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神玉凰之卷一情殇-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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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任官员素有青天之誉，此后抓起坑蒙拐骗之徒毫不手软。前有铡刀高悬，后有因果相随，德镇的百姓终于学会了是非曲直，终于知道坑蒙拐骗之不可为。

　　　　风气一变，镇里显出新的气象。可是由于以前作孽太多，仍有怨气环绕，玉凰用乾坤袋一一收之。

　　　　这日玉凰来找太乙，“师父，这里的事已经步上正轨，我们可以走了。只是那几个私塾怎么办？”

　　　　太乙道：“找官府收为官塾吧？”

　　　　玉凰于是去找官员接洽，开始当值官员还颇有难色，后玉凰提出一起去见青天，当值官员才松动道：“此事有些棘手，待我回禀上峰。”

　　　　当夜玉凰即潜入当值官员的梦中，以仙人之姿告诉他此事的功德无量。当值官员醒后，看到手中所握玉佩，（梦中仙人所给凭证），来不及梳洗，就下床磕头跪拜。

　　　　官员火速和玉凰办理了交接手续，私塾变为官塾后，不再为送孩子的家长提供茶水和休息场所。免费读书也变为要收取一些费用。

　　　　家长们虽颇有微词，可是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老师的教导下上孝敬老人，下呵护弟妹，不禁额手称庆。坑蒙拐骗不能做了，除了学手艺养家糊口，想要出人头地只有入学科考了。于是花钱也愿意送孩子来上学。

　　　　玉凰和太乙办完了德镇的事，便告辞离开。镇里相送的人送出好几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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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灵山小憩

　　　　玉凰和太乙在众人走后，于无人处腾上云端。忽然听玉凰惊喜地叫道：“师父，这座山好美！”太乙低头看去，只见几座小山簇拥着一座高山，宛若莲花。

　　　　“师父，经过前面的事，心好累！我们可不可以在这座灵山小憩，修整一下？”

　　　　太乙回头看了眼玉凰，点头道：“也好。”

　　　　玉凰开心地抱住了太乙，“多谢师父！”

　　　　太乙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二人下了云端，在山顶平坦处幻化了住所。二人腾云转了转这座山，只见此山秀美陡峭，如果不是药农会来采药，估计不会有人在此处流连。

　　　　太乙在一处陡壁上发现一个天然的平台，“此处修炼甚好！”玉凰听了，便在此平台上幻化出一个小小的凉亭。

　　　　玉凰却在背阴处发现了许多可食用的蘑菇，玉凰跳下云端，变出个篮子就采起了蘑菇，太乙站在云端看，玉凰回头说道：“师父，别只是看啊？一起采！”

　　　　太乙笑道：“我们就两个人，采那么多干什么？”

　　　　“多的，晒干了，可以煲汤啊？！”玉凰脆生生地说道。

　　　　“这里人迹罕至，我们不采，太阳一晒就没有了！”

　　　　太乙看玉凰兴致很高，微微一笑，也下了云端陪着玉凰一起采蘑菇。很快采满了一篮蘑菇。玉凰心满意足地和太乙一起回到住所。

　　　　玉凰看着采到的蘑菇，高兴地对太乙说：“师父，我还要去采买些配菜！”说完即闪身到附近的集市上采买食材。

　　　　太乙看着玉凰兴高采烈地忙东忙西，忽然觉得心中无比的充实。等着吃饭的当儿，太乙去平台坐了会儿。很快就听到玉凰唤他去吃饭。

　　　　太乙回去后，发现桌上放着一盆蘑菇汤。

　　　　“师父，你看我们修道之人也不能吃荤，所以只能简单做一点汤水了。”

　　　　“这就很好！”

　　　　师徒二人坐下喝汤。

　　　　“师父，我刚才去买菜，看见一个小孩儿在卖菜，人不大，手脚利索，算账还挺快。”

　　　　“哦，为何是个孩子在卖菜？”

　　　　“当时好多人买菜，我买了菜就离开了，没有多问。”

　　　　玉凰有点心虚，赶紧低头喝汤不再说话。

　　　　太乙抬头看了看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有点沉闷地喝完汤，玉凰伸手收拾了桌子，把碗送到厨房。玉凰站着想了一会儿，心中隐隐有几分愧疚，想到那个小小的孩子蹲在风里卖菜的样子……

　　　　玉凰在厨房里思索了一下，走到太乙身边道：“师父，我去看看那个孩子的事。”

　　　　太乙道：“这件事我去做吧，你可以休息一下。”

　　　　玉凰说：“师父，还是让我去吧，要不，我待在这里也一样心绪不宁。”

　　　　“那就一起去吧？”

　　　　玉凰带着师父来到集市上，路边卖菜的人早就散了。玉凰放出神识搜索孩子的气息，循着气息找到孩子的住所。

　　　　在一处破旧的房舍前，孩子正在熟练地生炉子，一阵风吹过，孩子被扑面的柴烟熏得咳嗽不已。

　　　　这时屋里有个女人从屋里爬了出来，“儿啊，呛着了？”

　　　　孩子扭头道：“娘，我没事，你赶紧回去！”说着起身跑向妈妈，帮着妈妈回到了屋里。

　　　　这是一个残破的家庭，父亲病逝，母亲残疾，已经不能站立。养家的重担都落在幼小的孩子身上。

　　　　孩子会上山采点野菜或是草药拿到集市上贩卖，用这些钱贴补家用。

　　　　这时来个收蝉蜕的货郎，小孩听见拨浪鼓声，赶紧出声喊住货郎，“等一等，我有一些知了壳！”货郎站住。

　　　　“来，一文钱一个，我有十三个！”孩子跑出来高兴地捧出蝉蜕。

　　　　货郎摇头，“哪有那么高的价？两文钱三个，十三个给你八文钱。”

　　　　孩子犹豫了一下，屋里传来母亲的咳嗽声，“好，就八文钱！”孩子接过钱赶紧回去查看母亲的情况。货郎接过蝉蜕放入囊中，摇着拨浪鼓离开。

　　　　玉凰看向太乙，“师父，我们可以怎么帮他？”

　　　　太乙道：“前世因今日果，这个孩子也是今世来报恩的，我们若插手，扰乱了秩序是要犯天规的。”

　　　　“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他们受苦？”

　　　　太乙闭目道：“他们的贵人已经快要出现了……”

　　　　孩子生好炉火，在门口做好饭，和母亲一起吃了。母亲说：“好啦，你去忙吧，剩下的事我来做。”孩子看看天色道：“好的，娘，我再去后山挖点草药！”

　　　　孩子背着竹篓走了，母亲则在地上摸索着拿出一个盆，舀了点水，将碗筷涮洗了。这样一点简单的家务，因为母亲的身体的不便，她来来回回忙活了半天才算搞定。

　　　　玉凰想用仙术帮忙搞定，被师父拦住：“你帮的了一时，还能帮得了一世？你若出手，他们会以为出了妖怪，好好人都能被吓死了，何况这样一个病人？”

　　　　玉凰实在忍不住，于是偷偷去找挖药草的孩子，见孩子找的辛苦，玉凰变换成一个小姑娘上前道：“你在挖草药吗？我知道有个地方有许多！”

　　　　孩子一听高兴地跟着玉凰来到一处山洼，果然有许多草药，孩子兴奋不已。竹篓装满了，还脱下衣服来装。实在装不下了，才恋恋不舍地下了山。

　　　　第二日，孩子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找过来，惊讶地发现找不到山洼了。

　　　　孩子不甘心，又四处找了找，却在一个灌木丛后面发现一个昏迷过去的人，受了刀伤，血流不止。

　　　　孩子吓了一跳，想丢下走开，可是看眼前这人再不施救只有死路一条。

　　　　咬咬牙，孩子打着胆子走上前，在路旁采了点胜红蓟用嘴巴嚼烂了敷在伤口上，从衣服上撕下布条，给昏迷的人包扎了伤口。

　　　　又把衣服去山涧里沾湿，拧出水来喂他喝下。凉水流到昏迷人的脸上，他终于慢慢醒了过来。

　　　　“你醒啦？你家在哪里，我可以替你跑腿，让你家人来接你回去！”

　　　　他示意男孩帮他解下腰带，“拿着这个去万发钱庄。”

　　　　男孩儿拿着腰带来到钱庄，钱庄掌柜的一听说腰带的主人在山里受了伤，立马着人带着大夫跟着男孩儿进了山。

　　　　玉凰看到这一切，问道：“这就是他们的贵人？”

　　　　太乙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

　　　　男孩儿救下的人是钱庄的少东家，在山里遭了劫，差点丧命。幸亏男孩出手相救，止了血，还搬来了救兵。老东家看到男孩儿就问：“你是谁家孩子？我要重赏你！”

　　　　小男孩儿却说：“不用了，我也是帮着跑来跑腿，既然人你们救下了，我得回家了！”说着背着竹篓走了。

　　　　老东家赶紧让人偷偷跟着。

　　　　等到弄清楚小男孩家里的情况，老东家不由潸然泪下。当即派人把小男孩母子接到了家中，安置在后院一个闲置的房间内。

　　　　老东家后来发现小男孩口算极快，便对账房说：“你看这个孩子将来可能接你的班？”

　　　　账房试了试孩子的计算能力，又观察了一段时间孩子的人品。找到东家说：“这个孩子聪明警醒，为人忠厚，堪当大任！”

　　　　老东家颔首道：“千金易得，一人难求。既然你中意他，就好好培养他吧？！明天送他去上学。”

　　　　不料和孩子一说后，他竟然拒绝。问其原因才知道：母亲残疾，需要人照顾，如果白天去上学，无人照看母亲吃喝。

　　　　老东家说：“咱们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母亲我着人照顾，我还延请大夫为你母亲看病！”

　　　　小男孩听说，跪倒就拜：“多谢老爷，只要能治好我娘，我将来做牛做马报答您！”

　　　　老东家满脸笑意地拉起了小孩儿。

　　　　小孩儿看安顿好了娘，就安心地去上学了。以前小孩儿看到别人上学都很羡慕，如今自己也能上学，别提有多高兴了！

　　　　本就聪颖，加上勤奋好学，成绩一向名列前茅。

　　　　账房后来看到东家就说：“东家，这个孩子恐怕做不成账房了！我瞧着是朝廷命官的去处。”

　　　　东家哈哈大笑：“我们做生意的最喜欢结交官场，他去当官对我们不是更有利？”

　　　　玉凰因为心疼这个孩子，在莲花山休整的时候，心中时不时想起这个孩子。后来见孩子与钱庄东家结缘，这才放下心事。

　　　　在莲花山休整了一段时间，每日和师父在风景秀丽的山间逍遥度日。玉凰每天都变着法的做些美食，太乙有一次在用过点心后说：“玉凰，师父这几日是不是长胖了？”

　　　　玉凰回头笑着说：“哪有？”

　　　　“怎么觉得这件衣服有点紧？”

　　　　玉凰过来拉着太乙上看看下看看，之后很肯定地说：“师父还是那么丰神俊朗！没胖！”

　　　　太乙左看看右看看将信将疑。玉凰上前搂住师父的腰身，“你看，我以前搂你的腰身到这儿，现在不还是到这儿吗？”

　　　　玉凰抬头看向师父，太乙被玉凰搂住，哈哈大笑，玉凰被师父笑得红了脸。松开手，后退道：“师父你耍我？！”

　　　　太乙正了正颜色道：“不知你如今的气息如何了？”

　　　　玉凰见师父问起了功课，也收敛道：“我如今吸收天地灵气已可以做到收放自如。”

　　　　太乙说：“哦？做来为师看看！”

　　　　玉凰随即在塌上盘膝而坐，迅速入定，吸敛起天地精华。太乙见玉凰果然可以收放自如，拈须而笑。太乙心想，“此女大功告成，只待收集起人间的污浊晦气即可返回天宫。”

　　　　太乙看向塌上的玉凰，发现玉凰的周身散发出佛光，眉宇间隐隐显出五彩。太乙心中一动，闭目掐指而算，原来玉凰的归宿竟然是他？太乙为玉凰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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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百花镇

　　　　太乙出声让玉凰收功，玉凰随即关闭门户，调息片刻，睁开了双眼。

　　　　太乙道：“玉凰，你如今的功力足够应付火劫，如今只要将世间污浊气收集起来，我们就可以返回天宫了！时不我待，我们即日起程吧？！”

　　　　玉凰点头答应，师徒二人重新登上云层感知世间不平事。

　　　　师徒二人升上天空，择那乌烟瘴气之所前行。

　　　　于无人处降落，步行入集镇，还没进镇就扑面一阵脂粉香。进了镇子，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接踵。两边的商铺客满盈门。玉凰疑惑地看了看太乙，心想：“这明明是个太平盛世的景象，为何污浊之气甚浓？”

　　　　正疑惑间，忽然空中掉下什么物事轻轻地砸在了头上，玉凰本能抬头一看，一朵小花儿掉在了地上。

　　　　“好俊俏地小哥！上来坐坐，姐姐请你听曲儿！”

　　　　二楼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手上拿着丝帕招呼着男儿打扮的玉凰。

　　　　玉凰扭回头不理，拉着师父想要快速离开。不料很快从楼里出来两个姑娘，一左一右拉着太乙和玉凰进了风月阁。

　　　　玉凰生气想要发火，被太乙制止，“看看吧。”

　　　　刚才那个女人扭着身子下来，将二人的情态都看在了眼里，只见她上前挽住太乙的胳膊道：“嗯，还是这位哥哥懂得怜香惜玉！”

　　　　玉凰看她一个人都要挂在师父身上，上前推开女人道：“你看清楚没有，我们是修道之人！”

　　　　“呵呵，修道之人？哎，姐妹们，这里来了两个修道之人！大家看看，他们的生意我们做还是不做啊？”

　　　　楼里的女人听了这话都嗤笑起来。

　　　　“穿上道袍就是修道之人，我们穿上龙袍还能是皇上吗？”女人讥笑道。

　　　　楼上楼下的女人，男人都呵呵笑了起来，有个客人叫道：“进了这个楼就都是男人！”

　　　　玉凰和太乙静立当场，太乙道：“给我们上些素食，一壶清茶即可。”说着拉玉凰在一个隔间里坐下。这时一个红衣女子递上歌谱道：“请客官点曲儿！”

　　　　玉凰反感道：“我们只吃饭，不听曲儿！”

　　　　“吆！来我风月阁不听曲儿，还是少有听说。我风月阁可不是饭庄！或者让我们的姑娘给你们修道之人唱支素曲儿？”说话的人自己都笑弯了腰。

　　　　这时旁边一个客人打趣儿道：“怎么，你们还有素曲儿？怎么个素法？”

　　　　“素曲儿就是让你潜心向道！让你听了不再想姑娘！！”

　　　　“你们唱这样的曲子，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是生意，我们都做！想听的曲儿，我们都唱！！”

　　　　“那你去找个姑娘给我唱大荤的曲儿，唱得我天天想姑娘！”

　　　　“有，有，有，会唱得你心酥腿软爬不上床！”

　　　　老鸨和这个客官一唱一和，暂时放过了太乙和玉凰。

　　　　玉凰看着楼上楼下的莺莺燕燕，皱眉道：“师父，为什么要在这里吃饭？”

　　　　太乙平和地道：“因为这次收集的污秽是淫。”

　　　　玉凰、太乙的清茶首先上来了，二人坐下喝茶。不一会儿老鸨领着一个青色纱衫的姑娘过来了。

　　　　“这是惜画，给两位爷行礼！”

　　　　姑娘低着头施了礼，玉凰偏着头看半天也没见着脸。等姑娘坐下调琴的时候，玉凰才看到这是一个清瘦的姑娘，薄施粉黛，发式也很简单，斜插了一支白色玉钗。脸上蒙着层薄纱。

　　　　调好了琴，姑娘抬眼问：“要听什么曲儿？”太乙沉吟道“流水吧。”姑娘这一抬眼，玉凰有些被惊艳到，姑娘有一双澄澈的眼睛，　看着这样一双眼睛会让你忘了人世间的烦恼。

　　　　太乙点了首流水，姑娘点头轻拢慢捻起来。太乙闭目聆听。玉凰却对姑娘脸上的薄纱好奇，有这样一双眼睛的姑娘长相应该不俗，为何要蒙上面纱？

　　　　玉凰用清风撩开了姑娘的面纱，却看到两道丑陋地疤痕。姑娘沉浸在琴声中并未在意。

　　　　玉凰陡然看到这样的景象，吓了一跳，忙放下姑娘的面纱。

　　　　一曲终了，玉凰打了优厚的封赏。惜画起身谢过。

　　　　玉凰好奇地问道：“我看这楼里的姑娘都穿红着绿，珠翠满头，为何你却这样清淡？”

　　　　惜画低头道：“奴是素人，无需点缀。”

　　　　“素人？”

　　　　“只卖琴艺不卖身。”

　　　　“我看你并不愿意待在这里，不知你是怎么进来的？”

　　　　“时也运也命也！”惜画黯然道。

　　　　玉凰见她不想多说，便放她回去了。一会儿老鸨来答谢，玉凰问道：“刚才这个姑娘什么来历？”

　　　　“小烂蹄子不识好歹，妈妈我本想捧她做头牌。没想到她不识相，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最后还划花了自己的脸！不得已由她做个素人。”

　　　　“我看她琴技不俗，不知何人**？”

　　　　“她啊，本是官家女子，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抄了家，自己也被卖到咱们风月阁。幸亏琴技不错，否则我不是要养个闲人？”

　　　　“二位爷，来我风月阁吃素听曲儿，简直是打了我风月阁的脸。不如我让我们的头牌来为二位唱一曲儿？”

　　　　玉凰道：“头牌就免了，还让刚才的惜画来为我们弹奏几曲吧？”

　　　　老鸨听了，撇了撇嘴，“呵呵，也好，也好！”

　　　　惜画过来又为二人弹奏了几曲，玉凰给惜画倒了杯茶，惜画谢过。

　　　　玉凰道：“我听闻姑娘身世可怜，不知姑娘对将来有何打算？”

　　　　惜画黯然道：“为保清白，容貌已毁。除了在此唱曲，惜画不知可往何处去。”

　　　　“若有人愿意替你赎身，你可愿意和他粗茶淡饭一生？”

　　　　惜画道：“能来此处的人，都是寻欢作乐而来，怎么会有人来赎我这个丑八怪？”

　　　　“也不尽然，你看我们来就不是为了女色。”

　　　　惜画不语，玉凰问道：“你们镇为什么叫百花镇？”惜月道：“其实我们本不叫这个名字，原来我们是清源镇。后来有个知府路过，说我们镇上女儿长得漂亮，故而取名百花镇。”

　　　　“有一年皇上征兵，镇上的青壮年基本都上了战场，回来的没有几个。镇上遗留下许多寡母孤女。”

　　　　“这些人没有了生活来源，有人就做起了皮肉生意。大家看着这行来钱快，就竞相做了起来。”

　　　　“我爹本是知县，认为此行有辱斯文，想清退这些人，不想得罪了背后撑腰的人，反诬我父亲存心造反，被朝廷抄了家。父亲一命呜呼，我也流落风尘。”

　　　　玉凰道：“人在做，天在看，老天垂怜，必能给你个好的归宿！你且忍耐几日。”

　　　　惜月道：“我不做那痴想，我如今拼着性命留住了清白，做个素人，虽然未出泥潭，倒也能出淤泥而不染。”

　　　　“现在靠一些雅士的抬举，还可以平平安安地做个素人。倘若有一天做不成素人了，我做个教习嬷嬷也是可以的。”

　　　　“妈妈容我，我便安分地弹奏，倘若使鬼，我一头碰死了，让她人财两空！”

　　　　玉凰听惜画说的决绝，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安慰道：“你最难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你只要再隐忍几日，事情必有转机！”

　　　　用完饭食，太乙和玉凰出门闲逛，只见这个集镇花街柳巷繁多，两边的阁楼上常见丝帕飞舞。有那粉头在阁楼上隔空和相好打情骂俏。

　　　　玉凰皱眉道：“这个镇的名字起的太不好了！百花镇，一听就有花街柳巷之感。”

　　　　镇上青楼楚馆良多，家家生意都不错，本镇嫖客固然不少，更多的是外地的嫖客慕名而来。百花镇俨然成了一个大妓院。

　　　　在这样的环境里，有那卫道士的人家，早早搬离了百花镇。剩下的人家有做皮肉生意的，有依靠青楼生意吃饭的，有为妓院充当打手的。总之镇上的人家所从事的职业多多少少都与青楼相关。

　　　　玉凰问道：“师父，这颗毒疮都烂到心了！”

　　　　太乙道：“脓疮出了头就要好了。”

　　　　没几日，镇上忽然出现一种传染性极强的花柳病。搞得人人自危。

　　　　那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惨样，警醒了镇上的人。此病新出，无药可救，病发后就只能看着他最后烂死。

　　　　勾栏里发现的病患都被官府软禁，流传到社会上的病例，一经发现都软禁于一处，死后一起被焚化。

　　　　往日生日兴隆地花街柳巷一下子清淡地门口罗雀。

　　　　疫病一出，谣言四起。有说是投毒，还有说是皇上失德，天降瘟疫。当疫病开始大规模传播时，官府着手扑杀。无非是将病患集中看押。

　　　　一时之间，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大夫从未见过这种疾病，只粗粗断言乃是花柳，无法给出有效治疗，看押在一起的病患慢慢有人死去。

　　　　被看押的人看到有人死去，都不愿待在里面等死。而看到里面人的惨状，最后竟然没有大夫愿意进去诊病。

　　　　于是看押病人的处所变成了人间地狱。周围的人家全部清空搬走。

　　　　太乙带着玉凰背着药箱前去施救，仙丹是不能用的，太乙只得用人间的草药调配出解药，内用外敷，擦洗患处。太乙和玉凰成了救人的菩萨，众人无不信服。

　　　　这日大家洗完药浴后，太乙让众人集中在一处，朗声问道：“你们可知你们何故有此劫？”

　　　　众人默不作声，有一个人小声说道：“怕是遭了天谴吧？”

　　　　“你们做了什么要受天谴？”

　　　　大家不作声。

　　　　“万恶淫为首！你们做了什么？！”

　　　　“这不是天谴，这是你们的自作自受！”

　　　　场中在坐的众人，包括看守人员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太乙道：“我救得了你们一时，救不了你们一世。好自为之！”

　　　　镇上有了这场瘟疫，死伤无数。特别是活下来的人，缺耳瞎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