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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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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安霖这没头没脑的一棒子,正巧连人带马将李仲文笼罩其中。李仲文全力一击之下来不及收手,腰间的横刀也不可能挡得住好几十斤的狼牙棒全力一击,就算是他想镫里藏身,座下的战马也躲不过被砸得粉身碎骨的厄运,到头来他还得被倒毙的战马活活压死。
李仲文来不及多想,几乎本能的甩镫离马,一头栽到地上。刚一落地,他便就势连滚带爬的向远处逃去。
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就听一声凄惨的马嘶,伴随他征战多年、爱逾性命的白龙马被一棒打折了腰椎轰然而倒,结结实实的砸在李仲文的右腿上。听到小腿那声清脆的爆响和紧随而来的刺痛,李仲文绝望了……
绝望的不止是李仲文。攻击谷口的匪军早已经无力再向前推进,只是恐惧河东军的弓弩厉害而不敢稍退,只得跟河东军黏在一起相持,眼睛却不约而同的盯住了这场在谷底中央的主将对决。
李大头领武艺超绝,太行山上没人不服气。要是李大头领能干掉河东军的主将,河东军势必军心大乱,弟兄们说不定还能杀出一条活路。如今李大头领都被人家一棒子打落马下、生死不知了,咱们弟兄小胳膊细腿的哪里还有活路?
想法一多起来,匪军就乱了套。本就所剩不多的勇气立马如烟消云散,心眼少的再也顾不得河东军的弓弩要不要命,只管往人少的地方撒丫子逃命。而能豁出去落草为寇的大都是心思灵动之辈,眼见小命不保,赶紧扔下刀枪,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动作利索至极。
里外不过一死,匪军们根本不在乎投不投降这回事,更何况眼前的情景早就让他们心里犯起了核计:堵在谷口的河东军中,除了前边千余名披重甲持大盾的精兵之外,后边那些喊号子比抡刀子卖力、一样的制式衣甲能穿出几副造型的家伙看起来怎么一个比一个脸熟?好像不是在起一块打架抢过地盘,就是什么时候一起喝过酒?那个歪戴帽子、举着把破刀的,不是甄大头领的亲兵小三子吗?细论起来还是俺家亲戚……
所以匪军们的心里都泛起了希望。如果投降之后能不杀头、还能从军的话,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意外之喜了。毕竟在这个年头,官兵的门槛高,可不像是宋明之时武人地位低下,什么“贼配军”、“好铁不打听,好男不当兵”的说法在此时可是闻所未闻,更没有市场。当兵在这个年头可是个高大上的职业,不是谁想当就能当得上的。
官兵的正规说法叫府兵。想当上府兵首先就得是良家子。凡是出身商贾、百工、巫医以及奴仆、娼优隶卒家庭的,或者乡间风评不佳的无业游民、赘婿、地痞无赖以及被赦免的罪犯等等,军府一律不收。那么世代务农、身家清白人家的子弟就能当兵了?也不是。内府兵那就不说了,非官身子弟不收。至于寻常的府兵,还要在良家子中优中选优――“拣点之法,财均者取强,力均者取富,财力又均,先取多丁”。也就是说,入选的良家子首先要有钱。因为府兵需要自备随身七事及粮食(七事是指服、被、资、物、弓箭、鞍辔、器仗),要购置这些在战场上救命的物资,家里子弟金贵的连同战马和重兵器都不用朝廷的,想置办齐全了没有成百上千贯钱都不用想。家境一般的,攒够凑合得过去的一套物资也得十几贯、几十贯,这就不是一般人家能供得起的了。其次是要有才力,具体的指标很多。比如能挽一石以上的硬弓在百步外十矢七中啦、负重日行百里啦、几十斤重的石锁能举起十几个来回啦之类的,反正不能通过军府的考核,有钱也是白扯。最后还要家里多丁口,独子不收。府兵三年一拣点,一有“军名” ,即为终身役。
所以在这年头,将军之类的高级武官都是世家豪族的自留地,五品以下校尉之流的小军官会被末等世家抢破头,就算想当个小兵也得是颇有田产的中等家庭才负担得起。贫寒人家即便家世再清白,家中子弟也只能当行军――就是在有战事时被临时征召为辅兵和民壮,从事军中最繁重、低贱和危险的工作,战功赏赐轮不到,干活送死排第一。行军战后即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啥好处都没有,傻子才愿意去。
太行山的匪军们落草之前大部分连良家子都算不上,压根就没想过当兵这种天大的好事会落到自己头上。而且以前官兵剿匪要是抓到活的就算不砍了脑袋,也要流配个几千里到边关去送死。如今眼见着昔日的同行都成了今天的官兵,虽然河东军听起来不像什么正规军,好歹也是官兵不是?凭什么他小三子能当官兵我就不能?想当年老子一拳就打掉这小子半嘴牙呢!想通了这些关节,匪军们投起降来更加的义无反顾,就算官兵不愿意纳降、想把他们拉起来再打一架都没门……
眼看着上万的部下像被割倒的麦子跪了满地,何潘仁长叹一声,拔出肋下的横刀就想抹脖子。
他是个商贾出身,今生注定与正途无缘。他又是无名却有实的太行匪军之首,别人投降或许还有条活路,他的脑袋却注定要被砍下来充作此战头功。与其在众目睽睽之下再被羞辱一番,不如自我了断,不枉豪杰之名……
商人就是心眼多。他脑袋里想的是一出,手上做的又是另一出。何潘仁光拔刀出鞘和横刀项间这俩动作就慢腾腾的磨蹭了半天,就算再没眼力见儿、心思再愚钝的亲兵也有足够的时间搞懂主将想干嘛了。于是好几个亲兵扑上来,不光夺下了他手中的刀,还找出一根绳子把他捆了个严严实实,这好像就不是心思愚钝、没眼力见儿的家伙能干出来的事了。何潘仁气得破口大骂,结果嘴里又被塞进了一枚麻核……
匪首被擒,哪怕生性再乐观或是再桀骜不驯的匪军也没了章程,只得束手就擒。
李建成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走进谷地。河东军的士卒们在乱糟糟的救护伤兵、掩埋死者、归拢降兵,偶尔个别没脑子的家伙光顾着在降兵或尸体上搜捡财物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也不在意。他还在跟他那副没多长的短须过不去,一边没完没了的捋着,一边拍拍像是刚从血水桶里捞出来似的雄阔海,转过头又去安抚一下正趴在地上、捂着屁股直哼哼的安霖,口中则跟复读机似的念叨着“猛士啊!真猛士也”。
“哼哼!小女子今日算是长了见识,这世上还有屁股中箭的猛士?”
把话说得这般尖酸刻薄的,还对安霖怨气冲天的只能是李秀宁了。
“摩诃室利休得无礼!今日若非安小兄挺身相助,你非一败涂地不可!看你今后还敢小觑天下英雄!”李建成看似话说得很重、好像在训斥妹子,可是那口气是个人都听得出充满了宠溺。
可是李秀宁却有些受不了。一来大哥说得确实有理,她连战连胜之下,确实起了轻慢之心,小看了这帮贼子,竟然陷入了困境。要不是这个她一看见就想揍一顿的家伙跑过来给贼子捣乱,而且瞎打误撞的干掉了李仲文和向善志,她说不得就要败了。可是话说回来,这家伙也算是世家子弟、名将之后,身上看不到半分名门豪族的礼仪风范不说,身为一个男儿汉大丈夫,遇到危险她一个小女子尚且迎难而上奋力搏杀,他倒好,势头不对扭头就跑。就算最后出人意料的打败了李仲文,那也是被逼进死胡同里的狗急跳墙而已。就这样大哥还称他为“猛士”,猛士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李秀宁恨恨的瞥了一眼在地上趴成个大字形、想给他拔箭的军医手还没伸出去就杀猪一般嚎叫的“猛士”,又想到她居然跟这么一个猥琐、草包、混账的家伙有了婚约,就气不打一处来。李秀宁下意识的挥了挥手里的横刀,随后重重的在安霖没中箭的那半边屁股上踹了一脚,也不理气得大喊大叫的大哥掉头就走。
……
这一战几乎全歼了太行山匪军,绛郡、西河、临汾、太原四郡惶恐的人心和纷乱的形势顿时为之平息,小股的山贼土匪畏惧河东军的军威纷纷逃窜,成千上万的流民在官府的指挥下或就地安置或逐渐归乡。本来势头正劲的高昙晟部失去了盟友的侧翼支援,害怕被官兵乘胜打击,忙不迭的退回了上党东部和长平交界处,高筑城广纳粮,做起了长期对峙的打算。
李建成和李秀宁却已经无力进军。一方面他们招降纳叛,麾下的河东军已经壮大到了四万多人,其中的降兵就占到了八成,战力和忠心十分可疑,不经拣点和训练难以出战。另一方面粮草辎重已经消耗大半,晋阳方面短时间内难以筹措补充。再加上北方有军报传来,楼烦和雁门民间又有动乱之像,突厥人也不安分,小股游骑不断骚扰马邑、定襄边境。所以李建成与李秀宁商议之后,决定回军晋阳。
安霖屁股上中的那一箭入肉颇深,骑不成马也走不了路,雄阔海身上的皮肉伤也不轻,便顺势在李建成的建议下,随军返回晋阳。
因为安霖不仅是伤号而且是功臣,所以李建成坚持把自己的马车送给了安霖代步。李建成是唐国公世子,将来是要承袭父爵的,所以按例他的马车有双马拉乘、白铜为饰,那可不是一般人的屁股可以随便沾上的。不过安霖就是一个土鳖,对什么官制、礼仪一窍不通,哪里知道这里边有那么多规矩讲究?他讲究的就是能躺着不坐着、有好的不用坏的,所以连客气都懒得客气一声,就把从土财主郑大彪那里抢来的破马车扔给李建成,自己爬上了李建成的宝马豪车。
豪华马车内,小七在给安霖换药。扯开药布时皮肉撕裂般的剧痛很快被药物的清凉所减缓,不过安霖还没来得及舒服地哼哼两声,就感觉那股子清凉开始偏离伤口,从屁股向大腿划去。
“小七啊,你是不是又溜号啦?”
“哦……郎君对不起,我一不小心抹错位置了。”
“小七啊,郎君还不了解你?你要是不小心的话,那就应该抹对位置啦。”
“……”
“小七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郎君讲笑话你居然不吵不闹不打不踹的,郎君我很不习惯啊?”
“……”
“不对劲,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郎君……你是要娶那位李家娘子吗?”
“原来是这事啊。好像老爹让我娶的就是她吧?我也是猜的啊,到底怎么回事要到了晋阳才知道。嘿嘿,小七你是不是吃醋了?放心吧,郎君喜欢的是你,不管怎么说都不会亏待你的。”
“才不是呢……是李姐姐不开心……”
“李姐姐?我还不开心呢!杀人跟割草似的,还揍我,谁想娶个母老虎回家?”
“不是李娘子啦!是李姐姐……”
“不是李秀宁那个恶妞儿?又从哪儿蹦出来个李姐姐?”
“就是你说的女侠姐姐……”
“小师妹?她也姓李?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她为啥不开心?”
“李姐姐叫李蔓珞,她不让我告诉你……她就是不开心,自从遇见李娘子之后就不开心。我偷偷问她是不是喜欢郎君,结果她啐了我一口,还说恨不得一剑砍死你……然后今天晚上她就走啦。”
“啊?走啦?去哪啦?也不知道打个招呼……这兵慌马乱的就不怕被强盗抢去当压寨夫人吗?”
“苏道长跟她一起走了,还有她买的那些孩子们。她说既然把你送到了李家,就算完成了师父的的嘱托,再跟你混在一起算什么?”
………………………………
第三十二章 继嗣堂
安霖发现这个世界比后世冷得多,刚刚进入十月份,接连的两场秋雨就把空气中最后一丝温暖的气息打扫得干干净净,安霖早晨爬起来的时候,发现树上的叶子都开始泛黄,他的那一身长衫已经有些挡不住晨露的寒意了。
河东多山,道路更是曲折难行,几万人的大军还捎带着数千匹马、几百辆大车在这样的道路上无论如何也走不快。这两日下雨,李建成干脆命令全军在一处高地扎营歇息,以免道路湿滑折损了士卒军资。可是今早雨已经停了,大军也没见要开拔的意思,安霖正在纳闷,有小校来请,把他带进了中军大帐。
他刚掀开门帘,李秀宁就一头闯了出来,险些跟他撞在一处。李秀宁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重重的往安霖脚上一跺,在安霖杀猪般的惨叫声中一溜烟跑没影了。
……
“安小兄伤势可曾好些了?”李建成温言问道。
大帐里边就李建成一个人。他束手请安霖坐下,又举起一杯酒遥遥相敬,仪表和风姿还是那样的让人如沐春风。
“嗯,旧创将愈,又添新伤……”
“呃……”
刚才帐前那一幕李建成哪有看不着的道理?可惜妹子惹不起,当大哥的想三言两语糊弄过去,谁知安霖是个不肯吃亏的,他一张口就被怼了回去,一时间尴尬不已。
“算了算了,我也没指望你能帮我出这口气,你能自求多福就不错了。”
安霖叹了口气,他座位前那张杯盘狼藉的几案显然是李秀宁刚用过的,酒壶、筷子、几小碟下酒菜都在,独独少了酒杯。李建成显然是个没有急智的家伙,偏偏还要装模作样的敬酒,正好让安霖看到泼洒在他身后那面屏风上的酒渍,这里曾发生过什么也就可想而知了。
“……”李建成无语。
“德璋兄找小弟来所为何事?”安霖毕竟是客,再任性恐怕李建成就是泥菩萨也得被逼出火来,只好岔开话题。
“哦哦……安小兄请看这幅画像。”李建成想起了正事,便轻咳一声,屏风后边悄然转出一个童子,将一个卷轴双手捧给安霖。
安霖莫名其妙的打开卷轴,上面果然是一副少年的画像。画中的少年长身玉立,因为年纪尚幼所以并未加冠,也不像寻常少年那样把头发扎成发髻,而是用一根青玉簪子将长发简单的扎成一个马尾,显得更加的潇洒不羁。少年生得眉如远山含黛,眼若桃花留情,若不是那一身青衫在胸口处平坦得可以跑马,鬼都分不清这是少男还是少女……
这马尾辫和桃花眼……安霖怎么越看越像自己?难道李建成找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兄弟?
安霖狐疑的看着李建成。
李建成长叹一声,又递给他一本文书。
果然,安霖又看到了那份“安霖,男,现年十七岁,身高五尺八寸七分……”的通缉文书,而且这回干活的书吏显然没偷懒,连他的画像都附上了。还别说,画得比以前看到的那几幅像多了。
“德璋兄的意思,是要捉拿小弟归案了?”
安霖早就忘了他身为通缉犯这件事了,此时李建成一提,他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如果说刚才李建成是大舅哥、安霖是妹夫什么都好说,可现在李建成是官、安霖成了贼,那么老大一个屏风后边能装下一个童子,谁知道还藏没藏着一大堆甲士?安霖叫苦不迭却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强作冷静。
“不不不——安小兄误会愚兄的意思了。”李建成连连摆手不迭,唯恐安霖误会,慌里慌张的站起来,把几案都撞歪了,然后一把扯倒了身后的屏风,后边果然只有那个正在温酒、吓得呆住的童子。
眼见李建成不似作伪,安霖挺身揖了一揖算作赔礼,问道:“小弟当通缉犯都当麻木了,这东西不光关中、连河东都贴得到处都是,不足为奇。德璋兄又把这东西拿出来是何用意?”
李建成挥手斥退童子,讲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六月初五,隋帝杨广与宇文述、张须陀会师长芦,随后乘龙舟沿运河直奔江都,宇文述、张须陀统兵二十五万护驾南下,并在六月底于夏丘与北上迎驾的江都留守、右监门将军王世充统帅的十万大军会师,一时间大隋兵锋之利冠于中原,瓦岗、杜伏威之流或收缩自守或远窜千里,皆不敢战。张须陀、王世充等大将纷纷向隋帝请战,誓要全歼贼军、平定河南。怎奈杨广执意不肯,只给王世充留下五万人进驻彭城以威慑河南,自己则带着三十万大军头也不回的直奔江都。
隋军被阻于涿郡之时正值叛军势大,杨广觉得把希望都压在断后的十二卫大军能及时的投入战场不太保险,便产生了在河东开辟第二条退路的想法,却在派谁去河东替他开路这个问题上犯了难。当时河东虽然还算太平,但是小股的山贼土匪却是屡剿不绝,所以这个人必须精于兵事,在短期内能镇压匪患平定地方,起码不能让其与河南、河北的叛军勾结到一起。其次这个人还得善于治政抚民。河东是当前黄河两岸难得的未遭兵灾之地,杨广可不想派去个杀才把个好好的河东杀得人头滚滚、流民遍地。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河东是世家大族势力盘根错节的地方,这个人必须与河东世家有着密切的关系。只有得到世家的支持,才能在短时间内打开局面,迅速的给皇帝西去关中打通道路。
想来想去,好像就李渊符合这个条件。对于这个结果杨广有些不满,那个传得满天下无人不知的桃李子歌一直是横亘在他心中的一根刺,于是乎对李渊这个姑表兄弟,杨广一直看着不顺眼。把他贬到地方吧,害怕一时没看住让他偷偷扩展势力,放在眼前吧,又担心哪天没忍住把他弄死。杨广对他的臣子们并不嗜杀,这些年杀掉的重臣无非高颖、贺若弼等寥寥数人,还都是他大哥、隐太子杨勇的余孽。
不过李渊近些年来的表现还是让他满意的。在地方当太守时政绩卓著,让他回京当个殿内少监的小官他也老老实实的听话奉召,从没有过任何异常的举动。除了他那张满朝文武众所周知的“婆婆嘴”有时实在是让他烦不胜烦,还真挑不出其他的毛病。
杨广思来想去,实在是架不住军情紧急,还是把李渊派到了河东担任抚慰大使。不过与他同行的两万府军的统率权却牢牢的掌握在大将王威、高君雅手中,听李渊使唤的不过区区一千亲卫。不仅如此,杨广还密令晋阳宫监裴寂秘密监视李渊并随时汇报。
李渊到了河东,果然不负使命,使唤不动正规军,就纳匪为兵。不到两个月时间就将河东最大的两股流寇毋端儿和甄翟儿剿灭,迅速平定了太原以西诸郡的局势,做好了迎接皇帝御驾亲临的准备。可惜这时候皇帝已经往江都跑路、不来河东了,不过皇帝是不来了,皇帝的心思却来了。杨广一边往江都跑,一边以突厥犯境为名,下令右翊卫将军王仁恭出任河东北路行军总管,领一营府兵并节制边军,掌定襄、马邑、雁门三郡兵事。没几天,又以河南叛军越境骚扰、李渊清剿不力为名,下令虎牙郎将宋老生率两万大军出关中驻正平,掌文城、河东、绛郡三郡剿匪事。
王仁恭和宋老生一北一南把李渊包了饺子,杨广觉得还不过瘾,又把从尉氏逃到京师的老臣卫玄撵去河东戴罪立功,任太原留守。至于前任太原留守李渊,现在就剩下了个山西河东抚慰大使的名头,连驻地都被卫玄老儿给撬走了,他李渊还上哪抚慰、抚慰谁去?
不过这个卫玄卫文升也是自己找死。当初被杨玄感大军压境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直蹿回了京师。不过等到杨玄感身死、叛军灰飞烟灭之后,这老儿就跟抽了疯似的,趁着刑部尚书一职还没被皇帝撸掉,对当初让他出了大丑的杨玄感亲眷、旧部痛下杀手。从六月到九月这老儿就没消停过,在整个关中、河南到处乱窜,只要逮到稍跟杨玄感沾到点边的、连问都不问一句就是抄家灭族。一时间,不仅传承了数百年、族人不下万数的弘农杨氏楚国公一支被杀得几近灭族,两京之地也是人头滚滚,人人自危,无辜死难之人也达到了数万之众,就连留守两京的大族、重臣都遭到了牵连。话说杨玄感造反的时候,前来投奔的大族、重臣子弟不下百余,除了个别倒霉蛋死在战场之外,活下来的被皇帝陛下一概免罪,就是蹲在家里关禁闭而已。结果卫玄老儿杀人杀红了眼,声称陛下此举违反《大业律》乃是乱命,拒绝奉诏,派人天天堵在人家门口,凡是跟过杨玄感玩造反的,出来一个逮一个。大族、重臣们愤怒至极,以代王杨侑、越王杨侗为首,上百封弹劾卫玄丧师失地、跋扈枉法的奏章雪片般的飞往江都。
卫玄抽疯,固然有跟杨玄感有仇、跟世家大族关系恶劣的因素,也不乏杨广在背后暗暗推动的结果。可是大半个朝堂和整个关陇贵族都对卫玄此举怒不可遏,压力一大,杨广也顶不住,只要顺势免了卫玄的刑部尚书,把他打发到河东去盯着李渊。
不过老卫不愧是老刑名出身,人没到河东海捕文书先到了,一口咬定钦犯安子建就在河东境内,命令李渊立即捕拿不得有误。
……
“这姓卫的跟我多大仇多大恨哪?他都被人家当琵琶弹了,还不忘恶心我一下?”安霖纳闷道。
“安小兄莫急。”李建成不回答他的疑问,反而问道,“小兄可曾听说过继嗣堂?”
“鸡丝汤?”安霖完全搞不懂李建成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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