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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隋-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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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尊令!”
达奚朝李孝恭重重的一抱拳之后掉头就走。李孝恭举目远眺那看不见的战场,心情不由得一阵激动,可是转瞬间,又化为了一片酸涩……
当夕阳开始西斜的时候,战场终于从山谷推进到了山口。当晚定更时分,腰间挂满了突厥人首级的达奚莫熊也率军返回了大营。这一战,讨奴军中路军大败突厥步利部,阵斩两万有余,活擒近万,余者四溃。讨奴军也折损了将近五千人,而且大多是杨霖的嫡系,连他这个主将都是身负重伤了。不过这会儿工夫他还来不及喜出望外或是悲春伤秋,因为出现了一个意外情况。
一直躲在山谷深处当预备队的民军首领刘七贤来报,他们逮着了步利!
话说突厥人再怎么惨败也跑出去了两万人,怎么还能把步利这个大叶护给丢了?而且突厥人都是往北边跑,怎么步利却在南边被抓住了?难道这家伙是个路痴?
其实都不是。改行当了弓箭兵的右侯卫一露面,步利就知道大事不妙,必须开溜了。可是他身后这条路有多难走,步利作为亲历者太清楚不过了。大军从容通过尚且如此,要是数万大军争相要命那条山路就得变成一条吞噬生命的毒龙,绝对是死路一条,那种情况下谁会在乎他步利是大叶护还是小花朵?所以他必须另觅出路。
步利选择的是逃向山谷深处。这个想法看起来匪夷所思,其实并不出格,因为杨霖的步兵很难封锁住山谷里所有的空间,总有漏洞可钻,只是脑子一根弦的突厥人只顾着往后跑看不着罢了。只要冲出最初的几十步距离,步利基本就安全了,他对座下这匹从波斯人手中重金购得的乌云踏雪非常有信心。
步利趁乱瞅准一个空档,一催马便冲了出去。而乌云踏雪绝对对得起步利为它付出的那些金子,一跃而起竟然在几个隋军步兵的脑袋上飞了过去,然后几个起落就跑得没影了。那几个目瞪口呆的隋军刚想报告,结果被突厥人的一顿乱箭射了个东倒西歪,就再也没人想起这事了。
可惜步利乐极生悲――你说你都跑出去了,就赶紧找路回家呗?结果他在山谷深处的树林里看见了几个正在打柴的山民,窝了一肚子火的步利打算拿这几个的隋人的脑袋消消火,结果脑袋没拿到,倒是招来了好几百个全副武装的隋人把他围了个严严实实。这下子就算乌云踏雪再能飞,也飞不出这么大个包围圈了。
杨霖这一仗的目标就是尽量杀伤突厥人,根本没想过全歼,自然更不能奢求活捉步利。谁能想到步利的脑子一抽抽,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这就堪称是一个意外收获了。众人都非常高兴,正在拿立了大功刘七贤开玩笑,长孙无忌突然脸色一变,匆匆将杨霖和房玄龄拉到了一边。
“主公,突厥军法中有这么一条:主将死而全军独活者,皆斩之。那些逃走的突厥人要是发现不见了步利,会不会转过头来跟咱们拼命?”
“突厥人还有这么变态的规定?真是太不人道了!算了,通知下去,今晚的庆功宴取消,大家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等这件事弄明白了再说。”
………………………………
第一百一十章 游击战
第二天天不亮,就有小股的突厥兵在营前徘徊不去,到了上午从四面八方赶来的突厥人越来越多,甚至试探性的冲击了两次讨奴军的大营,结果被右侯卫一通乱箭给射跑了。
中午时分,昨天逃掉的突厥人几乎都回来了,却没有急着进攻,几个带头的在阵前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他们吵得正凶,突然看见隋人大营的营门大开,一个突厥人模样的家伙从营里窜出,撒腿就往他们这边跑。
“思里摩?你这是从隋狗那里逃出来了,还是替他们送信?”
“启禀慕屯设,确是隋人派小人来传个话。隋人说,如果各位大人不立即下马投降,他们就先斩了大叶护,然后再将我们统统杀掉,一个不留!他们只给各位大人半个时辰的考虑时间。”
“隋狗好狂妄……他们有多少人?”
“不下十万!”
“嘶――那大叶护怎么说?”
“大叶护说,与其共死不如同生。大叶护还说今日的忍辱负重是为了明日的一雪前耻。大叶护又说好死不如赖活着……”
“别说了!你可知隋狗的主帅是何许人也?”
“慕屯设,他也姓杨啊!身居何职小人不知,只是听说他是杨素的孙子!”
“杨――素?!”
……
隋人给出的半个时辰还没过一半,将近两万突厥人就乖乖的跳下战马、扔下兵器,老老实实的站成一排任由隋人处置。突厥人除了要求隋人保住他们那个混球大叶护的小命之外,就是想亲眼见识一下杨霖。大隋楚国公杨素在塞北草原上可是能令小儿止啼的杀神一样的人物,他们是无福得见了,能见到他的亲孙子对这些突厥人来说,也是日后回到家乡吹牛的本钱。毕竟对于突厥人来说,打不过姓杨的实在太正常不过了,一点也不丢人。
可惜此时杨霖可没精神出来让他们开眼,他在发烧――用随军郎中的话说,是在过生死关。
话说杨霖打仗有两**宝:进攻靠蛮力,防御靠重甲。不过这回他赖以保命的那套重甲实在是不太给力,跟李建成送他的那套明光铠比起来简直就是块豆腐渣,一仗下来他身上不但被划开了大大小小好几道口子,最要命的是右肩上中的那一箭,铁甲几乎没有起到什么防御的作用。幸亏突厥人不但穷手艺还差,这根箭用的是扁叶状的骨质箭簇,要是换成一根三棱头的狼牙铁箭,杨霖就等着把右臂剁下来吧。
当战后杨霖被抬进伤兵营裹伤的时候,看到的景象让他差点当场下令把那几个随军郎中统统砍死:他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所谓的“郎中”将半碗颜色发浑的雪水吸进他那张龇着几颗黄板牙的臭嘴,再往伤兵的创口上一喷就算清了创,然后用两只沾满血污泥垢的脏手抓起一把黏糊糊、臭烘烘的膏药往伤口上胡乱一抹,再用一根脏兮兮的破布条子把伤兵裹成个粽子就算齐活了!尽管现在是冬天,细菌的生存繁殖环境比较恶劣,大部分伤情较轻的伤兵们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可是经“郎中”们这么一治,要是伤口还不发炎溃烂就是活见鬼了!
杨霖大怒,下令把这些郎中拉下去每人揍十板子,要是下次还不搞好个人卫生就敢来草菅人命,就统统砍死!
他哪敢让这些连赤脚医生都赶不上的家伙动他的伤口?只能由李秀宁和自称对医道“略懂”的房玄龄亲自下手拔了箭、清了创,再裹上药包扎好。当天晚上人还好好的,可能是箭簇上的骨头渣子什么的没清理干净,一过半夜就发起了高烧。几个被洗刷得香喷喷的郎中围着他一顿望闻问切,然后得出结论又是老一套的杨大将军在过生死关,熬过去万事大吉,熬不过去就得死翘翘,又急又气的几个丫头干脆把一顿拳脚把他们打了出去。
五万多人看押着三万多不安分的俘虏,咄吉的大军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打过来,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等人一商量,只能暂时退回楼烦关,等杨霖清醒过来再做打算。
……
中路的杨霖跟突厥人狠狠的打了一仗,西路的宋老生也没闲着。按照计划,他应该首先占领管涔山,清剿附近的小股敌军之后,寻机占领开阳,然后与中路的杨霖齐头并进在善阳城下汇合。可老宋那是什么人?驴脾气一发作连皇帝的话都当耳旁风,更何况一个反贼头子?所以老宋在管涔山转了一圈没逮着几个突厥人之后,压根就没耐心刮地三尺,直接连夜急袭开阳城。
开阳位于楼烦关以西二百多里,是马邑和楼烦之间最大的一个城邑。开阳说是一个大城,那是相对于马邑这片地广人稀的贫瘠之地而言,其实还赶不上河东内地的一个镇子,也就两千多百姓,用黄土垒起不到一丈高的土围子就算城墙了,守军更是半个欠奉。所以突厥人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开阳,并以此为据点四处劫掠,然后把抢来的粮食财帛和人口囤积在这里,准备回头一起运回老家去。
突厥人游牧为生,幕天席地惯了,哪懂得守城?而且自打南下以来,他们压根就打过什么大仗、硬仗,隋军不是据城固守就是闻风逃窜,所以生性散漫的突厥人早就没了警惕,开阳仅有的两个城门日夜不禁,连城墙上的守军都没有几个。
所以宋老生毫不费力气的拿下了开阳城,城里的突厥人几乎没有反抗,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被撵到了城外。
宋老生麾下的左骁卫确实生猛,但是突厥人要是如此不堪一击,又怎么能纵横西至河中、东至辽河的塞北草原所向无敌?就像步利的兵一看见杨霖这只弱鸡就红了眼、争先恐后的占便宜,其实并不代表着突厥人有多勇敢善战一样,开阳城的突厥人不战而逃,也并不意味着突厥人就是胆小鬼――其实这本来就是突厥人的天性和习惯使然。
作为农耕民族的汉人对土地的重视程度超过一切,“人在阵地在”并不是近代中国才有的口号,自古以来人在城在、城破则与之偕亡就是中原王朝对待土地和城池的态度以及对官员和军队的基本要求,“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这一堪称绝对正确的战术原则在汉人中间从来都没有市场。而作为游牧民族的突厥人就不一样了,逐水草而走、居无定所是他们的天性,就算是为了争夺水草丰美的牧场他们也会不惜一战,但是极少以死相拼,更不会像汉人那样修建城池把这块土地死死的看守起来。塞外恶劣的自然条件、低下的文明水平和稀少的人口规模使得土地对于他们来说并非稀缺的战略资源,财富和人口才是他们最看重的东西。
所以突厥人极度的嗜战、敢战、善战,因为唯有战争才能改善他们贫苦潦倒的生活,才能从富得流油的汉人手中抢到财富和物资。可是战争又是一把双刃剑,打赢了自然皆大欢喜,要是打输了那麻烦可就大了,一旦作为战争主力的青壮人口损失惨重,小到一个家庭、一个部落,大到一个种族都可能因此衰落、远迁甚至消亡。自古以来的戎狄、匈奴、柔然,以及后来的突厥、契丹、女真、党项等北方游牧民族的命运莫不如此。
所以突厥人极其擅长打顺风仗,以强击弱往往如水银泻地般的无往不利。但是他们散漫的天性、粗糙的装备和训练水平以及低下的战略眼光、战术能力又使得他们面对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又装备精良的汉人职业军队时,往往不堪一击。但是时间久了,突厥人就算再蠢,也逐渐摸索出一套对付汉人军队的比较有效的战术。
这套战术其实也很简单。如果能够占得先机、打了汉人一个措手不及,那就利用骑兵的速度和冲击能力不断的扩大优势,直到将汉人击溃、击败。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那突厥人会毫不犹疑的稍沾即走,甚至不惜四溃而逃――其实这才是突厥人最为得心应手的拿手好戏。有时候双方打得正热闹,局面相持不下甚至突厥人还占据着上风,他们也经常一点征兆没有的掉头就跑。突厥人逃跑了,作为敌人怎么说也得追一追吧?可是怎么追?突厥人跑得乱糟糟的到处都是,根本没有什么明确的方向和主次之分,所以想追的话就只能分兵。可是追着追着就会发现前边的突厥人越跑越多,还时常冷不丁的回头咬你一口,你要是开始集结兵力了,突厥人便又是一哄而散,反复如此。反正突厥人是马背上的民族,能在马上吃能在马上睡,作为敌人只能被他们胖的拖瘦、瘦的拖垮,这时候精力依然充沛的突厥人再回头把敌人从容吃掉。
所以大隋虽然数次大败突厥,却从来没有全歼敌军的记录,皆源于此――即便是不世出的名将杨爽和杨素,面对突厥人的游击战术也只能干瞪眼。
所以开阳城的突厥人并非是被宋老生吓跑了,而是又想跟他们玩这一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的游击战术。毕竟城池丢了突厥人可以不在乎,可是那些抢来的好东西来不及带走就太可惜了。突厥人打算把四里八乡的那些还在打劫的族人都找回来,然后一起给那些黑吃黑的隋人点颜色瞧瞧。
可是他们哪知道宋老生是个属倔驴的,连开阳城都不要了,就死盯着他们不放。当突厥人四溃而逃的时候,他也把自己的手下散布开来,只是远远的跟踪并不靠近。而突厥人一旦有了集结的迹象,他立刻收兵急袭。反复几次,突厥人被宋老生杀伤了好几千,连一次反击的机会都没找着,反而被撵出去了好几百里地。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名将
宋老生这一仗是打爽了。他以前虽然没跟突厥人交过手,却极度崇拜卫王杨爽,并一直对他的偶像以及后来的杨素只能击溃而不能全歼突厥人扼腕叹息,所以他针对突厥人的打法,精心设计出这样一套分兵合击的战术,终于在这一战中取得成效。虽然斩首不多,但是他始终牢牢把握着战局的主动权,就是不知道最后谁会被谁拖垮。
他这一追就是几百里地,一口气把突厥人赶到了善阳西北的秦长城附近,都快跑出河东了。这一日刚刚把几百个被他追得走投无路的突厥人一网打尽,就见西北方向报警的响箭飞的满天都是,不一会儿就有斥候飞马来报,西北三十里外发现大批突厥骑兵,数量不下十万人!
十万突厥人?难道是咄吉盯上他、从善阳追过来了?那也应该是从东边来,怎么跑到西北去了?
宋老生不敢怠慢,赶紧集结部下,并派出了更多的斥候前去打探消息。傍晚时分消息传来,原来他碰见的不是咄吉,而是俟弗利。
俟弗利不是一直在关中闷着头啃五原和榆林这两块硬骨头吗?怎么一回头跑河东来了?这事还要从当初突厥人出兵的时候说起。
“突奸”启民可汗死后留下了五个儿子,因为担心这些小年轻没挨过大隋的揍就不长记性,所以采取了分而化之的办法,汗位传给了老大咄吉,却把最强大的几个部族交给了老二俟弗利而老三咄苾。老突奸的想法是让儿子们关起门来窝里斗,不管斗成啥样突厥还是他阿史那家的,否则万一这些兔崽子们脑子一抽抽去招惹大隋,弄不好突厥就要亡国灭种了。
咄吉和俟弗利们一开始倒是不负众望的明争暗斗了一番,可是令老突奸启民可汗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俩兔崽子居然在跟大隋掰掰手腕这件事情上达成了共识,并趁着大隋内乱将这个想法付诸实施。不过在攻击方向和谁主攻、谁佯攻的问题上俩人还是习惯性的吵了个不可开交。
咄吉虽然身为突厥可汗,可是俟弗利麾下的二十万铁骑,是突厥人最精锐的力量,咄吉就算把老弱病残都算上,也凑不齐这么多人马。所以俟弗利理直气壮的要求率部进攻关中方向,而把河东丢给了他大哥咄吉。
谁都知道关中是大隋的精髓所在,就算北边的几个郡偏僻些,那也比河东那些鸟不拉屎的地方有油水得多,所以早早就被俟弗利盯上了,并且放言如果咄吉不答应,他就不陪他大哥玩了,领着他的人马继续回草原放羊去。
咄吉拗不过俟弗利,又担心俟弗利犯了牛脾气让南征一事鸡飞蛋打,只能忍气吞声的带兵去了河东。没想到咄吉因祸得福,在河东打得顺风顺水,一口吞并了定襄不说,大半个马邑和雁门也落入其手,相反倒是俟弗利那边啃上了硬骨头。关中不比河东,那是大隋的发迹之地,又有杨广的亲孙子代王杨侑坐镇,俟弗利刚一冒头,杨侑就调兵遣将,跟突厥人硬怼到了一块。
关中名义上的主将,左骁卫大将军、关中捕盗大使屈突通不务正业的跑到东都装病去了,不但带走了左骁卫的大军,还捎带着把当地的郡兵也拉走了个七七八八。不过自古精兵出秦地这句话可不是吹的,大隋十二卫府兵中将近一半出自关中,即便普通百姓也大都是武勇之辈,更何况这一仗还是为了保乡卫土?所以杨侑一声令下,不到一个月工夫就募集了八万大军,并迅速的经朔方直出五原、榆林,顶住了俟弗利的猛攻。
而且驻守关中北疆的五原、榆林、灵武等郡的边军也不像河东那样,尽是一群被大隋当后娘养的散兵游勇。早在杨坚在位之时,大隋就有计划的将关中内地的百姓迁移到北三郡屯垦实边,并非常重视当地的国防设施建设。所以五原和榆林的守军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一来是保家卫族士气高昂,二来援兵也及时赶到,所以把几座大城守得风雨不透,让突厥人死伤狼藉。
这下俟弗利可遭了罪喽。隋人坚决的实施坚壁清野战术,几乎将所有的人口和物资都集中在了城池里,他连粒粮食都抢不着,那几座城他又攻不下来,一时间进退两难。要是这样下去,等到隋人大举增援开始反攻,他就只有空着两手回窜老家一条路可走了。劳师远征又一无所获,不光是来年怎么过没了着落,更会大大折损他俟弗利的威望,还怎么跟咄吉争夺汗位?
而且咄吉的态度也很奇怪。这家伙走了狗屎运,在河东不但抢了大片的地盘,而且收获颇丰,光是牧奴就抓了好几万,财帛物资更是抢了不计其数,听说咄吉这家伙的寝帐里就多了上百个花溜溜的汉人大姑娘。可是咄吉却来信说形势不妙他准备跑路了,这是什么情况?他俟弗利跟隋人打得头破血流还没叫苦呢,咄吉那边顺风顺水的怎么还准备开溜?莫非这个家伙在搞什么阴谋?
俟弗利在关中没占到便宜本来就有些意兴阑珊,现在又对他那个狡猾的大哥产生了怀疑,所以哪里还呆的下去?既然河东那边有好处可捞,他俟弗利也得赶紧去分一杯羹,而且他非常不介意从咄吉手里顺手牵几只羊。反正他们是亲兄弟不用分得那么清楚,咄吉的就是俟弗利的,俟弗利的……还是俟弗利的。
结果俟弗利一进到河东境内,迎头就撞上近万咄吉部下的溃兵。这些溃兵说他们被隋人连追了三天三夜,那些隋人不但是府兵,而且是清一色的骑兵,人数不下两万。
府兵?还都是骑兵——这不就是突厥人的噩梦吗?俟弗利能有勇气关中打上俩月而且一直攻得很凶,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那里的隋人都是些杂牌,没一个府兵,而且大都是步兵。大隋的府兵,尤其是骑兵那是什么角色?那可都是些五千骑就能破十万的变态,他俟弗利的十几万人马弄不好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俟弗利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回关中继续老老实实攻城去,可是还没等他动弹,宋老生的两万骑兵已经逼了上来,离着不到五里地跟他对峙上了。
宋老生是员宿将,而且是个勇将,可惜就不是个名将。如果此刻把他换成杨爽,可能连个磕巴都不打就率军扑过去了,两军交锋首重气势,而且以左骁卫的战力和威名,未必没有让突厥人不战自溃的可能。如果这一战的主将换成杨素,他可能会下令麾下几百人、几百人的分批冲阵——说白了就是去送死。只要突厥人的阵势稍有松动或混乱,他就会抓住机会发动致命一击,说不定也能一击制胜。可是现在左骁卫的主将是宋老生,他需要考虑部下连续奔袭数日之后,在体力和士气上跟以逸待劳的对手比落于下风;他需要考虑敌众我寡之下,一击不成必败无疑;他需要考虑敌情不明,万一另有埋伏;他需要考虑就算他打赢了,硬拼之下损失惨重,会不会被杨霖和李渊吞掉……
有时候事情其实很简单,只是想得越多就复杂,所以许多脑袋就一根弦的家伙成了名将、福将,而那些老成稳重、虑事周全的却永远泯然于庸碌之间。宋老生就是如此,他跟胆颤心惊、随时准备撒丫子跑路的俟弗利对峙到傍晚,连一根箭都没放,便趁夜色退出了战场,一路不停的退回了开阳。而且这回老宋不玩个人英雄主义了,一到开阳立刻传书杨霖和李渊,声称敌军势大,要求东路和中路军向他靠拢,否则西路军独力难支。
此时李渊的招兵之旅也基本大功告成,而且他麾下的十万多人马在雁门热热闹闹的来了个武装大游行,倒是把三五成群跑到这里抢劫的突厥人吓了个半死,纷纷逃回马邑境内,并将这个突发的军情禀告给咄吉。
咄吉正憋了一肚子火。他的几个弟弟里边就一个步利还算让他省心,结果这个熊孩子这些天不知道跑到哪里玩疯了,连个动静都没有,而那个最让他闹心的俟弗利却擅自从关中撤军跑到河东来跟他抢地盘了。此时雁门又突然冒出来大批隋人的援军,咄吉眼珠子一转,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俟弗利,然后就撺掇他二弟去雁门。
俟弗利反复跟报信的斥候确认了一百遍雁门的援军人数虽众,但大都是些兵刃、旗帜和服色都很杂乱的老百姓,又亲自派出数路探马侦知消息属实,这才心满意足的领兵出征。不管咄吉在打什么主意,仗还是要打的,不打仗就没有缴获,没有缴获这一趟河东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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