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柴狂后:魔君,别乱来-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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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不降逼格

　　　　在众人这么激烈的竞价之下，神秘的贵客竟然没有借机为难他，让楚钟觉得心中非常舒坦。

　　　　听听，人家贵客说什么？认可协会的鉴定！

　　　　现在，代表协会来鉴定的可是他本人，那么，说明人家贵客认可他。

　　　　楚钟脸上的笑容便真诚了几分，“贵客，我稍后就和同僚们一起欣赏您的附魔花纹，最后的定价也会大家一起商量决定，尽量做到让您满意。只是不知价格拟定好之后，到时候怎么联系您？”

　　　　“我若有空，会来协会的。”月无痕说。

　　　　楚钟便不再追问月无痕的来路。人家蒙着斗篷，肯定就是不想透露身份呗。

　　　　若是月无痕方才不当场绘制花纹，恐怕楚钟还要掂量一下，花纹是不是她偷来的赃物要出手，来坑协会。可是她现场绘制出一把魔武单刀，这份功力，肯定不是盗贼一流啊。

　　　　楚钟便亲自将附魔花纹珍重收好，还把那个协会守卫新得的魔武单刀给强行没收了，说是要一并研究。可把守卫给心疼坏了！

　　　　“还有一副附魔花纹，请你鉴定一下，顺便给我这位朋友颁布一枚徽章。”

　　　　月无痕将站在她身后的冰菱推了出来。

　　　　楚钟立刻提起了精神，怎么，还有一副花纹，又是什么好东西？！

　　　　冰菱愣了一下，明白了月无痕要做什么，赶紧解释，“……这幅只是普通一级花纹，不厉害的。”

　　　　围观的众人一听，普通花纹啊，顿时兴致缺缺。

　　　　冰菱在众人注视之下不好意思露脸，就继续藏在兜帽里，把今日自己带来的花纹作品交给了楚钟。

　　　　楚钟不敢怠慢，接过花纹当场就看，一看之下……

　　　　呃，果然是一幅普通一级花纹……

　　　　不过，基本功倒是真的很扎实，线条流畅，着墨深浅合宜，算是一级花纹里面的上佳作品。

　　　　当着月无痕的面，楚钟对冰菱的作品大大夸赞了一番。

　　　　月无痕轻笑，“那么你看，我这朋友可当得起协会颁发徽章？”

　　　　“这个……”楚钟有点为难，“按规定，能够绘制四级附魔花纹的人，才能领取附魔大师徽章，这幅花纹虽然质量上乘，可是毕竟只是一级，这……”

　　　　“我需要的是附魔师徽章，不是大师的。”冰菱插言解释。

　　　　楚钟吃了一惊，“怎么，您……作品质量这么好，竟然还没有附魔师徽章？”

　　　　按理说，只要提交一幅过得去的一级花纹，就能领取徽章了啊。

　　　　冰菱闻言，隐藏在兜帽下的脸庞略有黯然，紧紧抿了抿唇。

　　　　她几年前就可以绘制一级花纹，够资格领取附魔师徽章了，奈何每一次来协会提交作品，都被认定为不合格。

　　　　鉴定的人吹毛求疵，处处给她挑毛病。

　　　　而那些大家族的子弟，或者师承于协会附魔师的人，比她绘制得差了许多，却能纷纷领取徽章。

　　　　有人私下指点她，让她给鉴定者一些“好处”，自然就能顺利通过了。

　　　　冰菱不屑于行贿。

　　　　她一次次地提高技艺，交上越来越好的作品，憋着一股劲想要获得鉴定认可，偏不信世界如此不公平，偏要用完美的技术让鉴定者哑口无言。

　　　　今日，她觉得自己带来的作品，就是能够堵住鉴定者的嘴的。

　　　　却没想到……

　　　　要是不带着月无痕，她连协会的门都进不来！老早就被人赶出去了！

　　　　这世界，难道，真的就是如此不公吗？

　　　　冰菱捏紧了拳头，压抑着心底愤然。

　　　　旁边，月无痕呵呵一笑，接了楚钟的话：“你们协会里，假公济私者有之，狗眼看人低者有之，真是巧了，我这位朋友作品质量这么好，还真就没有申请到徽章。”

　　　　楚钟立刻道：“是谁，是谁给这位上佳的附魔师设置障碍！贵客，请您说出小人的名姓，我们协会一定彻底追查，严惩不贷！”

　　　　得了吧。月无痕暗暗翻个白眼。

　　　　一次两次罢了，冰菱这么久都没有申请到资格，那是某一个或某两个小人的事吗。那是整个楚京协会风气不正！

　　　　现在装模作样严惩一两个人，又有什么作用？

　　　　能保证以后不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受委屈的冰菱吗。

　　　　她才懒得管协会的风气呢，又不是她家开的。而勾言这种小人，她也不屑于与之计较，没得拉低了自己逼格。

　　　　目的达到就好了。

　　　　“可能以前是误会吧。”月无痕淡淡地说，“现在，请你亲自给我这朋友颁发徽章，可好？”

　　　　“那当然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楚钟见月无痕没有得理不饶人，便随即也不提这个话题了，取了一枚附魔师徽章来，亲自交到冰菱手上。

　　　　冰菱接过徽章的时候，双手有些颤抖。

　　　　梦寐以求的附魔师徽章！

　　　　她，今日终于正式成为一名“附魔师”，而不是附魔学徒了！

　　　　虽然波折重重，委屈不小，可是，在拿到徽章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

　　　　“老师，我成为附魔师了！不枉您辛苦教导！”默默地，冰菱在心底对老师尘寰表达感激。

　　　　而第二个要感谢的，就是月无痕。

　　　　如果没有这个小师妹剑走偏锋的帮助，她还不知道要受多少波折！

　　　　月无痕站起身来，不顾楚钟的挽留，带着冰菱走出了附魔师协会。身后自然是有追赶者的，那些围观的客人们，请求月无痕再将另外的花纹卖给他们。

　　　　但是，无论他们如何追赶，月无痕元力激发，迈开飘忽的步子，拽着冰菱很快就甩开了众人。

　　　　只留下两道深蓝色的斗篷背影，让众人久久朝她消失的方向凝望，感叹不已。

　　　　谁也不知道，这位神秘的厉害附魔师，到底是什么来路！

　　　　“老师好。”见到尘寰的时候，月无痕已经改换了行头，正常拜见老师。

　　　　收起在附魔师协会里的嚣张不讲理，月无痕又是那个脸上挂着浅浅笑容的少女了。

　　　　冰菱拿着附魔师徽章给老师观看，将月无痕今日的举动告诉老师。

　　　　尘寰大人好奇地问道：“零九，你绘制的是什么花纹，可否让我一观？”

　　　　月无痕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呃……老师，我……画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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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一个决定

　　　　嗯？尘寰微微惊讶。

　　　　据佣兵们传扬的零九平日作为来看，她可不是刻意藏私之人。

　　　　月无痕不好意思地解释道：“今天那张纸上的花纹，是以前那个偶遇的附魔师交给我的，我照着葫芦画瓢，在单刀上胡乱画了一次，还能结构差不多。但是现在花纹样板没了，我……就无能为力啦！”

　　　　她拜师的时候，跟尘寰解释说，自己画的附魔花纹之所以结构新颖，都是一位偶遇的神秘附魔师为报恩教给她的。

　　　　今日也继续用这个理由搪塞。

　　　　不然，怎么跟人解释她眼睛能看见元素流动的事情呢？那可是关乎绯月城堡的大秘密。

　　　　其实，今日拿去附魔师协会售卖的花纹，是她以前闲来无事练手时，照着一个喷火的花纹样板胡乱改的，加了个冰锥术的元素结构，又乱七八糟加了一堆没有用的纹路，用以掩盖真正起作用的几条纹路，迷惑旁人。

　　　　因为她的眼睛能看到元素流动，所以轻易便能在不破坏原本花纹的基础上，画出许多没有意义的无效元素结构，想添加多少就添加多少，把整张纸都画满也没问题。

　　　　附魔师协会的楚钟想研究清楚花纹，那就去研究吧！

　　　　能研究出来才怪呢，嘿嘿！

　　　　尘寰闻言，颇为可惜，“能吐火又能吐冰锥的双重附魔花纹，世所罕见，你应该留一个备份的。都交给了附魔师协会，以后，咱们只能在协会的图录里看到了。若是协会藏私不公开图录，唉……”

　　　　月无痕迟疑，“可能有备份？我以前好像照着画过一张，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回头我找找……”

　　　　吐火吐冰的花纹画起来容易，就是……旁边那些无效花纹，没有原版参照，她画不出一模一样的了！

　　　　毕竟当时是乱画，没记住呀。

　　　　回头再乱画一张给老师看就好了。月无痕无奈地想。

　　　　月无痕登门，尘寰很高兴。知道她平日事情多，务实的老人稍微闲聊几句，便开始给月无痕讲授附魔基础知识，不浪费一分一秒，相当尽职。

　　　　月无痕听得津津有味。

　　　　她天赋奇高，基础却是不牢，在绯月城堡的藏书室也只能看一些理论，所以尘寰的面对面教学相当有效，一下子就让她明白了许多百思不得解的问题。

　　　　原来附魔也是和炼药一样，讲究颇多。

　　　　从附魔药水的制作，到附魔笔的选择，到附魔承载材料的挑拣……样样都是学问。

　　　　一个刚入门的附魔学徒，要学习大大小小十几门细分学科，循序渐进，才能一点点掌握系统的附魔知识。

　　　　学习，永远没有捷径！

　　　　只能一步一步踏实朝前走，天才也不例外！

　　　　月无痕当晚便宿在了尘寰这里，以便争分夺秒吸取知识。

　　　　而当尘寰休息的时候，她也没闲着，静下心来，把附魔与炼药知识相互比较，融会贯通，提高自己对元素掌控的领悟。

　　　　次日，尘寰醒来起床之后，竟然发现月无痕的房间里传出浓重的药香。

　　　　过去一看，一大清早的，她居然炼制出了一堆丹药，装了好几碗，在桌子上凌乱地放着。

　　　　在附魔师的家里研究炼药，这……

　　　　恐怕也只有月无痕能做得出来了！

　　　　而忙了一宿的月无痕，此时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嘴巴半张着，睡得十分香甜。

　　　　尘寰没有打扰她，让冰菱进屋给她轻轻盖了一条毯子，便任由她休息了。对于这个废寝忘食的学生，尘寰很满意。虽然她彻夜研究的不是附魔，但触类旁通，尘寰从来不限制学生的研究范围。

　　　　“老师！”

　　　　月无痕却是没有睡多久，丹田之中不停运转的绯月城堡太极图，能及时补充她的元力和体力，也能让她快速恢复精神力。

　　　　睡了半个多时辰，她便神清气爽醒来，去给尘寰做早饭，用美味的食物感谢老师的悉心教导。

　　　　离开尘寰家中之后，月无痕走在路上，便做了一个决定。

　　　　尽快离开楚京！

　　　　找一个安稳的地方，修炼去！

　　　　元力等级需要提升，炼药和附魔也需要精进……学得越多，她反而发觉自己没学的越多，对提高本领的渴求越发强烈。

　　　　回到队部，跟祝大锤等人敲定一下佣兵队招新的细节，月无痕又回了一趟魏国公府。

　　　　临别之前，她想跟二爷爷多相处几次。

　　　　魏流火的生活很简单，称为魏国公之后也是镇日修炼，家事都交给儿孙们打理。月无痕陪着老人在修炼室里静修几个时辰，出来时已经是夕阳西下。

　　　　还要赶到尘寰家中继续补充附魔基础，月无痕将日程安排得满满，于是匆匆和二爷爷告辞。

　　　　可是，却耽搁了一下。

　　　　府中下人来报，说是魏芯芯偷了库房里一把魔武，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魏芯芯……

　　　　月无痕再次听到这个名字，觉得有点陌生。这个庶出的表姐，她几乎都快给忘了。

　　　　她已经脱离了原本的生活环境，而这魏芯芯，却还在国公府里苟延残喘，没出息地做偷盗之事。

　　　　“孩子，魏芯芯以往与你有嫌隙，此番魔武在手，恐怕会对你生出歹心，你千万小心。”魏流火顶住月无痕。

　　　　月无痕轻轻一笑。

　　　　漆黑的眸子，光华流转，流光溢彩，比此刻天边的晚霞更美。

　　　　“二爷爷放心，以我今时今日之实力，她就是拿十把魔武，也不能将我如何。”

　　　　魏芯芯，区区一个八星元师，身上重伤尚未痊愈，又能如何兴风作浪？

　　　　她，已无资格做月无痕的敌人。

　　　　生活就是这样，当你不断进益，越来越好的时候，以往纠缠困扰你的人和事，便都成了无关紧要的尘埃。

　　　　就算在眼前不停地晃，也提不起你任何关注的兴趣。

　　　　出了国公府，月无痕往尘寰老师家中去的时候，走到半路，暗中的羽毛突然传来消息。

　　　　“主人，芯芯在隔壁第三条街。”

　　　　契约守卫们一直陪伴在侧，守护着她的安危，也会将周围的相关事情及时告知。

　　　　隔壁第三条街？

　　　　月无痕看了看周围，眉头微微一挑，那不是冯家的府邸所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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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你是谁

　　　　冯家府邸，昔日京城里一流的富贵之地，此时，已经是荒草离离。

　　　　楼建不易，楼倾易。

　　　　冯一鼎身亡，冯春秋不知所踪，冯家很快被收编打散，彻底败落。短短时日之内，府中野草大树仿佛都洞悉了主人不在，不加约束地疯长，将好好一座宅子覆盖得阴森森。

　　　　月无痕一步步走进去，仿佛进入了鬼宅。

　　　　意识扩散开去，她能感觉出附近的人员走动，偶尔有零星几个人匆匆穿过宅子某处，那是冯府无处可去的人在此暂居生活，或者窜进来捡便宜的小偷之类。

　　　　倒是没有发现魏芯芯的踪迹。

　　　　直到走到当日冯春秋的书房，月无痕想起那个深藏于地下的夕日神镜像，不由在书房的地道入口驻足片刻。

　　　　就是在此处，她知道了魔阎宙的身份。

　　　　高高在上的，圣羽神殿之神君！

　　　　一个为了她，将大祭司都给杀了的神君。

　　　　一个要靠着她解毒，却又为她身受重伤的神君。

　　　　想起不久前的彻夜同眠月无痕脸颊发烫。时至今日，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说不清道不明，再也不是当初简单的解毒交易关系了。

　　　　“不知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月无痕下意识抬手抚上曾被亲吻的唇角，转身走掉。

　　　　隐隐地，她似乎对和他见面，有了期待。这陌生的天索大陆上，除了令她感动的亲人和朋友，还有他，一种滋味不明的牵绊

　　　　“主人，魏芯芯在那个方向。”

　　　　羽毛的暗中传音再次出现。

　　　　月无痕不疾不徐，朝魏芯芯的所在走去。她只是单纯好奇，这个偷了东西逃走的庶女，到底在冯家做什么？

　　　　“你们现在落魄，却来跟我示好了，呵呵。”

　　　　尚未见面，隔着一道疯长成一人多高的茂密花墙，月无痕便听见了魏芯芯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那是魏芯芯受重伤之后嗓子未曾痊愈的缘故。

　　　　“芯芯，咱们本就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接下来，是一个妇人的声音。

　　　　月无痕并不惊讶，在靠近之前，她就感受到了对方的气息。

　　　　是冯韵容，旁边，还有女儿魏明玉。

　　　　在山中本该被姜家高手拦截的母女俩，因为月无痕和炎天煞的一顿追杀，没有人将她们拦截成功。

　　　　现在，母女俩却出现在此处了。

　　　　也是，呵呵，魏家回不去，在这楚京之中，冯韵容也只能带着女儿回到冯家，在荒草之中暂且栖身。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哈哈！”只听魏芯芯大笑，仿佛冯韵容所言是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她笑了好半天方才止住，言道：“冯韵容，你们荣华富贵的时候，可没有我的份，我只是被你们呼来喝去的一个跟屁虫罢了，稍有差池，就要被你们拿去撒气，你却还有脸跟我说一荣俱荣？”

　　　　“魏芯芯，你怎么可以直呼嫡母的姓名！”魏明玉虚弱地呵斥庶妹。

　　　　“呸！”却被魏芯芯狠狠啐了一口。

　　　　月无痕飞身趴上了花墙，在茂密的植物枝叶之中藏身，恰好看到魏芯芯正指着魏明玉的鼻子大骂。

　　　　是真的指着鼻子，她带着污泥的指甲几乎都要戳到魏明玉的脸上。

　　　　“连国公夫人的名头都被人拿去了，她算哪门子的嫡母？魏明玉，你娘当年对我可是够狠，对我娘亲更狠，我娘亲后来病死，还不是因为当初受了她太多折磨，身体已经虚弱不堪的缘故？直呼她名姓算什么，今日，我将你们堵在这里，可不仅仅是想喊你们的名字。”

　　　　魏芯芯的脸上显露出几分残忍。

　　　　魏明玉不由后退半步，“你、你想做什么？”

　　　　冯韵容扶住女儿，“玉儿不怕，有娘在，她不能将你如何。区区一个八星元师，在我面前说这些浑话，呵呵，魏芯芯，你可能是活得不耐烦了。”

　　　　“怎么，你要杀我不成？”魏芯芯冷笑。

　　　　“若是你不立刻跪下道歉悔过，便是杀了你，又如何？我堂堂国公夫人，可不需要一个不听话的庶女活着！”

　　　　冯韵容脸色陡然一变，对魏芯芯露出杀意。这些日子她已经受够了被人鄙视讥讽的窝囊，甚至被人追着打，肚子里正全都是火呢，连一个庶女都来找她麻烦，冯韵容怎能不爆发。

　　　　魏芯芯却是一点都不害怕，只是冷笑：“冯韵容，魏明玉，你们以为我为何要在这里跟你们废话半天？我吃饱了撑的吗？有这时间，我不如去喂两条野狗，它们还会对我摇尾巴谢恩呢。我不过是在等人罢了！”

　　　　“等谁？”

　　　　“等我！”

　　　　不远处，突然走来一个身披灰色斗篷的人，全身都裹在斗篷里，头脸还包着布巾，只露出一条细细的缝在鼻子上方，大概那就是眼睛朝外看的所在了。

　　　　月无痕趴在花墙上，听几个女人吵了半天的架，听得已经烦了。

　　　　可是这突然出现的人，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如果没认错，从气息来看，这个裹着斗篷连性别都看不出来的人

　　　　是冯韵容亲手制造的仇人呢！

　　　　“你是谁？”冯韵容问来者。

　　　　来者走到冯韵容前面两丈远的地方，灰色斗篷里面，慢慢伸出了一只手。手上缠着绷带，像是木乃伊僵尸一样。

　　　　这只手伸到头上，将包头的布巾解开了。

　　　　“啊”魏明玉一声惊叫，被对方的面目吓坏了。

　　　　对方半边脸都是黑炭一样的，像是被烧焦了一般，十分骇人，连一只眼睛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黑黑的小洞。

　　　　另外半边脸被这边的焦黑扭曲扯得不成形状，也是特别吓人，仅存的一只眼睛歪斜眯缝着，眼皮之下，挤出一点瞳孔的位置，朝外看着。

　　　　这么恐怖的面容，别说魏明玉，就是已经见识过姜中恪面孔的月无痕，也暗暗吃了一惊。

　　　　她知道此人已经毁容，却不料，最后毁到了这种程度。

　　　　“你、你是”冯韵容盯着对方不敢相认。

　　　　来者可怕的脸孔抽搐一下，发出嘶哑的笑声。

　　　　“夫人，才多久不见，你便不认识奴婢了？奴婢服侍你那么多年，你是根本没把奴婢放在心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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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虐杀

　　　　冯韵容不敢注视对方太过惊悚的面孔，侧着眼睛道：“你你莫非是”

　　　　“是谁？说啊，夫人，说出我的名字就那么难吗？”来者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一样呵呵的笑声，“我这个名字，还是当年您赐给我的呢。奴婢对您感激不尽啊！”

　　　　“彩荷！”冯韵容怒而吼出了对方的名字，“你一个奴才，也未免太嚣张了些，你有什么资格在本夫人面前喝问指责？就算是当初打了你，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彩荷，冯韵容当初最得力的婢女，也是她身边等级最高的女仆，曾经奉命对月无痕不敬，被月无痕打断了腿的七星元师。

　　　　在风语拍卖行之中，争夺蓝折露的修颜丹药，冯韵容被月无痕坑了十几万金币，一时恼火，随手就将气撒在彩荷身上，用一招“瘴风蚀骨”抽了彩荷的脸。

　　　　瞬间，将其毁容。

　　　　“咎由自取？哈哈，我咎由自取？不错，我是咎由自取！我就不该对你忠心耿耿，鞍前马后，我早就该在你的茶里下毒，或者趁着你熟睡将你杀了，那样，也不会有我今日的无尽痛苦。”

　　　　彩荷抚摸着自己凹凸不平的脸孔，悲从中来，声嘶力竭地大吼。

　　　　在风语拍卖行被打了之后，冯韵容再也没有理会她，拍卖会结束更是没有带她回府治疗。还是拍卖行的人认为她一旦死在行里不吉利，才随便喂了她几颗丹药保命，确保她不会死之后，就将她丢在了大街上，自生自灭。

　　　　彩荷受了那么严重的毒伤，在街头苟延残喘，过得比乞丐更艰难，比野狗更卑贱，种种辛苦，她现在连回想都不敢，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就自杀求解脱。

　　　　好不容易保住了一条性命，脸，却是彻底毁掉，再无恢复的希望。而当时捂着脸的手，也是被毒素侵蚀，变得相当难看。

　　　　她只能将自己裹在斗篷之中，不敢见人，不敢在白天出门。

　　　　今日傍晚出来，在余晖之中显露身形，也只是为了见冯韵容最后一面。

　　　　对，是最后一面！

　　　　她今日，就要结果了昔日的主子，昔日的国公夫人！

　　　　“既然觉得痛苦，那么，不如死吧。”冯韵容面对彩荷的悲痛，却是无动于衷。

　　　　在她看来，无论魏芯芯，还是彩荷，今天都是来找死的。