不住气了，等考察结束后，主动提出：“沈总，你们实地考察过了，双方能否针对投资一事，展开正是谈判？”

　　　　“好啊！”沈红葵暗自高兴，嘴上却说：“这么多人，总不能白跑一趟，那我们就明天，好好沟通一下。”

　　　　卫世杰说的是谈判，沈红葵说的是沟通，两个词的字面意思都是大家坐下来谈一谈，但意义却大不相同。

　　　　谈判是实打实奔着达成协议去的，沟通只是交换意见和看法。

　　　　两字之差，反映出两个人的心态却有着天壤之别。

　　　　卫世杰如热锅上的蚂蚁，沈红葵则是稳坐钓鱼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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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6章　　见招拆招

　　　　在第二天的沟通中，创投资本的一行人对考察的结果比较满意，对投资世纪阳光没有异议。

　　　　随即，双方就协议的细节逐一进行具体的磋商。

　　　　过程中，颜宇捷与创投资本的一个高管时常会发生激烈的争议。

　　　　这时，沈红葵总是很平和地制止纷争，让他们搁置争议，继续往下谈。

　　　　谈了一上午，纷争搁置了不少。

　　　　吃完午饭，稍事休息，双方接着谈。

　　　　那个高管又把上午搁置的争议拿出来，一一给予答复，最后通过协商，也基本达成了一致。

　　　　一直谈到了下午三点多，就在卫世杰以为大功即将告成时，沈红葵又节外生枝，提出了新的条件。

　　　　在未来的债转股的过程中，创投资本的占股比例要和股票发行价捆绑起来。

　　　　简单地说，就是在阳光股份上市后，债转股的过程中，创投资本的占股比例随股票的发行价浮动。如果发行价高，占股比例可以低一点，如果发行价低，占股的比例则随之增加。

　　　　也就是说，创投资本最终的总收益，等于股价乘以股份，通过这一条款可以得到确保。

　　　　如果说，沈红葵前面谈的投资作为可转股债已经规避了上市失败的风险，而现在提出来的捆绑条件，又把上市成功后创投资本的收益固化了。

　　　　这是卫世杰绝对不能接受的！

　　　　假如未来的股票发行价偏低，创投资本的占股不断扩大，我岂不成了小股东？辛辛苦苦创立的企业，好不容易上市了，最后却落入了他人之手，搁在谁身上都难以容忍。

　　　　就算没有陆坊岭的提醒，卫世杰也不会退让，他明确答复说：“沈总，你这个条件我不能同意。因为我觉得，我拥有五个亿还是十个亿，或者负债三十亿还是五十亿，这都没什么差别？但是，我是个企业家还是个土财主，却有天壤之别。”

　　　　沈红葵点头道：“卫总，我很佩服你的雄才大略。不过，说实话，创投资本的兴趣并不在控股权，而是在于投资的回报，请卫总不要多虑。”

　　　　卫世杰立即说：“协议中必须约定，无论创投资本的占股比例如何扩大，始终不能超越世纪阳光。”

　　　　沈红葵看了看表，说：“今天我们就合作细节进行了有效的沟通，各自也亮明了观点。这样吧，我们都别急着回答，尽可以多考虑一下。晚上我还要赶去上海，此时恐怕就得说再见了。”

　　　　卫世杰真想一口回绝沈红葵，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站起来，很有风度地与沈红葵握手道别，特意吩咐颜宇捷，安排车辆送沈红葵一行去机场。

　　　　从礼节上看，卫世杰这么安排似乎并不算失礼，但是，他没有留沈红葵等人吃晚餐，也没有亲自送行，与前两天亲自到机场迎接，丰盛的接风宴等等热情的接待比起来，有了明显的差别，变相地表达了对沈红葵步步紧逼的不满。

　　　　沈红葵等人一离开，叶庆平立即将楚天舒叫到了办公室。

　　　　楚天舒进来时，身后还跟着卫世杰。

　　　　叶庆平皱着眉头，问道：“小卫，你没去送他们？”

　　　　“不去！”卫世杰火气还未平息，低声骂道：“狗日的，欺人太甚了。”

　　　　叶庆平问：“怎么，谈崩了？”

　　　　“还没有！”楚天舒忙解释说：“本来谈得好好的，创投资本的沈红葵又提出了新的条件，有点令人难以接受。”

　　　　听楚天舒说了沈红葵开出的条件，叶庆平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几步，问道：“还能不能联系到其他的投资机构？”

　　　　楚天舒说：“前几天，联系过一家有央企背景的投资机构，但是，他们至多也只肯投一个亿。”

　　　　“一个亿，杯水车薪啊！”叶庆平摇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感叹道：“你们抓紧吧，时间不等人啊！”

　　　　从叶庆平办公室出来，卫世杰跟着楚天舒到了他的办公室。

　　　　“老卫，沈红葵沉得住气，我们可等不起啊！”楚天舒一边倒水，一边说道。

　　　　卫世杰苦笑道：“沈红葵就是看我们急等着米下锅，才敢这么步步紧逼。”

　　　　“确实如此！”楚天舒说：“青原市已经决定成立城投公司，申请发行城投债，所有这一切，都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我知道，叶老板虽然没明说，但我心里明白，他是想让我答应沈红葵的条件，早点把协议签了，尽快启动摩天大楼的建设。”卫世杰无奈地说：“要不，我让颜宇捷和沈红葵保持联系，找时间再谈一次，尽量多争取一些权益吧！”

　　　　“等等！”楚天舒抄起了手机，说：“我再问问陆教授。”

　　　　楚天舒拨通了陆坊岭的电话，因为是中午，股市休市，所以一拨就通了。

　　　　听了楚天舒的介绍，陆坊岭胸有成竹，说：“没关系，这在我的预料之中，你让卫总答应他，只要项目成功了，主动权就不在创投资本的手上。”

　　　　楚天舒很是惊奇，问道：“陆教授，你的意思是不是，等到项目成功了，世纪阳光可以把控上市的主动权？”

　　　　“是的！”陆坊岭紧接着考问道：“小楚，你说说看，怎么见招拆招？”

　　　　楚天舒想了想，说：“呃……我想是不是这样，等项目成功了，阳光股份可以在三年对赌期内拖延上市，直接赔偿创投资本1。25亿元，根本不给他们占股的机会，然后独立运作上市，最大限度地保住胜利成果！”

　　　　“太对了！”陆坊岭兴奋地说：“小楚，你的悟性确实太高了，怪不得祝教授对你没跟他去做学问，至今还难以释怀呢！”

　　　　楚天舒笑道：“陆教授，我家境不富裕，多上三年研究生，父母的负担就太重了。”

　　　　“理解，理解，百善孝为先嘛！”陆坊岭解释说：“刚才你说的，就是我的第三条建议，当时在我家，我没说出来，并不是卖关子，而是人比较多，不方便说。这一招要成功，必须绝对保密，一旦被他们看出来，肯定又会提出新的条件来，那就难以应对了。”

　　　　“我明白！”楚天舒点着头，说：“我会让卫世杰他们据理力争，不让他们看出破绽。”

　　　　“行，你忙着吧。”陆坊岭说：“我得眯一会儿，要不然，一下午都打不起精神。”

　　　　“好的！再见！”楚天舒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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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7章　　背后高人

　　　　楚天舒挂了电话，把陆坊岭的意见跟卫世杰说了。

　　　　卫世杰捂着嘴乐了一会儿，点上了一颗烟，说：“照这么说，我今天跟沈红葵耍了态度，还是很正确的。”

　　　　楚天舒说：“现在看来，幸亏陆教授当时没有说出他的第三条建议，否则，你搞不好就演砸了！”

　　　　“不会的！”卫世杰说：“颜宇捷跟我议论过，沈红葵的谈判风格颇为奇怪。”

　　　　楚天舒问：“怎么奇怪？”

　　　　卫世杰抽了口烟，说：“比方说吧，我们会就很多问题爆发争议，沈红葵当时并不会妥协，但也不会直接拒绝，回头重上谈判桌，他又把这些问题端出来，同时做出明确回答。”

　　　　楚天舒说：“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沈红葵的背后还有高人，或者说，沈红葵只是个受人支配的木偶，他自己做不了主。”卫世杰掐灭烟头：“麻的，幸亏还有个陆教授，要不然，还真要被他们把我当猴耍了。”

　　　　“呵呵！”楚天舒笑笑，又问道：“你觉得，沈红葵背后的高人会是谁？”

　　　　卫世杰想了想，说：“黎响！一定是黎响。”

　　　　其实，楚天舒是何等聪明的角色，卫世杰和颜宇捷能在谈判的细枝末节中发现沈红葵身上的种种破绽，又岂会洞察不出他背后另有高人，只是他乐于做一个引导者，最后的答案，让卫世杰说出来。

　　　　就像刚才的陆坊岭，做一个循循善诱的老师，手把手教导学生，鼓励学生说出答案，看见学生满面的成就感时，再毫不吝惜地献上掌声。

　　　　两人又在办公室里聊了一阵，根据他们的判断，敲定了后面的谈判策略，直到肚子咕咕叫了，卫世杰才起身，要拖楚天舒出来吃饭。

　　　　楚天舒拒绝了，说食堂伙食不错，就不出去浪费时间了。

　　　　卫世杰也不肯去食堂，说要回去给颜宇捷布置工作，急匆匆地告辞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卫世杰带着颜宇捷赶往上海，继续与沈红葵展开了艰苦的谈判。

　　　　楚天舒带着市发改委主任跑省城，办理发行城投债的相关审批手续。

　　　　这其中，副省长伊海涛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他亲自带着楚天舒前面省发改委说明情况，并组织有关部门的专家进行了全方位的论证。

　　　　在工作之余，伊海涛和楚天舒也有了较多的私底下交流，表达了对家庭生活状态的无奈，也非常隐晦地对彭慧颖的执拗表示了担忧，希望能够结束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让自己、儿子和彭慧仪都能得到精神上的解脱。

　　　　这一次，楚天舒没有劝解，他真切地体会到了伊海涛的烦恼，看到了破镜重圆的艰难。夫妻感情产生了裂痕，又长期不生活在一起，旁人用任何语言都无法弥合，分手恐怕是最好的选择。

　　　　很快，东南省发改委依照程序，将青原市为打造生态城发行城投债的申请递交给了国家发改委。

　　　　之所以能这么快，还有一个原因是，楚天舒分别通过吴旭和祝庸之，向省委书记南延平和省长乔明松做了专题汇报，得到了他们的高度关注，省发改委特事特办，很快完成了省里的审批手续，在最短的时间里，将申请递交到了国家发改委。

　　　　这也可以看作是省委省政府对青原市开发建设青北生态城的有力支持。

　　　　楚天舒又赶往京城，住在青原市驻京办，关注国家发改委的审批情况。

　　　　在等待的日子里，楚天舒专程去看望了彭慧颖，她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

　　　　彭慧颖知道与伊海涛的婚姻无可挽回，就越发担心再失去儿子这个唯一的亲人，几乎无时无刻都在以各种方式表达关注，闹得儿子伊凡也是烦不胜烦，却又无可奈何，工作生活都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伊凡几次要带他妈去看心理医生，可彭慧颖钻了牛角尖，完全不配合，疗效甚微。

　　　　耳闻目睹了这一切，楚天舒才不得不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觉得确实有必要帮助伊海涛、彭慧仪和伊凡从烦恼中解脱出来。

　　　　正当楚天舒苦思无策的时候，卫世杰打来了电话，通报他与颜宇捷在上海与沈红葵谈判的情况。

　　　　“老楚，谈得很艰难，我们据理力争，沈红葵寸步不让。我和宇捷都认为，他们就是吃定世纪阳光了。”卫世杰问：“你那边怎么样了？”

　　　　楚天舒皱着眉头，说：“审批流程比较负责，如果不能特事特办，怕是要拖一段时间。”

　　　　“时间不等人啊！”卫世杰说：“再拖下去，没准沈红葵又会提出更苛刻的条件来。老楚，按照陆教授给我们的建议，我觉得，耗了这么久，就算答应下来，也不至于引起他们的怀疑吧？”

　　　　楚天舒说：“你们那边谈妥了，一亿美元到手，叶老板肯定逼着你开工，但我这边的手续没办好，陆教授让世纪阳光与青原市政府建立战略合作关系这条路还没走通，岂不是反而陷入被动。”

　　　　卫世杰说：“我看宇捷都快失去耐心了，再拖下去，我怕自己都忍不住，会把陆教授的第三条建议告诉他。”

　　　　“老卫，绝对不能说啊！”楚天舒警告道：“这件事，仅限于我们知道，一旦走漏了风声，创投资本有了警觉，就全盘皆输了。”

　　　　“哎……”卫世杰叹口气，突然说：“老楚，要不你去找找舅舅，看看他能不能帮上忙。”

　　　　“不行！”楚天舒一口拒绝：“我和晚晴早就商量好了，决不能因为我们的事情，把舅舅牵扯进来。”

　　　　卫世杰说：“这不是工作上的事嘛？！”

　　　　“工作上的事也不行！”楚天舒说：“我和你也只有工作上的来往，还不是有人搬弄是非？这种苦头我们已经吃过一回，不能再吃第二回了！官场争斗，利益冲突的时候，有些人鸡蛋里也能挑出骨头来！”

　　　　“那……还有谁能帮上忙呢？”卫世杰自言自语。

　　　　楚天舒忽然眼前一亮：“黎响！”

　　　　“对！”卫世杰兴奋地叫道：“他这个幕后指挥者，才是真正的受益人，找他帮忙名正言顺。”

　　　　“没错！”楚天舒说：“借这个机会，还可以把戏演得更深入一些，彻底打消他们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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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8章　　京城再会

　　　　谈完正事，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很自然地就扯到了伊海涛与彭慧颖的关系上。

　　　　“心病终归还得心治。”卫世杰说：“我想，是不是请老闻出马，把彭老师的病根除了。”

　　　　“这……能管用么？”楚天舒有些犹豫。

　　　　“既然心理医生都没管用，那就让老闻试试看吧。”卫世杰说：“这件事，我以前跟老闻谈过，他说，只要铺垫得当，有七八成的把握！”

　　　　“哦！”楚天舒点点头，说：“那你跟老闻商量好，等手头上的事一忙完，就着手试试。”

　　　　挂了卫世杰的电话，楚天舒坐在写字台前，拿起笔，在纸上把思路理清楚，然后拨通了黎响的手机。

　　　　客套几句后，楚天舒问道：“黎总，您好！您在北京吗？”

　　　　黎响笑呵呵地回答：“我在重庆，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

　　　　楚天舒说：“黎总，真羡慕您这种无拘无束，云游四海的生活。”

　　　　黎响说：“我就是一个给别人打工的逐利商人，比不得楚副市长这样的大忙人。”

　　　　楚天舒又问：“黎总，您什么时候回北京？”

　　　　“研讨会刚开始，估计要过两天才能回来。”黎响问道：“有什么事么？”

　　　　楚天舒顿了顿，说：“世纪阳光与创投资本的谈判还在继续，青原市政府希望他们能尽快达成协议，正好我在北京出差，叶书记说黎总经验丰富，德高望重，就让我拜访一下黎总，看能不能从中协调一下。”

　　　　“这不太好吧！”黎响说：“我是创投资本的顾问，与你们又是朋友，有关谈判的具体细节，实在不便插手。”

　　　　“这哪里算得上插手？”楚天舒诚恳地说：“正因为黎总有这么一层关系，才是最好的协调者啊。”

　　　　话说到这个地步，黎响也不好再推辞，只得答应下来。

　　　　“谢谢黎总。”楚天舒说：“我还有一件事想向黎总请教，就在北京等您吧。”

　　　　“还有什么事？”黎响问：“不能在电话里说么？”

　　　　“电话里怕是说不清楚，最好能见上一面。”楚天舒坚持道。

　　　　“麻烦你在北京等，太不好意思了。”黎响客气地说。

　　　　“没关系。”楚天舒说：“您回来通知我，我去机场接您。”

　　　　“不用麻烦了。”黎响说：“楚副市长，你是不是住青原市驻京办？……那行，我到了北京，直接去驻京办找你，我听叶书记说过，你们驻京办的风味菜做得不错，一直没机会品尝，看能不能让我解解馋。”

　　　　“没问题。”楚天舒说：“黎总行程定下来，告诉我一声，我好让食堂准备。”

　　　　两人谈妥，说了再见，就挂了电话。

　　　　青原市驻京办事处座落在北京东城区西北部的某个胡同里，租住的是一户小四合院。这个胡同历史悠久，据说始建于明朝，是北京少有的几个还保留着就有风貌的胡同之一。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这条胡同以有机更新的方式进行过改造，在保证私密性、保证居民现代生活需要的同时，利用连接体和小跨院，与传统四合院形成群体，保留了中国传统住宅重视邻里情谊的精神内核。

　　　　因为这种改造风格，还获得过联合国的世界人居奖。

　　　　青原市来京办事的干部，一般都会住在办事处。

　　　　毕竟人熟悉，食宿出行也方便。

　　　　楚天舒以前给市长伊海涛当秘书的时候，曾经多次来过驻京办，非常喜欢这种保留原本的城市肌理的改造方式，尤其是改造过程中保留了原来的老树，四合院依老树而建，邻里之情之外又平添了一份古雅和生气。

　　　　虽然来过，但楚天舒并没有在这里住过，并不是因为办事处不及宾馆的豪华与方便，而是伊海涛每次来，为了和儿子伊凡多接触，一般就住在伊凡学校附近的宾馆里。

　　　　第三天，楚天舒接到了黎响的短信，得知他中午的飞机，下午抵达京城。

　　　　楚天舒在驻京办的门口亲自迎接，他对黎响热情地伸出双手，笑道：“大老远赶过来，黎总辛苦了。”

　　　　“楚副市长，你好！”黎响也伸出手，说：“让你久等了，还望见谅。”

　　　　楚天舒领着黎响朝楼上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介绍准备的特色菜肴。

　　　　在接待室坐下后，服务人员立刻微笑着奉上茶饮。

　　　　黎响抿了一口，说：“以前只听说有些地方的驻京办，办得比五星级宾馆一点不差，而且餐饮还富有地方特色，独有风味，却从没见识过，今天沾楚副市长的光，大开了眼界。”

　　　　“见笑了！”楚天舒摆了摆手，说：“不说与省会城市临江比，就是与同省的兄弟城市比，青原还是比较穷的，接待不周的地方，还请黎总见谅。”

　　　　“楚副市长客气了。”黎响说：“吃喝玩乐，关键在心情，并不是越奢华越好。对了，楚副市长急着见我，到底有什么事？”

　　　　“有一件事，我越想越奇怪，只好请教黎总。”楚天舒说：“老卫几次与沈红葵谈判，这位沈总似乎做不得主，谈判中任何事，都要等到第二天才给出明确答复，他就因此揣测，沈红葵背后，应当另有高人。”

　　　　黎响面无表情，把玩着手里的茶杯。

　　　　楚天舒继续说道：“老卫着急啊，他知道黎总是创投资本的顾问，沈红葵又是您的学生，听说我来北京出差，就委托我来问问黎总，沈红葵背后的这位高人，黎总是不是认识？”

　　　　黎响放下茶杯，哈哈笑道：“看来楚副市长已经认定，沈红葵背后的高人就是在下了？”

　　　　见捅破了天窗，楚天舒就说：“我冒昧地猜测一下，创投资本的实际掌舵人，恐怕也是黎总您吧？”

　　　　窗外车水马龙，人流如织，原本宽阔的大街，此时倒显得不堪重负。

　　　　接待室里难得的沉默了一阵，大约半分钟后，黎响摇头叹息道：“雕虫小技，终究难逃楚副市长的法眼。”

　　　　“言重了！”楚天舒说：“露出破绽的是沈红葵，绝不是黎总您。”

　　　　“唉！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黎响叹一口气，缓缓地道出了他的难言之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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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9章　　风险投资

　　　　“唉！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黎响叹一口气，缓缓说道：“树大招风的道理亘古未变。尤其像我这种人，既要为老板赚钱，也要为自己和朋友打算，夹缝中求生存，难啊！稍微有什么动静，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没办法，只好退居幕后，在美国成立创投资本，把沈红葵推到前台。”

　　　　“这也是人之常情。”楚天舒端起茶杯，微笑着说：“我倒是很佩服黎总的低调和心思缜密。”

　　　　黎响苦笑着说：“我退居幕后自然是有难言之隐，但与楚副市长朋友一场，竟也没有吐露实情，实在说不过去。不过，或许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有些话更不好开口。”

　　　　“黎总，此话怎讲？”楚天舒问。

　　　　黎响说：“大家都听说过一句话，在商言商。我作为创投资本的掌舵人，自然要优先考虑公司的利益，可要与楚副市长和卫总这样的朋友坐上谈判桌针锋相对，似乎磨不开情面。思来想去，干脆就让沈红葵冲在第一线吧。”

　　　　说到这里，黎响端起杯子，向楚天舒举了举：“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楚天舒哈哈大笑，说：“黎总这番话，在情在理。如果是我，也会这么做。”

　　　　接下来，楚天舒话锋一转，说：“不过，黎总您实在多虑了。大家都是明白人，各为其主的道理谁不懂？您为创投资本争取利益，老卫为世纪阳光争取利益，我为青原市争取利益，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里用得着遮遮掩掩。”

　　　　黎响也笑了起来：“楚副市长，你虽然身在官场，没想到也是性情中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